十八章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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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铁厂的会议室，气氛有些压抑。
陈曦坐在主席台，素面朝天，不施脂粉。一张清水脸面无表情。
百川铁厂的管理层共有四十三人，九点钟开会，陆陆续续，十点钟人才到齐。
郑百川在出兑工厂的时候，契约有规定：所有工厂管理层和技术人员，二年内不许撤走，必须保证工厂的正常开工,直到二年后培养出了合格的接班人，郑家才可以撤出这些人。不过看现在这精神状态，这百川铁厂的人心早散了。
陈曦叫住了最后一个走进会场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对陈曦并没有什么恭敬，扬着脸漫不经心道：“我叫郑百山。”
陈曦面色转冷，道：“我记得你是矿石粉碎工序的监工，昨天我去那个工段，你为什么不在场？”
郑百山见陈曦没好脸色，脸就也拉下来，乜斜着陈曦，道：“我当时困了睡觉呢，我承认：我是犯错了，你不高兴就开除我吧！”
陈曦道：“错了当然要罚，至于说怎么罚，你说没用，我说的算。”
郑百山怒道：“给你个棒子你还当真了？我能留下来帮你看看厂子就不错了，既然你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也不用你给脸子罚不罚的。这可不怪我郑家不守合同。”郑百山转身就走。
郑百山是真心想走。
郑百川留自己再干二年，可是郑家都撤资了，谁还愿意窝在这里？又不是差那两个钱儿花。论起来他还是郑百川的家中哥哥，也就是看在郑百川家主的份上，才忍气吞声，打算糊弄两年。现在你姓陈的不得意我最好，正可以借故一走了之。
“慢着！”陈曦叫住走了两步的郑百山，看着手里的一张纸道：“碎石选矿工序应该有大匠4人，现在只有两人。冶铁工序应该有大匠22人，现在还有7人。这厂子是还支应着，可是只有三层开工量。如果各工段全力开工，缺了这么多大匠，能开得了吗？我问你，这些大匠呢？”
大匠是一个工厂的命脉。相当于后世的工程师或者高级技工。没了这些人，厂子可玩不转。这技术活并不是有钱随意雇几个人就行。
郑百山冷笑道：“谁都知道大匠是铁厂的宝贝。咱们郑家已经认亏钱了，你还指望着咱郑家把大匠都留给你？没睡醒吧你？你看看辽东你买的厂子，哪个能把大匠能都留给你？”
郑百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里，自然说话也不再客气，直接夹枪带棒，怼了回去。
陈曦目光越来越凛冽。
她和每个工厂签约的时候，都附加了一条，必须留下全套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至少二年内不能离开。现在看来，这些工厂估计都跟百川铁厂一样，就留下几个技工应卯，其余的都撤走了。
如果没有霹雳手段，自己辽东这台戏，一开始就要演砸。
陈曦道：“好，你既然这样说，咱们今天索性都解决了。在座的还有郑家子弟要离开的吗？”
见陈曦语气不善，大家都安静下来。终于，座中还是站起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道：“我们三个也是郑家子弟。您既然开恩，我们也愿意离开。”
陈曦点头道：“好，我成全你们。”
几人大喜，匆匆忙忙向外走。家主都走了，如果不是迫于契约，谁愿意留在这里受罪。
见这几人真能离开，座中又有人蠢蠢欲动。可这时，陈曦说话了：“你们几位先站一下，别急。”
几人一愣，郑百山回身道：“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你虽然是女流，也管着偌大生意，不会出尔反尔吧？”
陈曦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我说让你们走，就让你们走。不过有几件事先说明白，你们再走不迟。”
郑百山不耐烦道：“咱们洗耳恭听。你赶紧说，咱们谁也别耽误谁事。”
陈曦道：“第一件事，你们可知道，是谁收购的你们这些铁厂？”
郑百山无所谓道：“不知道，您直接说吧，不用卖关子。”
陈曦冷笑道：“好叫你们知道，出钱买你们工厂的，是开荒团李易李司令，这是李家自己的家族企业。”
几人一愣，这个来头有点儿大。郑百山不自觉的把腰弯下了一些。
陈曦翻弄着几张纸道：“鉴于你们郑家，公然毁约，按合同规定，郑家应该赔偿我们白银三万两。”
听陈曦张口就要三万两赔偿，郑百山虽然怵头开荒团，还是有些发怒，道：“那合同我也见到了，这人是走了几个不假，可是没有全走，你们张口就罚三万两，有些过了吧？开荒团咋滴，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陈曦喝了一口茶，才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郑百山悻悻道：“好，你说！”
陈曦慢条斯理道：“郑家撤走这些大匠，造成我们工厂开不了工，直接损失超过20万两白银，就算二十万好了，郑家合计需要赔偿我们李家23万两白银！”
“什么？”，郑百山血一下涌到脸上，怒道：“你们还讲不讲理，我们一共铁厂才卖给你20万两银子，你直接开口要23万两。这是讹人咋滴？你打听打听，几十年来，谁敢这样欺侮过我们郑家？”
陈曦淡淡道：“你也不妨打听打听，几年来，谁敢这样欺骗我们李家？！”
郑百山闻言怔了一下，才想起面对的是谁。瞬间蔫了下来。郑家财雄势大，那也要看和谁比。在开荒团面前，财雄势大，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罢了。
要说几年来，敢欺骗李家的，也不是没有。万历帝就算一个，结果被炮轰紫禁城，最后逼得不仅赔款，还割让了上海和台湾。
郑家再财雄势大，也没有上海台湾可割。
郑百山冷汗流了下来。这次真撞铁板了。他强自镇定，低声下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就回去，让家主把大匠都送过来，也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柳叶眉蹙了起来，把茶杯顿在桌上道：“住口！你郑家什么下三滥货色，配和李家做冤家？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一个月内，送回带走的大匠，再把23万两罚金一起送来。如果一个月内送不到，我们李家会请万历帝抄了你们背信弃义的郑家，郑家你这样百字辈以上的，都砍了头吧，反正都是一帮老糊涂。拍卖了你们郑家家产，我们也不要大匠了，只要50万两赔偿就够了。记下了？”
郑百山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完全呆住了。
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这些年，郑家可没少欺负人。哪个大富之家，银子会是干净的？
可要和开荒团比，那郑家就是大善人。开荒团满世界烧杀掳掠，贩卖人口，手里的银子更都是血淋淋的。
开荒团如果去威逼万历帝，万历帝肯定不会为郑家得罪开荒团。再说，万历帝那见钱眼开的货色，如果知道收拾郑家有利可图，做出抄家灭门的事，也未必不可能，随意栽赃个恶名给郑家就可以了。
郑家家财几百万，开荒团只要50万，万历帝可不是傻子，绝对会算明白这个帐。
至于郑贵妃那点儿情分，能值几个钱。万历帝睡过的女人，处死的也不知多少个。始终不忘旧情，能推恩郑贵妃一人就不错了。郑家和他有什么关系？
郑百山忽然爬起，跪在地上，抬头对陈曦道：“您大人不见小人怪，都怪小的言语冲撞了您，该打该打！”说着“啪啪”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嘴角流下了血，带着哭音道：“家主肯定在京师，我们星夜赶去，半月内肯定把人送回来。还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不为所动，对身旁一个护卫吩咐道：“让张排长进来。”
李胜信担心李胜勇的护卫不给力，拨了自己一个警卫排给陈曦，寸步不离的保护，现在正在会议室外警戒。
张排长马上走了进来，立正敬礼道：“陈总裁请指示。”
陈曦一指旁边站着的三个人道：“这三个人不守契约，想回家就让他们回吧。不过他们这两条腿不安分可不好。把他们三人腿打断，再放他们走。”然后又一指地上跪着的郑百山道：“这个人急着回去送信，腿不要打断了，随便留点记号，让他以后长点儿心。”
“是！”张排长应了一声，转身叫进几个士兵。那几个人拼命呼叫挣扎，可是又有什么用。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按住三人，用枪托狠狠砸下，满场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咔，咔”的骨头断裂声。39个管理层，个个哆嗦了起来。有些人暗叫万幸。万幸自己没有说想离开。
张排长这时自己亲自上前，一脚踢翻了郑百川，上前踩住头，抽出刺刀，麻利的割下了郑百山一只耳朵。
郑百山杀猪一样嚎叫着，比那几个叫得更响。陈曦皱了眉，冲张排长摆手道：“把他们拖走。让他们自己回家。”
几人惨叫着被拖了出去。
陈曦白净的脸更白了些。她不动声色，环顾着大家道：“你们还有谁愿意离开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傻透腔了这时去找死？
陈曦道：“郑家违背契约，咎由自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当我们找不到他不成？你们既然没有想走的，那咱们以后就安心琢磨生产。你们回去每人写个计划，看看怎样把你们负责的事情做得更好。明天九点钟，咱们再来议。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每个人都被吓蒙了，就是陈曦自己，也被血腥场面刺激得胃部一阵阵难受。不过是强自支撑罢了。
陈曦非常清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这铁厂工作没个开展下去。恐怕别的铁厂也都一个模样，大匠剩不了几个。不要说扩大再生产，就是继续生产都是个麻烦事。
百川铁厂这只鸡如果被斩了头，风声立刻会传出去，不想作死的家族，都会把大匠赶紧送回来。
她喊出了巨额赔款。至于这赔款能不能从郑家要出来，她倒不操那个心。
老李家不缺讨账的人。
谁不知道李胜义无赖的本事？这样能说出点儿道理的事还不手到擒来？
李胜义不在家也不要紧，懂行的还有李胜勇呢。
李胜勇的保安公司可不是什么好货色，那是根正苗红的黑涩会。什么打架斗殴架梁子，押镖讨账收保护费，只要能赚钱，哪一样不干？
陈曦可以肯定：假如李胜勇知道这码事，肯定会直接担过去。都有人欺负到老李家头上了，这还了得？至于说郑家藏身在大明境内，这无所谓。保安公司也没在大明境外。这天下保安公司怕过谁？
当然，李胜勇义愤填膺之余，估计和自己研究分成是最重要的。
陈曦已经打算好了，李胜勇是自己未来的丈夫，面子必须给。那就给他三万两银子，自己只收20万好了，正好这铁厂回本。
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不能掺和这打打杀杀的事。
百川铁厂的会议室，气氛有些压抑。
陈曦坐在主席台，素面朝天，不施脂粉。一张清水脸面无表情。
百川铁厂的管理层共有四十三人，九点钟开会，陆陆续续，十点钟人才到齐。
郑百川在出兑工厂的时候，契约有规定：所有工厂管理层和技术人员，二年内不许撤走，必须保证工厂的正常开工,直到二年后培养出了合格的接班人，郑家才可以撤出这些人。不过看现在这精神状态，这百川铁厂的人心早散了。
陈曦叫住了最后一个走进会场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对陈曦并没有什么恭敬，扬着脸漫不经心道：“我叫郑百山。”
陈曦面色转冷，道：“我记得你是矿石粉碎工序的监工，昨天我去那个工段，你为什么不在场？”
郑百山见陈曦没好脸色，脸就也拉下来，乜斜着陈曦，道：“我当时困了睡觉呢，我承认：我是犯错了，你不高兴就开除我吧！”
陈曦道：“错了当然要罚，至于说怎么罚，你说没用，我说的算。”
郑百山怒道：“给你个棒子你还当真了？我能留下来帮你看看厂子就不错了，既然你看不上我，我走就是了，也不用你给脸子罚不罚的。这可不怪我郑家不守合同。”郑百山转身就走。
郑百山是真心想走。
郑百川留自己再干二年，可是郑家都撤资了，谁还愿意窝在这里？又不是差那两个钱儿花。论起来他还是郑百川的家中哥哥，也就是看在郑百川家主的份上，才忍气吞声，打算糊弄两年。现在你姓陈的不得意我最好，正可以借故一走了之。
“慢着！”陈曦叫住走了两步的郑百山，看着手里的一张纸道：“碎石选矿工序应该有大匠4人，现在只有两人。冶铁工序应该有大匠22人，现在还有7人。这厂子是还支应着，可是只有三层开工量。如果各工段全力开工，缺了这么多大匠，能开得了吗？我问你，这些大匠呢？”
大匠是一个工厂的命脉。相当于后世的工程师或者高级技工。没了这些人，厂子可玩不转。这技术活并不是有钱随意雇几个人就行。
郑百山冷笑道：“谁都知道大匠是铁厂的宝贝。咱们郑家已经认亏钱了，你还指望着咱郑家把大匠都留给你？没睡醒吧你？你看看辽东你买的厂子，哪个能把大匠能都留给你？”
郑百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里，自然说话也不再客气，直接夹枪带棒，怼了回去。
陈曦目光越来越凛冽。
她和每个工厂签约的时候，都附加了一条，必须留下全套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至少二年内不能离开。现在看来，这些工厂估计都跟百川铁厂一样，就留下几个技工应卯，其余的都撤走了。
如果没有霹雳手段，自己辽东这台戏，一开始就要演砸。
陈曦道：“好，你既然这样说，咱们今天索性都解决了。在座的还有郑家子弟要离开的吗？”
见陈曦语气不善，大家都安静下来。终于，座中还是站起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道：“我们三个也是郑家子弟。您既然开恩，我们也愿意离开。”
陈曦点头道：“好，我成全你们。”
几人大喜，匆匆忙忙向外走。家主都走了，如果不是迫于契约，谁愿意留在这里受罪。
见这几人真能离开，座中又有人蠢蠢欲动。可这时，陈曦说话了：“你们几位先站一下，别急。”
几人一愣，郑百山回身道：“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你虽然是女流，也管着偌大生意，不会出尔反尔吧？”
陈曦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我说让你们走，就让你们走。不过有几件事先说明白，你们再走不迟。”
郑百山不耐烦道：“咱们洗耳恭听。你赶紧说，咱们谁也别耽误谁事。”
陈曦道：“第一件事，你们可知道，是谁收购的你们这些铁厂？”
郑百山无所谓道：“不知道，您直接说吧，不用卖关子。”
陈曦冷笑道：“好叫你们知道，出钱买你们工厂的，是开荒团李易李司令，这是李家自己的家族企业。”
几人一愣，这个来头有点儿大。郑百山不自觉的把腰弯下了一些。
陈曦翻弄着几张纸道：“鉴于你们郑家，公然毁约，按合同规定，郑家应该赔偿我们白银三万两。”
听陈曦张口就要三万两赔偿，郑百山虽然怵头开荒团，还是有些发怒，道：“那合同我也见到了，这人是走了几个不假，可是没有全走，你们张口就罚三万两，有些过了吧？开荒团咋滴，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陈曦喝了一口茶，才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郑百山悻悻道：“好，你说！”
陈曦慢条斯理道：“郑家撤走这些大匠，造成我们工厂开不了工，直接损失超过20万两白银，就算二十万好了，郑家合计需要赔偿我们李家23万两白银！”
“什么？”，郑百山血一下涌到脸上，怒道：“你们还讲不讲理，我们一共铁厂才卖给你20万两银子，你直接开口要23万两。这是讹人咋滴？你打听打听，几十年来，谁敢这样欺侮过我们郑家？”
陈曦淡淡道：“你也不妨打听打听，几年来，谁敢这样欺骗我们李家？！”
郑百山闻言怔了一下，才想起面对的是谁。瞬间蔫了下来。郑家财雄势大，那也要看和谁比。在开荒团面前，财雄势大，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罢了。
要说几年来，敢欺骗李家的，也不是没有。万历帝就算一个，结果被炮轰紫禁城，最后逼得不仅赔款，还割让了上海和台湾。
郑家再财雄势大，也没有上海台湾可割。
郑百山冷汗流了下来。这次真撞铁板了。他强自镇定，低声下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就回去，让家主把大匠都送过来，也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柳叶眉蹙了起来，把茶杯顿在桌上道：“住口！你郑家什么下三滥货色，配和李家做冤家？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一个月内，送回带走的大匠，再把23万两罚金一起送来。如果一个月内送不到，我们李家会请万历帝抄了你们背信弃义的郑家，郑家你这样百字辈以上的，都砍了头吧，反正都是一帮老糊涂。拍卖了你们郑家家产，我们也不要大匠了，只要50万两赔偿就够了。记下了？”
郑百山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完全呆住了。
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这些年，郑家可没少欺负人。哪个大富之家，银子会是干净的？
可要和开荒团比，那郑家就是大善人。开荒团满世界烧杀掳掠，贩卖人口，手里的银子更都是血淋淋的。
开荒团如果去威逼万历帝，万历帝肯定不会为郑家得罪开荒团。再说，万历帝那见钱眼开的货色，如果知道收拾郑家有利可图，做出抄家灭门的事，也未必不可能，随意栽赃个恶名给郑家就可以了。
郑家家财几百万，开荒团只要50万，万历帝可不是傻子，绝对会算明白这个帐。
至于郑贵妃那点儿情分，能值几个钱。万历帝睡过的女人，处死的也不知多少个。始终不忘旧情，能推恩郑贵妃一人就不错了。郑家和他有什么关系？
郑百山忽然爬起，跪在地上，抬头对陈曦道：“您大人不见小人怪，都怪小的言语冲撞了您，该打该打！”说着“啪啪”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嘴角流下了血，带着哭音道：“家主肯定在京师，我们星夜赶去，半月内肯定把人送回来。还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不为所动，对身旁一个护卫吩咐道：“让张排长进来。”
李胜信担心李胜勇的护卫不给力，拨了自己一个警卫排给陈曦，寸步不离的保护，现在正在会议室外警戒。
张排长马上走了进来，立正敬礼道：“陈总裁请指示。”
陈曦一指旁边站着的三个人道：“这三个人不守契约，想回家就让他们回吧。不过他们这两条腿不安分可不好。把他们三人腿打断，再放他们走。”然后又一指地上跪着的郑百山道：“这个人急着回去送信，腿不要打断了，随便留点记号，让他以后长点儿心。”
“是！”张排长应了一声，转身叫进几个士兵。那几个人拼命呼叫挣扎，可是又有什么用。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按住三人，用枪托狠狠砸下，满场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咔，咔”的骨头断裂声。39个管理层，个个哆嗦了起来。有些人暗叫万幸。万幸自己没有说想离开。
张排长这时自己亲自上前，一脚踢翻了郑百川，上前踩住头，抽出刺刀，麻利的割下了郑百山一只耳朵。
郑百山杀猪一样嚎叫着，比那几个叫得更响。陈曦皱了眉，冲张排长摆手道：“把他们拖走。让他们自己回家。”
几人惨叫着被拖了出去。
陈曦白净的脸更白了些。她不动声色，环顾着大家道：“你们还有谁愿意离开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傻透腔了这时去找死？
陈曦道：“郑家违背契约，咎由自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当我们找不到他不成？你们既然没有想走的，那咱们以后就安心琢磨生产。你们回去每人写个计划，看看怎样把你们负责的事情做得更好。明天九点钟，咱们再来议。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每个人都被吓蒙了，就是陈曦自己，也被血腥场面刺激得胃部一阵阵难受。不过是强自支撑罢了。
陈曦非常清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这铁厂工作没个开展下去。恐怕别的铁厂也都一个模样，大匠剩不了几个。不要说扩大再生产，就是继续生产都是个麻烦事。
百川铁厂这只鸡如果被斩了头，风声立刻会传出去，不想作死的家族，都会把大匠赶紧送回来。
她喊出了巨额赔款。至于这赔款能不能从郑家要出来，她倒不操那个心。
老李家不缺讨账的人。
谁不知道李胜义无赖的本事？这样能说出点儿道理的事还不手到擒来？
李胜义不在家也不要紧，懂行的还有李胜勇呢。
李胜勇的保安公司可不是什么好货色，那是根正苗红的黑涩会。什么打架斗殴架梁子，押镖讨账收保护费，只要能赚钱，哪一样不干？
陈曦可以肯定：假如李胜勇知道这码事，肯定会直接担过去。都有人欺负到老李家头上了，这还了得？至于说郑家藏身在大明境内，这无所谓。保安公司也没在大明境外。这天下保安公司怕过谁？
当然，李胜勇义愤填膺之余，估计和自己研究分成是最重要的。
陈曦已经打算好了，李胜勇是自己未来的丈夫，面子必须给。那就给他三万两银子，自己只收20万好了，正好这铁厂回本。
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不能掺和这打打杀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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