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5章 偏航的世界

    时间的流逝可以从很多方面侧面感觉到，比如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些事情，不经意间迎来了什么，或者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经历过漫长时间流逝，然后某一天回味过来后，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可以清楚感觉到时间的流动，能隐约看到有一条深黄色的长河从身旁流淌过——错觉而已，是对时间认知的错觉。

    这个世界，随她一起诞生的这个世界已经走过了数千亿年的时间……数……她仔细回溯一下，摇篮，先有的摇篮后有的她，前前后后的时间算起来可能有八千亿年了，这也是她近期在规则概念层里回溯时得出来的较为准确的数字，也是这个世界的历程——嗯，是虚空的时间，而非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

    听上去时间很漫长，但实际上这八千亿年有大半都是处在酝酿的状态，在酝酿她的诞生，酝酿这个内部世界的诞生，她、他们实际存在的时间，可能只有几百亿年，然后，若要说生命的活动时间……唔，这是另一部分的事情，即便附带算上当年那场“梦境”，加起来也不到百亿年，不算上的话就更短了。

    百亿年的时间……只从数字上去分析的话也算挺漫长的了，只是，那百亿年的时间，总感觉也没有近段时间那么厚重，也许是因为，过往的时间多消耗在等待与重复的方面上，虽然漫长，但大多都是“无新鲜事”的状态——重复着一件事、重复着枯燥与等待，因为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所以时间会过得很快；而近期这段时间那真是……忙不完，事情远远忙不完，一直都在忙活，永远都在路上。

    被风刮跑的树叶轻灵地飘落在桌上的白色小本本上，分走了她的注意力也打断了她的记事与回忆。她长舒一口气，停下笔揉着眼睛，随后拿过放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才带着惬意的心情转过注意力，抬起头，目光越过放置在侧面的那棵大树，望向前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在那处位置的草原半空上出现了一团浅青色的能量风球，半径约有三十米，它的存在牵引着此世间的风，让它们从千里外、从万里外汇聚而来，只需要仰起头就能看到有数以千计的浅青色丝带飘荡着挂在天空上。那些远道而来的风在奔涌而至的时候也在一点点汇聚在一起，随后凝聚成可见的形状，而它们的终点，便是那颗半径三十米的风球。

    那并非一团光滑浑圆的球体，而是，像是把千丝万缕的丝线、数百道丝绸给纠缠成一堆，互相重叠包裹成一个光滑的球型物体，组成此球体的丝线与“丝绸”则在风的指引下不断快速活动、转着圈儿。天地间每一缕被聚集过去的风都会钻进风球里，转一圈后又会被抛出去，重新出现的那一缕风还带上了新的生命气息，平添了几分活力。

    她看着它盘旋活动着，衡量了一阵，又看了看风球的四周，周围的空间里存在一群用湛蓝色的能量丝线编织成的事物，是一群圆形模样，名为“法阵”的东西——那些圆圆的“法阵”，是星留下的记载里存在的事物，甚至还附带了学习教材，从入门到高阶的教材都有。此物与她们本身所用的“元素结界”相似，但自由度更高，功能性更强，局限性更小，方方面面都比“元素结界”要好，算是它的加强版，而且学起来也很简单，甚至，随着自己逐步了解它们的构造、使用方式，还可以自行根据规律等进行改进、创新。

    一言以蔽之，是好东西。

    “看这个样子，应该快成了吧？”她回过神对前方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让风从她的指间流过，感受着这缕风和天地的风的活动情况，感受着它一点点出现变化、一点点变强似乎要变成另一种模样……她判断了一下这种变化的程度，心里有了个底，知道这种变化已经走到了接近结尾的程度便放下心来，继续耐心等待，也继续提起笔在小本本上继续书写、继续记载。

    至于记载的含义、用意……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想起了星也曾这样进行过记载，记录着他在这世间的所见所闻，而现在，她只是在学他的行为而已。

    瑶瑶现在正处在转变生命形式的状态，正转变为能量生命体——虚空时间算的三年时间过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补齐了过往遗漏的所有东西，并在今天……哦，并在昨天晚上开始走出了这一步，正式朝着能量生命体这一生命形式进行转变，然后，按照目前她所观测到的情况来看，这个过程十分顺利，只需再等一阵子就会完成转变了。

    她对瑶瑶能那么快走到这一阶段感到有些惊讶，在她预想的情况中，应该是流光最先完成这一步才对，但没想到是瑶瑶抢先了——流光最先提起要这样做，也最早开始做准备——瑶瑶和她住在一块，每天的作息时间都表现得健康而规律：早睡早起，偶尔做做饭、偶尔搞搞卫生、整理家务，然后外出晒晒太阳、吹吹风、运动运动，再看看外头被风元素庇护的菜园，每天还去给星翻个身子擦擦脸和手……哦，最后两件事她也有做的，尤其是帮着照料星的这件事，虽然从星的角度来说，这部分事情好像有点小小的多余——星现在都被她和瑶瑶给盘到锃光瓦亮了，脸好像都能反光……咳咳。

    排除了刚刚提到的这一系列事情后，剩下的时间才是她用来处理自己所走之路的时间……唔，其实仔细算一算，前面的事情就已经占据了一天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瑶瑶才给她自己留着……然后，据她所知，流光他们现在忙碌的劲儿不会比她小，而流光和小幽本身的情况，是比瑶瑶她们四个要好一些的。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瑶瑶还能弯道超车，比流光更快一步抵达这个阶段……难道说，真应了星记载里所说的那样？劳逸结合放平心态其实更有效率什么的……

    嘛，也不一定，也许，那就是瑶瑶琢磨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状态，毕竟，她是风嘛，无拘无束，一缕潇洒的风——另一个不一定的因素就是，流光和小幽已经接触过虚空了，他们这方面比瑶瑶走快一步，也许，他们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去处理有关“虚空”的问题了吧，毕竟他们立志要当这方面的先驱者，可能就是因此才在生命形式上落下了一头。

    其实也不用去管谁先谁后或者是怎样的问题，知道大家都在尽力往前走就行啦，其他的也不用管太多，毕竟大家都是很有分寸的人。

    她现在唯一有些担忧的是……

    她合上小本本抬起头，目光穿过大树的遮蔽看到天空，随后越过天空看到了规则概念层，并尝试通过规则概念层看到外部……不行，即便是现在也不容易做到，想对外部进行窥探……不方便。不过，用规则概念层稍稍感应一下外部的情况还是可以的，这一点以前就能做到……

    外部的情况啊，虚空……变化……虚空的活动、虚空的影响，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三年前，虚空大环境规则完成反弹后，她便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经历了某种变化，就好像“豁然开朗”那样，盖在头顶上的阴云忽然散去，视野变得更开阔，仿佛，能走得更高、看得更远。除此之外，她还能感觉到她前进的速度被狠狠地推了一把，不只是她，瑶瑶和流光他们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世间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在这“推了一把”的力量的影响下进入了非常急促甚至可以说是狂野状态……她是指前进的状态。

    在这种怪异状态的影响下，他们这个世界，短短三年就完成了至少还需要千年才能完成的任务。现在这个世界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灾祸还未降临时的模样，而她也在这种突然“推了一把”的影响下被迫走进了第四境的范围里——真的是被迫，原本还想着，等补齐自身的情况才走进去的，没想到被推了一下急匆匆走了进去；不过影响也不是特别大，这三年时间过去，她也是顺利补全了“缺陷”，转而开始捯饬自己还没完善好的生命形式……唔，用星他们那边的说法来说，就是开始处理自己的本源本质、构造根源等。

    说起来，世界外部……虚空……她现在能感觉到，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停止了移动，就是，这个移动的时间好像超出了霜霜姐当时所说的时间，不知道路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她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她却在此目的地里感觉到了一股令她不安的气息。

    外部的世界……躁动不安……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活动，就像当年察觉到霜霜姐在虚空里掀起了风暴一样，只不过，霜霜姐当初掀起风暴是为了找人，能量只是扫描、一扫而过的那种感觉，现在她通过规则概念层感应到的虚空里的动静是一种……是……好像世界外掀起了一场带有巨大破坏力的风暴，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微弱的压力，与此同时，有一股冰冷、阴森而怪异的感觉正在滋长，这种感觉她好像感觉过，好像……是百年前的时候……

    好像……是冥界人所用的那部分力量？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打了个寒颤，有些许紧张——说完全不怕是骗人的，那力量在当年就给这世界带来了灭顶之灾，是一片笼罩着整个世界的阴影。哪怕时过境迁，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已经往前踏出了一大步也知道，他们在冥界面前仍然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当年看过纪学馆里的映像后她就知道该把自己这一大家子、该把这个世界放在什么位置，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世界的移动已经停止……外部的压力……不明不白的压力……”她看着看着忍不住蹙起柳眉发出长叹，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外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如果世界之外真的存在着与冥界有关的那部分力量，那这世界该……

    其实也不需要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他再多的想法不过是瞻前顾后，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做好准备——做好随时会遇到敌人的战斗准备、心理准备——这是检测到他们的力量时该做的第一件事，是星说的。

    至于下一步……嘛，还是祈祷没有下一步比较好——这世界里有星和霜霜姐他们留下的防御，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被……那什么……如果突破了星他们的防御闯进了这个世界，那，那股力量应该也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她会在目的地里感觉到疑似冥界人的力量呢？难道说，曾经定好的目的地已经被冥界人给打下来……占据……不会吧？她不觉得会这样……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的话，那难道是……走错地方了？还是说……唔，她不知道啊，她不知道世界在虚空里移动的情况和方式等，她倒是知道，这和生命在世界内进行常规的移动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却并不知道详细情况……

    要不，去找星问一问？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找星的映像问话了——一部分原因是忙着；一部分原因是暂时没有需要找他了解的规格外的事情；再有一部分原因是，总觉得频频去找他的映像，会有种过度依赖的感觉。

    她合上小本本将其收起来，随后站起身，对着瑶瑶掀起的那团风球多看了一会儿，看了几分钟确认她不会有问题，便径直走回了屋子里。

    她快速走进星的房间内，但也没有急不可耐就把他的映像拉起来问话，先是给他的身体翻了个边，然后拎出毛巾给他洗了把脸洗了洗手，等做完这部分日常的事情把他安顿好了，她这才把他的吊坠拿出来，然后轻车熟路召唤出星的映像。

    吊坠的中心忽然喷涌出一道密度比较大的能量光柱，将斑斓的光芒与能量洒满了房间，让她怔了一下：这和之前的动静不太一样。

    这满溢而出的能量与光辉喷涌而出的模样，就好比不小心挖开了温泉，温泉水“哗”的一下就撞了出来。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铺满房间的光与能量开始快速收束，变成一团浓郁的能量云雾，没一会儿，那团斑斓的能量云雾便变成了星的模样，依旧是飘在半空的半透明模样。

    “哟，小丫头，好久不见了。”星的映像忽然用熟络的话语笑呵呵地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这轻快的声音、这生动的表情，就像是……他已经苏醒……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说些什么，面前的映像就继续开口：“诶诶，先别那么激动，我依旧只是一道映像而已，只是因为恢复了较多的能量，能以较为活跃的状态回应你的呼唤——怎么啦？是最近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映像的话，星尘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忍不住苦笑，有些沮丧，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星已经苏醒了呢，结果只是因为映像充能过高所以变得活跃了一些……就好像是睡醒了能蹦跶了。

    “嗯，稍微有点事情。”那些沮丧与伤感只是存在了一瞬便被她甩开了，她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和星的映像说起自己世界的事情，“是这样的……”

    星的映像听完她述说的话语后便收敛了乐呵呵的表情，然后换上了严肃的神态，双手环抱回应：“根据你所述说的话语，将它们进行对应的转化、转变，然后，对你所说的话语进行三个提问。”

    “第一：你的世界在霜霜的帮助下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朝着约定好的位置奔赴而去，但你觉得位置可能出现了偏差，是也不是？”

    “啊？”星尘愣了一下，没想到星的映像还会进行反问。她赶紧思索，衡量现在的情况，随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没错。”

    “第二：你通过本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完成了对本世界外部的观测与窥探，疑似感应到了与冥界有关的事物，是这样对吧？”

    “应该是没错的，”星尘犹豫着慢慢点头，“那股气息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冰冷、疯狂、混乱……仿佛，能摧毁一切被认知到的事物。”

    “第三……驳回提问，第三个问题因为此前保留有的检测答案已经自行完成了回答——三个提问已经完成，根据事态的情况以及本身的能量储备进行判断，现在将为你完成‘对虚空探测’的任务，请稍后。”

    星的映像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就转过头看向了天空，斑斓的双眼变得深邃，仿佛，一眼就洞穿了本世界的所有阻拦而看到了外部的虚空。

    她挠了挠脸颊，好奇道：“你刚想说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哦，是对虚空的探测问题。此前交流的时候便已经探测过你们的情况，发现你们尚不具备对虚空进行探测的相应力量，所以，便由我代劳进行对虚空的探测——这段时间你们没有再找过我，储存了不少能量，可以做到此事。”

    “这样啊……”星尘应了一声，算是明白了这忽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向星的映像，看他那面容、表情，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苦笑：“我总以为你已经醒来了……如此生动的模样。”

    “请勿将本映像与本体混为一谈哦，虽说映像的源头就是本体，但，与你对话的只是映像而已，不是本体。与该映像进行过的信息交换会在本体苏醒后同步给本体，所以，请谨言慎行。”星的映像淡定回应了她的话，让她苦笑更甚：就算是一个映像也感觉太真实过头了。

    她看映像好像还要忙活一阵，便打算在椅子上坐下，正要挪开脚步的时候，星的映像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变得模糊了一些，紧接着，“他”身上的能量也随之躁动活动了一下，好像发生了一次小型的、局促的能量爆发，让她一惊：“怎么了吗？”

    “对目标虚空的观测已经结束，现在正在整理信息，将在十秒后汇报结果。”星的映像忽然用严肃的声音回应了她。

    星尘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怔，额头与手心不约而同开始冒汗：这……星这个表情、这语气，时隔一百多年再看到再听到，依旧是让她感到无比紧张，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心脏也跟着“咚咚”地响了起来，变得有点吵。

    过了十秒钟，星的映像转过身低头看向她，用淡然的语气进行汇报：“以对虚空的观测结果对你进行回答，请自行甄别重要信息，如有问题，请在汇报结束后再次进行提问——此地并非众神界，甚至，离众神界很远；虚空里出现了极大量的混沌能量，其规模，可以评定为最高级警戒状态，需要本体或者与本体相当的起源一系的人员进行处理；那部分混沌能量的活跃程度极高，此处虚空地域落入了它们的掌控中，危险程度，对你们与存在于此的世界而言远高于致命级。”

    听到这个回答，星尘那高悬的心就像放开了束缚一样，一口气就跌入了谷底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脑子里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重锤敲到了金属发出的刺耳声响，紧接着又快速回响起剧烈的“嗡嗡”声音，不知道是耳鸣还是麻木。

    没一会儿她打了个寒颤，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寒与冷冽从头顶上诞生，然后沿着脊椎传遍全身，整个人像是在瞬间被深冬的冰寒给冻成了一个冰雕，脸色都是一片深蓝一片黑。

    “为……为什么会这样？预定好的路径不是……众神界吗？”她声音颤抖着、呢喃着说出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会偏差了？”

    “世界在虚空中进行移动受多方面因素影响，人为干涉令世界移动的时候，若未进行标记与限制，也未及时调整，确实存在偏航的可能性——或是撞上了什么而偏航；或是被什么东西卷进去而偏航；也可能是被虚空的活动踢了一脚而改变了方向。”星的映像淡定回应起她的问题，“以我保留的本世界的信息进行判断，还拥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受到了外部大量混沌能量的影响。”

    “足够份量的秩序或是混沌聚在一起，都能让本身变为一个巨大的‘引力源’，不断牵引受影响范围内的事物朝它们靠近。本世界曾遭遇冥界与混沌的袭击，在无足量的秩序与起源的引导与牵引下，有可能会被前者拖走。”

    星尘保持着这被冰冻的表情，愣愣地说道：“也……也就是说，我们可能是遇上了冥界的力量，然后被拖走了？”

    “对现状进行分析与判断，可能性不小。”星的映像淡然回应。

    星尘听到这个麻烦的情况有些犯傻，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想了片刻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回去了，低下了头捏着拳头咬着牙，像是在进行沉思与挣扎。

    过了好一阵子，她决定还是不要浪费映像的能量，便快速抬起头看向星的映像，忙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这种级别的事情也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就只能……没办法，只能把霜霜姐她们喊过来了……希望不会让她们感觉到麻烦。

    “正如刚刚所说，需要本体或者与本体相当的起源一系的人员进行处理，请尽快通知起源一系的人员。”星的映像淡定重复了刚刚的一句话，让她明白过来，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颗小冰山模样的能量结晶，然后将其递给了前者：“那个，这个给你，激活后可以把霜霜姐喊来。”

    “观测到传讯用能量信标。”星的映像从她手中接过那座小冰山模样的能量结晶，还问了一句，“问：是否现在便激活能量信标以通知相应的对象？”

    “嗯，激活吧。”星尘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得到回答后便注入能量激活了这个信标，手上那座小冰山立刻就迸发出了明亮的冰蓝色光芒，光芒一瞬间就抵达了顶点，然后，没由来的发出“啪”的一声破碎巨响，骤然熄灭！从小冰山内部释放出来的能量也“嗡”的一下就停止了，让看到此景的星尘错愕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星尘看向那座黯淡下去的小冰山，不解抬头看向星的映像，“已经完成了吗？”

    “确认，虚空中存在极大混沌能量的屏蔽，疑似混沌囚牢。此方虚空地域已经被封锁，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星的映像用淡定得在她听来稍有点冷漠的声音回应，说出来的话真的让她感觉浑身冰凉，“请另寻他法或等待混沌的封锁解除。”

    “在援军到来之前，建议做好一切战斗与抗争的准备。”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