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8章 十二人
家里的状况一切安好，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不明发光物，那锃光瓦亮的模样，多看一眼就要亮瞎眼，也难怪家里的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真的躲得很远，小刻和溟溟身旁三十米内一个人都没有，三十米的地方倒是坐着几个小丫头，都很好奇看着前者，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看她们这模样，小刻可能也是才出来没多久。
小伏清正双眼出神百无聊赖剥瓜子、剥花生，坐在她旁边的小夜曦看她剥够一盘就拿到自己手上一颗颗往嘴里扔，前者完全不带动嘴，好像就是剥着玩；小芯儿手里慢条斯理摆弄着留下的起源·玩具，皱着眉的俏脸尽显苦恼与纠结，她玩一会儿就抬起头对着面前那团光看，看了一会儿就低头擦掉被强光刺出的泪水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小彩霞正闭着眼好像在小憩，仔细看她搭在身前的手还在小幅度无意识地活动，往她身前、腿上看去，能看到小仙儿枕着她的大腿呼呼大睡，小彩霞则一下下无意识捋着小仙儿的头发——行，真和谐。
其他人的位置离这里都很远，比如常年处在忙碌状态的小金丫头她们，那位置真是雷打不动——办公区的中心，她们每一次回来都能看到那俩丫头坐在差不多的位置忙碌着，不过，最近能看到她们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已经少了很多，大概是快把事儿都分配、做完了吧。
除开这一部分人外，这片神殿顶的空间就没更多人了，小紫言、小依恋、小凤凰她们都不在这里，大概是去忙活了。
她们仨带着些许动静落在地上，她还轻轻地干咳了几下引起坐在那的一群小丫头的注意。声音刚落的时候，坐沙发那里的某只小精灵立刻竖起耳朵睁开眼转过头，用稍有点惊讶小声喊道：“源空姐、霜霜姐，你们回来啦——那个笨蛋呢？”
“那个大笨蛋还要一两百年的功夫才能活动呢。”源空走过去揉了揉小精灵的金色长发，对上她那双太阳般漂亮的双眼，心不慌眼不飘，镇定自若说着事实，顺带还对这个事实进行补充，“我们过去看了一趟，顺带再去其他地方转了转，刚忙完回来。”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在这里？”
“紫言她们都泡在那座塔里面呢。”蓝芯儿停下手里摆弄小玩具的动作，仰起头看向源空姐她们，“我们刚出来歇息，刚回来就看到溟溟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坐在那聊天，就好奇在这里看看——那个人好亮啊，看到眼睛都有点疼。”
“源空姐，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啊，”源空懒懒地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剥了两颗花生丢嘴里，一边嚼一边回应，“是‘以前的人’，起源一系的人。我们不认识，但，溟溟认识——顺带一提，我们这次回来也是过来看看她的情况。她醒了有好几天了，一直在处理自己的状态，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哦……”彩霞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儿，“就是前几天你们离开的时候？”
“嗯，就那会儿。”源空喝了几口茶长舒一口气，算是从被混沌虚空糊了一脸的高压与紧绷中回过神来了，随后懒洋洋地站起来，“我们先去和那姑娘说两句，一会儿再和你们聊。”
近距离看小刻能看清楚更多细节——这丫头实在是太太太太亮了，不走近点或者不用能量视野可能都看不好她的情况……“世界诞生之刻”、“光辉湮灭之时”……仔细一想，这俩名字都和光有关哈，也不怪她浑身布灵布灵亮闪闪的。而她另一个形态，就像溟溟对应墟冥一样，那应该是……唔，应该会和光之韵律差不多？
她和小冰雕走近之后，小刻和溟溟这才注意到她们走来的动静，看到她们立刻都站了起来，满脸带笑迎上前——小刻笑得跟个温婉动人的万年和善大姐姐似的，而且是一生气就会两极反转的那种模样。
“你们回来啦，一出去又是好些天。”溟溟凑上前，附在霜霜耳边小声道，“小星星怎么样了？有他的消息吗？”
霜霜点点头不动声色回应：“前几天总算是找到他了，他现在正处在快速恢复状态，还需要一两百年才能醒过来——考虑到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把他带回来。”
“也是，暂时别让他……的身体出现在她们视线里比较好。”溟溟立刻就明白了霜霜的意思，点点头赞同了这个说法，“不过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和冥界的人遇上了？”
“呃，这个就……确实和我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霜霜忍不住挠着脸蛋干笑，在灵魂传讯内快速把事儿和溟溟说了一遍，这丫头听着听着脸色几经变化，那变脸的模样看着格外精彩，就连背后的翅膀都扬起来了。
“原来如此……又是冥界又是本源生命啊……”溟溟听完前因后果等大致的事情后，注意力和所有的感慨都融在了这一句话里，忍不住长叹，“那，真是没办法躲避的宿命，我能理解他……虽然理解之余好像还要接受‘到时候家里可能要多几个人’的后续结果。”
霜霜忍不住干笑：她之前也感慨过这个结果。
“那个世界你们已经处理过了对吧？现在正在往靠近众神界的地方飘过来？”溟溟问了一句，“到时候要我帮忙接收吗？你们好像忙着要做很多事情。”
“从那个位置飘到这里，大概要……要好几年的时间。”霜霜思忖片刻，点头，“如果我们那天不在，就拜托你收一下货吧。”
快速交代完这部分事情，她转过头看向小刻，打量了一会笑着道：“看样子应该恢复得还不错？”
“嗯，差不多恢复到和当年一样的状况了，”小刻笑了下，捋了捋飘着缠在手臂上的蝴蝶结的丝带，“就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继续收拾自己的情况，”她挥了挥手，身上的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荡漾，“能量形态还没收拾好呢，自己都嫌刺眼。”
霜霜：“……”
小刻带她们回到了刚刚的沙发那边坐下，泡上一壶茶拿了一些点心和果汁摆放在茶几上，随后才看向霜霜她们：“看你们的样子，是有事情要找我吗？”
“稍微有些事情吧，未雨绸缪的事情。”源空长舒一口气看着锃光瓦亮的这丫头，整理了一下语言，“你应该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吧，我是指混沌那边。”
“嗯，我才刚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这些事情呢。”小刻点点头，微仰起头露出了远望和思索的神态，“前不久粗略对现在的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进行过观察，倒是摸索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所见的事物大概率也只是表象的情况，更具体的还得进一步去探知才行。”
“行吧，那就和你详细说说，现如今秩序和混沌的情况。”源空深吸一口气，用胳膊肘子戳了戳小冰雕，俩人一块把秩序的一小部分事情，以及刚刚在混沌虚空里见到的一匹布那么长的事儿全给说了一遍，还提了提冥界的三两种情况。
“大致情况就这样了，”源空说完那些事儿松了一口气，“现阶段来说一切都还安然无恙，但保不准过段时间会如何，特别是过段时间等规则反弹结束的时候。如果他们并没有放弃曾经安排的某种行动，那个时候应该就会动手……或者推进某种事情变化。”
“冥界那边啊……”小刻抬头望天发出一道感叹，“说实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虽然早在当年就已经知道冥界背叛的事了，但仔细去想他们的事情、他们的情况，比较他们当年与后来的不同……”
看到小刻脸上稍有点惆怅与无奈，源空心里蹦了一下：“你和冥界的人很熟？”
“有过不少接触，但要说算不算熟……”小刻想了会，点点头，“可能算是比较熟吧——你知道的，我是‘世界·虚空地域核心’，掌管一整个虚空地域的时候，有一些内部方面的事情偶尔需要调整，当年冥界的他们还正常的时候，曾协助管理过那片充当前线的虚空地域，因此有过不少交流。”
“不过，了解多的也都是战斗与工作方面的事情，其他方面并不知晓——那群家伙执行力很高，交给他们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而且都解决得都挺不错，所以我有挺好的印象。”
“呃……”源空听到这稍有点犯难了，“那……要不让你回避一下什么的？后面的事儿就不说了？”
“不，不用顾忌这些。”小刻摇了摇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用十分认真的表情看向源空她们，“即已经知道他们成了叛徒，此刻还着手执行摧毁秩序虚空的计划，那就不需要顾忌也不需要留手——我们曾相识不错，但，我们也有各自的身份立场，既然他们选择站在起源的对面，那就视为敌人，予以排除。就这样。”
源空耸了耸肩倒是没感到太多意外：起源一系的人嘛，确实不多在意这方面的事儿，就和当年的文姐姐说的一样——虽然曾经像是、曾有过交集，但现在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挤在一条道上彼此执剑相对、不死不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眼下的秩序虚空，正处在刚刚复苏的阶段，生命层级断层严重，手上无可用的力量……”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说了大方面的事情，小刻自己就明白了现状，也好像明白了源空她们寻过来的意思，“看来你们是想找我帮忙？”
“嘿嘿，你刚也说了，手上没有可用的力量。”源空耸着肩干笑，“眼下，偌大的秩序虚空就靠我们几个人镇守，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而我们又难得知道了混沌虚空那边的一些事儿，那就不可能放任冥界那群家伙在那肆意妄为、为所欲为，所以打算过去拆家，但，又怕离家太久秩序虚空出点事儿……”
小刻沉默着思索了一番，随后点点头：“我大致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是想我帮忙看守秩序虚空对吧？这点没有问题，这也是我、我们本来就要做的事。”
“不过，你们要帮我个忙，帮我安置一些东西——只靠一个人镇守秩序虚空，哪怕只是作为防止突发事件的‘安全锁’，也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是要布置什么东西吗？”源空听她开口就提前有了猜测：世界·虚空地域核心，要帮忙什么的，应该也是往秩序虚空里布置东西。
“嗯，需要在秩序虚空里布置一部分能量节点，尽可能将秩序虚空可观测的范围包裹起来。”小刻点点头，“这样，即便我就在众神界上，也能随时观测到范围内每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事情，还能对纳入管理范围里的虚空地域进行调整。”
“能量节点，”源空捏着下巴稍加思索，心里有了想法，“怎样的能量节点都行吗？”
“嗯，没有限制，只要能让我接触到就行了。”小刻浅笑着回应，“当然，规格更高一些自然更好，更方便我通过它们精确看管秩序虚空的情况。”
“呃，这样的话……”源空甩着视线指向杵在旁边天空上的透明起源神殿，“你去起源神殿里处理一下就行了，我们把它们和一堆能量塔布置在秩序虚空各个角落了，应该够你用——你检查一下情况，觉得不够用了就再说，到时候我们再布置一部分。”
小刻愣了一下，用几秒反应过来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检查一下状况。”
她说完这话立刻闭上了眼睛，身上的光芒忽然间就闪烁得更加明亮了，就好像正在急速活动的能量源。源空注意到她的意识和注意力飘了出去也是有点发愣：这丫头也真是秉承了起源一系的优良传统，话刚说完就快速去处理事儿了。
溟溟看了刻一眼，随后转过头望向源空她们：“看样子，你们近段时间打算驻扎在混沌虚空里办事儿？”
源空被这话说得一脸翠绿，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动静，艰难点了点头：“虽然很难顶，不是很想待在混沌虚空那边，但……有事儿要做，不能不去。眼下的情况、机会等，就像是立场和情况来了个两极对调一样，他们忙活着自己手里要做的事没太多功夫管我们，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怎么着也得给他们来几下狠的才行。”
她说完这话偏头望向趁机放空脑子放松的小冰雕，叹道：“这是小冰雕提出来的建议，我听了觉得也确实可以这样做，也就应下了。但，就怕我们仨在混沌虚空那边遇上点什么事儿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所以得回来秩序这边安排一下——人手不足的时候，每一步的行动都得经过深思熟虑呐，一个人得办好一个团的事儿才行。”
“小刻的战斗力如何？虽说是一颗什么管理核心，但，‘起源一系的常规程度的战斗力’还是有的吧？”她对着溟溟问了一个重要问题：众所周知，起源一系一百四十七种能量铸就了一百四十七种……神经病……咳咳，每一系都有每一系的神经之处，神经之余还因此表现得特能打……就，就拐着弯都能打的那种。不过，小刻是一个那个什么核心，听着像个管理者更多一些，她又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好判断。
“这点你放心好了，”溟溟微微一笑看着沉思中的刻，回应道，“她可是有着除尊神们以外的，最大的领域。”
源空立刻有了猜想：“呃，覆盖一整个虚空地域的那种领域？”
“嗯，是她自身的特性所得出的情况。”溟溟点点头，“要说看家护院，起源一系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当然，用以进攻也行，可能进攻的效果会更好。”
源空听了这话回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声：起源一系不都这样么？最擅长的都是和混沌正面硬拼，当然是进攻的时候更猛。
她叹了一声，仰头凝望天空，今天的阳光十分明媚，已是盛夏的时节，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炎热，半空中的风吹来还卷来了一阵凉意，吹得十分惬意——大概是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去混沌虚空常驻一段时间，所以心里拔凉拔凉的，凉到她感觉不到热气。
“对了，小紫言和小凤凰她们近况如何？”有关混沌虚空的事儿暂时不想提太多，她很快就拨走了这个话题，随意扯了另一句话，“上次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查看她们的情况，只知道家里的大家，状态都挺好的。”
“嗯，就和你想的那样，状态都挺好的，没什么额外事情发生。”天使女孩点着头回应，“许是知道规则反弹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近期变得更拼了一些，上次你们回来处理好起源神殿里那座塔后，他们就经常泡在那座塔里，不断给自己上压力，已经有好几天没出来了。”
“照此进度来看，他们再来百来年就能晋入轮回境了，比我们初期预想的速度快了很多。”
“这么拼命吗？”源空听了这话却是发出了一道苦叹，“这不太好，真不太好，前期冲得太猛了，等后面走上与‘永恒’对着熬的阶段后，很容易会把自己给弄傻——你们有控制过他们的速度吗？”
“那肯定是有的。”溟溟以手扶额忍不住跟着发出苦恼的叹息，“只是，效果不算很好……又或者该说，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动力十分强劲，此时此刻的前进动力就如同执念一样在心里扎根、萌芽，所以，只靠言语等已经拉不住他们了。”
源空越听越觉得不对妥，使劲摇头：“果然还是……”
“唔，不用理会，让他们就这样往前走吧。”霜霜回过神睁开眼，浅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源空的话，“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们不需要制止，再者，‘踏入永恒’的那一道门槛，是一种忽然反应过来的感觉，当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瞬到来，他们才会经历某种‘回味’的变化——可能会变得更成熟一分，也可能就保持当下的状态不会改变，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只需要在路上看住他们就好啦。”
“呃。”源空呆然望着小冰雕，摊手说道，“你也不怕他们出什么事了——这类追赶的执念诞生得太早了，扎根过久酝酿过久，就怕往后的思绪会变得过激……”
“不会有事的。”霜霜笑了笑，信誓旦旦说道，“我们不就在路上等待、陪着他们么？为什么会有事——走错路是正常的事情，及时纠正也是正常的事情，都需要一一去体验，撞在南墙上的痛楚，是最好的经验之谈，如果他们真的要撞上去的话。如果到时候撞得太狠撞傻了、纠正不回来的话……”她想了想，嫣然一笑，“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源空、溟溟：“……”总感觉到时候那画面会相当精彩——一群跑太快的小家伙被吊在能量塔上被冰铸的小皮鞭乱抽什么的……惹。
溟溟看着霜霜笑得十分灿烂、灿烂之余还多点“意味深长”的表情，眉头跳了两下，忍不住干笑：“你这表情说这话……让我想起当年刻的样子。”
“这丫头？”源空甩手指了指还在闭目沉思的小刻，“她当年什么样子？”
“唔，发脾气的时候……”溟溟说着打了个寒颤，“很吓人。”
“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就是新生纪元诞生的那一批不合格的一二代，”天使女孩耸耸肩晃了晃翅膀，“他们接近失控的那段岁月，惹是生非搞事情的时候，不小心惹毛了刻……那大发雷霆的场面，把姝寒她们都吓得缩到了一边去……呃，那个场面我就不说了，回忆起来不太好。”
源空嗷了一声，若有所思：“和大笨蛋相比呢？”
“……那……那还是算了。”溟溟苦笑起来，“小星星失控到极致的时候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另一种情况，我估计连他们都不一定能压制住那种状态的小星星。”
“那不至于。”源空嗐了一声摆摆手，“一记闷棍敲晕就回过神来了，再不济，你冲过去一个头槌也行。”
“呃……”溟溟听到这话缩着脖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起上次用头槌撞小星星的情况，忍不住吐吐舌，“疼……怪疼的……”
“你现在可脆弱得紧，拿你的小脑瓜子去撞那个源初的臭石头，能不疼吗？”源空白了这小笨蛋天使一眼——听这天使小丫头的话，她忽然幻想起当年的情况，当年的时候……呃，其实不太好想。
文姐姐、文姝寒，新生纪元传承者的大姐头，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也是因为小刻和天使小丫头她们不算是传承者，而是直接算是……就……反正就是起源一系的人员就是了——这样算时间的话，就把起源一系分成两部分吧，一部分是起源天神，另一部分统统都是小一辈的人，那，小一辈里真正的大姐大，应该就是小刻。
她想了会儿干脆找天使丫头询问：“所以，小刻就是除起源天神们之外最年长的那个？”
“这个确实，毕竟是从混沌纪元留存下来的。”溟溟点点头，“你想喊她刻姐姐也不是不行，但，她听到这个称呼会感到稍有点困扰，好像不大乐意被这样称呼……”
源空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因为没想通而忍不住小声逼逼：“难道是觉得这样称呼显老什么的……也不至于吧，咳咳——不朽者不在乎年龄，称一声姐姐也不会不恰当吧？难道要喊妹妹？”
“不知道，但也不是说不喜欢之类的情况……至于喊‘妹妹’什么的……呃，那情况可能更糟糕一些……附带其他称谓也不大好。”溟溟干笑着摇了摇头：她诞生稍晚一点，还真不清楚个中的缘由，也不敢去问。
“呃，就怪奇怪的……可能是不喜欢带上那种称谓？”一提到这个话题，源空的八卦之心就闹起来了，好奇地多问了一句，“所以你们十二人里，溟溟你排第几？”
“我啊，”溟溟呃了一声，掰着翅膀轻挠了两下，“我排第二——新生纪元他们用小刻尝试过后，就立刻换了一个方法将我制造了出来，然后，又换了方法制造下一个……”
“我们十二人，是用十二个不同的方法尝试得出的结果。”
“用十二种方法探寻过之后，因为没得出结果就再没有下一步了……是这样吗？”霜霜忽然来了精神参与这个话题，“还是说，其实十二种方法已经得出想要的结果了，然后，就只要这十二个结果就行了？”
“以我当年听到的只言片语来判断……”溟溟歪歪头思索片刻，回应，“可能是得不出结果，但也有所收获，然后，觉得没必要再往下摸索了——就和你们当初探讨的情况差不多。”
“至于那个收获的结果……我想，等我回到那个境界后，就能得出答案了吧。”
“呃，但是溟溟你现在看起来……”源空上下打量着天使女孩，忍不住嘀咕，“横竖看着不像是起源一系的人员——力量都在本体那里吗？”
“嗯，属于起源的力量都在本体那边，”溟溟点点头，“小星星需要那股力量，我就全都保留在那里了，我自己的话，就另辟蹊径吧。而且我感觉，就算是这幅身躯，走到以后也许也会自然而然激活起源的力量，犯不着着急。”
“那……”源空指向还在沉思中的小刻，“她们的情况会怎样？目前我们见到的‘十二人’里，好像只有溟溟你‘跑出来’了，其他‘人’都……难道这就是方法不同得出的不同结果？”
“这个的话……”溟溟呃了一声。
“我们十二人就如你所说那样，会得出十二种不同的情况。”回应的声音是旁边的小刻那里传来的，她忽然开口把她们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之中，只有墟冥……哦，现在该叫溟溟了，只有溟溟的情况是最特殊的，会得出怎样的结果，就连尊神们也不清楚。”
小刻睁开双眼，忽然又带上了那近似慈爱的眼神看着溟溟，源空和霜霜看到这个眼神都稍稍打了个寒颤：就……怪奇怪的。
幻世彼岸
小伏清正双眼出神百无聊赖剥瓜子、剥花生，坐在她旁边的小夜曦看她剥够一盘就拿到自己手上一颗颗往嘴里扔，前者完全不带动嘴，好像就是剥着玩；小芯儿手里慢条斯理摆弄着留下的起源·玩具，皱着眉的俏脸尽显苦恼与纠结，她玩一会儿就抬起头对着面前那团光看，看了一会儿就低头擦掉被强光刺出的泪水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小彩霞正闭着眼好像在小憩，仔细看她搭在身前的手还在小幅度无意识地活动，往她身前、腿上看去，能看到小仙儿枕着她的大腿呼呼大睡，小彩霞则一下下无意识捋着小仙儿的头发——行，真和谐。
其他人的位置离这里都很远，比如常年处在忙碌状态的小金丫头她们，那位置真是雷打不动——办公区的中心，她们每一次回来都能看到那俩丫头坐在差不多的位置忙碌着，不过，最近能看到她们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已经少了很多，大概是快把事儿都分配、做完了吧。
除开这一部分人外，这片神殿顶的空间就没更多人了，小紫言、小依恋、小凤凰她们都不在这里，大概是去忙活了。
她们仨带着些许动静落在地上，她还轻轻地干咳了几下引起坐在那的一群小丫头的注意。声音刚落的时候，坐沙发那里的某只小精灵立刻竖起耳朵睁开眼转过头，用稍有点惊讶小声喊道：“源空姐、霜霜姐，你们回来啦——那个笨蛋呢？”
“那个大笨蛋还要一两百年的功夫才能活动呢。”源空走过去揉了揉小精灵的金色长发，对上她那双太阳般漂亮的双眼，心不慌眼不飘，镇定自若说着事实，顺带还对这个事实进行补充，“我们过去看了一趟，顺带再去其他地方转了转，刚忙完回来。”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在这里？”
“紫言她们都泡在那座塔里面呢。”蓝芯儿停下手里摆弄小玩具的动作，仰起头看向源空姐她们，“我们刚出来歇息，刚回来就看到溟溟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坐在那聊天，就好奇在这里看看——那个人好亮啊，看到眼睛都有点疼。”
“源空姐，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啊，”源空懒懒地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剥了两颗花生丢嘴里，一边嚼一边回应，“是‘以前的人’，起源一系的人。我们不认识，但，溟溟认识——顺带一提，我们这次回来也是过来看看她的情况。她醒了有好几天了，一直在处理自己的状态，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哦……”彩霞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儿，“就是前几天你们离开的时候？”
“嗯，就那会儿。”源空喝了几口茶长舒一口气，算是从被混沌虚空糊了一脸的高压与紧绷中回过神来了，随后懒洋洋地站起来，“我们先去和那姑娘说两句，一会儿再和你们聊。”
近距离看小刻能看清楚更多细节——这丫头实在是太太太太亮了，不走近点或者不用能量视野可能都看不好她的情况……“世界诞生之刻”、“光辉湮灭之时”……仔细一想，这俩名字都和光有关哈，也不怪她浑身布灵布灵亮闪闪的。而她另一个形态，就像溟溟对应墟冥一样，那应该是……唔，应该会和光之韵律差不多？
她和小冰雕走近之后，小刻和溟溟这才注意到她们走来的动静，看到她们立刻都站了起来，满脸带笑迎上前——小刻笑得跟个温婉动人的万年和善大姐姐似的，而且是一生气就会两极反转的那种模样。
“你们回来啦，一出去又是好些天。”溟溟凑上前，附在霜霜耳边小声道，“小星星怎么样了？有他的消息吗？”
霜霜点点头不动声色回应：“前几天总算是找到他了，他现在正处在快速恢复状态，还需要一两百年才能醒过来——考虑到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把他带回来。”
“也是，暂时别让他……的身体出现在她们视线里比较好。”溟溟立刻就明白了霜霜的意思，点点头赞同了这个说法，“不过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和冥界的人遇上了？”
“呃，这个就……确实和我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霜霜忍不住挠着脸蛋干笑，在灵魂传讯内快速把事儿和溟溟说了一遍，这丫头听着听着脸色几经变化，那变脸的模样看着格外精彩，就连背后的翅膀都扬起来了。
“原来如此……又是冥界又是本源生命啊……”溟溟听完前因后果等大致的事情后，注意力和所有的感慨都融在了这一句话里，忍不住长叹，“那，真是没办法躲避的宿命，我能理解他……虽然理解之余好像还要接受‘到时候家里可能要多几个人’的后续结果。”
霜霜忍不住干笑：她之前也感慨过这个结果。
“那个世界你们已经处理过了对吧？现在正在往靠近众神界的地方飘过来？”溟溟问了一句，“到时候要我帮忙接收吗？你们好像忙着要做很多事情。”
“从那个位置飘到这里，大概要……要好几年的时间。”霜霜思忖片刻，点头，“如果我们那天不在，就拜托你收一下货吧。”
快速交代完这部分事情，她转过头看向小刻，打量了一会笑着道：“看样子应该恢复得还不错？”
“嗯，差不多恢复到和当年一样的状况了，”小刻笑了下，捋了捋飘着缠在手臂上的蝴蝶结的丝带，“就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继续收拾自己的情况，”她挥了挥手，身上的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荡漾，“能量形态还没收拾好呢，自己都嫌刺眼。”
霜霜：“……”
小刻带她们回到了刚刚的沙发那边坐下，泡上一壶茶拿了一些点心和果汁摆放在茶几上，随后才看向霜霜她们：“看你们的样子，是有事情要找我吗？”
“稍微有些事情吧，未雨绸缪的事情。”源空长舒一口气看着锃光瓦亮的这丫头，整理了一下语言，“你应该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吧，我是指混沌那边。”
“嗯，我才刚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这些事情呢。”小刻点点头，微仰起头露出了远望和思索的神态，“前不久粗略对现在的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进行过观察，倒是摸索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我所见的事物大概率也只是表象的情况，更具体的还得进一步去探知才行。”
“行吧，那就和你详细说说，现如今秩序和混沌的情况。”源空深吸一口气，用胳膊肘子戳了戳小冰雕，俩人一块把秩序的一小部分事情，以及刚刚在混沌虚空里见到的一匹布那么长的事儿全给说了一遍，还提了提冥界的三两种情况。
“大致情况就这样了，”源空说完那些事儿松了一口气，“现阶段来说一切都还安然无恙，但保不准过段时间会如何，特别是过段时间等规则反弹结束的时候。如果他们并没有放弃曾经安排的某种行动，那个时候应该就会动手……或者推进某种事情变化。”
“冥界那边啊……”小刻抬头望天发出一道感叹，“说实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虽然早在当年就已经知道冥界背叛的事了，但仔细去想他们的事情、他们的情况，比较他们当年与后来的不同……”
看到小刻脸上稍有点惆怅与无奈，源空心里蹦了一下：“你和冥界的人很熟？”
“有过不少接触，但要说算不算熟……”小刻想了会，点点头，“可能算是比较熟吧——你知道的，我是‘世界·虚空地域核心’，掌管一整个虚空地域的时候，有一些内部方面的事情偶尔需要调整，当年冥界的他们还正常的时候，曾协助管理过那片充当前线的虚空地域，因此有过不少交流。”
“不过，了解多的也都是战斗与工作方面的事情，其他方面并不知晓——那群家伙执行力很高，交给他们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而且都解决得都挺不错，所以我有挺好的印象。”
“呃……”源空听到这稍有点犯难了，“那……要不让你回避一下什么的？后面的事儿就不说了？”
“不，不用顾忌这些。”小刻摇了摇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用十分认真的表情看向源空她们，“即已经知道他们成了叛徒，此刻还着手执行摧毁秩序虚空的计划，那就不需要顾忌也不需要留手——我们曾相识不错，但，我们也有各自的身份立场，既然他们选择站在起源的对面，那就视为敌人，予以排除。就这样。”
源空耸了耸肩倒是没感到太多意外：起源一系的人嘛，确实不多在意这方面的事儿，就和当年的文姐姐说的一样——虽然曾经像是、曾有过交集，但现在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挤在一条道上彼此执剑相对、不死不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眼下的秩序虚空，正处在刚刚复苏的阶段，生命层级断层严重，手上无可用的力量……”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说了大方面的事情，小刻自己就明白了现状，也好像明白了源空她们寻过来的意思，“看来你们是想找我帮忙？”
“嘿嘿，你刚也说了，手上没有可用的力量。”源空耸着肩干笑，“眼下，偌大的秩序虚空就靠我们几个人镇守，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而我们又难得知道了混沌虚空那边的一些事儿，那就不可能放任冥界那群家伙在那肆意妄为、为所欲为，所以打算过去拆家，但，又怕离家太久秩序虚空出点事儿……”
小刻沉默着思索了一番，随后点点头：“我大致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是想我帮忙看守秩序虚空对吧？这点没有问题，这也是我、我们本来就要做的事。”
“不过，你们要帮我个忙，帮我安置一些东西——只靠一个人镇守秩序虚空，哪怕只是作为防止突发事件的‘安全锁’，也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是要布置什么东西吗？”源空听她开口就提前有了猜测：世界·虚空地域核心，要帮忙什么的，应该也是往秩序虚空里布置东西。
“嗯，需要在秩序虚空里布置一部分能量节点，尽可能将秩序虚空可观测的范围包裹起来。”小刻点点头，“这样，即便我就在众神界上，也能随时观测到范围内每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事情，还能对纳入管理范围里的虚空地域进行调整。”
“能量节点，”源空捏着下巴稍加思索，心里有了想法，“怎样的能量节点都行吗？”
“嗯，没有限制，只要能让我接触到就行了。”小刻浅笑着回应，“当然，规格更高一些自然更好，更方便我通过它们精确看管秩序虚空的情况。”
“呃，这样的话……”源空甩着视线指向杵在旁边天空上的透明起源神殿，“你去起源神殿里处理一下就行了，我们把它们和一堆能量塔布置在秩序虚空各个角落了，应该够你用——你检查一下情况，觉得不够用了就再说，到时候我们再布置一部分。”
小刻愣了一下，用几秒反应过来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检查一下状况。”
她说完这话立刻闭上了眼睛，身上的光芒忽然间就闪烁得更加明亮了，就好像正在急速活动的能量源。源空注意到她的意识和注意力飘了出去也是有点发愣：这丫头也真是秉承了起源一系的优良传统，话刚说完就快速去处理事儿了。
溟溟看了刻一眼，随后转过头望向源空她们：“看样子，你们近段时间打算驻扎在混沌虚空里办事儿？”
源空被这话说得一脸翠绿，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动静，艰难点了点头：“虽然很难顶，不是很想待在混沌虚空那边，但……有事儿要做，不能不去。眼下的情况、机会等，就像是立场和情况来了个两极对调一样，他们忙活着自己手里要做的事没太多功夫管我们，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怎么着也得给他们来几下狠的才行。”
她说完这话偏头望向趁机放空脑子放松的小冰雕，叹道：“这是小冰雕提出来的建议，我听了觉得也确实可以这样做，也就应下了。但，就怕我们仨在混沌虚空那边遇上点什么事儿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所以得回来秩序这边安排一下——人手不足的时候，每一步的行动都得经过深思熟虑呐，一个人得办好一个团的事儿才行。”
“小刻的战斗力如何？虽说是一颗什么管理核心，但，‘起源一系的常规程度的战斗力’还是有的吧？”她对着溟溟问了一个重要问题：众所周知，起源一系一百四十七种能量铸就了一百四十七种……神经病……咳咳，每一系都有每一系的神经之处，神经之余还因此表现得特能打……就，就拐着弯都能打的那种。不过，小刻是一个那个什么核心，听着像个管理者更多一些，她又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好判断。
“这点你放心好了，”溟溟微微一笑看着沉思中的刻，回应道，“她可是有着除尊神们以外的，最大的领域。”
源空立刻有了猜想：“呃，覆盖一整个虚空地域的那种领域？”
“嗯，是她自身的特性所得出的情况。”溟溟点点头，“要说看家护院，起源一系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当然，用以进攻也行，可能进攻的效果会更好。”
源空听了这话回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声：起源一系不都这样么？最擅长的都是和混沌正面硬拼，当然是进攻的时候更猛。
她叹了一声，仰头凝望天空，今天的阳光十分明媚，已是盛夏的时节，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炎热，半空中的风吹来还卷来了一阵凉意，吹得十分惬意——大概是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去混沌虚空常驻一段时间，所以心里拔凉拔凉的，凉到她感觉不到热气。
“对了，小紫言和小凤凰她们近况如何？”有关混沌虚空的事儿暂时不想提太多，她很快就拨走了这个话题，随意扯了另一句话，“上次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查看她们的情况，只知道家里的大家，状态都挺好的。”
“嗯，就和你想的那样，状态都挺好的，没什么额外事情发生。”天使女孩点着头回应，“许是知道规则反弹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近期变得更拼了一些，上次你们回来处理好起源神殿里那座塔后，他们就经常泡在那座塔里，不断给自己上压力，已经有好几天没出来了。”
“照此进度来看，他们再来百来年就能晋入轮回境了，比我们初期预想的速度快了很多。”
“这么拼命吗？”源空听了这话却是发出了一道苦叹，“这不太好，真不太好，前期冲得太猛了，等后面走上与‘永恒’对着熬的阶段后，很容易会把自己给弄傻——你们有控制过他们的速度吗？”
“那肯定是有的。”溟溟以手扶额忍不住跟着发出苦恼的叹息，“只是，效果不算很好……又或者该说，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动力十分强劲，此时此刻的前进动力就如同执念一样在心里扎根、萌芽，所以，只靠言语等已经拉不住他们了。”
源空越听越觉得不对妥，使劲摇头：“果然还是……”
“唔，不用理会，让他们就这样往前走吧。”霜霜回过神睁开眼，浅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源空的话，“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们不需要制止，再者，‘踏入永恒’的那一道门槛，是一种忽然反应过来的感觉，当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瞬到来，他们才会经历某种‘回味’的变化——可能会变得更成熟一分，也可能就保持当下的状态不会改变，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只需要在路上看住他们就好啦。”
“呃。”源空呆然望着小冰雕，摊手说道，“你也不怕他们出什么事了——这类追赶的执念诞生得太早了，扎根过久酝酿过久，就怕往后的思绪会变得过激……”
“不会有事的。”霜霜笑了笑，信誓旦旦说道，“我们不就在路上等待、陪着他们么？为什么会有事——走错路是正常的事情，及时纠正也是正常的事情，都需要一一去体验，撞在南墙上的痛楚，是最好的经验之谈，如果他们真的要撞上去的话。如果到时候撞得太狠撞傻了、纠正不回来的话……”她想了想，嫣然一笑，“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源空、溟溟：“……”总感觉到时候那画面会相当精彩——一群跑太快的小家伙被吊在能量塔上被冰铸的小皮鞭乱抽什么的……惹。
溟溟看着霜霜笑得十分灿烂、灿烂之余还多点“意味深长”的表情，眉头跳了两下，忍不住干笑：“你这表情说这话……让我想起当年刻的样子。”
“这丫头？”源空甩手指了指还在闭目沉思的小刻，“她当年什么样子？”
“唔，发脾气的时候……”溟溟说着打了个寒颤，“很吓人。”
“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就是新生纪元诞生的那一批不合格的一二代，”天使女孩耸耸肩晃了晃翅膀，“他们接近失控的那段岁月，惹是生非搞事情的时候，不小心惹毛了刻……那大发雷霆的场面，把姝寒她们都吓得缩到了一边去……呃，那个场面我就不说了，回忆起来不太好。”
源空嗷了一声，若有所思：“和大笨蛋相比呢？”
“……那……那还是算了。”溟溟苦笑起来，“小星星失控到极致的时候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另一种情况，我估计连他们都不一定能压制住那种状态的小星星。”
“那不至于。”源空嗐了一声摆摆手，“一记闷棍敲晕就回过神来了，再不济，你冲过去一个头槌也行。”
“呃……”溟溟听到这话缩着脖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起上次用头槌撞小星星的情况，忍不住吐吐舌，“疼……怪疼的……”
“你现在可脆弱得紧，拿你的小脑瓜子去撞那个源初的臭石头，能不疼吗？”源空白了这小笨蛋天使一眼——听这天使小丫头的话，她忽然幻想起当年的情况，当年的时候……呃，其实不太好想。
文姐姐、文姝寒，新生纪元传承者的大姐头，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也是因为小刻和天使小丫头她们不算是传承者，而是直接算是……就……反正就是起源一系的人员就是了——这样算时间的话，就把起源一系分成两部分吧，一部分是起源天神，另一部分统统都是小一辈的人，那，小一辈里真正的大姐大，应该就是小刻。
她想了会儿干脆找天使丫头询问：“所以，小刻就是除起源天神们之外最年长的那个？”
“这个确实，毕竟是从混沌纪元留存下来的。”溟溟点点头，“你想喊她刻姐姐也不是不行，但，她听到这个称呼会感到稍有点困扰，好像不大乐意被这样称呼……”
源空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因为没想通而忍不住小声逼逼：“难道是觉得这样称呼显老什么的……也不至于吧，咳咳——不朽者不在乎年龄，称一声姐姐也不会不恰当吧？难道要喊妹妹？”
“不知道，但也不是说不喜欢之类的情况……至于喊‘妹妹’什么的……呃，那情况可能更糟糕一些……附带其他称谓也不大好。”溟溟干笑着摇了摇头：她诞生稍晚一点，还真不清楚个中的缘由，也不敢去问。
“呃，就怪奇怪的……可能是不喜欢带上那种称谓？”一提到这个话题，源空的八卦之心就闹起来了，好奇地多问了一句，“所以你们十二人里，溟溟你排第几？”
“我啊，”溟溟呃了一声，掰着翅膀轻挠了两下，“我排第二——新生纪元他们用小刻尝试过后，就立刻换了一个方法将我制造了出来，然后，又换了方法制造下一个……”
“我们十二人，是用十二个不同的方法尝试得出的结果。”
“用十二种方法探寻过之后，因为没得出结果就再没有下一步了……是这样吗？”霜霜忽然来了精神参与这个话题，“还是说，其实十二种方法已经得出想要的结果了，然后，就只要这十二个结果就行了？”
“以我当年听到的只言片语来判断……”溟溟歪歪头思索片刻，回应，“可能是得不出结果，但也有所收获，然后，觉得没必要再往下摸索了——就和你们当初探讨的情况差不多。”
“至于那个收获的结果……我想，等我回到那个境界后，就能得出答案了吧。”
“呃，但是溟溟你现在看起来……”源空上下打量着天使女孩，忍不住嘀咕，“横竖看着不像是起源一系的人员——力量都在本体那里吗？”
“嗯，属于起源的力量都在本体那边，”溟溟点点头，“小星星需要那股力量，我就全都保留在那里了，我自己的话，就另辟蹊径吧。而且我感觉，就算是这幅身躯，走到以后也许也会自然而然激活起源的力量，犯不着着急。”
“那……”源空指向还在沉思中的小刻，“她们的情况会怎样？目前我们见到的‘十二人’里，好像只有溟溟你‘跑出来’了，其他‘人’都……难道这就是方法不同得出的不同结果？”
“这个的话……”溟溟呃了一声。
“我们十二人就如你所说那样，会得出十二种不同的情况。”回应的声音是旁边的小刻那里传来的，她忽然开口把她们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之中，只有墟冥……哦，现在该叫溟溟了，只有溟溟的情况是最特殊的，会得出怎样的结果，就连尊神们也不清楚。”
小刻睁开双眼，忽然又带上了那近似慈爱的眼神看着溟溟，源空和霜霜看到这个眼神都稍稍打了个寒颤：就……怪奇怪的。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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