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7章 不明发光物加一
遥想当年两军互相试探、“互相配合”、互相浑水摸鱼插科打诨……其实这样说不太好，当年的时候，多是对面在牵制她们，把她们、把整个虚空前线和秩序世界搁在手掌上随便盘，秩序这边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局势给掰了回来，然后想尽法子让这个成果延续下去，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今时今日，对面那群混蛋想动手折腾秩序虚空可得好生掂量一部分事儿才行——掂量掂量自己手里头要做的事；掂量掂量逐渐走到疯狂边缘的大笨蛋；再分出绝大部分注意力警惕盯着她旁边这个漂亮冻人的小冰雕。
好吧，她觉得这几个条件里，第一个条件可能更重要一些——他们现在正忙活的事儿已经被她们探知了一部分，但还有一小部分不甚清楚，就比如他们因为担心把秩序虚空给搞崩了而畏畏缩缩不敢大规模动手，只敢把一些过期劣质的玩意儿丢出来，行事无不透着“猥琐小心”的感觉。这是百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百年后的现在，规则反弹已经发生、也将要结束，对面那群家伙是否会压着规则反弹结束的时候冲进秩序虚空里搞事……不知道，这个可能要取决刚刚所说的后两个条件，他们如果掂量着觉得不是很好，应该就不会动手，如果掂量着觉得撩她们一把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那，才平静没多久的秩序虚空可能就要迎来新一轮大规模的冲突，就……想想就麻烦：仨人守不住偌大的秩序虚空。
她想了一会儿，干脆找小冰雕说起这件事儿，然后还补了一个问题：“小冰雕，你说，冥界之主这次瘫痪得瘫多久？他在瘫着的时候，冥界那边应该不会有闲工夫折腾秩序虚空吧？”
“这点……”霜霜听闻此话也是陷入了沉思与苦恼，好半晌才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迄今为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在秩序虚空里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已经被叫停了。”
“他们现在被我们几次仓促的行动给逼回了混沌虚空里，也不知道是全员撤离了秩序虚空，还是说只有一部分回去了，另一部分还留在秩序虚空里。”
“这部分事情应该没办法通过误打误撞打探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等规则反弹结束后……再看看情况吧。”她想了想，点点头，“不过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觉得，至少得在我们现在镇守的秩序虚空区域里布置一些防御才行，这样也好应付他们突然冲过来的情况。”
“话虽如此，偌大的秩序虚空只靠我们三个来镇守也实在是……”源空摊手发出万分苦恼的叹息。她叹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险些被丢在后脑勺里的事情：“欸等等，我觉得这会儿我们应该是四个人。”
“小星星？”霜霜歪歪头，“他还躺着哦。”
“不是大笨蛋，是另一个。”源空嗐了一下赶紧提醒，“前不久才在众神界的秘器空间里刨出来的小刻啊，我们把人家捞出来后就因为事儿繁忙没管过这件事了，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说它也恢复一些了吧？应该能……咳咳，就是……充当个战斗力什么的。”
“嗯……也是，怎么说也是从混沌纪元留存下来的造物型生命，应该能派上用场。”霜霜马上就回过神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就是不清楚它的力量属于哪一类……世界·虚空地域核心……不对，这是混沌纪元时的情况，等后来进入新生纪元后，它应该是换了个‘壳子’，又或者是在保留原本功能的情况下还加上了一部分新功能。”
“总之先回去看看吧，看看它恢复得怎么样了再做决定。”源空一边回应一边拉……她愣了一下，停下了准备拉开传送门的动作，“呃，不对，咱们还得先处理手头上那玩意儿呢。”
“别急，事情多，一件件慢慢处理。”霜霜淡然点了点头，“一口气把它们全挂在表面上会把自己憋死的。”
“呵呵……慢慢处理……眼下就好像没几件事是可以马上处理好的。”源空一脸翠绿回以一句干巴巴的笑声，“众神界、秩序虚空、混沌虚空……咱们这都不是三点一线了，这是三个大目标来回捯饬，跟个风车一样‘呼啦啦’地转个不停。”
她说完翻了个大白眼：“啊，赶紧把现在要紧的事儿先处理完，然后找大笨蛋睡个觉恢复一下精神……我感觉我的精神已经透支空了。”
霜霜略感哭笑不得：“这不才从小星星那边出来几天，就在混沌虚空里晃了……两三天的样子，哪有那么严重。”
“这个屎潭一样的地方，别说两三天了，两分钟我都顶不住啊！”源空龇牙咧嘴满脸狰狞，刚说完这话她就换了个表情，忽然变得格外郑重，“然后，刚刚的情况分析得怎么样了？创世之杖那一炮打下去的结果是？”
“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至于结果……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听。”霜霜瞄了源空一眼，等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坚定了，才慢慢说道，“实际效果可能只有四分之一左右吧。”
这过于骇人听闻的答案听得源空立马就瞪直了双眼：“多……多少？一炮打下去就只有四分之一的效果了？”
“嗯，不过这是没有用上过量的起源能量、也没有用上概念级力量得出来的结果。”霜霜点点头，“我们那会儿正处在潜伏的状态，动静稍稍大一些就会让他们提前察觉，所以只能尽量用较小的动静然后将力量最大化，至于结果么，就是刚刚所说的那样了。”
“但是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力量，这个结果会不会过于夸张了？”源空把眼睛都给瞪圆了，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这就和当年某守护者嚷嚷着见面就破防三分之一……呃不是，那好歹还给他留了三分之二，我们这边可就剩下四分之一了。”
“因为混沌虚空的压制吧。”霜霜耸耸肩，“反正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那一次创世之杖释放的力量，甚至没能击杀任何一个目标，只是把他们那片造物群给拆掉了而已。”
“下次就要尝试用较大量的起源能量和概念级力量了——第一次的试探已经有了结果，对面肯定也会有防备，下一次再试探……不，下一次就不是试探了，就是认真搞破坏和过两招了。”
源空默然沉思了一会，提道：“我其实还是想一口气把小·虚空动荡造物给砸下去的。”
“不行，激活小·虚空动荡的动静太大了，时间还稍稍长一点。”霜霜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我们刚刚用的那一次攻击，在即将爆发的那一瞬，他们就已经全员都进入防御状态了，虽然只是最初级的防御，等再延迟一秒半秒，他们的防御就会再进一步加强，到时候攻击被抵消的程度只会更多——小·虚空动荡的归零特性确实很强，但没有概念级力量在内，对付的还都是巅峰七转或者境界更高的目标，应该没办法取得特别好的效果。除非一口气用非常多的小·虚空动荡造物。”
“当年虽有将概念级力量附加在小·虚空动荡造物内的做法，但……那是有文姐姐从旁辅助才能办到的事儿，我们办不来啦。”
“行吧。”源空忍不住摊手长叹：她们这边，亦或者说起源与混沌那边也好，都是动静越大威力越大，没有那种没什么动静就能要人命的法子，有的，只有极致的破坏力，还有大场面、大爆炸、发神经、石乐志……呃，好像混了点奇怪的东西进去。
混沌虚空下位面，靠近秩序虚空的边缘，她们来回跑还被传送过几次，现在重新来到边界已经不再是一开始进来的方向了，约等于从东面跑到了北面，换了个方位。
即便换了个“方位”，也能在此处看到边界上竖起了一层薄薄的混沌能量屏障，它已经被秩序的浪潮给冲刷得千疮百孔，却依旧顽强坚挺没有倒下，依旧在抵挡来自秩序虚空的浪潮冲刷——这种程度也甭叫它为“抵挡”了，改叫“过滤”吧，丫只能拦着一部分拦不住更大量的部分。
源自秩序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释放的浪潮啊，已经蔓延到了混沌虚空这边，但，她们并没有在混沌虚空里看到比较明显的变动、变化——不知道是变化不明显；还是说，看上去好像规模很大、好像很厉害，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影响；又或者说，是因为浪潮的冲刷还没结束，所以变化还没出现。
不清楚，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她们“下潜”到深层的虚空层面里，找了个较为平静的地方将捕获的那个混沌·世界放了出来。等把它给扔出来后，她们一眼看去就知道情况不是很妥了——原本还是一个光滑圆球的混沌·世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型，它的世界屏障仿佛正同时承受着来自无数个方向的压力，像是被吊着甩的绸缎一样不断掀起层层波浪。
“如我所料，情况变得有些糟糕，哪怕用概念级力量强行压制也快控制不住它的状况了。”小小意识看了一眼跟个不断涌动的水球一样在剧烈变化的混沌世界，淡然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它大抵是需要泡在浓度恰到好处、活动程度恰到好处的混沌能量里才能获得最优的条件，除此之外，哪怕是规则或概念级力量那种‘强制更改’的方法，也没办法抵消它的硬需求条件。”
“规则力量与概念级力量也只能让它勉强保持着不毁坏不崩溃的状态，并不能让它继续发展或恢复稳定——它现在面临的压力都在世界屏障与规则概念层里，我的力量分摊了七成的压力却也给它额外带去了一部分压力。”
“简而言之，状况不妙。”
源空听完这话，脸颊抽了几下：“哎呀，今天的混沌能量浓度变了，先死一下了……”
小小意识被这句话说得表情一僵，木然抬起头望向她：“但又比那种情况要好很多，你看它现在还在‘挣扎’的样子就能明白。”
“行吧，‘挣扎’是所有事物还想‘活着’的最好证明。”源空吐了下舌头，摆上了正经的表情，“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做？大笨蛋还在的话一切都好说，他有好几种混沌能量呢，要什么浓度都能调整，但他现在还躺着，那我们……”她看了看四周，“摸一摸混沌虚空试试？找它借一部分混沌能量来用用？”
“我虽有过如此的想法，但，实际并不好操作。”小小意识一边思索一边凝望规则概念层一边回应，“我们毕竟所属秩序，混沌虚空的规则概念层、混沌虚空的力量对我们有天然的抵抗与排斥。我一路来一直在试探规则概念层的底线，得出了一部分结果：虽然依旧能用规则概念层的力量做一些事情，但，这件事在做的时候，绝对无法保持‘平衡’与‘平静’的状态——处理眼前的难题，平衡是最重要的因素。”
她说完这话对前方伸出手，手掌对着那颗混沌世界用力捏了一把，周围的虚空立刻像是一块布一样塌了下去，轻轻地覆盖在它的表面：“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等待下去可能连概念级力量都拽不住它，还是先试试再说吧。”
源空：“……”这个小丫头的理论、原理刚说完，刚来了一句“不得行”的结论，结果转头就开始动手了……呃，这个想到哪说到哪顺带做到哪的风格，果然跟大笨蛋好像啊。
这事儿吧，她和小冰雕也处理不过来，她俩在这方面上肯定没有小小意识那么专业，就只能充当警卫蹲在旁边看看，过一会儿转头看看混沌虚空深处，谨防不速之客，再过一阵抬头看看规则概念层，望望那股浪潮，看它有没有影响到混沌虚空。
再过一会儿她们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咔”的一声，都紧张地回过头看去，然后……然后就瞅见小小意识手里拿着一条能量锁链，还抬起脚按压在那个混沌·世界光团上，右手用力拽了一下能量锁链把它给缠紧了。至于那迷之“咔”的一声，似乎是从混沌·世界光团的世界屏障上传来的，它……啊，它已经不堪重负崩开一道裂缝了，刚刚拽了一下把锁链绷紧了，裂缝甚至还蔓延了一些……它已经崩开裂缝了啊！
世界屏障开裂就算是极度危险的事儿了，等真的破开一个口子，内部的世界也就不用要了，不过小小意识全然没有理会这部分情况，等她绑紧了手上那条能量锁链后，她又扔出了另一条新的锁链给它捆成了一个十字形，紧接着后退出去一段距离，双手紧贴搓了一下，用能量搓出来一个宽有一百米的结晶圆环和一个宽五十米的结晶圆环，将它们一个搁在外圈一个搁在内圈把那个混沌·世界光团给环绕住。
就在此她们以为这小丫头是在破罐子破摔的时候，那个混沌·世界光团忽然剧烈蠕动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寒颤，然后，那片刚崩开的蛛网裂缝忽然亮起了光芒，没一会儿就自己合上了，它变成不规则球型的表面也在蠕动一阵之后恢复了原状，变回了规则的球体，看得她俩一阵呆滞：这什么破坏式的妙手回春？
“解决了，模仿了它们的情况，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小小意识跟个复读机一样念叨……
“停停停，你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说。”源空赶紧摆手摁住快要变成复读机的某丫头。
小小意识闭嘴思索了一会，重新开口：“简单来说，先把一部分混沌虚空给拆下来，然后用规则力量与概念级力量对这部分拆下来的虚空进行调整与复原，令其处于完整的状态，就像是变成了世界光团里的规则概念层一样。紧接着，再对这部分‘混沌虚空·规则概念层·改’进行限制与微调，模仿出这个混沌世界的诞生地的情况，最后，将它覆盖在那个混沌世界的表面，让其成为它的‘环境规则’——按照一层‘环境规则’、一层‘规则与概念屏障’的排列方法将它们一层一层一层……叠放在一起，再从整体进行一次微调，尽可能还原出‘诞生地’的条件。”
“唯一比较麻烦的地方就是，我的力量属于秩序，微调的过程稍有点麻烦，不能‘手抖’。”
源空听完这话呆滞了几秒钟，随后夸张地抬起右手一脸懵：“就好了？”
“勉强是好了，算是提供了一个下限的条件吧。”小小意识点点头，“不过还需要额外处理一下能量的条件才行——它还是需要用混沌能量供能，因此，必须要再加一层‘规则·外壳’，让秩序的能量在接触到它的外壳的时候可以转变为混沌的能量供它使用。”
“这个可以稍后再添加，现在还不至于耗尽能量。”
源空听完前后的情况哦了一声，忍不住拍手称赞：这果然是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往里套，比套娃都要复杂——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这件事果然难不倒身为众神界意识的某丫头。
“我们在这里观察半个小时。”小小意识抬头看了看规则概念层，又看了看眼前这玩意儿，“若是半个小时后也能保持现在的稳定状态，说明情况已经稳定了，就可以把它带回秩序虚空去。至于下一步，我们也许要在秩序虚空里找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尝试开辟出带有混沌规则，但表象依旧是秩序规则的区域，让它在那里扎根。”
“……什么叫做表象是秩序规则，但使用的却是混沌规则的区域？”源空被这说法说得眼冒金星，开始犯晕，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
“以我现在规划的情况来看，就是将规则概念层分成表层和内层两部分，表层就是常规的所属秩序的规则与概念，内层则转变为所属混沌的规则与概念。”小小意识在解释的时候附带说起自己打算的做法，“二者之间的转化与衔接要做到完美无瑕才能保证它们不会崩坏，这是个难点，需要尝试很久才行。”
“一旦此举完成并奏效，我们应该就能把相当量级的混沌世界给搬回家研究了，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源空：“……？”啊？你已经想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吗？我还愣在半道没跟上啊？你刚说了啥来着？
看到源空呆然懵逼的表情，小小意识愣住了，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应了一声，干咳了一下重新开口：“简而言之就是，我打算在秩序虚空里……”
“诶诶不用说了，我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源空赶紧摇头晃手还补了一个干笑，“我只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你已经把后面要做的事情都已经设计好了，感觉有点快。”
“哦。”小小意识一边回应一边把那颗混沌世界给收了起来，“毕竟是领域内的事情，再加上，它也不能耽误时间了，所以一口气推算安排了非常多的事情。”
“好吧好吧，做事迅速的丫头。”源空叹了一声，摊手，“那现在，回去吗？回去先处理新捕获的‘玩具’？还是说，先去处理前不久才捕获的另一个新鲜事物？”
“那个家伙先放一段时间吧。”小冰雕听着她俩的交谈，直到这时才忽然开口，立刻摇头回应，听她语气很果断的样子，应当是早有安排，“太早过去他还没想明白呢，再加上，他自己的事情也要处理一段时间，所以，可以再晾一阵。”
“行吧。”
眼下的生活啊……生活，见鬼的生活……最近的这段时间，只是在忙碌又乱七八糟的节奏里朝着前方狂奔而已……有时候她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生活，就是在忙碌着办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是在无休止消耗精力。现阶段已经忙到找不着北、找不到秩序虚空……每天不是东奔西跑就是焦头烂额想着一些要死要活的事儿，原本挂在头顶上的死兆星这会儿还打了个新造型，成了大写的“忙碌”俩字，还是连笔字。
充实是充实了，但总感觉有点过了，她们就在深知“过犹不及”以及“即将过劳”的状态里一直往前狂奔，不回头也不停歇，一个人干出一个团的气势——得赶着眼下还算安宁的时间尽可能把事情都处理完，她可不想到时候面对一群妖魔鬼怪的时候还发现后院起火……对，大笨蛋当年就是这样想的。
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并不是说现在的内部就不平静了，只不过是还有需要办的事情而已。现在还能腾出时间与精力去处理，等到时候只管对外冲击的时候，也许就没有力气去管内部的事儿了。
一眨眼，距离她们上次离开众神界已经过去了好一段岁月咯……呃，其实就几天，就是，这“几天”总感觉很久——离家在外头撞墙的时候，总会想着家里的温暖和……咳咳，说笑的，只是曾经在众神界上游荡的时候听过类似的话，现在拿过来说两句而已。将此话对应在她们这里的话，与“想家了”相比，也许是“想大笨蛋了”说得更准确一些，毕竟，大笨蛋才是避风港嘛，这是当年大伙儿公认的情况……唔，心照不宣的默契。
家里没人，空荡荡，那也不过是一个休憩用的落脚地而已，就像过去那数十个纪元一样——她们并不缺落脚地，缺的只是能相伴着唠两句的人，唔，还有能撒娇的对象。
唔，先不扯皮了，现在先看看家里……一切安好，挺好的——神经，才过去几天，还能出事儿不成？
除去大家一切安好外，还看到了有一个陌生的姑娘，她和溟溟俩人坐在稍远一些的角落里，坐在一张沙发上一边唠嗑一边喝茶，看那表情和氛围，似乎是在叙旧，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应该就是小刻吧。
那是一位……如同光一样的女孩，也许是她们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亮的“灯泡”，比之常态·大笨蛋都要亮一些。她的面容相当精致，神态与气质偏向温婉与恬淡，在与溟溟交谈时，身上还莫名散发着似是“慈爱”的气息，就……感觉这也是一个姐姐级别的人物，但和文姐姐对比一下，又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后者是“万事有我撑场”的靠谱大姐、大姐头，是有事儿就冲锋在前先打为敬的那类，闲着没事也能抡起大棒子管管家里的事儿；前者，总感觉有点老妈子的气场，又感觉她下一秒会来一句“慈悲为怀”什么的……起源应该不兴这个。
她有着一头垂落于小腿附近的长发，从末梢开始往前算有三分之一呈现出结晶般透明的模样，质地也是能量结晶的质地，却并不感觉坚硬，依旧能感觉到头发的柔顺感，至于发色……她不好说，刚说了，这姑娘跟光一样，身上的光芒在浅白、淡金、淡银之间不断循环切换，这点也对应她的发色，除了那三分之一有如结晶般透明的长发外，另外那三分之二一直在慢慢变化着——三种色泽都是淡色系，差异其实不是特别大，乍看过去就好像一直维持着同种色彩，但眯着眼就能若隐若现感觉是在变色。
她右侧的头发扎起一小簇侧马尾竖直垂落，双眼是……惹，三色渐变的双眼看上去怪诡异的……她全身上下，从头发到眉毛、双眼、服饰都是那种三色渐变的样子，布灵布灵亮闪闪，跟一盏灯似的——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有着半透明长袖的衣裙，肩膀往下一些的衣袖上绑着两个巴掌大小的蝴蝶结，从蝴蝶结上拉长的两条丝线垂落下来，随着长发与衣裙一块被风吹得飘起，像是融为了一体。这件宽松的衣裙披下去基本完全隐藏了她的身段，再加上整个人锃光瓦亮的实在看不清一些细节，不过眯着眼从一些角度去看，倒是能隐约看到部分线条……嗯，挺有料的，再看她安分收拢搭在地上的双脚，从那距离来判断……得，又是个长腿妹子——感觉起源一系人均身高都挺高的。
不过她看了一圈只想吐槽一句：“那盏灯好靓（亮）啊……”
霜霜捂着眼睛连连点头：“已经接近变成启明星时的小星星了。”
小小意识木然看了一阵，偏头对她们说道：“这下好了，就算是晚上家里也不用点灯了，大厅挂一个，走廊挂一个，满足需求。”
源空与霜霜都忍不住苦笑：你是想说家里的不明发光物已经够多了是吗？
幻世彼岸
今时今日，对面那群混蛋想动手折腾秩序虚空可得好生掂量一部分事儿才行——掂量掂量自己手里头要做的事；掂量掂量逐渐走到疯狂边缘的大笨蛋；再分出绝大部分注意力警惕盯着她旁边这个漂亮冻人的小冰雕。
好吧，她觉得这几个条件里，第一个条件可能更重要一些——他们现在正忙活的事儿已经被她们探知了一部分，但还有一小部分不甚清楚，就比如他们因为担心把秩序虚空给搞崩了而畏畏缩缩不敢大规模动手，只敢把一些过期劣质的玩意儿丢出来，行事无不透着“猥琐小心”的感觉。这是百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百年后的现在，规则反弹已经发生、也将要结束，对面那群家伙是否会压着规则反弹结束的时候冲进秩序虚空里搞事……不知道，这个可能要取决刚刚所说的后两个条件，他们如果掂量着觉得不是很好，应该就不会动手，如果掂量着觉得撩她们一把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那，才平静没多久的秩序虚空可能就要迎来新一轮大规模的冲突，就……想想就麻烦：仨人守不住偌大的秩序虚空。
她想了一会儿，干脆找小冰雕说起这件事儿，然后还补了一个问题：“小冰雕，你说，冥界之主这次瘫痪得瘫多久？他在瘫着的时候，冥界那边应该不会有闲工夫折腾秩序虚空吧？”
“这点……”霜霜听闻此话也是陷入了沉思与苦恼，好半晌才回过神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迄今为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在秩序虚空里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已经被叫停了。”
“他们现在被我们几次仓促的行动给逼回了混沌虚空里，也不知道是全员撤离了秩序虚空，还是说只有一部分回去了，另一部分还留在秩序虚空里。”
“这部分事情应该没办法通过误打误撞打探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等规则反弹结束后……再看看情况吧。”她想了想，点点头，“不过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觉得，至少得在我们现在镇守的秩序虚空区域里布置一些防御才行，这样也好应付他们突然冲过来的情况。”
“话虽如此，偌大的秩序虚空只靠我们三个来镇守也实在是……”源空摊手发出万分苦恼的叹息。她叹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险些被丢在后脑勺里的事情：“欸等等，我觉得这会儿我们应该是四个人。”
“小星星？”霜霜歪歪头，“他还躺着哦。”
“不是大笨蛋，是另一个。”源空嗐了一下赶紧提醒，“前不久才在众神界的秘器空间里刨出来的小刻啊，我们把人家捞出来后就因为事儿繁忙没管过这件事了，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说它也恢复一些了吧？应该能……咳咳，就是……充当个战斗力什么的。”
“嗯……也是，怎么说也是从混沌纪元留存下来的造物型生命，应该能派上用场。”霜霜马上就回过神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就是不清楚它的力量属于哪一类……世界·虚空地域核心……不对，这是混沌纪元时的情况，等后来进入新生纪元后，它应该是换了个‘壳子’，又或者是在保留原本功能的情况下还加上了一部分新功能。”
“总之先回去看看吧，看看它恢复得怎么样了再做决定。”源空一边回应一边拉……她愣了一下，停下了准备拉开传送门的动作，“呃，不对，咱们还得先处理手头上那玩意儿呢。”
“别急，事情多，一件件慢慢处理。”霜霜淡然点了点头，“一口气把它们全挂在表面上会把自己憋死的。”
“呵呵……慢慢处理……眼下就好像没几件事是可以马上处理好的。”源空一脸翠绿回以一句干巴巴的笑声，“众神界、秩序虚空、混沌虚空……咱们这都不是三点一线了，这是三个大目标来回捯饬，跟个风车一样‘呼啦啦’地转个不停。”
她说完翻了个大白眼：“啊，赶紧把现在要紧的事儿先处理完，然后找大笨蛋睡个觉恢复一下精神……我感觉我的精神已经透支空了。”
霜霜略感哭笑不得：“这不才从小星星那边出来几天，就在混沌虚空里晃了……两三天的样子，哪有那么严重。”
“这个屎潭一样的地方，别说两三天了，两分钟我都顶不住啊！”源空龇牙咧嘴满脸狰狞，刚说完这话她就换了个表情，忽然变得格外郑重，“然后，刚刚的情况分析得怎么样了？创世之杖那一炮打下去的结果是？”
“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至于结果……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听。”霜霜瞄了源空一眼，等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坚定了，才慢慢说道，“实际效果可能只有四分之一左右吧。”
这过于骇人听闻的答案听得源空立马就瞪直了双眼：“多……多少？一炮打下去就只有四分之一的效果了？”
“嗯，不过这是没有用上过量的起源能量、也没有用上概念级力量得出来的结果。”霜霜点点头，“我们那会儿正处在潜伏的状态，动静稍稍大一些就会让他们提前察觉，所以只能尽量用较小的动静然后将力量最大化，至于结果么，就是刚刚所说的那样了。”
“但是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力量，这个结果会不会过于夸张了？”源空把眼睛都给瞪圆了，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这就和当年某守护者嚷嚷着见面就破防三分之一……呃不是，那好歹还给他留了三分之二，我们这边可就剩下四分之一了。”
“因为混沌虚空的压制吧。”霜霜耸耸肩，“反正得出的结果就是这样——那一次创世之杖释放的力量，甚至没能击杀任何一个目标，只是把他们那片造物群给拆掉了而已。”
“下次就要尝试用较大量的起源能量和概念级力量了——第一次的试探已经有了结果，对面肯定也会有防备，下一次再试探……不，下一次就不是试探了，就是认真搞破坏和过两招了。”
源空默然沉思了一会，提道：“我其实还是想一口气把小·虚空动荡造物给砸下去的。”
“不行，激活小·虚空动荡的动静太大了，时间还稍稍长一点。”霜霜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我们刚刚用的那一次攻击，在即将爆发的那一瞬，他们就已经全员都进入防御状态了，虽然只是最初级的防御，等再延迟一秒半秒，他们的防御就会再进一步加强，到时候攻击被抵消的程度只会更多——小·虚空动荡的归零特性确实很强，但没有概念级力量在内，对付的还都是巅峰七转或者境界更高的目标，应该没办法取得特别好的效果。除非一口气用非常多的小·虚空动荡造物。”
“当年虽有将概念级力量附加在小·虚空动荡造物内的做法，但……那是有文姐姐从旁辅助才能办到的事儿，我们办不来啦。”
“行吧。”源空忍不住摊手长叹：她们这边，亦或者说起源与混沌那边也好，都是动静越大威力越大，没有那种没什么动静就能要人命的法子，有的，只有极致的破坏力，还有大场面、大爆炸、发神经、石乐志……呃，好像混了点奇怪的东西进去。
混沌虚空下位面，靠近秩序虚空的边缘，她们来回跑还被传送过几次，现在重新来到边界已经不再是一开始进来的方向了，约等于从东面跑到了北面，换了个方位。
即便换了个“方位”，也能在此处看到边界上竖起了一层薄薄的混沌能量屏障，它已经被秩序的浪潮给冲刷得千疮百孔，却依旧顽强坚挺没有倒下，依旧在抵挡来自秩序虚空的浪潮冲刷——这种程度也甭叫它为“抵挡”了，改叫“过滤”吧，丫只能拦着一部分拦不住更大量的部分。
源自秩序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释放的浪潮啊，已经蔓延到了混沌虚空这边，但，她们并没有在混沌虚空里看到比较明显的变动、变化——不知道是变化不明显；还是说，看上去好像规模很大、好像很厉害，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影响；又或者说，是因为浪潮的冲刷还没结束，所以变化还没出现。
不清楚，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知道了吧。
她们“下潜”到深层的虚空层面里，找了个较为平静的地方将捕获的那个混沌·世界放了出来。等把它给扔出来后，她们一眼看去就知道情况不是很妥了——原本还是一个光滑圆球的混沌·世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型，它的世界屏障仿佛正同时承受着来自无数个方向的压力，像是被吊着甩的绸缎一样不断掀起层层波浪。
“如我所料，情况变得有些糟糕，哪怕用概念级力量强行压制也快控制不住它的状况了。”小小意识看了一眼跟个不断涌动的水球一样在剧烈变化的混沌世界，淡然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它大抵是需要泡在浓度恰到好处、活动程度恰到好处的混沌能量里才能获得最优的条件，除此之外，哪怕是规则或概念级力量那种‘强制更改’的方法，也没办法抵消它的硬需求条件。”
“规则力量与概念级力量也只能让它勉强保持着不毁坏不崩溃的状态，并不能让它继续发展或恢复稳定——它现在面临的压力都在世界屏障与规则概念层里，我的力量分摊了七成的压力却也给它额外带去了一部分压力。”
“简而言之，状况不妙。”
源空听完这话，脸颊抽了几下：“哎呀，今天的混沌能量浓度变了，先死一下了……”
小小意识被这句话说得表情一僵，木然抬起头望向她：“但又比那种情况要好很多，你看它现在还在‘挣扎’的样子就能明白。”
“行吧，‘挣扎’是所有事物还想‘活着’的最好证明。”源空吐了下舌头，摆上了正经的表情，“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做？大笨蛋还在的话一切都好说，他有好几种混沌能量呢，要什么浓度都能调整，但他现在还躺着，那我们……”她看了看四周，“摸一摸混沌虚空试试？找它借一部分混沌能量来用用？”
“我虽有过如此的想法，但，实际并不好操作。”小小意识一边思索一边凝望规则概念层一边回应，“我们毕竟所属秩序，混沌虚空的规则概念层、混沌虚空的力量对我们有天然的抵抗与排斥。我一路来一直在试探规则概念层的底线，得出了一部分结果：虽然依旧能用规则概念层的力量做一些事情，但，这件事在做的时候，绝对无法保持‘平衡’与‘平静’的状态——处理眼前的难题，平衡是最重要的因素。”
她说完这话对前方伸出手，手掌对着那颗混沌世界用力捏了一把，周围的虚空立刻像是一块布一样塌了下去，轻轻地覆盖在它的表面：“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等待下去可能连概念级力量都拽不住它，还是先试试再说吧。”
源空：“……”这个小丫头的理论、原理刚说完，刚来了一句“不得行”的结论，结果转头就开始动手了……呃，这个想到哪说到哪顺带做到哪的风格，果然跟大笨蛋好像啊。
这事儿吧，她和小冰雕也处理不过来，她俩在这方面上肯定没有小小意识那么专业，就只能充当警卫蹲在旁边看看，过一会儿转头看看混沌虚空深处，谨防不速之客，再过一阵抬头看看规则概念层，望望那股浪潮，看它有没有影响到混沌虚空。
再过一会儿她们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咔”的一声，都紧张地回过头看去，然后……然后就瞅见小小意识手里拿着一条能量锁链，还抬起脚按压在那个混沌·世界光团上，右手用力拽了一下能量锁链把它给缠紧了。至于那迷之“咔”的一声，似乎是从混沌·世界光团的世界屏障上传来的，它……啊，它已经不堪重负崩开一道裂缝了，刚刚拽了一下把锁链绷紧了，裂缝甚至还蔓延了一些……它已经崩开裂缝了啊！
世界屏障开裂就算是极度危险的事儿了，等真的破开一个口子，内部的世界也就不用要了，不过小小意识全然没有理会这部分情况，等她绑紧了手上那条能量锁链后，她又扔出了另一条新的锁链给它捆成了一个十字形，紧接着后退出去一段距离，双手紧贴搓了一下，用能量搓出来一个宽有一百米的结晶圆环和一个宽五十米的结晶圆环，将它们一个搁在外圈一个搁在内圈把那个混沌·世界光团给环绕住。
就在此她们以为这小丫头是在破罐子破摔的时候，那个混沌·世界光团忽然剧烈蠕动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寒颤，然后，那片刚崩开的蛛网裂缝忽然亮起了光芒，没一会儿就自己合上了，它变成不规则球型的表面也在蠕动一阵之后恢复了原状，变回了规则的球体，看得她俩一阵呆滞：这什么破坏式的妙手回春？
“解决了，模仿了它们的情况，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小小意识跟个复读机一样念叨……
“停停停，你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说。”源空赶紧摆手摁住快要变成复读机的某丫头。
小小意识闭嘴思索了一会，重新开口：“简单来说，先把一部分混沌虚空给拆下来，然后用规则力量与概念级力量对这部分拆下来的虚空进行调整与复原，令其处于完整的状态，就像是变成了世界光团里的规则概念层一样。紧接着，再对这部分‘混沌虚空·规则概念层·改’进行限制与微调，模仿出这个混沌世界的诞生地的情况，最后，将它覆盖在那个混沌世界的表面，让其成为它的‘环境规则’——按照一层‘环境规则’、一层‘规则与概念屏障’的排列方法将它们一层一层一层……叠放在一起，再从整体进行一次微调，尽可能还原出‘诞生地’的条件。”
“唯一比较麻烦的地方就是，我的力量属于秩序，微调的过程稍有点麻烦，不能‘手抖’。”
源空听完这话呆滞了几秒钟，随后夸张地抬起右手一脸懵：“就好了？”
“勉强是好了，算是提供了一个下限的条件吧。”小小意识点点头，“不过还需要额外处理一下能量的条件才行——它还是需要用混沌能量供能，因此，必须要再加一层‘规则·外壳’，让秩序的能量在接触到它的外壳的时候可以转变为混沌的能量供它使用。”
“这个可以稍后再添加，现在还不至于耗尽能量。”
源空听完前后的情况哦了一声，忍不住拍手称赞：这果然是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往里套，比套娃都要复杂——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这件事果然难不倒身为众神界意识的某丫头。
“我们在这里观察半个小时。”小小意识抬头看了看规则概念层，又看了看眼前这玩意儿，“若是半个小时后也能保持现在的稳定状态，说明情况已经稳定了，就可以把它带回秩序虚空去。至于下一步，我们也许要在秩序虚空里找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尝试开辟出带有混沌规则，但表象依旧是秩序规则的区域，让它在那里扎根。”
“……什么叫做表象是秩序规则，但使用的却是混沌规则的区域？”源空被这说法说得眼冒金星，开始犯晕，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
“以我现在规划的情况来看，就是将规则概念层分成表层和内层两部分，表层就是常规的所属秩序的规则与概念，内层则转变为所属混沌的规则与概念。”小小意识在解释的时候附带说起自己打算的做法，“二者之间的转化与衔接要做到完美无瑕才能保证它们不会崩坏，这是个难点，需要尝试很久才行。”
“一旦此举完成并奏效，我们应该就能把相当量级的混沌世界给搬回家研究了，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源空：“……？”啊？你已经想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吗？我还愣在半道没跟上啊？你刚说了啥来着？
看到源空呆然懵逼的表情，小小意识愣住了，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应了一声，干咳了一下重新开口：“简而言之就是，我打算在秩序虚空里……”
“诶诶不用说了，我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源空赶紧摇头晃手还补了一个干笑，“我只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你已经把后面要做的事情都已经设计好了，感觉有点快。”
“哦。”小小意识一边回应一边把那颗混沌世界给收了起来，“毕竟是领域内的事情，再加上，它也不能耽误时间了，所以一口气推算安排了非常多的事情。”
“好吧好吧，做事迅速的丫头。”源空叹了一声，摊手，“那现在，回去吗？回去先处理新捕获的‘玩具’？还是说，先去处理前不久才捕获的另一个新鲜事物？”
“那个家伙先放一段时间吧。”小冰雕听着她俩的交谈，直到这时才忽然开口，立刻摇头回应，听她语气很果断的样子，应当是早有安排，“太早过去他还没想明白呢，再加上，他自己的事情也要处理一段时间，所以，可以再晾一阵。”
“行吧。”
眼下的生活啊……生活，见鬼的生活……最近的这段时间，只是在忙碌又乱七八糟的节奏里朝着前方狂奔而已……有时候她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生活，就是在忙碌着办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是在无休止消耗精力。现阶段已经忙到找不着北、找不到秩序虚空……每天不是东奔西跑就是焦头烂额想着一些要死要活的事儿，原本挂在头顶上的死兆星这会儿还打了个新造型，成了大写的“忙碌”俩字，还是连笔字。
充实是充实了，但总感觉有点过了，她们就在深知“过犹不及”以及“即将过劳”的状态里一直往前狂奔，不回头也不停歇，一个人干出一个团的气势——得赶着眼下还算安宁的时间尽可能把事情都处理完，她可不想到时候面对一群妖魔鬼怪的时候还发现后院起火……对，大笨蛋当年就是这样想的。
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并不是说现在的内部就不平静了，只不过是还有需要办的事情而已。现在还能腾出时间与精力去处理，等到时候只管对外冲击的时候，也许就没有力气去管内部的事儿了。
一眨眼，距离她们上次离开众神界已经过去了好一段岁月咯……呃，其实就几天，就是，这“几天”总感觉很久——离家在外头撞墙的时候，总会想着家里的温暖和……咳咳，说笑的，只是曾经在众神界上游荡的时候听过类似的话，现在拿过来说两句而已。将此话对应在她们这里的话，与“想家了”相比，也许是“想大笨蛋了”说得更准确一些，毕竟，大笨蛋才是避风港嘛，这是当年大伙儿公认的情况……唔，心照不宣的默契。
家里没人，空荡荡，那也不过是一个休憩用的落脚地而已，就像过去那数十个纪元一样——她们并不缺落脚地，缺的只是能相伴着唠两句的人，唔，还有能撒娇的对象。
唔，先不扯皮了，现在先看看家里……一切安好，挺好的——神经，才过去几天，还能出事儿不成？
除去大家一切安好外，还看到了有一个陌生的姑娘，她和溟溟俩人坐在稍远一些的角落里，坐在一张沙发上一边唠嗑一边喝茶，看那表情和氛围，似乎是在叙旧，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应该就是小刻吧。
那是一位……如同光一样的女孩，也许是她们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亮的“灯泡”，比之常态·大笨蛋都要亮一些。她的面容相当精致，神态与气质偏向温婉与恬淡，在与溟溟交谈时，身上还莫名散发着似是“慈爱”的气息，就……感觉这也是一个姐姐级别的人物，但和文姐姐对比一下，又完全是不同的感觉——后者是“万事有我撑场”的靠谱大姐、大姐头，是有事儿就冲锋在前先打为敬的那类，闲着没事也能抡起大棒子管管家里的事儿；前者，总感觉有点老妈子的气场，又感觉她下一秒会来一句“慈悲为怀”什么的……起源应该不兴这个。
她有着一头垂落于小腿附近的长发，从末梢开始往前算有三分之一呈现出结晶般透明的模样，质地也是能量结晶的质地，却并不感觉坚硬，依旧能感觉到头发的柔顺感，至于发色……她不好说，刚说了，这姑娘跟光一样，身上的光芒在浅白、淡金、淡银之间不断循环切换，这点也对应她的发色，除了那三分之一有如结晶般透明的长发外，另外那三分之二一直在慢慢变化着——三种色泽都是淡色系，差异其实不是特别大，乍看过去就好像一直维持着同种色彩，但眯着眼就能若隐若现感觉是在变色。
她右侧的头发扎起一小簇侧马尾竖直垂落，双眼是……惹，三色渐变的双眼看上去怪诡异的……她全身上下，从头发到眉毛、双眼、服饰都是那种三色渐变的样子，布灵布灵亮闪闪，跟一盏灯似的——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有着半透明长袖的衣裙，肩膀往下一些的衣袖上绑着两个巴掌大小的蝴蝶结，从蝴蝶结上拉长的两条丝线垂落下来，随着长发与衣裙一块被风吹得飘起，像是融为了一体。这件宽松的衣裙披下去基本完全隐藏了她的身段，再加上整个人锃光瓦亮的实在看不清一些细节，不过眯着眼从一些角度去看，倒是能隐约看到部分线条……嗯，挺有料的，再看她安分收拢搭在地上的双脚，从那距离来判断……得，又是个长腿妹子——感觉起源一系人均身高都挺高的。
不过她看了一圈只想吐槽一句：“那盏灯好靓（亮）啊……”
霜霜捂着眼睛连连点头：“已经接近变成启明星时的小星星了。”
小小意识木然看了一阵，偏头对她们说道：“这下好了，就算是晚上家里也不用点灯了，大厅挂一个，走廊挂一个，满足需求。”
源空与霜霜都忍不住苦笑：你是想说家里的不明发光物已经够多了是吗？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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