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6章 打一枪就溜

    虚空中有灰暗的光芒骤然浮现，像是一阵风般在原地打了个旋，然后飘忽着远去，一边离开一边变得黯淡，分不清那到底是光还是一阵风——说笑的，虚空里的事物，又是存在于此处的事物，自然是混沌能量，而且并不是虚空里自然存在的混沌能量。

    这些灰暗色泽的“风”会以缓慢的频率诞生，留存一会儿又自然远去，是某种虚空活动的存在证明——此处已经比较接近它们了，在这里，只要留意观看虚空，就能看到由它们的存在引起的虚空现象——当然，他来到此处并不是过来看风景的，只是想顺着那部分虚空活动的痕迹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摸索到其他线索，至于结果么，是个遗憾的答案。

    “将军。”那个负责执行、看守计划的小伙子一溜烟跑到他面前，汇报，“我们要再深入一些和崔将他们汇合吗？”

    “不了，在这里建立节点就好。”埃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崔将他们和另一支小队都因为去了那里然后断开了联系……既然过去一段时间也没有回来汇报情况，想来应该是被困在了那里无法活动——性命无忧，暂时不需要理会，等过段时间他们出来了再说吧。”

    他想了一会，补充了一句：“过一阵子如果还没出来，那时候再派人去看情况也不迟。”

    “好吧。”

    小伙子应了一声便转过了注意力望向前方，此时，大批的造物与造物平台已经分批次展开、衍化、组合，在此处拼起一个巨大的建筑群，还提前展开了一大堆巨大的秩序领域，它们看着像是气泡一样漂浮在虚空中——货物还没送到就提前把要用的秩序领域给准备好了，也算是一个习惯……不知道送货的伙计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一部分货物是从中下位面交界线那边送来此处，那边的伙计要先在节点那里整理整顿一会儿，等整理完了收拾好了才会把东西送过来；另一部分来自在混沌虚空各处游荡的伙计，他们早已经被派出去，除了一部分被派往本就存在“货物”的地点的伙计应该能快速返回外，其他的伙计估计都在虚空里慢悠悠晃悠，找寻新的目标。

    此处的造物群从他们到来就已经开始建造了，现在，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该有的东西都展开得差不多了，在这里形成了一片跨度有数百万里的造物群——大部分都是用于存放“货物”的“气泡”，那部分“气泡·秩序领域”，是经过特殊调整，然后用造物加以束缚、稳定后而生成的产物，就像一个恒温箱一样。因为要尽最大可能让“货物”处在束缚状态也能保持相应的稳定，他们费了不少心思对“气泡”进行调整，左塞一块东西右塞一块东西，把它给整得有点臃肿。

    这种组合造物看上去其实十分简单，就是用一个造物平台贴在“气泡”边缘让它们二者产生直接联系，然后用造物平台的力量束缚、稳定那团“气泡”，麻烦的部分，就是对“气泡”调整与固化的部分，那些在表面上可看不见。

    至于造物平台上的建筑，不是用来住人的就是与虚空有关联的东西——或是用于向混沌虚空探寻、或是用于压制当前虚空地域的虚空活动。

    唔，造物方面的事情，果然还是起源那边更擅长一些——他们手里和那群人手里的起源造物中，并没有他们所需要的那类型造物，只能自己照葫芦画瓢折腾出来。眼前这些臃肿的大块头，就是照葫芦画瓢后得来的结果……就怪大只的。

    秩序造物与混沌造物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码事，没法将其代换过来——按照正常情况而言，处理混沌虚空的事情当然是用所属混沌的造物更恰当也更方便，但，他们整不出来啊。按照制造秩序造物的方法制造所属混沌的造物，只将其中的秩序能量替换为混沌能量……想法是挺好的，但根本成不了事，多次尝试后其实心里就知道个结果了：秩序造物和混沌造物，从根源上存在着差距。

    他们现在手里有的混沌造物，其中一部分是用大量混沌能量转化的起源造物，算不得真，另一部分，则是刚刚说的照葫芦画瓢——照着起源造物、秩序造物的壳子、细节等去制造相应的、新的秩序造物，然后用大量的混沌能量将其扭转成使用混沌能量的造物。整个过程就是用各种来源不同的“拼图”按照“错误”的顺序强行拼凑在一块，然后给它们涂个色，就算完事了。

    很显然，只是一个应急之举，与真正的混沌造物是两码事。

    “将军。”他想到这些事，不由得看向一本正经打量现场、丝毫不敢放松的将军，等将军转过头来才开口，“咱们当年在秩序虚空里寻找的计划，不重启了吗？”

    “你想说当年的‘寻找起源遗留事物’的计划么？”埃兰瞄了负责人小伙子一眼，摇了摇头，“现在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兼顾秩序虚空那边的事情，我们当前的情况，按照优先级来算，还是混沌虚空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加把劲儿应该能在这一时代结束前推出去一个成果、一个初级阶段的成果，如此一来，下一个时代等我们恢复过来了，就能重点动手了。”

    “上述话语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也和当年的探寻有关。”他停下来稍加思索，说起这事儿也是让自己重新整理思绪，回顾一下过往再衡量现在的事儿，“当年探寻秩序虚空已经取得了一部分成果，继续探寻下去，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能取到新的成果，还是说只是空手而归。”

    “以我们的身份与立场，探寻起源遗留事物需要非常大的精力，若是投入精力却看不见结果，不过是平白浪费时间给对面机会罢了。君主早已经思索过这部分事情，所以下调了与起源有关事情的优先级，让我们着重先完成混沌这边的任务，秩序虚空那边，只能是等有机会了再说。”

    “现在不像当年早些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勉强能暂时脱离束缚出来协助我们做些小事情，但随着时间流逝，封印的压制力量越来越重，他们就没办法出门了，是到了近些年才有了好转能钻空子，但即便如此也没办法做到太多事情。”他叹了一声，摇摇头，“前些年他们邀君主一同进攻众神界，那次行动便差不多耗尽了这些年攒下来的‘活动机会’，一直留在外头协助我们处理混沌虚空事情的那几个人，在听到消息后就把事儿撂下回去了，因为再逗留在外头，很可能会被起源的力量给压死——他们是从整个大元界的概念层面上被锁定了，不管躲在秩序虚空还是混沌虚空，结果都是一样。他们之前钻漏洞出来逛街也只能尽全力装作自己不存在，只要稍稍做一点出格的事情，被看到了就要被碾得半死。”

    “说远了——总之，秩序虚空的事情，只能先放着。”

    “原来如此。”

    埃兰看着施工一切顺利的节点，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好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看着了，我还得再捋一捋近段时间的事情，还得安排好近万年后的事情……先去加班……”

    他话音还没落下，忽然就感觉到有比较大量的能量挤进了这片区域里，让他们和正忙上忙下的其他人都一怔，下意识就转过了注意力。

    “将军！我们把货带回来啦！”

    众人正愕然的时候，忽然就看到有人嚷嚷着走进了这片区域里，身后是好几个人一块拖着一个大黑疙瘩。在看到那个黑色的疙瘩时，众人就什么都明白了，在心里哦了一声便回过了头，把注意力转回手上的事儿里：这是运输大队长回来了，不要惊讶。

    “不出你们的预料，那边确实有一片正在悄悄衍化中的虚空区域，就是坐标打得有点歪，在附近多找了一会儿，不然我们能早半个小时回来。”某运输大队长乐呵呵落在造物平台上，一边朝将军打招呼一边把东西给抬了上来，“在搬运的时候我稍稍检查了一下，它应当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发现的，自然衍化程度最高的‘货物’，衍化程度应该到了中后期，已经接近了理论的上限。”

    “自然衍化程度最高么？”埃兰听到这话也稍稍有些在意，“你们前往的那片区域其实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经被标记了，只是，那附近的虚空活动一直有点怪异就没去理会它，没想到放着它不管还能让它衍化到如此程度。”

    他对着“货物”检查了一会儿，点点头：“先带过去固定住吧，等这里完全布置好了再进行处理……嗯？”

    他正准备结束的检查忽然一顿，随后立刻眯起了眼睛望向这个世界内部，呢喃道：“等等，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

    他的意识与感应有一部分正深入那片被卸下来的虚空区域里，正在里面搜寻，然后……就在这时，他非常突兀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协调的感觉，与此同时心里还忽然涌上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样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加快了扫视与检查的速度，随后在某个地方捕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是一股怪异中又带点熟悉的能量气息，它正处在这片被拆下来的虚空区域的中心位置，当他把视线转过去后便见到了，那个虚空位置有一个锃光瓦亮的能量光团，光团内部用格外显眼的冰蓝色能量描绘出了什么……那赫然是一行巨大的文字，上面写着“吔屎啦你”四个大字，还用的是通用语。

    然后，当他看到那四个字的瞬间，强光骤然迸发，像是有一股几百级的暴风迎面呼啸而来……

    他一瞬间惊愕、一瞬间懵逼、一瞬间反应过来，然后立刻扯着嗓子咆哮，声音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巨大的秩序领域：“检测到创世之杖的能量攻击！所有人停止一切活动全力防御！”

    也是在喊声出来的一瞬，他一把甩手将某大队长和负责人小伙子等身旁的人全都一把甩飞出去，自己则尽全力撑起能量屏障全速退后。在场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瞬间懵逼，不过也都用最快速度反应了过来，赶紧抽身后退全力防御，紧急之下还把刚布置好的造物平台等全都搁在了面前当挡箭牌——造物群什么的，炸了就炸了，炸了还能布置，但他们如果凉球了，那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再者，那可是创世之杖啊！他们这种毫无准备的防御，搁在那道光面前就跟纸一样！

    “嗡——轰隆！！”

    宛若创世的那一道盛绽的光辉，在全体做出反应的刹那就从那个大黑疙瘩的表面迸发了出来，在眨眼间扩大到了上百万里宽敞的大小，盛绽的闪耀光辉里蕴含的能量冲击、能量震荡、能量爆发的力量如暴风般席卷开，一鼓作气把这片刚安置好的秩序领域给彻底捣毁，将所有冥界人连人带造物碎片给埋在一起摁进了能量冲击的震荡中。

    “卧………………槽！！”

    某负责人小伙子一巴掌拍掉把他当夹心饼干压着的造物碎块，爆发着能量震开四面八方乱飘的更多造物碎片，才刚站稳就看到了，正前方有一道创世之光冲天而起，呼啸着朝正上方远去，能量爆发与暴风伴着那一圈圈不断涌动的圆环朝四面八方扩散，如源源不断的浪潮反复拍打、碾压这方领域内的一切事物，将它们给碾成尘埃……

    他勉强站稳了，勉强扫了这片秩序领域一眼，然后一瞬间像是石化一样愣在了原地，任由能量暴风带着重若虚空的力量接连不断敲打在屏障上也佁然不动：没了，通通都没了，花了几个小时刚安置好的造物群，现在全都成了虚空里飘着的小行星带，正在旋转、翻滚、瓦解，一点点变成残渣。视线中的其他人尽管反应迅速也仍然是被那股不讲理的浩瀚冲击给震得全员犯迷糊，现在正被“小行星带”给夹着乱飘，一时半会估计都不好收拾——创世之杖的偷袭攻击，在他们的防御不充分的时候，光是余波就能把他们全给敲成智障。

    “我刚完成的工程……没了，全没了……”他呆然看着一片狼藉的画面，面容当即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真是……太过分了……”

    埃兰从混乱的杂物堆里扒拉着爬起来，甩开四面八方包夹着自己的碎片，一抬头就看到那灿烂如永恒的光辉，面容立刻就变得过于震撼与过度震惊。刚刚他们距离攻击发出的地点最近，他也是在最近距离被创世之杖爆发的余波给打了个正着，现在多少算个重伤的状态……

    不过他也顾不上自己的情况，赶紧指挥现场：“先让衍生物和混沌士兵进入防御状态撑起屏障撑在最前面，其他人退到后方重新展开秩序领域、重新布置造物平台，准备好混沌能量和混沌形态。”

    “所有人抄家伙！谨防不速之客！”

    一群人打着寒颤麻溜地从“小行星带”里冲出来，赶紧扔出混沌能量往外使劲扔衍生物和混沌士兵——在混沌虚空里扔出深渊死雾衍生物和混沌士兵，那速度简直不要太快，他们根本不用怎么费力气就拉了几十万打的量级堆在了正前方，这还是被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情况，若是调整过来布置好领域与各方面的造物，还能让这个速度增长很多倍。

    在紧急整备紧急布置的时候，某负责人小伙子忍不住拎着某大队长的衣襟使劲摇晃，骂骂咧咧大吼出声：“你这出去运一趟‘货物’还顺道去秩序虚空点外卖了不成？！为什么‘货物’里会夹杂着这种程度的要命玩意儿？！”

    “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某队长一脸懵逼和茫然，人都被摇成了幻影，还尽力保持口齿清晰回应，“我我我就是跑到目的地把东西带上就走了，这可哪儿都没去——路上姑且也有警戒，担心有个万一的可能，可也没见到发生任何事情……我这个……”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埃兰挥手摁住了快吵起来的俩人，随后目光凝重看向那个被炸掉三分之二的大黑疙瘩，沉声道，“若是他们不想被我们发现，恐怕还真难以寻找他们的踪迹……不管此次的事情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打上门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的重点是……”

    他眯起眼看着那道创世之光逐渐消散的地方，心里升起了许多担忧：现在的重点是……起源那边，他们知道了多少？

    他们竟然悄无声息深入了混沌虚空……是因为此前那次巨大的混沌能量反应把他们吸引过来了吗？他们应该已经在里面逛过了，也知道了混沌虚空这边的一部分情况，但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这边正在做的事……唔，应该是不知道的，应该还没接触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不能这么想，得提前做好防备才行了……但在思索防备的问题前，得先解决了眼前的……的……怎么还没反应？

    “能量反应的情况如何？”他对着控制混沌士兵的战士大声问道，然后很快就得到了一个让人懵逼的答复：“这……起源能量的反应正在快速下降，没有察觉到任何后续的能量反应。”

    那位战士在回复的时候还控制着一队混沌士兵，让它们摆着防御的架势钻进了只剩三分之二的大黑疙瘩里。他控制着混沌士兵在里面打量了一阵后，表情忽然变得难看：“将军……里面没有任何起源能量的痕迹，那恐怕是一道延时的攻击。”

    埃兰瞪直了双眼：“啊？”

    “唔……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在发起攻击的一瞬就已经脱离的可能。”那位战士看到那队混沌士兵没受影响，便让更多的混沌士兵一窝蜂挤进了里面，挖地三尺详细搜寻，一边找一边补充了一句，“遇袭的那一瞬我们也没有更多空闲的功夫去查看情况，所以存在趁乱溜走的可能性。”

    埃兰额绽青筋，忍不住用手捂着额头，怒极而笑，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打一枪就跑？他奶奶的……”

    这种见鬼的打法纯粹是恶心人……对面什么时候换风格了？按常理而言，都找上门来了不应该干脆把他们往死里打才对么？还是说，知道自己是客场作战想要谨慎行事，所以并不打算和他们正面硬碰硬？

    总不能是随机埋雷吧？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心里忽然冒出了无限的麻烦的感觉，忍不住用上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叹了一声，挥着手吩咐：“继续保持警戒……收拾现场，能修理就修理，不能修理就全都重建……”

    一提到重建二字，众人就咽了口唾沫看向现场，看那数以亿万计的碎片铸成的巨大“小行星带”和碎片群，脑子一瞬间就“嗡”了一声，开始翻白眼长吐气，逐渐出气多进气少——刚刚才建好的造物群啊……说扬就扬了，连一个完好无损的都见不着。

    埃兰扫了一圈这巨大的残骸堆、造物墓地，忍不住长叹摇头：就这情形估摸着也是没法修理了，只能全部重建，而在重建之前还得先把现场清空，除此之外，还得整理一下这片虚空地域让它恢复稳定才行，刚刚创世之杖一炮打过来，这片虚空地域的稳定程度一下子就下跌了好几个档次，差点就炸开了——如果是在秩序虚空，他们现在已经被埋进源初之地里了。

    “对了，”他又叹了一声，继续吩咐，“有此先例在，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从现在开始加强混沌虚空的防御与戒备的力量……”

    还在训某大队长的某负责人小伙子听了这话立刻懵了：“可是将军，加强防御力量什么的……如果他们真想摸过来，只用衍生物和混沌士兵应该防不住他们，必须要安排人手主动防御和警戒才行……可这样一来，刚安排好的人就……”

    埃兰听到这话也是感觉脑袋突突地跳，有点头痛，他想了一阵子，捂着额头使劲叹气：“分就分吧，谁让出了这档子意料之外的事情……具体的人员调动我来安排，这个过几个小时再说，你们先着手重建。”

    他看了眼蹲在地上画圈的某大队长，想了会儿，补充了一句：“对了，赶紧传讯给另外几个在混沌虚空里巡游的小队，如果找到‘货物’了，让他们先检查，检查过关了再给带回来——从现在起就得加上这个步骤了。”

    “好了别蹲着画圈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哎，这该死的事儿欸……”

    某负责人小伙子想了一会，忍不住提了一句：“将军，咱们现在这个位置算不算暴露了？要不要换个位置重建？”

    一听到又是工作量加倍的事儿，埃兰的脑阔又蹦出来一条青筋，他咬牙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罢了，不换了，原本选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方便接应崔将他们……换位置还得重新选址，短时间里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也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里呆着吧，加强防御力量就行，如果下次他们还来，就……”他沉思了一阵，点头，“就正面和他们拼了——衍生物和混沌士兵都安排下去，让它们全都转为能量形态埋伏在深层面的虚空里，就算没办法当哨兵察觉他们的动作，也能在关键时刻冒出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明白了。”

    另一边，混沌虚空中位面处，一片空旷的虚空忽然拉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透过裂缝能看到另一边的虚空正在绽放的灿烂光辉，与此同时，有三道身影正扛着家伙事从裂缝里快速退出来，等那一道攻击差不多结束了，她们便赶紧把创世之杖从裂缝里拽出来，然后麻溜地封上了虚空裂缝。

    “哈啊，丢了一发能量爆发就跑，气不死丫们。”源空刚把虚空裂缝封上就蹦起来发出一道肆无忌惮的大笑，神采飞扬的脸上满是得意与“恶作剧”后的愉悦，还有几分嚣张和“火力拉满”的狂笑。

    她抽风似的笑了一会才转头看向还在善后的小冰雕她们：“不过为什么要跑啊？我以为你们都打算在那里死磕了？我可都做好全力战斗的准备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混沌虚空里动手，先试探试探。”霜霜瞥了她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应，“秩序虚空与混沌虚空的最大不同，就是一个‘干涉’的问题——秩序虚空被尊神们干涉‘过多’，也因此少了一部分‘凶险’的因素在内，你看混沌虚空的环境情况就很凶险，到处都飘荡着混沌能量，到处都是他们的助力，所以得先试探几回，看看他们能借用混沌虚空的力量做到何种程度。”

    “一露脸就不管不顾和他们打得死去活来，那是得有十足把握且无后顾之忧时才能做的事，至少现在，我们还做不到不管不顾的程度。”她叹了一声轻摇了摇头，“不过这次，至少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地，我们可以安心……唔，布局？”

    源空呆然反问：“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做结尾？”

    “呃，我想说，其实没想好。”霜霜吐了吐舌头，“目前只打算随时跑过来骚扰一下，让他们没办法安心办事儿，就像当年他们杵在虚空前线面前让我们没办法安心办事儿一样。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就……唔……”

    “这些可以做长远打算，可以慢慢说，比起这部分事情……”她转头看向小小意识，“那个世界的情况如何？能安置好吗？”

    “状态不是特别理想，但勉强是让它稳定下来了。”小小意识淡然的脸上多了一些认真和郑重，“概念级力量不能停，这是目前唯一可以确认一定能派的上用场的力量，一旦停了说不定会出事——在照顾这团东西的时候，恐怕做不了其他事情。”

    霜霜想了想，点点头：“我们在混沌虚空边缘找个地方把它放出来研究研究，然后再回家看看情况，转了一圈看好情况了，再来处理这边的事情，如何？”

    “倒也可以。”源空没多思考就应下来了，马不停蹄拉开了虚空传送门，“那就走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