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5章 打包带走，但是……

    这大概是她们最正面最直观感受到混沌虚空的混乱无序的情况，这简直……离谱到了极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按照规律行事……不对，有些话需要说准确一些：是不按照她们认知的常理、规律、规则等行事。

    而她们常理认知的规则等，可都是秩序虚空的规则，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是混沌虚空，秩序虚空的规则凭什么管到这边来，对吧？

    只要这样一想其实就会轻松很多，但要这样想就意味着，需要先把自己的脑子给“轰”了，约等于要暂时完全摒弃过往所认知的常理等事物，只有这样才能对眼下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表示淡定与适应。

    现在的担忧就是……把脑子给搁一边去，然后接收那些奇奇怪怪的信息……不会因为持续的时间过长而没法把脑子给装回去吧？应该不至于……嗯。

    混沌虚空的世界，与秩序虚空的世界最大的不同之处大概是……混沌·世界光团内，拥有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改变、推进世界变化的因素：混沌能量，它正以现在的状态从各方各面影响此方星域。就比如刚刚那颗墨绿色的大个子，它“咻”一下跑了，原本应该会把自己的四颗伴星给甩到星空深处去，但混沌能量立刻就接手了这个烂摊子，把它们都给打包送给了靠近内部的邻居，修改了它们本应会成为流浪者的命运。这一调整，这里发生的事儿，除了少了一颗墨绿色的大个子外，其他的基本当做无事发生。

    她总感觉活跃于此世界里的混沌能量有些不大正经也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方面不对劲。

    混沌能量的情况，别看它做出了这方面的调整就以为它好像很灵活、以为它已经拥有了灵智，其实并不然，它本身其实仍然处于无意识与无灵智的状态，之所以会有此种不正常的活动，也是与规则概念层有关——它没有胡搞瞎搞，一切都是在规则概念层的指挥下正常活动中，哪怕那种活动看起来很别扭很离奇，那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安排下去的情况。

    秩序世界的规则概念层是个呆逼、笨蛋、一根筋，没发生什么意外事件基本不会对本世界做出任何干涉、更改的事情；混沌·世界的规则概念层是个……是个……是个神经质、多动症，会忽然间对着自己的世界上手盘一把，会毫无预兆出手对此间的事物进行干预、调整。

    不过实际上，干预也有一个局限，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啥事儿都干涉，但这个局限、界限什么的，只分析现在观察到的情况，暂时还没能得出结果，只知道大方面的事情它会主动出手进行干涉，而混沌生命间的活动，它倒没有插手过——不知道这里的特殊规则、规律是怎样的情况，只能再多观察一阵，希望能找到能说得过去的规律。

    “以此情况来看，混沌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其活跃程度要比秩序世界的规则概念层高很多。”小小意识在旁边和小冰雕交流的话让她回过了神，“只有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达到一定高度，才能让此刻所见的现象、状况都成为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是以常规的秩序世界的规则概念层为基础进行推演所得出的结果。”

    “常规的世界，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相当低，给它们安上一个‘活跃度’的说法来衡量这部分情况，绝大部分秩序世界·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都只有百分之十，少数能到百分之二十——此数字代指它们日常的活动程度亦或者是一周期内平均的活动时间、活动程度等，是从‘我们’的角度出发，以我的标准进行衡量所给出的一个答案，你们稍稍理解一下就行。”

    “以我目前所见过的情况作为例子，秩序世界·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最大值应当是百分之五十一，那个世界前不久我们去过，它被深渊死雾侵袭了有一段时间，在我们前往那个世界进行标记时，其内部的星空已经被无尽战火所覆盖，就连规则概念层本身也察觉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不得不下场尽最大力量进行干涉——当然，如果不以周期为衡量标准，只以当下的情况来算，那个世界那段时间的即时活跃程度应当接近百分之百，算是在调动一切力量对外抗衡中。”

    “那个世界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应当有人早早接触过规则概念层，让它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处于稍稍活跃的状态，也是因此，它能及时察觉到世界内部的状况变化，从而调整力量去应对。大部分世界的规则概念层，反应迟钝，对现界空间的状况了解较为迟缓，只有早已经布置好的那部分规则在被动‘巡视’这个世界，想让它主动观测到这世界的情况并做出主动的、新的事情，其实并不容易。”

    源空听完最后的话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在常规情况下，规则概念层和世界意识都是一根筋、傻子、呆子。”

    小小意识木然看着她：“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没有，错觉而已。”源空乐呵呵摁着小丫头的脑袋揉了两下，“你接着说，不用理我。”

    小小意识看了她两眼，想了会决定不去深究。她转着身子慢慢转了一圈，用视线一口气扫过整个世界，随后继续说起刚刚的话题：“说清楚这部分衡量标准，现在再说混沌世界的情况。”

    “我们现在所处的混沌世界，它在当下就保持着约有百分之六十的活跃程度，已经算是非常活跃的标准。”

    源空听完这话干巴巴应了一声：“呃，你这么一说，就感觉它好像是个多动症一样——静不下来总想搞点事儿、找点乐子什么的。”

    “然后呢，当下保持着相对较高的活跃程度会有什么影响？”她摊手耸耸肩提问，“会让这世界的发展情况等加速么？”

    小小意识摇摇头，详细说明了情况：“世界、文明、种族的发展，与世界的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并无直接联系。一般而言，活跃程度越高，也就意味着，整体的状态越‘混乱’和‘糟糕’，与‘稳定’等情况背道而驰。”

    “然后按照常规情况而言，将条件等置换一下就是，世界·规则概念层的活跃程度越高，本世界就越难诞生出生命，或者即便诞生出了生命，也会因为‘不稳定’的情况而难以发展。”源空立刻就把话接了下去，她说完这话，自己也有些感慨：以此消息来看，看样子规则概念层等表现得“呆”和“愣”也是有原因和有必要的。规则概念层若是频繁对这世间进行干涉，分分钟会把好不容易扎根的“生命种子”给捏扁，所以，没什么事还是保持着静默状态会比较好。

    像混沌虚空的世界，丫就是跑得太快了，把环境给捯饬得过于离谱，所以生命留不久，所以，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个纪元，它还是呈现出一种没什么进展的情况。

    唔，那按照这种情况继续往下细分，莫非，冥界的家伙把混沌·世界带到封印那里，就是想让混沌概念体稍稍压一压规则概念层的活动，然后让混沌·世界的环境趋于稳定，最后让混沌生命安定发展……唔，感觉没有太强的联系性，这些条件被她拽一块去说稍有点牵强——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先说出来免得一会儿忘了。

    同样是猜测，她之前所认为的“用混沌概念体牵引混沌生命”的猜测要更靠谱一些，至于到底哪个才是答案，这个……不好说啊不好说，也许两个都不是呢。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为什么会保持着那么高的活跃程度呢？”她忍不住提问。

    “依旧是与当下的虚空环境有关。”小小意识淡定回应，“即便已经经过层层叠叠的削弱与‘平息’的铺垫也仍然不够，混沌虚空的大环境……爆裂、混乱、险象迭生，像是一团无时无刻都处在爆发状态的能量，撑起几层屏障可以在内部筑起一个不受能量爆发影响的平静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此变成了一个宜居的空间——换做是你，让你每天睁眼闭眼都能看到整个世界被能量爆发的焰火所包裹，你是怎样的感觉？”

    源空翻了个大白眼：“这鬼地方住不下去了，炸了吧。”

    “如你所言，一样的道理。”小小意识点点头稍微露出个“看你的答案就晓得了”的表情。

    源空无言摊手，轻叹：“行吧，混沌虚空终究不是一个适合生命待的地方，哪怕是混沌生命估计都……你说把它们端到秩序虚空那边，能老实长起来吗？”

    “这……”小小意识呆了一下，双眼忽然亮起璀璨的光芒，亮着亮着就像是要用眼睛迸发激光似的，看得她赶紧伸出手捂住这小丫头的眼睛：“好了好了，想不通就别想了，没让你现在就推演——你该不会想着想着忽然就炸掉吧？”

    小小意识眼中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去，快速恢复了平静，随后，她仰起头，视线透过源空的双手望向源空的眼睛：“秩序与混沌的排斥多体现在‘秩序’方面，二者相见犹如仇人见面。至于要问混沌生命能否在秩序虚空里生存，此问题其实问你们、问我们自己也行：让你在混沌虚空生活百八十年，你干吗？”

    “我不干，打死都不干。”源空话没听完就先开始摇头了，把脑袋摇出了旋风，还把头发甩到了霜霜脸上抽了她一巴掌，“要我住在混沌虚空里，我宁可去和混沌概念体拼了！这个鬼地方怎么可能住人嘛？！”

    小小意识木然摊手回应：“你看你都这样说了。”

    她说完这话继续扫视这方世界：“不过，我建议是把一个混沌世界带回去，可以作为新的课题展开新的研究——当年未曾研究过混沌虚空的状况，现在有此机会，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摸索到与混沌有关的新情报。”

    “新情报……”源空听了这仨字忍不住翻白眼干笑，“其实按照咱们秩序虚空的情况来说，我们本该有很多这方面的情报，只是，那些情报都随着‘信息载体’的消逝而消失了……也有一部分‘信息载体’现在正处在禁足不得出门的状态，所以现在还得全都重新开始摸索。”

    “不过这个新课题嘛……倒也可以有。”她点点头，“但你打算怎么把这个世界给端回去？这可不是秩序世界，要是在秩序虚空里搬运秩序世界，要么推它一把让它自己飘、要么揣兜里带走就行，可这个是混沌·世界欸，各方各面的条件、情况，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限制。咱得确保它的安全与稳定；确保在‘抬起来’之后不会把它给整炸开；确保把它放在秩序虚空那边也能保持原原本本的正常状态；确保它不会被秩序虚空给‘吃掉’……”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事儿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和之前提到的那个情况一样，就原地打一个坑进行研究就好了，不用费劲巴力把它给带回家，只是……在混沌虚空这个敌人家的地盘里修建研究室什么的，听着就过于没心没肺和神经病，再怎么说也办不到这样的事儿。

    小小意识想了一下这个横在面前的难题，也是有些犯难——把混沌世界搬回去可和把秩序世界搬回家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这该……要怎么处理？

    还没等她们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个复杂问题，另一个问题忽然间就蹦了出来，一瞬间就让她放弃了把混沌世界搬回去的想法，紧急汇报：“留在外头的能量节点观测到大规模的混沌能量正在接近，外头有人正用混沌能量覆盖这片地域，根据目前情况判断，应当是巡游的冥界人发现了此方地域，正准备将其打包带走。”

    源空听着这话立刻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真是要了个命的……果然不能长时间逗留在别人家里面啊，这下子——小冰雕！紧急情况，现在怎么处理？”

    “现阶段已经失去了调整的机会，”她才刚吱了一声，小小意识就继续说道，“混沌能量已经彻底封锁此虚空地域，正在进行搬迁……我们即将脱离当前能量节点可观测的范围……搬迁方向，按照此刻的方向推测是要继续深入上位面，但，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到起源封印的方向。”

    “行吧，被顺带打包带走了。”源空翻了个大白眼，保持着冷静淡定说道，“先不急，既然这会儿他们没有马上杀进来也没有马上布置百八十万层防御，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发现自己打包的货物里多了仨跳蚤。现在的状态，我们正潜伏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可选方法……让我想想……”

    再怎么说也是随了大笨蛋的性子，这种情况不提一提“强攻、冲锋”的方案那指定说不过去……呃不对，她不是想说这个，她是想说，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了，不过是被打包带走而已，这没什么，不至于就因此而失去方寸。

    “小丫头，我们偷溜走、规避战斗的概率是……？”

    “约为万分之七的概率，不建议抱有侥幸心理去选择此种方法。”小小意识连着概率与否定一块说出，摇着头回应，“此般情况，要么强攻要么极速突围，要想从他们已经准备好的封锁里偷偷溜走还不惊动任何人，可谓是天方夜谭之事。”

    源空听完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小冰雕：“小冰雕，你认为呢？”

    霜霜眯着眼转头望向她，低声道：“我在想一件非常有风险，但是值得一做的事情。”

    “你……”源空怔了一下，以她们之间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念头几个字，差不多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你打算等他们把这个区域搬到目的地，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霜霜轻点头，还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机会难得，让他们把我们带到目的地，总好过让我们自己在混沌虚空里乱转碰运气。”

    “嗯？机会难得？”源空听了这四个字总感觉哪里不是很对劲，她不由得盯着小冰雕的俏脸上下打量，随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逐渐浮现出了黑线，“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算在混沌虚空里搜寻……那群家伙的老巢？”

    “大概也许可能……只是顺手而为。”霜霜吐了吐舌头，用手敲了下脑袋，笑靥如花，“诶嘿？”

    “诶嘿你个……！”源空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你自己不才说着没什么必要最好不要正面接触他们……我觉得我在混沌虚空里埋雷就已经格外‘冲动’了，咋的你就直接打算冲过去和丫们拼了呢？你是被大笨蛋给附身了对吧？对吧？”

    “只是顺手而为，顺手而为。”霜霜赶紧摆摆手回应，“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在混沌虚空里折腾各种各样的事情，总不能真的任由他们肆意妄为活动，对吧。现阶段的想法虽说是‘尽量不要接触’，但，如果‘一不小心真的接触了’也可以临机应变，做点其他的东西……就像是遇上紧急情况时赶紧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见了个鬼的心理准备，你这摆明了是做好了要遇上紧急情况的心理准备，是早有预谋！是两码事！”源空翻了个大白眼伸出双手摁着小冰雕的肩膀使劲摇晃，“说！你是不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进攻、强攻、清场、撤退的计划？！”

    “呃这个……”霜霜忍不住干笑，“姑且是有进攻和撤退的方案……”

    “……？？？”源空整个人都傻了：啊，还真有啊？我这就随便一提怎么就……小冰雕啊小冰雕，不愧是大笨蛋的枕边人，这真是……已经快彻底进化成小笨蛋冰雕了。

    她看着小冰雕一边乐呵调整能量，一边准备起源之杖、创世之杖，想了一阵果断放弃了说其他话的打算，也放弃了打听计划的打算：按照她们的行动素质以及默契，计划只需要三两个字就能说明白，到时候临机应变就行了。

    她转头看向小小意识：“小丫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小小意识淡然回应，“现在的状态，外部用于封锁这片虚空地域的混沌能量将此处包裹得无懈可击，只要我们做出对外的观察动作就会立刻被发现。我们布置在外部的能量节点直接与我们的灵魂相连，倒是可以绕过他们的封锁，只是，在混沌虚空里布置的节点，没有一个捕捉到了‘我们’的动向，哪怕我让它们稍微扩大了探索的范围也找不到‘我们’的踪影。”

    “综上所述，无法探知我们现在身处何地，只能等到了目的地，混沌能量的封锁解除了才能重新接触外界。”

    源空木然远望混沌的星空，无言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叹：等到了目的地，就是直接开火开火还是开火的情况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是她们仨先打出去还是外头那群家伙先打进来。

    “这到底是要搬到哪里去……呃……”她说着这话忽然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头发都哆嗦了两下，“你们说，他们该不会要把这个地方给搬到混沌概念体面前……”

    立竿见影的，小冰雕忽然就尬住了，正在活动的动作也僵硬在了最后一刻上，像是把自己冻成了冰雕，身上的寒气大有变成冰块掉下去的迹象。看小冰雕这个模样，明显也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但是，问题依旧不大。”过了两秒钟小冰雕就回过神来了，露出完全不担心的表情，“就算真的被抬到混沌概念体面前，根据它们现在受限制的活动情况来算，我也有把握一口气逃出生天，所以不打紧。”

    源空看了她一会，叹息着放弃了思索：从情况上来说确实是如此没错，小冰雕怎么说也已经是元始绝颠之境，身负强·概念级力量，她们这时候身上还带着一大群家伙事儿，把混沌虚空给捅个大窟窿绝对不成问题。在这种见鬼的情况下，就算是混沌概念体来了也得挨她们一次能量爆发再说。

    另一边，混沌世界外部。

    正在执行搬运任务的小队队员，这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手里拿着探路用的造物不断四处晃，晃了一阵看到造物没有半点反应，不免有些犯难。过了一阵，等确认手里的家伙事已经彻底派不上用场了，他赶紧后退回到队伍前方。

    “队长，咱们迷路了。”

    “哦伙计，我已经看出来了。我们现在身处在一片混沌虚空活动非常剧烈的地方，迷失了方向，这很正常。应该是这片活动区域忽然撞了过来，把我们卷了进去。”队长摘下自己的帽子对着自己扇了两下企图在虚空里扇出一阵自然的风，不急不躁给出回应，“继续前进，等脱离了这片区域我们再重新定位。”

    “呃，好吧。”队员听了快速回应了一声，但仍然还是习惯性地拎着造物对着四周晃，每过几秒钟就检查一下现状。

    过了约莫五分钟，他忽然察觉到手里的东西传来活动的动静，这让他赶紧低下头看向造物内部，快速说道：“欸？队长，这里好像捕捉到了埃兰将军的位置。”

    “看来是安置在上位面的节点和造物平台已经准备好了。”队长哦了一声，挥挥手带头转了个方向，“之前就有计划要在上位面安置节点方便接应崔将他们，但现在，不仅崔将完全失去音讯，连过去搜寻的小队都跟着没了声音，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它们状态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也许他们在那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半会无法脱身，也是因此，埃兰将军提前了计划，打算现在就去上位面建立节点。”

    “算算时间，埃兰将军他们要早我们三个小时出发，现在也确实该布置好了。”

    “呃，”队员听完这话，犹豫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向后方被他们拖着的大黑疙瘩，不解挠头，“说是这样，那为何忽然就重新在混沌虚空里搜寻那些初生、尚未成型的世界了？”

    “一号计划前一批的干涉与观察对象差不多都送到目的地那边去了，手里没多少东西了，得再收集一部分。”队长慢悠悠给出回应，“正好现在要新建一个节点，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就干脆把一号计划的一阶段部分给调往新建节点那边，作为替代，原本的造物平台则继续处理二三号计划的事情。”

    “算是上次紧急搬迁过后的重新调整吧。还有一句‘正好’的是，前段时间不是把二三号计划稍作调整了么，现在空出了人手，刚好就安排到了混沌虚空的一号计划里。”

    “要在混沌虚空里‘打捞’这些初生、未成型的东西可不简单，光是搜寻就要不少功夫，‘打捞’带走更是另一层面的事情。你们看我做得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常年执行一号计划的搜寻任务，都习惯了，换做别个人来，可得在那里折腾好半个小时，而我，只需要半分钟的功夫就能把它们打包带走。”他晃着手用惬意的、老师傅般的语气说起自己的事情，“你们都是新人，现在办事儿只要看我的做法照做就行了，等随我出勤几次任务，学好方法了，就轮到你们带其他人去执行任务咯。”

    “呃……”众人都忍不住干笑着回应。

    “我们这次找到的‘货物’，‘成色’比以前见到的都要好得多，”队长这时候忽然用感慨的语气说道，“估计，不用观察干涉多久就会被摘出去，送去下一个目的地里……唔，现在人手不足，可能会屯在一起按批次进行运送，不过这个东西的发展程度较高，也许会专门安排一个送过去的任务也说不定——不瞒你们说，这些任务大部分时候可都是交给我来完成的，原因嘛，你们都知道，刚已经说过了。”

    众队员在心里嗐了一声：是是是，您搬东西搬得快，都被点名去做搬运大队长了。

    察觉到身后一群愣头青那心思，队长也只是乐呵呵笑了起来，并不在意。

    他转过头看了看被拖拽在身后的那个“大黑疙瘩”，略有些欣喜：再加快些速度，早些赶到目的地，早点把这个大礼送到埃兰将军面前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