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4章 是个不讲理的世界

    生命的诞生，需要稳定与稍微友好一些的条件，至少是从虚空与星空俩方面来说的稍微稳定与友好才行。从常规情况来说，混沌虚空的正常状态远远达不到上述的两个条件，而像现在这样，在此处诞生出了生命……到底是用了多少额外条件用以抵消此间的混乱与无序，才能让生命的种子在此扎根？

    不知道，算不清楚这个情况，只觉得很离谱——假设让她们安排一个条件、情况，让她们自己动手在混沌虚空里培育出生命……唔，可能也只能用“大剂量”的秩序与起源的力量强行冲刷一整片区域，让它完全稳定下来然后……然后这地儿就跟混沌虚空没半毛钱关系了，根本就是在混沌虚空里铺了一层秩序的土在这里种菜罢了，是两码事。

    “好像没见到生命的影子。”她对着这颗暗色系的星球扫视、打量，过了几分钟就没了耐心，干脆对小冰雕她们提问，“在哪儿呢？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却找不见东西……难道还只是最基础的那类生命？”

    “确实不是特别成熟的生命，但也没有基础到如你所想的那种地步。”小小意识点着头回应，扫视打量的目光在几分钟后停了下来，随后低下头凝望着大地下方，“它们现在还处于栖息在地底空间的状态，并未来到地面上。”

    她率先落在大地上，抬起脚往面前的地面轻轻踩了一下，面前的大地立刻出现了一个用空间力量铸成的空洞，像是一个直通地底下的竖井，然后转过头朝霜霜和源空点头示意。

    “为什么会是在地底下？”源空吐槽了一句后，叹息着拉住小冰雕一股脑跳进了那道用空间力量临时铸成的竖井里，路过边缘的时候还顺手拽了小小意识一把，“它们难不成是虫子？”

    小小意识思索了几秒，点头：“说不定是这样。”

    源空：“……”我就随便一说，总不能真的跑到地底下会看到一堆挤成马赛克模样的虫子吧？

    进入地底的区域后，面前的光芒等就出现了变化，不再是暗色系的模样，大地恢复成了她们见到的那种略显怪异的浅白色，仿佛，刚刚在地面上见到的深蓝都是地表所释放的光，而越过地表一段距离，再往下方就没有了那种光芒，能看到它本质的浅白色——这种浅白色给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好像使用了什么禁止物品炼制成的染料给刷了一层……就……总之就很不好，正常人看久了估计会有头晕眼花、耳晕目眩等情况，严重点可能就灵魂出窍、白日飞升。这玩意儿，跟谁不对付只要往墙上刷一层，随后把人带过去让他看一圈就能把丫给弄死。

    越往地底下前进，那种“不良的浅白色”就越浓郁，然后逐渐变成了一种粗糙的灰白色，灰与白并非完全相融，而是像是一块块不同图案一样拼接、缝补在一起的，过于……大概是有一种扭曲的感觉，毕竟是混沌虚空，扭曲什么的，是常规的情况，不足为奇。

    地下的混沌能量也要更活跃一些，感应里四面八方都是忽高忽低的混沌能量反应，它们活动的情况相对于她们而言就是一层毛毛细雨而已，可以忽略不用去惦记。

    “到地方了。”被她夹在手上的小小意识忽然开口提醒了一句，也是话音落下之时，她们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混沌云雾，紧接着，视线前方立刻出现了另一片浅白色与灰色相融的大地，突兀地进入了一片空旷的地下空间里。

    从空间之力铸成的竖井里脱离出来的一瞬，她们便停止了下坠飘浮在“半空”，随后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地底的空间广阔一眼看不见边际，像是一个遍布整颗星球的巨大空间，头顶上的地壳·拱顶与下方的大地一样，都是那种浅白色与灰色相融的诡异色彩。地底的空间十分干净，本应存在的、深埋在大地底下的某些事物全然不见踪影，似乎此方世界并不会诞生那些事物。

    此方地下世界并不显得黑暗，不需要用能量照明就能看清楚此处的任何事物，这方地底的大地和头上的地壳·拱顶都会自然散发光芒，就像刚提到的好像会自然释放深蓝光芒的地表一样——现在在地底下看着这片大地便能认定，这片地壳确实会释放光芒，不像是常规的事物……唔，伴着这部分光芒重新打量此方大地，总感觉，它们的质感偏向于某种晶体，像是纯度比较低、比较劣质的能量结晶。

    这片地下世界比较值得注意的事物，大概是稍远一些的地面上的窟窿——不平整的大地上坑坑洼洼的，有很多直径在两三米、六七米的窟窿，感觉是什么东西挖出来的隧道……不过周围也见不到被刨出来的碎石和……

    “轰隆！”

    她正想着的时候，大地下方忽然传来一道剧烈冲撞的声音，像是有一柄百吨级别的大锤子铆足了劲轰击在大地、岩壁上，沉闷的声音立刻在这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起来，溅起重重回音，跟敲钟似的，紧随着这道轰击声而来的，是一连串同样沉闷的，但是动静小了很多的，比较细碎却接连不断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刨土、挖坑。

    她们听着声音转过头望向百米外的地方，那里的地面忽然一阵颤动，随后“轰隆”一声炸开，碎石与尘埃等从地底下喷涌出来，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大窟窿，与此同时，有一个……有一条像是蚯蚓一样的生物从窟窿里冲了出来。它的直径得有五米多点，整体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异样的银色金属光泽，身体表面和最前端长着很多像是“刀锋”一样的东西，非常锋利……嘶，看它这具体的模样，倒像是蜈蚣多一些，要说它是个钻头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条蜈蚣·钻头一样的大虫子撞碎地面冲出来之后晃悠了几下，然后低下头将脑袋……呃，将嘴巴和口器“嘎巴”一下砸在了地面上，一股吸力立刻从它嘴里迸发出来，将刚刚撞飞的地面的碎屑、岩石等统统都吸进了嘴里，随后还一蛄蛹一蛄蛹挪着嘴巴扫过地面，均匀地吸着每一寸地面，跟个吸尘器似的。等它把周围地面都给“吸”干净后，它直起身晃悠了两下，随后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倒退回了坑里面——整个过程结束后，地面上多了一个坑，除此之外没有多出任何碎石——目睹了全程的她们仨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懵逼与惊愕。

    “呃，好吧，我现在知道那些坑坑洼洼是怎么来的了。”源空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就是没想到，居然是吃土给吃出来的……”

    “此行星内蕴含有丰富的混沌能量，它们沉淀在这颗星球的各个角落、各类事物里，诞生于此的生命，似乎是以汲取混沌能量为主要的生存方法。”小小意识的目光追着那个在地底下穿行的大虫子打量，看了一阵便解释起来，“只不过，它们的生命层级偏低，还没法做到直接汲取能量维生的程度，还需要使用进食等低效率的方法汲取能量。”

    “附带提供一份信息：更下方的地底是一个巨大的生物圈，此行星的中心并不存在地幔、地核等事物，可以认为全都是地壳。”

    源空呃了一声：“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巨大的真·石头球呗，而它们在地心里刨了个坑住下来了？”

    “目前所见，是如此没错。”小小意识点头回应。

    “嗯……听上去感觉怪奇怪的，为什么放着广阔的地面不住，反而要住在地底下？”源空忍不住挠头。

    “依据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来分析，应当是与那颗太阳有关。”小小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空，回应，“它在不断向四周释放高浓度的混沌能量，常规程度的生命、就算是以混沌能量为基础铸成的生命也无福消受——那部分能量在经过此星球独立的规则概念层时会被稀释一次，等完成了稀释后，会被它控制着沉降在大地上，随后将其转变为其他可以被吸收利用的、与混沌能量有关的事物，即是‘基础消耗品’，最后，便是以这部分‘基础消耗品’为基础孕育出能利用它们的生命。

    源空听完略有些感慨：“这真的是一层层层层层往里削削削削削和稀释、稀释、再稀释，才用混沌能量孕育出了所属混沌的生命……真不容易。”

    “说到这我想到了另一边的情况。”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一道蕴含大量信息的灵光一闪而过，让她哆嗦了一下，“秩序虚空那边和这边的混沌虚空，二者所诞生的生命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子呐。”

    “你看，混沌虚空这边是通过很多个步骤稀释了过于强大的混沌能量，并以此为新的基础诞生了混沌的生命；秩序虚空那边，虽然起源·秩序是基础，可整个虚空与起源能量并没有哪怕多一丝的明显联系，可以说，诞生的秩序生命与起源的联系微乎其微，顶多是有个‘出厂标记’那种程度的联系，秩序虚空用以孕育生命的基础能量，也并不是稀释后的起源能量，而是拥有‘秩序’的底子的另一类能量。”

    小小意识听到这就明白了源空所想表达的意思：“秩序虚空经过起源天神的处理，成了秩序生命的宜居地；混沌虚空未经处理，自己通过诸多方面的布置顽强衍生出了生命。你是想这样说对吧？”

    “欸差不多就这样。”源空点点头予以肯定的回应，“这样说来，诞生生命是虚空的一种必然情况吗？不管是秩序或是混沌。”

    “小丫头，以你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你能给出的答案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小小意识稍加沉默。

    “这个问题我有所了解。”霜霜这时候从旁边来了一句回应，“秩序虚空与混沌虚空趋向于诞生生命，是因为有它们和他们的存在——依据他们与它们的基础而诞生的虚空，在概念层面上会朝着它们靠近，具体的体现方法么，诞生生命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个基础情况上，尊神们希望虚空热闹一些，所以，不管是混沌纪元还是新生纪元都有过基础的干涉，让秩序虚空变得热闹；对混沌概念体而言，这些都是无谓的事物所以从不曾去改变过，以至于现在的混沌虚空依旧混乱无序难以有生命的足迹。”

    她说完多思考了一部分事情，摇摇头：“唔，可能不只是‘放置’，混沌概念体也许主观阻止过混沌生命的诞生也说不定——这部分就是我猜的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当不得真。”

    “听着倒是挺符合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源空嗷了一声点点头，追问道，“这是其中之一，那其他方面呢？”

    “其他方面就……比如……”霜霜想了一会儿，“还是生命的方面，比如生命形态、生命形式那部分。”

    “秩序虚空里的生命，其形态多趋向于人形或者接近人形，是因为尊神们习惯如此的形态——文姐姐她们是这样说的。”她说完这句话就干笑起来，“更多的方面我就不清楚了。”

    “呃……”源空听着听着就感觉不是很对劲了，忍不住让视线瞄向了下方，对小小意识问道，“你要这样说的话，那莫非……小丫头，下面的生命都是长啥样子的？”

    小小意识淡然回应：“生命形态与生命形式均处于‘不好说明’的状态，大多都是‘未定型’的情况，可以随时更改；只从表面上来说，基本都是昆虫、爬虫和刚刚见到的那类，除此之外似乎还有部分软体动物。”

    “不过也只是长得像是那么一回事而已，你在秩序虚空里可找不到与它们相似的东西。”

    源空听完沉默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总不能说混沌概念体的偏好就是什么虫之类的奇怪玩意儿……或者说它们本体就是一群……虫子……惹，这个想法好恶心。”

    “呃，也不是这样。”霜霜干笑着摇摇头，趁这种奇怪的想法还未变成具体的想象出现在脑海里，赶紧开口打掉了它们，“混沌虚空诞生的生命，与混沌概念体的联系并不深，可能比之秩序生命与尊神们的联系更加浅，因为它们从未对混沌虚空进行过干涉，甚至可能进行过妨碍，这里就直接切断了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也是因此，混沌生命的情况就会变得比较随意，至少表面的情况会显得十分随意，不管表现出什么样子都不用感到奇怪，不过，要说到本质与构造根源这些方面嘛……她刚刚也说了，这部分都是‘未定型’的情况，就和当年我们听说混沌生命时所听到的答案一样——这部分情况与混沌概念体一样，都是‘未定型’，或者说，是不需要定型……唔，大概？”

    “唔，说来，当年我们见到的墨水块也有人形态的情况……”源空一边听一边思索，稍稍回忆起过往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要和起源天神们干架，所以整了个人形态出来？”

    “大概就是这样吧。”霜霜点点头，“对于那类概念级生命而言，形态不是特别重要的成分，想要改变，随时都可以……”

    一听到这里，源空就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同样有关联的话，忍不住抢先开口打断了小冰雕的话语：“那，大笨蛋现在算是半概念级生命，形态什么的岂不是……”

    她话没说完自己就哦了一声：“哦，起源和秩序这边习惯保持人形态，那没事了。”

    霜霜听着半句话都忍不住干笑：刚刚思绪差点儿就被砸到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去了。

    结束了这部分话题后，她们往下方的浅白色大地看去，看着那些窟窿有些沉默，脑海里转悠着大量的思绪，都很复杂。过了一阵，源空忍不住揉了揉小小意识的脑袋：“小丫头，咱们还往下面走吗？你刚说下面的东西多是……”

    “昆虫爬虫各种虫。”小小意识耸着肩把答案说得更详细一些，“下方的空间是一个逐层‘分级’的生态圈，刚刚所见到的那条虫子，它们这一族群生存在最边缘的地带，也是最接近地表的此处位置，基本处于‘与世无争’的状态，继续往下，便能看到更多形态各异的生命，数量不少，它们在啃食这颗行星的物质时，也会彼此相争、厮杀。”

    源空看了看地面，说道：“这颗星球不会被吃干净么？”

    小小意识轻摇头：“从它独立的规则概念层提供的信息来看，地壳等物，应当是介于物质与能量结晶之间的一类特殊存在，会通过消耗混沌能量形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它的恢复速度远大于消耗速度，恢复的情况也存在一个周期，会在周期结束的时候一口气恢复足够的量级，所以不会出现被啃食干净的情况。”

    “顺带一提，它们的进化没有规则可言，不存在种类上的限制——‘未定型’的生命，且似乎会一直处于‘未定型’的状态，我们所知道的常规的‘进化’，对它们而言只是换了一个不重要的外表、换了一个躯体。”

    “对‘自我’的记载、记录全依靠构造根源么？”源空皱起眉头忍不住呢喃，“又或者说，现阶段根本不存在什么‘自我’，那些都只是办事依靠本能的生命。”

    “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小小意识指出自己的看法，“以它们的构造根源为判断基础进行分析，它们远未到能诞生‘自我意识’的地步。”

    “……行吧，神奇的世界。”源空发出思考过度的烦恼叹息声，继续说道，“那么，照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去想冥界那边的动静，他们把混沌·世界光团搁在离起源封印、离混沌概念体较近的地方，目的是……催化这部分混沌生命吗？”

    “目前似乎只有这种解释。”小小意识沉思着，没有给出肯定或否定的意思，“只是，现在就下结论也可能操之过急，等我们在此方世界里多观察一阵再做判断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行吧。”

    她们再看了一阵这片被各类虫子占据的大地，随后头也不回赶紧溜走了——一想到它们在下方那个空间里挤成一团马赛克的模样就没有了深究的想法，她们怕见到真实场面后会忍不住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

    这世界的其他几个带有生命气息的地方，那里生存的混沌生命情况大致上与刚刚见到的“虫子星”差不多，顶多就是生活的地方、方式不一样，然后表面的生命形态等不一样而已，唯一共同的部分是，她们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智慧生命——不管她们见到的混沌生命再怎么千变万化，也变不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几十个纪元前听到的混沌生命，扭曲、无定型、是一群没有脑子的东西，时间过去几十个纪元，她们这次亲临此处，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目睹混沌生命的情况，所得到的结果也基本都是这样。数十个纪元的时光过去，它们似乎从未迎来过变化。

    要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唔，按照大笨蛋的思维来分析此问题，所得到的答案应该是，“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混沌虚空的生命再怎么变化也不会影响到她们，假使这混沌虚空里真的诞生出了带有智慧的混沌生命，与它们对应的标准，也该是秩序虚空里的亿万秩序生命而非他们这些人。

    唔，她只是想说，混沌生命存在与否不会影响到战争的结局……是的，大概率不会有影响。

    “结果到头来最值得关注的家伙事是这个玩意啊。”她丢掉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思绪，将目光放回面前，看向眼前那团墨绿色的太阳，表情稍有点怪异：在接近这片地方的时候，她们就感觉到有两颗太阳内部携带着生命气息，面前这个就是其中之一，这也是她们此行观测的最后一站，看完这个大块头的情况差不多就该溜了。

    带有生命气息的一颗暴躁大个子，这样一说，是不是会下意识认为内部诞生了某种能把太阳当温泉一样泡的生命？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真实情况是……那个大块头本身就是一个生命……对，一个恒星级大小的生命。

    霜霜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暂时停下了对面前那颗太阳的观测：“你刚说了什么？”

    “我说此次跑进来，转了一圈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源空摊手回应，“除了面前这个家伙——看出什么情况了吗？”

    “没什么特殊情况。”霜霜摇了摇头，“它和我们在这里发现的混沌生命一样，‘未定型’、混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制造出来的混沌生命。”

    “呃……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差别也忒大了吧？”源空的脸颊抽了两下，“那群玩意儿与这颗大个子的差距可……就没有不同的地方？真的从头到尾都完全相同？然后，又是表现形式不一样？”

    “差不多和你说的一样。”小小意识点头回应了这个问题，“差别只在于，它的构造根源对比起那类寻常的混沌生命而言变得非常庞大，构造规则等也为了适应它的庞大体积而变了一种模样——一个过度生长的畸形生命。”

    “夭寿咧，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嘛？”源空望着那墨绿色，直径得有千万里的“大胖子”，表情变得过于无语，“那它常规活动的情况到底趋向于一颗太阳，还是趋向于一个生命？”

    “根据观察构造根源与构造规则的情况来判断，也许更偏向于一个生命。”小小意识淡然回应，“它的活动规模与表现特征基本按照恒星的情况来算，至于本能等情况，倒是更接近一个生命，即是……”

    “嗡——”

    她话音未落，面前那个墨绿色的大胖子忽然就蛄蛹着哆嗦了一下，表面溅起万里庞大的“海啸”，紧接着，它整体突兀地膨胀了一下，躯体内那股庞大的混沌能量正在剧烈涌动，随后，它前方的空间缓缓绽放，形成了一条庞大的空间裂缝，等空间裂缝稳定下来后，它“咻”的一下就挤进了裂缝里消失了，整个过程也就二十秒钟不到。

    源空木然看着那个逐渐闭合的空间裂缝，木然看向小小意识：“你管这种活动规模叫做‘按照太阳的情况来算’？哪家的太阳会‘咻’一下就跑没影了的？喂，那家伙把自己的伴星都给落下了啊！”

    原本绕着那颗墨绿色太阳转悠的四颗行星，这时候就像是失去了扎根地的孤儿一样，待在原地傻眼了。按照一颗太阳突然消失后引发的各种波动以及各种影响来看，估摸着再过不久，它们就会朝着深空轰鸣着远去……

    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那四颗石头球忽然也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立刻就以完全不讲规律也不讲理的方式调整了自己的轨道，拖着一条光尾朝着最近的太阳飞了过去，没用几分钟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凑到了别人家里，然后调整好自己的轨道重新扎根。原本就住在这颗太阳附近的行星们则因为忽然多出的邻居而愣了一下，随后礼貌而适当地调整了自己的轨道，让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空间。

    这一气呵成的搬迁、远行、调整、扎根、“打招呼”的动作看得她目瞪口呆：“这哪个世界的石头球会……我这……这你说有人在后头调整我都信。”

    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这里毕竟是混沌虚空的世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算是正常。”

    源空：“……”算了，累了，不吐槽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