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3章加入我们加入……

    新时代的到来就意味着新问题以及新形势的问题诞生，当然，也可能会引起一部分过往就存在的问题，让它发生各种奇怪的变化，这都是爱咋变就咋变的事儿——听魔魇此时提起这些话题，她们也蓦然想起一件很见鬼的事情：与资源挂钩的事儿。

    这是一个很鬼的世界，鬼的地方就在于，资源的分配是不均衡的，而且这个状态后面挂了一个“恒久远”的状态，那些玩意儿，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过这个问题，她们以前没怎么想过，也没因此而苦恼过，毕竟，她们这类高位生命，只一人，生产力就约等于“无限”，而且本身算是“不耗能”——本身状态、消耗等都是与虚空挂钩，换言之，现界空间里诞生的一切事物，对她们而言，价值不会高于自己的一口喷嚏。

    以前的时候，虚空前线二十兆量级的秩序战士全都是自产自销的家伙，不管是开店、砌房子、销售、吃喝玩乐，全凭兴趣使然——真是兴趣使然，那会儿她找零号节点城市北城区“相位街”街角某甜品店的老板问过，他的回答非常有活力：因为喜欢所以做，也喜欢看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然后露出幸福的表情，再然后就是，反正能光顾这里的都是自家人，能让自家人放松放松，也不失为一种帮忙调节的方法。

    那家甜品店她挺常去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小星星喜欢吃各类甜品——她也格外喜欢看投喂小星星的时候，那家伙一边吃嘴里一边咕哝着“区区口腹之欲”的场面……噗。

    哦，扯远了。总之意思就是，她们这些高位生命，生产力在概念上等同于无限，真要说也只能提一个速度的问题，至于这个速度问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来说，“喂饱”一整个世界超过千兆量级的生灵，也不过吹一口气的功夫罢了——当然，这得悠着点，别一口气吹了一股起源能量爆发出去，那就不是“喂饱”而是“撑死”了。

    资源对她们来说不值钱，所以她们从未担忧过这方面的事情，直到今日魔魇小伙子提了这件事她才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世上存活的众多生灵，是会为“有限”的资源而苦恼的——不做人已久，已经忘了做人时受方方面面限制的窘迫了——因为看不见上限，摸不着“无限”，所以会尽力把一切资源往自己肚子里塞，能塞多少塞多少，这是造成不均衡的其中一个小方面原因，其他原因就……就不提了，那部分要划分到某观察者当年要处理的事情里，而且她琢磨，现在要处理的也是一大堆。

    至于这事儿要怎么解决……很简单，对她们而言，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就和刚刚说的一样，不过是吹口气的功夫罢了，但，全都靠她们这部分“外人”来解决了，那不就没其他人任何事情了？如果是放眼当年的黑暗时代，整个众神界已经完全一统的情况，归于观察者与守护者掌控的时候，那自然是该管的，而且要用最快速度解决好，但现在这个混乱与新生交替的阶段……就让他们自己闹着玩吧，玩多一些年就会玩出结果了，但那与她们无关，她只要顾着自己家里人就行。

    然后，也安排好，让家里人从世俗的混乱漩涡中挣脱出来……不对，这不现实，这想太远了。九神殿等的存在，大概就是小星星重新掌握众神界的一个小台阶，他家金姐姐和水殿主也说，要自己下场亲自推进、让世界的变化加速，这就不可能从那个漩涡里挣脱出来……唔，看那俩小丫头满桌子的文件、水晶球，那里面塞的估计也是一大堆有关众神界现状的信息吧——那这样就行了，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了。

    至于帮助……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向她们开口的，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还不需要她们直接插手，所以，就让这世间事按照常规的情况一直往前走就行了——事态的变化若只靠从天而降的“恩赐”得到解决，是不会有任何人珍惜……这也是永恒不变的情况——嘛，众神界的人，遥远以前的时候就神经大条，抗揍耐打经折腾，放养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想完了这些事儿，又额外想了点其他事情，想多了一会看了一眼还在说着别的话的小家伙们，随后走过去把小小意识拎了起来，带着她来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把她搁在腿上摁着她的脑袋，好奇问道：“现阶段众神界那些表象的资源，状况如何？”

    小小意识木然回应：“超过百分之九十三属于未开发、未收集、未发现的状态。”

    霜霜：“……”约等于没用上，约等于只刨了一层皮。

    小小意识看她这苦笑的表情，大致推测了一下她想说的话题，于是继续推进说道：“现阶段的开采与使用速度完全比不上再生速度——在源初规则的加持下，我能让那些‘没什么用’的表象·资源的再生速度提高一千倍，三个小时就能把众神界给捯饬成一片密林。你要有‘主题定制’的想法，我也可以把众神界整成‘钢铁丛林’，让他们挖矿挖到下个时代去都不成问题。”

    霜霜：“……那倒大可不必……”

    “资源的利用率总是很低，我倒是已经习惯。”小小意识从旁边的空间里拎了一杯茶出来，喝了一口才悠然说道，“也是有方方面面的影响，从发现到使用这中间一连串的过程……不管哪一方面的效率都很低，因此导致多数东西滞留不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再者，以众神界的表象·资源的情况来说，此世界按理来说可以发展出三种不同类文明道路混合共存的情况，但，因为往年诸多事情的导向、因为历史方面的缘故，导致现在只有一种类型的道路还在往前走，其他两种则从未开始过——局限从一开始就存在。”

    “再算上这部分情况，表象·资源应该可以说是被主动‘舍弃’了一部分。”

    “然……”

    “好了好了别说了。”霜霜哭笑不得捂着小小意识的嘴巴，苦笑，“在往后面说就是其他话题了。”

    呃，她只是来说说有关资源的事情而已……资源的收集……开发……采集……呃呃呃呃呃……算了，她管这码事做什么，都说了自己把事儿做完了那就没其他人的事情了，这会儿的众神界又不是上下一心，她犯不着做那种兼济天下换白眼的事儿——这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擅长，她们只擅长简单粗暴且快速的方法。把这事儿和小星星家的金姐姐说一下，她们应该有法子。

    想到这儿她把小小意识放到了一边，走过去把金姐姐给拎……呃，不拎了，就这样说吧。

    “有关众神界资源的问题？”伏案桌前的金姐姐听到这话顶着两个黑眼圈转过头来看着她，满脸都写着“疲倦”与“麻烦”，开口前还先叹了一口气，“魔魇那小子也是提了一个麻麻烦烦的问题呐。”

    “众神界的资源吧……我们、属于我们这群人，即是说，九神殿和加入九神殿的，基本都是自给自足、自产自销，自成循环的结构，从再生到消耗……哦，再生速度还稍稍快一些，这点，在你们提供了那些‘高阶之路’后就更明显了——提高了再生速度降低了消耗速度——我们也犯不着和天下间的其他人去抢资源，多累。”

    她说着说着在桌上翻找了一会，过了几秒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翻找，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里面掏出来一颗水晶球，一边翻阅内部记录的信息一边念叨：“就现在统计的情况来看，从总体上来说，绝大部分资源还是被天下间的‘少数人’所占据——各个地方的‘少数人’、千万个区域的‘少数人’。”

    “大体情况和我所猜测的差不多。”霜霜稍加思索便继续往下提问，“解决的方法……哦，你们之前说你们打算处理这方面的事情……那，方法是……？”

    “没什么好办法，为保证自身的安定和‘纯粹’，只能用较慢的速度去挨个处理——不管是小星星还是我们都不愿看到家里变得乌烟瘴气的模样，既然如此，就只能提高各方面的要求和标准了。”金姐姐摇着头叹息。

    “当然，那是属于我们的‘内部’的情况，现在也有一部分‘向外’的力量在处理、整治这天下间的麻烦事，主旨就是加速推动事态发展，然后局部进行取代、收编等。”她顿了一下，放下水晶球靠在了椅背上，用手臂捂着眼睛长叹，话语逐渐变得疲倦，“虽然想说‘进展不错’，但，整个众神界实在太大了，只靠咱们家的力量，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用这种缓慢演变的方式将整个众神界的生命同化完。”

    “而且，同化这事儿是相对的，所以，都得谨慎才行——一滴黑色的墨水就足以将万里的画卷染成一片不会褪色的灰黑……小星星曾说过这样的话。”

    霜霜听到这个赶紧补充了一句：“后面还有一句话是，重新刷上一层灰白，就能覆盖刺眼的黑色。”

    “呃，这是啥意思？”金姐姐愣了一下。

    “‘重新刷上’……就是覆盖嘛，用新的东西覆盖旧的事物。”霜霜耸耸肩，“这世间不存在绝对纯粹的白，不管是谁又或是他自己，也都是灰中的一部分，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这时候，用另一层‘干净’的涂层装点自己就好了——此‘装点’非彼‘装点’。”

    金姐姐好像明白了什么：“类似于，一层‘信仰’……类似的情况？”

    “差不多吧。”霜霜点头，转过身来靠在桌上，双手撑着桌沿，仰起头远望将要到来的夜晚天色，“我们虚空前线就是如此的情况——秩序最初的意志，那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惜燃尽自己的意志。”

    “那是最终需要达成的目标，却是绝对不好达成的目标。”她望向听着听着就快把魂给吐出去的金姐姐，笑了笑，宽慰道，“不过那后面的事情暂时还是由我们来处理就好，你们嘛，就解决好家里的长短事就行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金姐姐抬起眼皮看向霜霜，“万了个一以后我也踏入那什么本源、元始之境……我该不会还要……继续的……就是……”

    霜霜听着这犹豫不决和夹杂着些许惶恐的话，顿时眯起眼睛嫣然一笑：“小丫头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啊？那倒不是不能给你安排一个办事儿的位置——我们虚空前线对自己人还是很宽容的，你想管事，一百个人绝对能举起四百只手。”

    金姐姐：“……四肢全举起来了是吧？你们虚空前线就那么缺管事的吗？？”

    “那倒不是啦……”霜霜捂着俏脸，用略有些忧伤的语气叹息，“主要是，家里主要管事的人，都……都有过劳死的潜质，把其他管事的都给吓得不轻。”

    金姐姐：“……？？？”

    “你看，小星星是虚空前线一号劳模，为了应对当年的战斗熬了足足五个纪元没有动弹，就算战止了也不肯歇息，后面把自己给熬没了。”

    金姐姐：“……”这个她好像听说过。

    “家里还有个二号劳模小青子，是结了婚第二天还偷偷上班打卡的家伙，外出度蜜月的时候，没有一天的打卡落下了。”

    金姐姐：“…………？？？”

    “家里的三号劳模……”霜霜挠着脸颊干笑，“是个整天嘴里喊着‘摸鱼’，背地里卷死所有人的家伙——哦，我说的是守护者。还有，说‘卷’并不正确，那家伙就是喜欢一边喊‘摸鱼’一边干事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努力干活是为了更好地摸鱼’。”

    金姐姐：“……”这虚空前线……好可怕。

    霜霜想了会儿，眯着眼似笑非笑看着金姐姐：“我看你的样子，就像是小星星钦定的四号劳模了……来吧小丫头，加入我们，加入虚空前线，拥抱起源与秩序的光辉，我会赐予你无上的……”

    金姐姐一脸黑线打断了她的话：“你传教啊？”

    霜霜捂着脸哭笑不得：“第一次说，不太熟练……嘿嘿。”

    金姐姐叹了一声，站起来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叹息：“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那一步，现在就说这事情，还太早了。”

    看了眼脸上写着各种复杂情绪的金姐姐，霜霜想了一阵，忍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道来：“其实，只要你不主动放弃，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必然会走到本源之境……”

    金姐姐愣了一下，用呆滞和说不清楚的表情看向霜霜，心里带上了不确定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限制？比如什么资质、天赋之类的限制……”

    “完全、没有、任何限制。”霜霜连连点头，“源空刚也说了吧，那是集无数人的智慧与经验所得的结果，是虚空前线用以培养新人的一条道路，若是做不到这种程度，那岂不是显得儿戏。”

    “比起所谓的资质天赋，我们更看重个人的意志与精神等。”霜霜耸肩，缓缓摊着手说道，“资质天赋等，也只能供你走到第五境的末尾，从本源之境开始，或是从将要踏上本源之境的时候开始，那就走进了与时间互相煎熬，与‘永恒’为伴的另一场远征了，路途上的无数艰辛、痛楚、苦难会摧垮所有人的精神，若无‘强度相当’的精神和自我调节能力，会迷失在‘永恒’里，变成一粒尘埃，自然也谈不上走到更后方。”

    “想想吧，当你花费一亿年的功夫，结果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不得不亲自切断过去一亿年所积累的成果……”

    金姐姐想了一下那种情况，一脸黑：“我觉得我会死。”

    “然后现在，把一亿年的时间放大，放大到一千亿年、一百万亿年……甚至不只是发现走错路了，光把那部分‘积攒’切断清零还不够，已经来不及了，那时候已经不小心走上了下滑的道路，这一阶段的倒退无法避免……一部分以往的成果将被自己的亲手摧毁，你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约等于白干了……”

    金姐姐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脸色变得更绿了：“那还是杀了我吧，我觉得我受不了。”

    霜霜眯着眼看着这小丫头：“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承受得住。”

    “……只是想想就很可怕了。”金姐姐咧咧嘴，抬起头看向俏脸上挂满感慨的霜霜，好奇问道，“你们也有这样的经历吗？”

    “都有，都有，只是程度不同而已。”霜霜叹了一声轻点头，“不管是费心费力准备到最后发现白费劲，还是走着走着发现走错路而回头已晚只能及时止损，亦或是，无论如何往前走都得不到结果的求而不得……就算是我们也常有这种事发生。走得最快的小星星，也是最常接触这些事的人。”

    “他是启明星，是虚空前线、秩序的、我们的启明星，走在最前头的他……就像是在探路的一样，走好了，然后主动回过头来接我们——粗略来说好像是如此的情况而已，至于实际上的情况，是他自己要求自己走得最快，走在最前面开路。那个境界的事情、应对起源与混沌有关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是抢时间的麻烦事，如果跑得比对面慢，就会错失良机，继而转入下风。”

    “所以，他要求自己走得最快，哪怕求而不得也得换另一种方法，把自己切成数十份一个个搬到最前头。”

    “那个笨蛋……”金姐姐听完这些话忍不住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瞧见这小丫头一副稍有伤感与无奈的表情，霜霜也知道不适合再说下去，继续说的话，就与原本的话题偏得太远了：“就先说到这里吧，你们现在，就按照现在的路一直往前走就行了，遇到解决不到的麻烦，叫我们就好。”

    “万事都不需要着急，一步步往前走就好，我们都有永恒的时间可以等待。”

    留下听了一大堆信息而心绪有些复杂的小丫头，她溜到源空旁边，拎着桌上早已经替她准备好的热茶喝上一口，看看不远处热闹的劲儿，再抬头看向天空，那两轮月亮已经爬上了夜空中开始释放自己的光亮，伴着万千星点的淡紫色月光铺洒在此间万物的头上……如此惬意与热闹的场面，也是隔了有些时间没见咯。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重新泡茶的时候，源空好奇朝着小冰雕问道。

    “说一说众神界的事情，以及未来发展道路的事情。”霜霜随意地应了一声，“把那小丫头吓得不轻。”

    “呃，你这又是说了超前的话题吓唬人？”

    “超前……确实有些超前，但是要说吓人的话，”霜霜仔细想了想，连连摇头，“我觉得我说出来的话可没有小星星说的话那么吓人，顶多就是让他们感慨的程度再上一层楼吧……遥远的过往、遥远的未来……”

    源空听到最后那几个字心里就毛毛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说大笨蛋他家金姐姐怎么在表演变脸，原来又是谈到了这方面的事情……

    久违窝在家里，她倒是想闲着歇息一下的，尤其是看到某个意识小丫头一转头就去忙活了，就彻底打算歇一会儿——这丫头一定是继承了某个大笨蛋的劳模性质——小小意识现在就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枕头，目视前方发着呆，双眼与头发的斑斓光芒循环着明亮与黯淡不断变化，仔细看她的眼睛，能隐约看到非常多东西一晃而过，大概是在思考和整理那一大堆信息吧。

    不过要说闲着……得，看到小小意识在那干活，她感觉自己也闲不下来了，但要说能做的事儿……现阶段好像又没什么能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和当年那群宅家里的秩序战士差不多，难得放一个长假却没事干，只能在家里面发呆装木头人。

    她想了一下，扭过头望向霜霜，忽然灵光一闪，二话不说拽着这个小冰雕出去散步逛夜市——时间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众神界的感觉，与往昔所知虚空前线的模样稍差距非常大，看看此处的热闹繁华，再与印象中的虚空前线相比，看着看着……落差感先不说，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话说回来。”小冰雕走着走着忽然偏头看着她，“上次出来逛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你一直躺在冰棺里，所以得是很久以前了。”她翻了个白眼淡定回应，“至于我……我啊……呃……”

    话到一半就卡了喉咙，让她呆滞、愕然。她认真沉思了好一阵子才木然发出一声感叹：“别说，应该也有好些年了——一个人的时候随便走也少点意思，那只是在‘走走’而已，意识也好、精神也好、思绪也好，全都飘在了其他地方，算不上是在逛街。”

    过往的日子，不是跑来跑去，就是逮着某件事情忙，再要么就是缩在落脚的地方发呆，或是啥也不干就让时间自己流逝。有时候就算难得出去走走，其实也是没什么心情随便乱逛而已，与其说是逛街，不如说，外出走两步只是为了晒晒太阳吹吹风，吹掉身上的“霉味”——常年窝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都发霉长蘑菇了。

    像现在这样特意拉着小冰雕出来逛逛、转转、看看，不去想那些复复杂杂的事情，就是为了逛街而出来走两步……此种经历还真是变得陌生了呢，上次真的想逛街的时候……上次……

    “大概是八十个纪元前了吧。”小冰雕用了万分感慨的话语说出了自认为肯定的答案，而实际情况，也许与这个说法差不远。

    她自己稍加回想，觉得自己的情况和这个答案应该也差不多，便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当年的时候……”霜霜刚把话说出来，源空就打了个寒颤赶紧拍掉准备进行下去的话：“诶诶诶！可别当年了，这个时候这个气氛来一句当年，咱就成了俩游魂在街上飘了。”

    “……你说得很对。”霜霜干笑了一声，赶紧摁住了自己的“当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也不知道小星星现在怎么样了。”

    源空无奈捂着额头：“……你也是没别的话要说了吗？不是当年就是大笨蛋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霜霜轻蹙柳眉无奈地笑了两下，“那不就是我们这两个个体现在仅剩的一切了吗？过往和现在——过往已经被摧毁，就只剩下现在了，然后现在，最在意的事情不就只有……咳咳，然后，要说过往和现在都很在意的事情，那就更是只有……”

    源空捂着额头偏头长叹：好吧，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她们这些腐朽的灵魂，也许谈什么都不可能撇开过往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