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8章岁月变迁

    几十年的时间，若非流光忽然提起这句话，他可能都意识不到时间已经悄然而然走掉了那么久。他对时间其实不算太敏感，原因么，自然和那场轮回了很久的梦境有关——往返不断的梦境，就是一场挣不脱也逃不掉的噩梦，是他们自己营造的，不能逃也不能挣脱的噩梦。梦里的一切内容、一切信息反复冲刷过他的感官与灵魂，让他变得麻木，对时间的感知也因此而变得迟钝，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所以……好吧，大概后一个原因的影响更大一些，忙得四脚不着地的时候，自然也顾不上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事儿。

    几十年的时间其实挺短的，不说梦里就说以前，也是晃啊晃啊就过去了很多年，走着走着，就不太在意时间不时间的问题了——时间可以说是进程的镜子，看看它，能想到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何种程度，当然，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提示而已，是想起来了才会出现的提示，想不起来……其实想不起来就没有时间这回事吧，应该可以这样说没错吧？

    “没错你个头，别偷懒。”

    流光麻溜地走到窗边，拽着偷懒发呆的小幽的衣领把他拖着往后面走：“这是在给你家搞装修，你不过来整个屁啊，信不信我给你整个五毛钱的装修？”

    “呃这个……我就稍稍想点事儿而已，真没摸鱼。而且，装修这事儿吧，我觉得全权交给你们也不是不信，我相信你们的品味，真的。”小幽干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蹭了一地灰的裤子，慢悠悠地换了一个话题，“正好，我忽然想到个好像隔了一段时间没过问的事情——阿云怎么样了？”

    在搞装修的大伙儿都被这小小声的话给震得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捣鼓手里的家伙事，心思却开始发飘，飘到了那团大光球身上。

    流光偷偷瞄了姐姐和瑶瑶姐一眼，看她俩都很镇定便瞥了小幽一眼，叹道：“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和以前一样。”

    “你如果想知道就过去看看呗……我们也是有些天没去那边看过了。”

    最近去那里的次数少了很多——他们是这样没错，至于姐姐和瑶瑶姐，倒是保持着每几天过去看一看的频率，这么些年下来从没变化过。每到那个时候，她俩会一块消失一天到一天多一些的时间，让他总觉得姐姐她们跑到哪里清修去了——倒也不是说他们忘了这码事，铭刻在历史里的事情，又是亲身经历过的最重要的事情，再加上姐姐和瑶瑶姐每段时间的消失就是一个提醒，他们咋可能会忘记这码事，只是……唔，就是说……他觉得，在适当的时候去看看就行了，就像每年人们祭祖那样……咳咳咳，说得好像阿云真没以后了似的，他只不过是在沉睡而已。

    阿云那团大光球的情况如何他们也不好说，姐姐和瑶瑶姐她们隔三差五去看一看也没看到有任何变化，每次去都是看到一颗球在那一蛄蛹一蛄蛹叽里咕噜……他们是真不清楚它的情况如何——以前看不明白，现在也看不明白那团光球是何种状态。

    等一个人复活的时光好漫长难熬啊……感觉比接受他离去时诞生了更多的情绪——数十年不断诞生的情绪，肯定比那一瞬出现的情绪更多——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等一个人是一件如此煎熬又痛苦的事情。然后再想想百年与一千亿年的相差时间……顿时就觉得更加煎熬和难顶了。

    都说有个具体的时间还能有些期盼什么的，但他听了这漫长的时间后只觉得，这期盼着实是沉重了一些。

    用了大半个小时把这个空旷的空间给捯饬得有了几分像是人住的样子，剩下的边边角角的部分就让小幽自己一边住一边收拾就好——住一段时间才会知道这里有没有缺失什么，又需要补充什么。反正家嘛，就是越住东西越多，到最后也避免不了要被捯饬得跟个仓库似的……咳咳。

    “姐，一会儿你有空吗？”坐下来歇着的时候，漓大大咧咧往姐姐旁边坐下，往她肩膀上一靠，问道。

    “一会儿……倒是没什么事情。”星尘稍加思索便摇头了：距离下次去看星还要等到明天，现在在身上的事情，除开已经逐渐走到“调整”正轨上的六大地域外，就只剩下星留下的“无尽课程”了——这个名字是漓之前碎碎念给念出来的，意思很直白：这课是怎么补都补不完。

    嘛，安排好六大地域的事情后，他们确实也只剩下这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引路人需要一直走在前头，他们现在就正忙着让自己走快两步，继续引领这世间的人前进。

    “是有什么事要做吗？”她看漓露出了思索什么、要做什么的表情，好奇问道。

    “嗯，有一件事搁置好些年了，想趁现在处理好大方面的事情后，抽空去解决了那件事情。”漓连连点头，“总感觉搁置的时间越久就越在意……还是打算去看一看。”

    莹转过头来：“你想去那里？”

    “呃……”漓挠挠头，好一会儿才轻点了一下下巴，回应，“嗯，就那里，始终放心不下。”

    星尘听着她俩谜语一般的话一愣：“‘那里’是指？”

    “她想把海渊城给捞起来。”莹给姐姐解释道，“往昔的海渊城，随着百万年前那一战，连着大片海底一块被撕裂下来坠入了海渊中，之前漓和我说过这事儿，说想把它给打捞回来，但一直没有空闲时间去做那件事，直到最近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才打算去看看……”她说着，转头看向还有些小犹豫，好像还没拿定主意的漓，“你能确认它还在那里吗？此前大海可是被扭曲能量……被深渊死雾完全占据了，而且时间已经度过了百万年，它现在是什么样恐怕……”

    “倒是有一点点小把握才提这事儿的——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海渊下面有我曾经留存的气息还在微弱地活动，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想法。”漓咧了咧嘴，挽着姐姐的手臂轻轻摇晃，央求道，“所以有空吗姐姐，就一小会儿，陪我去一趟好不好嘛？”

    星尘转过头看向小幽他们，轻声喊道：“小幽，你们收拾好了吗？漓说要去一趟海渊。”

    “我还要收拾呢，就不去了。”小幽抱着一个奇奇怪怪的造物，一边擦一边从家具后面冲出来，灰头土脸对姐姐她们说道，“我刚听了一下，觉得那边应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大概不需要我们所有人一块出门，当然，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在‘灵魂传讯’内喊我就好，我马上就到。”

    星尘想了想觉得小幽的话也有些道理，便丢弃了“一块出门”的想法：“那，我和漓就去海渊一趟，你们……”

    “我也去看看吧，现在刚好也是歇息的时候。”瑶瑶浅笑着接过了姐姐的话，一边清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站起来。

    她快速解除了元素武装，换上了寻常的宽松浅青色长裙，拎着一顶遮阳帽给自己戴上，捋了捋一头长达脚踝的长发让它们随着风飘散开让它们不会垂到地面上，做完这些整理和稍微打扮的事情后，她对姐姐她们眨了眨眼：“好了，准备好了，可以出门。”

    漓看了一眼换装后都全身裹着风在那飘啊飘啊的瑶瑶，忍不住呃了一下：“瑶瑶……咱们去海底，你这身装束是不是……不太对劲？”

    “没事啊，现在已经可以用规则之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了，往海里走或是去星空里看星星都不会有问题。”瑶瑶解释着，看到大伙儿一副呆然懵逼的模样，便多说了两句，“阿云留下的信息说，身体如果负担得起，能一刻不停在方方面面都使用规则之力，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适应、掌控、深入了解它，我现在就是照做而已。”

    岚岚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道：“这就是你前天不小心拆了我家房门的原因吗？”

    “哎呀……”瑶瑶俏脸一红，捂着写满“困扰”与“无奈”的半张脸偏过头，“一个不小心……真的，就是一瞬间没有控制好，所以搞砸了……嘿嘿，那之后不是帮你修好了嘛，没事没事。”

    漓听到这话当即就尬住了：一向沉稳冷静的瑶瑶姐，没想到也会有冒冒失失的一面……真是活久见。

    把要出门的事情和大伙儿说了一圈，最后决定只有她们五人一块去一趟海渊就行了，流光要带着少阳和炎他们继续忙活六大地域的事情——近百年时光过去，不管是引导还是调整等事项其实都已经被拉到了正轨上，但，还得加个后缀“临时”二字。

    现在的状态毕竟不同当年，不是说走在正轨上之后就不会脱轨，还得时时刻刻监控、时刻调整与控制才行——实际上这些年的引导与调整的速度，都是限制在一个比较稳妥、不算快的速度上，而非全速全力而为。

    全速引导这世间的道路，让它快速前进，势必会让大部分人跟不上此路，或是被甩下去，或是走着走着过于费劲自己放弃了——自家子民的能耐等信息，她们都收集好了并当做衡量的信息一并算入了“前路”中。

    历经灾祸不得安生，等灾祸结束又让他们被世界变化的脚步甩掉……听着未免也太残酷了一些。正因不愿见到此种模样，她们才放慢了引导的速度，尽量让所有……“所有”就不现实了，尽量让“尽可能多、尽可能绝大部分”的人跟上这一变化的浪潮。

    “你还记得昔日的海渊城在哪里么？”莹好奇问道，“不对，我该问的是，你确定那股气息真的就是往昔的海渊城？”

    “那不然呢？”漓摊手咧咧嘴，带上些许伤感的语气叹息，“海里面可没有什么东西，而且还是与我的气息有联系的东西……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年被沉入海渊里的海渊城了——那个地方，它的方位在现在的海渊城底下……我在最后一场‘梦境’里所铸造的那个‘荒海核心’，在那片空间的正下方，还要继续往下方深入。”

    “当年那一战的最后，处在海渊城下方的海渊突然扩张，大地崩塌，把海渊城连着周围大地一同拖进了海底更深处……后来，那道海渊闭合了，昔日的海渊城就被埋在了非常非常深的底下，不见天日，在黑暗里与冰冷的岩石与海水为伴。”

    “我在前段时间抽空用大海的力量看了看大海下方，确实是在极深处极深处的地方感应到了一道昔日的气息——我以前留下的气息。”

    “那应该就是海渊城……呼，百万年过去，大地的活动似乎并没有把它给带走，也没有把它整个粉碎。”

    “也就是说，昔日的海渊城，在现在的海渊城的正下方，在大海底下、大地的底下。”莹听了一会忍不住说道，“即便时过境迁它还在那里……它在那个地方沉睡如此漫长的时间，只怕是……”

    漓苦笑着点点头：“呃……最坏情况下就是只剩下一片巨大的废墟……就废墟。”

    稍稍谈话的功夫她们就来到了海渊城的圣座顶上，漓这时候才想起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话说怎么下去还是个问题呢……让我想想，用荒海和大海的力量再重新确认一下位置，看看具体的深度……你们等我一下，就一下。”

    那地方毕竟被大地给“压”住了，不知道它现在是像“纸片”一样被夹在岩层里，还是……还是在啥地方，还是再确认一下。

    在等漓确认下去的路线时，瑶瑶飘着来到圣座的边缘往下方眺望，眼前的海渊城，与百年前的景象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在当时的四大地域中，荒海便是对过往“还原”得最贴近的地域，在灾祸结束后，经过百年的修整，它现在已经有了遥远以前的那种雏形……不过，现在的海渊城与当年的海渊城并不是同一种风格，漓好像也说，要换回以前的风格需要整体大改，太麻烦也太劳神伤力，干脆就算了，就照现在的风格布置，沿着这条路继续往下走就行。

    这些话里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大概是顾虑那些并不是活在水里面的生命吧——现在与过往终究不是同一回事儿，以往的生命都能在海里来去自如，水之领域也经过了部分处理，让它即便深处深海也仍然是一个宜居地。至于现在，后一个条件依旧能达到，但前一个条件就不好说了。

    百年时间过去，四……六大地域的子民，有关元素之力的掌控还是缺些火候，不管是高度还是普及程度上来说都是如此——百万年的灾祸已经改变了绝大部分生命的习惯与构造，适应了与扭曲能量·深渊死雾共存的情况后，反而不太习惯与大量元素能量共存的现在。

    这种情况有她们在干涉和调整，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问题——不适的感觉可以消除，但，重新适应、重新接纳元素能量，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身旁有脚步声响起，她偏过头看去，看到是姐姐走过来，便顺着自己的想法问了一句：“对了姐，现在这世界，对‘元素’复原的程度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哦，这不是说对“元素”本身的复原，就是刚刚说的，六大地域的子民对元素的适应问题。

    “现在已经有四成的人掌握了元素之力，”星尘与瑶瑶并肩而立，与她一起眺望着下方的海渊城，“只是，这四成中，有相当部分生命是近七十年来的新生生命，历经灾祸的那部分生命，对元素之力的适应等‘复原’问题还是……比较艰难，不太容易办到。”

    “原以为，将环境调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能轻松达成目的了，没想到……”她抬头叹了一声：任重而道远啊。

    “在规则之力的参与下，现在的环境可比当年的环境都要好一些，并不是环境的问题。”瑶瑶也叹了一声，“剩下的问题，就是子民本身身体构造、灵魂构造的问题了——沉浸在灾祸里百万年，为了适应扭曲能量而变更了自身的‘模样’，难道，后续也要用百万年的时间……重新……”

    “那倒没有这么严重，”星尘摇了摇头，“如果不算经历了灾祸的那部分生命，再过几百年，最多一千年的功夫，我们的世界就能回到原本的情况；但是，我并不想放弃那部分经历过灾祸的人，他们也有资格在现在的环境下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担心陷入黑暗、不再担心夜晚会有扭曲魔物攻城，然后，按照自己的所想所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为自己也顺带为这世间的变化用上自己的力量。”

    “这种想法……应该不算天真吧？”

    瑶瑶听到姐姐的疑问只是笑了笑：“没有啊，听起来挺好的，我们也有将其实现的力量，顶多，要消耗些时间而已。”

    “等他们更进一步，更好地适应了规则之力后，也许，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星尘沉默了一阵，低声轻叹：“但愿吧。”

    规则之力……打破规则的力量，以这股力量，可以更改生命为了适应环境而耗费百万年时光所得出的结果吗？

    她忽然回想起百年前星和冥界人之间所爆发的毁天灭地的大战，想着想着便在心里认定了这个结果：一定可以做到的。

    瑶瑶扫视海渊城的目光忽然触及了一座建筑，在海渊城中心附近、离圣座这片大广场不是特别远的地方。那个地方用精致的围墙圈着一块地，将里面装点得像是一座花园、小庄园，庄园靠北面的位置是一座看着很像漓那座宫殿的建筑，只不过要小一些，至于庄园中心，则有一座两米高的雕塑，那雕塑……竟然是阿云的雕像，让她看了有些震惊。

    “姐，你看那边。”她掰着姐姐的身子转了半圈，双手摁着她的脑袋帮她调整视线看向那个位置，“有座阿云的雕塑。”

    “哦，那个，我知道。”星尘看了一下，没有表现出意外，“那是那个小丫头建起来的。”

    “那个小丫头？”

    “就……名字叫殇对吧，被星赐予了新生的那丫头。”星尘点点头，“在战斗结束、星离去后半年她就建起了那座庄园，用以接纳在灾祸中失去了双亲的孤儿以及流浪天涯但还有斗志却没有安身之处的人。”

    “教导、指引，带他们走在现在的正轨上？”瑶瑶好像想到了一方面的事情，猜测着说道，“说来，那丫头和我们提过‘赎罪’的事情，她说，那是和阿云的约定，尽管真正需要‘赎罪’的对象可能已经不在了，那干脆就奉献自己的时间，去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也就是说，这座庄园，就是她说的‘赎罪’的证明？”

    “应该就是了吧。”星尘轻点头应了这话，“当年那些人，都是她从四大地域各个地方找来的，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那里成长起来的人，现在都成为了走在此世界道路‘最前线’的佼佼者，与他们当年的状况相比要好不少。”

    “现在那座庄园，就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从小孩到成年人都有，还是一个……一个……”她想了一下，点点头，“‘净心’的场所——她自己说的。”

    “呃，‘净心’？净化心灵？”瑶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殇抡着“月环”对着其他人，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要么忏悔、要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要么就躺下”的画面——这想法一旦出现就控制不住越飘越远，越想越离谱。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们说着话的时候，那座宫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身穿一席白裙，还是一个小姑娘模样的殇领着一群孩子从大门里走出来，欢声笑语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和谐——一个小姑娘领着一群小孩子，要不是她们知道殇的情况，真会觉得这场面多少有些勉强。

    “话说她没打算‘长大’么？”瑶瑶好奇说了一句。

    “上次我问过一次，她好像是说习惯了吧。”星尘耸耸肩，“个人喜好的问题，不用理会。”

    在庄园里拉着孩子们出来散心、玩耍的殇，这时候忽然察觉到什么而抬起头看向圣座顶端，看到许久不见的瑶瑶和她那群家里人都在那边，她和她姐姐还注视着这边，不由得莞尔一笑，抬手对她们晃了晃打了个招呼。

    瑶瑶丢下一道风声飘着落在殇的耳中，浅笑着：“好久不见，近来如何？”

    “还好啦，前两批的小孩子和‘大孩子’都毕业了，现在就只剩下一部分孩子还留在这里，轻松了不少。”殇在庄园的石凳上坐下来，拍了拍最近一个孩子的脑袋，让他和其他孩子去玩，自己则乘着风对瑶瑶笑着应了一声，“你们近况如何？他呢？”

    “我们一如既往忙着那些事，至于阿云他……”瑶瑶无奈地蹙起柳眉，稍有些伤感摇摇头，“还是老样子吧，睡得很香，看不出任何情况——我们还是不知道怎么判断一团光球的状态。”

    “这样啊……”殇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快速扯开了话题不去纠结这件事，“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难道，是因为最近那件事而来？”

    “是来……呃？那件事？”瑶瑶被这个好像有什么说法的话给说得一怔，“来这里确实是有点事……你说的最近那件事是指什么？我们没收到海渊城出事的消息啊？”

    “你们不知道吗？唔，也是，说到底并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所以可能不会惊动你们。”殇哦了一声，慢慢说道，“那并不是只发生在海渊城里的事情，具体来说是整个荒海的事情。”

    “最近荒海频频地震，而在地震的时候，地底下、地底深处还传来了能量涨落的某种反应。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认为荒海底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普通人么，则感应不到这种深埋在地底的波动。”

    “哦对了，你们往荒海的北面、西面去看，应该也能看到一些端倪——最近大海的活动也有些奇怪。”

    “地震？能量反应？以荒海的结构来说……地震可……你等等啊……”瑶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赶紧转过头对漓那边大喊，“漓！你家好像出了点问题！赶紧看看啊！”

    “啊？！”还蹲在圣座上感应往昔的海渊城的漓，听了这话立刻蹦了起来，看她的模样像是炸毛了似的，“我这边看着一直都好好的啊，哪里就出事了？”

    听着那边忽然就咋咋呼呼的声音，殇干笑了一声：“呃，看样子你们还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了，嘿嘿。”

    在她准备结束这场对话的时候，瑶瑶赶紧说道：“对了，你想去看他就去啊，就在光之领域上方，那片隐匿空间你应该能看到的。”

    “呃……”殇挠了挠头，叹了一声，“嗯，等我过几天有空了就去那边看看。”

    “别过几天了，明天我和姐姐就要去那里，你明天来找我们吧，我们一块去。”

    “……好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