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1章进展为0
忙里偷闲的日子……啊不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今时今日的秩序虚空，她们这些大将都得亲自抡砖儿满虚空跑，见一个黑咕隆咚的玩意儿就偷偷摸摸绕到它背后那么一板儿砖下去，“哐叽”一下给丫撵回混沌虚空或者冥界里——指当场打得魂飞魄散，重新回家里报道。
当然，她们的主旨不是出来抡砖也不是出来打扫卫生，只是这是附加任务，主要任务么，当然就是帮某个大笨蛋找他失散的灵魂的载体——某起源天神的神性载体——经过大半年时间不断寻找、不断研究、不断让小小意识定位、不断带回信息，她们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个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她也很想在报告上表示这四个字写错了，但还真没搞错——大半年前，大笨蛋还没出门的时候，众神界的小小意识就已经定了一大堆位置，哪怕不说大半年前就说现在，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仍然在对神性载体的碎片进行定位，而这大半年的时间反反复复进行寻找，进展么，约等于为“零”。这要不是研究到了一些猫腻，就真的只是“零”了。
这种情况其实还好，她和霜霜完全不感到意外，遥想当年，处理一件与起源、混沌或是与概念级有关的事儿时，哪件事不是得耗费无数时间的，而且，那是在虚空前线那么多人协助的情况下还耗费了无数时间，现在就剩她们仨，外带一个把自己搞丢了的半死不活的家伙，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大半年就有进展……除非起源天神自己过来吧——这事儿就算搁在文姐姐她们头上也不好使。
这事儿遇阻的原因也没有多么复杂，原因就是“它是与起源一系有关的造物”，而且是迄今为止她们所知道的，与起源天神的关系最密切的造物——神性载体，应该也算是造物。而且，这个东西换个角度来说，那可是从起源天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深入去说这个原因么，就是“起源造物在自动躲避寻找它的意图”，说得明白点就是在躲避“在找它的一切东西”——还记得当年的漂流王座吧，就是文姐姐的世界之心丢出来的那个神殿，情况和那座神殿差不多，被扔出来后，防御机制还处在正常的状态，于是自动规避一切接近的人员与事物，甚至还会自动反击。当年逮住那玩意儿还是靠大笨蛋强行束缚、限制才把它给逮住了，至于在逮住它之前……属实是闹了一段时间的鸡飞狗跳，虚空前线全员出动不说，还没找着，最后还是那座神殿自己躲不住溜出来才被逮住了。
然后再反过来看现在的事儿，那位毁灭天神的神性载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碎成了不知道多少份，时间已经流逝那么多年，它的碎片还安然无恙躺在虚空里，实属神奇，神奇之余也让她满心感慨：那些东西这么多年该不会是一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给苟过来的吧？
嘛，毕竟是起源一系的东西，躲躲藏藏也很正常，她估计，只有大笨蛋亲自来找才能……唔，说具体点，要大笨蛋一路开着“毁灭”的起源能量一路横推过去才能找到它们——这件事的代价光听就知道很高，对现在的大笨蛋来说，用一次起源能量就是玩一次命……何况半个小时前才确认那家伙把自己玩没了。
按照对大笨蛋的了解以及对现在局势分析的情况来看，大笨蛋多半是无意中遇上了与冥界、与混沌概念体有关的事，然后“轰隆”一声把自己给点了上去玩命，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给整死了。至于为什么那种大动静的事儿她和霜霜连一点声息都听不到……大概和现在的虚空大环境有关吧——现在的虚空大环境非常脆弱，她们随随便便活动一下就能把它当玻璃一样给敲碎了，也是因此，动手前还得先加固虚空的规则概念层和本世界的规则概念层，以免把整个虚空地域都切崩掉。大笨蛋他们如果要干仗，肯定也得先把场地稳固好，再加上此前就知道他落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不易被察觉的地方，那地方甚至能屏蔽仨元始巅峰的探测，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再加固一下，那就啥感应都没了。
“寻找的旅途还任重道远啊。”她长叹了一声，在收起小本本前刻意将其翻到最后面，看了一下上面的标记，这上面记录的是她和霜霜一路找寻过来的情况，唔……“确认”和“排除”那一栏都写的是“零”，唯独“待复查”那一块后面写了一个数字“三百三十三”——她们这一路找过来，找到的全都是可疑的目标，没有一个能拍板确定“是”与“否”。处在观测范围内的碎片数量都没这“三百三十三”那么多，真是……相当头疼。
所以一圈走下来约等于是去各个世界报道了一下，标记了一处地点等待深入寻找——这算是干了事吗？算是吗？算是吧？
她又叹了一下，收起了小本本，也是这时刚好看到霜霜拂着双手走了回来，满脸都写着“打完收工”，但表情却是忿忿不平的模样，看样子是没打过瘾，没撒够气。
“打完了？”她朝着霜霜喊了一声，“善后处理……”
“没做。”霜霜偏着头小声嘟囔，“打得差不多就回来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解决。”
源空：“……行吧。”看样子大笨蛋忽然说没说没气得她有点暴躁，都不按基本流程行事了——话说她们其实也没什么基本流程，都是看心情行事。
“这个世界的情况如何？”霜霜拉开话题问了一句。
“不行，概念上的‘阴影’还是老样子，排除不了也抹不开，分辨不了到底是那块神性载体碎片留下的痕迹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源空摇摇头在心里继续长叹，“贸贸然触碰又会影响到规则概念层……而且这个世界受影响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一些。”
“就像是扎根的什么外来之物一样，对它动手，就会连着规则概念层的一小部分一块铲掉。”
她们循着小小意识指引的方向找去，并非直接找到一个目的地，而是找到一个范围，范围内会存在世界集团或是一大群的世界光团，然后她们就得一个个过去确认。搜寻的目标里，大部分都是正正常常没什么异样的世界，除了有一些世界内部蕴含着深渊死雾之外真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而除开那部分正常目标外，还有一部分目标怎么看都不正常，这就是刚刚说的“概念上的‘阴影’”，用比较直观的表达方式去说，那团“阴影”，是糊在规则概念层上的一个相当明显的“标记”——暂且当成是一块标记——其明显的程度就好像自家白色的大门上被抹了一团泥巴，回家看一眼就晓得今个儿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她们就是根据这团“阴影”得出来的“三百三十三”之数，毕竟，这也是少有的让她们都看不穿的东西，但……说不好这团“阴影”到底是不是和那个神性载体碎片有关——区域范围内值得一提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万一不是，那就意味着，那块碎片藏得是真的好，一点痕迹都不给她们留下。
霜霜用概念级力量对这世界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儿便拉开了通向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观察者空间还能用，看来小星星的状态还没到最严重的那个状态。”
“应该只是打了个遭遇战把自己给打趴下了。”源空收起小本本，一边回应一边往门里走去，“我们先回去看看吧，看看小小意识她找到更精确的辨认方法没有，眼下找寻的方法太费工夫也太费精力了，甚至可能是费了精力还没有任何进展。”
“嗯。”霜霜点了点头，面色逐渐变得不好看，“那就先回去吧，也得回去确认一下小星星的状况……哎，这下怎么和紫言她们交代啊……”
“呃……大半年前都糊弄过去了，这下也就……就……就继续糊弄吧。”源空趔趄了一下差点从门里摔出去，脸上挂着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知道能糊弄多久……大笨蛋这一死，得好些时间才能爬起来……哎，总不能瞒着好几亿年或者好几十亿年那么久吧——近期就继续躲着吧，反正我们都大半年没露面了，等躲不下去了再和她们说这事儿。”
“……也好，也只能这样了，就不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了。”霜霜捂着额头叹了一声，只感觉后脑勺突突地跳着疼。
观察者空间，海螺屋门前的位置。原本摆放在此的桌椅板凳都因为暂时没有人会使用而被收起来了，现在放置在这个区域里的是一个巨大的法阵，还用很多冰柱子杵在法阵里面将这里捯饬得跟个祭坛似的。这些冰柱子里铭刻的都是起源的印记、神纹等，用以加强对起源一系的事物的感应，不过，只有霜霜的那种起源印记、起源神纹，因此，加强的效果非常有限。
现在这片精心布置、精心装点的法阵里躺着一个留着斑斓长发的小姑娘，她的装束倒是和之前一样，身穿斑斓的衣裙，然后披着一件金色底子的白色大衣……哦，现在已经不是大衣了，改了一下好像变成了……披着两条飘带——就好像是把没进行任何裁剪的丝绸往身上一披就完事了，看着有点敷衍……敷衍是敷衍了一些，但是挂在她身上也好看啊。
“话说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你也不怕着凉。”源空一边打量一边拉着霜霜朝她走过去，快走过去的时候便翻着白眼开口。
“因为忽然感觉到‘他’消失了，然后忽然联想到了死亡等问题，继而联想到他以前躺着的样子，所以躺了下来。”小小意识一本正经回应了一句话，等她们走到跟前了才坐起来，看着她们，忽然道，“不开心。”
“这不巧了么，我们也不开心。”源空咧咧嘴，看了一下满脸都写着“怨念”、好像恨不得冲去冥界把冥界之主等人给活生生拆了的霜霜，耸着肩继续长叹，“但是没法子，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大笨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哎。你这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他前不久调动了众神界的力量，不过只用了一部分，而且那部分力量原本就存放在他身上，所以他是用的时候会让我有一些感应，但没法以此为线索寻找他现在在何处。”小小意识摇了摇头，“他也许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这怕是真的在虚空的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了一场遭遇战。”源空翻着白眼长叹了一声：她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出错。
小小意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渣：“真要说的话……大概位置可能在上位面和中位面的边缘——这是个无用的信息。”
“确实无用，有关虚空、虚空地域的概念，那都是‘无限’的事儿，天知道那个交界线上面掺杂了多少东西，找到猴年马月都找不完整。”源空翻了个白眼，“好了，先不说那个笨蛋在哪里打了一仗的事情了，那个暂时不重要，等他醒了自己说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是什么程度的损伤？”
小小意识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看着她：“这个很重要，因为他没回来。”
霜霜和源空听了这话都惊恐地瞪直了双眼，后者差点滑跪下去，赶紧拽了霜霜一把让自己站稳，声音都在打颤：“没……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他的灵魂没有回到众神界的灵魂圣殿里？！该不会又是魂断……”
“这应该不至于。”小小意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源空冷静一些，“就最后一瞬的感应来看，是他自己燃尽了星火而导致了溃散，不是被摧毁导致了溃散，这点还是能感应到的，虽然也只能感应到这种程度。我也不知道他是打完之后溃散了，还是打到最后阶段因为坚持到了尽头而溃散了。”
霜霜顺着那一点点的线索思索了一会，点头：“应该是结束之后，灵魂爆发停止了，随后进入了溃散的状态——如果真有棘手到无法对付的敌人，比如遇到混沌概念体，要么被它一口气摧毁要么被它侵蚀到转为混沌秩序，不会出现溃散的情况。还有就是，小星星最后一刻会使用小·虚空动荡，那也是摧毁的结局，而非溃散。”
“这么说，是打完那场遭遇战之后就力竭消散了。”小小意识恍然点点头，“至于为什么没回来……我猜应该是被阻拦了，他应该是……回到了‘源初·灵魂居所’里等待重塑，本该回到众神界里，却被什么拦着……要不试着去找找看？”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去找的，但是……”源空一脸绿继续叹气，今天快把一年份的气给叹断了，“之前就找不到大笨蛋位于何处，现在就剩一个……就更不好找了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哎。”
“确实如此。”小小意识也跟着叹了一声点点头，“那这件事暂时搁置吧，等我找到方法定位……也不用太过悲观，他别的方面运气都不好，但是有关‘生命’方面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啊？什么意思？”源空愣了一下：有关生命方面的运气很好……意思就是特能苟么？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岔了。”小小意思木然看着她，解释道，“有关他的状况，只说他的个体状况，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过去的经历等，方方面面都很倒霉，自己也认了这一点，但，事关自身的生命，比如去触动构造根源、去改变自己的方面，他的运气还是挺好，不说一直能遂了他的意，但，就算出问题也不会出现很严重的大问题。”
“我寻思……”源空听明白了这部分事情哦了一声，然后立刻开始反驳，“这个和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啥关系啊，他现在不是刚打了一仗把自己给打没了么？”
小小意识歪歪头，挠着头发：“现在把自己打没了不就是在重塑自身么？进入重塑的阶段，运气好一些，那就会重塑得更好一些，同时，缩短重塑的时间……”
源空当场尬住：“……我是想说大笨蛋落在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外界影响啊！比如被好奇心旺盛的人给捡走了，更糟糕一些就是被混沌的鬼东西给卷走了。”
合着是说话的频道没对上！她就说怎么这些话说起来有点奇怪。
“……哦这样……这个就没办法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小小意识无奈应了一声。
“上位面和中位面的边缘……”霜霜面色不好看摆摆手发出一声轻叹，“我记得你之前寻找的时候，找到了好几个疑似存在碎片的位置是位于两个位面的交界线上。”
“对，有二十个点位。”小小意识点点头，一边说一边把装有虚空坐标的能量球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霜霜，“说来，我要提醒你们，目前观测到的点位多了三倍左右，数量已经超过四百了。”
刚拿到新坐标刚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源空直接摆上了煞白的恐怖表情盯着这小丫头，声音都变得有几分惊悚：“为什么忽然多了那么多？！”
“这中间肯定有干扰、有新的影响出现。”小小意识被她那眼神看得缩了一下脖子，“有部分新的点位位于你们之前就寻找过的地方，所以，可以大胆猜测，你们此前寻找的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神性载体的碎片，而它知道你们在找它，所以，等你们离去后就把自己藏得更深了，并释放出更多的干扰信息，让你们拿不准它到底藏在哪里。”
“这个时候还玩捉迷藏吗？！”找东西找了大半年的源空终于是憋不住喊了一嗓子，声调逐渐就高了起来，“咱都是起源一系的，躲个什么劲儿啊！总不能说这事儿真的要大笨蛋亲自执行才能搞定吧？”
小小意识把脖子缩得更短了，脑袋都快进衣领里了：“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并提出了合理的猜测，至于真实的原因就……不清楚。”
霜霜双手环抱沉思，好一会儿才放下手对小小意识晃了晃把她的注意力拉过来：“有部分新的点位位于之前寻找过的地方，也就是有另一部分是在新的地方？”
“嗯，新的地方出现了新的点位……看你的表情，你想的和我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小小意识耸耸肩，“可能是有一个碎片知道了这件事，其他的部分也都知道了，所以，大家一起释放出了伪装、误导的信息，让你们更难确认它们到底在哪里。”
霜霜苦恼地捂着额头长叹：她确实是在想这件事。
“躲躲藏藏的意义……起源一系的气息也不能将它引导出来……我倒是很想知道它在躲什么。”
源空听了这句话转过了注意力，忍不住猜测道：“大概是因为不熟悉你的气息，所以躲开了吧，毕竟是那位毁灭天神的神性载体——如果要谈论熟悉，可能，要么是那位尊神自己来找，要么是其他起源天神来找，亦或者……是要文姐姐、燧风他们来找……但是人嘛……哎，文姐姐她们还挂在封印地里呢，燧风他们，现在连影子都见不着。”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是听着很头痛。”霜霜苦恼地叹了一声，等获取了有关新位置的虚空坐标后，她转身就拉开了虚空传送门，“好了，坐标到手了，我先过去看看。源空你休息一会儿吧，都……”
“休息什么啊休息。”源空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牵着霜霜的手往门里走，“大笨蛋都不见了，我不能把你也搞丢啊，不然到时候大笨蛋回来一准要找我算账——连大笨蛋都撞上了莫名其妙的遭遇战把自己给打没了，可见现在的秩序虚空一点也不安全，我担心就你一个人在外头晃悠也碰上点什么，还是一块去比较好，多少有个照应。”
“两巅峰元始往外走，总不能还能遇上什么见鬼的事情吧？”
“呃……”霜霜干笑了一声：这句话都这样说出来了，那简直就……生死难料。
在被拉进门前她连忙转头看向小小意识，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就照旧让你看家了，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们，尤其是小星星的消息。”
“嗯，知道了，一路小心。”小小意识晃晃手对她们道别，等到传送门消失后，她忍不住轻叹，“匆匆忙忙……哎，还是继续寻找吧，说不定找着找着就找到了。”
…………
虚空的另一角，某个隐匿于虚空中的世界。
蓝天白云大太阳，微风和煦、阳光明媚，正是适合找点事儿做做、活动活动的时候。遥想很久以前，百万年前的时候，他家的子民就是在这种天气下诞生的，时隔好些年之后他才知道这种诞生的情况不大对劲，但，那时候他并未去深究这方面的事情。
唔，思绪跑远了，近期总是在想遥远以前的事，不知道是前不久的经历让他变得多愁善感了，亦或是说，因为看到了谁的逝去，亲身经历过后有几分惆怅与无奈，所以……哎，不好说啊——过去的百万年与梦里的数千亿年也曾有过无数次险象迭生的经历，也曾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大概是因为知道梦里并不为真，所以，在乎的程度并没有现实中那么真实吧，所以，才会在现在感到满满的惆怅。
今天是战斗结束的第三天，阿云也已经“离开”三天了，他们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件事，连姐姐和瑶瑶姐都没表现出太多的惆怅与无奈，都表现得很坚强很镇定的样子，那他和流光自然也没那个理由怠惰。
“小幽，这东西是这样布置的对吗？”
莹姐的声音从旁传来让他回过神看去，看了一会便说道：“稍微让我想想……你把右手风元素的那个放在你现在站的那个地方，左手边那个火元素的……往你右手边三个节点的位置……对就那个位置，放下然后连接起来就好了。”
他看着莹姐浑身打着绷带，额头还缠着一圈绷带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忧：“对了，你好些了吗？”
莹姐在战斗的当天因为解放了“元素武装·集结形态”而损耗了绝大部分精力，后续在看阿云和那群冥界的家伙战斗的时候还被能量冲击给波及重伤了，阿云离开的时候，莹姐还在床上躺着呢，没和他们一块送行……送行，说得好听，他们都没赶上最后一幕，也就是帮阿云收拾了一下而已。
“还有点乏力没精神，不过，正常活动不成问题。”莹姐一脸淡定对他竖起大拇指点点头，让他苦笑：这个表情这个姿势看着也是很镇定，如果脸上和身上没有缠着绷带他就真的信了。
“这边的布置也差不多了啊。”他伸了个懒腰看向周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位置位于大海上，他们用元素能量凝聚起一块长宽都有一千米的浮空岛，让它飘在海面上一百米的位置，它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能量纹路，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现学现卖给画上去的——指补课后给折腾上去的。
画满纹路的浮空岛上，每一个能量节点都摆着一个能量造物，就是以前光之领域和暗之领域用的聚能用的造物，不过，在补课之后就将它们更改了一部分，改着改着连它们的外形都变了，现在它们的样子，就像是用一片片“绘本里的雪花片”给拼成的一棵树，它现在的样子比较细长，高度在五米左右，最宽处不超过一米，布置好展开后还会继续延伸、扩大。还有，这次是造了六种元素的能量造物，把它们按照一个个节点搁在浮空岛上——这整座浮空岛，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聚能造物。
“欸？！噫——！”
他刚伸了个懒腰就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让一旁的莹看了一愣：“怎么？”
“呃……我也不知道。”小幽哆嗦着抱紧了自己，一脸冰寒与翠绿，“刚刚忽然冒出一种‘被什么东西给盯着’的感觉……嘶，好冷……沉重的冰冷……危险的深寒……感觉有一座冰山朝我脸上扎过来了。”
莹：“？”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
幻世彼岸
当然，她们的主旨不是出来抡砖也不是出来打扫卫生，只是这是附加任务，主要任务么，当然就是帮某个大笨蛋找他失散的灵魂的载体——某起源天神的神性载体——经过大半年时间不断寻找、不断研究、不断让小小意识定位、不断带回信息，她们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个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她也很想在报告上表示这四个字写错了，但还真没搞错——大半年前，大笨蛋还没出门的时候，众神界的小小意识就已经定了一大堆位置，哪怕不说大半年前就说现在，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仍然在对神性载体的碎片进行定位，而这大半年的时间反反复复进行寻找，进展么，约等于为“零”。这要不是研究到了一些猫腻，就真的只是“零”了。
这种情况其实还好，她和霜霜完全不感到意外，遥想当年，处理一件与起源、混沌或是与概念级有关的事儿时，哪件事不是得耗费无数时间的，而且，那是在虚空前线那么多人协助的情况下还耗费了无数时间，现在就剩她们仨，外带一个把自己搞丢了的半死不活的家伙，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大半年就有进展……除非起源天神自己过来吧——这事儿就算搁在文姐姐她们头上也不好使。
这事儿遇阻的原因也没有多么复杂，原因就是“它是与起源一系有关的造物”，而且是迄今为止她们所知道的，与起源天神的关系最密切的造物——神性载体，应该也算是造物。而且，这个东西换个角度来说，那可是从起源天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深入去说这个原因么，就是“起源造物在自动躲避寻找它的意图”，说得明白点就是在躲避“在找它的一切东西”——还记得当年的漂流王座吧，就是文姐姐的世界之心丢出来的那个神殿，情况和那座神殿差不多，被扔出来后，防御机制还处在正常的状态，于是自动规避一切接近的人员与事物，甚至还会自动反击。当年逮住那玩意儿还是靠大笨蛋强行束缚、限制才把它给逮住了，至于在逮住它之前……属实是闹了一段时间的鸡飞狗跳，虚空前线全员出动不说，还没找着，最后还是那座神殿自己躲不住溜出来才被逮住了。
然后再反过来看现在的事儿，那位毁灭天神的神性载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碎成了不知道多少份，时间已经流逝那么多年，它的碎片还安然无恙躺在虚空里，实属神奇，神奇之余也让她满心感慨：那些东西这么多年该不会是一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给苟过来的吧？
嘛，毕竟是起源一系的东西，躲躲藏藏也很正常，她估计，只有大笨蛋亲自来找才能……唔，说具体点，要大笨蛋一路开着“毁灭”的起源能量一路横推过去才能找到它们——这件事的代价光听就知道很高，对现在的大笨蛋来说，用一次起源能量就是玩一次命……何况半个小时前才确认那家伙把自己玩没了。
按照对大笨蛋的了解以及对现在局势分析的情况来看，大笨蛋多半是无意中遇上了与冥界、与混沌概念体有关的事，然后“轰隆”一声把自己给点了上去玩命，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给整死了。至于为什么那种大动静的事儿她和霜霜连一点声息都听不到……大概和现在的虚空大环境有关吧——现在的虚空大环境非常脆弱，她们随随便便活动一下就能把它当玻璃一样给敲碎了，也是因此，动手前还得先加固虚空的规则概念层和本世界的规则概念层，以免把整个虚空地域都切崩掉。大笨蛋他们如果要干仗，肯定也得先把场地稳固好，再加上此前就知道他落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不易被察觉的地方，那地方甚至能屏蔽仨元始巅峰的探测，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再加固一下，那就啥感应都没了。
“寻找的旅途还任重道远啊。”她长叹了一声，在收起小本本前刻意将其翻到最后面，看了一下上面的标记，这上面记录的是她和霜霜一路找寻过来的情况，唔……“确认”和“排除”那一栏都写的是“零”，唯独“待复查”那一块后面写了一个数字“三百三十三”——她们这一路找过来，找到的全都是可疑的目标，没有一个能拍板确定“是”与“否”。处在观测范围内的碎片数量都没这“三百三十三”那么多，真是……相当头疼。
所以一圈走下来约等于是去各个世界报道了一下，标记了一处地点等待深入寻找——这算是干了事吗？算是吗？算是吧？
她又叹了一下，收起了小本本，也是这时刚好看到霜霜拂着双手走了回来，满脸都写着“打完收工”，但表情却是忿忿不平的模样，看样子是没打过瘾，没撒够气。
“打完了？”她朝着霜霜喊了一声，“善后处理……”
“没做。”霜霜偏着头小声嘟囔，“打得差不多就回来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解决。”
源空：“……行吧。”看样子大笨蛋忽然说没说没气得她有点暴躁，都不按基本流程行事了——话说她们其实也没什么基本流程，都是看心情行事。
“这个世界的情况如何？”霜霜拉开话题问了一句。
“不行，概念上的‘阴影’还是老样子，排除不了也抹不开，分辨不了到底是那块神性载体碎片留下的痕迹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源空摇摇头在心里继续长叹，“贸贸然触碰又会影响到规则概念层……而且这个世界受影响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一些。”
“就像是扎根的什么外来之物一样，对它动手，就会连着规则概念层的一小部分一块铲掉。”
她们循着小小意识指引的方向找去，并非直接找到一个目的地，而是找到一个范围，范围内会存在世界集团或是一大群的世界光团，然后她们就得一个个过去确认。搜寻的目标里，大部分都是正正常常没什么异样的世界，除了有一些世界内部蕴含着深渊死雾之外真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而除开那部分正常目标外，还有一部分目标怎么看都不正常，这就是刚刚说的“概念上的‘阴影’”，用比较直观的表达方式去说，那团“阴影”，是糊在规则概念层上的一个相当明显的“标记”——暂且当成是一块标记——其明显的程度就好像自家白色的大门上被抹了一团泥巴，回家看一眼就晓得今个儿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她们就是根据这团“阴影”得出来的“三百三十三”之数，毕竟，这也是少有的让她们都看不穿的东西，但……说不好这团“阴影”到底是不是和那个神性载体碎片有关——区域范围内值得一提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万一不是，那就意味着，那块碎片藏得是真的好，一点痕迹都不给她们留下。
霜霜用概念级力量对这世界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儿便拉开了通向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观察者空间还能用，看来小星星的状态还没到最严重的那个状态。”
“应该只是打了个遭遇战把自己给打趴下了。”源空收起小本本，一边回应一边往门里走去，“我们先回去看看吧，看看小小意识她找到更精确的辨认方法没有，眼下找寻的方法太费工夫也太费精力了，甚至可能是费了精力还没有任何进展。”
“嗯。”霜霜点了点头，面色逐渐变得不好看，“那就先回去吧，也得回去确认一下小星星的状况……哎，这下怎么和紫言她们交代啊……”
“呃……大半年前都糊弄过去了，这下也就……就……就继续糊弄吧。”源空趔趄了一下差点从门里摔出去，脸上挂着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知道能糊弄多久……大笨蛋这一死，得好些时间才能爬起来……哎，总不能瞒着好几亿年或者好几十亿年那么久吧——近期就继续躲着吧，反正我们都大半年没露面了，等躲不下去了再和她们说这事儿。”
“……也好，也只能这样了，就不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了。”霜霜捂着额头叹了一声，只感觉后脑勺突突地跳着疼。
观察者空间，海螺屋门前的位置。原本摆放在此的桌椅板凳都因为暂时没有人会使用而被收起来了，现在放置在这个区域里的是一个巨大的法阵，还用很多冰柱子杵在法阵里面将这里捯饬得跟个祭坛似的。这些冰柱子里铭刻的都是起源的印记、神纹等，用以加强对起源一系的事物的感应，不过，只有霜霜的那种起源印记、起源神纹，因此，加强的效果非常有限。
现在这片精心布置、精心装点的法阵里躺着一个留着斑斓长发的小姑娘，她的装束倒是和之前一样，身穿斑斓的衣裙，然后披着一件金色底子的白色大衣……哦，现在已经不是大衣了，改了一下好像变成了……披着两条飘带——就好像是把没进行任何裁剪的丝绸往身上一披就完事了，看着有点敷衍……敷衍是敷衍了一些，但是挂在她身上也好看啊。
“话说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你也不怕着凉。”源空一边打量一边拉着霜霜朝她走过去，快走过去的时候便翻着白眼开口。
“因为忽然感觉到‘他’消失了，然后忽然联想到了死亡等问题，继而联想到他以前躺着的样子，所以躺了下来。”小小意识一本正经回应了一句话，等她们走到跟前了才坐起来，看着她们，忽然道，“不开心。”
“这不巧了么，我们也不开心。”源空咧咧嘴，看了一下满脸都写着“怨念”、好像恨不得冲去冥界把冥界之主等人给活生生拆了的霜霜，耸着肩继续长叹，“但是没法子，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大笨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哎。你这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他前不久调动了众神界的力量，不过只用了一部分，而且那部分力量原本就存放在他身上，所以他是用的时候会让我有一些感应，但没法以此为线索寻找他现在在何处。”小小意识摇了摇头，“他也许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这怕是真的在虚空的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了一场遭遇战。”源空翻着白眼长叹了一声：她都这样说了，应该不会出错。
小小意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渣：“真要说的话……大概位置可能在上位面和中位面的边缘——这是个无用的信息。”
“确实无用，有关虚空、虚空地域的概念，那都是‘无限’的事儿，天知道那个交界线上面掺杂了多少东西，找到猴年马月都找不完整。”源空翻了个白眼，“好了，先不说那个笨蛋在哪里打了一仗的事情了，那个暂时不重要，等他醒了自己说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是什么程度的损伤？”
小小意识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看着她：“这个很重要，因为他没回来。”
霜霜和源空听了这话都惊恐地瞪直了双眼，后者差点滑跪下去，赶紧拽了霜霜一把让自己站稳，声音都在打颤：“没……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他的灵魂没有回到众神界的灵魂圣殿里？！该不会又是魂断……”
“这应该不至于。”小小意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源空冷静一些，“就最后一瞬的感应来看，是他自己燃尽了星火而导致了溃散，不是被摧毁导致了溃散，这点还是能感应到的，虽然也只能感应到这种程度。我也不知道他是打完之后溃散了，还是打到最后阶段因为坚持到了尽头而溃散了。”
霜霜顺着那一点点的线索思索了一会，点头：“应该是结束之后，灵魂爆发停止了，随后进入了溃散的状态——如果真有棘手到无法对付的敌人，比如遇到混沌概念体，要么被它一口气摧毁要么被它侵蚀到转为混沌秩序，不会出现溃散的情况。还有就是，小星星最后一刻会使用小·虚空动荡，那也是摧毁的结局，而非溃散。”
“这么说，是打完那场遭遇战之后就力竭消散了。”小小意识恍然点点头，“至于为什么没回来……我猜应该是被阻拦了，他应该是……回到了‘源初·灵魂居所’里等待重塑，本该回到众神界里，却被什么拦着……要不试着去找找看？”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去找的，但是……”源空一脸绿继续叹气，今天快把一年份的气给叹断了，“之前就找不到大笨蛋位于何处，现在就剩一个……就更不好找了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哎。”
“确实如此。”小小意识也跟着叹了一声点点头，“那这件事暂时搁置吧，等我找到方法定位……也不用太过悲观，他别的方面运气都不好，但是有关‘生命’方面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啊？什么意思？”源空愣了一下：有关生命方面的运气很好……意思就是特能苟么？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岔了。”小小意思木然看着她，解释道，“有关他的状况，只说他的个体状况，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过去的经历等，方方面面都很倒霉，自己也认了这一点，但，事关自身的生命，比如去触动构造根源、去改变自己的方面，他的运气还是挺好，不说一直能遂了他的意，但，就算出问题也不会出现很严重的大问题。”
“我寻思……”源空听明白了这部分事情哦了一声，然后立刻开始反驳，“这个和他现在的状态也没啥关系啊，他现在不是刚打了一仗把自己给打没了么？”
小小意识歪歪头，挠着头发：“现在把自己打没了不就是在重塑自身么？进入重塑的阶段，运气好一些，那就会重塑得更好一些，同时，缩短重塑的时间……”
源空当场尬住：“……我是想说大笨蛋落在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外界影响啊！比如被好奇心旺盛的人给捡走了，更糟糕一些就是被混沌的鬼东西给卷走了。”
合着是说话的频道没对上！她就说怎么这些话说起来有点奇怪。
“……哦这样……这个就没办法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小小意识无奈应了一声。
“上位面和中位面的边缘……”霜霜面色不好看摆摆手发出一声轻叹，“我记得你之前寻找的时候，找到了好几个疑似存在碎片的位置是位于两个位面的交界线上。”
“对，有二十个点位。”小小意识点点头，一边说一边把装有虚空坐标的能量球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霜霜，“说来，我要提醒你们，目前观测到的点位多了三倍左右，数量已经超过四百了。”
刚拿到新坐标刚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源空直接摆上了煞白的恐怖表情盯着这小丫头，声音都变得有几分惊悚：“为什么忽然多了那么多？！”
“这中间肯定有干扰、有新的影响出现。”小小意识被她那眼神看得缩了一下脖子，“有部分新的点位位于你们之前就寻找过的地方，所以，可以大胆猜测，你们此前寻找的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神性载体的碎片，而它知道你们在找它，所以，等你们离去后就把自己藏得更深了，并释放出更多的干扰信息，让你们拿不准它到底藏在哪里。”
“这个时候还玩捉迷藏吗？！”找东西找了大半年的源空终于是憋不住喊了一嗓子，声调逐渐就高了起来，“咱都是起源一系的，躲个什么劲儿啊！总不能说这事儿真的要大笨蛋亲自执行才能搞定吧？”
小小意识把脖子缩得更短了，脑袋都快进衣领里了：“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并提出了合理的猜测，至于真实的原因就……不清楚。”
霜霜双手环抱沉思，好一会儿才放下手对小小意识晃了晃把她的注意力拉过来：“有部分新的点位位于之前寻找过的地方，也就是有另一部分是在新的地方？”
“嗯，新的地方出现了新的点位……看你的表情，你想的和我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小小意识耸耸肩，“可能是有一个碎片知道了这件事，其他的部分也都知道了，所以，大家一起释放出了伪装、误导的信息，让你们更难确认它们到底在哪里。”
霜霜苦恼地捂着额头长叹：她确实是在想这件事。
“躲躲藏藏的意义……起源一系的气息也不能将它引导出来……我倒是很想知道它在躲什么。”
源空听了这句话转过了注意力，忍不住猜测道：“大概是因为不熟悉你的气息，所以躲开了吧，毕竟是那位毁灭天神的神性载体——如果要谈论熟悉，可能，要么是那位尊神自己来找，要么是其他起源天神来找，亦或者……是要文姐姐、燧风他们来找……但是人嘛……哎，文姐姐她们还挂在封印地里呢，燧风他们，现在连影子都见不着。”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是听着很头痛。”霜霜苦恼地叹了一声，等获取了有关新位置的虚空坐标后，她转身就拉开了虚空传送门，“好了，坐标到手了，我先过去看看。源空你休息一会儿吧，都……”
“休息什么啊休息。”源空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牵着霜霜的手往门里走，“大笨蛋都不见了，我不能把你也搞丢啊，不然到时候大笨蛋回来一准要找我算账——连大笨蛋都撞上了莫名其妙的遭遇战把自己给打没了，可见现在的秩序虚空一点也不安全，我担心就你一个人在外头晃悠也碰上点什么，还是一块去比较好，多少有个照应。”
“两巅峰元始往外走，总不能还能遇上什么见鬼的事情吧？”
“呃……”霜霜干笑了一声：这句话都这样说出来了，那简直就……生死难料。
在被拉进门前她连忙转头看向小小意识，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就照旧让你看家了，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们，尤其是小星星的消息。”
“嗯，知道了，一路小心。”小小意识晃晃手对她们道别，等到传送门消失后，她忍不住轻叹，“匆匆忙忙……哎，还是继续寻找吧，说不定找着找着就找到了。”
…………
虚空的另一角，某个隐匿于虚空中的世界。
蓝天白云大太阳，微风和煦、阳光明媚，正是适合找点事儿做做、活动活动的时候。遥想很久以前，百万年前的时候，他家的子民就是在这种天气下诞生的，时隔好些年之后他才知道这种诞生的情况不大对劲，但，那时候他并未去深究这方面的事情。
唔，思绪跑远了，近期总是在想遥远以前的事，不知道是前不久的经历让他变得多愁善感了，亦或是说，因为看到了谁的逝去，亲身经历过后有几分惆怅与无奈，所以……哎，不好说啊——过去的百万年与梦里的数千亿年也曾有过无数次险象迭生的经历，也曾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大概是因为知道梦里并不为真，所以，在乎的程度并没有现实中那么真实吧，所以，才会在现在感到满满的惆怅。
今天是战斗结束的第三天，阿云也已经“离开”三天了，他们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件事，连姐姐和瑶瑶姐都没表现出太多的惆怅与无奈，都表现得很坚强很镇定的样子，那他和流光自然也没那个理由怠惰。
“小幽，这东西是这样布置的对吗？”
莹姐的声音从旁传来让他回过神看去，看了一会便说道：“稍微让我想想……你把右手风元素的那个放在你现在站的那个地方，左手边那个火元素的……往你右手边三个节点的位置……对就那个位置，放下然后连接起来就好了。”
他看着莹姐浑身打着绷带，额头还缠着一圈绷带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忧：“对了，你好些了吗？”
莹姐在战斗的当天因为解放了“元素武装·集结形态”而损耗了绝大部分精力，后续在看阿云和那群冥界的家伙战斗的时候还被能量冲击给波及重伤了，阿云离开的时候，莹姐还在床上躺着呢，没和他们一块送行……送行，说得好听，他们都没赶上最后一幕，也就是帮阿云收拾了一下而已。
“还有点乏力没精神，不过，正常活动不成问题。”莹姐一脸淡定对他竖起大拇指点点头，让他苦笑：这个表情这个姿势看着也是很镇定，如果脸上和身上没有缠着绷带他就真的信了。
“这边的布置也差不多了啊。”他伸了个懒腰看向周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位置位于大海上，他们用元素能量凝聚起一块长宽都有一千米的浮空岛，让它飘在海面上一百米的位置，它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能量纹路，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现学现卖给画上去的——指补课后给折腾上去的。
画满纹路的浮空岛上，每一个能量节点都摆着一个能量造物，就是以前光之领域和暗之领域用的聚能用的造物，不过，在补课之后就将它们更改了一部分，改着改着连它们的外形都变了，现在它们的样子，就像是用一片片“绘本里的雪花片”给拼成的一棵树，它现在的样子比较细长，高度在五米左右，最宽处不超过一米，布置好展开后还会继续延伸、扩大。还有，这次是造了六种元素的能量造物，把它们按照一个个节点搁在浮空岛上——这整座浮空岛，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聚能造物。
“欸？！噫——！”
他刚伸了个懒腰就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让一旁的莹看了一愣：“怎么？”
“呃……我也不知道。”小幽哆嗦着抱紧了自己，一脸冰寒与翠绿，“刚刚忽然冒出一种‘被什么东西给盯着’的感觉……嘶，好冷……沉重的冰冷……危险的深寒……感觉有一座冰山朝我脸上扎过来了。”
莹：“？”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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