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0章星星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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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星河逐渐走向深空,一点点变淡、变得模糊,从星空上洒下来的万千金砂,像是星辰落下的耀眼泪滴,群星正在颤动,哀鸣……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他们跨过传送门来到此方星空的平台上,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从心底诞生的想法。

    总感觉,星空里飘着一层非常压抑的气氛,与刚刚说的哀鸣似是存在某种联系,但若是集中注意力去深究那些事物,却又感觉不到任何东西——集中注意力再去看这片星空,星星就是星星,星空,也就是一片星空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好像,他们刚刚所想的那些,不过是自己幻想着赋予它们的意义罢了——并非如此,将此间的画面收入眼中,不去深究什么,确实能感觉到那些……也能听到那些……模模糊糊的……哀泣,但肯定不是人的那种声线……光芒之中,似乎也掺杂着几分悲恸,仿佛,此处的星火都在为谁而哭泣。

    “找到阿云了吗?”

    小幽刚把注意力从那条金色的星河上挪开,便看到瑶瑶姐风风火火从传送门里冲出来,急匆匆跑到面无血色的模样,还怪吓人的。

    “这个……不清楚。”他皱着眉头,表情复杂看向前方,这方破烂平台的边缘有一团浓郁的金色云雾,姐姐的身影在那里面若隐若现,“你去问问姐姐吧,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其实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敢说出那个答案。

    瑶瑶姐看着此处的绚烂光景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她的表情,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察觉到了什么。他正想说两句话打岔转移一下注意力的时候,瑶瑶姐便急急忙忙向姐姐那里小跑了过去。

    他忍不住叹了一下,对沉默的流光和漓他们嘀咕,说起了像是天真孩童的幻想话语:“你们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吗?”

    “一般情况下肯定不会有这种现象。”岚岚小小声回应了他,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感叹,随后看向姐姐所在的地方,“但,我们知道的情况并不一般……我们对阿云的了解还太少了,说不清楚那些那些事情。”

    听到这同样若有所指的话语,小幽怔了一下:“呃,你们都知道了?”

    “倒也不是说知道了吧。”漓满脸苦恼的表情,轻摇着头,蔚蓝的双眼继续凝望着“天上”那一挂金色的星河,叹了一声,“只是隐约察觉到了一点点……你们看星河里的光,像不像……那个笨蛋?就像那张纸上的那个小人。”

    “……你都这么说了……”小幽苦笑:金色的长河里蕴含着阿云的气息,非常清晰的,却只有一小部分,而且还在不断消散,不断远去,就像是他变成了这一挂星河,正朝着深空不断远行——这是他们都感觉到的信息,他相信,姐姐和瑶瑶姐也感觉到了。

    瑶瑶匆忙来到那片金色的云雾前,站住脚把呼吸平复了一下才快步走进去。这片金色的云雾散发着微弱的亮光,很薄一层,能勉强看清楚内部的事物……能看到姐姐跪坐在里面,弯腰蜷缩着身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她悄悄走到姐姐身边,看她低着头,双手将什么东西捏紧了抱在怀里……看着姐姐,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感觉:她好像忽然没有了安全感,灵魂也好像空缺了一角……这只是感觉上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是因为看到姐姐现在柔弱的样子才有了这种想法。

    她在这里站了两分钟,见到姐姐好像还是全无反应的样子便蹲下去,轻碰了碰姐姐的肩膀:“姐……”

    姐姐的身体轻颤了一下,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朝她看过来,她这时候终于看清了姐姐的模样,像是寒冬腊月被关在门外的小孩子似的,脸上满是凄楚、无助,还有几分失魂落魄,脸上和眼角残留的晶莹也不知道是雪花还是……这地方可没有雪花。

    她沉默着擦去姐姐脸上的泪痕,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柔弱的一面,以往……过去百万年的认识中,就算面临再多的困境与危难时刻,姐姐也总是一副神采飞扬、光芒四射的模样……这么说来,她突然想起了另一方面的事情,那些年难得的休息时间里,姐姐偶尔会忽然露出忧伤、焦急、思念着谁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也许是在想念阿云吧——他们的相识、重逢、分别,似乎都是如此匆匆忙忙。

    她在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压下了自己心里的伤痛,把姐姐拉进怀里抱着,在心里长叹。

    许是她们在这里停留了太长时间又不作声,漓忍不住跟着走了进来,小声道:“姐,瑶瑶姐……你们……还好吧?”

    她说完看到姐姐和瑶瑶姐那模样,忍不住吐舌嘀咕:“好吧,看样子不是很好……我不是故意进来打扰你们的……你们在这里都半个小时没说话没活动了,我有点担心……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这里怪冷清的。”

    瑶瑶拍了拍姐姐的头发,感觉到她轻点头回应便拉着她一起站起来:“那就先回去吧……呃,姐,你手里那是?”

    站起来她才留意到姐姐的动作,现在才注意到有东西从姐姐的手里延伸出来。

    姐姐沉默着,把捏紧的双手摊开,露出了被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东西,那是一条吊坠,看样子……是阿云一直戴着的那条吊坠——阿云的气息散开,变成了那一挂星河飘在星空里……他本人不见了,却留下了一条吊坠,就像是……就像是星星消失后在原地留下了一颗残骸。

    “阿云的吊坠。”她看着那条紫红色的吊坠,小心翼翼碰了一下,“它好像在发光……呀!”

    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条吊坠便迸发出光芒,好像还散发出一股冲击,将周围的金色云雾都吹散了,紧接着,周围的空间抖动起来,散发的光被聚集在一起朝着同一个地方投映出去,在面前映照出一个映像,映照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那斑斓长发,身穿盛装的模样,是阿云没错。

    “看到这份映像的人,不管你是谁,我得先向你说明一些事情:这东西不能吃,也没有什么用,就是装着一份‘残骸’的小盒子而已。”阿云的映像忽然开口了,“留在‘盒子’里的映像……即是‘我’,只是一个拥有简单判断机制的映像而已,用于说明与补充一些信息,毕竟,我也不清楚,它在回程的途中会不会无意中碰到些什么,或是……撞到什么,有必要留下一份说明,以免吓到了谁。”

    “接下来请根据以下的情况进行判断:如果这个盒子被你拦住了,请你把它放开,让它回到原有的地方,以免让你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东西引来灾祸;如果它是停止的状态被你捡到了,有空的话,你可以将它送回众神界,那地方就在上位面中心,跑过去就能见到了,会有人妥善处理并给予你一些帮助,没空的话,就请将它放在原地,它过段时间恢复过来就会离开。”

    “然后,意外遇上也算是一种缘分,若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也可以给予一些说明和解释,不管是有关我的事情又或是虚空的事情都没有问题——本世界的事情就算了,虚空里无数的世界,每个世界自身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说明没见过的事物,何况,你们的专有名词与我认知的事物,名字不一定一样呢。”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星尘他们都呆着看向飘在半空的、半透明的阿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察觉到异样而溜过来的流光反复回想刚刚听到的话,忍不住小声嘀咕:“听着就像是放在街角指路的人一样……”

    小幽一脸别扭转头看着他:“那不一样吧?这听着都是两码事。”

    “就意思感觉是那样而已。”

    瑶瑶回想着阿云的映像刚刚说的话,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个盒子是在向那个名为众神界的地方赶回去吗?那它为什么会停留在原地不动?”

    眼前的阿云·映像摆出了聆听的表情,过了会儿等到瑶瑶的话语停下了,这才点点头回应:“目的地确实是众神界,至于为何会停留在原地,可能是‘盒子’的能量不足了,也可能,路过的此地空间存在某种屏蔽,所以没能脱离此处。”

    “提示:如果它放在这里碍着你们了,可以把它扔出去——防水防火防雷防摔,不用担心,只管铆足劲往世界外头丢出去就行了,坏了算我的。”

    大伙儿:“……”这话听着很熟悉。

    听到阿云·映像真的又回应,小幽挠挠头也好奇问道:“你说能找你了解……了解什么?”

    “那就要看你想要知道什么了,虽说,我可以当做一个虚空百科全书,但你不给我指定目标,我也没法给你回答嘛。”

    “让我试一下。”漓忽然挤过来尝试着说道,“‘虚空’是什么?”

    “虚空,是一个地方、一处大环境,稍等……”阿云·映像说着忽然停下了动作,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眼中亮起光芒,“观测到提问个体的自身条件不全面,无法在安全情况下认知与‘虚空’有关的信息,继续寻求答案将无法避免触碰危险。此危险将有百分之三十三的概率破坏你的灵魂;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烧坏你的大脑和精神;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威胁你的生命——以上为同一件事对应的独立结果。请酌情考虑是否要继续认知与‘虚空’有关的信息,该问题将在确认三次后才会执行。”

    大伙儿:“……”哇这……虽然此前听到阿云含糊不清忽略了这个问题时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危险……

    漓打了个寒颤赶紧摆手:“不不不不!不听了不听了!”

    “明智的选择,聪明的孩子。”

    漓:“……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根据个体的状态进行判断,年龄并未超过一亿,与‘我’之间存在巨大的时间差距,从‘我’的角度来认定,可以算是孩子。不过个体本身便是灵魂成熟的状态,所以,可以忽略我的认定。”

    漓翻了个白眼,溜到姐姐后面拉着她嘀嘀咕咕:“这家伙比本人更讨厌。”

    大伙儿哭笑不得:很有阿云的风格,说话直来直去。

    阿云的映像说完这话就回到了原本飘着的状态,衣服与长发像是随着风摇曳似的,栩栩如生,看着看着总觉得,他好像真的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去。

    瑶瑶看了他一会,若有所思提问:“这是你留下的意识碎片吗?还是说……?”

    “一小部分的意识与灵魂的碎片,但,并不具备思考的能力,不会诞生新的答案,只能进行简单的问答……嗯,也可以给你说两段故事。”

    大伙儿:“……”你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会发声的故事绘本了吗?

    漓忽然凑热闹一样又蹦起来,重复道:“这是你留下的意识碎片吗?还是说……?”

    大伙儿:“……”漓你调皮了,不能这样调戏……

    “虽然不具备思考能力,但存在短时间的记录能力,还是可以说出其他同时存在的答案,所以,没事请不要调戏本盒子。”

    大伙儿:“……”啊,这是把调戏的路给堵住了。

    星尘小声问道:“众神界在哪里?要怎么前往那个地方?”

    “众神界,就在虚空的上位面中心,如果是想把‘我’的盒子带回去,只要把它带到附近,它就会指引你们前往目的地。不过,如果没有踏入虚空的能力,还是建议你们把它丢出去就好了,如果想做点什么,不妨给它恢复些能量,它会自行离去。”

    “麻烦了……”星尘蹙起眉头,转过视线看向大家,“星说过,我们的世界存在强大的屏蔽,也许就是因此,本该回去的他的吊坠才被留在了这里。”

    小幽想了一下,拍了拍手:“那我们把它丢出去就行了啊,姐姐你应该知道方法吧?”

    星尘的表情变了变,迟疑了好一阵才回应:“知道是知道……但是不能……我还不能离开自己的世界,那会导致……导致……那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漓望了望姐姐,看她满脸不适与不舒服的样子便丢掉了追问的想法,过了一会又看向阿云的映像,忍不住再提了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不是说你这个映像,而是你本身。”

    阿云·映像飘了一下:“我吗?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员……嗯,可以叫我‘易青’,众神界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住客而已。”

    “嗯?”“欸?”

    大伙儿听着这话都愣了一下:这和他们了解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一直都用别的名字……

    星尘低头揪着鬓发,沉思了一会抬起头看向星的映像,直视着他那双半透明的眼睛,忽然摇头:“不对……这不是你的名字,你明明是叫云诺星……是观察者……还有……还有秩序的……起源的……”

    在她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大伙儿忽然感觉到此处的气氛出现了变化,有一股能量从阿云的映像里涌现,然后落在了他们身上,让他们都怔了一下。

    “范围内未观测到与混沌等有关的事物……关键信息已经确认……条件安全……”眼前的阿云·映像忽然震荡了一下,脸部的变化最清楚,一下子就模糊了。等他话语落下后,他的映像又重新恢复了稳定,落在他们身上的能量也如退潮般快速消退,紧接着他们忽然听到了一道生动的浅笑声。

    “嗐呀,原来是认识的人啊,早说嘛。”面前的阿云·映像忽然拍了一下手乐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忽然说道,“既然能说出那部分最关键的信息,想来也是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知道不少事的内部人员,那就好说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把我送回去吧,然后,给我家里的人吱一声,就说……就说我又玩脱了,得躺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挨骂,让他们可以先准备好台词。”

    大伙儿:“……”躺着等挨骂……他这得是多熟练才能说出这话来?

    星尘急忙道:“等一下,我们没办法送回去……”

    “看来是落在特殊的地方了,那也不打紧。”阿云的映像并没有消失,而且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丝毫迟疑,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吧,你手里的吊坠是我的‘灵魂居所’,也就是说,我就在里面沉睡,积攒能量等着恢复过来。”

    “如果确认没办法将我送回众神界的话,就找个地方把我安顿好,过段时间我就恢复过来了。在那之前,就当我在打盹吧。”

    瑶瑶听到这关键信息,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表情都活了过来,急急忙忙问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这个,不是很清楚,我死前的状态过于复杂,连我都……总之,下限不清楚,上限嘛,是一千亿年。”

    大伙儿:“……”好家伙,这打个盹的时间打上一千亿年去了……

    星尘看着被她捏在手里的吊坠,想了一会将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捏着它,抬头看向星的映像:“既然是要积攒能量等着恢复过来,那,把它放在能量充足的地方能缩短这个时间吗?”

    “可以,不过这有个上限,也就是说,就算你们用上很多办法一口气把它塞满了,也存在一个复活的下限时间……”星·映像笑了一下,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别急嘛,时间还很漫长,太着急了也没办法把本该度过的时间给忽略掉哦。”

    “我们都有永恒的时间去等待,不管多久,不管未来要延伸到何处,总有回来的时候,暂时的离别,不需要特别在意——哎呀,看来你们是还没习惯这件事的自己人啊,没事没事,多看几次就习惯了,往后少不了要看我往棺材里爬又自己揭棺而起。”

    大伙儿:“……”这种事情是能习惯的吗?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才能将这种死去活来的经历当成习惯……

    阿云的映像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变得模糊,他这时候忽然抬起手看向自己:“好啦,时间不多啦,有什么事的话,等过段时间回来了再说吧,至于现在,就让我歇会吧——希望我们都有还能再见的机会。”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映像忽然轻颤了一下,随后“啪”一声炸开,分裂开的每一块碎片都变成了能量粒子缩回了吊坠里,消失得非常快。

    当阿云的映像消失后,徘徊在此的光芒也随之消散,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天上”那条渐渐消散的金色星河还在提醒他们此处发生过的事情。

    星尘将吊坠收进胸口里,长舒一口气,转头对大家说道:“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呃。”漓见到姐姐转头就走也是一怔,赶紧跟上去,看到她的表情好像恢复了正常,精神了许多,便小声道,“姐,你……恢复过来啦?不要强撑哦。”

    “没有强撑。”星尘摇了摇头,和走在旁边的瑶瑶对视了一眼,低头看向吊坠,“只是……安心了一些。”

    漓咧咧嘴,看了看姐姐胸口里的那条吊坠,忍不住翻白眼:“阿云也真是的……这些事儿不能当面说吗?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让我们提心吊胆。”

    “呃……”瑶瑶挠着脸颊干笑,“我想,如果当面说的话,我猜,大概不太好接受吧——听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和自己反复强调要去世之类的……”

    漓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吧。”

    “你看。”瑶瑶耸耸肩,“阿云的这部分留言估计也没想着给我们听吧,估计是怕我们不好接受——要不是姐姐记得阿云说的那些话,恐怕我们也触碰不到这份留言。”

    “不过姐姐,你怎么知道阿云那句话是伪装,而不是真的信息?”

    星尘忍不住流露出回忆的神态,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呢喃道:“因为……某种感觉,他的映像,有一种在提防什么的感觉……我觉得我不会认错,所以,我这样说了。”

    她说完这话长舒一口气:“回去之后,等我们收拾好四大地域,你们就来帮我个忙吧。”

    漓呃了一声,挠着头回应:“要做什么?不如先告诉我,我现在就开始一点点准备。”

    “现在还不用,我也没想好具体的情况,等我们办完事了再说。”星尘摇了摇头。

    “好吧。”

    …………

    虚空的另一处地方、另一个世界。

    此方世界的星空里飘着一股黏稠的黑色云雾,它的形体朝着四周延展开,将自己变成一块板,板子的表面整齐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巨大锥子,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在它的前方,群星凑在一堆铸成一片厚实的墙体,用巨大的能量丝线编织成一片巨大的能量网挡在那群黑色云雾面前,就像用以束缚这个陷阱的能量网。

    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之间,不断有黑色的奇形怪状的物体与人抡着能量往对面的脑袋上爆轰,二者的交手速度非常快,双方互殴的时候将能量爆发铺满了此方战场,不过,那些能量活动的动静也是前者居多,后者,明显落了下风。

    在此方星空的某个角落里,一个身穿蓝白色长裙,留着蓝白色长发的女孩正在静静观战,一边看一边扫视这方世界。

    “这个世界的情况如何?”有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孩晃悠着飘过来,戳了戳她的胳膊,随她一块看向遥远前方的战场。

    “东西倒是没找到,倒也正常,那东西藏的很好。”蓝衣女孩耸耸肩,“你那边的情况……嗯,看样子也是一样——给这个世界打上一个‘待复查’的标记,我们先做点别的事情吧。”

    “哦,要动手了。”另一个女孩听了顿时露出迷人的笑颜,开始摩拳擦掌调整能量,“和之前一样?以协助为主?”

    “嗯。”蓝衣女孩点点头,“协助就行了,剩下的就……”

    她的话说到一半,表情忽然一变,原本平静淡漠的气息和神态一下子变得有点焦躁,变得有几分混乱,能量气息也在瞬间暴躁得好像想把虚空给拆了。

    “噫——?!”一旁身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孩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蹦了一下,然后神态紧张扫视四周,“怎么了怎么了?冥界杀过来了?还是混沌概念体杀过来了?”

    “没有……”

    “呼……没有就行——霜霜你别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不是……”霜霜忽然瞪直了双眼,表情里露出几分不敢置信与不可思议,“小星星的灵魂反应……就在刚刚,忽然消失了。”

    源空当场尬住:“……啊?!”

    那个大笨蛋……不声不响消失快一年了,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就……忽然说没就没了?!

    霜霜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前面的能量,转而将起源能量给摸了出来,一边外放一边让它们钻进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里,冷声道:“改变方案……杀光它们!一点渣都不要留下来!”

    “喂!我们还没在这个世界里做好准备怎么忽然就改变……啊就冲出去了吗?!”源空呆然看着那颗冰蓝色的彗星冲向战场那边,顿时哭笑不得:看样子是大笨蛋忽然说没就没刺激到……啧,大笨蛋,你真是个笨蛋,怎么不声不响就……啊,好烦!该死的冥界,该死的……!

    “你等等我!”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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