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4章就这样结束了

    被一颗星星大小的玩意儿掀了前脸是什么体验？唔，这点他不好说，就像说不好当年被混沌概念体抡着“秩序虚空概念级‘重量’的家伙事”往脸上招呼的感觉是啥……反正，被重击抡飞、被辣么大一个板儿砖砸了脑阔，那光听着就知道肯定就不是什么……就是……好的体验——这“板儿砖”的块头没有刷新他挨砖儿的记录，最大号的记录在混沌概念体那里；但是从难受程度上来说，这绝对是最难受的一次，因为他得主动把脸怼过去让丫砸……不止不能躲，还要让它尽可能砸中自己、尽最大可能只砸中自己。

    他云某人、枫某人是那种主动挨打的家伙吗？明显不是，而这种……算了，纠结到已经胃痛了还是不提了，反正这会儿，他也……晕乎着，不知道该提什么——看看他的思绪瞎转悠到什么程度就晓得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了：被一板儿砖掀得天旋地转，都搞不清楚自己人在哪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黑暗时代里和混沌概念体互抽嘴巴子。

    那么，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晕头转向呢……没啥，就是被板儿砖给正面砸晕了而已。

    法阵阵列里塞了好几十个东西，它们全都被冥界那群货给极限爆发着能量，然后当砖儿一样往他脸上呼了过来，他站在源初屏障后的高塔上，站在这方大地上，看那一片阵列塞得满满当当再把自己点燃成一团火球砸下来，就像是崩塌的天幕携带着能焚尽世界的烈火从天上坠落下来，然后……

    “轰隆！”

    置身在能量爆发的中心、置身在毁灭性能量引爆的中心，他只听到一道极度响亮的撕裂与像是结晶破裂、玻璃被震碎的巨响，“咔嚓”一声的回音，他就感觉自己快没了——意识与灵魂感应上的“没了”——脸贴脸最大程度将此方地域的所有破坏能量都往身上揽，约等于反复遭到能量爆发的重击，那一瞬息约等于来回被殴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啊，就……就快死了，差不多是这样吧。

    开天辟地的毁灭爆发并没有任何绚烂的光影，对他们来说，最直观的触感就是……好像感觉到一片混乱的黑暗影子在前方的空间里肆意宣泄力量、掀起震动与暴风，就……像是有某种黑暗的阴影在外头张牙舞爪，每一秒都释放着无限的破坏力与恶意，让所有感觉到、亲眼见到那股黑暗的人都感觉到了贴近心灵与灵魂的死亡之意。

    有一道灿烂的白光屏障屹立在黑暗中，像是最后的壁垒、最后的光芒一样，分割了生与死的界限，在他们与外头的死亡之间竖起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让死亡远离他们。他们，就像是龟缩在毁灭的宁静场所里，此处是唯一的安宁与平静，一旦从中走出，必死无疑。

    他们已经从无法避免的震动与混乱中回过神来了，只要一睁开眼便能发现，狂暴的黑暗覆盖着面前的视野，无论往哪看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就像被黑暗吞噬的那些年一样。

    星尘刚睁开眼便瞧见星趔趄着往前方跪倒，身上的光芒出现了不稳定的震荡模样，身体也在不断震荡、变形，就像是快要耗尽能量的映像，一点点变得模糊不清、即将消散，他身上的光正在逐渐黯淡，飘在身后的那两双云翼垂落在地，和他一样表现得没精打采。

    “星！”她惊叫起来，下意识往他身旁跑了过去，冲进了他所散发的光的范围里，下意识蹲下去搀扶他……也是在接触到他的一瞬，她感觉到有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破坏能量从他身上涌出，像是失控不受束缚要飘散的能量，它们本该随意释放出去，然而在她接触到他的瞬间，它们就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朝着她冲……

    “唔……别动……”

    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云诺星提起一口气收束住因为混乱而散开的能量——这部分能量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影响，至少，不会影响到霜霜他们，但……现在身旁的人都是一群小不点，就算是他身上泄漏的一丁点儿失控能量也能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破坏。

    他用最快速度收束、处理好自身的能量，用感应摸清楚四周的情况，随后撑着地面强行站起来，散落在此方空间里的能量在他的控制下不带收束与整理就扩散出去，继而快速衍化，凝聚成数道用能量丝线编织成的圆环，不断颤动上升的圆环正在撕裂虚空与虚无，强行引导源初的力量让它们坠入此方空间里。

    察觉到左手边传来“挂”着什么的感觉，他偏过头去望了一下，看到星尘用焦急和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想了下，也来不及解释什么，按了按她的头发，用能量拽着她把她送回瑶瑶他们那边，随后，重新让自己的能量攀升回极限的顶点，以此身为中心引导源初的力量汇聚、崩塌。

    “源初……”

    他徐徐抬起右手，能量与源初的力量轰鸣着撞进他右手手心里，释放着狂暴与失控的气息。在他开始倒海一样倾泻能量的时候，天空上忽然有一道苍白与金色混合的光辉坠落下来，垂落的光幕带着震荡的冲击撕开了那片环绕在四面八方的黑色阴影，让所有人得以重见天日。

    沉浸在黑色的阴影里稍有点迷糊与混乱，不过，毕竟是来自自家人的攻击，一头撞上去也只是轻轻撞昏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想遭这种罪。

    卢将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混乱的能量爆发覆盖的黑暗画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正常人淹没在这片黑暗里估计早就嗝屁了，也就是自家人的攻击所以他扛得住。

    “这地面可真够结实的，这样都没被炸掉——你是把所有能量都压在观察者那边了？”

    “那倒没有，本来会摧毁掉的，包括这片空间都是。”跑腿小伙摇头耸耸肩，“是观察者护住了这个空间，顺带护住了这颗星球——那个本源生命在他旁边呢，他们估计是搭上线了，我能感觉到观察者刚刚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里进行了一些调整，而规则概念层并没有出现排斥的感觉。”

    “呃，这就搭上线了？他到底进来多久了？”

    “不知道，我近期观察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也没有看到他进来的动静……估计是前段时间无意中溜进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对本源生命的了解比我们多，和误打误撞跑进来的我们不一样，他也许是看到了此处的不同之处所以溜了进来。”

    卢将军想了一会，哦了一声：“是哦，他身旁本就有个本源生命，那家伙现在已经算是二号大威胁了。”

    “还有就是，这个世界是由那股神灭之力铸成的，和观察者身上的神灭之力同源——这些条件在不断加大‘观察者找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所以，他完全有可能在不引起这个世界的变动的情况下溜进来，顺带还绕过了我们的监视。”

    跑腿小伙听着不断点头，越过这个话题后又皱起了眉：“不过将军，我还是没找到我们‘误打误撞’被指引进这个世界的原因，‘新生’的深渊死雾表达能力还是有点缺陷，说不出具体的原因——观察者那边的原因能解释得了，可我们这边又算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技术人员问我，我问谁去哦。”卢将军翻了个白眼。

    “呃。”

    卢将军还想说点什么、说点猜测类的话，正酝酿着话语、组织语言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一道苍白与金色纠缠的冲击一闪而过，紧接着，暴风呼啸，吹拂走了徘徊在空间里的黑暗，整片天空一瞬间就放晴了，让他顿时一怔。

    他一抬起头就瞧见万丈金光洒落在观察者那方空间里，能量从虚空虚无中不带转化就汹涌着朝他汇聚过去，源初又在刹那间将它们全都转为源初的力量，那调动能量的动静，就像是将整个虚空与虚无都一块“拽过来”了似的，他正在压缩虚空，要从它那里挤出最后一滴能量——暴风正在朝着一处汇聚，目力所及的一切能量，都是那场风暴的“形体”，也可以说，他们现在就身处在那场风暴里，而且距离中心相当近。

    察觉到那边的动静，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观察者的能量……丫是要拼命了，就算不是拼命也指定是要给我们来一记狠的——所有人全力攻击！以君主的名义把他打下来！”

    无以计数的深渊死雾与能量洪流在顷刻间朝着前方发起了攻击，“闲着没事做”的深渊死雾聚成了境界相匹配的衍生物与构造体，也在刹那间就朝那方源初屏障冲锋，扑上去就是自爆，将密密麻麻的能量爆发全都压在源初屏障上，不断啃噬这片结实的屏障。

    那些凶悍不计后果的攻击全都砸在了源初屏障上，让最外圈的能量光环微微颤动，本以为会看到它消失、熄灭，然而结果却完全相反，它反而变得更加明亮，牵引能量的速度逐渐加快，就好像深渊死雾的力量刺激到它了似的。

    “这屏障怎么恁的结实？！”卢将军看着不断震荡、震荡中不断变得更加明亮的屏障，顿时挤出了一脸痛苦的表情。

    跑腿小伙重新布置好造物阵列，配合着将军一起发出攻击，再次让深渊死雾淹没了那方地域。他听到将军的问题便用造物阵列对着源初屏障扫了两眼，然后沉默了一下：“那什么，我好像发现了一点‘猫腻’。”

    “啥？赶紧细说。”

    “屏障里好像掺杂着守护者的力量。”

    卢将军一脸扭曲与疑惑抬起手：“……啊？守护者？守护者也来了？”

    “倒没有，应该只是源于众神界的什么力量吧，您知道，他们俩在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上存在直接联系，所以……”

    “哦，这个啊，这个我知道，写在书里的……”卢将军点头回应，回应完就沉默了，“也就是说，观察者其实也能稍稍借用守护者的力量呗？只靠那一点点的力量就足够让他的防御变得结实数倍？”

    “恐怕就是这样。”跑腿小伙挠着头干笑，“您也知道，守护者的力量……呃，不，守护者的防御力可比观察者高多了，想要拆掉守护者的屏障……倒也不是说是天方夜谭，但，费劲，特别费劲，就靠我们这里的力量，怕是把头撞穿都撞不碎那层屏障。”

    “要想摧毁观察者的防御、把他干掉……恐怕还是只能靠混沌能量和概念级力量——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卢将军听完这话沉默了，过了几秒低下头看着手上涌动的灰暗能量，摇摇头：“现在还在准备阶段，只准备到‘这种程度’应该没办法对观察者造成威胁，需要继续深入。”

    跑腿小伙一怔：“深入？将军，您……该不会是……想……？”

    “既然都打算走这条路赌一把了，那不如贯彻到底是吧，干脆全部押上！”卢将军咧嘴，毫不在意就做了个要命的决定，“正好就当做是试验了，你记得收集好情报，埃兰那边应该用得上——这场仗打下来，不管结果如何对我们而言都有利，绝对不亏，现在该想的，就是怎样让我们获利最大。”

    跑腿小伙听着这舍生取义的话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声：“好吧，您都这样说了……不过在那之前，您还是想想怎么扛住观察者那盛怒的一击会比较好。”

    卢将军一脸僵硬看着前方光辉万丈的地方，看到那片空间被无数的深渊死雾淹没，却完全没办法淹没那道光，表情顿时就变得更加痛苦了：“……要命，源初的气息快把那片地儿给淹没了……这道攻击怕是要硬扛——伙计们，都准备好防御状态，看情况不对就赶紧把脑袋缩起来，正面硬扛怕是要凉球。”

    无数的源初力量在此方空间里剧烈翻涌，让源初的光辉与最初之光变得更加耀眼明亮，随着那数道丝线铸成的能量圆环攀升到更高的位置，源初的力量坠入此处空间的速度还在逐渐加快……现在的感觉，更像是将此处变成了源初环境，在源初环境里肆无忌惮抽取力量，然后再将它们尽数汇聚在一起，汇聚在云诺星的右手上，在那里聚成一团不断蠕动的白色云雾状的物体——那个物体像是一颗心脏一样不断鼓动，每一次跳动都会扩散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涟漪，涟漪也会随之凝固，一层接一层覆盖着那片空间，就像是云雾在扩散，逐渐衍变成一片稀薄的云海。

    卢将军一直盯着观察者的动作，看着看着忽然心跳慢了一拍，他在那片白色光海里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糟糕，概念级力量……！”

    “啊？”跑腿小伙当场尬住，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您看看……我刚说什么来着，真要是万一那就……不过他为什么能用出概念级力量，这不是才初阶元始之境……？”

    “这我哪知道啊，书上是这样说的来着，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用得出概念级力量，怎么就……虽然只是弱·概念级力量，但确实是存在！”卢将军满头大汗，一边回应一边快速汇聚能量，也在准备着概念级力量，“总之先准备一下概念级的防御总没错。”

    “这……这这……”跑腿小伙一脸呆逼捂着脸：果然，只靠理论知识来应付这码事儿是不靠谱的……也是，如果说只靠记载的那部分理论知识就想把观察者给打趴下，那当年也不会被他强行整出个两败俱伤的“拖延”结局了——信息不足，信息还是不足，这部分信息也得记载上去才行。

    “间隔的时间还是太久了，没有人知道这些年过去再回来的观察者具体出现了怎样的变化，估计，君主可能也不清楚这回事，哪怕他前不久才和观察者打了一仗。”卢将军满头大汗回应。

    “那段轮回时期的时间……也能算作时间吗？”

    “谁知道呢……那可是观察者啊，你敢用常理去看待他的情况？”

    愈发浓郁的源初风暴里忽然回响起一道夹杂着滔天怒火的高亢声音，像是有谁、有很多人在源初里放声咆哮、怒吼。那忽然的变动让他俩都怔了一下，转过的注意力中还带上了迷茫与不解。

    “那是什么声音？源初也会发出……尖叫？”卢将军下意识捂着耳朵，但那道声音依旧一直往耳朵里撞，他的灵魂都被那道源初的“尖叫”给喊得在颤抖，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股无名的恐惧与不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飘在那片白色云雾里的一团团圆球，他们在不断变化，就像是……像是一个个人影。

    他捂着脑子使劲摇头，再睁开眼那些人影便消散了，连着心里的恐惧与不安都消散了很多，仿佛刚刚所见所感都只是错觉而已……错觉？但他感觉隐约中确实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你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好像看到一些鬼影，又像是错觉。”跑腿小伙声音凝重回应，“那些莫非是……不，没什么，也许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在他们疑惑与错愕的时候，那道“尖叫”的声音忽然退散，变成了一道尖锐的能量尖啸的声音。飘在观察者身旁的那几道能量圆环攀升到了顶点忽然收缩、炸开，就像闸口崩塌，已经不再限制能量的流动，积攒在源初里的所有力量便在此时此刻像是泄洪倒海一样倒灌进此方空间里，整个空间里的源初气息只在霎那间就暴涨了万倍不止。

    云诺星高举起手中那团白色的“心脏”，那些收缩、炸裂的圆环坠入了其中，带着所有源初气息与此方的空间一同撞进了其中——这片空间与空间里存在的事物都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小孔里，被扭曲得变了模样，都被拖成了细长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

    “溺死在源初的洪流里！为你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在那颗白色的“心脏”的气息攀升到顶点的瞬间，他捏紧了高举的右手做出往下砸的动作，就像是拽着什么东西甩将其甩了出去。

    映照此方空间的源初·最初之光陡然变得极度明亮，像是把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了恒星的光辉里，与此同时，光幕从边缘开始快速崩塌，一股酝酿已久的毁灭气息也在此刻快速浮现。

    卢将军瞪大了双眼看着天空，在那道光芒绽放到极致后，他觉得自己的感应和眼睛一样都宣告报废了，再无法派上用场。

    也是在这时，他毫无预兆听到身旁、身后的方向传来一道轰鸣震响，像是能量爆发的声音、像是有一颗星球大小的能量结晶忽然炸碎了。

    跑腿小伙一直在外头注视着战场的情况，当他看到将军身后的空间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白色扭曲漩涡，当他感觉到那片漩涡中心传来概念级力量时，顿时就急促大喊起来：“将军！小心身后！”

    那道急促扭曲的漩涡剧烈盘旋了一会便从正中心裂开、炸开，一股仿佛能将虚空荡平成源初的能量冲击从中爆发出来，在卢将军刚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已经照着他脸上糊了过去，盛绽的光芒一照面就剥夺了他所有的感应与控制力。

    “观察者你大爷！！”

    “轰——！”

    那道震颤的能量新星在瞬间就淹没了他骂骂咧咧的怒吼，他只感觉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刹那间被暴风卷出去数千万里，然后重重的“啪叽”一下砸在了山壁上，没等他缓过神来，他又感觉到在瞬间被另一股力量拽着后退，像是被锁链绑着，蹭着地面被往后拖拽……嗯？怎么感官还挺清晰的？

    观察者那一道攻击的破坏力似乎不算特别要命……也可能是他提前做好的准备让他扛过了那道恐怖的攻击，总之，他没有马上就嗝屁，只是感觉脑子麻麻的、晕乎乎的。

    他快速回过神来睁开眼，此刻的整片天地都变成了一片灰色，万千色彩尽数消退，只剩下死寂与沉默的灰色，唯有身后不同，在那源初爆发的地方，空间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黑色窟窿，那是与此方天地唯一不同的色彩，传递着死亡与毁灭的意志——那个黑色的窟窿里延伸出来数百条灰色的锁链，它们连接的末端是……他，还有其他随行而来的家里的勇士。

    他们的身体被一道道感觉不到重量，像是不存在实体的锁链束缚着，那些锁链拽着他们往黑色的窟窿、往源初里坠落，就像是有狱卒牵着他们身上的锁链，要将他们拖进那片源初的监牢里……

    “糟糕……源初的力量，那是封印的力量！”跑腿小伙用最短的时间看明白那个黑窟窿的情况，随后大喊起来，“将军！快想办法挣脱出来，被拖进源初之地里就完蛋了！”

    “我倒也想，但是……！”

    卢将军玩命调动力量去触碰身上那一条条灰色的锁链，但它们就像是影子一样根本无法触碰，任凭他用身体、用能量去触碰，可就是没办法触及那些灰色的影子，而它们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却又随着时间的推移飞速增加，他现在已经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他重新凝聚出长剑用力刺入大地里，然后咬着牙挣扎着，强行抵抗着那股拉力往前走：“该死！计划里可没有这一环！就这样被拖进去可完全没有任何有利之处……！任务……还没有……！”

    那片灰暗的阵地上，观察者的身影忽然“唰”一声浮现出来，他身上闪耀着斑斓光泽，与此方空间的死寂灰色完全不同。他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挥手让所有法阵·构造物汇聚能量，朝着他们倾泻出无数道能量洪流。

    “轰！轰！轰！”

    剧烈的能量爆发正面撞击在身上，不断瓦解他们的防御和力量，原本还在死死挣扎不让自己被拖进去的勇士们，在这能量暴雨的轰炸下就像是被压上了最后一根起源·稻草的骆驼，立刻失去了抗争的力量被锁链拽着坠入了源初之地里，也是在同一时刻，他感觉到灵魂里的感应一个接一个熄灭，那意味着，有一位伙计完全失去了联系。

    “不！还不能……！”卢将军伸手尝试拉住从面前被拽着快速退后的伙计，却因为自己也受到限制而失之交臂，也是他分散注意力的这一瞬间，落在他身上的拉扯力量忽然就暴涨了数百倍，让他挣扎往前走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开始倒退，没走两步就脱离了地面飘了起来。

    “我……还没有……！”他挥着右手尽全力把长剑刺入空间里，被强行拖拽的身体与手臂拉着长剑在半空划开一道极长的空间裂缝，“我不能就这样狼狈地离开这个世界……还差一点时间……！”

    “我还……不能……！”

    跑腿小伙听着将军发出的凄厉咆哮也忍不住捂着脸长叹起来：就这样结束了么？总感觉刚刚还好好的，好像还能挣扎一下，然后忽然间就……呃，情况一下子就急转直下了。

    感应到将军的气息完全消失，他徐徐偏过了头，那个黑色的大窟窿正在徐徐合上，那片世界被过量的源初力量所“湮灭”的色彩也逐渐恢复正常，就像是在一点点上色一样，给灰色的画面涂上各种颜色。

    “将军？将军？”他对着毫无感应的灵魂喊了几下，确认得不到回应便放弃了，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好吧好吧，看来确实是到头了……那个赌狗真是……憋到最后都没吱一声。”

    “回去报个信吧，那部分任务只能暂时搁置了……嗐。”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