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1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阿云站在“尸山血海”的顶端，一手掐着敌人的脖子一手拎着大剑，然后还回过头朝他们露出一个漂亮的笑颜……这个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那带着闪耀的光辉般的笑容，笑得他们心肝儿都在哆嗦。然而此事对阿云而言仿佛是早已经习惯的事情，他本人好像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被云诺星提在手上的青年哆嗦着睁开了眼，偏着视线凝视着相距还有一段距离的星尘他们，忽然开口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火种’，本源生命，此世界的意志……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它的声音不再清脆与爽朗，而是变得低沉空洞，说话的时候还轰鸣着，在这片废墟大坑里回响不息。

    云诺星听到它的声音就立刻收敛了所有笑容，眯着眼冷冰冰扫视它的脸庞，继续装作啥也不知道：“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你瞎叨叨的话听着真让人觉得心烦。”

    “对还未接触到那些事物的你们而言，那确实是无谓的话语。”青年发出了一道毫无感情波动的空洞笑声，“你大可，将我认为是在自言自语说些无谓的、用于记录的话语。”

    “记录？”云诺星的神情忽然变得有点凝重，本能地感觉有点不对：记录，是给谁看？这肯定不是像他一样闲着没事做写写记录。

    青年发出一道带空洞回响的笑声，没有回答云诺星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准备的时间也将走到尽头了。”

    “我承认，你的出现是一个令人感到非常意外的‘事故’，但，那不是必须在意的事情……我早便说过，这世界的宿命是不会改变的……不会……反抗命运的一切举动，全都只是无谓之举。不管是你，还是我，都阻止不了。”

    “时机已经成熟了，就算只有这二分之一的空间里的本源，也足够引导接下来的事情。”它说到最后忽然将视线凝聚在云诺星的双眼上，发出了一道嘲笑，“你们的挣扎，从来都只是徒劳……”

    青年的身影随着它的话语不断传出而逐渐变得黯淡，整个“人”正一点点褪色变得灰白，与此同时，废墟里动弹不得的那些灰白身影和扭曲魔物也出现了变化的动静，它们的身躯正一点点瓦解变成黑色的云雾，就像是被风吹拂的黄沙一样飘散开，然后像是归巢一样对着半空那一道道黑色的“溪流”汇聚过去，随后与它们一同朝着这片凹坑的中心，朝着那棵悬空而立的树汇聚过去。

    云诺星早就注意到了此般变化，但一直都放任它继续活动，刻意让它去做些什么，没有加以阻止。此刻他瞄着那棵树，心里浮现许些疑惑，那个位置，按照梦里的情况，那里应该是带来“负面能量”的天外陨石所在的位置，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半空，那应该是它做了什么。然后，为何梦里所见的一颗陨石在这里变成了一棵树……嗯，这个说不好，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陨石，那个星空里的……不对，那个外来的不速之客，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这个树杈子的模样——梦里所见不过是无法识别的马赛克而已，与真实情况相去甚远，是梦境的铸造者认为那里应该有个东西，然后自动对梦境进行了补全，但又因为铸造者无法识别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所以只能放一个似是而非、无法识别的东西上去。

    那玩意儿不是造物，其本质更贴近于一个能量衍生物，只有能量铸造的形体与构造规则，却没有核心等——无法从这部分条件判断这到底是有智慧的生命制造的东西，还是说，是规则概念层自己诞生的东西。唔，其实，听到它碎碎念的话语后，基本可以排除后者的可能性，前提是，它说的话都是真的。

    “拖延了数十年的终结即将到来，这世界，都将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

    它的碎碎念随着它的身影消散而停下了，周围化作灰烬的灰色影子与扭曲魔物也在此刻结束了消散的状态消失不见，这时候星尘他们才注意到，这个世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中只剩下了能量掀起的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他们错愕地回过头看向后方的荒野，惊愕地发现，刚刚还铺满荒野的扭曲魔物与扭曲能量几乎完全消散，它们全都融入到了那棵黑色的树杈子里。

    “诈不出更多的消息了吗？”云诺星望着那些飘散的尘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一会儿后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仅剩的那棵黑色树杈子上——它吸收了外部空间所有为被固化的扭曲能量，就连扭曲魔物都被它分解吞噬，似乎要将前期抛洒出去自行衍化的能量统统都收回来。

    他长舒一口气在心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诈不出话了，那后面便是直面真相的时刻……啧，真遗憾，那家伙的嘴巴比较严……哦，不对，该说是它懒得说太多的话——他已经尽可能进行诱导了，用了很多话语和方法诈它，尝试让它自己说出更多的有用信息，但，也只能听到一部分好像不怎么重要的话语，就好像它懒得对无知的将死之人磨嘴皮子。

    他落脚在废墟的高楼上轻轻一点，身体飘着后退来到星尘他们身旁，对他们吱了一声：“小心一些，今天的事情，也许……会超出我们的预料。”

    “超出……”小幽一听这话就先慌上了，“怎么个超出法？”

    云诺星沉默了一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些会引起恐慌的消息还是先别说出来比较好：“谁知道呢……”

    漓用担忧的目光小心看了姐姐一眼，随后对着阿云问道：“是和它刚刚说的话有关吗？”

    “本源生命……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小声咕哝，“和姐姐有关？”

    “你们都听到了啊。”云诺星蹙了下眉，倒也没有太紧张，“那些放到后面再说吧，现在不是谈论别的话题的时候。”

    那棵枯死的黑色树杈子吸收了所有能量后开始散发出黑色的不祥光芒，刚被它“吃”进去的污染能量又被它快速“吐”出来，形成一场小范围的旋风包裹着周遭的空间，卷起了沙尘与碎屑残骸。它蔓延出去的枝杈与根系开始像是冰雪消融般一点点瓦解、融化，变成更多的污染能量融入了小范围的旋风里，像是在进行自我瓦解——整个过程持续了十秒不到，它便从一棵庞大的枯死树杈子变成了一颗仅有两丈多点大小的椭圆球体，像是拆掉了伪装后把原本的模样暴露了出来。

    无数污染能量以那个椭球体为中心绽放，能量震荡划过空间在四面八方溅起了空间涟漪，那不断震荡的动静让云诺星见了留了个心眼，先提前给其他人来了一整套的能量屏障再静静看它作妖。

    那颗椭球体的污染能量衍生物突然将环绕在周身的所有能量都化作能量冲击一口气倾泻出去，剧烈的能量风暴伴着空间的摇晃与震动一同袭来，让他们周遭的空间都在拼命摇晃，没摇几下就“咔”一声崩开了一角，大块的空间碎片跟下雨一样掉落下来。在那道强烈的黑色闪光突兀地绽放出一道更强大的冲击后，整片空间就像玻璃镜一样破碎，崩塌。

    它震碎了此方空间后依旧保持着能量释放的状态，开始朝着天空上加速飞去，不一会儿就没入了天空上那片厚重的黑色云层里，在云层中钻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云诺星伸手拽着套在星尘他们身上的能量屏障，拖着他们飘起来，一步跨过遥远的距离朝着天空上追去，一头扎进了那黑色的云层中，没几秒钟就追上了那颗不断往天空上飘去的黑球。后者的速度还在逐渐加快，看那模样，他觉得它应该是要飘到天顶上……唔，甚至有可能要脱离此方空间。

    他们追着那颗黑色的球体快速穿过了厚重的云层，等突破那层黑云后，周围的视线在一瞬间恢复了明亮，随后又一点点变得黑暗，光芒正在逐渐消退，前方的黑色背景里逐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明亮光点。在看到那些亮光后，他知道，他们已经随着那颗黑球来到了星域空间里，现在回过头还能同时看到外部空间与内部空间，它俩正在他的视线中逐渐缩小，内部空间的大地已经在远方变成了圆弧的模样——原本从星空里俯瞰应该只能看到用以掩饰的外部空间，不过，自从外部空间被扒拉下来扔进了内部空间里，现在就只能看到内部空间的样子了，相当于挂在前方的“帘子”被扒拉了下来——刚刚他们穿过污染能量铸成的黑色云层时，应该是直接被传送到了内部空间的天顶上，现在回过头并没有看到那片浓稠的黑云。

    他正随意打量四周，忽然感觉手臂被拉了一下，偏过头就瞧见瑶瑶急急忙忙指着自己不断翕动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巴，然后又指向其他人，他扭过视线便瞧见小幽和漓他们都用手捂着鼻子嘴巴，另一只手不断搓着喉咙和胸膛，脸色有些怪异和不适应……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啥意思，立刻调整自己的能量，让规则之力等从身上流露出来，填充到笼罩着他们的能量屏障里。等筑起一方规则领域，看到瑶瑶他们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这才开口说道：“嗷，忘了你们是第一次来到星空里。虽然以你们的生命层级来说，不呼吸也不会憋死，但在适应好之前还是会有一些难受的感觉，很正常。”

    星尘听了这话一呆：“我好像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

    云诺星听了这话脸颊跳了两下，看着这姑娘忍不住道：“你的情况比他们特殊很多，适应能力啥的可比你家的弟弟妹妹要强好几十个档次，再加上，你本就诞生于星空，来到星空就是到家了，哪可能会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呢。”

    “哦……”星尘吐了吐舌头。

    “呼，差点憋死我。”规则领域覆盖了屏障后，漓立刻来了一次动作巨大的深呼吸，喘了一口气后才看向四周，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脱离了内·外部空间，回过头就能看到内部空间那颗球体，“哇！姐姐你看，那里有一颗好大的球！”

    “那就是你们的世界，你们脚下的大地。”云诺星随意解释了一句，在心里盘算着可能要把“日月星辰”等事儿也给加进他们补课的课程里。

    “原来是一颗球吗？”瑶瑶好奇地说了一句，“平时还真没有仔细留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小幽捏了捏手掌，皱起了眉头：“你们感应一下，元素之力都消失了，除了之前就在身体里放着的那部分元素之力，再没有更多的元素回应我们。”

    “来到这名为星空的地方时就有感觉了。”莹点点头回应了小幽的话，“我能感觉到原本与火元素的联系被切断，然后，四面八方都存在另一种……似乎与‘火’有关的能量，但和我熟悉的火元素能量不同，想要控制它们并不容易。”

    “星空里可不存在什么元素之力。”云诺星晃着手给他们解释，“你们口中的元素之力，不过是存在于你们的居住地里的能量而已，是只存在于你们居住地的东西——把内部外部空间当做一个环境，把星空当做另一个环境，前者有你们所熟悉的一切事物，而后者对你们来说只有未知，与你们习以为常的那些情况完全不一样，是另一方面的事情。这样说明白了吧？”

    “即是说，只有在我们自己的环境里才能寻找到元素之力……”瑶瑶很快就捋清楚了这句话，哦了一声，随后蹙起了纤眉，“可若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才能发挥作用？”

    “你的这部分担忧就涉及到另一方面的认知了，有关《环境规则与自身的联系》的那部分认知……”云诺星转过身继续跟着那颗球往前飘，用正面看向众人，从吊坠里取出一本书拍了拍它的封面对其他人示意，“一开始接触到其他环境确实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不过，那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还记得我说的‘偏科’吧？这部分事情也包含在你们‘偏科’的范围里，是你们早该知道却没来得及知道的事情，需要自己用一些精力去摸索，把该知道的东西都去知道一下。”

    小幽一脸头痛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脸庞：“夭寿啊，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需要补充啊？”

    “这世间的事情那可多到海里去了，你们需要认知的东西可远比你们所想要多得多，而我和你们说明的部分，也不过是那无数信息中的一小部分罢了。”云诺星嗐了一声，一边咂嘴一边摇头，“不说你们，就连能给你们补课的我也仍然处在对世间不断摸索与解析的阶段，而你们补课的内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偌大的图书馆里的一两本书——这么说你们能理解了吧？”

    小幽一脸绿点点头：“这么说我就感觉到非常头痛……”

    大伙儿使劲点头：这些头痛的事情都是经过比较后得出来的结果，阿云不说他们都察觉不到此间的差距和深意。

    云诺星咧咧嘴回过身：那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的注意力还是重点放在那一坨球上，它现在已经带着他们深入星域有一段距离了，后方的内部空间缩小了很多，不过依旧能当一个巨大的背景来看待。

    “它这是要去哪儿？”流光看着那几乎与星空的黑暗融为一体的黑球，心里浮现出一抹不安与小小的焦虑——当他踏入星空后，心里没由来感觉到了一种遥远的空旷与渺小的感觉。此方黑暗空间仿佛无边无际，他这种小东西落入此处，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看久了，心里好像也跟着变得空洞，连感知都变得迟钝了。

    “大概是自己的老巢吧。”云诺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样继续飘下去，是会去到哪里？是在这个直径六千光年区域里？还是说，是会去到外面那片星域里？

    他还没把事情的情况给想好，那坨黑色的圆球就开始减速了，缓缓停了下来，倒是没有离开内部空间特别远。

    它在此处停顿了一会，忽然将本身积攒的所有污染能量倾泻而出，其本身的体积也立刻快速膨胀起来，就像不断打气的气球一样变得臃肿，表面也逐渐被拉扯成另一种模样——它表面上的污染能量忽然加速活动，一边蠕动一边把自己扭曲变化成各种狰狞怪异的样子，在这个过程中它们还在不停翻涌，像是掀起巨浪一样朝着星空喷发出去一道数千丈远的“火柱”，然后又重重砸进了自己内部，掀起滔天巨浪。

    看到它这个动作，云诺星基于自己的常识认知察觉到了熟悉的情况，立刻转身带着星尘他们后退：“这家伙要变成另一坨球挂在内部空间的‘天上’，大概是想把自己给点了。”

    这“巨浪滔天”和不断打气的模样，它怕是要把自己给捯饬成另一颗太阳挂在这里欸……不过，与接下来的情况相比，它的表现形式什么的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那颗黑色的椭球膨胀速度非常快，只短短一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膨胀到有直径万里大小，它除了在不断折腾、不断往外喷吐自己的污染能量外，还在飞速汇聚空间、规则等的力量。它的表面从一开始的大浪滔天的样子变成了遍布一个个巨大的漩涡的模样，好像有一股力量落在它的表面上把它当球一样用力挤压，让那些汇聚而来的所有力量都落入它的核心里，逐渐凝聚成……一个……一股……熟悉的气息。

    熟悉得，让他心肝脾胃都有点上火。

    在感觉到核心里的动静的一瞬，他的表情就变得僵硬而难顶了，因为此前就有过十足的心理准备，所以倒没有感觉到特别诧异，只是满心疲惫叹了一口气：“完了，这次真的玩大了……”

    不过，并不是说他玩大了，而是这件事情玩大了——污染能量已经在这个世界里肆虐了三十年之久……哈，宿命，它说得到也不算错，自它坠落在这个世界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啊，他说的是过程，过程没法阻止，那就阻止结果降临就行了。

    那颗黑色的小太阳压缩的力量中自然也包括了此世界规则概念层的力量，就如他所想那样，此方世界更高层面的规则概念层已经被它给侵蚀、占据了；不过，他得说清楚点，它所能侵蚀、占据、影响的部分还只是比较小的部分，而且……他现在看一眼也看到了，它们并没有肆意妄为扩大自己的地盘，似乎有意不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破坏性的事情。

    他想到了刚刚那个家伙说的“记录”……他们是在研究与本源生命有关的事情？倒是有点意思，没想到除了他以外，这虚空里还有另一群人有这样的打算，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想要研究得出什么结果。

    “唔……”星尘忽然感到有些晕眩捂着额头发出一声闷哼，把站在她一旁的漓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伸手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前者：“姐！姐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

    云诺星暂时收回注意力看向后方，正好就看到星尘被漓搀扶着缓缓蹲下，俏脸上有几分说不清的痛苦与不适。

    “那个……”星尘艰难抬起手指向前方那个黑色的小太阳，连话都说不完整，“不舒服……恶心……好晕……”

    “那个东西的性质忽然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流光眯着眼盯着那颗黑色的小太阳，黑眸中有一丝金色的亮光浮现，“它的内部诞生了某种奇怪的……性质好像比我们知道的扭曲能量更加恶劣与扭曲的东西，我似乎还从那里面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唔不止如此，甚至还有我们的气息。”

    “是这个世界的气息，你所感应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的气息，而你们的气息、你们的存在，不过是那之中的一小部分罢了。”云诺星叹了一声，走过去在星尘的面前蹲下，萦绕着白光的右手落在她的脑袋上，让源初力量与最初之光一同落在她灵魂里，压制了由规则概念层反馈而来的感觉。

    星尘刚还摆着吃痛与痛苦的表情，在身上光芒亮起的一瞬，她突然愣了一下：“欸？好像……恢复正常了。”

    “暂时压制了你和规则概念层的联系，由规则概念层反馈到你身上的感觉被压制了。就相当于摁住了痛觉，让你感觉不到疼痛，却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可能出现了问题。”云诺星解释道，“我说过吧，你是这个世界的意志，这个世界受到比较严重的创伤和影响都会提醒到你，这种反馈引起的疼痛是最初始、未经调整时的一种本能反应，也是这个世界本身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唯一可用的，可以通知你的方法——以后可以自行调整让它用别的方法通知你，不过那是以后。”

    星尘一脸呆萌一知半解应了一声，她刚站起来，便感觉到那颗黑色的小太阳传来了一股异样的、剧烈的能量反应，让她感到心悸：“星，那个东西……”

    “啊，我知道。”云诺星点点头随意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就带众人朝着内部空间降落，“它正在出现变化，正在打通连接内部星空与外部星空的通道，想要把某些东西接引到内部这片星空里。”

    “外部星空？某些东西？”星尘他们听到这话都有些迷糊，面面相觑了一会都把视线落在阿云身上，本想把肚子里转悠的问题丢出来，但是看他表情凝重的模样，不知为何没能说出口。

    虽然不知道来的会是些什么货色，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这个世界能应付得来的麻烦……啧，这群鬼一样在虚空里飘来飘去的家伙，怎么特么就这么刚好飘到这里……话说它们到底是怎么飘进这个世界里的？而且它们还表现出一种与昔日完全不同的情况，连他都被瞒过去了——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新花样么？新玩具？可此前在众神界上却又没看到他们端出来。

    在回到内部空间之前，他们还把镇守在外部空间的所有鬼魂士兵和意识聚合体都带走了，等他们重新回到内部空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缕黑暗的光芒从天而降，抬起头便能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

    “哇……这东西看上去真惹眼。”小幽抬着头看向天穹，原本澄澈的蓝天上忽然多出来一个巨大的球体，它占据了天空三分之一个角落，和一颗太阳一样，不过与后者相比，它的黑色光芒并不显得刺眼，甚至能看清楚它表面的各种细节痕迹——它的光没有活力，只有压抑和恐怖的感觉。

    它的膨胀已经结束了，直径得有七八万里，因为离内部空间距离很近，导致它现在特别显眼，一抬头就能捕捉到它的存在。它所散发的黑暗光芒带着不祥与混乱的味道，连太阳光都因它的存在而变得昏暗，此方世界也因它的出现再次变得阴沉与黯淡，那可是比污染能量压顶更加令人感到心悸的景象。

    “这下好了，这才刚把四大地域的人安抚下去……”漓一脸郁闷搓着额头和刘海，翻着白眼苦叹，“现在又得吱一声……”

    云诺星沉默了一会看向漓，叹道：“不，暂时不用做那些了。”

    “为什么？”还在想着说辞问题的漓，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听说过崩溃疗法吗？”云诺星拉开一张桌子，掏出椅子坐下，长叹一声，“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那些完全无法掩盖、无法掩饰的事情，与其费心思费口舌让他们接受，不如，让他们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

    “反正现在，已经是避无可避的状态了。”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