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0章是这个世界的选择

    本源生命……呵，这可不是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名词，毕竟，就连这世界（星尘）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那傻姑娘还傻傻地以为，自己填表的时候可以在种族那一栏上写一个“人”字，还在对自己被摘出来分成其他类别而有点小小的抗拒与不安。

    这是连她（世界）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能知道这些、能说出这些的人，只有和他一样同属外来者、同属知情者的它物！——“负面能量”有关的知情者？！呵呵……呵呵呵呵……

    但……他还是心有疑惑，毕竟那玩意儿真不是深渊死雾，也不是混沌能量……也许还有其他的，更加额外与偏门的答案？

    可能吗？可能，只能说有概率，虚空里确实存在这种可能——“负面能量”也是可以人造的，只要知晓了方法就不成问题；除了刻意制造之外，也存在无意中制造出了“负面能量”的例子。不过，上述两种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惹得一身腌臜，不得善终。

    现在顺着这种额外的可能性去想，也许就是：有某个神经病或顺利或无意中摸出了“负面能量”，而且还掌控得非常好，往别人家里扔就当做是科研考察……

    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猜错了也无妨……反正，如果真的是他们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想到这里，在他心里翻涌的无尽杀念与憎恨回响便又缩了回去，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被暂时压住了。

    然后，他还打算装疯卖傻，装得无知而懵懂皱起了眉头：“你从刚刚开始就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打死它或者是怎样打死它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确认，尝试从它嘴里挖出部分情报当做证据。

    “那是另一部分概念与认知……原来如此，即便是与你们有关的事情，你们也无法认知到，亦或者说……”青年说着说着就换了句话，“不重要，那对你们来说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啧。”

    云诺星咂咂嘴，猛地提起一口能量冲上前，此次连源初的力量都隐蔽了去，只用四元素的能量朝它发起冲锋。

    青年在云诺星能量翻涌的时候就有了反应，此次它也不再轻敌，在全身涌动的污染能量像是给它套上了一层甲胄，身上的“骨刺”等也蔓延生长了一截，随后，它将污染能量凝聚在手上，对准云诺星的方向快速轰出一拳。

    “砰！”

    混合四元素能量与污染能量剧烈对碰爆发引起了一场小型的能量风暴，拳对拳的冲击、能量对冲，不断绽放着冲击波，交手仅是一瞬间便结束了，那股沉重的力量毫无保留轰在了青年身上，将它再一次揍飞出去嵌进了后方的地面里，这次连着岩壁和地面都给它撞得粉碎，大地也崩塌下去一块巨大的扇形面积。

    云诺星随意甩了下手便甩掉了蔓延到手上的不足为惧的污染能量，他将能量如风暴般释放出去，右手对准前方崩塌的大地忽地抬起，那些大地的碎块便仿佛忽然失去了重力的束缚，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天空暴掠而去，被掩埋在其中的青年也因此暴露出来。它才刚撞进地里面撞得晕头转向，还没等喘口气就被揪出来了，这步步紧逼的节奏也逼迫它强行回过神，快速梳理身体与能量的状态、重整旗鼓。

    “你可以嘴硬很久，那没有什么问题。”

    云诺星“拎着”那一群岩石碎片，右手握成拳头，转身用力对着后方的区域挥手砸下。随着他的动作挥出，那群高速冲向天空的岩石碎片忽然静止在半空，随后一个个的表面都亮起了混合元素能量的光芒，紧接着立刻朝下方的大地加速坠落，拖着长长的能量光尾，就像在天上洒下了一场陨石雨。

    “轰！轰！”

    数以万计的岩石碎片裹着元素能量骤然撞击在大地上溅起一场又一场的能量爆发，每一次能量爆发绽放的都是一颗半径超过十万丈的球体，剧烈爆发、点燃的元素能量风暴都把这片黑暗的大地都撕裂开，一口气就震碎了无以计数的扭曲魔物。

    “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强行撬开你的嘴。”

    青年看着远方盛绽的能量爆发，转过黑眸望向继续凝聚能量朝它走来的云诺星，忽然发出了空洞的笑声：“那没有意义，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结局，不管是无数次杀死它们还是杀死我，都无法扭转……你们注定的命运。”

    它在话音落下的时候，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冲锋到了云诺星的面前，手臂上的“骨刺”突然暴涨、变形、重新凝固，变成一柄宽有一尺贴在手臂外侧的利刃，污染能量又在瞬间附着在利刃上，紧接着它……也不知道是挥拳还是挥舞着利刃，朝着云诺星一“拳头”砸了出去。

    “嘭！”

    利刃带着撕裂空间与规则的力量重击在云诺星的手臂上，附着在利刃上的污染能量在爆发的时候化作数块巨大的刀芒呼啸而出，将这片空间屏障铸成的地面撕开一道道大裂缝。云诺星的手臂与身体上萦绕的能量光芒像是一层结实的能量屏障完全抵挡了它这一记的重击，顺带还把那几块冲出去的刀芒都崩出了一个缺口，它们在蔓延出去的时候，后半部分都是崩开的，就像是砍崩了刀口一样。

    云诺星震喝一嗓子，手上爆发出能量将它甩飞出去，随后脚下用力发起冲锋追上前，趁着它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掐着它的脸将它往已经支离破碎的空间屏障上砸下，手上迸发的能量进行二段爆发将其从半空击落，砸进了下方的废墟堆中。

    宛如陨石从天空坠落砸进了城市的正中心，只是一眨眼就摧毁了这座原本生机无限的大城，在地上砸出一个环形山般的巨坑，巨大的能量冲击卷起了无数烟尘与造物的碎块将它们抛洒到半空，不一会儿，它们又混合着空间屏障的碎片一起从半空坠落，像是下了一场岩石碎屑雨。

    云诺星从半空落下，轻飘飘落在一座斜撑着地面的高楼残骸上，望着下方被混乱覆盖的画面，挥手散去了那里的烟尘与诸多碎块。等到尘埃消散，青年的身影便出现在坑底，它现在正半跪在地，身上增生出来的骨刺、头上的角等都断了七七八八，好像把身体零件都给甩飞了，整个“人”像是能量消耗了一半有多的能量造物，身上的能量反应开始减弱，黑色的光芒等也逐渐黯淡。

    “让我‘猜猜’，你刚刚的话……”云诺星双手环抱俯瞰着似乎受到重创的它，“你该不会，是从外面来的吧？外来者？”

    青年听得此话忽地发出一道平静淡漠的笑声：“看来这个世界也不算非常无知，还知道‘外部’这种概念。”

    “还真是这样么？”云诺星佯装有些惊愕，随后眼神逐渐发冷，“外部的来客降临于此为我们带来灾祸……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认为我们有招惹到你们的可能性，为何要破坏我们的世界？”

    “招惹……呵呵，外部的世界就是一个不需要理由都能开战的舞台，对诞生于此的你们而言，不过是另一处人间炼狱。”

    “呵呵……此方世界……本源生命的摇篮，其隐秘性与不同寻常的程度可远超你们自身所想，并不是说我们想就能进来的。”青年的声音非常平静，忽而又带上了几分从容不迫，说出来的话让云诺星皱眉，心里浮现了无数疑惑：确实，此事往回推就撞在了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上，他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里的……难道，真的是有一瞬连通了外界，然后……那，这个星空里应该会留下被撕裂的痕迹才对，哪怕只是一小部分痕迹……

    啊，距离它们降临在这个世界里，好像也已经过去三十年之久了，他来到这里的数个月不过是刚好赶上了现在的状况……三十年的时间，足够抚平这个世界曾被撕裂开的痕迹吗？

    “万灵的呼唤声，才是接引我们降临的道标。”青年忽然发出了低沉的蔑笑，“它在呼唤、它在寻找……它在挣扎……”

    “是你们的世界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它。”

    云诺星一头雾水，分辨不出它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说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混乱了，他既没有分清楚它们是不是和深渊死雾、混沌能量有关，也没有搞明白丫们说的“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要进一步思索的时候，本能的下意识反应忽然让他抬起右手，猛地转身甩出右臂，一记重击甩在后方的空间里……

    “砰！”

    沉闷的撞击与小范围的能量爆发声让他听得怔了一瞬，瞬息的功夫过去后，他同时让感应与视线蔓延出去捕捉到那个被他一手臂甩飞的身影，刚看一眼就感到有些错愕：那是一道人影，与下面那个半跪在地的家伙完全一样的人影，不过颜色看上去要淡得多——下方那个是染墨的，被他一手臂甩飞那个就是涂了一层灰色的影子，像是前者褪色了似的。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周遭的废墟里忽然有更多的灰色能量团浮现出来，它们缓缓活动着，凝聚成一个个和青年一样的灰色影子，随后缓步朝着他走来，抬起头凝视着他——这漫山遍野的灰色影子全部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看得他头皮有点发炸，下意识就想给丫来一发“万象·源初”。

    “这世间有你这般的生命，倒是稍有些出乎意料……”那些影子纷纷开口，声音像是重叠的音浪一样在这片废墟里回荡，引起了轰隆隆的回声，“好在，我们有足够的方法应对突发的情况。”

    “被困于自身世界，无法踏足外部的你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击溃我们，那是在虚空的阶梯上被锁定的既定之事实。”

    “你们的挣扎，也不过是终结到来的前奏罢了，你们逃避不了那份宿命……”它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重新点亮了身上的能量光芒，让自身的状态恢复原样，“乖乖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吧！”

    与此同时，天地间忽然回响起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咆哮，那群被陨石雨照顾了一番的扭曲魔物们，现在忽然都莫名激动了起来，有好一部分转过头朝着这片巨大圆形的空间发起了冲锋，并切实地踏上了这片方才完全没有扭曲魔物立足的空间，就好像其实这里并不存在什么隔绝，只不过是它们被下令不得靠近这里，而现在，这道命令已经被另一道命令给覆盖了。

    “嘁，无谓的话语。”云诺星压抑不住心里的不爽与笑意，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放开了部分能量限制，四元素能量不断在手上压缩凝聚，逐渐凝聚成一柄结晶大剑：“就凭你也妄想代表命运？”

    他高举起大剑将其用力刺入空间里，凝聚在身上的能量裹挟着暴风一口气倾泻而出：“让元素（源初）的烈焰，吞噬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嗡——嘭！”

    伴着一道疯狂的能量尖啸声炸响，元素·源初的力量骤然间化作一股滔天巨浪在这片黑暗的荒野奔袭而出，只在眨眼间就扩散到了数以万里之外。

    那股仿佛能毁灭与净化世间一切的烈焰浪潮只在瞬息间就吞噬了约等于身处在能量浪潮中心的青年，它只来得及表示出一瞬的错愕，急忙用所有能量包裹着自己，随后就被那破坏的能量浪潮给卷进了底端，在瞬间就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感应……

    …………

    内部空间的战场，剧烈闪耀的能量爆发的光辉随时随地在战场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又快速湮灭，偶尔有灿烂的光芒从天而降，然后在半空炸开，变成一道盛绽的能量风暴，将战场的重心与所有参战人员的注意力都拖拽了过去。

    等到那占据全场注意力的风暴开始消散或移动之后，短暂停歇的对轰就会再一次爆发，并且程度会比刚刚更加剧烈。

    此方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双方的战斗人员在这个漩涡里面冲来冲去，伴着无数的能量不断穿过战场，不断将攻击倾泻在对方身上，在挨了足够多的毒打后要么被对手从天空打下去，要么当场被拆成一道云烟，然后稍作歇息后，它们又会扎堆撞在一起互碾，谁都不肯后退。

    不管是扭曲魔物还是那群鬼魂士兵、意识聚合体，都不是那种非常容易就被消耗、损耗掉的一次性消耗品，它们大部分在被击溃之后都会变回能量形态退到阵地后方，等缓一阵重新凝聚出形体了又会继续冲进那个漩涡里战斗。除非是遭遇到足够一口气把它们湮灭干净的破坏性攻击，不然都不会轻易湮灭——这个性质也就意味着，双方互碾要碾个没完没了。

    嘛，真实情况并没有那么夸张，双方的战斗力依旧存在差距，不会互碾到天荒地老——一边有着显而易见的高级单位，另一边就是一群只会莽的杂兵，除了数量够多之外，还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性质。这种情况在星尘与瑶瑶忽然全力爆发后就表现得更明显了，在她俩的主导下，战斗场地的中心很明显在往外部空间那边推进。

    在能量不断发出尖锐的咆哮与怒吼，接连撕开空间撕裂战场的时候，忽然间有一股极度怪异的气氛在这片战场上蔓延开，过于明显的动静让星尘他们所有人都一怔：那种怪异的气氛，好像是通过能量传达的某种……情绪？来自扭曲魔物、扭曲能量的……不安、惶恐还有盛怒……

    不管是因何而出现了异常，这时候保持警惕先行后退总不会有错。

    在那股气氛出现后没多久，那群扭曲魔物忽然发出了咆哮与尖啸的声音，不管远近的所有个体，都在此刻忽然掉头朝着传送口的方向狂奔，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敌人，而且完全就是全速掉头狂奔，把后背这个巨大的漏洞都暴露出来了。

    “啊？”小幽看到面前的扭曲魔物忽然退后也是一怔，一击落空赶紧收回匕首，这时候扫视全场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异常变化，“怎么回事？怎么说退就退了？”

    “风中掺杂着惶恐不安的味道，还有无边际的怒火。”瑶瑶的双眼亮着光，用最快速度打量整个战场，然后突然转过视线看向天上，睁大了眼睛：阿云留下的那一片片湛蓝色圆饼模样的东西正在快速消散……

    “是阿云那边出了情况！”她立刻就得出了如此的结论。

    “呃，忽然想起了梦里边的情况。”流光挠着脸颊呃了一声，忍不住干笑，“阿云跑到暗之领域抄家，然后把暗影使徒它们都给逼走了。”

    “毕竟直接影响了暗影使徒它们的主场力量呐。”小幽也跟着点头回应：这么一说的话，他也觉得这时候的情况与梦里差不多，这两次都是阿云独自一人深入了暗之领域。

    星尘对此突发的情况只是稍稍判断了一会，心里便有了打算：“拦住它们！跟过去，不能让它们回防！”

    也是在话音落下的刹那，她立刻便如一道星光般往前冲刺，手中的长枪只在一瞬就洞穿了一个落在后头的扭曲魔物将其震散，紧接着身影又快速朝着另一个位置冲去，追着掉头回防的扭曲魔物一个个收拾，一边收拾一边往前冲锋。

    流光摊了摊手没有说什么，立刻汇聚起光元素能量跟上了姐姐的脚步。

    “我们走。”瑶瑶回头对所有人大喊，“帮姐姐和阿云打掉它们！”

    “喂！你们……”漓看着大军二话不说解除了集结形态，像是一片云一样冲天而起朝着姐姐他们追去，她再低头看了一眼几乎是扎根在原地的宫殿与阵地，呆住了，“那那那那……那我怎么办啊？！”

    “放弃阵地，来不及带上它一块去了。”莹拖着一抹火光飞回来，二话不说抄着漓就把她扛在肩上，然后如一道火流星般朝着大部队追了过去，“这种追击的时候带一个硕大的阵地太碍手碍脚了。”

    漓瞧见自己被当成货物一样扛在肩上，顿时就表现得非常激动，使劲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你速度慢！忍着！”

    “我速度慢？！我【哔——】【哔——】【哔——】的，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哔】、【哔】！”

    “嗯？”莹顿时冷着神情横了漓一眼。

    立于生死关头才触发的直觉让漓顿时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小心翼翼捏紧了长杖，激烈高昂的语气一下子就缓和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么大声……”

    沿着“崩塌的空间·传送口”冲进了外部空间里，入目之处皆是与黑暗以及与其相依共存的焦土，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灼烧与破败的污浊气息，此间的陌生场景，那是……远比在梦里所见更加、更加混乱残破的画面。

    “阔别了‘数十亿年’的家乡啊。”流光对着眼前的空间发出了无尽的感慨叹息，感官上是数十亿年，于事实而言不过十来年罢了，“被扭曲能量照顾了那么久，变成了这种见鬼的样子……”

    其实在过去的无数年他就已经做好了回到这里看到任何情况的心理准备，眼前这混乱的画面……好吧说实话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外部空间是不用要了。

    “看看这个空间的样子……”小幽满脸无语与无奈叹了一声，用胳膊碰了碰流光，“咱这地儿的痕迹估计都已经被扭曲能量完全烧尽了，这地方你是想留着？还是说一把火烧光就算了？烧完之后正好我们也搬进内部空间和姐姐她们住一块，费点儿心思调整几年规则概念层，说不定能把光和暗的子民也摸出来。”

    “这个吧……”流光一脸大汗甩甩头，“为什么你要问我啊？我完全没想好这个问题。”

    “哦，我也没想好这个问题所以提前问你。”

    流光：“……”这是提前甩锅！

    星尘不断扫视四周将一切痕迹都收入眼中，视线的前方，除了黑暗还有那群疯狂跑路完全不管他们的扭曲魔物，甚至有很多扭曲魔物从后方奔踏过来，然后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完全把他们当做空气无视了——他们就像河里的一颗石头，分开了从身旁快速奔流而过的水流，看着它们快速朝着远方奔腾——也不知道它们匆匆忙忙是正在做什么。

    “在那边！”许是跟阿云接触得最多的缘故，瑶瑶最先从风中察觉到了那一丝丝微弱的属于阿云的气息，赶紧抬手指向左前方的位置，闻声的大伙儿也赶紧朝着远方眺望。

    那遥远的前方，混乱与黑暗轰鸣不休的地方，不断有一道道能量闪光炸开，撕开那方天地的黑暗，那些光芒本应该闪耀而刺眼，能照亮整个世界，却被此处深沉厚重得令人窒息的黑暗给阻挡困锁在原地，他们没听到提醒声都察觉不了那地方正在不断闪光，仿佛，那是位于世界最孤独的角落所闪耀的孤独之光。

    “死吧！虫子！”

    “嗡——嘭！！”

    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道咆哮与能量爆发的轰鸣震响，那片黑暗的天空下就像是忽然有一颗太阳剧烈闪耀了一下，烈焰与能量浪潮便在刹那间爆发，跨过遥远的空间将能量冲击与暴风都拍打在他们脸上。

    “噫——？！”小幽正跟流光在那碎碎念着外部空间的事儿，没有留意那边的状况，也没有站稳，暴风与能量冲击呼啸而过的时候让他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动飞扑了出去，栽在地上还一脸懵逼与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光看到小幽飞扑过来的时候一脸木然地躲开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幽，很是镇定装作没看见，转过视线望向远方那一团不断扩大的能量光球，干笑：“看样子阿云还挺精神，即是说，倒霉的是那群扭曲魔物。”

    呃，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等到暴风停下，星尘看了一眼那盛绽的能量光团，没有犹豫多久，立刻挥手下令：“所有人就地展开阵列阻击扭曲魔物，全力拦截它们！”她说完这话又看向瑶瑶和趴在地上被地上的淤泥给染得一身黑的小幽，俏脸哆嗦了一下，总之还是镇定说道，“我们走，过去看看星的情况。”

    那处光芒与能量爆发不断绽放的地方也是扭曲魔物纷纷往前冲刺的地方，他们从传送口飞过去也就用了几分钟的功夫，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飞过去的途中阿云并没有再次轰响那道吓人的能量风暴，让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到达目的地——要是半道上响了一次，他们可就要被原路打回了。

    “这里应该是暗之城原本所在的位置。”小幽在到达目的地前还给自己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他往下方那片已经被拆得稀巴烂的战场看了两眼，大致猜出了此处的位置，“唔，就剩个坑了。”

    此方空间并没有扭曲魔物踏足，那些狂奔至此的扭曲魔物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开始自动瓦解，变成扭曲能量往前方快速飘去，就像有数万道溪流脱离了大海朝着前方同一个目的地汇聚……十分诡异的行为，不知道它们在做什么。

    当他们的目光顺着那一道道溪流往前看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阿云所在的地方，他站在那片凹坑废墟的最高点，左手卡着那神似小幽的青年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在他们四周的废墟上还躺着、挂着、趴着数不清的灰色人影以及大部分的扭曲魔物，看上去，它们都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

    随后，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阿云在那“尸山血海”的顶端偏过头朝他们看来，默然辨认了一阵，忽然露出一道与此时此刻的气氛完全不符的浅笑：“过来了啊。”

    “正好，应该是赶上了最后一幕。”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