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2章真正的灾难即将到来

    当他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终究是发出了一些他不大乐意听到的声音，虽然不至于像是听到“嘿嘿嘿嘿”时那么头痛欲裂、灵魂痛苦，但也能让他大动肝火，怒上心头……现在是各方各面的力量已经蠢蠢欲动了，随时随地想来一发“罪语·破阵”招呼丫们。

    没错，此时此刻的事实已经定下，那颗黑色的小太阳中心诞生的异样的气息就是……深渊死雾的气息，而且和此前在众神界里感觉到的深渊死雾一样，明显压制了力量、压制了各方面强度……

    以他之前认知的事情与信息，再加上此时此刻新获取的信息，大致可以认为，这种强度的深渊死雾就是在秩序虚空里游来荡去的那部分深渊死雾——此世的力量都往低调与弱化的方向走么？怪奇怪的。

    至于那部分深渊死雾到底在做什么……也许可以从它刚刚所说的话里窥见一部分信息，但也只有一部分不成型的信息，无法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又是寻求“进化”、又是“记录”、末了还来句“什么选择了什么”，感觉找不到主旨——只从猜测来说，他们大概是在虚空里寻找某种事物，这部分情况不知道能不能与他们在众神界上表现出来的情况相对应，又或者说，不是对应不对应的问题，而是，这二者结合在一块能推出某种更加重要的信息。

    在虚空诸多世界里寻找某类事物去做什么，又主动护着秩序虚空以免它崩塌……这二者之间的联系？什么联系？这上哪联系去？

    原以为他们只是想复刻黑暗时代时发生的事儿，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目的？当年未完的道路？但他们好像已经放弃了原本的道路完全投入混沌的怀抱了吧？还是说继续两面三刀……又或者说，现在正在办的事情里，不单只有他们的目的，这其中也许还掺杂有“它们”和混沌的目的。

    不行，只靠现在的信息抓不住那部分重点……还是得提着一些人的脑袋才能把事儿搞清楚。不过现在，暂时不是探讨那些摸不清的事儿的时候，他现在得把这部分事实跟这群倒霉的家伙说一说——这世界真的倒霉，头次的灾祸就遇上了深渊死雾这种令人发指的玩意儿，逃不掉也躲不过，硬扛着又只会把自己给砰碎，老倒霉了。

    “避无可避？”漓这姑娘听到刚刚的话似乎有些不大理解，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啥意思？你说清楚点吧。”

    “你看看头顶上那个东西大概就能理解一部分了。”云诺星抬手指了指头上那颗黑色的小太阳，“一如当年灾祸降临时的情况一样，这般巨大的排场，就算你想掩盖也掩盖不了，倒不如稍作引导与安抚，让他们再接受一次。”

    他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叹息，声音幽幽地从嘴里飘出去：“接受灾祸再发生一回的事实。”

    “再……”小幽的呼吸嘎一声就停了……

    “倒不如说，真正的灾祸，其实还没有发生。”云诺星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满心疲惫叹了一声，“外部空间的三十年，内部空间的百万年，索性，也不过是一个前奏罢了。你们拼上全力没能触及到的那个结局，只是一场灾祸的前夕。”

    他低头看向忧心忡忡好像有所察觉的星尘，叹息道：“你们命名的那什么扭曲能量、即是我此前和你们提到的‘负面能量’，你们所知道的这个‘负面能量’，它其实不是由你们的世界自然诞生的，它和我一样，都是外来者。至于你们之前所认识的它的样子，不过是它伪装后的模样。我也是直到刚刚，就是你们察觉到它出现变化后才把它认了出来。”

    “居然是……外来之物吗？”星尘低声呢喃，表情复杂摇了摇头，没有拽着这个问题不妨，“先不管外来不外来，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对付那个东西？”

    云诺星直视着她漂亮的金色眼睛，沉默着捏紧了拳头，许久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此事……你们不用管，照顾好自己就行。那边……的世界，暂时还不是你们该踏足的地方，这件事，你们也应付不过来。”

    “喂，这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事情，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啊。”漓拍案而起，翻了个大白眼，开口就忍不住嚷嚷，“这百万年和几十亿年都熬过来了，再来一次虽说很难受但也不是抗不过去！大概！”

    云诺星睁开眼看向漓，似笑非笑说道：“哪怕直面死亡也能丝毫不动摇吗？”

    此处空间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而完全冻结了，不管是星尘还是瑶瑶他们，全都摆着惊惧与疑惑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回去吧’。”看他们的模样，云诺星也知道了他们心底的惊骇，不由得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也许，未来的你们终有一天会接触到这部分事情，但，那绝不该是现在。”

    “这件事，对现在的你们来说还太早了，也太残忍了一些，所以……”

    他还没把话说完，星尘就拉着他的手拖走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看向她，他看到，她精致美丽的俏脸上摆着坚定不移的神态，仿佛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所以，告诉我们吧。”

    “……”云诺星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会后悔的。”

    星尘摇了摇头：“与知道了什么不能知晓的事情相比，我只会后悔自己没办法知道那些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这是发生在我们世界里的灾祸，无论如何，我也想出一份应尽的力。”

    “决心不错、勇气可嘉，但，有些冲动。”云诺星继续叹息，自打知道这事情的本质之后，他就有一肚子叹不完的气，一口接一口叹息、折寿。

    他摇了摇头，轻轻拉开被她握在手里的手，随后转身往旁边走出两步，用手在面前的空间里划开一道如云雾、如漩涡般的白色传送门。在半个身体走进传送门里后，他的身体转过一半，偏着头望向迷糊与不安中的星尘他们，轻声道：“现在的你有些焦急、有小小的冲动。我知道你很坚强，精神坚韧，也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但，这终究不是说随随便便有个觉悟就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现在还有时间，那条‘无法摧毁’的通道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打开——等明天到来吧，明天我再找你们，在时间到来之前，请先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情，回想一下此生，回想一下以往的种种还有与灾祸抗争的事情，细数这数十亿年的点滴。最后，再在它们后方挂上一个名为‘死亡’的结局，一场注定的，直面死亡的结局。”

    “如果，当你们沉淀下所有记忆与心绪后仍然能平静做出相同的决定，那我就和你们说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把现在的沉淀与冷静当做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毕竟，有些事情，从知道开始，也许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与冥界的事儿，只要不是战况升级直达起源与混沌的程度，那就还有回头路可以走，顶多只是当做发生了一些恶心的、灾难性的事件，不算什么；但，如果主动去了解、深入去了解的话，那就不一定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这世界，脆弱，倒霉，与避无可避的众神界不一样，它和他们还能有第二次的机会，所以，他的主张是能避就避，现在就知道那些破事，对他们来说还太早也太过分了。

    星尘目送他走进传送门里，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话说出来，等她回过神反应过来，星已经带着传送门一起消失了，只在此处留下了有些许沉闷的气氛。

    “呃，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头痛，有些难顶。”流光感觉到气氛完全僵硬了，忍不住干笑两下，尝试打破此处的凝固，“之前都没见过阿云摆出这种郑重与严肃的表情。”

    “阿云的感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都很郑重，”瑶瑶耸耸肩，她一直听着从他那里传来的微弱风声，风告诉了她他的状态，一部分状态，“郑重的同时有些焦虑、无奈，好像还有浓浓的忧伤与伤感。”

    “这么复杂吗？”小幽挠挠头有点不太能理解，“可我看阿云刚刚的样子好像还好好的？”

    “笨，那也就是装作不在意的表情而已。”瑶瑶对他露出个无奈与有些小困扰的表情，“阿云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他和那股‘负面能量’一样同属于这个世界之外，而且看阿云的神态、再听他的语气，他明显是知道那个‘负面能量’的情况。”

    “再加上，也是第一次听阿云用如此严肃与严重的说辞，所以，基本可以认为，他知道这事情的影响有多大，也许，他不想和我们说是为了我们好……”她的话一顿，看向了姐姐，“即便如此，我也仍然抱着和姐姐一样的想法——这是发生在我们世界里的事情，先不说原因，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避无可避，那我们就该承担这部分事实带来的冲击，然后，在尽可能不拖后腿的情况下，能帮一点是一点。”

    “无法逃避、只能面对，然而即便是这样，也需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才能面对——也许这就是阿云那句话的意思吧。”

    “仅仅是要知道这件事就需要做好这种程度……做好直面‘死亡’的心理准备么？”小幽使劲挠头，脸上逐渐浮现出焦躁和不解，“不是很能理解，就算没法插手，但只是听一听也没那么严重吧？难道听两句话还能把我们给那啥了？”

    流光摊手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又不是阿云，没办法感同身受去理解那些话语——万一真的有那么严重呢？那这件事……”

    “那就只能像阿云说的那样，照顾好‘自己’了。”瑶瑶耸肩叹了一声，“在此大前提下，再想想有没有能帮到他的地方，没有的话就……”她迟疑了一下，其实不是很想提“没有”的情况，但从实际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必须要提，“就只能……给阿云送去一些祝福了吧。”

    “祝福……”小幽差点因这话而从椅子滑到地上，他趴在桌上哭笑不得叹道，“瑶瑶姐，经历过过去那数十亿年，咱们早就都知道，祝福什么的……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而已啦。”

    “我知道啊。”瑶瑶无奈浅笑了一下，“但，那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做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不是么？”

    “……好吧，确实。”

    既无法相助，也无法分忧，那所能做的，不就是给他送上一句轻飘飘的祝福吗……哎。

    …………

    此间的事情，苦恼、困难、棘手、逼迫、耍无赖，但，从来都不需要过多考虑，他们与他们之间只要遇上了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不会存在另一条路，不存在……

    原本的情况是如此没错，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并不相通，以他现在的状态，该做的应该是躲着冥界走，等他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比如至少把文姐姐她俩的梦境身放出来了，才能……才该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死是活的问题，在那之前就，多少该收敛一点——呵，秩序最后的壁垒，滑稽、可笑……他可真讨厌可选性不多的情况，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起源的代行者，秩序最后的壁垒……为了大局着想，他该留下自己这一条命，然后离开这里就当没有见过这里的事情……没错，这是为了秩序虚空的，最稳妥的做法，为了秩序和起源……然后就去和星尘他们说，“抱歉使命在身我要离去，你给我开个门吧”……什么的？这话约等于正面和他们说，“救不了、等死吧、告辞”，告辞之前还得让别人帮忙给开个门。

    他如果脑子抽了那可能会这样说，可他脑子还好好的，说不出这样的话。

    大局……呵。

    现在摆在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左手选择秩序，为了煎熬了近百个纪元的大局，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离开；右手，留下来应对那不知为何溜进来了的深渊死雾，和它硬碰硬死扛到底——不管选哪个，对另一个选项而言都意味着沉没成本：一个是沉百个纪元和当年的心血，另一个是沉这不足挂齿的区区十几天。

    其实该怎么选，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但是！那是基于绝对理性而言所做出的“绝对正确”的选择，如果在此绝对的答案中加上一些情况就会变成另一种情况的事情，比如：他不知道此次深渊死雾会闹出什么程度的事儿，如果程度很小，那挡下来也是区区小事一桩，犯不着死去活来，唯有最严重的事态才会让答案变成刚刚那种样子。

    有关大局那边的事情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霜霜和源空都在众神界上，秩序虚空算是留下了另一层保险，只要不是冥界和“它们”大军压境、只要混沌概念体不跑到秩序虚空闹起床气，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就是说，他如果挂在了这里，他们本该做的事情可能就要搁置一段时间了，至于搁置多久……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的情况来看，难说哦。

    总的来说，就是还有定不下来的情况所以显得纠结，但如果问他本身……唔，他的答案已经说过了：死磕到底——不管怎样，秩序虚空那边的状况其实算是有保障，他唯一担忧的点就是，怕醒来的时候发现虚空已经变得一塌糊涂，全然无法收拾干脆全都来个崩溃疗法。

    其实秩序虚空变得乱糟糟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就和当年那情况一样……呼，算了，不管了，早已经把事情都算清楚，就不再纠结那些麻麻烦烦的事情了——即已经决定留下来和丫们硬碰硬，就该不带顾虑冲上场。

    那有没有又能回避此次战斗又能解决麻烦的方法呢？那当然是……没有——那个连通内外星空的传送门是正处在构筑、搭建的阶段，也可以说是正在挖洞准备把两边连起来，它在这个过程中还使用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的力量，即是说，它狡猾地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给绑定了一部分，他想要回避这场战斗，要么把它俩给分离开，要么直接把还没搭起来的传送门给崩了。这两种方法，前者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才能做到，后者，现在就能动手，但是拆了它就会把那部分被纠缠在一块的规则概念层也一块崩掉，说不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最危险的情况下他还是得恢复状态帮忙“补天”——不管是怎样的恢复状态，他都得憋一口气把自己挤进灵魂爆发状态才行，下场依旧是把自己玩得凉球。

    那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他回避战斗，两种方法都要把自己玩凉凉；正面迎战，要开灵魂爆发把对面统统打死，打死对面自己也凉了——那这不横竖都是凉？

    嗯……好吧，凉球的概率在八成左右，剩下那两成就是“遇上的事儿不是特别严重”这点，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皆大欢喜，只有冥界受伤——那感情好，他不介意多捅两刀。

    既然有八成的概率要凉凉，那他干脆就把这次事儿的利益放到最大化：冥界那边来多少他就弄死多少，就算是冥界之主发神经杀过来了他都要给丫一百万发“罪语·枭首”，劈到让他怀疑人生为止。

    他坐在海渊城圣座的顶端，呆然遥望天空，时而还看看天上那颗硕大无朋的黑色太阳，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难顶啊，不管是现在的事情，还是现在的自己，都很难顶，要换做是以前的正常状态，这码事儿他都不带多想半秒钟的。

    那颗黑色小太阳出现在天边引起的慌乱已经传开了，但这事儿，对沉浸在黑暗中已经很多年的人来说，似乎不算是什么特别值得在乎的事情。慌乱在扩散，但新的慌乱诞生得很快，消散得也同样很快，大多数人估计就是在察觉到这事儿的时候震惊了一下、在意了一下，然后，在看到它没引发什么奇奇怪怪的动静后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他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思潮的诞生，所以情况应该并不严重。

    他低头从怀里把吊坠拎出来，看着它，默然了一阵，思索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留下七八手保险。留下的准备越多，后头的事儿就越方便处理……唔，再者也是吱一声，对星尘他们吱一声，对霜霜她们也吱一声——要是真有个万一在这里凉球了，他应该就会回到众神界的灵魂圣殿里，跟霜霜她们吱一声说说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啥，跟星尘他们吱一声就当是道别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见上，就看他们能不能熬到以后吧。

    无垠的虚空、概念上无限的大小，要想碰面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他又不是真的“挂在虚空里发光的启明星”，没那么容易被找到，所以就……唔，总之，就看缘分吧。至于此次的道别话语……这次，他就不提前说了，毕竟也还没有熟到可以对他们反复说死去活来的事儿的程度，留下一两句解释的话语在事后告诉他们差不多就可以了。

    啊……深渊死雾……冥界……时隔一小段时间再次感觉到他们，竟然有种“休假结束该干活了”的感觉……夭寿的——这么说来，在这个世界里逛来逛去的慢节奏活动，也可以算作是休假……吗？就当是吧。

    “哎呀，阿云，你在这里啊。”

    他正按照以往的情况去布置各种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带笑的风声在耳边吹过，让他一怔，回过神抬起头，便看见瑶瑶俏脸含笑飘着落在面前，让他多愣了一会儿：“你……刻意找过来的？”

    “没有哦，我在天上飘着放空思绪想事情呢。”瑶瑶看他一副呆然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一些。她转身在他旁边坐下，接上刚刚的话：“飘着飘着忽然感觉到你的气息就下来看看。”

    “你呀，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也不走远一些，坐在这些地方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云诺星一脸木然翻了个白眼，偏头小声嘀咕：“这地儿也就这里比较高一些，没地方去。”

    “其他人呢？”

    “姐姐还在刚刚那里坐着发呆；岚岚她们在别的地方漫不经心闲逛；小幽和流光去了外部空间。”瑶瑶一个接一个说出来，末了发出一声轻叹，“大家都在像你说的那样，回想自己这一生经历的事情——你在担心我们对吧？担心我们听到真相后承受不了它带来的冲击，所以让我们好好回想、平静一会，等收拾好心态了，才能去面对那些事情。”

    云诺星偏头看着这心思敏锐的丫头，默然了一阵才开口：“倒也不算错，不过，你说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至于另一部分……比较麻烦。”

    他继续叹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存在‘听了就算了’这种选项，就好像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一样，也不是说，当个局外人在旁边看看就会无事发生——此事从小往大了说，只有最普通的事态，才能让你们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而如果，是最严重的事态，那甚至会影响你们、你们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是生拉硬拽强行扭曲你们未来走向的那种情况。”

    “那对普通的世界来说并非一个好结果，对于你们这个过于特殊的世界来说，结果只会更糟糕——此事是我们那边的事情，就算它是发生在你们的世界里，就算它是冲着你们来的，但只要被我、被我们见到了，从那一刻起那就变成我们的事情了，以我们行事的原则去处理、干预，解决麻烦，予以纠正，让一切回到正途……这是很好的想法，也是准则之一，但，更多时候，都是不可避免把被影响到的世界给拖进了另一个行程里。”

    “这是只要发生了，哪怕身处在最边缘的地带经历过这事，都会受到极大影响的破事，是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

    “现在的情况和以往不一样，以往是没得选，所以影响了也就只能影响了，反正，最后的道路都殊途同归，但现在，暂时来说还能做出选择……至少，此世的道路可以随意选取，那，自然该让一切事物自行发展，这样处理对所有人来说都比较好。”

    这个时代仅剩不到一个纪元的时间，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事了……大概吧——冥界之主都被轰残了，“它们”也还没到随心所欲行动的时候，混沌概念体还在集体打盹，难道这个时候还能跳出来三五个意外？

    未来会如何？未来……下个时代……那些，就等下个时代再去想吧，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做的事儿，就是把该有的利刃与筹码都抓在手里，好应对下一个未知的时代。

    他顿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身旁传来回应的声音，不由得偏过头朝瑶瑶看去，随后便瞧见，这丫头正托着腮帮子侧目看着他，脸上含笑，完全是一副“听众”的模样。

    “嗯？说完了吗？”看到阿云呆滞，瑶瑶这才开始反应，坐直了一些，“那些复杂的事情我们是没有阿云你知道得那么多，但……未来不未来，道路不道路的，也总得经历过现在才能知道不是么？”

    “我能理解你想表达的，不想让外来的事件干扰我们的意思，只是，这部分事情过去后，所得到的是好结果还是不好的结果……这些都该由被迫经历的当事人去定义才是。”她顿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虽然就现在来看，这场无厘头的灾祸已经把咱们家给折腾得非常混乱了，结果挺糟糕。”

    “咳咳……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都到这一步了，了解得再多一些也不是坏事吧。”她忽然气鼓鼓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总得让我们知道，是外头的‘什么’把我们家搞得乱糟糟的。”

    云诺星苦笑：就是怕你们说这句话才想着把事儿给拖远一点……毕竟这个世界……嗐。

    “行吧行吧。”他无奈耸耸肩，“总之，等你们回顾好自己的一生后，与此间事进行比较后仍然能说出那个答案的话，那我就和你们说说那些事情。”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