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4章怎么又是你

    这个世界有一种稍显特殊的生命，通过吸收元素能量，与元素能量共存而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是从野兽晋升而成的特殊生命，名为魔物。虽然是这么说，但只从他观察的情况来看，大部分魔物都是被元素能量控制着，成了一个移动的元素能量载体，没什么灵智，只有比较高阶的魔物才能恢复自己的灵智。

    当然，他说的还是这个世界曾经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可已经不存在这种魔物了，荒野上游荡的，全都是被污染能量侵蚀的扭曲魔物，顶多在这个基础上划分出“有灵智扭曲魔物”与“无灵智扭曲魔物”。除了它们以外，就是更危险的扭曲生命，那群纯粹靠污染能量凝聚成的，更危险的劣质品。

    基本是这样没错……然后，刚刚从江里钓上来的玩意儿，这条鱼它……横竖看着不大正常，感觉像是一条正常的鱼，然后身披着一层用大地元素能量铸成的结晶甲胄似的。

    他伸手拎着这条鱼的鱼背上似是岩石的……额外的鱼鳍……他分不出这到底是鱼鳞还是鱼鳍，反正就跟岩石一样，还是半透明的岩石。他把“岩石”掰下来一块，在潇风和磐岩惊愕的注视下塞进了嘴里，“咔嚓”一口咬下去，火光四射，那声音听得她俩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这牙口……真好。

    云诺星把那层玩意儿咀嚼了半天才给咽下去，沉默着分析了一阵，给出了答案：“是用高纯度大地元素能量铸成的，类似外置骨骼的那类玩意儿。”

    刚刚也说了，那条鱼身上的大地元素能量，其活跃程度有点问题，有点过于活跃了——现如今的四大元素都已经完全沉寂，变成了不使点劲儿都不会听话的宅家派，身为元素大师的人想要调动它们都要费点劲儿，这些扭曲魔物哪还接触得了它们……不不不，就算真的能接触它们，但以它们这种小容量的身躯，身躯内都塞满了污染能量，哪里还放得下一丝一毫的元素能量？

    那照这种情况来看……是元素能量逼走了一部分污染能量，强行占了个地儿？——按照它身体里的元素能量的活跃程度来说，做到这种程度倒也不是问题……就是……这个发现有种好突兀的感觉。这部分活跃程度异常的大地元素能量……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他想了一下，干脆把问题丢了出来：“你们此前有见过类似的生命么？”

    潇风不解戳着那条奇怪的鱼：“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生命……它好像也是扭曲魔物，但是，印象中，好像没有这种形态的扭曲魔物……附着着元素能量，与元素能量共存的扭曲魔物，看上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云诺星盯着这条鱼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你们在执行净化的时候，过程是怎么样的？”

    处在净化状态下误打误撞整出来的东西……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得验证一下，因为那种可能性，条件比较复杂。

    “净化的过程？”女孩看了云一眼，瞧见她摆着一副思索什么深邃的事情的表情，不由得与千风对视了一眼，看她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便沉吟了一阵，“倒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只不过，过程可能比你所想要无趣一些。”

    “净化的过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处理沉淀了大量扭曲能量的地域，清扫扭曲魔物，收集晶核；第二部分才是主要部分，是依靠‘石桩’的力量进行净化。整个过程就和你们之前补充能量的情况差不多，当积攒到足够量级的能量后，就能让‘石桩’发出一次强力的元素能量冲击，对整个地域进行一次大范围的净化。另外三方地域的处理方式各有各的不同之处，不过我只详细知道潇风的处理方法，那便是，运用自己‘千风’的特性。”

    “她所过之处，风元素能量会变得活跃，会不断卷走、碾碎扭曲能量，最后再把它们吹散。不过，这也是最初的方法，至于现在的处理方法……你从千风群岛过来的，你应该也知道。”

    云诺星愣了愣：“开光典礼。”

    “嗯。”女孩应了一声，换了个表情，“至于为什么忽然切换了处理方式……”

    “好吧，这点我差不多能猜到了……”云诺星摊手叹了一声，“多半是在处理着处理着的时候被扭曲能量侵蚀了，‘千风’消失了一部分，以至于忘了这部分功能。后续的‘开光典礼’，反倒是普通人长久以来追寻的额外产物。”

    “不对，你说错了一点。”女孩摇摇头，“有关‘开光典礼’的部分，是‘千风’自己传递出去的，从传说到方法，都是如此。不过，可能说得比较模糊，没那么明显，又或是没那么容易做到，中间有些年，千风群岛的净化是停止了的，大概是正处在探寻与摸索的阶段吧。”

    云诺星当场尬住，扭头看向又把脸埋在兜帽里的潇风，夸张地摊着手一字吐出：“哈？”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潇风拽着兜帽使劲低头，都快把脸给埋进胸里了。

    “……那八成是这个小糊涂整着整着知道自己要忘事儿了，索性就换了另一个法子，把净化的方法传递下去也能保证千风群岛的净化事业，虽然普通人所用的那种净化方法，可能效率不是特别高，但是胜在那是一件日积月累的事情。”云诺星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潇风忍不住用肩膀推了他一下，小声嘀嘀咕咕：“糊涂就糊涂，我也没办法……但是为什么要加个‘小’字？你应该比我们小吧？”

    云诺星呃了一声：“那什么，这不一定哦，而且从感觉上来说……”

    “感觉上来说你是个小妹妹，结果是个弟弟。”

    “呃这个……”云诺星瞬间尬住：话说他那么多个身份里难道就“弟弟”的感觉最明显么？还是说，是因为这会儿的状态显得比较弱气？

    女孩听了这话忽然呆了一下，睁大了琥珀色的双眼一副愕然的样子瞪着云，语气变得十分微妙：“……原来是男的啊。”

    “噗，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潇风笑盈盈戳着云的脸蛋和小磐笑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个小女孩，结果是男的。”

    云诺星哭笑不得捂着脸：“那什么……咱跳过这一部分呗？刚刚说到了什么来着？”

    女孩上下打量了云好一阵，用了一分钟接受了这种情况，随后把话题给扯了回去：“刚说着千风忘了事儿，把净化的方法交给了其他人。”

    “这种事情，现在也没办法探究了。”她耸耸肩，“这么多年下来，千风群岛的净化进程是最快的，岩脊……因为存在磐岩峰，所以要慢得多。”

    “在扭曲之海的‘切割’效果变得特别强之前，磐岩峰其实是在不断吸收四方地域的扭曲能量，这个过程导致有大量的扭曲能量沉淀在岩脊上，所以你会感觉岩脊的净化速度很慢；然后，当扭曲之海差不多把四方地域完全隔离开了的时候，你的磐岩峰又差不多爆满了，都快满溢而出了，时不时还来个活跃期泄漏一部分扭曲能量，又让扭曲能量的浓度刚下降就又升了回去；最后，再算上这些年你被压制在磐岩峰上动弹不得，疏忽了净化的工程……”

    云诺星摊了摊手摆出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

    “一来二去，岩脊积攒了大量的扭曲能量。”女孩摊手叹了一声，“大体我都知道，不过不知道磐岩峰居然能影响到四方地域。”

    “其实重点就是，磐岩峰只能‘吸收储存’不能‘处理’，而你那十几万年又没有办法动手净化，所以导致岩脊的环境愈发严重。”云诺星耸耸肩：来自扭曲之海不断散发出来的污染能量可是时时刻刻都影响着四方地域，整体的净化速度比扭曲之海释放污染能量的速度慢，就会让污染能量沉淀在四方地域内，表现出来就是环境变得恶劣，情况变得糟糕。

    嘛，整体情况差不多和他想的一样，普通的生命活动，其净化效率非常低，还得靠她们进行大范围的净化才行——千风群岛那边的净化程度确实非常高，按照这种程度再持续千百年，说不定，就能看到天空变得没那么黑暗了。

    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就排除了刚刚想的和这条鱼有关的事情了……唔，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到了元素能量，然后又影响了这条鱼——暂时来说还是个例，如果有更多的生命都有这种情况，那事儿反而会变得简单一些……唔，暂时也没有第二条鱼上钩，看来只能先搁置了。

    潇风尴尬完之后就一直抬头沿着船头的方向往前看去，过了一阵忽然抬手指着前方：“那里有个码头。”

    云诺星顺着方向看去，眯了下眼睛，视线穿过了黑暗看到了潇风所指点的东西：是一个木质的码头，破破烂烂的，周围没有看到有船——刚刚才说着这个世界没有见到有船只，因为扭曲之海阻隔了水路，现在看到有码头……唔，可能只是捕鱼用的？还是说以前在某些地域内存在有船，用于在当前地域的水域里穿行？就像这条黑色的大江一样。不过，就算有，可能也只是小舟那种程度的规模吧。

    他乱想了一会儿干脆直接开口：“岩脊里面有船只吗？就像现在我们用的这个，在江河上飘荡的。”

    “很久以前倒是有，只有荒海和岩脊有。”女孩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个时候的扭曲之海，阻隔的力量很弱，散发的能量也偏平静，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像我们刚刚那样停留在上面，而荒海和岩脊两片地域的交界处又多是群岛，所以能见到类似的交通工具。但随着扭曲之海的混乱程度日益加深，这些东西因为无法抵抗扭曲之海带来的影响，便逐渐退出了扭曲之海的路线，转而在各自地域内的江河上航行。”

    “虽说还能在地域内使用，可价值已经远不如从前，人们也因为它不再适用于渡过扭曲之海而把它给慢慢淘汰了。现在还知道这些东西的人，可能……不多。”

    云诺星一怔：“荒海和岩脊都有，为什么千风群岛没有这些东西？那边也是群岛啊，而且更加分散，不是更需要这些么？”

    “因为千风群岛那边的人，更喜欢自己乘着风飘来飘去——那边的扭曲能量，浓度没有岩脊这么高，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在半空飞着，而岩脊这边，就算是元素大师，不给自己带上一身的防御就飘起来，一样会被扭曲能量给拍在地上。”

    云诺星：“……呃。”

    “当年那些船只，形状不像你这种那么精致。”女孩回头看了看还带一个顶棚的船，“大多数就只有一个坐着的船体，船体上嵌着地应石、瀚海珠用以抵御扭曲之海带来的微弱干扰，也照亮黑暗的前路。不过，也有人喜欢拎着地应石，只靠一根竹竿站着渡河。”

    云诺星：“……”一……一苇渡江？

    ……啊，想想也是，船不用来运货，那就只用运人就行了，货那些东西都收在了袋子里，方便携带。而只要不是一趟要运个千百人，那倒也用不上那么大容量的船。

    漂着的小船在靠近码头的地方缓缓停下，他稍稍看了一下这个破烂的码头……唔，水里的木桩已经被腐蚀塌了一个，三分之一个码头都掉了下来，一小部分伸进了水里，铺设的木板等也是缺的缺少的少，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

    他在靠近码头的地方让小船儿停下，在岸边用能量搭起一片带有亮光的能量平台连在船上，先走上去转过来扶着俩姑娘上岸，随后收起了小船朝四周眺望。

    进入扩展空间后，这座岛屿整体就放大了特别多，变成了一片一眼看不到边界的空间，用能量感应粗略看一圈，它可能有主地域真实空间的三分之一大小，也不知道它的空间被放大了多少倍——此方地域内的能量，活跃程度不太正常，不管是污染能量、元素能量还是普通能量都是如此，而在这之中，最值得关注的应该就是那部分活跃程度异常的元素能量。

    为什么这里的元素能量一个个都有重新活动的迹象？尤其是大地元素能量，它那种不正常的活动程度……就像是想要重新活动但是又被什么东西给摁住了一样，导致它们只能在原地哆嗦个不停，像是在抽风。

    刚刚所见的码头应该属于眼前不远处的小村庄，是一片傍着一座小山而建的小村庄，整体坐落在开阔、稍显平整的地面上，房屋高低错落分布，彼此相距有一段距离。村里的路基本上就是一条泥路，路上间歇用石头、石砖随意地铺设了一部分，就像是铺两块石头意思意思——就是一条常见的乡野小路，四处都长着杂草，就连路都被杂草覆盖了三分之一，看上去似乎废弃有好一段时间了。

    这片废弃的小村庄，他们上岸面对的左手边便是那座小山，靠近小山的地方有一片黑色的竹林、树林，沿着它们往前走，能看到一片工整规划过的区域，应该是废弃的田地，那里现在和村里的小路一样，长满了杂草、灌木。村里只有三十来间小房屋，是纯用石头、石砖堆砌成的平房，也有用木板和黑色的某种草搭建成的小房，风格与他在岩脊主地域里所见的都不大一样——主地域那边已经没有这种规模的小村小镇了，只有类似坤城、艮城的大城，而在旁边的其他地域里，倒还有这种规模的村镇存在，这是商正所说的。只以此情况来看，应该是主地域更倒霉一些，大概是更接近磐岩山，所以沉淀的污染能量也更多，导致环境比旁边的小地域更恶劣一些。

    这片废弃的小村庄，应该是一座小渔村，算上一座坍塌的残骸，一共有三十五座房屋，废弃的时间不好说，整体一圈看下来，好像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那里……”潇风忽然拉了拉他的手，指着前面让他看去，是那座房屋残骸的地方，从占地面积来看，那也是这座小渔村里最大的建筑，“有东西，会发光的那些……磐岩峰上见到的那些。”

    啊，她是说那些阿飘是吧，她这么一说他也注意到了，因为气息比较弱，刚刚没有感应到。

    那座残骸废墟，应该是经历了大火焚烧而被摧毁了，墙体什么的，基本只剩下高度在腰以下的部分，那个阿飘就缩在两堵较高的墙的墙角下孤独发着光——这片废弃的小村庄只有那一座建筑被放火给烧了……唔，总感觉不是什么寻常事。

    那个阿飘应该是这座小村里最值得在意的事物了，他没多想什么，直接朝它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对俩女孩说道：“话说岩脊里好多这些东西啊，又是幻象又是阿飘的。”

    “大地承载着消逝的过往与生灵的遗愿，”女孩偏头看着他，“岩脊里流传着这样的话语。具体原因不明，但真实情况与其相差不远，有很多地方都有你们所见的这般情况，不过平日里并不常见。它们没什么事也不会长久浮现出来。”

    “至于磐岩峰，只是因为沉淀了一代又一代才形成了你们所见的那般情况。”

    成形原因不明，显化原因也不明……这事儿多半与规则概念层以及大地元素有关——那句话多半是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要真是承载着消逝的过往什么的，那想知道什么只需要把脑袋往地里面探进去就行了，而这种功能，一般都与规则概念层有关。

    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或是第一个知晓了什么事儿的人，他的言辞、说法，很容易把事儿给带偏，将整件事带到一个本不属于它的位置——虽然这事儿也没多少人能深究：就一句话的功夫，能说明什么事儿嘛。

    走过一小段干燥的泥土路来到那座被烧毁的房子面前，站在这里就能很清楚看到那个阿飘了。那是一个小少年，他坐在墙角下抱着膝盖，面容呆滞——被触动之前的阿飘，差不多都是这种呆滞的模样，至少这个世界的阿飘是这样。

    “哟，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他大步走上前，隔着一段距离就对着那小少年喊了起来，然后跨过房子的残骸走了进去。

    女孩看着那苍白·淡蓝色模样的小少年，看着看着，忽然皱起了眉头：总感觉，有种别样的……不对劲的气息。

    云诺星走到小少年面前，看到他还没有反应，便伸手拍……还没触碰到他，后者忽然伸出了双手拽住了他的手臂，随后猛地抬起头，那半透明的苍白面容忽然露出一道诡异而带点狰狞的笑容，脸上的双眼都变成了两个深邃的黑色窟窿。

    “嘿嘿……抓住你了……”

    小少年那诡异而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周围回响，让女孩骤然反应过来，急忙大喊：“云！快退开！那东西是扭曲能量化……”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云诺星便见到面前的少年身上迸发出巨量的污染能量，那股能量在面前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爪子朝着他飞扑过来，一股脑撞在了他的身上。

    “你的力量、血肉，统统都是我的了……”那小少年见到云诺星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被扭曲能量撞上了，顿时就发出了一道更加阴森与低沉的声音，随后猛地张大嘴，用力一吸，就要把云诺星整个给吞噬……

    “嗡——！”

    迎面而来一个莹白的巴掌让小少年猛地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巴掌便带着仿佛能把山峦与大地一块掀飞的力量呼在了他的脸上，他一瞬间就感觉整个形体都发生了剧烈变动，眼前事物瞬间模糊，整个人撞开墙倒飞了出去。

    “砰！”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潇风微微一惊，看到云身上纠缠着量级庞大的扭曲能量，急忙冲过去拉着他的手，风元素能量飞速转动，就要把扭曲能量给抽出来……

    “欸？没反应？”她刚尝试了一下就失败了，紧接着，她就看到云抬起了另一只手，身上沾染的扭曲能量就像液体一样快速沿着手臂传到了左手上，凝成一颗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

    “嘛，放轻松，这种东西还影响不了我。”随手捏碎了那颗黑色的珠子，云诺星笑着用手按了按满脸愕然的潇风的脑袋，“怎么说我也是背着你在磐岩山里横冲直撞了好几回合的，哪就那么容易出事儿。”

    潇风的俏脸顿时红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在云的腰上拧了一把，小声嘀咕：“别……别说那件事啦……”

    云诺星咧咧嘴，抬起脚将眼前的墙壁和废墟给一脚奔飞出去，晃了一会儿视线，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冒烟的大坑上，朝着走过来的女孩问道：“你刚说那是什么来着？”

    “是扭曲能量变化而来的‘陷阱’。”女孩上下打量了云一会，确认他没事便安心说起情况，“和刚刚的话有点关系，‘大地承载着消逝的过往与生灵的遗愿’，有些过于‘明显’的部分，很容易受到扭曲能量影响，然后变成那种，形似鬼怪，形似扭曲魔物的东西。你们把它们当做扭曲魔物来对待就行了。不同之处是，它们是汲取了人们的‘遗愿’等残留之物才变化而来，因此而有半个脑子，会说两句话也很正常。”

    云诺星下意识就转头看向潇风这姑娘：和那天从她身体里蹦出来的寄生虫很像，不过二者的情况并不一致——吞噬了智慧生命各种残念凝聚而成的“怨灵·扭曲魔物”吗？是个新鲜的东西。

    那个吓了他一跳的鬼东西明显没有潇风身上那个东西那么坚硬，被他呼了一巴掌，这会儿就已经变成了半破碎的状态，瘫在大坑里哆哆嗦嗦，那黑窟窿一样的的面容也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现在看上去比较凄凉，没有狰狞一说。

    他继续朝着那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少年走去，提着他的脖子把他给吊了起来在半空晃了晃：“你小子挺能啊，啥都敢吃，也不怕噎死。”

    “嘶……你的力量……”少年瞪着狰狞的双眼看着云诺星，好一阵之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愕地把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你……嘶……居然又是……你……！”

    云诺星一怔：他可以肯定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见到这个鬼东西，不存在第二次见面的情况，就这样它还说出“又是你”这样的话……他转过头看向慢慢走过来的潇风，好像明白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意识共通的某种混合个体吗？”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低沉的笑声：第一眼没有把他认出来，挨打之后就反应过来了，那看来是混合着复数个意识的某种……共同体？由污染能量凝聚成的混合个体……有点意思。

    他的手上忽然亮起白光，光芒沿着手臂直直地冲进了少年的脖子里，在他的身体里迅速蔓延开：“让我看看，你藏着什么有趣的……”

    “你……”少年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闯入了体内，还带着某种窥探的意思，表情骤然一变，“休想！”

    它的话语刚出口，身上的扭曲能量骤然炸开，整个身体立刻变得像是被撕碎的纸张一样快速消散开，只是短短一两秒的功夫，它的形态便完全崩塌，只剩下一团即将消散的云雾还在半空缓缓往上飘。那团云雾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浑浊的眼睛，盯着云诺星他们仨人迅速打量了一会，随后让视线落在了云诺星身上。

    “你的气息……已经被扭曲的深渊所铭记……你跑不了的……你跑不了的……”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