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3章都不容易呐

    这世间的情况，不出意外是经历了四个阶段：一阶段，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梦中的世界，一个美好的，充满了无限希望的世界，未来可期；二阶段，“灾祸”降临，这世间的光芒开始黯淡、消散，逐渐的，黑暗笼罩了这个世界；三阶段，此世间的万物均已经被污染能量所触碰，没有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选择，只能想方法适应此方天地的黑暗，完全被迫去接受；四阶段，即是相对稳定的现在。

    很明显的，他是以污染能量对这世间造成的影响为节点划分着这个世界的历史，上述所说的四个阶段，对应过来其实就是：污染能量诞生前的世界；能量与灾祸一并出现；污染能量占据上风，压制此世间的万物；在无休止的争斗中，污染能量开始与世间万物相融、尝试共存。

    女孩所述说的事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三阶段的事情。说准确点，应该是二阶段刚结束，三阶段刚开始或开始了一小段时间的初期。

    假设，假设啊，这里只是假设：假设她是岚岚的一道影子，而她又是岚岚消散后才出现的……也就是说，二阶段的末尾，就是岚岚她们消失的时间——他现在的想法，确实比较偏向于“四小只都已经阵亡了”，认为，她们只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影子”，用“影子”的力量勉强维系这世间的运转，去守护自己的世界。这应该就是看守者的真谛吧。

    上述所说都只是假设的情况而已，现在各方各面的情况都不甚明了，也只能靠猜想稍加推测。

    呃，他确实是扯开了话题，因为……潇风这姑娘一边低头扯着兜帽遮掩脸上的尴尬与害羞，一边拧他的腰，他怕他再沿着刚刚的话题说两句，这姑娘能激动得飞起来。

    他赶紧给女孩使眼色让她继续说，后者看到这眼神也立刻明白了云的意思，点点头慢慢继续刚刚的话题：

    “诞生的我们……我，除了看守的任务外，也还有着尽量清除扭曲魔物，对世间进行净化的任务。这是一个长期的，看不见尽头的任务。”

    “那时候的四方地域，沉淀的黑暗远比现在更加厚重，和现在的岩脊是同一种情况，深沉的黑暗覆盖着整片天地，唯有手中的地应石等可以提供一丝微弱的光芒，也是一种微弱的慰藉。”

    “那个时期的生命，还不能很好的适应扭曲能量的存在，他们受它的影响程度很深，不过相对应的，那时候的生命，其实普遍比现在的生命强大得多，不管是我们还是扭曲魔物都是如此。时过境迁的现在，这世间里的生命，整体的强度正在一点点慢慢减弱，与我们一同减弱的，还有徘徊在天地间的扭曲能量——很奇怪的现象对吧，就好像我们和扭曲能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潇风抬起头把脸从兜帽里露出来：“为什么都在下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点，我其实也不清楚。”女孩摇了摇头，“我只是作为亲身经历者看着这世间一点点出现了变化而已，就算想要寻找原因，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说得上是可能性的条件。”

    云诺星默然：因为规则概念层受到污染能量影响了啊，受损受创的它，再也撑不住以前的那种情况，只好慢慢地把条件给压低，顺带着也把所有生命的生命层级也给压低了，以此让自己喘一口气——磐岩峰底下所留存的那部分能量，其层级也超过了现在的环境的承受极限，那部分污染能量光是存在就给规则概念层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负担。它们现在还被封印得很好，被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暂时还没发对规则概念层以及现界空间造成任何影响；不过，一旦它们挣脱束缚爆发出来，那时候，规则概念层可就要经历一场地震了，就像有他经历的梦境的最后那段时间一样，规则震荡，现界空间的万物皆被卷入混乱的漩涡。

    不过这里的压制还有其他情况可以说，比如：当期存在的生命、已经站在某一台阶上的生命，其生命层级一点点被压了下去。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就好像众神界那些古老的天神境界的生命一样——即已经抵达了那个台阶，走到了那个境界，就不会有倒退一说，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不正常的情况么，就像菱苏她们一样，一群新生纪元初生的、元始之境顶峰的生命，因为众神界受到接连巨大的冲击，生命层级一度掉落到了本源巅峰。

    这中间区分正常不正常的标准也很简单，看规则概念层就行了。如果它实在是千疮百孔、危如累卵，再熬下去一定会死，这时候，为了自保，它就会把现界空间内那部分超出上限的那部分生命给打下去。不过这种判定的事情也很好规避，只需要装作自己“不存在”就行了，装作自己不是“超出上限”的那部分，换言之，就是自己动手把自己给压下去，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霜霜和源空这些年规避得很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往前走了很远一段距离；菱苏她们就倒霉了，因为是与众神界绑定在一块的世界级生命，她们再怎么折腾都会受到影响。

    这就好像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概念层一样，他把自己藏得好好的，规则概念层就表示无事发生。不过当然，就算他有点儿小动静，它也不敢动他，毕竟，就这个世界的情况来说，规则概念层如果想对他动手动脚，它只会把自己给弄死。

    潇风听着女孩的话，想着想着，自己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听你这么说，那个时候的生命还没有适应好扭曲能量，嗯……难道说，这个世界，以前其实并不存在扭曲能量？”

    “只从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女孩摇了摇头，“它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也许早在天地诞生之时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在很久以前，扭曲能量所带来的影响还没有到现在这么严重的程度。”

    “我……说不上具体的过程，磐岩峰所传递给我的信息，那些画面，并不是完整清晰的那种，只是……一节一节的片段。以我的角度说一些我了解的、大概的、可能的情况吧：这世间很久以前就存在扭曲能量这种东西，那时候的生命足够强大，还可以把它们排斥在外，不用像现在这样，被迫与它们共存。但随着时间推移，扭曲能量变得越来越强大，它逐渐加速蚕食这世界的一切事物，一点点削弱这世间的有生力量，直到……直到所有人都再没办法与它们对抗。到那时，防线失守，它彻底占据了上风，占据了这个世界，然后，肆无忌惮宣泄自己的力量，破坏、影响着世间万物。”

    “那种感觉，就像是家里来了一群讨厌的家伙一样，自己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讨厌的家伙住了下来，没办法做到任何事情，只能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的每一天，强行适应这种共存的情况。”

    云诺星瞄了她一眼：磐岩峰所记载的那部分破碎信息倒也把大概的情况给说出来了，她所说的那部分信息，和真实情况差得不是特别远。

    “对了，五六十万年前的四大地域，和现在的四大地域，地理位置都一样吗？就是说，它们各自的位置情况等。”他问道。

    “这个……”女孩思索了好一会儿，迟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没有记录过地图……不过，数十万年的时间，期间出现了不少影响很大的事件，里面有相当部分的事件可能会影响到那片地域，甚至会改变地域的形状。所以，两个时间段里的世界，其地理形状应该是不完全一样的。”

    云诺星默然一阵，继续提问：“那，千风群岛，以前也是叫千风群岛吗？”

    “嗯，从我知道开始，它就是千风群岛。”

    “好吧。”

    看样子，导致风之领域变成千风群岛的事儿是发生在二阶段里，盲猜一下，应该是七小只和那群海产、暗影使徒决战时打碎的——可能对应的是二阶段前中期的时间——这种说法也能解释现在不存在暗影使徒和海产的情况。

    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啊……有点顶，顶到肺了。时代的变化，扭曲能量，四大地域的看守者……唔……这四个看守者，一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一个是个糊涂蛋——如果他所料不错，潇风这姑娘，恐怕也是在镇守千风群岛、净化污染能量的时候给自己惹了一身腌臜，最终折腾到自己被污染能量深度侵蚀了。

    唔，提起这个他还是有点疑问，那种像是寄生一样的侵蚀方式……好奇怪啊，他还真没见过这种能量侵蚀的方式——能量侵蚀这码事不是只发生在“秩序”与“混沌”之间，就刚刚在坤城里救人的时候，也见到有人因为触碰到过量的大地元素能量而受到了侵蚀，身体上还染上了一个淡黄色的纹路，像是一种标记：这就是一个例子。

    至于“负面能量”，它侵蚀其他生命的事儿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情……唔，扯远了，他想说的只是那种奇怪的，像是寄生一样的侵蚀方法，但，没想到能说什么，也没想到有什么可以说的——说说这种奇怪的侵蚀方式的变化过程和情况吧：在侵蚀的过程中，潇风一直保持着还算清晰的思考方式、活动方式，与往日相比就是稍微迷糊了一些，脑子里也多了一道不断碎碎念的声音，特别烦人，但是除此之外，倒也算是相安无事，没有马上就表现出各种不良情况，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那团寄生虫离体的时候才发生……惹，这感觉就像是孵出来了似的。

    感觉到肩膀贴着什么，他这才想起潇风这姑娘是挨着自己坐的，肩并肩挨着。这时候只要他想，其实可以往她的灵魂根源、构造根源等方面窥探一下，就不用自己瞎猜……算了，别这样。

    他想着这事儿的时候顺便转过头看向她，瞧见这姑娘低着头，满脸都是凝重的表情，他也跟着一怔，忍不住用肩膀轻推了她两下：“潇风？怎么了？”

    潇风满脸严肃转过头看向云，几秒后坐直了一些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最后又让视线落在了云的脸上，很是严肃说道：“我可能捋清楚一部分事情了，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情。”

    “哦，所以刚刚那么严肃是在确认自己思考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

    潇风含糊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有关我受侵蚀的事，还有，我的记忆模糊的事情……我想我得出了一个答案。”

    “云你之前说，模糊掉的那部分记忆，是因为我曾经受到了深度的扭曲能量侵蚀影响，那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应该是……”她长出一口气，过了一会才继续道，“可能是一部分的‘我’已经消失了。”

    云诺星一怔，这“一部分的我”这种说法……潇风诞生的缘故……啊，他好像明白了：“‘千风’的诞生中，每一缕风里都掺杂着一部分扭曲能量，不断的新生也是不断把扭曲能量给牵引过来，最后积攒、沉淀在身体和灵魂里，因此而承受着不断加重的侵蚀。然后，承载着‘过往记忆’的那部分‘自我’，因为某种原因而消失了，所以自身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这样吗？”

    潇风呆了一下：“……这事情我才刚想明白了，可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了解？”

    “呃这个……因为线索已经比较明显了。”云诺星干笑了一声：再加上，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能猜到一点点。

    不过，如果情况真如这姑娘所说……呃，感觉有点奇怪，因为首先，她是一个纯纯的物质生命体，他没见过哪个世界的纯正的、正常的物质生命体能整出“生个一千次”这种操作来的，一般都整出这种情况了，高低都得是和“规则”沾个边的生命，什么半规则半物质、半规则半能量、或者干脆就是规则级的生命，次一点的，身上或者灵魂里，也会有和“规则”扯上某些关系的痕迹，后者这种情况特别常见。而一旦是上述那几种情况，就不再是纯纯的物质生命体了——是后者那种情况的话，也可能仍然是物质生命体，只是不再那么“纯粹”而已——这就是问题了嘿，这姑娘生命形式就是纯·物质生命体……这点有些说不过去。

    “你每一次新生的时候，都不把自己给净化一圈么？”他反问了一句：总不能任由那部分污染能量沉淀在灵魂里吧？如果每一次新生都会接触到新的污染能量，那迟早会有察觉才对的啊？

    潇风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这种情况无法察觉，就好像我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正承受着扭曲能量的侵蚀——扭曲能量的侵蚀在我身上好像会呈现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云，就是你救了我的时候所见到的那种，也是最常见的，人人都会有的；第二种，就是此前你说的……寄生虫什么的。”

    云诺星一怔：对啊，他把这个忘了，这姑娘之前挨揍的时候，污染能量都直接上脸了，这妥妥的是承受了污染能量影响的情况……为什么会表现出两种情况来？好奇怪——这玩意儿总不能也有表象什么的吧？一部分侵蚀身躯一部分侵蚀灵魂？但是看其他人受侵蚀的模样都挺正常……唔，反正肯定是潇风自己有问题。

    “说起来，你怎么忽然就想通自己的这回事儿了？”他好奇回问了一句。

    “因为……”潇风回应的时候看了女孩一眼，这时候忽然尬住，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想了想暂时先略过，“在刚刚听到说，我是最早诞生的时候，忽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促使我重新回想、收拾此前的记忆。”

    “唔，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忽然被点醒的那种感觉，忽然回过神来了——她没提这句话，我反而不会想通这些事。”

    听着有点无厘头，感觉像是“解开了某种锁”似的——“千风”这种“自我”缺损一部分后，连带着认知等都缺失了一部分，所以反应不过来……之类的么？还是说，那部分记忆是深埋进脑海最深处了，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触碰到，唯有提及某种关键词的时候才会有醍醐灌顶般的反应。

    唔，不知道，总感觉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一层雾笼罩着她俩……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喟然长叹了一声：“你们这些年下来，也是不容易呐。”

    她们就像从她们手里接过了职责与使命一样，代替消失的她们继续前行，在这浑浊而黑暗的世间里拼尽全力挣扎、抗争，守护着此方地域无数年……真不容易呐——话说，这说着说着，他怎么就想到了起源一系的事儿了呢？

    “在这世上飘荡、挣扎、抗争……”女孩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轻摇头慢慢说道，“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你看，这五六十万年下来，四方地域的情况似乎都变好了一些，但，岩脊‘石桩’异动频频，已经濒临极限，随时都可能出问题；炎狱的封印于数万年前宣告破碎，虽然没有把那边的情况打回原点，但也让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荒海，那边的情况最混乱，远比另外三方地域混乱，那位看守者也下落不明；情况最好的是千风群岛，但千风自己反而迷糊得紧。”

    “这只是最粗略的说法，以上话语的每一部分，都影响到了无以计数的生命，就好像坤城……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潇风听着那称呼扭捏了两下，好像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叫我潇风吧，‘千风’听着……怪别扭。”

    “你的名字呢？”

    “我……”女孩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取名字，一直用着‘磐岩’的代号，你们就这样称呼我就行了。”

    潇风吐了吐舌头：“不打算取个其他名字吗？直呼代号，感觉怪正式的。”

    “都差不多，就这样就可以了。”女孩耸耸肩，“反正，也不常用。”

    她小小地叹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云，接上了刚刚的话题：“过去的那些年，我也曾在四方地域上游荡过，那漫长的时间眨眼便过，虽说发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我也不知道哪部分事情值得你关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可以开口的具体话题。”

    “刻意去回想那些事，当然会感觉到别扭，毕竟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寻找哪部分信息。”云诺星耸耸肩：何况，如果刚刚的猜测没错的话，他所需要寻找的信息可能在更以前——可能在二阶段后期——想想就知道，非常麻烦。

    “不过其实，你刚刚也已经说了很多有用的重要信息了，现在，暂时就这样吧，有什么更加重要的，就等之后遇上了、想到了，再说。”

    “也好。”磐岩点头应了一声。

    云诺星望了眼随意漂流的小船，稍稍用能量让它往前漂得更快了一些。因为没有刻意选定目的地，他现在也不知道漂着漂着就漂到了哪里，虽说纯靠直觉，但……这往西已经西去很远了，按照这个速度再远几个小时，他们就该漂到荒海那边去了。

    “要寻找的‘碎裂的元素核’，应该是你的那一份对吧？”他偏头瞄向女孩，见到她点头回应，便继续说道，“虽说是西面，但，有个大致的方位么？你有没有感应？总不能要漂到荒海那边去吧？”

    女孩沉默了一阵，露出了稍有点为难的表情，片刻后摇了摇头：“只有在磐岩峰上用‘大地的共鸣’才能跨过扭曲之海的影响去感应比较具体的情况，一旦离开了那里，范围与精确程度都会下降……”

    “那就小范围慢慢寻找嘛。”云诺星嗐了一声，重新甩了一次鱼竿，“你学我一样，按照直觉制定一个目的地——我们已经离开岩脊主地域的位置，往西漂了很远啦，再远一点就跑到荒海里去了。”

    “那……”女孩沉思了一会，视线不断在四周晃悠，对着漂在四周的小岛等看来看去，好片刻后，忽然抬起手指向视线右前方的一座相当大的岛屿，“不如，去那边看看。”

    “行。”

    有了目的地后，云诺星就改变了小船随波逐流的状态，驾着能量让它加速朝着目的地冲了过去。

    她所选定的地方，正好有一条从岛屿内流淌出来的黑色小河，在外远观是黑色的小河，而一旦靠近，进入了扩展空间的范围后，小河立刻就扩大了十几倍，变成一条宽有几十米的大江——大江与扭曲之海交界的地方非常平缓，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各种能量不断迸发的事儿。

    空间扩大、小河变大江，他也差不多习惯这种诡异的情况了。换了在这条黑色的大江上泛舟，如果不看两岸的事物，只低头看着河水，会感觉是在虚空、星空里游荡……唔，他在河上洒下一把闪亮的能量粒子的话，倒也能将此处装点得像是星河的感觉。

    “哗！”

    手里的鱼竿忽然坠了下去，让他眼光一亮，二话不说让能量沿着鱼竿鱼线冲过去把另一端的东西给包裹住，然后很是随意用力将鱼竿给拽了起来，一道黑影立刻哗啦一声冲出了水面，然后“啪叽”一声拍在了船上。

    “看来扭曲之海里没有鱼类、海产啊。”他收起鱼竿慨叹了一声：闲着没事钓鱼什么的，当然不至于，在望岳城里不是意外听到了有关海洋生命的事儿么，他就闲着……咳咳，就刻意地想探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从扭曲之海里钓上来一条什么东西。不过很遗憾并没有任何收获，垂钓几个小时，直到回到岛屿的大江上才上钩了一个东西——差点就空军了这。

    潇风戳了戳那条被能量震晕过去的鱼，呃了一声小声道：“这条鱼……不能吃吧？”

    “啥？”云诺星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这姑娘被他养得嘴变叼了”，抱着这样的想法转过头看去，只看了一眼他也跟着一怔，“这个……看上去确实不太像是能吃的样子，硬吃可能……扎嘴——你家地域里有这种特产吗？”

    “从未见过。”磐岩连连摇头。

    躺在甲板上的，是一条狭长型的鱼，宽算上鱼鳍，最长也只有半米，体长倒是有差不多一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外形。整条鱼的底色都是黑色的，这是这个世界的特定情况，他已经习惯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那些鳞片全都呈现出一种淡黄、棕色、土黄色不断渐变的模样，而且全是半透明泛着光泽，布灵布灵闪烁的那种——丫是盖了一层能量结晶铸成的鳞片，有几个鳞片挂在鱼背上，都快成……快变成一层甲胄了都，像是披着一层“岩石”似的，看着怪结实。

    他上手碰了一下，感应了片刻，微眯起眼睛：这条鱼体内的元素能量有点“膨胀”，活跃程度非常……不对劲。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