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5章呃……净化

    不知因何而生的执念，不知存在于何时的葱郁森林，留在此处的它们似乎留下了什么信息，那部分信息只说给了能窥见刚刚的画面的人听……他“听”见了，但他不知道它们说了什么……对不起他煞风景了，他就是个活了近百个纪元的莫得感情的呆逼，这时候是真没领会到其中的深意——你要说放烟花那他高低还能整两句，但是这种“诗情画意”的事儿就……说真的，如果吟诗作对能对混沌概念体造成百万分之一的伤害，那他现在可能也挂着个“才子”的标签。

    所以他对那林间画境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卧槽”……呃不是……啊算了，就当是这样吧。

    好吧好吧，上面的话说得有点过头也有点离谱了。毕竟也有“百个纪元的生命历程”的标签加持在身，看事儿比较透彻——他其实并不是没有领会到其中的深意……唔，应该说，他可能已经领会到了其中的深意，但，因为他曾感觉过更加巨大的落差、变动，感受过更加浑浊与斑驳的执念，所以，这幅林间幻景所传递给他的意思，被他自然而然地淡化了。

    因为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心绪上不容易有波动，哪怕那片林间的画境想尽办法传递各种各样的意思给他，到他这里也只能得来“啊原来如此”、“哦我明白了”等反应——说白了就是莫得感情。他已经莫得感情好些年了。

    当然，只是单纯看风景的话，他也会觉得心旷神怡，会觉得舒心——欣赏美景的天赋还是有的。虽然这美景一睁眼就变成了一堆张牙舞爪的黑色树杈子。

    说来也是感觉有点异样：那片黑云滔天的磐岩山，里面充满了不散的怨念、杂念；这片莫名出现了幻景的林间，残留着不易察觉的巨大执念……总感觉岩脊这边很有点闹鬼，一次性还是闹俩鬼。

    不过，对这个破败后的灰烬世界来说，存在这些东西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曾拥有的美好一点点被摧毁，直到天翻地覆，完全消失不见……嗐，不说了，说着说着，自己就跟着扎心了，嗐。

    “差不多要从这片地方出去了，”刚刚开口的队员这时候忽然和他说道，“每一次走这最后一段小路都让我们提心吊胆，没想到这次竟然那么顺利。”

    云诺星前后望了一圈，想了一下：“这片地方看着有点神奇，你们知道些什么事情吗？”

    “你也觉得有异样对吧？但，一样没有人清楚是怎么回事。”队员摇了摇头，“枯死的树林不少见，但是这么大一片连绵不绝的枯死的树林，整个岩脊地域只有这里存在。”

    “其实这片枯树林远比你所想要大，它曾经一直蔓延到现如今坤城所在的地方，不过后来，比较靠近坤城的部分都被清理干净了。”

    “你说错了，那片枯树林一直连接到磐岩山里面。”商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进行了纠正，“而且，我们其实也没有脱离了范围，你往左边丢一颗地应石能看到，它们只是换了个方向延伸：它们会通过左前方那片黑漆乌黑的山地继续向前延伸，然后直接进入磐岩山的范围——山地那一侧可能有更大面积的树林，但是没人敢去确认。”

    “至于前面，那条主路附近的树杈子都被清理干净了，顺带清理到了这附近而已。”

    “呃，这样啊。”那队员讪笑着挠了挠头。

    云诺星回过头，让视线与感应在那片林间幻景里多逗留了一阵，多观察了一阵，等他们从这片枯树林里冲出去后，他便收回了视线：逝去的事物所残留的话语……即便听到了也没法做出什么改变，暂时还是不操这份心。

    说来，听到商正说“没人敢去确认”这点……唔，这群家伙都敢在黑暗荒野上抄小路走捷径，却不敢闯那片树林，看样子这片地区的危险程度确实不低。

    离开了枯树林后，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缓缓下坡的平原地带，道路的正前方正好与一条主路接壤，那便是最后一段路了，是通往坤城的主路。此时那条主路上，还有主路四周的荒野上都存在着不少的淡黄色的星火，荒野上的星火全都是拐着捷径、小路而来，现在正朝着主路上汇聚过去，聚成一条星河涌向了坤城。那些星火与他们一样，都是在黑暗中奔走飞驰之人，有独行者也有车队，粗略打量一圈，各有损伤，路上似乎都经历过战斗——那些车队基本都是八辆车起步，最多的有十二辆车，每辆车车上都站着全副武装满身杀气的战士，身上还沾染着污血，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污染生命的。

    这还是他第一回在黑暗荒野上见到赶路的人，没想到一口气能见到那么多，这一眼看去，一条道上都是星点，得有好几千人吧。

    按照店主“小伙子”的说法，这最后一批人员应该是把所有“异化·地应石”都抽调出来了——此时所汇聚的“异化·地应石”的数量越多，说明事儿越大、越严重。

    离开这片枯树林的时候，远方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颗非常闪亮的星火，引人注目，那是坤城的光辉，即便还没进入到它的范围内，也能在黑暗里准确找到它的位置——坤城的光芒比艮城要大一圈，但也没有大到特别离谱的程度。其实在枯树林小道的后半段位置应该就能看到那一颗闪烁的星火了，只是视野被那一群树杈子挡着，而他也忙着看那片林间幻景，所以没有留意到那一颗星火。

    等到走在了主路上，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真正地进入了坤城光芒的范围内，坤城外的荒野与在艮城所见的情况不一样，这片黯淡光芒的范围里并没有见到游荡的扭曲生命，也没有在荒野上清理扭曲生命帮着护航的战士——和前面的区域一样，污染能量被拽走了，仅剩的那部分能量生不出扭曲生命。

    汇聚在主路上的所有人，在进入光芒的范围内之后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稍稍放慢了车队的速度，开始和其他人打招呼、寒暄，神情不再凝重得像是要冲锋陷阵一样。

    “那几片区域都平静下来了，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你们那边也是这样？我这边也是，上次来坤城应对磐岩山事件的时候，光是在路上就折损了四分之一的地应石，这次留了个心眼带了更多的人手，没想到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事情。”

    “嗯？我记得我这次是最后一批次被调动的人员吧？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大家都是最后一批次人员么？”

    “都是都是，上一批次的这会儿早就在磐岩山里了，哪可能磨蹭到现在。”

    “我们那附近的几座大城已经抽走了七成的力量，只剩下三成力量维持每日活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程度——有人知道磐岩山现在的状况吗？”

    “别喊了，我们都是刚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比你们先一步知道那边的情况。”

    “好像也是……”

    来到主路后变得嘈杂的声音，让躺在他旁边的小猪……啊不是，让潇风这姑娘醒了过来，她坐起来后还有些恍惚，下意识揪着自己的兜帽和他的风衣，表情呆滞。

    呆然了好一会儿后，少女才回过神来扫视四周，看到自己揪着云的衣服还愣了一下。

    “睡醒啦？恢复过来了吗？”云的浅笑声让她再次回过神来，赶紧把手里的衣角放下，对他讪笑：“不小心就睡久了……”

    “没事，路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云诺星掏出一杯倒好的茶递给少女，“看你睡得香就没喊你。”

    潇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让精神舒缓过来，随后转过视线看向道路的前方，衬着光芒看到了视线里的……那两个庞然大物。

    “已经到了啊。”

    “快到了，就差进城了。”云诺星点点头，和她一起朝前方看去。

    坤城要比艮城大一圈，嘛，虽说是“圈”，但它本体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正方形，边长得有三千多里，再一次刷新了他所知道的，大城规模的上限，至于它内部的结构么……受到地形影响，内部结构与艮城也是大有不同，整体上一致的，比如高低落差一样非常大——岩脊这地儿的建筑，初步判断，不适合心脏不好的人居住。

    他鬼使神差看了眼伸懒腰打哈欠的潇风，木然补充了一条：另，不适合迷糊的家伙居住，不然可能会从三十楼掉下去……咳咳。

    坤城的建筑没有固定风格，这里同样存在在艮城所见的圆台模样的居民楼，但它只是其中一部分，有更多另外形状的建筑，说下去比较费眼睛就不细说了……唔，而且这些模样差别较大的建筑似乎刻意让它们交错排列，甚至，他还在这些建筑上看到了别出心裁的装饰——难得一见带有装饰的建筑，此前路过的那几座城里似乎都没见到——嘛，说是装饰，其实就是在外墙上刻下了能量纹路而已，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让他瞄一眼啊：唔……拥有防御能力来着，可以协助坤城进行防御。装饰只是能量纹路附带的功能之一，而且是用处不算大的功能——带有能量纹路的建筑，数量可真不少，遍布了整座坤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座城市应该是把防御给拉满了。

    也是，旁边就放着那么大一个炸药桶，不叠多几层甲可不行……虽然，就那个炸药桶的规模来说，这里叠甲和不叠甲的区别也就是埋二十米深和埋一百米深的区别……或者说，碎成一千万份以及碎成一亿份的区别……咳。

    除了高低落差外，坤城还有些艮城里没有的地形，比如一些笔直杵在城里的，一百多米高的山峰，它们跟竹笋似的杵在那里，怪突兀的——这些高一百多米，宽度从三十米慢慢扩大到五十米的山峰，上下一圈下来没有太多的“装饰”，站在上面就感觉自己站在悬崖绝壁面前，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摔下去。

    说法可能夸张了一些，但差不多就是这样，尤其是那一圈环山而建的台阶，每一级台阶都是又高又窄，一脚踏上去，只有半个到三分之二个脚掌能落地，剩下的部分都是悬空，想要走得安全一些，得侧着身子让脚掌横着落在台阶上——这地儿打滑怕是要凉——至于这个地方要为何要搭建环山的台阶……那自然不是因为观光风景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些竹笋样的山体上有人住啊！

    一座山峰上，环山而建有十来座民居，感觉就是找到一块平地，位置适合就搭建起了一座小房子，又或是见到这山体空缺的位置正好合适，直接把一座小房子给“嵌”进去，让它与山体相融，浑然一体——这些小房子都是四五米见方，有一层高也有二层高，最高不过五米，不过内部都有空间扩展，内部远比看上去要大，所以也不会有空间太小、生活有障碍、住不了的情况，就是……就是这环山而建的小房子……就……有种特危险的感觉：总感觉晚上在床上闭上眼，早上睁开眼就会躺在山脚下……咳。

    住在这种地方，想看风景只要往门口一站就有了，能俯瞰大半座坤城；想看更广阔的风景，就沿着阶梯走到山峰最顶上，不一会儿就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视整个坤城。那边那两座靠得近一些的山峰，上面的人想要打招呼的话，对着喊好像也不是不行，在百米高的空中呐喊应该也不会太扰邻——这些笔直的山峰通通都用大地元素能量和地应石进行了加固，所以丫们才那么肆无忌惮在上面砌房子，根本就不怕它们倒下来。

    话说这种四面临崖结庐而居的住处……算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山峰遍布在整个坤城里，得有好几百座，当年选址的人也真是不挑，愣是把这地儿给捯饬成了一座大城——话说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在那些山峰间建起一些吊桥，那应该很有意思，

    “你看那边。”

    在他玩命吐槽坤城的布置时，少女忽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回过神朝她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她目光所指的地方。她所指的，是与他们相距挺近的另一支车队，指的是车队最前头的那个人，他一眼扫过去大概就明白这姑娘让他看什么了：那个小伙子，是一个人族支族的生命，外表、五官、结构等看着与人族完全一样，手掌、脖子、脸颊、颧骨等地方长着一些鳞片，棕色的眼睛还是一双竖瞳。

    早在千风群岛的时候他就窥探到这种情况了，早就知道这世界存在人族支族和非人一族，对此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之处。潇风没有感到惊讶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在这世间游荡了好久，肯定见过不少其他种族的生命。

    “是海洋的‘遗族’。”少女忽然悄悄补了一句话让他一怔：看来这句话才是重点。

    “海洋生命？”他反问了一句。

    “与海洋生命有关的人族一族，旧时也将他们称为‘海洋一族’。”少女悄悄打量那辆车上的小伙子，“不过，随着海洋生命灭绝，这些‘海洋一族’的生命也一同销声匿迹了——有一部分‘海洋一族’的人本就生活在陆地上，但，知道的人不多。”

    “销声匿迹很久的族群，突然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什么的……”云诺星小声嘀咕，“也许，当年它们其实是集体搬迁了，找了个新的、鲜少有人能找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了，不过，此举的原因何在呢？”

    “说到底，当年大海里的生命是怎样消失的？”

    “这……”少女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非常忽然就消失了——对于不近海的人来说，对于不依靠大海维生的其他人来说，这事情可能发生得更加悄无声息。”

    这点确实，毕竟他们的食谱没有延伸到大海上，关注程度自然也会小许多——直觉与认知经验告诉他，当年海洋生命的灭绝与“海洋一族”的销声匿迹，这两件事应该存在一些联系：可能是受同一种原因影响同时得出来的两种结果。

    “说起来，千风群岛里好像没有见到这类……似是人族的生命。”他暂时转移了话题。

    “千风群岛因为地域过于分散，其他族群的生命都聚集在各自的地域上，与人族的交流有局限，而且也很少出现‘住在同一块地域里’的情况，所以，表面上没那么容易能见到他们，得去特定的区域才能遇见。”潇风慢慢解释起来，“另外三大地域因为主地域面积足够大，大家都住在主地域里，领地直接接壤；再加上，岩脊有好几条主路正好就通往其他种族建起的大城，双方来往都很方便，也因此，人族与它族的交流比千风群岛更频繁。”

    云诺星嗷了一声：合着是条件限制了交流。这个就和扭曲之海阻挡了四大地域间的交流差不多，不过扭曲之海施加的条件更加具有强制性，更难突破。

    那句话咋说来着？要想富先修路？

    综上所述：千风群岛这小饼干实在是碎得太渣了，路都没得修……咳咳。各族之间虽然都有交流，但更倾向于“自己玩自己的”。

    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族支族的生命，刚刚那个身上长鱼鳞（大概是鱼鳞？）的小伙子只是其中一个，旁边这一圈的人，唔……除了鳞片也有各种增生器官：翅膀啊、尾巴啊、角啊。这一大堆人族支族和人族凑一块，没有互相敌视，没有当场骂街然后过上两招，想来应该是彻底熟悉了这种情况，已经熟悉了不同种族混在一起的画面。

    嘛，他见过的人族支族和非人一族都已经有……有不知道几万还是几十万了，倒是没感觉到特别稀奇，而且……呃，他自己也是非人一族，还是整个虚空里最那啥的非人一族，都被摘出去自成一纲了。

    他想了一下，转头看向潇风，问出了一个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知道元素生命吗？”

    潇风一怔：“你也说起传说的事情来了？”

    行吧，看样子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的是“传说中的元素生命”这点……看来元素生命销声匿迹的年代要更加久远一些，还在这姑娘诞生的时间之前。

    “传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元素能量会自行汇聚，变成人族的模样……后面的内容我全忘了。”少女摊手吐了吐舌头，“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元素能量怎么可能会凝聚成人形嘛。”

    云诺星深吸一口气，使劲憋住了肚子里的槽：那啥，这不止有人形态的元素生命，还有元素化身什么的……嗐，“上一时代”的事儿，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因为不好理解，因为难以理解，所以才变成了“无稽之谈”——大家，都忘了很久以前还存在过这样的事情。

    被当成传说的元素生命和海洋生命啊……嗐。

    主路上的车队所点亮的“星光”蔓延出去非常远，在坤城的大门前回过头，还能看到后方的主路上都被闪烁的淡黄色星光占满了，一条路排出去，少说得有一百里长——倒也不是特别多人，只是因为间距比较大，看上去声势浩大而已。

    进了坤城后，这条队伍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下来，没有分开，大家依旧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绕着坤城的边缘一路前行——看这模样，应该是不进城区，要直接绕到北面城墙外，直接在城墙外的营地里落脚。

    几个小时前窥探坤城北面外的营地，和现在所见的情况相去甚远，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重兵把守的要塞——靠简易、轻便的帐篷堆起来的要塞——大大小小的帐篷、车车、营地，贴着城墙横向延伸出去，连绵上百里的距离。这里面有一片营地看一眼就知道不简单，无论是风格、气势还是纪律，都和周边的情况不同，应该是坤城守卫等正规军的营地，至于零零散散分散开的那些，应该就是召集而来的“救助者”和闲散人士们了。

    此刻已经有超过一万的人数汇聚在坤城外，再加上早已经进入磐岩山内的那部分先锋军，这画面、这场面，堪称空前绝后，也带有几分疯狂的意味：磐岩山的情况让他看一眼都要大喊一声“离了个大谱”，其中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这种鬼地方对寻常人士来说基本就是沾之必死，他相信聚集在此的人也都明白这些，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汇聚在此，随时准备冲进磐岩山里拼命，无愧于战士的名号——这里面真没点“使命”啊、“历史”啊……什么的吗？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他忍不住对前面的队员问道，“接下来就冲进磐岩山里面么？”

    “这点……唔，因为我们都是最后一批被调度的人员，所以得听先锋军的安排，他们让冲，那我们就领着所有人一窝蜂冲进去。”那位队员耸耸肩，“你若问的是过程的话……呃，过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所有的‘异化·地应石’给塞进磐岩山里面而已……唔，好像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把它们安置在各个地方，然后……后面的事情就是元素大师们要做的事情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到最后就会把那部分扭曲能量给按下去，让整个磐岩山回归正常。”

    他说着，忍不住看向那被无边的黑雾包裹的磐岩山，咽了口唾沫：“话说，这次的规模可真大啊……要命。”

    云诺星应了一声：简而言之就是用这些高浓度的元素能量结晶净化躁动的磐岩山。唔，听队员描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把“异化·地应石”安置在各个节点里，然后让执掌元素之力的人做点调整什么的……总之，目的就是净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明白一边铺路一边安置一个个营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要顶着扭曲生命带来的压力不断前进，然后强行在磐岩山里安置节点，最后再执行净化与压制啊。

    呃，但是那么大一片空间……半径一万里的空间，得丢多少人进去才能把里面填满……呃不是，他是说，这得安置多少个节点才够用？

    “填满？”商正听了这话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你想得有点极端……其实不用把磐岩山塞满，以往的净化与压制，都是绕着磐岩山的边缘布置一部分‘异化·地应石’就够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些元素大师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们只管安置‘异化·地应石’，其他的都交给元素大师们操作。”

    云诺星：“呃……？”但是再怎么看元素大师操作，只在外围布置节点的话，也没办法搞定这个“乌烟瘴气”的玩意儿啊？

    眼前这一坨玩意儿，你不给它来一场饱和式能量洗地都说不上是净化。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