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0章生存规则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从表面到内部，表面上来说，他确实把大致的情况给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这部分表面的了解并没能完全转化为对内部的了解，即便是现在，深入去了解这世界内部的事情，依旧让他有点头大：真正重要的事情都藏在深处，是观察表面环境所不能触及的信息。

    其实倒也正常，一个世界的重要信息基本都是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便是此间生存的环境，通过它能了解这世界的活动情况，也能透过它稍稍了解规则概念层的事儿，看看有无比较明显的异常之处；另一部分则是与生存在此间的生命有关……嘛，在他这里，这部分信息的优先级其实稍稍低一些——这个就是问题了，这个世界里的重要信息，似乎都是这部分优先级较低的信息……

    受制于环境，因为环境的影响过于巨大，导致此间的智慧生命们的各方面行动都变得有点“扭曲”，这个结果，这个“事故”……惹，有点难顶。

    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远望前方的黑暗，忽然抬了一下眼睛，开口道：“正前方有一座驿站哦。”

    “这么快？”商正稍稍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才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黑暗，结果一眼过去连毛都见不到，不断翻涌的黑暗如云烟般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呆滞、木然：伴着地应石的光芒，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周边一两百丈内的情况，更远处就只剩下一团模模糊糊的黑，毛都看不见——驿站的灯光更强烈一些，在黑暗中十分明显，即便隔着非常遥远都能看见，他可以隔着十几里的距离看到驿站的模糊灯火，可是现在……他就是什么都见不到，驿站的灯光还没进入他的可见范围内。

    等车队再往前飞驰了三分钟后，他终于在黑暗中见到了一点柔和的、模糊的淡黄色光芒，那熟悉的光芒看得他一边惊愕一边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回过头看向云诺星，话语中满是呆然：“那啥，你真的……看得见啊？视线不会被扭曲能量遮蔽么？”

    “有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影响，但是问题不是很大。”云诺星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其实出门不带地应石也可以的，不过那大概会被扭曲魔物烦死。”

    众人：“……”惹，这家伙果然特别奇怪，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可以出门不带地应石的……不愧是从别的大地域里过来的人，有点离谱。

    黑暗中的那座驿站，靠近了才能从比较刺眼的光芒里看到它的原本模样，那是一座有百丈多高的、用灰白色石砖堆砌而成的、笔直的高塔，灰白色的表面上还均匀嵌着一部分淡黄色的地应石，从能量上分析其功能，它们是用来加固塔身的一个个节点，除此之外还有传输能量的功能，能量的视线能看到它们一级一级将能量从下往上传递，一直传到最顶上。塔顶上则支着一个巨大的……大饼……呃，一个半径只比高塔本身长三米的圆饼模样的平台，平台的顶端便是那些地应石的能量传递终点，视线落在那里见到了一颗庞大的地应石，这规模大小，比此前见过的元素能量结晶都要巨大。

    那就是潇风说的，非一般的地应石……唔，整体是用诸多地应石拼接、粘合形成的不规则模样，它的周围还飘着一圈普通型号的地应石，它们彼此之间用能量丝线连接着，就像撑起了一座椭球型的牢笼，将那颗拼接的大型地应石给关在了里面——那是一个束缚用的辅助造物……呃，造物……算了，勉强算是造物吧，它的作用就是让那一团拼接地应石维持着拼在一起的状态，没了。

    那颗得有七八米高大的地应石，它所散发的光芒能让附近一千米的范围都变得像是白天一样，即便光芒深入黑暗中，也能传递出去十几里远，像是带有穿透的力量，能撕开这一层层的黑色帷幕。

    “呃，‘灯塔驿站’，真的就只有一座灯塔。”等车队的车车停在等他下方之后，他也完成了从上到下的打量，看完之后不免有些木然：这地儿除了一座灯塔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没有守在黑暗中的小屋、没有杵在灯塔旁的可疑老大爷，而那个老大爷还有几百种神秘历程……咳咳咳，开玩笑的，就算生活再怎么艰辛，也不可能会有人驻守在这些地方提供什么修理、维护、净化的服务——真住在这里，指不定哪天没了都没人知道……荒野上的毁尸灭迹……啊是吧，三分钟就够了。

    这座灯塔顶端的地应石所散发的气息不同寻常，不管是驱散、防御还是被动净化的效果都十分强大，也是因此，它的光芒最浓郁的这片区域，就算是最安全的区域了，可以让过往的商队、车队留在此处安心歇息，不用担心有扭曲魔物忽然袭击。

    不过，就如他刚刚猜测的情况一样，它的光芒就算再强大，也没办法完全贯穿此方厚重浓郁的黑暗，黑暗的深处，总有比它更加离谱的黑暗之物，它们不会惧怕地应石的光芒，一巴掌就能把灯塔碾碎，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这类事件罢了——正常情况下也难出一件这样的事情。

    他的视线朝着大地光辉的边缘眺望——刚取的名字，毕竟是地应石的光芒嘛、大地元素的光芒，喊着顺口——在他们进入这片范围之前，边缘的另一个方向就已经有扭曲生命在徘徊了，现在他们停留在这里之后，那些扭曲生命好像变得更躁动了一些，在光与暗交界线的边缘反复横跳，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有那么些个实在耐不住的，一头撞进来就被大地光辉给净化干净了：安全确实有保障。

    灯塔驿站的光芒似乎只会针对扭曲生命，顶多再让范围内的空气变得稍微干净一些，并不会主动净化沉淀在大地里的污染能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在内——选择性净化么？为了实现“长明”等功能，而削减、取消了一些其他的功能？

    此前提过，地应石的光芒其实分为两层，这在灯塔上表现得更加明显：外层的光芒会逐渐衰弱，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内层的光芒则是一个泾渭分明的半球型，形状十分明显——这画面看着就像，整个半球型的内层都是光源，都是“火苗”，而外层则是这个“火苗”散发出去的光。

    他看着这座灯塔，想了一会儿，拉了拉和他一块坐在车顶上的少女：“莫非岩脊的城市也是和这座灯塔一样，都是用拼凑起来的地应石铸成一个安全干净的区域？”

    “确实如此。”潇风轻点点头，“整座城市以中心那颗地应石为主，另外两部分地应石为辅，一同撑起一整个能把城市完全囊括在内的安全区域；那两部分地应石，一部分在城墙上，另一部分在一些按地形建造的建筑的顶端。”

    云诺星恍然：“估计造价不菲。长时间保持这种安全区域，消耗一定特别吓人。”

    “但其实不至于到财政赤字的程度。”潇风呼呼地点了点头，“受到城市里堆积的大量生命气息的影响，每一座城市周边的荒野上都存在着大量扭曲魔物，那数量……唔，通过清剿它们得到的晶核，足够支撑一座城一天的总消耗，甚至还能多出一部分。这其实也是每座城市的每日任务，只是把每天都堆积在周边的扭曲魔物清理干净，就需要一些时间。”

    云诺星：“……”自动送上门可还行，这都成日常任务了。

    “不过之前在听风城外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啊？”

    “我们去到听风城都是下午时分了，早就清理完了——听风城三面环海，能接触到扭曲魔物的地方只有一个方向，大概在绝大部分人还在休息的时候，就有人动手干掉了周边的扭曲魔物。”

    “呃，行吧。”

    整理、清点好每一辆车车的情况后，商正也稍稍缓了一口气，来到她们旁边的车顶，坐下来和她们闲聊：“你们刚刚说是从隔壁地域来的，但……岩脊和千风群岛的联系不是已经彻底断绝了么？”

    云诺星一怔：“怎么回事儿？望岳城那边可还有不少人尝试跨过扭曲之海来到这里呢，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是被困在千风群岛等着回家的人。”

    “望岳城那边是这种情况啊。”商正应了一声，微皱眉，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大概是三年……三四年前的时间，听风城的人就已经表示完全没办法去到千风群岛了，甚至让元素大师动手也没办法穿过扭曲之海。在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还想着跨地域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不不，真实情况还不至于如此。”云诺星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可以穿过扭曲之海的，力量稍稍强大一些的元素大师就能有不低的渡海概率。至于我们，我们有自己的特殊方法，可以强行渡海，不怎么受扭曲之海的影响。”

    商正听了这话表示了最大程度的惊愕：“那岂不是每天坐在听风城里带人渡海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一个月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不用几年就能当上一方富豪了！”

    “呃这个……”云诺星尬住了：这不就是一看门老大爷的职责么？凑齐人之后就开开门放行，每个人交一份过路费、门票啥的……呃，对那些兜里不缺家伙事的商人们来说，能无伤高效来往两个地域，这之中的价值肯定比区区门票要高得多……尤其是现在这种“真·门都没有”的情况，那真是……渡海跟要命似的。

    “稍稍强大一些的元素大师……这样啊，难怪听风城里的人都表示没法处理这码事儿。现在还留在听风城里的元素大师，多是辅助型的，搞搞晶核和武器装备什么的倒还好说，但是战斗水平就有点不太过得去了，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商正思索起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听着听着就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发出了恍然的声音。

    “那些专职战斗的人员都去哪了？”云诺星好奇问道。

    “你不知道吗？……哦对，你是从千风群岛过来的，确实不知道。”商正拍了拍额头，自顾自恍然，然后继续开口回应，“是因为坤城的那件事——本‘周期’的时间就要到了，岩脊能派上场的人都在五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从开始准备的那天起，就会有频繁的人员调动，所有能派上用场的人几乎都会被调往、自行前往坤城。当然，为了维护每个地方的正常运作，肯定不会把每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带走，每座城里都会留下适当的力量用于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但是，所有专职战斗的元素大师们都被调走了，只剩下力量偏弱的，偏辅助型的元素大师看家。”

    “我们车队也是被调动的其中一员，不过应该算是末批次被调动的人员，主要任务也是负责运送物资。”

    “地应石和晶核？”

    “当然不是那些随时都能准备的东西。”商正摇了摇头，拍了拍座下的车车，“不过，也确实是地应石，但是，是一类非常特殊的地应石。”

    “看到灯塔驿站顶上那颗地应石了吧？那是集合了好几十个元素大师的力量才构造出来的拥有特殊力量的地应石，每座城市的防御也是依靠它们才得以实现，而城内的那些地应石更大、更特殊，比灯塔驿站的地应石多出了一些不同之处。”

    “它们只需要一直点亮光芒，就能在底部沉淀一种液态的能量，将它们收集起来，重新加工凝聚成地应石，所得的新产物，拥有比所有地应石都要强大的力量。”

    “据说这个方法是某个天才人物冥思苦想得出的结果，也是多亏了那种地应石，坤城那边的事情才得以解决。”

    潇风这时候忽然附在云的耳边小声说道：“其实那家伙只是误打误撞摸索到了这种方法，我找他了解这事儿的时候，他自己承认的——我也想‘误打误撞’弄出那种方法，但是地应石和风源石的处理方法不一样，风源石‘不听话’，没能成功。”

    她忍不住苦叹了一声：“虽然我现在可以自己制造风源石了，但这个方法教给别人也用不了——要求过高，执行困难。”

    云诺星：“哈……”传闻与真实情况有出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被越传越离谱”的事件中人。

    那个液态的能量……液态的大地元素能量对吧——整个过程就是，一开始从晶核转变为地应石；能量在地应石内不断燃烧，进行提纯、压缩、凝聚；能量变得更加精粹变成液态沉淀；重新用液态的大地元素能量凝聚成纯度、浓度更高的元素能量结晶。

    就是一个种提纯压缩的过程，毕竟，用晶核转化成的元素能量结晶，以他的标准来说可是劣质粗糙到完全不合格的产物，拿去当柴烧都嫌火力不够猛。不过，这是他的标准，他的标准对这个世界的正常生命活动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生命需要这部分被他认定为劣质粗糙的玩意儿，他们依赖着这些东西，围绕着它们而生存。

    咬耳朵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他回过去接上商正的话：“这样说的话，莫非每座城市的这种特殊地应石的产量都有限？但是又因为解决坤城那件事能派上大用场，所以必须要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是这样没错，”商正耸肩点点头，“实际上，也只有那件事能用得上那种特殊的地应石，其他正常时刻都无需使用这种特殊物资。”

    需要用纯度更高的地应石才能解决的局面……看来事件挺大。

    云诺星瞄了商正一眼，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共处了一会儿的缘故，这小伙子的状态，与一开始的“撇清关系”等相比要缓和得多，也因此变得健谈了一些。

    他想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坤城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那件事儿……”商正挠了挠头，双手环抱翘着腿，表情有些苦恼，“简单地说，就是净化、压制一个常年都表现得非常危险的区域——那片区域据说相当重要，内部的扭曲能量再生速度极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大动干戈去处理一次。”

    “一段时间，就是刚刚提到的‘周期’？”

    “没错。”

    商正看了眼自家队员们，麻溜地起身告辞了，还留下一句叮嘱的话：“趁现在在驿站的安全区域里，赶紧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要继续上路了，我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万一真的赶不上，可能还得再抄一次近路，但，后续那段近路比较危险、麻烦，没多少人愿意走。”

    云诺星还想要追问后面的情况，刚直起身的时候，潇风就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道：“不用问了，这事儿他也只知道片面的情况。”

    “欸？”他呆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少女，满脸疑惑，“为何这么说？”

    “因为这事儿就只有片面的解释，从始至终都是如此。”少女轻声给他说出了答案，“我也没有了解到事件的全貌，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儿在不断发生——坤城现在发生的那件事，在岩脊里算是家喻户晓的事件，只是，这件事就像开光典礼的传说一样，对它的认知都基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信息，所有人对其的了解也只是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方就结束了，不知道更具体更深入的情况。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这件事相当重要，必须要定期处理’这一点，不处理就一定会出什么……很严重的后果。”

    “这便是我当时了解的情况，因为说得太过离奇和诡异，我就没有深究下去，我也知道得不是特别多。”

    “哈……”云诺星又发出了呆然的回应声：这世界因为前后断代、信息失传等情况而留下了一大堆谜语，每一个谜语可能都事关一些大事……他娘的竟然要靠猜谜来解决危机事件吗？这也太……离了个大谱。

    不过，如果只是传说肯定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闹得满城风雨，肯定是因为这个“传说”造成了实质的影响，或是光是让人知道就认定它一定有大问题、危害巨大，所以才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耗费大量的精力去处理——真实原因往往与自身小命、生活有关。就像他娘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一样，这事儿对虚空里的无数世界来说一样是“传说”，打来打去纠缠了那么多年，不就是在拼谁能活下去么。

    在驿站里休整了约莫半个小时，商正确认好他和潇风的情况后，一行人就急匆匆继续上路了，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一些——离开灯塔驿站范围的时候，他们还跟围在大地光辉外的一部分扭曲生命干了一仗，打掉这群烦人的东西后，连晶核都懒得捡了，只管埋头全速前进。

    沿着主路飞驰出去，等情况稳定下来后，他才朝着商正喊道：“说来，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的落脚点啊，除了驿站就没有其他可以歇息的地方吗？”

    “没有了，早些年荒野上还有一些小镇小城存在，但现在的荒野上，只有一座座规模巨大的大城，往后的发展也只会越来越大，不会分散开、缩小。规模小的小城小镇，早早就搬迁并入大城里了；不过，也有一部分没来得及搬迁，它们……嗯，现在恐怕连一点痕迹都没剩下来，都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了。”

    “集体搬迁？并入？”云诺星捏着这两个词语想了一会儿，不解地询问，“为什么？”

    这听起来就像是在集体逃难似的，但，至于一整片地域内的所有小城小镇都搬走么？

    “这事儿得从十六年前……呃，好像不是……”商正这话刚出来，一旁的队员便赶紧提醒：“队长，是二十六年前。”

    “哦对，那得从二十六年前说起了。”商正干咳一声，“你们就算身处其他地域应该也能感觉到，徘徊在天地间的扭曲能量其实正在一点点增强……”

    “确实。”潇风点头回应。

    得到她的答案后，商正也舒了一口气：“其他地方的扭曲能量怎么变化的我不清楚，但就岩脊这边……那些小城小镇要么被毁要么大费周折搬迁，就是因为扭曲能量增长的速度有点快，导致小地方的防护再没办法保护那里的人了，小地方又因为自身的规模受限，没办法组成大城那种大型的防御，所以不得已只能放弃原本的地方，集体搬迁。大城的人都有帮忙，但也没能把所有人都保下来。”

    “随着扭曲能量逐渐加强，荒野上的扭曲魔物多了不少，也更强大了几分，而‘扭曲大潮’事件，发生的频率也高了不少，那些消失的小镇，就是被过于厚重的扭曲能量压垮了防御，被扭曲魔物推平了。”

    “整个搬迁的历史长达十二年之久，这中间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路上……”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事情，他的表情变得凝重，面沉如水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落后便吞下了后面的话语。

    过了半分钟，他略有点感慨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大城会不会被逐渐增强的扭曲能量吞噬……也许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吧。”

    云诺星木然：刚刚所说的话，原来早已经发生过了——黑暗中潜藏着更加深邃的黑暗，它们足以踏平地应石的光芒庇护的区域。

    “这事儿要发生那也是在未来了，现在操心也没用，总之现在的每一座大城，都有抵挡扭曲魔物、‘扭曲大潮’的力量，所以不用特别担心。”商正长出一口气，继续道，“现阶段的大城，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元素大师，都在一起动手，尽可能扩大规模、增加它的防御力，就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刚刚说的那种‘未来’，也许还要很久才会出现。”

    云诺星长长地应了一声：不愧是原·大地领域的所在地，这建设风格二话不说就往防御拉满的方向走，真是……他又想起梦里的画面了：那世间所无法承受之重啊。

    这世间的事儿中，元素之力仍然是重中之重，从城市建设到力量上限等事项都与它有关——元素力量就是这世界本身自带的防御、反击、净化的力量，即便它们时至今日都变成了一个个呆逼，也依然是本地人手中最锐利的武器，必须要尽全力利用好才行。

    污染能量正在增强，源头就是扭曲之海。也许是它增强的幅度超过了规则概念层的压制；也许是污染能量没有变化，而规则概念层快绷不住了。总之，扭曲之海对这四方地域的影响正在逐渐增强……眼下这个时候，正常人的力量和元素大师的力量没有天差地别的区别，但要是万一出现一个“见鬼”的东西……那就真见鬼了。

    后续对城市等聚集地的建设，肯定要逐渐转为以元素能量结晶为主，不然没法应付日益强大的污染生命、扭曲生命——一座城市所拥有的元素大师越多，其发展上限就更高，就算不为了扩建、建设啥的，掌握有充足的力量也是抵御扭曲生命的关键：这些都是此方地域的生存规则，是重中之重。

    捋明白这中间的各方面关系后，他忽然感觉到身心疲惫——岩脊是真不太适合居住了，但也不能放着它不管，不能看着这方地域的污染能量越积越多。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