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7章好像有那么亿点糟糕

    “哗啦！”

    从漆黑之海里下坠、脱离的瞬间，坠落与漂浮的感觉便一同消散了去，从这个层面脱离出去之后，他还听到了离开海水响起的声音，仿佛他刚刚真的身处在一片海洋里，刚刚才浮……呃浮起来……下坠……浮起来……总之，就是哗啦一声响，他感觉到自己重新出现在现界空间里，现实中的一切飞速涌上来包裹着他，让他感知到了四周的空间——这个过程倒像是从源初里回来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声哗啦响。

    他徐徐睁开眼睛，捕捉存在于四周的事物，随后，微皱起眉头。坠落在现界空间之时，出现的地方是在一片阴森昏暗的森林里，四面八方都是暗色调的黑色树木，他还站在林间的草地上，身体被同样黑色的灌木等包围着。阴暗潮湿的森林里飘着一层稀薄的黑色云雾，像是笼罩着一层灰霾，能见度不是特别高，而且这层黑雾里还蕴含着一些不是特别美妙的玩意儿，含着微弱的毒性，待久了能致人头晕眼花、头痛反胃——对普通人而言。

    四周的树木大小分层十分明显，从十丈高到千丈高的都有，通体漆黑得跟一块烧焦的碳状物似的。身处在这种状态的林间，就算是他都觉得膈应。

    他伸手接住一片从上方掉落下来的树叶，放在面前打量，眉头越皱越深：一片一米长半米宽的树叶，表面上除了树叶应有的纹路外，还多了一片不明的、不祥的、不正常的黑色纹路，就感觉是被某种能量侵蚀污染了似的——某种能量，呵，还能是哪种能量。

    虽说像是侵蚀的情况，但，它，包括周围的树木、灌木、植株等，生命状态都十分良好，都在茁壮成长，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暗之领域的情况，那片被毁的领域里的植物等，都已经适应了那股污染能量与失控的暗元素能量，能吸收、利用它们，并将它们当做自己的生长条件。此处的情况……像，太像了，只不过，这里只有那股污染能量，没有暗元素能量。

    看来情况比想得要糟糕一些，污染能量应该是在此世间里流转了很多年，已经久到融入了生态系统里，久到这世界都适应了那股污染能量的存在，并捏着鼻子“接纳”了它，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他有理由相信，这世间的生命都已经与那股污染能量产生了联系。

    唔，不过，存在于此的污染能量，存在于这些植物内的污染能量，都比暗之领域那里所见的污染能量要弱得多得多，就像是被稀释、弱化了无数倍后诞生的次级存在。

    唔……为避免遇上某些八条腿的林间居客，他还是先从这片黑乎乎的灌木群里跑出去为妙。

    往外走两步来到了林间的小土路上，他刚站住脚抬头看一眼天空，表情就进一步变得凝重严肃：天空上遍布着一层非常厚实的黑云，团状与波浪状的云层错落交织，像是拉窗帘一样把整片天空都遮蔽了起来。迎面吹来的一阵风中，掺杂着荒凉、严寒、恶臭等感觉在内，风在涌动的时候，天上的云层好像也跟着蛄蛹变化了一下，变得有点……狰狞，像是潜伏着某些鬼鬼祟祟的玩意儿。

    这种一看就不怎么美妙的天象似乎并不只是局部地区所有，好像全境的天空都是这种鬼样子，他的视线在远空的那端扫了几圈，也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光亮，这层厚实的云层，把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像是把此方大地给盖在了一层巨大无边的盖子里。

    “这世界都变成什么鬼样了哦。”他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黑云忍不住微皱眉：此方天地真的，连光亮都不多一分，亮度十分有限，按照正常人的视力来看，这片林间的光亮应该和临近夜晚时的天色差不多——那层密不透风的盖子顶在头上的时候还能有一些光芒，也算是十分难得。

    空气里蕴含着极微量的污染能量，已经成功让空气都带上了毒，这世界原本的能量体系……唔，按照他现在所感应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出问题了。那四种元素能量虽然还存在于世间里，但含量等全都大幅度降低——梦中的世界要给天地间的能量排个分布成分的话，元素能量与纯能量应该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现在的情况，纯能量占百分之八十少一点，元素能量占百分之十七多一点，剩下的百分之三，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其中也包含了那股微量的污染能量。

    也不知道污染能量和这个世界是谁先妥协了……唔，还是说其实谁都没有妥协，而是一直都在对抗，抗争到最后以“融为一体”为结局落下了帷幕……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接受的结局，但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和混沌能量相融的世界都有了，区区“负面能量”，怎么就不能相融了是吧。

    只是这种奇怪的情况……生态环境出现变化，能量体系出现变动，整合一下就是：整个世界都已经改头换面了，往差的方面变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非常糟糕，是个十足的烂摊子。

    嘛，再糟糕的现状也能梳理成一件件事情，把要做的事儿排列好，一个个去处理就行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方面不用说，就是大扫除搞卫生、净化、修复；小方面的事儿，比如找找那七小只，再看看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当然，两个方面的事情都很重要，不了解清楚这世间的情况就贸贸然动手，指定会后患无穷。

    他摊开小本本，看了眼上面记录的，梦境里那个世界的事情……唔不对，也许该说是，这个世界曾经的样子——他自己在梦里书写的东西倒是留下来了，但，让星尘那姑娘帮忙记录的那个小本本却没有留下来，还有在梦里摘的引风果、瑶瑶留在他身上的气息，这些统统都消失了。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梦里触碰到的事物确实没有随着苏醒一同出现，但，他自己在梦里留下的记载，却保存得好好的。

    难不成是做梦的时候自己爬起来进行了记录？呃，听起来很诡异。

    咳咳，总之，先翻过一面，另起一页，列个表写个开头，然后合上了小本本——一切大工程都是从列表写计划开始的，总之一个个处理过去就行了。

    他抬起头再度看向天空，双眼里有白色光芒涌动，视线穿过那可能有四五千丈厚的黑云后，在遥远的天空上看到了一层金黄色的能量屏障。金黄色的屏障，用普通的方法看不见它的存在，它就像一层厚重的墙体横在天空上，能把墙后的画面完全阻挡起来。

    那层金黄色的“墙体”就是笼罩着整个内部空间这颗小球球的、扭曲时间的屏障，它表面的能量痕迹像是一片流动的沙海，忽隐忽现。从它散发的微弱能量气息来看，它已经变得相当脆弱了，能量痕迹在循环着隐藏与浮现几次过后，能看到忽然多出来一些碎裂的痕迹，就像是蛛网一样蔓延开的裂隙，而且延伸出去极远——他粗略算了一下情况，本体的损坏程度应该已经达到了八成。

    唔，这层扭曲时间的屏障已经快炸了，它本身支撑的时间太久是一个因素；被他打掉了梦境可能也是一个因素；他“裤衩”一声降临在这里应该也是一个不太稳定的影响因素，哪怕他把规则性什么的都收敛好了，也会有小小的影响——它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照它现在的状况来看，顶多只能再熬二十天。

    二十天时间……嗯，足够了，都够他打完一仗回家休整好再放个短假了。咳咳，那么事不宜迟，来到新地方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个导游啊！——导游！导游在哪里？！快乖乖出来让哥哥我看一眼！包吃包住包路费包接送！

    惹，这林间好像没人，倒是见到了几只小鸟儿晃悠着从天上飞过——体长一米，翼展三米多，鸟喙里额外长着利齿，顶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看着就不像是正常的小鸟儿，也不像是正常的生命，扑棱棱从他头上飞过去的时候还散发出污染能量的气息，顺带丢下来一阵难听的鸣叫，听得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突然好想凤儿，他家的小鸟儿，可漂亮，声音也极度悦耳，晚上还能暖床……咳咳咳咳。

    这些扭曲生命的模样，与暗之领域里所见的那些扭曲生命差不多，一样也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污染能量的气息，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点是：此间的扭曲生命，状态似乎是正常的，并没有因为身缠扭曲能量就变成逮着人就咬的模样——这世界已经在污染能量的影响下变了样子啦，被污染能量影响而变了样子的生命、被扭曲的生命，只要没有危害，不会发狂，估计都能算成是正常的生命。现在的它们，顺应着另一种“规则”生活，延续着生命。

    总之先了解一下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吧，先让感应与能量一点点蔓延出去，探查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再说。

    能量感应刚蔓延出去没多远就触碰到了其他生命，是在林间活动的人——看来此世界还存在着正常的人族，还没有死绝——看上去应该是普通人，穿着打扮……唔，已经没有了四大领域的特征了，就是身穿着普通的、简陋的灰色衣服，打扮得有点像是猎户、猎人。那是四个男子，俩中年俩青年，状态看上去挺不错，神态里保持着些许警惕，手里的刀剑什么的都沾着血，从剑尖上滴落的黑色污血，应该是属于那些污染生命。

    一看到这四个人他就稍稍激动了一下，心里顿时就蹦出了“导游”俩字，而且看他们四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想来现在应该心情不错，他见状也没多想什么，直接抄近路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情境可能不怎么适合，不过问问路再偷听点可能与世事有关的话还是可以的，能不能成导游得等交谈过后才知道。

    那四人坐在林间一片稍显空旷的位置，应该是在歇息，他直接从植被疏密的地方穿过去，并随意地让自己的生命气息散发出来，走动也故意引起正常的动静，表示自己没有伪装没有潜伏，不过即便如此，似乎还是让那四人一下子警惕起来，隔着几十米远就转过头一起把目光投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四人中那位稍微年长一些的男子立刻抡起了手中有些分量的重剑，目光警惕看着林中，背在身后的手朝另外三人挥舞示意，后者三人见了，也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拿好身上的东西，摆好架势一副随时准备撤退的样子。

    云诺星快步从林间走出来，远远抬起右手朝四人挥了挥算是打招呼：“呀，导……此一游的……咳咳。你们好啊，我是从远方而来的旅……”

    “撤！”

    那抡着重剑的男子没等他说完话就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上的气势顿时剧烈翻涌，变得凶狠凶悍了数倍，随后，他一脚蹬在地上，整个人如一头人形猛兽般朝着他发起了冲锋，手中的重剑抡起一阵大风朝着他脑袋上横劈过来。

    “锵！”

    一阵金属碰撞与微弱的能量绽放的声音陡然响起，中年男子觉得自己的攻击应该是命中了的，但是手感不对……等烟尘与风停下来后，他惊恐地看到，眼前的女子用手捏住了他的重剑，轻描淡写挡下了他的攻击，手上连半点擦伤都没有。

    云诺星微微蹙眉，在感觉到面前这中年男子身上切实的杀意后，更是有些不愉，也有点懵逼，按理来说这见面才三四秒不至于马上就下死手……

    “该死……哪来的怪物……！”

    中年男子看她皱眉思索着，好像准备做什么，顿时打了个寒颤，没有犹豫，立刻拽着自己的重剑后跳出去，右手在兜里快速取出一个布袋尽全力将其砸在了地面上，从中引发的微型爆炸掀起了一片厚重的烟尘与能量烟雾，他也趁着这时候赶紧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追上自己的同伴远远遁走。

    “快撤快撤！来了个怪物！一刀下去连动都不带动弹一下的！”

    “啧……今天真倒霉……嘘，小点声！”

    云诺星一头雾水一脸疑惑从那片烟雾中走出来，望着远去的四人……总感觉莫名得紧。不管是从理论还是实际上来说，那四个家伙都不可能认识他才对，何至于连他话都没听完就兜头盖脸一剑劈下来——他可是判断过，觉得这四个人状态良好，不是惊弓之鸟才选择接触的，谁料到这一见面就……呃，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但是看着也不像。

    那凶悍的表情，那扑脸而来的杀气……怎么说呢，倒像是一种铭刻在本能里的习惯动作——习惯性一出手就是拼命式的全力，就像穷途末路的野兽进行的反扑。

    “话说，他们身上的能量……”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短短一瞬接触的情况，继续皱着眉头：他们身上的能量，好像……好像与污染能量纠缠在一起了……啧，该不会是最麻烦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吧？

    罢了，既然都接触了，那就用好这份接触的结果。他的目光追着遁走的四人延伸出去，看他们像是惊弓之鸟、像是跑路中的野兽一样不断在林中快速翻越，用了几分钟时间飞出去几百里，从这片黑色的森林里冲了出去，等落在一片稍显宽敞、比较平整的道路上的时候，他们四人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好像是放松下来了。

    他的视线顺着那条勉强算是平整的小土路往前方眺望，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大小适中的聚集地，唔，大概算是小镇的规模吧，只是，这“脏兮兮”的外观与风格，怎么看怎么不整洁、不漂亮的模样……他总感觉这是小镇规模的村子，而且是那种，没怎么规划发展的村子。

    哇，这风格真是与之前所见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总感觉整个族群、文明倒退了好几万年……呃，说得有点夸张，但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蔓延的能量感应收集这个世界的信息还需要一段时间，现下的功夫闲着也是闲着，他便打算去那座小……村镇里走走，摸一部分信息瞧瞧看看。

    确认了第一站之后，他开启了认知模糊，身体悄无声息消融在空气中，直接传送进了小村镇里，也只是传送到了刚进入小村镇范围内的地方。

    这座小村镇的规模，跑进来后看一圈，感觉稍稍要大一些。它的整体伴着一条河流建造，坐落在一片平原、森林与荒地交接的区域，以上下两端贴近河流的地方为开头，用一圈木头与石头混合搭建起了两三圈高五六米的围墙，围墙上还伴有能量的气息，但是算不上是造物，只不过是给它附加了部分能量，让它加强了一点点而已，防御力什么的肯定不能当成普通的木头与石头拼成的围墙来算，却也强不到哪里去。

    随意扫了一下路上的人，他继续保持着认知模糊往前飘着走，稍稍调整了能量视角，从半空俯瞰整个小村镇，将它的整体全貌收入眼中。它旁边的那条河流……哇，黑乎乎的，就像是往里倾倒了什么废弃污染物似的，好像还能从河流的表面看到污染能量气息一点点升腾起来的感觉……这怕是丢一只蟑螂进去都能瞬间毒死啊你妈的……这玩意儿的质感与外观看着都跟墨水差不多了吧？

    那条好像被重点污染照顾了一番的河流，宽大概六米，算不上湍急，而且流动起来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它是从刚刚那片黑森林里蔓延出来的，贴着小镇路过，一直朝着西南方向远去——也不知道这条河到底孕育出了什么奇怪的生命……呃，这样说好像不好，因为这地儿的人族好像也是靠着这条河生存的……对，还有人打水……对……打水浇田……呃。

    小村镇整体贴着河流而建，没有建造任何看上去像是河堤的，防河水泛滥的措施，想来就算是到了雨水旺季也不会出现什么影响——话说现在这种天空下雨……下的什么雨？污染程度拉满的废弃污水么？——从半空俯瞰，它勉强呈现出一个椭圆形，民居等建筑大多随意分布，一圈圈、一条条横竖排布，随便得好像有块空地就能塞个房子，至于那些功能性的建筑，则基本都安置在小村镇中心的位置，并沿着远离河岸的方向垂直向内延伸。

    唔，虽然那些功能性的建筑有非常明显的能量反应，但，它们也算不上是造物，跟围墙一样，就是附加了部分能量而已。小村镇里能称得上是“造物”的东西……真……真不多，数量比较多的还是能量结晶。

    真是夭了个寿的，曾经这个世界，能量造物的覆盖率达到九成，一场灾难过去，整个世界文明退化好几万年，以往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几乎完全缺失，不说打回原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就现在所见的情况来说，将其当成另一个新的世界来看待完全没什么问题。

    其实吧，这种感觉他熟悉，他从黑暗时代“回到”现在的时候，也感觉众神界变得陌生而混乱，不再是认识的模样，而且各方各面的层级都倒退了几万亿年。

    小镇里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用砖块混合着土木建造而成，没有掺杂一丁点能量结晶，甚至没有用能量加强。大部分房屋都是单层与双层的结构，三层或者更往上的房屋，要么是极少见的民居，要么就是中心那一片功能性的建筑，不过中心那一片建筑最高也不过十二米，而且整体看起来偏臃肿，比较胖。

    他看着视线中那一片单调的灰色房屋，看了看，在小本本上写道：房顶斜度较大，地区雨水含量丰富。

    除了颜色单调以外，房屋的结构、种类什么的也十分单调，没有独栋带院落的，没有庄园什么的，更加没有装饰，所有的建筑都是傍着街道而建，开门就见路。至于它们整体的样式……呃，用婉转的说法来形容就是“比较朴素”，用不客气的说法来说，那就是一群频繁使用了上百年还没有经过特殊精心建造，也没有维护过的普通房子，就差在墙壁左边写一个“危”，右边画一个“拆”。有好部分房子都缺砖少瓦、墙壁开裂，把门一开，四面八方都是风。

    说真的，他感觉这里的画风就比贫民窟要好那么一些……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些层级较高的世界的贫民窟。

    他在小本本上粗略画了个图写了一大堆标注，低下头来看了看本本上的内容，又抬头往前方看去。小村镇里，只有一个看上去比较特殊的建筑，那是几座布置在中心，比较靠近那条黑色河流的浅青色的建筑——万灰丛中一点绿，绿得明显绿得晃眼——那几座靠在一起的建筑应该是一个整体，占地位置比较广，虽然和刚刚提到的的庄园、院落什么的扯不上关系，但它的前前后后也确实拥有一部分比较空闲空旷的区域。它的中心是一座圆柱状的建筑，高十二米多点，比较宽敞（胖），比起圆柱更像是一个圆饼，在它的四周，则摆放着六座三层高，外观完全一样的房子，与民居的风格不同，像是用来做什么特别事情而特意腾出来的空间。

    这一片似是带有前庭后院的建筑群……唔，没有看到任何标志，也没有在门前门后看到什么标识、标语，他只知道簇拥在这里的人不少，进进出出的十分忙碌，就跟菜市场一样，也许是某种拥有重要功能的建筑。而在这座建筑里，他感觉到了元素能量的气息，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感应到的，不是元素能量结晶，却带有元素能量气息的东西——刚刚提了一下，这座小村镇里存在着能量结晶，而且量级其实不算少，粗略看一圈，几乎是人均身上都携带有的程度，仿佛，那种元素能量结晶是一种生活必备品，而它的能量层级，也确实是符合“生活必备品”的程度。

    再往那座浅青色建筑里仔细看一圈……唔，他好像看明白了——小村镇里的那些元素能量结晶都是出自那座浅青色建筑，它将某个……一坨的……黑色的东西给……净化之后，就变成了那种元素能量结晶：风元素的能量结晶。

    “不是自己制造的啊，而是净化、转化而来。”看清楚这一幕之后，他忙着记录的手也稍稍一顿……感觉表情僵硬了一些：他原以为这个世界还保留着能量结晶的制造方法，那是踏入造物一路的开端，一个重要节点……现在看来……不，只看了一角就粗略下判断太急躁了一些，这个位置暂时打下一个问号，然后略过吧。

    他暂时合上小本本停止了记录，对着这昏暗的天空长叹一声：唔……怎么说呢，看到这幅光景，再将此景与梦里所见的那个世界的场景稍作对比，心绪真是相当复杂，割裂感十分严重。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