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2章啊深感疲惫
意识与灵魂的对接、恢复，逐渐进行，像是从沉睡在源初的状态中被唤醒，能清晰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醒来，也能察觉到自己还是自己……唔，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想来应该不是一个特别短的时间——倒下之前曾经查看过自己的情况，说不上好，这种“不好”的程度会影响到灵魂根源的恢复等，这一觉过去，这世间估计也是沧海桑田……希望秩序虚空没被掀翻。
不过……这忽然涌上来的疲倦与乏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随着他逐渐清醒，变得愈发乏力了，而且……有那么点……困……哈欠。不想醒了，还想躺着……乏力得晕乎，晕乎得有点不清醒，像是中暑了一样，意识还没完全苏醒就提前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像随便活动一下就会一头栽倒。
这奇怪的乏力状态是……唔，大概是灵魂刚苏醒但又没有完全恢复好吧？时间紧迫，总之还是先醒来再说，暂时管不上那么多别的事儿了。
灵魂刚与意识完成对接，恢复感觉，一股更加强烈的虚弱与困顿的感觉便铺天盖地涌进了灵魂里，让他感觉到灵魂一震，险些激活本能掉头跑回源初里……
顶着突然强烈了十几倍的虚弱与困顿感，他逐渐苏醒过来，耳边回响着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还有人扶着自己，冰冰凉凉的气息正在身上不断流转，等到他睁开眼，意识立刻捕捉到了一道夹杂着欣喜与松一口气的声音。
“好了好了！醒来了醒来了！大笨蛋这家伙真让人操心，说五分钟结果醒了十五分钟才彻底醒来——你靠不靠谱的、靠不靠谱的？该不会是把起源一系的各种奇怪特性全给继承过去了吧？”
“理论来说确实是五分钟，但睡醒这事儿吧……你们不也有赖床的时候？”
“好吧，算你有道理——大笨蛋？能分辨情况没有？能听到声音吗？这个是几？”
听源空喊了几声，又在他面前晃悠，总算是彻底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人面露紧张与担忧的面孔，源空还在近前对她晃着四个手指头疯狂示意，看他没反应还伸手扒拉他的眼皮。
看这群家伙急切的模样，就好像是守着自己起床似的，让他心生古怪，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虚空怎么样了？”
“没多少年，”霜霜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让他偏过头，顺便让灵魂蔓延到规则概念层，“战斗刚结束一个小时多点。”
“哈？”正要自己看看时间的云诺星陡然一怔，满脸僵硬和呆滞，“我这是诈尸了？”
众人：“……”你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不尽然是诈尸了，还有别的这样那样的理由。
“是这样的……”霜霜干笑一声，扶着他站起来，一边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边扶着他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强行续命可还行。”听完前因后果，饶是他有各种心理准备还是感到格外古怪，忍不住用手在身上拍了几下，再深入检查自己的情况，一股虚弱的感觉立刻涌上灵魂，让他晃悠着就往沙发扶手上靠，声音都变弱了几分，“呃……果然，没劲儿，很……乏力，身体像个筛子一样不断‘漏气’。”
“哈……所以，我今后就要一直保持着这种半死不活的……”
亮晶晶在旁边提醒道：“修复神性载体后，一切情况都会恢复正常。”
有关这部分事情，刚刚已经听霜霜在灵魂传讯内快速说了一遍，让他分外苦恼：这事儿啊，可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搁在当年、黑暗时代之时，说不定还好办一些，那会儿去寻找概率更高一些，可现在，时过境迁已经那么久了，她的神性载体估计都裂开超过一百个纪元了，现在才想起来要去找那玩意儿的碎片……还真是无从下手。
“找到碎片的可能性不高，不过毕竟是她的神性载体的碎片，也许历经时间流逝也仍然留存在虚空里没有溶解，但……”云诺星深深地叹了一声，抬起半透明的脸摆出一个僵硬的苦笑，“概念上无限的虚空，无以计数的世界，无垠的地域……天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些碎片。”
“至于说自己动手修复……谈何容易。神性载体本身就是性质特殊的物品，我这个更特殊，是她留下来的神性载体，这一来二去的……呃，我琢磨着，得到我掌握‘毁灭·概念级力量’才能动手修复。”
“总之，能继续活动是好事……唔，暂时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真的运气好就给捡到了呢。”
等他理清楚现状了，亮晶晶这才开口提醒：“你尝试用它探寻，也许会有对碎片的感应也说不定。”
“这样吗？”倒也是有可能性的事儿，反正尝试一下也没坏处，他立刻就触动自己的灵魂去接触那颗碎裂的神性载体，结果刚碰了一下，还没等细看，他就身体一歪，半个人都趴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霜霜急急忙忙拉着小星星上下检查，用起源能量罩在他身上飞快扫动，用概念级力量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留下一个个冰蓝色的神纹，释放出强·概念级力量和起源能量辅助稳定他的情况。
“呃……不是很舒畅……”云诺星一脸翠绿捂着嘴巴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偏过头看向噙着担忧的十几张面容，视线模糊有点认不出眼前谁是谁，“当年和混沌概念体互抽完就是这股难受劲儿……哕……”
“灵魂受到极大程度限制的影响。”霜霜拉着他的手，对看过来的其他人解释，“现在处于‘强制限制’的状态，灵魂与能量等的活动被压制到相当低的活跃程度。刚刚恢复的灵魂正在重新适应现在的状态，适应好之后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但也只会好转一点点——到时候，不至于随便蹦两下就晕过去。”
“是灵魂根源的缘故……”云诺星把脸从手臂上抬起来，刚说一句话就又把脸埋下去了，闷声闷气嘟囔，“现在的神性载体就是我的半个灵魂根源，它裂开了，我的情况也跟着裂开了一半——原本的灵魂根源其实已经恢复了，不过，它蜷缩在神性载体的角落里，划了一个狭窄的、绝对安全的空间，只利用着这部分极其有限的空间进行活动，施展不开。唔……你们可以看成它正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不够气儿用，只能想尽办法减弱灵魂各部分的活动，减少活动、节能减排，以免‘喘不上气’而‘窒息’，以至于连起源能量的活动都被摁下去了。现在也只有……也只有源初的力量没受太大的影响。”
众人看着半趴在沙发上的云诺星，那脸色煞白、半透明、轻蹙眉头的哀怨模样，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已经柔弱到触目惊心的程度了，看得他们全部人统统都起鸡皮疙瘩。
刚刚他干仗的狂暴模样他们可没一个人敢忘！一边咆哮着“起源的光辉”、“秩序的真理”、“毁灭的意志”、“碾碎你的灵魂”、“最后一缕光辉……”什么什么的，一边抡起整个世界的能量给敌人开颅的家伙，从根源里散发出疯癫意志的死亡与毁灭的聚合体，其本身的存在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把死亡与毁灭泼洒向整个世界，将死亡的恐惧铭刻在所有生命的灵魂中……就这样一个家伙，现在满脸幽怨哀伤趴在沙发上，声声叹息饱含着一万分的柔弱，跟个娇弱小娘子似的，看得他们世界观全都崩坏了。
云诺星幽幽地叹了一会儿，感觉到灵魂里的虚弱感退去了一丢丢，便坐了起来，强作镇定：“虽然被压制了，但是问题不大，有个万一也能继续开着灵魂爆发冲上去，还能再打几百万个回合，把人碾死了再撒手人寰也不迟。”
众人：“……”这话刚刚是不是……是不是听过？
霜霜与源空一头大汗捂着脸，对众人隐晦丢过去一个“你看看我们刚刚说了啥”的眼神。
云诺星顶着一脸一身的虚弱一挥手，强行摆着严肃的表情：“那么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下一步是要……”
源空回过神，咽了口唾沫低声呢喃：“跑到文姐姐她们那边，把文姐姐她们的梦境身捞出来。这个过程有七成概率要和残损·混沌概念体打一仗，而且是两个残损·混沌概念体。”
云诺星默然了一阵，深吸一口气，翻着白眼双手捂嘴：“哕——！”
众人：“……”这真是非常豪爽的发言……
“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先调整计划如何？”霜霜拉了拉他的手提议道，“看看能不能修复你的那颗神性载体——划出一部分时间尝试寻找神性载体的碎片，等修复好之后立刻去找文姐姐她们；一旦划定的时间走到尽头，不管成果如何，我们直接去找文姐姐。”
“想法倒是挺好的，”源空耸耸肩，“但是这个‘时间’该怎么划定？根据什么进行划分？众神界的情况？秩序虚空的情况？大笨蛋的情况？还是我们的情况？”
“这……这时间确实不怎么好……确认。”
坐在一旁的意识小丫头抬起视线看向她们：“众神界有我看守，一般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混沌来袭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你们的情况，短时间内估计也难有改变，所以建议你们参考秩序虚空的情况予以安排，但是虚空的情况……”
她摊了摊手，看她这小无奈的表情，霜霜她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秩序虚空的情况嘿，只有更糟，没有最糟一说，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人手不足，处理不过来。虚空前线全员还在的话还好说，但现在……现在就是个大写的“寄”，秩序虚空头顶上挂着一个用一连串“嘿嘿嘿嘿”铸成的死兆星，就看它啥时候会砸下来。
云诺星反应慢了五秒钟才转过头看向那个斑斓配色的小女孩，忍着脑子里的迷糊呢喃道：“这谁来着？哪家的孩子？”
“你孩子。”源空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然后下意识纠正，“不对，你是她孩子……也不对，你是她身上的跳蚤……哦，你来自源初，这个说法也不适用。”
众人：“……”有些事儿呢，已经越抹越黑了，都快说不清了。
云诺星提着自己迟钝、慢半拍的脑神经挣扎着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看向朝他走近了几步的小女孩，沉默了一阵，总算是从她身上散发的气息里判断出来一些事情：“哦……是你啊，绑我上船不给跑、除了加班就是加班还没得放假的无良甲方。”
众人：“……”
意识小丫头：“……”
这丫头当场就一脸灰白蹲了下去，看来那事儿对她来说算是致命黑历史，戳一下直接重伤的那种。
云诺星晃了晃手暂时略过这个话题，把意识小丫头拽起来放在一旁沙发上，正经思索道：“现在的虚空，在近几千或是几万年的时间里都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跨过这段时间，后面的情况……就不好说会变成什么样了。”
“这是一阶段推算的时间，非常模糊，而且误差很大，暂时听着就算了，至于更加具体的时间……”他揪着鬓发思索了好一会，“我打算先去居所看看，毕竟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它们’都能外出游街了，想来事儿不小，如果能重新控制住，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
“查看居所那边的情况也能进一步分析时间问题。”
此前就有推测居所可能是出了点小问题，一开始想着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既然连“它们”都高调在众神界登场了——不管背后是不是有一二三四种原因或是五六七八种情况——那就不可能是什么小事……嗯，当务之急还是去居所看看情况。
如果封印出了问题，那就按照黑暗时代的情况再处理一轮，处理好了说不定能把弦音她们端出来，到时候去找姝寒她们叙旧，底气也会更足一些——带着七八个绝巅之境的传承者过去和残损·混沌概念体对轰，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大笨蛋，你能找到居所在哪里么？”源空抬起手问道，“当年是文姐姐帮忙才找到了居所的位置，现在这边……”
“居所的位置与众神界绑定，就像一对固定的伴星，当年姝寒把方法告诉了我，只要通过众神界去找居所就可以了。”云诺星点点头，猛地站起来，“那么事不宜迟……呃噢……”
他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黑，还没喘一口气就晃悠着倒在了沙发上，把霜霜吓了一跳，急忙再度上手检查。源空则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这模样还是别忙着活动了，等你的灵魂适应好虚弱状态了再慢慢说后续的事情吧，反正再急也不赶着这十来个小时。”
云诺星捂着额头闷闷地应了一声。趁此机会他也给自己详细检查了一圈……呃，总之就是各种糟糕，而且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现在看着特别虚弱，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更虚弱了呢。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鼻塞无法呼吸也喘不上气儿的人一样，哪怕周围的空气是充沛的，但能被自己使用到的份量极其有限，好端端的就窒息了……呃，差不多——他现在就属于，灵魂根源是好的，但因为没办法完全放开去活动，所以可用的、处于活跃状态的灵魂力量极其少，表现出来就是格外虚弱，毕竟现在是窒息……咳咳。
战争过后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众神界已经恢复成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众神界上的生命、人心等各种情况绝对受影响了，接下来会发生何种变化也不好说，说不定会有嗷嗷大喊发神经的家伙急着要住院。
那一大堆糟糕的情况里，自然也算上了他的情况，嗯，这是更加糟糕的问题……好吧，没死确实是一件可以抢时间的事儿，但是以现在这个状态，办事儿必须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才行，现在的他，妥妥的一个打酱油人员，不想打酱油就……就得把几个死鬼拖下水。
亮晶晶看他没事后，吱了一声便回了起源世界——它应该也没法长时间离开起源世界，至于它为什么会不远万里跑到众神界，把他拽起来拍一个“续行”的祝福……这个他也不是很清楚，按理来说这并不是它“职责”里的事儿……莫非是源于她留下来的一道小指令什么的？
这次在众神界上爆发的战争留下的烂摊子，也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有关秩序与混沌的认知，那一小部分的认知，已经确认丢到了所有生命的脑海里，刚刚依恋把漩胧琴送回来的时候，他也顺便找她确认过情况。
“知道了有关秩序和混沌的基础事情，比如秩序虚空、混沌虚空，以及顶头上存在着秩序的‘一群神秘生命’，混沌同样；但是更加深刻的、具体的信息，倒是不知道——不知道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虚空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一群神秘生命’又神秘到什么程度……啊，最后这个倒是知道一部分：知道那些‘神秘生命’统统都非常厉害，很要命。”
那小丫头说出来的话让他也有一些猜测：知道的那部分信息，大抵和“目录”差不多……嗯，顶多加上简介。
“师伯，你真没事吗？”楚依恋坐在他侧面的位置，眨巴着眼睛满是担忧看着他，目光穿过他的身躯看向后方的晚霞，俏脸跳了一下，“都……透明了。”
“问题不大，刚醒过来还没恢复好，等灵魂再活动一阵，等能量身躯重铸回去就好了。”云诺星应了一声，捏着手让能量缓缓活动，半透明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凝实，不过仍然有点透光。
看到他忽然就在活动能量，楚依恋急急忙忙摆手：“师伯，你还是先别活动吧，别又晕过去了。”
“我是感觉恢复一些了才活动的，放心。”他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这蹙着柳眉，似乎心事重重的女孩，“在想什么？被刚刚的事情给吓到了？”
楚依恋一愣，对上师伯那双黑色中心透着一丢丢白色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微微点头，脑海里转悠着一大堆奇怪的消息，双手捧着茶杯，晃着视线打量四周，看看忙碌中的人，看看风平浪静的世界，晃了好半晌才低声道：“有点飘忽的、没什么实际经历的感觉。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飘忽着，像是在梦里，直到现在似乎还在半空飘着，灵魂还没落地。”
“师伯，我们起源一系要应对的敌人，都是那种程度的？”
云诺星看了眼这个小新人，沉默半晌，摇摇头：“他们顶多只是混沌的代行者，起源一系真正要应对的敌人，其恐怖程度在他们之上。”
“是我刚刚所说的那部分‘神秘的生命’么？”
“嗯，它们只要跑到众神界上来，哪怕我拼上众神界的全力能把它击退或击败，但众神界的下场就……你刚也亲身体验过了，‘混沌领域’与‘混沌咆哮’，随便一个砸下来就影响了整个战场，如果刚刚防御破了，现在的众神界应该已经战损超过十分之九——冥界之主和‘它们’的力量尚且能挡住，但混沌概念体的力量啊……全盛状态的混沌概念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挡都挡不下来，它把咱家拆了跟玩儿似的。”
“和混沌概念体硬拼的最好下场，就是两败俱伤——它滚回去，我们众神界全体损毁。”
这丫头听着听着就沉默了，还露出了一分害怕的表情，看得他也忍不住轻叹，上前按了按她的脑袋：“放宽心，那些能把秩序虚空当积木一样拆了的玩意儿现在都被困着睡大觉。看守封印、维持秩序虚空稳定是我们起源传承者一系的职责……唔，仅限于我们，你的话，现在还有时间，不需要想太多，慢慢成长就行了。”
“如果觉得实在是承受了无法抵挡的压力，那便将它们都丢掉吧，丢掉了，就啥都不用管了——你现在还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传承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弦音那边，到时候我去说就好，交代一句也就被咬两口而已。”
楚依恋：“……呃。”
“师伯，让我再想想吧……”
这丫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拎着一个起源造物·小玩具，留下一句话就溜到了一旁，低着脑袋在那不断摆弄起源小玩具，时不时还轻叹一声，俏脸上满是纠结。
“按你说的方法，居所的位置已经找到了，虚空的坐标这就给你。”意识小丫头等他结束了这段谈话才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用斑斓的双眼盯着他，眼中有几分担忧，“以你现在的状态，过去一趟没问题么？”
“没什么，现在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虚弱、有点犯困、有点提不起劲儿，除此之外都还好……”云诺星说着说着自己就略感无言，捂着脸不由得苦笑，“就……就还好……就是想滚回源初里睡大觉。”
意识小丫头瞄着他，翻了个白眼：这已经不能算是还好的情况了吧？
“我跟你们去一趟吧。”她叹了一声，“以防万一还能使用众神界的力量护住你们——意识的化身跟随你们出去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能继续处理众神界上的事儿。”
“这个……好吧，毕竟是非常时期。”云诺星点点头，“说起众神界上的事儿，你应该能看到众神界上其他生命的情况吧？现在情况如何？”
“用你的说法去判断，”意识小丫头抬起视线望着渐渐暗沉的晚霞，默然一阵，“有三分之一的生命在等床位。”
云诺星：“……”那是疯了三分之一嘿……毕竟是秩序与混沌的事儿呐——众神界是身处战争的漩涡中心，这码事是想躲也躲不过的——目测从今晚开始，众神界上就会开启《群魔乱舞篇章·序章》……呃，也行吧，趁着这百年之期让他们先舞一段时间，舞完了，就能沉下心来搞正事了，就可以应付百年后的变化了。反正，有守护势力从旁看守，也不会闹出翻天覆地的大动静。
“对了。”他想起个事儿，抬手按着小丫头的脑袋，“我用一下你的力量，你帮我感应一下神性载体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在虚空中找到相应的、可疑的地点。”
意识小丫头应了一声：“恐怕没那么容易，时间已过百个纪元，又经历了数次虚空动荡，难保那些东西不会……唔，最坏情况可能就去了混沌虚空那边，如果在那个位置，恐怕就找不到了。”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总之先找找吧——虚空本身的活动也是永无休止的，说不定它蛄蛹着蛄蛹着就把东西给推回来这边了，然后随着亿万世界的诞生，经过‘噼里啪啦’的这样那样的事儿……”
小丫头：“……噼里啪啦……啊。”
“怎么？”
她愣愣地转过头与他对视：“还……还真有，而且位置不少，有远有近，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揪着鬓发稍加思索，确认，“它们好像……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我靠近。”
“靠近？”云诺星一怔，下意识开口排除条件，“随着虚空的流动巧合路过的可能性是？”
“百万分之三。”意识小丫头摇了摇头，“数十个方向的动静，全部都齐刷刷指着我在的方向，而现阶段的上位面中心，与我所在的位置有点偏差，它们再怎么偏差也不会从那边指到我这里来。”
“直奔着众神界而来……嗯，虽然是这样说，但放任它们自己慢慢飘过来也需要不少时间，不如自己前去寻找——虽然，那些都是模糊的坐标，可能还得详细排查。”
“全部都直奔着众神界而来的话，大概率是受什么东西影响……”云诺星搓着她的头发，眯着眼睛思索了好一阵，忽地睁大眼睛转过头，与有同样反应的她对视，异口同声：“起源之光！”
幻世彼岸
不过……这忽然涌上来的疲倦与乏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随着他逐渐清醒，变得愈发乏力了，而且……有那么点……困……哈欠。不想醒了，还想躺着……乏力得晕乎，晕乎得有点不清醒，像是中暑了一样，意识还没完全苏醒就提前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像随便活动一下就会一头栽倒。
这奇怪的乏力状态是……唔，大概是灵魂刚苏醒但又没有完全恢复好吧？时间紧迫，总之还是先醒来再说，暂时管不上那么多别的事儿了。
灵魂刚与意识完成对接，恢复感觉，一股更加强烈的虚弱与困顿的感觉便铺天盖地涌进了灵魂里，让他感觉到灵魂一震，险些激活本能掉头跑回源初里……
顶着突然强烈了十几倍的虚弱与困顿感，他逐渐苏醒过来，耳边回响着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还有人扶着自己，冰冰凉凉的气息正在身上不断流转，等到他睁开眼，意识立刻捕捉到了一道夹杂着欣喜与松一口气的声音。
“好了好了！醒来了醒来了！大笨蛋这家伙真让人操心，说五分钟结果醒了十五分钟才彻底醒来——你靠不靠谱的、靠不靠谱的？该不会是把起源一系的各种奇怪特性全给继承过去了吧？”
“理论来说确实是五分钟，但睡醒这事儿吧……你们不也有赖床的时候？”
“好吧，算你有道理——大笨蛋？能分辨情况没有？能听到声音吗？这个是几？”
听源空喊了几声，又在他面前晃悠，总算是彻底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人面露紧张与担忧的面孔，源空还在近前对她晃着四个手指头疯狂示意，看他没反应还伸手扒拉他的眼皮。
看这群家伙急切的模样，就好像是守着自己起床似的，让他心生古怪，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虚空怎么样了？”
“没多少年，”霜霜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让他偏过头，顺便让灵魂蔓延到规则概念层，“战斗刚结束一个小时多点。”
“哈？”正要自己看看时间的云诺星陡然一怔，满脸僵硬和呆滞，“我这是诈尸了？”
众人：“……”你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不尽然是诈尸了，还有别的这样那样的理由。
“是这样的……”霜霜干笑一声，扶着他站起来，一边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边扶着他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强行续命可还行。”听完前因后果，饶是他有各种心理准备还是感到格外古怪，忍不住用手在身上拍了几下，再深入检查自己的情况，一股虚弱的感觉立刻涌上灵魂，让他晃悠着就往沙发扶手上靠，声音都变弱了几分，“呃……果然，没劲儿，很……乏力，身体像个筛子一样不断‘漏气’。”
“哈……所以，我今后就要一直保持着这种半死不活的……”
亮晶晶在旁边提醒道：“修复神性载体后，一切情况都会恢复正常。”
有关这部分事情，刚刚已经听霜霜在灵魂传讯内快速说了一遍，让他分外苦恼：这事儿啊，可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搁在当年、黑暗时代之时，说不定还好办一些，那会儿去寻找概率更高一些，可现在，时过境迁已经那么久了，她的神性载体估计都裂开超过一百个纪元了，现在才想起来要去找那玩意儿的碎片……还真是无从下手。
“找到碎片的可能性不高，不过毕竟是她的神性载体的碎片，也许历经时间流逝也仍然留存在虚空里没有溶解，但……”云诺星深深地叹了一声，抬起半透明的脸摆出一个僵硬的苦笑，“概念上无限的虚空，无以计数的世界，无垠的地域……天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些碎片。”
“至于说自己动手修复……谈何容易。神性载体本身就是性质特殊的物品，我这个更特殊，是她留下来的神性载体，这一来二去的……呃，我琢磨着，得到我掌握‘毁灭·概念级力量’才能动手修复。”
“总之，能继续活动是好事……唔，暂时就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真的运气好就给捡到了呢。”
等他理清楚现状了，亮晶晶这才开口提醒：“你尝试用它探寻，也许会有对碎片的感应也说不定。”
“这样吗？”倒也是有可能性的事儿，反正尝试一下也没坏处，他立刻就触动自己的灵魂去接触那颗碎裂的神性载体，结果刚碰了一下，还没等细看，他就身体一歪，半个人都趴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霜霜急急忙忙拉着小星星上下检查，用起源能量罩在他身上飞快扫动，用概念级力量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留下一个个冰蓝色的神纹，释放出强·概念级力量和起源能量辅助稳定他的情况。
“呃……不是很舒畅……”云诺星一脸翠绿捂着嘴巴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偏过头看向噙着担忧的十几张面容，视线模糊有点认不出眼前谁是谁，“当年和混沌概念体互抽完就是这股难受劲儿……哕……”
“灵魂受到极大程度限制的影响。”霜霜拉着他的手，对看过来的其他人解释，“现在处于‘强制限制’的状态，灵魂与能量等的活动被压制到相当低的活跃程度。刚刚恢复的灵魂正在重新适应现在的状态，适应好之后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但也只会好转一点点——到时候，不至于随便蹦两下就晕过去。”
“是灵魂根源的缘故……”云诺星把脸从手臂上抬起来，刚说一句话就又把脸埋下去了，闷声闷气嘟囔，“现在的神性载体就是我的半个灵魂根源，它裂开了，我的情况也跟着裂开了一半——原本的灵魂根源其实已经恢复了，不过，它蜷缩在神性载体的角落里，划了一个狭窄的、绝对安全的空间，只利用着这部分极其有限的空间进行活动，施展不开。唔……你们可以看成它正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不够气儿用，只能想尽办法减弱灵魂各部分的活动，减少活动、节能减排，以免‘喘不上气’而‘窒息’，以至于连起源能量的活动都被摁下去了。现在也只有……也只有源初的力量没受太大的影响。”
众人看着半趴在沙发上的云诺星，那脸色煞白、半透明、轻蹙眉头的哀怨模样，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已经柔弱到触目惊心的程度了，看得他们全部人统统都起鸡皮疙瘩。
刚刚他干仗的狂暴模样他们可没一个人敢忘！一边咆哮着“起源的光辉”、“秩序的真理”、“毁灭的意志”、“碾碎你的灵魂”、“最后一缕光辉……”什么什么的，一边抡起整个世界的能量给敌人开颅的家伙，从根源里散发出疯癫意志的死亡与毁灭的聚合体，其本身的存在意义似乎就是为了把死亡与毁灭泼洒向整个世界，将死亡的恐惧铭刻在所有生命的灵魂中……就这样一个家伙，现在满脸幽怨哀伤趴在沙发上，声声叹息饱含着一万分的柔弱，跟个娇弱小娘子似的，看得他们世界观全都崩坏了。
云诺星幽幽地叹了一会儿，感觉到灵魂里的虚弱感退去了一丢丢，便坐了起来，强作镇定：“虽然被压制了，但是问题不大，有个万一也能继续开着灵魂爆发冲上去，还能再打几百万个回合，把人碾死了再撒手人寰也不迟。”
众人：“……”这话刚刚是不是……是不是听过？
霜霜与源空一头大汗捂着脸，对众人隐晦丢过去一个“你看看我们刚刚说了啥”的眼神。
云诺星顶着一脸一身的虚弱一挥手，强行摆着严肃的表情：“那么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下一步是要……”
源空回过神，咽了口唾沫低声呢喃：“跑到文姐姐她们那边，把文姐姐她们的梦境身捞出来。这个过程有七成概率要和残损·混沌概念体打一仗，而且是两个残损·混沌概念体。”
云诺星默然了一阵，深吸一口气，翻着白眼双手捂嘴：“哕——！”
众人：“……”这真是非常豪爽的发言……
“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先调整计划如何？”霜霜拉了拉他的手提议道，“看看能不能修复你的那颗神性载体——划出一部分时间尝试寻找神性载体的碎片，等修复好之后立刻去找文姐姐她们；一旦划定的时间走到尽头，不管成果如何，我们直接去找文姐姐。”
“想法倒是挺好的，”源空耸耸肩，“但是这个‘时间’该怎么划定？根据什么进行划分？众神界的情况？秩序虚空的情况？大笨蛋的情况？还是我们的情况？”
“这……这时间确实不怎么好……确认。”
坐在一旁的意识小丫头抬起视线看向她们：“众神界有我看守，一般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混沌来袭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你们的情况，短时间内估计也难有改变，所以建议你们参考秩序虚空的情况予以安排，但是虚空的情况……”
她摊了摊手，看她这小无奈的表情，霜霜她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秩序虚空的情况嘿，只有更糟，没有最糟一说，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人手不足，处理不过来。虚空前线全员还在的话还好说，但现在……现在就是个大写的“寄”，秩序虚空头顶上挂着一个用一连串“嘿嘿嘿嘿”铸成的死兆星，就看它啥时候会砸下来。
云诺星反应慢了五秒钟才转过头看向那个斑斓配色的小女孩，忍着脑子里的迷糊呢喃道：“这谁来着？哪家的孩子？”
“你孩子。”源空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然后下意识纠正，“不对，你是她孩子……也不对，你是她身上的跳蚤……哦，你来自源初，这个说法也不适用。”
众人：“……”有些事儿呢，已经越抹越黑了，都快说不清了。
云诺星提着自己迟钝、慢半拍的脑神经挣扎着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看向朝他走近了几步的小女孩，沉默了一阵，总算是从她身上散发的气息里判断出来一些事情：“哦……是你啊，绑我上船不给跑、除了加班就是加班还没得放假的无良甲方。”
众人：“……”
意识小丫头：“……”
这丫头当场就一脸灰白蹲了下去，看来那事儿对她来说算是致命黑历史，戳一下直接重伤的那种。
云诺星晃了晃手暂时略过这个话题，把意识小丫头拽起来放在一旁沙发上，正经思索道：“现在的虚空，在近几千或是几万年的时间里都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跨过这段时间，后面的情况……就不好说会变成什么样了。”
“这是一阶段推算的时间，非常模糊，而且误差很大，暂时听着就算了，至于更加具体的时间……”他揪着鬓发思索了好一会，“我打算先去居所看看，毕竟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它们’都能外出游街了，想来事儿不小，如果能重新控制住，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
“查看居所那边的情况也能进一步分析时间问题。”
此前就有推测居所可能是出了点小问题，一开始想着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既然连“它们”都高调在众神界登场了——不管背后是不是有一二三四种原因或是五六七八种情况——那就不可能是什么小事……嗯，当务之急还是去居所看看情况。
如果封印出了问题，那就按照黑暗时代的情况再处理一轮，处理好了说不定能把弦音她们端出来，到时候去找姝寒她们叙旧，底气也会更足一些——带着七八个绝巅之境的传承者过去和残损·混沌概念体对轰，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大笨蛋，你能找到居所在哪里么？”源空抬起手问道，“当年是文姐姐帮忙才找到了居所的位置，现在这边……”
“居所的位置与众神界绑定，就像一对固定的伴星，当年姝寒把方法告诉了我，只要通过众神界去找居所就可以了。”云诺星点点头，猛地站起来，“那么事不宜迟……呃噢……”
他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黑，还没喘一口气就晃悠着倒在了沙发上，把霜霜吓了一跳，急忙再度上手检查。源空则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这模样还是别忙着活动了，等你的灵魂适应好虚弱状态了再慢慢说后续的事情吧，反正再急也不赶着这十来个小时。”
云诺星捂着额头闷闷地应了一声。趁此机会他也给自己详细检查了一圈……呃，总之就是各种糟糕，而且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现在看着特别虚弱，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更虚弱了呢。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鼻塞无法呼吸也喘不上气儿的人一样，哪怕周围的空气是充沛的，但能被自己使用到的份量极其有限，好端端的就窒息了……呃，差不多——他现在就属于，灵魂根源是好的，但因为没办法完全放开去活动，所以可用的、处于活跃状态的灵魂力量极其少，表现出来就是格外虚弱，毕竟现在是窒息……咳咳。
战争过后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众神界已经恢复成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众神界上的生命、人心等各种情况绝对受影响了，接下来会发生何种变化也不好说，说不定会有嗷嗷大喊发神经的家伙急着要住院。
那一大堆糟糕的情况里，自然也算上了他的情况，嗯，这是更加糟糕的问题……好吧，没死确实是一件可以抢时间的事儿，但是以现在这个状态，办事儿必须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才行，现在的他，妥妥的一个打酱油人员，不想打酱油就……就得把几个死鬼拖下水。
亮晶晶看他没事后，吱了一声便回了起源世界——它应该也没法长时间离开起源世界，至于它为什么会不远万里跑到众神界，把他拽起来拍一个“续行”的祝福……这个他也不是很清楚，按理来说这并不是它“职责”里的事儿……莫非是源于她留下来的一道小指令什么的？
这次在众神界上爆发的战争留下的烂摊子，也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有关秩序与混沌的认知，那一小部分的认知，已经确认丢到了所有生命的脑海里，刚刚依恋把漩胧琴送回来的时候，他也顺便找她确认过情况。
“知道了有关秩序和混沌的基础事情，比如秩序虚空、混沌虚空，以及顶头上存在着秩序的‘一群神秘生命’，混沌同样；但是更加深刻的、具体的信息，倒是不知道——不知道秩序虚空和混沌虚空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虚空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一群神秘生命’又神秘到什么程度……啊，最后这个倒是知道一部分：知道那些‘神秘生命’统统都非常厉害，很要命。”
那小丫头说出来的话让他也有一些猜测：知道的那部分信息，大抵和“目录”差不多……嗯，顶多加上简介。
“师伯，你真没事吗？”楚依恋坐在他侧面的位置，眨巴着眼睛满是担忧看着他，目光穿过他的身躯看向后方的晚霞，俏脸跳了一下，“都……透明了。”
“问题不大，刚醒过来还没恢复好，等灵魂再活动一阵，等能量身躯重铸回去就好了。”云诺星应了一声，捏着手让能量缓缓活动，半透明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凝实，不过仍然有点透光。
看到他忽然就在活动能量，楚依恋急急忙忙摆手：“师伯，你还是先别活动吧，别又晕过去了。”
“我是感觉恢复一些了才活动的，放心。”他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这蹙着柳眉，似乎心事重重的女孩，“在想什么？被刚刚的事情给吓到了？”
楚依恋一愣，对上师伯那双黑色中心透着一丢丢白色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微微点头，脑海里转悠着一大堆奇怪的消息，双手捧着茶杯，晃着视线打量四周，看看忙碌中的人，看看风平浪静的世界，晃了好半晌才低声道：“有点飘忽的、没什么实际经历的感觉。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飘忽着，像是在梦里，直到现在似乎还在半空飘着，灵魂还没落地。”
“师伯，我们起源一系要应对的敌人，都是那种程度的？”
云诺星看了眼这个小新人，沉默半晌，摇摇头：“他们顶多只是混沌的代行者，起源一系真正要应对的敌人，其恐怖程度在他们之上。”
“是我刚刚所说的那部分‘神秘的生命’么？”
“嗯，它们只要跑到众神界上来，哪怕我拼上众神界的全力能把它击退或击败，但众神界的下场就……你刚也亲身体验过了，‘混沌领域’与‘混沌咆哮’，随便一个砸下来就影响了整个战场，如果刚刚防御破了，现在的众神界应该已经战损超过十分之九——冥界之主和‘它们’的力量尚且能挡住，但混沌概念体的力量啊……全盛状态的混沌概念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挡都挡不下来，它把咱家拆了跟玩儿似的。”
“和混沌概念体硬拼的最好下场，就是两败俱伤——它滚回去，我们众神界全体损毁。”
这丫头听着听着就沉默了，还露出了一分害怕的表情，看得他也忍不住轻叹，上前按了按她的脑袋：“放宽心，那些能把秩序虚空当积木一样拆了的玩意儿现在都被困着睡大觉。看守封印、维持秩序虚空稳定是我们起源传承者一系的职责……唔，仅限于我们，你的话，现在还有时间，不需要想太多，慢慢成长就行了。”
“如果觉得实在是承受了无法抵挡的压力，那便将它们都丢掉吧，丢掉了，就啥都不用管了——你现在还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传承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弦音那边，到时候我去说就好，交代一句也就被咬两口而已。”
楚依恋：“……呃。”
“师伯，让我再想想吧……”
这丫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拎着一个起源造物·小玩具，留下一句话就溜到了一旁，低着脑袋在那不断摆弄起源小玩具，时不时还轻叹一声，俏脸上满是纠结。
“按你说的方法，居所的位置已经找到了，虚空的坐标这就给你。”意识小丫头等他结束了这段谈话才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用斑斓的双眼盯着他，眼中有几分担忧，“以你现在的状态，过去一趟没问题么？”
“没什么，现在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虚弱、有点犯困、有点提不起劲儿，除此之外都还好……”云诺星说着说着自己就略感无言，捂着脸不由得苦笑，“就……就还好……就是想滚回源初里睡大觉。”
意识小丫头瞄着他，翻了个白眼：这已经不能算是还好的情况了吧？
“我跟你们去一趟吧。”她叹了一声，“以防万一还能使用众神界的力量护住你们——意识的化身跟随你们出去不会有什么影响，也能继续处理众神界上的事儿。”
“这个……好吧，毕竟是非常时期。”云诺星点点头，“说起众神界上的事儿，你应该能看到众神界上其他生命的情况吧？现在情况如何？”
“用你的说法去判断，”意识小丫头抬起视线望着渐渐暗沉的晚霞，默然一阵，“有三分之一的生命在等床位。”
云诺星：“……”那是疯了三分之一嘿……毕竟是秩序与混沌的事儿呐——众神界是身处战争的漩涡中心，这码事是想躲也躲不过的——目测从今晚开始，众神界上就会开启《群魔乱舞篇章·序章》……呃，也行吧，趁着这百年之期让他们先舞一段时间，舞完了，就能沉下心来搞正事了，就可以应付百年后的变化了。反正，有守护势力从旁看守，也不会闹出翻天覆地的大动静。
“对了。”他想起个事儿，抬手按着小丫头的脑袋，“我用一下你的力量，你帮我感应一下神性载体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在虚空中找到相应的、可疑的地点。”
意识小丫头应了一声：“恐怕没那么容易，时间已过百个纪元，又经历了数次虚空动荡，难保那些东西不会……唔，最坏情况可能就去了混沌虚空那边，如果在那个位置，恐怕就找不到了。”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总之先找找吧——虚空本身的活动也是永无休止的，说不定它蛄蛹着蛄蛹着就把东西给推回来这边了，然后随着亿万世界的诞生，经过‘噼里啪啦’的这样那样的事儿……”
小丫头：“……噼里啪啦……啊。”
“怎么？”
她愣愣地转过头与他对视：“还……还真有，而且位置不少，有远有近，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揪着鬓发稍加思索，确认，“它们好像……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我靠近。”
“靠近？”云诺星一怔，下意识开口排除条件，“随着虚空的流动巧合路过的可能性是？”
“百万分之三。”意识小丫头摇了摇头，“数十个方向的动静，全部都齐刷刷指着我在的方向，而现阶段的上位面中心，与我所在的位置有点偏差，它们再怎么偏差也不会从那边指到我这里来。”
“直奔着众神界而来……嗯，虽然是这样说，但放任它们自己慢慢飘过来也需要不少时间，不如自己前去寻找——虽然，那些都是模糊的坐标，可能还得详细排查。”
“全部都直奔着众神界而来的话，大概率是受什么东西影响……”云诺星搓着她的头发，眯着眼睛思索了好一阵，忽地睁大眼睛转过头，与有同样反应的她对视，异口同声：“起源之光！”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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