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1章诈……诈尸了

    众神界的特殊规则生命，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地里“种”出来的……啊，她说的是那些世界级生命，它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本来类规则生命就不是特别多，这世界级生命一下子占了几百个席位，排个榜单估计名单上有十分之九都是这一类生命，单方面霸榜，就留下一小部分可怜巴巴的位置给其他部分的规则生命排个位置挤一挤……咳咳。

    那个什么“天灵”什么“仙灵”的……总之就是那棵树，她听大笨蛋说过，是在提起墟冥等起源天神铸造的兵器后忽然提到这个伙计的，没想到第二次听说他的名字，他就把自己种在了东海海底——嗯，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想说，那棵树也是这个名单里的一员，是一个特殊的规则生命。它本身就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有关，与这个意识小丫头有联系，可以帮忙修复“溟海之钥”什么的……想一想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是大笨蛋认识的人，还帮大笨蛋做了点事儿，多少需要表达谢意，这会儿他不方便活动，她们也可以帮个忙……呃，她想想啊，种在东海海底下的一棵树……探望与问候的话……唔，带包肥料过去么？话说那类特殊的规则生命，用普通的肥料应该行不通吧？要不用概念级力量捏点肥料过去给它施肥，让它快点好起来。

    “……很遗憾，并不需要如此特殊的途径相助。”意识小丫头听了这话连连摇头摆手，“让它扎根自然修复一阵就可以了，不需要外力相助，有外力相助反而会给它添堵。”

    “不能吧？咱用的可是起源能量……”源空说着瞄向了霜霜，“虽说是‘冰霜’的起源能量，但怎么着也是秩序最神圣的力量，给它施肥疗伤应该不成问题。”

    “……真不用，何况众神界本身便有类似的能量，我也可以调动部分起源能量相助，但它真的用不上。”意识小丫头摇头摆手的速度更快了，“何况，它自己也说，‘使命已达，只想休息一阵’，所以才选了那个最偏僻的地方——厚重的海水，是隔绝世间的天然屏障，就连大海的生命也没多少可以游到那个位置。大概是想避世歇息一段时间吧，毕竟，它也在这世间飘荡无数年了。”

    “呼，也是一个踏着时间海的浪花游荡过来的家伙啊。”源空听到这也只得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敲着额头忍不住长叹，“几十个纪元的等待呢……话说‘使命’是什么意思？是大笨蛋以前拜托它帮忙修复源……‘溟海之钥’么？”

    “唔……”意识小丫头回想了一下，轻点头，“好像是当年为了帮它做什么而消耗了‘溟海之钥’的大部分力量，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后期‘溟海之钥’的损毁——它没有和我详谈，只是说了有这么一件事。”

    “损毁……”源空忍不住干笑，一边干笑一边断断续续说着，“明明是起源天神的造物……落在‘普通人’手里……呵呵……损毁……随便捣鼓两下就……就呵呵……真奇怪。虽然以前听大笨蛋说过这部分东西的情况，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的东西居然会被‘凡人’给搞坏什么的。”

    “是因为存在一部分防御机制。”溟溟伴着一声声光的絮语轻飘飘飞到这边，对看过来的她们耸耸肩，“我们这十二个造物都有一部分特殊的防御机制……说是如此说，但实际上其实更偏向于自毁机制。”

    “哈？什么意思？落在其他人手里就要自毁？”

    “你说的是结果没错，至于原因么……”溟溟继续耸肩，喟然长叹一声，“哪怕是残损的‘我们’，随便挥舞都能对整个世界、虚空造成极其巨大的破坏，放任我们落在一些未经‘起源认证’的人手里会发生什么事……你们都知道的。”

    源空恍然：“天崩地裂、虚空崩塌，一个闹不好这个世界光团就被拆了。”

    “所以，这部分‘防御机制’与‘自毁机制’被触发后，就会表现出‘难以驾驭’、‘强行使用容易导致本体损坏’等情况。”溟溟点头应了一声，解释完之后说起了别的方面，“我与小星星虽然一直在一起，但这个‘自毁机制’仍然是发挥了作用，毁在了他手上，因为当时已经无法将他分辨出来，所以……”

    “可你是一直跟着他的啊？这样都分辨不出来吗？”

    “这个……这个不是我说了算的……不是当时的我可以控制的，和现在不一样。”溟溟捂着脸颊略感困扰与无奈，“何况，我跟着小星星的这一百个纪元的旅途，也许是意外也说不定——从小星星那里得知，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小星星一块进入这漫长的轮回之旅——意外与意外相碰，得出意外的结果，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源空脸颊跳了两下，干笑：“起源的事儿是吧……意外多海里去了。”

    “嗐，说来，明明是‘防御机制’，触发后却会把自己弄坏什么的……虽然我知道你们能修复好，但是……你们毕竟也是一个造物型生命，本体缺损什么的……唔，影响……”

    溟溟沉默了一阵，叹道：“所以，这个‘防御机制’，更像是给其他人提供保护的。至于我们么，在本体未恢复之时，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轻叹一声略过了这个话题，轻扇着翅膀朝“溟海之钥”扎根的位置凑近了一点，凑在它近前一尺处，蹲下，伸手碰了碰它的剑柄——整柄剑扎根在地上，碧绿与蓝色的两条藤蔓在活动的时候不断转圈，看着倒像是一棵小树苗。

    她的目光转移到底下，看着被埋进地里摁得瓷实的小星星，表情变得极度古怪，忍不住吐槽：“真的……有必要埋在地里吗？”

    意识小丫头看了两眼忍不住低头搓手，小声嘟囔：“我就……我就随便一说，我怎么知道她真的把他埋进去了。”

    “嗐，多正常。”源空咧着嘴角特无良笑起来，“你看，世界级生命什么的大部分都是从地里‘种’出来的，以此理可得，大笨蛋也可以埋在地里再‘种’一回。”

    众人：“……”虽然听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我们一致认为你只是想把他给埋了。

    “嗡。”

    在他们相顾无言的时候，空地上忽然又有一道金光闪烁，一道白光人影像是从水面下走出来一般浮现在空间里。去而复返的亮晶晶一下子将目光定格在霜霜身上，一边走一边开口：“没能找到有关的信息，提供不了更多帮助。”

    “起源天神他们也不会料到小星星有朝一日竟然会用此法吊命。”霜霜叹了一声，“没有相应的记录，正常。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现在有概念级力量防身，应该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亮晶晶点点头，视线在四周晃了一圈，然后定格在相距不到两米的“溟海之钥”上，看着被埋在地里安详睡去的云诺星，默然了一阵，从一旁的空间里掏出来一个水壶，哗啦啦朝着“溟海之钥”浇水。

    众人：“……”卧槽！这个人行动真快！这就两秒钟没看就已经在浇水了！

    在众人愣神的时候，它忽然又拿了一个箩筐出来，把里面的各色能量结晶一口气全洒在了那棵“树苗”附近，埋成了一座小山。

    众人：“……”这算是在施肥吗？

    霜霜脸颊轻抽着走过去，捡起一颗滚落的能量结晶，放在手里端详，片刻后略感讶异说道：“好浓郁的起源能量……哪里来的？”

    “哦，那片墓碑表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成一堆。”亮晶晶淡定回应，拿起铲子铲着土把那些结晶给埋进土里，顺带把它们给压实了，“每过一段时间把它们收拾好了，我就会把它们堆在树底下，很快就能吸收完，来年树的叶子也会变得饱满有光泽。”

    众人：“……”所以这真的是在施肥！——就你们这胡搞瞎搞的劲儿，也不怕他诈尸之后一巴掌把这地方拍平！

    “嗡——”

    一道悠长轻微的能量鸣响声忽然在整片天地间回响，本已经接近傍晚的天空忽然染上了一层厚实的金光，金色的能量粒子如下雨般从天而降，落在大地上无声无息融化。

    金色的粒子雨落在大地上，用不同寻常的速度填满了大地上的裂缝，填上了大坑，将它们一点点铺平，也为已经变得死寂的大地染上一抹新鲜的生机——复苏开始了，遍布在大地上的战争伤痕会在这场雨过后被抹消，恢复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话说这已经是第二次的复苏了，短短一段时间经历了两次复苏，也不知道那位众神界的意识有没有什么想法。

    “修复的时间到了。”意识小丫头抬手接着一颗金色粒子，转过头看向千疮百孔的众神界大地，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呢喃着，“战争的伤痕将再次被掩盖，但远去的历史已经变成定格的旧世映像，消逝之物再难重现——到底要重复多少次才算结束呢？”

    这忽如其来的呢喃话语听得源空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就……抬手一记手刀敲在她脑袋上，翻了个白眼：“别学大笨蛋说话，你是想变成第二个小笨蛋吗？”

    意识小丫头缩了缩脖子，那幽幽的、深沉的气质一下子退散，随后抱着脑袋满脸无辜看着源空：“唔……我受他影响学他说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听听、你听听，‘受他影响’……”源空满脸扭曲看着她，“还说你不是他女儿！”

    “真不是，无论从生命角度还是规则角度来说，都不是。”意识小丫头连连摆手否认，“他算是我的一号代行者。”

    源空眉头一挑，把这句话补充了下去：“守护者是二号代行者，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然后看你这样子，明显是受大笨蛋影响更多，所以大笨蛋是‘主内’的那部分？”

    “呃……你说得，倒也差不多。具体来说，‘一号’与大部分核心有关，‘二号’则是另一部分。”

    “我记得这个，你当年胡搞瞎搞给大笨蛋整了个‘超高权限’结果整不回去了，结果只好折腾了一个优先级，把‘二号’给提上来，万一情况不对，便打算用‘二号’牵制‘一号’。”

    “呃……唔……”

    这丫头听到当年的事儿后整个人都变得灰白了，像是褪色成了一个雕塑，呆滞愣神了好一会，一步三晃悠溜到了一旁蹲着画圈去了，一脸郁闷，浑身都是消沉的气息，看得源空啼笑皆非：这可是永久的黑历史，能说到时间尽头去的黑历史。

    她蹲在地上消沉了一会，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绪，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快步走到紫夜面前对她伸出手：“他的那‘本’纪元之书借我用一下。”

    紫夜低头看着这冥冥中与她存在某种联系的小女孩，看了一阵也没多想什么，从怀里把纪元之书那颗球摸出来搁在后者手上，好奇问道：“你要用它做什么？应该没什么事儿是需要让它派上用场的吧？”

    “确实，不过不是要用它做什么，而是把一个东西取出来。”意识小丫头点了点脑袋，接过纪元之书伸手在里面掏了一会儿，在众人好奇的围观注视下，从里面掏出来一颗黑乎乎的圆球。

    那坨圆球看着像是一坨……泥巴，直径一尺左右，黑得深沉，像是一个剪影、一个影子，躺在她莹白的小手上还一蛄蛹一蛄蛹不停蠕动，看其样子有点像是在挣扎，但是挣不脱她的钳制。而且让他们更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东西内部好像传来了一阵生命气息，这个像是影子的一坨球，好像是一个活物？

    紫夜看到这玩意儿怔了好半晌，回想了好几分钟才突兀地一拍额头：“啊，是这个东西，我都快把它忘了。”

    “什么玩意儿？”魔魇摸着一部分好奇心凑上去，戳了戳那团软乎乎的球，“看上去还挺有弹性。”

    “这个啊……”元羲看着看着也骤然想起来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潜伏在小星星影子里的那玩意儿啊，那个叫啥来着？”

    “哦，你说混沌啊？幼年期的，当年那事儿过后就无声无息的，我还以为它已经被老板给吃掉……”

    “什么？！混沌？！”

    这俩字刚念出口，一旁蹲着看那棵“小树苗”的源空立刻就蹦了起来，撸起袖子浑身迸发着光芒，一记冲锋带着一股冲击冲到了他们面前，把这片浮岛大地给震得噼里啪啦裂开，在体内奔涌的能量蠢蠢欲动，即将爆发出来：“哪儿？混沌在哪？！”

    “呃……呃这个呃……这个……”元羲满头大汗对着源空姐抬起手，讪笑着，颤颤巍巍回应，“那什么……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混沌，这个‘混沌’……呃，是众神界的……‘特产’！对，特产！一个物种，名字刚好一样而已！”

    “哦。”源空恍然，收敛了气势把一脚奔出来的裂缝挥手抚平，随后扭过头去，看见意识小丫头手里正搓着一团黑乎乎的软泥，把它捏来捏去当面团一样搓，忍不住好奇开口，“就这个小玩意儿？”

    察觉到源空看过来，意识小丫头也停下了手上盘来盘去的动作，对她示意了一下这个玩意儿，然后淡然说道：“旧世遗留的失败之作。”

    “呃？什么意思？”

    “这个，还有另外那三个，由众神界的生命记载，将其称为‘四凶’的那四个东西，都是太上古时代最初时期诞生的‘失败之作’。”意识小丫头慢慢解释起来，“唔，这么说不完全准确：它们作为生命的个体，本身完善，并无缺陷一说，只不过，它们的存在是意外的、失败的结果——它们是太上古时代之初诞生的，按你们的说法来说，是新的世界级生命，至于为什么说是意外的失败产物……”

    她说到这里刻意顿住话语，朝着源空丢过去一个微妙的眼神，那微妙的表情，那小眼神，让后者好像明白了什么：“莫非是黑暗时代末那场战斗造成的影响盘踞在众神界上，导致太上古时代初诞生的生命受了影响？”

    “那场战斗，以及战斗后的虚空动荡对规则概念层造成了极大程度的破坏，”意识小丫头一边叹息一边点头，“再加上，世界表面的所有生命都被你们转移去了内部空间，外部近乎是全新的一个‘胚子’，新诞生的生命，基本是在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下进行了漫长的衍化，多少会有点‘意外’在内……”她耸了耸肩，抹去了中间一部分话语，“嗯，总之，有各方各面的意外。”

    “所以，这团黑漆漆的泥巴，和菱苏她们其实差不多？”

    “只从定位上来说确实差不多。至于存在于世界上的与它们有关的种族，其实要么是分裂体，要么是被它们的力量侵蚀后变异的种族——它是‘混沌’的最初个体，另外三个最初的个体也已经回收完毕，其他与它、与它们有关的，基本都已经清除干净了，就剩它还没解决好。”

    源空听了这熟悉的话，脸颊抽了一下：“侵蚀、变异……惹，这特性听着感觉跟混沌差不多……你说它们是受残留在众神界上的混沌能量影响而诞生的生命我都信。”

    “关于这方面我已经检查过，不需要担心。它们并非所属混沌的生命。”

    意识小丫头将手里这团球搓了一阵子，听了听它叽里咕噜的话，翻了个白眼，在身旁拉开一个似是传送门的圈儿，对它轻叹：“老老实实回炉重造吧，早就该被回收了，‘四人团’就差你一个，赶紧回去，过段时间处理好了再放你出来。”

    众人：“……”听这话就像是在处理自家宠物似的……嘶，仔细想想，众神界的意识处理这个世界上的生命，说不好就真的是在处理自家宠物。

    想到这里，魔魇一个激灵溜过去，缩在源空姐姐身后对着那个众神界意识问道：“请问对你来说，众神界的生命是怎样的存在？”

    意识小丫头微微一怔，察觉到其他人也把目光投过来，一副有点好奇的模样，忍不住挠了挠脸颊，面露为难的表情：“这个问题，取决于你们想听哪个答案……”

    魔魇一脸严肃想了一阵：“来点正经的答案。”

    “跳蚤。”小丫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众人：“……”啊，原来跳蚤已经算是正经答案了么？

    “呃……”元羲干笑了一声，“那不正经的答案呢？”

    意识小丫头干咳一声，挥着手悠然开口，滔滔不绝，什么“生命使得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什么“生命是意义的承载体、是延伸、是记录”……再往后说都快升华了，听得他们一众人都有点愣神，总感觉上述话语中有三分之二的内容和他们完全不相干，难怪说是“不正经的答案”——得，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跳蚤吧。

    源空听得一脸黑线，一手刀敲在意识小丫头脑袋上：“你才跳蚤呢。”

    小丫头捂着脑袋满脸委屈，忍不住嘟嘟囔囔：“你又不是……我弄出来的，为什么要敲我……”

    “啊，好像是哦。”

    在天地间飘荡的金色粒子只持续了十分钟就完全消失了，等到金光散去，众神界的天地就已经完全恢复，被撕裂的深渊裂缝已经填上，生机依旧充沛，世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经历过大风大雨拍打的生命，又能继续大呼小叫在这座摇篮世界里晃悠了。

    也是在众神界大地被修复好的同一时刻，还蹲在“溟海之钥”面前拿着小铲子不断戳地面的小紫魂忽然感觉到异样的能量气息浮现，紧接着脚下的地面震了一下，让她一愣，狐疑着低下头在地面上找寻，刚感应到能量传出的地方，还没等她看仔细，那处地面忽然凸起，一条手臂破土而出！

    “哇！”小紫魂被那条从土里钻出来的手臂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后退朝其他人大喊，“哥哥！哥哥诈尸啦！”

    众人被这哇哇大喊的声音给喊得一愣，不约而同转过头，刚好看到第二条手臂抬起来撕裂了地面，那两条手臂还胡乱地晃悠了一下，好像找不准目标。

    “快把大笨蛋刨出来啊！”源空急急忙忙扑上去，正要把人刨出来的时候，那个意识小丫头和亮晶晶已经先一步把土给刨开了，大笨蛋的身躯刚重见天日，就真的跟诈尸了似的，直挺挺坐了起来，胸口上还戳着那柄“溟海之钥”，这画面看着万分诡异，就跟生前被钉在地下但是执念与怨念不休，时隔百八十万年终于诈尸了似的……

    “小星星。”霜霜连忙跪坐下去扶着他，往他身上拍了个净化，正要扶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见到他身上的色彩正一点点褪去，不由得一怔。

    云诺星这时候还闭着眼睛好像还没醒过来，身上闪烁的能量之光与长发上沾染的斑斓能量光芒，忽然全都褪去，一点点隐没，直到最后，他的身上没有了光芒，那头柔顺的斑斓长发也变成了黑色，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没有被捯饬得锃光瓦亮时的模样了。

    “能量完全收敛。”亮晶晶蹲下来，将手搭在他的脑门上，稍加感应了一阵，点点头，“情况如一开始所料，因为神性载体本身是碎裂的状态，并不能完整承载他的灵魂根源，他的灵魂就算恢复了也处于虚弱的状态，已经虚弱到连起源能量等都会自动隐没回去的地步。”

    “也就是说，大笨蛋今后就只能以这种情况活动了？”源空皱着眉打量着大笨蛋的情况：半身透明，现在是纯能量形态，连能量身躯都没能恢复，得算是重伤状态。虽说勉强活下来了总比死了要好，但是这个样子的话……唔，真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一百多亿年的等待与拖着残损的身躯继续活动，两种答案，如果是大笨蛋的话，一定会选……”她忍不住呢喃自语。

    “后者。”霜霜立刻点头回应，“与等待一百多亿年漫长的时间相比，他一定会选择现在就继续活动，哪怕身躯与灵魂已经半残也不是阻碍。”

    源空沉默了一会：“后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哪怕是这种状态的我，也能跟一个混沌概念体拼个死去活来，拼完了就甩手躺个百八十亿年——之类的？”

    “哦，还原得很完整，内容不太对，但是语气差不多。”

    众人：“……”

    意识小丫头检查了一下云诺星的情况，将“溟海之钥”从他胸口里拔出来，将其放在了一旁：“唤醒相当顺利，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醒来。不过，更多的情况……没有办法干涉，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亮晶晶也结束了检查，对她们点点头：“剩下的，就看你们能不能把那块神性载体修复好了。”

    “万一一直不能恢复的话……”源空心有顾虑与它对视着，“莫非，大笨蛋只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亮晶晶身上的光芒闪烁了一会，让众人格外紧张，好片刻后她微微仰起头做出了深吸一口气的动作，然后语气特别凝重：“不知道，具体的，等他醒来再探讨吧。”

    众人：“……”不知道你喘那么大一口气做什么啊？！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