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0章等来年春天……
战争结束的后续还有一个善后阶段——一场战斗过去把众神界拆得近乎四分五裂，若是寻常级别的世界，早已经被起源、混沌、概念、源初等力量来回碾得连尘埃都没剩下了，也就是众神界是起源出身，本身经过这样那样的调整足够结实，不然就不是砸平几百米、砸出几百万光年长的大裂缝这么简单的事儿了，那就是……呃就融了。
众神界本身的修复还好说，小星星已经留下了修复用的造物，现在已经交由霜霜和源空她们去激活，修复的进程在几分钟前就已经开始，过一阵子就能解决。留下的偏难的问题则是……有关众神界亿万旁观者的问题，这点她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处理比较恰当。
安抚、收拾、结束避难状态恢复原状……一大堆事宜还需要安排，在这些事完全处理好之前，其实都不算战斗结束了——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吱一声表示仗打完了倒是简单的，至于后面那些同样需要花费心思处理的就……救命。
不过，再怎么喊救命也得一个个搞定……总之大小事儿都安排下去了，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等反馈上来了再进行调整吧——有很多事儿还得等众神界完全修复好才能开整，所以，现在应该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清闲时间。
清闲……她想着想着忍不住蹙着柳眉，转身回到还未恢复的金神殿浮岛边缘，看着扎根在那的神魂树，目光落在神魂树下方的小星星的身躯上，默然——紫言和凤儿在给小星星整理，从她这个角度来看，这俩丫头现在其实约等于入殓师……咳咳，她知道小星星过会儿就要醒来，但现在不还没醒么，用源空和霜霜的说法来判断，小星星现在还是“死亡”的状态，而紫言和凤儿在给他收拾那不就是……嘶，不说了，说着说着就伤心了。
所以，这个小笨蛋从始至终就已经算好了自己的情况，无论是让她们代行后面的事还是提前说了离别，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此次一去，便是很久很久……不过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拖起来”。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她忍不住凑过去，对霜霜她们问道。
“这个……”霜霜转过头，双眼涌上起源的光泽对小星星的身躯扫视了一阵，摇摇头，“现在能观察到微弱的灵魂力量的流动了，但都是‘尚未完全恢复联系的灵魂力量’——转移灵魂根源，让那部分灵魂力量转去与那颗神性载体建立联系，也许还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金姐姐听得面露为难：“那些什么的我不是很理解……放置那么久的话，小星星散开的灵魂力量不会消失吗？”
“已经在体外的肯定消失了，但是身躯内的灵魂力量没那么容易消散，现在正在重新建立连接的就是后者。把它们重新收束起来后，灵魂根源会重新激活，就算是活过来了。”
金姐姐双手环抱听得满头大汗：“我……没听明白，问一下啊，灵魂根源什么的……呃，人死魂灭，即已经死亡，灵魂都已经散开变回了纯粹的灵魂能量，为何聚起来就活过来了？”
“这个就是‘概念层面’的事情了，这种层面的事情，其实普遍存在于世间万物中，不管是世间的生灵还是物，本身都存在着属于‘自身的概念’，只不过，还未能接触本源本质的你们，对此事也只能是被动知道，无法主动去接触——无论你知道不知道，此事都与你有关，就是如此。”
霜霜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与一个生灵有关的一切‘信息’皆存在于自身的灵魂里……唔，你可以把灵魂看成一棵树，灵魂根源，便是这棵大树的根系，只要根系还在就能活，对灵魂而言也是如此。”
“我们也是通过灵魂去判断一个生命是死亡还是活着，灵魂完全湮灭，连灵魂根源也消失了，就是死透了，反之，只要灵魂根源尚在，还能有一丝丝的活力，就仍能算活着的状态，只不过这种濒死的情况对你们而言、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可以被定义为死亡，因为难救活——用普通的方法难以挽救已经完全黯淡的灵魂根源。”
金姐姐听得一头大汗，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所以，小星星有一部分灵魂根源留在了他的吊坠里，现在正让这部分灵魂根源吸收还没有消散的自己的力量，以此达到快速恢复的效果？”
霜霜笑着轻拍手：“理解得很快，值得夸奖。”
“原本其实无法做到‘快速恢复’——灵魂种子里的灵魂根源相当脆弱，无论是小星星的‘源初·灵魂居所’亦或是灵魂圣殿里留下的灵魂根源都一样，就算主动给它们加速汇聚能量也没办法让它们马上恢复过来。”
“能让小星星重新活过来，其实是条件刚刚好所以能做到：那位毁灭尊神的破碎的神性载体本身便很结实，又与小星星自身有着密切的联系、契合度很高，所以可以当做放置灵魂根源的容器——这两个条件都相当重要，尤其是第二个条件，神性载体与小星星存在着联系，这样，即便灵魂根源被放置在容器里，而其他部分的灵魂按照正常情况放置在体内，也不会因为‘隔着一层东西’就受影响。”
“哈……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新的容器与本体没有联系，把灵魂根源放进容器里的话，就约等于把自己的灵魂给关起来了……呃，然后，无法控制自己？”金姐姐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反问道。
“就是如此。”霜霜点点头，“这是第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与神性载体有关。”
“第二个原因是：小星星身躯里还残留着相当量级的灵魂力量。这部分力量，因为灵魂根源的消失而散开，就像碎裂的能量结晶一样散落在身体里，这些碎片里蕴含着小星星的意志、精神等各种信息，将它们回收到灵魂根源里就能进行重塑。然后，刚刚也说过，暴露的灵魂根源很脆弱，即便是如此程度的重塑，对它而言也不压于承受着暴风的摧残，所以，需要一个能保护它的‘容器’，能支撑它重塑并维持、保护它重塑的结果——这就是刚刚说的第一个条件。”
“我再补个关键条件吧。”她一边整理现状一边思索，“因为小星星的身躯意外留存，所以才有‘条件’可言，若是身躯也随之消散，那不管是残留的灵魂力量、碎片，都会消逝，也就没有‘抢救’一说，就只能按照正常情况用非常漫长的时间重塑。”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并不会单独把身躯留下，小星星最后确实是用尽了所有力量……灵魂爆发结束后本应该耗尽一切力量，尤其是灵魂的力量。可能是因为，他那时正在收束元始领域与起源领域的力量，再加上本身与众神界相连，所……嗯？”
金姐姐连忙举起手帕对她晃了几下，捏着鼻梁满脸痛苦：“那什么……你跟我说个大致结果就行，那些太细致入微的我就……就……就听得很痛苦。”
“哦，结果应该就是，在灵魂爆发结束的时候，还有非常大量的能量朝着小星星汇聚，那部分回收而来的能量，通过自身各种能量之间的联系将相当一部分转化为了灵魂力量，而这个步骤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间，小星星的灵魂就宣告崩溃，灵魂根源溶解、消散，然后，一切活动就此被打断——那部分残留的灵魂力量应该就是由此而来，也许也是因此刚好留下了身躯，所以刚刚好可以进行抢救……”
一串话砸下去之后，金姐姐已经快捂着脑袋趴在神魂树下了：“总……总之都是巧合……都很巧合。”
“谁说不是呢。”霜霜长叹一声，看着被收拾整洁的小星星，无奈摇头，“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小星星在爆发到最后一刻，身躯就连着灵魂一块消散了，没想到这次因为领域的能量没有完全收束干净，所以还把身躯留了下来。又刚好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容器’，让他残破的灵魂有一个安全稳定的容身之处……呼，都是巧合。”
耀华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捡着自己能听的听完了，这时候忍不住道：“那，非能量生命体不是很方便吗？被打死的时候身躯只要留下来的话，就能快速复活……”
“同等情况的伤势，如果能量生命体灵魂溃散，那物质生命体就是渣都没剩下来的程度，包括灵魂。”霜霜淡定摊手，“若是按你说的那种程度去算，物质生命体‘身躯死亡、灵魂残留’，对应到能量生命体身上，也就是纯能量形态‘淡化’的情况而已，那会儿还死不了，甚至还有力气可以给你一发能量冲击。”
“能量生命体的灵魂、精神等方面的强度都远超物质生命体，要换做物质生命体的话，死了这一段时间，灵魂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物质生命体的身躯对消散的灵魂的束缚力约等于没有；能量生命体的能量身躯，本身便与灵魂有很强的联系，是灵魂的载体，束缚、保护、保存程度是拉满的。能量生命体，哪怕灵魂根源崩解，灵魂消散而身躯不灭，那部分散开的灵魂力量，也能在能量身躯里留存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嗯，保养好一点，留存几个纪元都不成问题。”
“呃……”耀华挠着头讪笑着缩到了一旁，“打扰了打扰了……”
金姐姐注意到他溜过去的地方，看到一群小家伙清空了一片草地，搭着桌椅板凳，扎堆趴一块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走过去：“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好像你们刚刚打了仗似的。”
魔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脑子不太好使……”
元羲赶紧抬起头：“……虽然你的脑子一直不怎么好使但还真不是这个原因。”
他干咳一声对凑过来的金姐姐和霜霜姐姐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下来后脑子昏昏沉沉，不太舒服……但是又不想休息不想睡觉，总觉得还很精神。”
“因为你们刚刚一直泡在高浓度的起源能量里面，受了影响，这部分影响只会反馈影响到你们的精神和灵魂。”霜霜走过来对众人解释，“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在恢复过来前，别折腾自己的灵魂——此次过后，你们的认知里应该会多出一部分‘余波级别’的信息，是有关起源与混沌的事情。”
“‘余波级别’的信息是什么程度的信息？”元羲怔了一下。
霜霜挠了挠头，脑子卡壳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用的比喻，连忙把源空拉过来，后者一甩脑袋淡定说道：“就好比看着前方金碧辉煌的建筑，你忽然知道了它门口的一块地砖值多少钱一样。”
“呃……这很‘余波’。”
“起源能量与混沌能量自身携带的‘概念性’非常大，何况这次双方都用了强·概念级力量对轰，掺和在能量里的‘规则性’、‘概念性’，其本身就带有部分碎片化的信息、认知，接触到就能让你们无意识明白一些事情，不过，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霜霜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来……”元羲挠着下巴轻吸了一口气，“岂不是说，整个众神界，所有生命都会知道一部分事儿？”
“嗯，都会接触到‘余波级别’的起源与混沌的认知。”
元羲脸颊抽了几下：“难怪说，接触过起源与混沌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会被算进‘特殊例子’里，往后整个世界的轨迹都会强制发生改变——亲眼见证又被迫知道了这些事儿后，哪可能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啊。”
“就是如此。”源空摊手叹息了一声。
金姐姐听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左右晃了两下：“我没迷糊啊，感觉还挺清醒的，没什么奇怪的感觉，脑子也挺好使。”
源空下意识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个轮回境的小家伙和一群初神阶的小家伙比什么呢？你的精神和灵魂强度是他们能比的么？”
“呃……”金姐姐捂着脑袋转过头，转动的视线刚好看到神魂树底下，看到小紫魂脸带愁容和泪痕坐在一旁、趴在小星星的胸口上，表情跟着变了变，“总感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
耀华抬头往那边瞄了一眼，顿时恍然：“你想说趴在小星星的尸体上……哎呀疼……不是这样想的么？”
金姐姐翻着白眼收回手刀：就算我是这样想的也不代表就能让你给叨叨出来！
“也没什么啊，”源空耸耸肩，度过初期的伤感与哀伤阶段后，现在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能调侃几句，“反正还热乎的，又不会凉……哦不对，热不热还得看之前保持着什么状态，如果生前是热的，那这会儿也是热乎的。能量生命体的身躯是吧，无防腐剂也能长久保存，不腐烂不风化，你装点打扮一下搁在大堂里放着估计都能……疼……”
众人：“……”大堂里摆个尸体……心也忒大了。话说你这样说你姐夫真的没问题吗？听上去好诡异啊。
霜霜白了源空一眼，连着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后者跟地鼠似的，被敲一下就缩一下脖子，一直缩还一直嘀嘀咕咕：“话说没有办法给大笨蛋加速吗？看他这样好像有点太慢……估计还要……一些天或是一些年？”
霜霜把手摁在她脑袋上，摇摇头：“这个……灵魂根源方面的事，就算我拿着概念级力量也不是特别敢……”
“可以啊，我能帮忙加速。”
霜霜话刚到一半就被另一道清脆的嗓音给打断了，而且是一道没怎么听过的声音，相当陌生，让她们都一怔。
“欸？这声音？”源空连忙拉住霜霜的手，晃着视线看向四周，忍不住道，“这是那个‘痴心妄想’！”
霜霜：“……啊？”什么东西？什么痴心妄想？
“就刚刚打仗的时候，忽然响起的另一道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的。”源空急忙说道，“她刚在打仗的时候不是喊了一句‘痴心妄想’么？就那个‘脑子卡门里’的家伙忽然冲锋大笨蛋的时候，响起的声音……”
“我就喊了一声，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那道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这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是一道比较年幼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年龄应该介乎于小萝莉到少女之间。
在这道声音响起来第二次之后，神魂树前的空地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圈，光圈内传来一阵奇怪的能量动静，然后，一个小小的脑袋和一双手同时从里面钻出来，她使劲扒拉了两下把自己从那个偏小的光圈里拽了出来，飘然落在地上。
这是一个留着一头斑斓长发的小姑娘，身高和夜曦差不多，头发都长到坠落在地盘起来了，她身披着一件内层金色、外层白色的大衣，打底穿着一身斑斓的衣裙，裙摆落在膝盖处，长长的裙尾往后延伸拖在地上，有点像是礼裙。
她仰起头对着大下午接近傍晚的太阳，亮度适中的阳光斜斜切过她稚嫩而精致的小脸，照亮了她那双斑斓的双眼，仔细看她的眼睛，能量光辉在其眼中流转，似是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在表面跳动。
这容貌精致可爱的小丫头，刚冒出来就让这里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看着忍不住就转过视线看向……看向躺在树底下的某人。怎么说呢……外貌不相似，但是相应特征什么的……那发色、瞳色、那优雅端庄的小脸，那气质、气场……这俩差不多一样，真的……
源空看了两眼没憋住，一句话脱口而出：“大笨蛋他女儿？！”
众人：“……”这……这不能……这有点太刺激……
小丫头俏脸跳了一下，浅叹一声翻了个白眼：“按照他的想法，这里应该摇头表示否定。所以，并不是。”
众人：“……”这个说法多少有点儿微妙，而且在那句话先入为主影响了他们的想法后，就更加微妙了。
霜霜盯着这小女孩思索了一阵，低声道：“你是……众神界的意识？”
“是我。”小丫头毫不避讳点点头认下了。
源空也嗷了一声，忽然也想明白了刚刚那“痴心妄想”的震喝是怎么回事，随后走过去拉……对着她脑袋搓了几下：“刚刚真是谢谢你相助了。”
“职责所在，没什么。”小丫头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应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云诺星走了过去，“有什么等会再说，现在先办正事。”
“也是。”源空点点头，赶紧跟上她走到了大笨蛋身旁，“你说你可以帮忙加速？是什么方法？要帮忙吗？”
小紫魂看到她们径直走过来，也赶紧让出了位置，听了这话跟着点头说道：“帮忙帮忙！怎么帮？”
“应当不需要帮忙，唔，可能。”她走到云诺星面前，看着他安静沉睡的面容，微蹙了下眉，表情变得复杂。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翻涌的复杂心绪只持续了一阵就被她挥散了，随后朝着前方抬起右手，手心里忽然冒出两道光流，一道绿色一道蓝色，两道光流互相纠缠着形成螺旋状朝手心上方延伸，一直延伸到有两米高才停下来，随后，两道光流迸发出一阵强光，轰然碎裂，像是被打碎的能量结晶，还洒出去一地的碎片。
等到光芒消停后，她的手心上出现了一把两米长的细剑，细剑的剑尖处延伸出一条碧绿一条蔚蓝的“藤蔓”，它们留空盘旋缠绕着剑身，越过剑格后，变化成一道道没有体积的能量纹路紧紧纠缠在剑柄上——两条“藤蔓”皆是形如结晶所铸，其内部的能量流动速度相当快——这把剑刚出来，就有一股非常磅礴的生命气息扩散开，浓郁的生机、生命气息宛如海啸一般推出去，让这方刚被清空的草地又开始唰唰地长草，不一会儿就有一米高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草地上开始冒出一棵棵树，长得最快的一棵树已经结了一颗饱满的红色果子，而且马上就脱离了枝丫掉下去。
“嗷！”魔魇哇的一声大叫，捂着脑袋骂骂咧咧朝身后嚷嚷，“谁丢的苹果？！”
众人：“……”
小丫头呃了一声，赶紧摁住了这把细剑的力量，附近疯长的植物这才消停了——再让那股生命力生效一会，这地方就要变成原始森林了。
“这……这把剑莫非……”霜霜扒拉开挡路的杂草、植物凑过去，看着那柄细剑，微微睁大眼睛，“莫非是起源天神们铸造的其中……”
“是源生剑。”金姐姐看着那柄细剑惊呼了一声，“神兵榜神剑录上的那把，相当神秘的源生剑。我曾经见过它的图画。”
“源……”小丫头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会，挠着脸颊把这柄剑翻转了过来，握着剑柄横在身前，“那是众神界的子民后续起的名字，它原本的名字是‘溟海之钥’。”
“呃……”金姐姐满脸僵硬，赶紧摘下一片大叶子遮着脸退后了。
“‘溟海’……”霜霜听着这名字忽然回想起以前所说过的某件事，“‘溟海’指的是那位‘生命’尊神所铸造的‘溟海’吗？”
“这个……我倒不是特别清楚了，只知道它的名字就是这样。”小丫头摇了摇头，“它原本在‘仙灵’的帮助下修复了很多，但因为受大环境规则等因素影响，一直没能修复到特别完善的地步，是直到这几天，源初的规则恢复了，才在我的协助下完成了这一步。”
源空好奇问道：“‘仙灵’是谁？”
“就是众神界的子民排的那什么什么榜里的那棵树，他们将其取名为‘天灵树’，意为蕴有‘天’之灵性，实际上它原本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仙灵之树’，是规则概念层显化于世间的‘一根枝杈’。”小丫头淡然说明起来，“他与弦月是旧识，这一世仓促见过一面就离开去修复‘溟海之钥’了，然后托我交给他。”
“呃，那，那位‘仙灵’呢？他人……啊不是，它种在哪？”
“现在在东海的海底下扎根，因为耗费了大量力量，需要恢复一些年才能重新活动。”
源空俏脸抽了一下：“为什么是东海海底？”
“离地底下那片特殊空间更近一些，能更容易接触到与规则概念层相关的力量，恢复也会快许多。”小丫头转过视线看向菱苏她们，用视线示意了一下，“就和她们扎根在大地上是一样的。”
大伙儿正听着、消化着这一连串的话里的信息时，她忽然把剑身缩短了，戳进了云诺星的胸口上，看得众人一怔。不过想到她是众神界的意识，云诺星又是观察者，想来不是做什么坏事，就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看着她这个动作……呃，感觉胸口有点疼。
小丫头对他观察了一阵，确认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地下：“好了，快把他埋进土里吧。”
众人：“……”这……这个……真的要等来年春天种出第二个大笨蛋来么？
幻世彼岸
众神界本身的修复还好说，小星星已经留下了修复用的造物，现在已经交由霜霜和源空她们去激活，修复的进程在几分钟前就已经开始，过一阵子就能解决。留下的偏难的问题则是……有关众神界亿万旁观者的问题，这点她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处理比较恰当。
安抚、收拾、结束避难状态恢复原状……一大堆事宜还需要安排，在这些事完全处理好之前，其实都不算战斗结束了——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吱一声表示仗打完了倒是简单的，至于后面那些同样需要花费心思处理的就……救命。
不过，再怎么喊救命也得一个个搞定……总之大小事儿都安排下去了，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等反馈上来了再进行调整吧——有很多事儿还得等众神界完全修复好才能开整，所以，现在应该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清闲时间。
清闲……她想着想着忍不住蹙着柳眉，转身回到还未恢复的金神殿浮岛边缘，看着扎根在那的神魂树，目光落在神魂树下方的小星星的身躯上，默然——紫言和凤儿在给小星星整理，从她这个角度来看，这俩丫头现在其实约等于入殓师……咳咳，她知道小星星过会儿就要醒来，但现在不还没醒么，用源空和霜霜的说法来判断，小星星现在还是“死亡”的状态，而紫言和凤儿在给他收拾那不就是……嘶，不说了，说着说着就伤心了。
所以，这个小笨蛋从始至终就已经算好了自己的情况，无论是让她们代行后面的事还是提前说了离别，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此次一去，便是很久很久……不过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拖起来”。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她忍不住凑过去，对霜霜她们问道。
“这个……”霜霜转过头，双眼涌上起源的光泽对小星星的身躯扫视了一阵，摇摇头，“现在能观察到微弱的灵魂力量的流动了，但都是‘尚未完全恢复联系的灵魂力量’——转移灵魂根源，让那部分灵魂力量转去与那颗神性载体建立联系，也许还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金姐姐听得面露为难：“那些什么的我不是很理解……放置那么久的话，小星星散开的灵魂力量不会消失吗？”
“已经在体外的肯定消失了，但是身躯内的灵魂力量没那么容易消散，现在正在重新建立连接的就是后者。把它们重新收束起来后，灵魂根源会重新激活，就算是活过来了。”
金姐姐双手环抱听得满头大汗：“我……没听明白，问一下啊，灵魂根源什么的……呃，人死魂灭，即已经死亡，灵魂都已经散开变回了纯粹的灵魂能量，为何聚起来就活过来了？”
“这个就是‘概念层面’的事情了，这种层面的事情，其实普遍存在于世间万物中，不管是世间的生灵还是物，本身都存在着属于‘自身的概念’，只不过，还未能接触本源本质的你们，对此事也只能是被动知道，无法主动去接触——无论你知道不知道，此事都与你有关，就是如此。”
霜霜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与一个生灵有关的一切‘信息’皆存在于自身的灵魂里……唔，你可以把灵魂看成一棵树，灵魂根源，便是这棵大树的根系，只要根系还在就能活，对灵魂而言也是如此。”
“我们也是通过灵魂去判断一个生命是死亡还是活着，灵魂完全湮灭，连灵魂根源也消失了，就是死透了，反之，只要灵魂根源尚在，还能有一丝丝的活力，就仍能算活着的状态，只不过这种濒死的情况对你们而言、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可以被定义为死亡，因为难救活——用普通的方法难以挽救已经完全黯淡的灵魂根源。”
金姐姐听得一头大汗，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所以，小星星有一部分灵魂根源留在了他的吊坠里，现在正让这部分灵魂根源吸收还没有消散的自己的力量，以此达到快速恢复的效果？”
霜霜笑着轻拍手：“理解得很快，值得夸奖。”
“原本其实无法做到‘快速恢复’——灵魂种子里的灵魂根源相当脆弱，无论是小星星的‘源初·灵魂居所’亦或是灵魂圣殿里留下的灵魂根源都一样，就算主动给它们加速汇聚能量也没办法让它们马上恢复过来。”
“能让小星星重新活过来，其实是条件刚刚好所以能做到：那位毁灭尊神的破碎的神性载体本身便很结实，又与小星星自身有着密切的联系、契合度很高，所以可以当做放置灵魂根源的容器——这两个条件都相当重要，尤其是第二个条件，神性载体与小星星存在着联系，这样，即便灵魂根源被放置在容器里，而其他部分的灵魂按照正常情况放置在体内，也不会因为‘隔着一层东西’就受影响。”
“哈……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新的容器与本体没有联系，把灵魂根源放进容器里的话，就约等于把自己的灵魂给关起来了……呃，然后，无法控制自己？”金姐姐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反问道。
“就是如此。”霜霜点点头，“这是第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与神性载体有关。”
“第二个原因是：小星星身躯里还残留着相当量级的灵魂力量。这部分力量，因为灵魂根源的消失而散开，就像碎裂的能量结晶一样散落在身体里，这些碎片里蕴含着小星星的意志、精神等各种信息，将它们回收到灵魂根源里就能进行重塑。然后，刚刚也说过，暴露的灵魂根源很脆弱，即便是如此程度的重塑，对它而言也不压于承受着暴风的摧残，所以，需要一个能保护它的‘容器’，能支撑它重塑并维持、保护它重塑的结果——这就是刚刚说的第一个条件。”
“我再补个关键条件吧。”她一边整理现状一边思索，“因为小星星的身躯意外留存，所以才有‘条件’可言，若是身躯也随之消散，那不管是残留的灵魂力量、碎片，都会消逝，也就没有‘抢救’一说，就只能按照正常情况用非常漫长的时间重塑。”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并不会单独把身躯留下，小星星最后确实是用尽了所有力量……灵魂爆发结束后本应该耗尽一切力量，尤其是灵魂的力量。可能是因为，他那时正在收束元始领域与起源领域的力量，再加上本身与众神界相连，所……嗯？”
金姐姐连忙举起手帕对她晃了几下，捏着鼻梁满脸痛苦：“那什么……你跟我说个大致结果就行，那些太细致入微的我就……就……就听得很痛苦。”
“哦，结果应该就是，在灵魂爆发结束的时候，还有非常大量的能量朝着小星星汇聚，那部分回收而来的能量，通过自身各种能量之间的联系将相当一部分转化为了灵魂力量，而这个步骤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间，小星星的灵魂就宣告崩溃，灵魂根源溶解、消散，然后，一切活动就此被打断——那部分残留的灵魂力量应该就是由此而来，也许也是因此刚好留下了身躯，所以刚刚好可以进行抢救……”
一串话砸下去之后，金姐姐已经快捂着脑袋趴在神魂树下了：“总……总之都是巧合……都很巧合。”
“谁说不是呢。”霜霜长叹一声，看着被收拾整洁的小星星，无奈摇头，“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小星星在爆发到最后一刻，身躯就连着灵魂一块消散了，没想到这次因为领域的能量没有完全收束干净，所以还把身躯留了下来。又刚好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容器’，让他残破的灵魂有一个安全稳定的容身之处……呼，都是巧合。”
耀华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捡着自己能听的听完了，这时候忍不住道：“那，非能量生命体不是很方便吗？被打死的时候身躯只要留下来的话，就能快速复活……”
“同等情况的伤势，如果能量生命体灵魂溃散，那物质生命体就是渣都没剩下来的程度，包括灵魂。”霜霜淡定摊手，“若是按你说的那种程度去算，物质生命体‘身躯死亡、灵魂残留’，对应到能量生命体身上，也就是纯能量形态‘淡化’的情况而已，那会儿还死不了，甚至还有力气可以给你一发能量冲击。”
“能量生命体的灵魂、精神等方面的强度都远超物质生命体，要换做物质生命体的话，死了这一段时间，灵魂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物质生命体的身躯对消散的灵魂的束缚力约等于没有；能量生命体的能量身躯，本身便与灵魂有很强的联系，是灵魂的载体，束缚、保护、保存程度是拉满的。能量生命体，哪怕灵魂根源崩解，灵魂消散而身躯不灭，那部分散开的灵魂力量，也能在能量身躯里留存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嗯，保养好一点，留存几个纪元都不成问题。”
“呃……”耀华挠着头讪笑着缩到了一旁，“打扰了打扰了……”
金姐姐注意到他溜过去的地方，看到一群小家伙清空了一片草地，搭着桌椅板凳，扎堆趴一块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走过去：“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好像你们刚刚打了仗似的。”
魔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脑子不太好使……”
元羲赶紧抬起头：“……虽然你的脑子一直不怎么好使但还真不是这个原因。”
他干咳一声对凑过来的金姐姐和霜霜姐姐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下来后脑子昏昏沉沉，不太舒服……但是又不想休息不想睡觉，总觉得还很精神。”
“因为你们刚刚一直泡在高浓度的起源能量里面，受了影响，这部分影响只会反馈影响到你们的精神和灵魂。”霜霜走过来对众人解释，“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在恢复过来前，别折腾自己的灵魂——此次过后，你们的认知里应该会多出一部分‘余波级别’的信息，是有关起源与混沌的事情。”
“‘余波级别’的信息是什么程度的信息？”元羲怔了一下。
霜霜挠了挠头，脑子卡壳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用的比喻，连忙把源空拉过来，后者一甩脑袋淡定说道：“就好比看着前方金碧辉煌的建筑，你忽然知道了它门口的一块地砖值多少钱一样。”
“呃……这很‘余波’。”
“起源能量与混沌能量自身携带的‘概念性’非常大，何况这次双方都用了强·概念级力量对轰，掺和在能量里的‘规则性’、‘概念性’，其本身就带有部分碎片化的信息、认知，接触到就能让你们无意识明白一些事情，不过，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霜霜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来……”元羲挠着下巴轻吸了一口气，“岂不是说，整个众神界，所有生命都会知道一部分事儿？”
“嗯，都会接触到‘余波级别’的起源与混沌的认知。”
元羲脸颊抽了几下：“难怪说，接触过起源与混沌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会被算进‘特殊例子’里，往后整个世界的轨迹都会强制发生改变——亲眼见证又被迫知道了这些事儿后，哪可能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啊。”
“就是如此。”源空摊手叹息了一声。
金姐姐听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左右晃了两下：“我没迷糊啊，感觉还挺清醒的，没什么奇怪的感觉，脑子也挺好使。”
源空下意识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个轮回境的小家伙和一群初神阶的小家伙比什么呢？你的精神和灵魂强度是他们能比的么？”
“呃……”金姐姐捂着脑袋转过头，转动的视线刚好看到神魂树底下，看到小紫魂脸带愁容和泪痕坐在一旁、趴在小星星的胸口上，表情跟着变了变，“总感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
耀华抬头往那边瞄了一眼，顿时恍然：“你想说趴在小星星的尸体上……哎呀疼……不是这样想的么？”
金姐姐翻着白眼收回手刀：就算我是这样想的也不代表就能让你给叨叨出来！
“也没什么啊，”源空耸耸肩，度过初期的伤感与哀伤阶段后，现在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能调侃几句，“反正还热乎的，又不会凉……哦不对，热不热还得看之前保持着什么状态，如果生前是热的，那这会儿也是热乎的。能量生命体的身躯是吧，无防腐剂也能长久保存，不腐烂不风化，你装点打扮一下搁在大堂里放着估计都能……疼……”
众人：“……”大堂里摆个尸体……心也忒大了。话说你这样说你姐夫真的没问题吗？听上去好诡异啊。
霜霜白了源空一眼，连着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后者跟地鼠似的，被敲一下就缩一下脖子，一直缩还一直嘀嘀咕咕：“话说没有办法给大笨蛋加速吗？看他这样好像有点太慢……估计还要……一些天或是一些年？”
霜霜把手摁在她脑袋上，摇摇头：“这个……灵魂根源方面的事，就算我拿着概念级力量也不是特别敢……”
“可以啊，我能帮忙加速。”
霜霜话刚到一半就被另一道清脆的嗓音给打断了，而且是一道没怎么听过的声音，相当陌生，让她们都一怔。
“欸？这声音？”源空连忙拉住霜霜的手，晃着视线看向四周，忍不住道，“这是那个‘痴心妄想’！”
霜霜：“……啊？”什么东西？什么痴心妄想？
“就刚刚打仗的时候，忽然响起的另一道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的。”源空急忙说道，“她刚在打仗的时候不是喊了一句‘痴心妄想’么？就那个‘脑子卡门里’的家伙忽然冲锋大笨蛋的时候，响起的声音……”
“我就喊了一声，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那道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这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是一道比较年幼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年龄应该介乎于小萝莉到少女之间。
在这道声音响起来第二次之后，神魂树前的空地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圈，光圈内传来一阵奇怪的能量动静，然后，一个小小的脑袋和一双手同时从里面钻出来，她使劲扒拉了两下把自己从那个偏小的光圈里拽了出来，飘然落在地上。
这是一个留着一头斑斓长发的小姑娘，身高和夜曦差不多，头发都长到坠落在地盘起来了，她身披着一件内层金色、外层白色的大衣，打底穿着一身斑斓的衣裙，裙摆落在膝盖处，长长的裙尾往后延伸拖在地上，有点像是礼裙。
她仰起头对着大下午接近傍晚的太阳，亮度适中的阳光斜斜切过她稚嫩而精致的小脸，照亮了她那双斑斓的双眼，仔细看她的眼睛，能量光辉在其眼中流转，似是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在表面跳动。
这容貌精致可爱的小丫头，刚冒出来就让这里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看着忍不住就转过视线看向……看向躺在树底下的某人。怎么说呢……外貌不相似，但是相应特征什么的……那发色、瞳色、那优雅端庄的小脸，那气质、气场……这俩差不多一样，真的……
源空看了两眼没憋住，一句话脱口而出：“大笨蛋他女儿？！”
众人：“……”这……这不能……这有点太刺激……
小丫头俏脸跳了一下，浅叹一声翻了个白眼：“按照他的想法，这里应该摇头表示否定。所以，并不是。”
众人：“……”这个说法多少有点儿微妙，而且在那句话先入为主影响了他们的想法后，就更加微妙了。
霜霜盯着这小女孩思索了一阵，低声道：“你是……众神界的意识？”
“是我。”小丫头毫不避讳点点头认下了。
源空也嗷了一声，忽然也想明白了刚刚那“痴心妄想”的震喝是怎么回事，随后走过去拉……对着她脑袋搓了几下：“刚刚真是谢谢你相助了。”
“职责所在，没什么。”小丫头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应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云诺星走了过去，“有什么等会再说，现在先办正事。”
“也是。”源空点点头，赶紧跟上她走到了大笨蛋身旁，“你说你可以帮忙加速？是什么方法？要帮忙吗？”
小紫魂看到她们径直走过来，也赶紧让出了位置，听了这话跟着点头说道：“帮忙帮忙！怎么帮？”
“应当不需要帮忙，唔，可能。”她走到云诺星面前，看着他安静沉睡的面容，微蹙了下眉，表情变得复杂。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翻涌的复杂心绪只持续了一阵就被她挥散了，随后朝着前方抬起右手，手心里忽然冒出两道光流，一道绿色一道蓝色，两道光流互相纠缠着形成螺旋状朝手心上方延伸，一直延伸到有两米高才停下来，随后，两道光流迸发出一阵强光，轰然碎裂，像是被打碎的能量结晶，还洒出去一地的碎片。
等到光芒消停后，她的手心上出现了一把两米长的细剑，细剑的剑尖处延伸出一条碧绿一条蔚蓝的“藤蔓”，它们留空盘旋缠绕着剑身，越过剑格后，变化成一道道没有体积的能量纹路紧紧纠缠在剑柄上——两条“藤蔓”皆是形如结晶所铸，其内部的能量流动速度相当快——这把剑刚出来，就有一股非常磅礴的生命气息扩散开，浓郁的生机、生命气息宛如海啸一般推出去，让这方刚被清空的草地又开始唰唰地长草，不一会儿就有一米高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草地上开始冒出一棵棵树，长得最快的一棵树已经结了一颗饱满的红色果子，而且马上就脱离了枝丫掉下去。
“嗷！”魔魇哇的一声大叫，捂着脑袋骂骂咧咧朝身后嚷嚷，“谁丢的苹果？！”
众人：“……”
小丫头呃了一声，赶紧摁住了这把细剑的力量，附近疯长的植物这才消停了——再让那股生命力生效一会，这地方就要变成原始森林了。
“这……这把剑莫非……”霜霜扒拉开挡路的杂草、植物凑过去，看着那柄细剑，微微睁大眼睛，“莫非是起源天神们铸造的其中……”
“是源生剑。”金姐姐看着那柄细剑惊呼了一声，“神兵榜神剑录上的那把，相当神秘的源生剑。我曾经见过它的图画。”
“源……”小丫头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会，挠着脸颊把这柄剑翻转了过来，握着剑柄横在身前，“那是众神界的子民后续起的名字，它原本的名字是‘溟海之钥’。”
“呃……”金姐姐满脸僵硬，赶紧摘下一片大叶子遮着脸退后了。
“‘溟海’……”霜霜听着这名字忽然回想起以前所说过的某件事，“‘溟海’指的是那位‘生命’尊神所铸造的‘溟海’吗？”
“这个……我倒不是特别清楚了，只知道它的名字就是这样。”小丫头摇了摇头，“它原本在‘仙灵’的帮助下修复了很多，但因为受大环境规则等因素影响，一直没能修复到特别完善的地步，是直到这几天，源初的规则恢复了，才在我的协助下完成了这一步。”
源空好奇问道：“‘仙灵’是谁？”
“就是众神界的子民排的那什么什么榜里的那棵树，他们将其取名为‘天灵树’，意为蕴有‘天’之灵性，实际上它原本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仙灵之树’，是规则概念层显化于世间的‘一根枝杈’。”小丫头淡然说明起来，“他与弦月是旧识，这一世仓促见过一面就离开去修复‘溟海之钥’了，然后托我交给他。”
“呃，那，那位‘仙灵’呢？他人……啊不是，它种在哪？”
“现在在东海的海底下扎根，因为耗费了大量力量，需要恢复一些年才能重新活动。”
源空俏脸抽了一下：“为什么是东海海底？”
“离地底下那片特殊空间更近一些，能更容易接触到与规则概念层相关的力量，恢复也会快许多。”小丫头转过视线看向菱苏她们，用视线示意了一下，“就和她们扎根在大地上是一样的。”
大伙儿正听着、消化着这一连串的话里的信息时，她忽然把剑身缩短了，戳进了云诺星的胸口上，看得众人一怔。不过想到她是众神界的意识，云诺星又是观察者，想来不是做什么坏事，就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看着她这个动作……呃，感觉胸口有点疼。
小丫头对他观察了一阵，确认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地下：“好了，快把他埋进土里吧。”
众人：“……”这……这个……真的要等来年春天种出第二个大笨蛋来么？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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