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4章奇迹般的家伙
总感觉人生轨迹什么的已经变成了一团他看不明白的毛线团，捋也捋不清，劈也劈不断——习惯了生命历程的混乱与喧嚣，将其误当成了无数个日月中的平静日常……黑暗时代的历程确实可以说是如此的情况。只是他没想到几十个纪元后的现在，生命历程好像变得更乱了一些……唔，主要是他有点凌乱，脑子有宕机的趋势。
战争在即，宿命在招手，起源与混沌即将复苏……诸事繁杂——担子不担子其实也就那回事，黑暗时代的时候早已经习惯了扛着秩序与混沌双方施加的压力不断往前，此刻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唔，其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生命历程上落下的新的节点，真的成了天平上的一份重量……哎。
深知有些事情已经先他一步绝尘冲向了历程的尽头，已经无法改变也没必要改变，他也不再对此过多纠结，日常感叹两声，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念清心咒——这简直是在糊弄自己——然后想办法平复下心绪……
嗯？他现在啊……他现在不在金神殿顶端，因为实在顶不住大伙儿那暧昧至极的眼神就开溜了——每个人的小眼神都在传达“这个石头终于开花了”之类的意思，让他心肝脾胃均有受损的感觉。本来他想带着紫言一块出来溜溜散散心免得被人围观……呃，但是她被逮住了就……就只好让她歇会儿了。
随意晃悠了一下就来到了元家的浮岛上，持续了大半天的婚宴已经彻底结束了，远道而来过来闹腾的人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还在广场上坐着的，都是这片空间里的邻居，估计是是准备聚第二轮。宴会过后的场面有着四分的混乱与狼狈，收拾起来估计也要不少时间，两家的人和闲着的邻居们已经赶着大早上的功夫从边缘开始慢慢收拾，欢庆过后的城里也不例外，统统都需要进行清扫。
广场中心处的位置还聚着一小群人——一群通宵达旦的年轻人，啊，就是耀华和各种认识与不认识的家伙，都是这片空间里的人。在其他人散场回家时，他们倒是不急，反正回家也就走两步而已。
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似乎没打算那么快散场，还聊得开心，就连元羲和晓晓这会儿都在桌前坐着，他们昨晚休息得早，估计也是起了个大早赶着现在的清晨过来坐坐和同龄人唠几句——他们昨天就只顾着端着酒杯满场跑，坐下歇息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俩婚宴的主角感觉就是到场签个到就完事：人虽然在这里，但毫无体验感。
呃，说起来，他看到旁边这片原本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的区域里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擂台，擂台上还有各种战斗残留的痕迹，好像已经被使用过了——天知道这群小伙子昨晚做了什么。
他轻飘飘落在元羲他们身旁的位置，刚随意找个位置拉开椅子，元羲便抬手对他打了声招呼。
“哦，早啊小星星，要吃早餐不？”
“咦？你昨晚不是有事先溜了吗？”耀华端着个碗凑过来看了小星星一会，吸溜了一口碗里的粥才惬意开口，“事儿办完了？”
“还没去呢，得再等一会儿，过会儿做完一件事就出门了。”云诺星咬着包子口齿清晰回应，他刚说了句话的功夫，晓晓就端着一堆东西放在他面前，仪态万千对他笑了笑打着招呼：一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这女孩身份切换真快。
“过会儿的事儿？”元羲想了一下，“是和昨晚的事有关吗？听说要传播什么……普及什么知识？还和那些凭空出现的城市有关？”
“不不不，那是另一件事，那个才刚交代下去，得等老长一段时间才会有进展。”云诺星摇摇头，“至于我说的那件事嘛……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扭头看向满脸惬意，装束还有几分凌乱的耀华：“你们就在这里聊了一宿？”
“也不是。”耀华挠了挠头，指着一旁的擂台干笑，“聊了半宿、打了半宿。”
云诺星木然看了一眼那个擂台，随后斜着眼睛一脸无语望向耀华他们：“……真给你们闲的——吃饱了撑的活动活动？”
“从事实上来说，你说得没错……”这小伙子咧咧嘴干笑，“咱们一堆人凑一块不是唠唠最近的事儿，就是过两招练练手，看看最近有没有长进——确实是闲的。”
“我没打啊，我俩今早才过来的。”元羲赶紧摆手给自己和晓晓开脱，“何况以我现在的境界和他们打，纯纯欺负人嘛！”
众人：“……”这家伙仗着自己先一步晋入初神阶开始嘚瑟起来了！这个见鬼的人生赢家。
魔魇嬉皮笑脸连人带椅子一块凑上来捅着老板的胳膊：“老板，咱俩上去打一场？”
云诺星目瞪口呆看着这作死欲望爆表的小伙子：“……你是不是没睡醒？你忘了我现在是个啥情况了？元始巅峰级别的攻击力……你要挨一下试试？”
众人：“……”那当场就逝世了吧？
魔魇脸色一青一白变化了一下，立刻挪着椅子开溜：“……打扰了打扰了……我忘了。”
云诺星：“……”看这小伙子刚刚兴奋的样子啊，怕不是昨晚打上头了。
坐一旁的君洛依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朝着云先生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满脸严肃看着他，小声道：“云先生，‘源初的意志’……是什么？”
“嗯？你们补完课了？”云诺星咬着油条偏头瞥了众人一眼：既然能说出这五个字，想来也是了解到不少东西了；但是出乎他意料，这群小伙子一边点头一边摇头，左脸写着“茫然”右脸写着“呆滞”，看得他都跟着一愣。
“呃，只补充了最最最浅层的知识。”耀华挠头干笑，说这话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球，往里看了一会立刻换上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赶紧捂着眼睛把它拿远了一点，“大长老和殿主他们整理的消息……呃……这消息吧……有很明确的分类。”
“‘凡人向左’、‘其他往右’——对，真的这样说的，然后……”
耀华说到这里就停了，让他偏头看了这小伙子一眼：“然后就去‘左边’摸了那部分浅层的认知。”
这小伙子当场露出一个尬笑，脸颊抽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啥，让他怔了一下的同时也明白过来，不过还是金颖先开口了，甩手指着耀华叹道：“这笨蛋自命不凡走向了‘右边’，被里面巨量的信息撞得晕头转向，在地上瘫了一个半小时才堪堪能重新活动。撞了这一下之后，才老老实实把自己当成凡人走向了‘左边’……然后又在地上瘫了半个小时。”
“……？”云诺星淡然喝了口茶，把耀华手上的水晶球给拿了过来，翻来覆去查看了一会，将其搁在了桌上，没好气叹道：“这部分信息是轮回境才能接触的——这底下刻着那么大一行字用于提醒，你这都看不见？”
众人：“……”总感觉是塞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进脑袋里……
“得亏光元素持有者从小就承受着毒打长大，让你的精神与灵魂比较坚韧。”云诺星轻敲那颗水晶球，继续感叹，“不然这会儿我已经把你拖过去急救了……嗯，也可能是有人把我拖过去给你抢救。运气好点也许在床上躺个三五年，当几年的傻子，运气不好已经返厂大修了。”
众人：“……”
“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快补课补到了这一部分，合着是教材都拿错了，真有你的。”云诺星翻白眼还在接着感叹，随后转头对君洛依摊手，“那部分信息对现在的你们来说还不好去了解，现在听个名字就算了，别深究——你把我当以前的情况对待就行……唔，实在觉得别扭，就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
众人继续：“……”
吃过早餐后他依旧坐在坐在原地不动，掰着起源造物·小玩具随意折腾，一边折腾一边轻声嘀咕着不释放起源气息的清心咒。元羲在一旁听了，挪着椅子坐过来，用胳膊轻碰了碰他：“咋了？又有心事？”
“一直都有……嘛，没什么，不用担心。”云诺星轻摇摇头，转过视线看向他和晓晓，“你俩不打算转一转出去玩玩？”
“哈……”元羲呆然片刻，看了看与金颖她们聊着天的晓晓，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傻笑，“不知道去哪，现在的时间也有几分仓促，就算想去哪玩，估计也是走到半路上就得打道回府了。”
云诺星想了想觉得也是：“近期确实是如此的情况。唔，你可以静等几天，或是等下次有心思了再出去逛逛——时间还有、未来还长，不必匆匆忙忙。”
“未来啊……”元羲也跟着感叹了一声。
他俩对视了一眼，均是发出了一声感叹，这场景这叹息，像是俩老男人坐在小山坡的庭院里，拎着杯茶对着夕阳感叹人生似的……
他俩刚喝了杯茶，一道嚷嚷的声音就从身旁的空间里凭空穿透了出来：“哇啊啊啊！我搞清楚了！我完全搞清楚了！你听我说，那简直……呃，这么多人呢？”
他右手边两米的地方有一道空间裂缝打开，那天忙着去整理自己事儿的白影少年从中钻了出来，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再加上刚刚嚷嚷的喊声，已经成功把这片区域的声音给喊停了，一众人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不认识的家伙，满脸懵逼。
“你也醒了，恰到好处的时间——”云诺星淡定对元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需要在意这边，随后泡了杯茶放在桌上，对白影少年示意了一下，“想起来什么了？是当年的整个过程？”
“啊对！”白影少年匆匆忙忙喝了杯茶，也顾不上被人看着，赶紧开口，“不过在最后确认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五十七纪元发生了什么？我是指外部虚空大范围上……”
“五十七纪元……”云诺星淡然抿了口茶，不假思索便回应了，“虚空前线在和冥界干仗，一刻不休，但是处在监管中的秩序虚空是相对比较平静的状态，没发生什么大事。那段时期，也是我们整备即将进攻冥界的时期——怎么？把什么事情联系起来了？”
“这样啊……这一部分确认无误，我所见的景象应当就是发生在五十九纪元……这部分应该不存在更多意外了。剩下的就只有……”白影少年自言自语了一阵，很是严肃点了点头，随后，他双手摁在桌上，目光盯着桌面说出了下面的话，“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吧？我在那片战场上打了九个纪元，按照修正的时间来说，也就是一直战斗到了五十七纪元的时候，然后，深渊死雾与混沌力量冲进了上位面最中心……”
云诺星点点头：“然后你在混战中被打了个半死，被自己那片残破的世界给拖了回去。”
“之前我们只说了‘第一个时间问题’，那是四十八纪元的时候。”白影少年神情凝重，“‘第二个时间问题’存在于五十七纪元的时候，我在那片残破的世界里度过了两个纪元的‘一瞬间’。”
云诺星一怔：“由虚空灾难降下的的时间又还回去了？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唔不，我是在那里真实度过了两个纪元那么久；但是，对我的感官来说，我只经历了‘一瞬间’，也只有‘一瞬间’的记忆。”
云诺星：“？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那个时候，”白影少年挠着肚子咧嘴，“其实已经被深渊死雾或混沌能量给侵蚀转化成了……呃这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情况了，而且都已经轮回了一趟，早已经没了痕迹。”
看到云诺星蹦起来拎着能量就要给他检查，他忍不住苦笑摆手：“我是在检查自己灵魂的时候找到了一段非常……‘混沌’、‘迷糊’的，被封印的记忆；那段记忆里没有任何场景、事物、经历，只存在无尽的疯狂与杀戮的意志，而且占据的时间量还不小，换算一下，正好就是两个纪元那么久。”
“所以，你从那片战场撤离后没有被追杀就是因为……”云诺星恍然，“已经没有追下去的必要了。”
白影少年苦笑着点点头：都已经被同化成一份子了，确实不需要继续追杀。
仔细想想个中的情况，倒也是理所当然，艾鸿云的封印地里，那部分秩序生命并没有针对混沌进行防御的方法，包括净化等一系列的方法也不存在。在此情况下，被混沌的力量重创但暂时没死，下场只有一个：变成混沌衍生物，转过头对着秩序生命张开獠牙。
“至于我为什么能恢复过来……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东西。”白影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怀里，“这大概算是那段记忆、那段历程的证据。”
他摸索了一阵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东西，摊手放在他面前。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薄片，看着像是一块碎玻璃，应该是结晶碎片；一块金色的，却散发着黯淡灰色光芒的结晶碎片。
他把这东西放在云诺星手里，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东西嵌在我的灵魂里——这几天在我倒腾灵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隐约与自己灵魂气息不是特别一样的气息，顺着气息找过去就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东西有着数十个纪元的时间沉淀气息，那是我轮回前的时间——这玩意儿随我一块轮回，回来了还嵌在灵魂里，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东西……哦，也不是我自带的东西，我没见过这玩意儿。”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而且它，与当年那片异样的虚空……有相似的气息。”
云诺星拎着那块碎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阵，透过光芒隐约能见到碎片的内部铭刻着某些图案、能量纹路的一角。碎片本身与内部的一角图案等均已经失去了本身的能量气息，现在只沾着少年的灵魂的味道，仿佛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他多看了一会，确认找不出什么信息，便握紧手将其捏在掌心里，起源能量刚翻涌起来又立刻停下了动作，而只是这一瞬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起源瓦解’的气息……这是一块碎裂的起源力量的碎片。”
“呃……什么东西？”
“起源一系最极限的拼命力量，一边打一边把自己当成能量结晶给拆了，以此极限爆发出超出正常状态的力量。”他把碎片还给了白影少年，低叹了一声，“这是艾鸿云的力量碎片，它应该就是你转化成混沌后，又被转化回来的根本原因——艾鸿云的力量救了你一命。”
“这块碎片只是散溢出去的‘能量余波’，它本身仍然带有‘摧毁混沌’的意志，是起源能量的本能，哪怕已经脱离掌控，这种本能也不会消失。”
“这块‘能量余波碎片’在巧合下撞进了你的灵魂里，立刻就和你灵魂中的混沌能量开打了，不过，因为它只是‘余波’，足够‘弱’，所以并没有一口气把你这个整体给净化掉，用尽了‘余波’的所有力量也只是干掉了附着在你灵魂里的混沌能量，成功让你变回了秩序生命。虽然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两个纪元那么久。”
“呃……”白影少年听得一头大汗，“白……白捡回一条命？”
“没错，堪称是奇迹，诸多巧合情况铸成的奇迹。”云诺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继续淡定回答，“你知道吗，被混沌能量彻底侵蚀转化后，彻底变成了混沌衍生物后，就已经完全没救了——既然你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丢失了两个纪元的记忆，那就证明你在那段时间里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混沌衍生物，变成了一个只会嗷嗷大喊要撕碎整个秩序世界的神经病，而非单纯被混沌能量侵蚀了灵魂。变成了混沌衍生物后，你将没法再以自己的意志、灵魂去认知任何东西，这也是你那段时期没有任何记忆的原因。”
“已经结束了转化阶段的生命，只会变成其中一员，不存在第二条路——你是一个例外，是我们起源传承者一系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例外。至于起源天神那边有没有更多的情况……那就不清楚了。”
白影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双手抱臂满脸严肃：“那什么，你要解剖看看么？你看，咱还有医学研究价值么？”
云诺星：“……噗！”
“奇迹！奇迹啊！生命的奇迹啊！”白影少年很激动在他面前乱蹦乱跳，“如果能摸清楚这种情况，以后应对混沌的时候不就可以减少伤亡了么？”
“……我们自己就有减少伤亡的方法。”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虽然是个很好的想法，但不需要，“被混沌能量深度侵蚀，直接死一次回灵魂圣殿里重新休整出来就行了，虽然同样要花时间，但……应该比你这条件苛刻到暂时无法复制成果的情况要好得多——你这可是用了两个纪元哦，我死一次的极限复活时间也就一千亿年而已，虚空前线里也没有复活所需时间比我更长的家伙。”
白影少年：“……”
“而且，时过境迁，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经历过轮回，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也早已经在时间与轮回的浪潮冲刷下彻底消散了，就算真的把你‘解剖’了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东西。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云诺星耸耸肩，“嘛，你主动献身的想法还是挺让人感动的，不过没那必要。你呀，老老实实活着就行了。”
“只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我确实也挺想深入研究你的情况，毕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是个……咳咳，是个上好的素材、研究对象。”云诺星不尴不尬咳了一声，“但奈何，确实没办法再进行研究了。”
“……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白影少年哭笑不得，摇头叹息，“白激动了。”
云诺星放下茶杯，双手交叠皱眉沉思：五十七纪元的时候，艾鸿云使用过“起源瓦解”么？唔不，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只不过这块“余波”是在五十七纪元的时候才让这家伙撞上了。
但，万一真的是艾鸿云在五十七纪元用了一次“起源瓦解”的话？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五十六纪元的中期，那时候帮忙干掉了极度虚弱的混沌概念体——虽然主要作用就是帮忙转移注意力，帮忙挨一顿毒打，让艾鸿云能抽空使用起源天神以前留下的力量弄死丫的。
五十七纪元用过“起源瓦解”自行抢救，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当初是被艾鸿云仓促送出来的——也许那时艾鸿云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得已必须要提前送走他们。比如另一个混沌概念体一惊一乍诈尸了什么的，那群墨水块最擅长整这种要命的惊喜：跟个鬼似的忽然冒头，一边用“嘿嘿嘿嘿”、“呵呵呵呵”、“有点意思”的话语污染他的精神，一边和他互抽嘴巴子……咳咳，扯远了。
也就是说，艾鸿云可能在五十七纪元和混沌概念体互抽了一轮……唔……麻烦。
“若真是如此，后续的计划也许需要稍作调整。虽然艾鸿云那边的封印地本就排在倒数一二的位置……若是那边的情况最糟糕，基本就定下是‘最后一站’了。”
“欸？你说了什么？”
“没事，自言自语而已。”
补全了这个纠结了很久的话题，没想到还影响到了后续的计划。他俩说完这事儿之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白影少年这才拉了张椅子过来坐着，顺带蹭吃蹭喝。云诺星刚整理好思绪扭过头，就见到元羲与耀华一群人统统都乖巧堆在一块，半身灰白，双眸呆滞。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元羲他们快速回神，脸颊一哆嗦，一口气把他的万千思绪全都叹了出去：“……你们说的话题好高能啊，听得好糟心，好像有几百亿只蚂蚁在身上爬……”
云诺星：“……我刚不是让你们一边玩去么？”
“啊？你刚挥手不是让我们坐下来听课么？”魔魇大吃一惊！
云诺星：“……”肢体语言传达信息错误什么的……也是常事了。
“说起来……”白影少年咬着包子忽然想到了别的事儿，“现在是一百三十九纪元了哦，上次听你所说，当初我在的那个地方，那个封印地也还在对吧？”
“啊。”云诺星轻点头回应，“混沌概念体没有跑出来污染秩序虚空，说明封印地还存在，艾鸿云他们，还在坚守封印。”
“艾鸿云……那片地域的……那个起源传承者吗？”他沉默着抬起头来，“都已经多少年了？他们现在……”
云诺星沉默良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才低声呢喃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幻世彼岸
战争在即，宿命在招手，起源与混沌即将复苏……诸事繁杂——担子不担子其实也就那回事，黑暗时代的时候早已经习惯了扛着秩序与混沌双方施加的压力不断往前，此刻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唔，其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生命历程上落下的新的节点，真的成了天平上的一份重量……哎。
深知有些事情已经先他一步绝尘冲向了历程的尽头，已经无法改变也没必要改变，他也不再对此过多纠结，日常感叹两声，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念清心咒——这简直是在糊弄自己——然后想办法平复下心绪……
嗯？他现在啊……他现在不在金神殿顶端，因为实在顶不住大伙儿那暧昧至极的眼神就开溜了——每个人的小眼神都在传达“这个石头终于开花了”之类的意思，让他心肝脾胃均有受损的感觉。本来他想带着紫言一块出来溜溜散散心免得被人围观……呃，但是她被逮住了就……就只好让她歇会儿了。
随意晃悠了一下就来到了元家的浮岛上，持续了大半天的婚宴已经彻底结束了，远道而来过来闹腾的人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还在广场上坐着的，都是这片空间里的邻居，估计是是准备聚第二轮。宴会过后的场面有着四分的混乱与狼狈，收拾起来估计也要不少时间，两家的人和闲着的邻居们已经赶着大早上的功夫从边缘开始慢慢收拾，欢庆过后的城里也不例外，统统都需要进行清扫。
广场中心处的位置还聚着一小群人——一群通宵达旦的年轻人，啊，就是耀华和各种认识与不认识的家伙，都是这片空间里的人。在其他人散场回家时，他们倒是不急，反正回家也就走两步而已。
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似乎没打算那么快散场，还聊得开心，就连元羲和晓晓这会儿都在桌前坐着，他们昨晚休息得早，估计也是起了个大早赶着现在的清晨过来坐坐和同龄人唠几句——他们昨天就只顾着端着酒杯满场跑，坐下歇息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俩婚宴的主角感觉就是到场签个到就完事：人虽然在这里，但毫无体验感。
呃，说起来，他看到旁边这片原本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的区域里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擂台，擂台上还有各种战斗残留的痕迹，好像已经被使用过了——天知道这群小伙子昨晚做了什么。
他轻飘飘落在元羲他们身旁的位置，刚随意找个位置拉开椅子，元羲便抬手对他打了声招呼。
“哦，早啊小星星，要吃早餐不？”
“咦？你昨晚不是有事先溜了吗？”耀华端着个碗凑过来看了小星星一会，吸溜了一口碗里的粥才惬意开口，“事儿办完了？”
“还没去呢，得再等一会儿，过会儿做完一件事就出门了。”云诺星咬着包子口齿清晰回应，他刚说了句话的功夫，晓晓就端着一堆东西放在他面前，仪态万千对他笑了笑打着招呼：一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这女孩身份切换真快。
“过会儿的事儿？”元羲想了一下，“是和昨晚的事有关吗？听说要传播什么……普及什么知识？还和那些凭空出现的城市有关？”
“不不不，那是另一件事，那个才刚交代下去，得等老长一段时间才会有进展。”云诺星摇摇头，“至于我说的那件事嘛……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扭头看向满脸惬意，装束还有几分凌乱的耀华：“你们就在这里聊了一宿？”
“也不是。”耀华挠了挠头，指着一旁的擂台干笑，“聊了半宿、打了半宿。”
云诺星木然看了一眼那个擂台，随后斜着眼睛一脸无语望向耀华他们：“……真给你们闲的——吃饱了撑的活动活动？”
“从事实上来说，你说得没错……”这小伙子咧咧嘴干笑，“咱们一堆人凑一块不是唠唠最近的事儿，就是过两招练练手，看看最近有没有长进——确实是闲的。”
“我没打啊，我俩今早才过来的。”元羲赶紧摆手给自己和晓晓开脱，“何况以我现在的境界和他们打，纯纯欺负人嘛！”
众人：“……”这家伙仗着自己先一步晋入初神阶开始嘚瑟起来了！这个见鬼的人生赢家。
魔魇嬉皮笑脸连人带椅子一块凑上来捅着老板的胳膊：“老板，咱俩上去打一场？”
云诺星目瞪口呆看着这作死欲望爆表的小伙子：“……你是不是没睡醒？你忘了我现在是个啥情况了？元始巅峰级别的攻击力……你要挨一下试试？”
众人：“……”那当场就逝世了吧？
魔魇脸色一青一白变化了一下，立刻挪着椅子开溜：“……打扰了打扰了……我忘了。”
云诺星：“……”看这小伙子刚刚兴奋的样子啊，怕不是昨晚打上头了。
坐一旁的君洛依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朝着云先生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满脸严肃看着他，小声道：“云先生，‘源初的意志’……是什么？”
“嗯？你们补完课了？”云诺星咬着油条偏头瞥了众人一眼：既然能说出这五个字，想来也是了解到不少东西了；但是出乎他意料，这群小伙子一边点头一边摇头，左脸写着“茫然”右脸写着“呆滞”，看得他都跟着一愣。
“呃，只补充了最最最浅层的知识。”耀华挠头干笑，说这话的时候还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球，往里看了一会立刻换上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赶紧捂着眼睛把它拿远了一点，“大长老和殿主他们整理的消息……呃……这消息吧……有很明确的分类。”
“‘凡人向左’、‘其他往右’——对，真的这样说的，然后……”
耀华说到这里就停了，让他偏头看了这小伙子一眼：“然后就去‘左边’摸了那部分浅层的认知。”
这小伙子当场露出一个尬笑，脸颊抽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啥，让他怔了一下的同时也明白过来，不过还是金颖先开口了，甩手指着耀华叹道：“这笨蛋自命不凡走向了‘右边’，被里面巨量的信息撞得晕头转向，在地上瘫了一个半小时才堪堪能重新活动。撞了这一下之后，才老老实实把自己当成凡人走向了‘左边’……然后又在地上瘫了半个小时。”
“……？”云诺星淡然喝了口茶，把耀华手上的水晶球给拿了过来，翻来覆去查看了一会，将其搁在了桌上，没好气叹道：“这部分信息是轮回境才能接触的——这底下刻着那么大一行字用于提醒，你这都看不见？”
众人：“……”总感觉是塞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进脑袋里……
“得亏光元素持有者从小就承受着毒打长大，让你的精神与灵魂比较坚韧。”云诺星轻敲那颗水晶球，继续感叹，“不然这会儿我已经把你拖过去急救了……嗯，也可能是有人把我拖过去给你抢救。运气好点也许在床上躺个三五年，当几年的傻子，运气不好已经返厂大修了。”
众人：“……”
“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快补课补到了这一部分，合着是教材都拿错了，真有你的。”云诺星翻白眼还在接着感叹，随后转头对君洛依摊手，“那部分信息对现在的你们来说还不好去了解，现在听个名字就算了，别深究——你把我当以前的情况对待就行……唔，实在觉得别扭，就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
众人继续：“……”
吃过早餐后他依旧坐在坐在原地不动，掰着起源造物·小玩具随意折腾，一边折腾一边轻声嘀咕着不释放起源气息的清心咒。元羲在一旁听了，挪着椅子坐过来，用胳膊轻碰了碰他：“咋了？又有心事？”
“一直都有……嘛，没什么，不用担心。”云诺星轻摇摇头，转过视线看向他和晓晓，“你俩不打算转一转出去玩玩？”
“哈……”元羲呆然片刻，看了看与金颖她们聊着天的晓晓，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傻笑，“不知道去哪，现在的时间也有几分仓促，就算想去哪玩，估计也是走到半路上就得打道回府了。”
云诺星想了想觉得也是：“近期确实是如此的情况。唔，你可以静等几天，或是等下次有心思了再出去逛逛——时间还有、未来还长，不必匆匆忙忙。”
“未来啊……”元羲也跟着感叹了一声。
他俩对视了一眼，均是发出了一声感叹，这场景这叹息，像是俩老男人坐在小山坡的庭院里，拎着杯茶对着夕阳感叹人生似的……
他俩刚喝了杯茶，一道嚷嚷的声音就从身旁的空间里凭空穿透了出来：“哇啊啊啊！我搞清楚了！我完全搞清楚了！你听我说，那简直……呃，这么多人呢？”
他右手边两米的地方有一道空间裂缝打开，那天忙着去整理自己事儿的白影少年从中钻了出来，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再加上刚刚嚷嚷的喊声，已经成功把这片区域的声音给喊停了，一众人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不认识的家伙，满脸懵逼。
“你也醒了，恰到好处的时间——”云诺星淡定对元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需要在意这边，随后泡了杯茶放在桌上，对白影少年示意了一下，“想起来什么了？是当年的整个过程？”
“啊对！”白影少年匆匆忙忙喝了杯茶，也顾不上被人看着，赶紧开口，“不过在最后确认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五十七纪元发生了什么？我是指外部虚空大范围上……”
“五十七纪元……”云诺星淡然抿了口茶，不假思索便回应了，“虚空前线在和冥界干仗，一刻不休，但是处在监管中的秩序虚空是相对比较平静的状态，没发生什么大事。那段时期，也是我们整备即将进攻冥界的时期——怎么？把什么事情联系起来了？”
“这样啊……这一部分确认无误，我所见的景象应当就是发生在五十九纪元……这部分应该不存在更多意外了。剩下的就只有……”白影少年自言自语了一阵，很是严肃点了点头，随后，他双手摁在桌上，目光盯着桌面说出了下面的话，“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吧？我在那片战场上打了九个纪元，按照修正的时间来说，也就是一直战斗到了五十七纪元的时候，然后，深渊死雾与混沌力量冲进了上位面最中心……”
云诺星点点头：“然后你在混战中被打了个半死，被自己那片残破的世界给拖了回去。”
“之前我们只说了‘第一个时间问题’，那是四十八纪元的时候。”白影少年神情凝重，“‘第二个时间问题’存在于五十七纪元的时候，我在那片残破的世界里度过了两个纪元的‘一瞬间’。”
云诺星一怔：“由虚空灾难降下的的时间又还回去了？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唔不，我是在那里真实度过了两个纪元那么久；但是，对我的感官来说，我只经历了‘一瞬间’，也只有‘一瞬间’的记忆。”
云诺星：“？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那个时候，”白影少年挠着肚子咧嘴，“其实已经被深渊死雾或混沌能量给侵蚀转化成了……呃这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情况了，而且都已经轮回了一趟，早已经没了痕迹。”
看到云诺星蹦起来拎着能量就要给他检查，他忍不住苦笑摆手：“我是在检查自己灵魂的时候找到了一段非常……‘混沌’、‘迷糊’的，被封印的记忆；那段记忆里没有任何场景、事物、经历，只存在无尽的疯狂与杀戮的意志，而且占据的时间量还不小，换算一下，正好就是两个纪元那么久。”
“所以，你从那片战场撤离后没有被追杀就是因为……”云诺星恍然，“已经没有追下去的必要了。”
白影少年苦笑着点点头：都已经被同化成一份子了，确实不需要继续追杀。
仔细想想个中的情况，倒也是理所当然，艾鸿云的封印地里，那部分秩序生命并没有针对混沌进行防御的方法，包括净化等一系列的方法也不存在。在此情况下，被混沌的力量重创但暂时没死，下场只有一个：变成混沌衍生物，转过头对着秩序生命张开獠牙。
“至于我为什么能恢复过来……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东西。”白影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怀里，“这大概算是那段记忆、那段历程的证据。”
他摸索了一阵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东西，摊手放在他面前。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薄片，看着像是一块碎玻璃，应该是结晶碎片；一块金色的，却散发着黯淡灰色光芒的结晶碎片。
他把这东西放在云诺星手里，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东西嵌在我的灵魂里——这几天在我倒腾灵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隐约与自己灵魂气息不是特别一样的气息，顺着气息找过去就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东西有着数十个纪元的时间沉淀气息，那是我轮回前的时间——这玩意儿随我一块轮回，回来了还嵌在灵魂里，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东西……哦，也不是我自带的东西，我没见过这玩意儿。”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而且它，与当年那片异样的虚空……有相似的气息。”
云诺星拎着那块碎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阵，透过光芒隐约能见到碎片的内部铭刻着某些图案、能量纹路的一角。碎片本身与内部的一角图案等均已经失去了本身的能量气息，现在只沾着少年的灵魂的味道，仿佛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他多看了一会，确认找不出什么信息，便握紧手将其捏在掌心里，起源能量刚翻涌起来又立刻停下了动作，而只是这一瞬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起源瓦解’的气息……这是一块碎裂的起源力量的碎片。”
“呃……什么东西？”
“起源一系最极限的拼命力量，一边打一边把自己当成能量结晶给拆了，以此极限爆发出超出正常状态的力量。”他把碎片还给了白影少年，低叹了一声，“这是艾鸿云的力量碎片，它应该就是你转化成混沌后，又被转化回来的根本原因——艾鸿云的力量救了你一命。”
“这块碎片只是散溢出去的‘能量余波’，它本身仍然带有‘摧毁混沌’的意志，是起源能量的本能，哪怕已经脱离掌控，这种本能也不会消失。”
“这块‘能量余波碎片’在巧合下撞进了你的灵魂里，立刻就和你灵魂中的混沌能量开打了，不过，因为它只是‘余波’，足够‘弱’，所以并没有一口气把你这个整体给净化掉，用尽了‘余波’的所有力量也只是干掉了附着在你灵魂里的混沌能量，成功让你变回了秩序生命。虽然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两个纪元那么久。”
“呃……”白影少年听得一头大汗，“白……白捡回一条命？”
“没错，堪称是奇迹，诸多巧合情况铸成的奇迹。”云诺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继续淡定回答，“你知道吗，被混沌能量彻底侵蚀转化后，彻底变成了混沌衍生物后，就已经完全没救了——既然你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丢失了两个纪元的记忆，那就证明你在那段时间里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混沌衍生物，变成了一个只会嗷嗷大喊要撕碎整个秩序世界的神经病，而非单纯被混沌能量侵蚀了灵魂。变成了混沌衍生物后，你将没法再以自己的意志、灵魂去认知任何东西，这也是你那段时期没有任何记忆的原因。”
“已经结束了转化阶段的生命，只会变成其中一员，不存在第二条路——你是一个例外，是我们起源传承者一系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例外。至于起源天神那边有没有更多的情况……那就不清楚了。”
白影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双手抱臂满脸严肃：“那什么，你要解剖看看么？你看，咱还有医学研究价值么？”
云诺星：“……噗！”
“奇迹！奇迹啊！生命的奇迹啊！”白影少年很激动在他面前乱蹦乱跳，“如果能摸清楚这种情况，以后应对混沌的时候不就可以减少伤亡了么？”
“……我们自己就有减少伤亡的方法。”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虽然是个很好的想法，但不需要，“被混沌能量深度侵蚀，直接死一次回灵魂圣殿里重新休整出来就行了，虽然同样要花时间，但……应该比你这条件苛刻到暂时无法复制成果的情况要好得多——你这可是用了两个纪元哦，我死一次的极限复活时间也就一千亿年而已，虚空前线里也没有复活所需时间比我更长的家伙。”
白影少年：“……”
“而且，时过境迁，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经历过轮回，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也早已经在时间与轮回的浪潮冲刷下彻底消散了，就算真的把你‘解剖’了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东西。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云诺星耸耸肩，“嘛，你主动献身的想法还是挺让人感动的，不过没那必要。你呀，老老实实活着就行了。”
“只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我确实也挺想深入研究你的情况，毕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是个……咳咳，是个上好的素材、研究对象。”云诺星不尴不尬咳了一声，“但奈何，确实没办法再进行研究了。”
“……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白影少年哭笑不得，摇头叹息，“白激动了。”
云诺星放下茶杯，双手交叠皱眉沉思：五十七纪元的时候，艾鸿云使用过“起源瓦解”么？唔不，也不一定，有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只不过这块“余波”是在五十七纪元的时候才让这家伙撞上了。
但，万一真的是艾鸿云在五十七纪元用了一次“起源瓦解”的话？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五十六纪元的中期，那时候帮忙干掉了极度虚弱的混沌概念体——虽然主要作用就是帮忙转移注意力，帮忙挨一顿毒打，让艾鸿云能抽空使用起源天神以前留下的力量弄死丫的。
五十七纪元用过“起源瓦解”自行抢救，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当初是被艾鸿云仓促送出来的——也许那时艾鸿云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得已必须要提前送走他们。比如另一个混沌概念体一惊一乍诈尸了什么的，那群墨水块最擅长整这种要命的惊喜：跟个鬼似的忽然冒头，一边用“嘿嘿嘿嘿”、“呵呵呵呵”、“有点意思”的话语污染他的精神，一边和他互抽嘴巴子……咳咳，扯远了。
也就是说，艾鸿云可能在五十七纪元和混沌概念体互抽了一轮……唔……麻烦。
“若真是如此，后续的计划也许需要稍作调整。虽然艾鸿云那边的封印地本就排在倒数一二的位置……若是那边的情况最糟糕，基本就定下是‘最后一站’了。”
“欸？你说了什么？”
“没事，自言自语而已。”
补全了这个纠结了很久的话题，没想到还影响到了后续的计划。他俩说完这事儿之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白影少年这才拉了张椅子过来坐着，顺带蹭吃蹭喝。云诺星刚整理好思绪扭过头，就见到元羲与耀华一群人统统都乖巧堆在一块，半身灰白，双眸呆滞。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元羲他们快速回神，脸颊一哆嗦，一口气把他的万千思绪全都叹了出去：“……你们说的话题好高能啊，听得好糟心，好像有几百亿只蚂蚁在身上爬……”
云诺星：“……我刚不是让你们一边玩去么？”
“啊？你刚挥手不是让我们坐下来听课么？”魔魇大吃一惊！
云诺星：“……”肢体语言传达信息错误什么的……也是常事了。
“说起来……”白影少年咬着包子忽然想到了别的事儿，“现在是一百三十九纪元了哦，上次听你所说，当初我在的那个地方，那个封印地也还在对吧？”
“啊。”云诺星轻点头回应，“混沌概念体没有跑出来污染秩序虚空，说明封印地还存在，艾鸿云他们，还在坚守封印。”
“艾鸿云……那片地域的……那个起源传承者吗？”他沉默着抬起头来，“都已经多少年了？他们现在……”
云诺星沉默良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才低声呢喃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幻世彼岸
本文网址：http://www.bdhwx.com/3/3211/243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bdhwx.com/3/3211/2436.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