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3章这节操啊……

    大清早的光芒伴着冰原的冷风一同落在大海螺的表面，与它厚实墙壁里的能量进行接触后，立刻进行了一连串无损的能量传递、转化，快速钻进了内部空间里，最后化作一串轻柔微弱的能量鸣响在此方空间里回荡，也在天花板上溅起涟漪般的异象。当光与风转化成的乐律声从他耳边轻轻飘过时，他的灵魂与精神结束了短暂的休眠逐渐苏醒，但暂时还不想掀起眼皮，想要再懒洋洋地躺一会儿。

    不过脑海里回响的“任务在身”的信号让他不情不愿接受了得快点清醒、起床的事实，灵魂也在此信号下给了精神一记上勾拳，让他彻底苏醒过来，睁开了眼睛，然后……马上陷入了新一轮的呆滞中——因为知道自己要花点时间收拾心绪，还得花多一半的功夫念清心咒，所以只能提前一点醒来，提前苏醒腾出来的时间就是匀给磨叽的时间。

    用力眨了几下眼，让眼珠子使劲转了几下再重新睁开，结束了苏醒的呆滞与迷糊，刚让脑子进入正常活动的状态，发现紫言躺在自己面前与他面对着面睡得深沉，一时间又呆滞了。

    好吧，昨晚确实没有陷入混乱也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梦，昨晚自己送上门以及被俩丫头丢在床上的事儿不是幻觉……从今天开始就多了个与自己关系过于亲密的人了——按照霜霜她们的说法划分情况，大概就是某颗伴星忽然调整了轨道拉近了距离。按这个说法来算，现在已经有两颗伴星离他相当近了呢，想想真是……啊，也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哪里疼。

    怎么说呢……不是不能接受，这一世在还没完全苏醒之时，他与她也是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少经历，相伴多年早已有了一份情感基础。再加上，这一世他还没苏醒之时，也算得上是“懵懂无知”；这一世的开始与过程，比以往的每一次经历都要好不少——醒来之时不是孤身一人，也没有各种天崩地裂、世界动荡的大事，不用被战火驱赶，不用睡觉时都握紧墟冥谨防不速之客。他很快就遇上了可以信赖的、可以相伴的人，然后，一同踏上旅途。

    对过于年轻的自己来说，这一世带点波折、波澜，整体有惊无险，算得上平静与充实的日子，真是一个绝佳的“陷阱”，一不注意就会掉进去，然后……然后就掉进去而已，没有更多。

    唔，大概就像是一个安宁的舒适圈吧，舒适得让他舍不得退出去。

    很久很久以前这丫头就在向他释放好感，他一直都知道——她那的话，大概就是这份感情的起源吧，随着日月不断交替而过，逐渐变得深沉——若是没有完全苏醒过来，他大概也会在不远的未来，与她顺理成章走到一块……嘛，苏醒后也没改变结果，倒不如说还把“未来”提前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个事儿：在他完全苏醒后，这丫头就在意起他与她相处时间长短的问题了——这数十年的时间，对于他这近百个纪元的生命来说，真是渺小到连一个线头都算不上——要问他在不在意这个时间问题，答案应该是“有一点，但不是特别在意”，毕竟不可能要求新认识的人都一同走过数十个纪元才算真的“认识”。那漫长到近乎永恒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厚重了。

    携手相伴的那数十年皆为真实，此份历程没有不可接受的部分，是真实也充实的一份历程；但确实，略有点短，用他的认知观看整个过程，会心生出几分仓促的感觉——按前几天聊过的情况来看，她比他要更在乎一些，也是因为在乎和纠结这个问题，暂时无法解开，她便把“更进一步”的小心思给埋了回去，似乎打算放到以后再提。结果昨晚……大概是受霜霜鼓动影响吧，她这份埋在心底的小心思又重新冲了出来，于是……于是就变成昨晚的事情了。

    真是应了霜霜那句“天时地利尽在我手”的话——天时地利是他自己在恰好的时间送上门来了。如果要算上“人和”，那指定就是某个小冰雕推了某丫头一把这部分。

    把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想了一遍，随后用更加微妙与怪异的心绪打量自己，竟是发现，与第一次被霜霜推倒相比，这次竟然没那么纠结。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被霜霜折腾成“半推半就”的心态的缘故，还是说……就是……别的……别的什么奇怪的原因……不知道。

    纠结与别扭还是存在的，从“自检”的角度去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心境还在发生变化——不是大方向的转变，只是让上次的变化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让他更加苦恼和纠结了。现在的心绪，复杂得就像是在看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体互殴似的……虽然他没真见过。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郁闷的长叹，捋了捋紫言的长发，把他俩的头发分开整理好，给自己和她拍了一个净化，坐起来准备去念清心咒，然后刚坐起来就呆滞了。他呆然了片刻扭头看了看紫言，看了看她漂亮宁静的睡颜，想了十五秒，又轻手轻脚躺了回去，伸出手指轻戳她的脸蛋，捋着飘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沉思好一阵子，蓦地察觉到，自己复杂的心绪归纳一下，就变成了“苦恼”与“欢喜”。

    苦恼的部分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从一开始就存在。至于他在欢喜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算是开心——不不，不是因为推妹子而感到开心，再说了被推的明明是他……众所周知他清心寡欲，要问心底最强烈的愿望和心绪，那一定是“把对面的一群神经病统统都下油锅猛火油炸，炸个九成熟”。他从未抱有过与人际关系相关的愿望与想法，这方面的事情，他不是嫌麻烦就是保持着“无所谓”的姿态。嘛，有人亲近自己他也会因此感到欣喜与开心，就像在黑暗时代时遇到了那一大家子一样，而且此次、此时此刻的情感似乎要比那时更强烈一些；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只知道……莫名的……开心。

    是个奇妙的心绪，他觉得自己需要用一点时间去探究……唔，找别人问问也许是不错的选择，比如找元羲这个成了家的小伙子问问，比如……九神殿高层里有没有已婚人士？好像没有？夭寿的，偌大的九神殿，那么多高层竟都是单身人士吗？难不成要他去找秦嫣她爹？或者……或者去找水殿主这个忽然当妈的丫头？

    “唔……”

    紫言忽然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看着她挠了挠脸颊随后微微侧身，薄被完全无法遮掩的惊人身材若隐若现。她转了一半没有转正，过了一会儿又叽里咕噜发出了一串迷糊的声音，随后又把身子转了回来，左手搭在他腰上，右手从他脖子与枕头间的空隙处穿过，稍稍挪了一下，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让他俩差不多脸贴着脸，她的呼吸都扑在了他的脸上——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快醒了还是依然睡得迷糊。

    感受着贴在身上的温暖柔软的触感，他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微妙的感慨，然后……抱着紫言的右手忽然如闪电般朝他后背的方向伸出，看都不带看就抓住了一只吓了一跳想要缩回去的小手，随后直接进行灵魂对接：“早——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诶嘿嘿，早啊小星星——刚刚过来的，就看了十几秒。”被发现了之后，霜霜立刻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巧笑着俯身，附在他耳边低声坏笑，“昨晚睡得舒服吗？”

    “……你能不提这个吗？”

    “呃。那，昨晚开心吗？”

    “理论上这个问题和刚刚那个问题没太大差别所以请再换一句。”

    “腰疼么？”

    “你他……”

    云诺星狠抽一口冷气欲娘又止……艰难偏头的视线瞧见这丫头咧嘴笑得格外放肆格外愉悦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趁他暂时无法活动在这里肆意妄为……

    他白了这丫头一眼把脑袋转了回去，憋了一会儿，对于昨晚的事儿……想了好半天还是决定念叨两句：“你和紫言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就这几天啊。”霜霜在床边懒懒地坐下，“聊着聊着就觉得这丫头挺不错的，有觉悟有想法——唔……至于‘最初的原因’我想你应该也知道。”

    “睹物思人？想到了小雨？”

    “嗯呢……还真是这样。”她轻叹，坦然点头，“不过不会混为一谈，所以，从睹物思人的那一刻开始，我立刻就用所有的力量告诉自己，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人，不需要强行联系在一起。何况，她与小雨除了那一部分的相同之外并没有更多相似之处，完全就是两个人。”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浅笑戳着他的脸蛋：“女孩子间的友谊很快就能建立起来，至于牢固不牢固……只从我和她之间的情况来说，才认识了几天而已，又没共同经历过什么，关系肯定不会变得特别牢固，甚至可能连信任关系都是半真半假的。不过，我们的存在比较特殊，又是对很多事都‘无所谓’的高位生命，再加上，我们都有同一个‘核心’，所以，有些事也就无所谓了——这些条件可以跳过很多时间，充当我们之间的桥梁；这道桥梁的存在，可以让我们放下不需要存在的戒心与猜疑，不用从陌生人的关系开始推进。尤其是当我判断出她的‘条件’十分充足之后，接受起来就更容易。”

    看到小星星表情出现变化，变得有点微妙，她不紧不慢继续补充：“不过，可不是谁都可以的啊。我可要好好‘把关’才行，不然……不然以后新建的家就得弄得很大很大的了。”

    云诺星略感惊恐看着她：“……你那原来不只是想想而已的啊？”

    “当然不是。房子的大体布局我都已经设计好了，也留下了可以修改的空间——内部空间可以无限延伸，所以，只需要规划出大致的、方便调整的布局情况就行，到时候额外加一块也不会显得难看。”霜霜连连点头，“至于各个房间的布置，就得等她们自己来决定了——小星星，主卧你喜欢什么色调的？我这里有几个方案……”

    云诺星泪流满面捏着她的手：“丫头……现在谈论这事儿实在是……太早了点吧？”

    “不会太早的。有空的时候就弄一部分，闲下来了就再弄一部分，要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弄一部分……但我们‘有空’、‘闲下来’、‘休息’的时间都相当短暂，定好的方案又得来回倒腾，不断修改、小调整，这样算下来，恐怕几十万年都没办法把这件事完全定好。要是万一，中间再出现点特别麻烦的事情，说不定几千亿年都做不完。”

    “所以呀，从现在开始准备准没错。”

    云诺星：“……”也不知道该对这个远见的丫头说什么。

    他想了一阵子，压下心里微微怪异的感觉，吐槽道：“房子的事情先不说。我感觉，你俩昨晚整这一出，背后指定还有点我没想透的事情——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

    “那个就……”霜霜干笑偏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真……真要说啊？”

    “如果是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就不……”

    “倒也不是。”她摇摇头快速打断了小星星的话，思索良久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心中所想，只是声音变得更小了一些，说的时候还捏紧了他的手，“现在……只靠我和源空的话……看不住小星星你呀。”

    “以前还有一大群人，现在……现在不是很清楚情况……就……只好先想办法……”

    云诺星扭过头看着霜霜，看到她微蹙柳眉，脸上写满担忧与不安，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别扭：这丫头是担心他觉得秩序什么的都无所谓了，然后“咣啷”一声把秩序虚空给卸了……

    “想太多，笨蛋。”他在这丫头的脸上捏了两下，喟然长叹，“对秩序的牵挂一直都存在，我所在乎的人与事也仍然存在，就算排除了这部分‘理由’，也还有一份跨过时间沉淀下来的仇恨……你知道的。”

    “……嗯。”

    “那份将我与秩序联系在一起的‘纽带’从未消散，哪怕现在，它们的对面只剩下一片空白，这个‘纽带’也不会消失——它存在于过去、存在于现在，也将会存在于未来。所以，不用再想这方面的别扭事情了。”他轻声一叹，“没和你们说过这部分心绪，让你感到不安是我的原因。”

    他的话语一顿，呃了一声：“不过，‘拆了秩序虚空’这个想法好像也不会消失……咳咳咳。”

    霜霜：“……”心绪的大起大落……真是熟悉的感觉。

    他俩在这聊了好一会儿，紫言再次发出了迷糊似是梦呓的声音，让他俩都停下了灵魂里的交谈，一同看向紫言，看着她睫毛轻颤，慢慢卷起眼帘苏醒过来。

    等她的迷糊劲自然消退了一些，他这才温柔一笑，轻抚她的俏脸：“早安。”

    紫言听到这满溢而出的、过量温柔的声音顿时打了个寒颤，双眼与小星星那斑斓的双眼对视了一瞬，又让她立刻平静下来，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扭捏了两下，然后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嫣然一笑：“早，小星星。”

    看到霜霜姐姐坐在床边看着她，她也扭捏着打了个招呼：“霜霜姐姐也早啊。”

    霜霜愣愣地看着这小丫头，忍不住在小星星耳边小声嘀咕：“她一下子就接受了你这变化情况欸……我当初都吓得蹦出去半米远。”

    云诺星木然翻了个白眼：所以说语气变化真的有这么大么？

    “好了，懒散的休息时间也过去了，该起来干活了。”云诺星打着哈欠坐起来，挠了挠肚子，看到自己光秃秃的，不由得沉默呆然了一阵。过了一会他朝忽然露出诡异笑容的霜霜翻了个白眼：“那什么，我穿衣服，你俩能别……”

    霜霜一把掀开他俩的被子把他拽了起来，从灵魂的随身空间里往外倒衣服，看得云诺星泪流满面，求生的意志让他用力摁住了她的手：“要办正事，就常规着装就好……常规的……千万不要再捯饬那谁的衣服了。”

    “哦，好吧。”霜霜吐了吐舌头，有点小遗憾收起了那几十件衣服。

    然后……这俩丫头就一块摁着他给他穿衣、梳妆打扮，某个丫头自己都一丝不挂的倒还有心思先折腾他……真是……催人泪下——看来这辈子也是逃不掉“布娃娃”这个称号了，救命。

    等把他捯饬好了，紫言这才慢条斯理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大概是因为被他和霜霜盯着，她心里略有点不好意思，俏脸红扑扑的，动作有点僵硬有点笨拙，差点把衣服都穿反了。

    他正淡定欣赏着眼前如画的风景时，霜霜忽然神神秘秘凑近了一些，用微妙的语气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小星星，小紫言的身材好得有点夸张……”

    云诺星：“……”他现在正在想着放烟花的事情，所以就算看着眼前的画面也能保持平心静气的状态，但是天知道霜霜跟他一块看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个阶段就长得这么漂亮了，等到以后岂不是更加……”霜霜继续用特别淡定与理所当然的语气嘀咕，平静得好像在和他讨论过会儿的早餐吃什么似的，“又漂亮、身材又好，带出门逛的效果，估计不亚于随身携带了一个世界奇观……啊，应该跟你逛街不开认知模糊的效果差不多。”

    云诺星：“……”这四舍五入约等于他是一个世界奇观是吧？

    仔细想想，从源初的意志这个角度上来说，当做世界奇观好像也不是不行吧……就是……怪别扭的。

    小冰雕说的这句话让他听了也感觉很别扭，这忽如其来的感叹在他听来约等于一个捧着装满食物的海碗的孩子看见另一个捧着更大一号海碗的孩子后，蓦地感觉自己会饿死一样——概意如此，不用深究细节。

    他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是该掰扯两句调情呢，还是……还是当做没听见？

    呃，也许说点别的扯开话题也行：“这丫头因为自己长得比较高，一直都有点小烦恼来着。”

    霜霜转头上下打量着紫言，片刻后语气惊奇道：“对哦，小紫言长得和你一样高。”

    “不过家里有更高的啊：小青和小冰儿不是更高么？不说家里的话，你看菱苏也特别……”

    “那俩龙丫头那么高纯粹是因为种族优势，比我都高出半个头……菱苏更不用说，生命形式的特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俩悄悄话说了一阵，紫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忍不住晃了几下，露出了有点别扭的表情，还拉了拉他的手，仰起微红的脸小声对他嘀咕：“身体……不太舒服……”

    云诺星、霜霜：“……”这一幕，似曾相似……

    总之这暧昧无限和槽点无限的一晚就这样过去了，他们仨聊了一会就一块溜去洗漱，就像在过普通的日常生活一样。

    紫言这丫头和霜霜一样，被他抱到门口的位置就扭捏着落了下来，坚持要自己往外走，他也只好牵着她慢慢走装作无事发生——女孩子的矜持真是会莫名体现在奇怪的地方呢。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要命的点，这点连霜霜和细致入微的紫言自己都忽略了。

    他们仨穿过冰原上的传送门回到了金神殿的顶端，勤于执政的大伙儿都已经聚在这里忙活了。离得最近的金姐姐率先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扭头的时候顺带也把招呼打完了：“早啊小星星，你……”

    “啪嗒……”

    手中纸张与水晶球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也格外突出，让平台上的大伙儿统统都一怔，都跟着转过了目光，视线稳定下来的一瞬，惊愕立刻加剧了数倍。

    金姐姐最先惊愕，也最先反应过来，凑到小星星他们面前微蹙眉看着他们，随后伸出纤指戳着小星星的额头，小声嘀咕：“我寻思，昨晚是元羲和羽晓他们结婚……你俩这是趁着气氛正好顺势而为么？”

    云诺星一惊：“！”

    霜霜这时候也惊诧瞪大了眼睛，一瞬之后猛地扭头往小紫言身上一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知道她们忽略了什么，顿时忍不住捂脸：“糟……忘了小紫言不是能量生命体……气息变了。”

    云诺星：“……”粗心大意毁于这方面的疏忽么——他真的忘了紫言不是能量生命体这码事，甚至没给做点掩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虽然他也没刻意要掩饰什么，但这不是紫言想掩饰一下么，他向来都挺配合，就是没想到第一步就出了差错。

    至于紫言……这时候已经双手捂脸藏在了霜霜身后，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点微弱的小变化其实搁在不熟悉的人身上根本就感应不出来，但是放在非常熟悉的大伙儿面前就……就那个呗，一眼就露出了破绽。

    “呵呵，恭喜恭喜。”水殿主冲他们露出一个有些许暧昧的笑容，然后也跟小金一同戳着小星星的脸，“小星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云诺星呼吸一滞，心跳停止……

    然后是凤儿凑了上来，她表情有点小古怪看了看小星星，又看了看缩着脖子尽力当做自己不存在的紫言，最后看回小星星：“你昨晚不是说要去办正事么？”

    “……对……但是说了两句话，突然就给自己整了一个要在今天早上完成的任务……”云诺星幽幽地叹了一声，按着凤儿的脑袋，满脸忧伤，“我就给她们打一个招呼的功夫就被拖下去蹂躏了。”

    凤儿：“……”

    平心而论，以她对小星星的了解，对紫言的了解还有对霜霜姐姐的部分了解来说，小星星这话的可信度超过了百分之一百。她想了一会，摸了摸小星星的脸蛋：“辛……辛苦你了——腰疼吗？”

    “……你怎么也……咱能不说这个吗？”

    “哦，那……”凤儿眨了眨赤粉色的双眸，思索了一阵对他微微一笑露出古怪的笑容，“什么时候轮到我？”

    “我他……”他绝望到连自裁当场的心都有了！——这丫头当年就说过类似的话！当年！当年啊啊啊！

    凤儿搁下这句话后就笑吟吟朝着紫言走了过去，紧接着溟溟就飘了过来，眨着金色的漂亮双眸使劲盯着他，片刻后嘟着嘴抡起小秀拳轻轻连击他的肩膀，又磨了磨两只小虎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让他使劲哆嗦，苦笑……这会儿也只能苦笑。

    其他人也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嘻嘻哈哈凑上来——希芸甚至在他面前蹦跶讨要红包，不过被希叆一手刀给揍趴下了——明摆着是看热闹，看得他能硬抗混沌咆哮的脸皮都跟着红了……

    最后，冰儿冲上来补了一刀：“我以后是不是要管紫言叫娘亲呀？”

    大伙儿：“……”

    “……”云诺星满脸说不出的表情捂着冰儿的嘴巴把她推到了小青身旁，一脸忧伤惆怅叹了一声……

    平心而论，冰儿在他心里一直是个憨憨妹妹的角色，虽然这丫头一直管他喊“爹”，但……这丫头还小，过几年就会改称呼了……可要是这个时候让她两个称呼都喊习惯了那就完完全全改不过来了！

    他心情沉重拍了拍小青的肩膀，语重心长呢喃道：“小青呀，冰儿的称呼、认知什么的……花点时间给她改一改吧……就当是把我的节操托付给你了……”

    小青：“……”

    节操这东西吧……过段时间总会恢复的……嗯……会的——话说他今天没念清心咒欸。算了，等会儿补上。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