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5章喊1嗓子

    起源的传承者，起源的代行者，他们是防御混沌的第一壁垒，也是秩序最重要的力量，当然，要他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苦逼——他这个代行者还兼职众神界观察者，一边看守秩序一边看守众神界，简直就是双倍苦逼，苦逼到虚空都把他当成了第一事儿逼，似乎不给他整点儿神经病的意外都会感觉不舒服。

    哎……玩笑话是如此说，但事实什么的……事实啊，可比苦逼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稍稍想想就有心肌梗塞的错觉——他这个扛大旗的代行者，死去活来好几十个纪元好不容易苏醒，还是强制苏醒，状态奇差无比；一代的传承者，从神话时代后期一直躺到了现在还与混沌纠缠着不能自拔；居所的弦音她们，保不准几十年前也遭重出了点事儿，虽然，如无意外应当是缓过来了，但情况应该也不会特别好；唯一还能确保安然无恙的苗子，就是霜霜了。

    随便看一圈下来啊，那真是……他们起源一系的传承者，真是……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好下场……哈啊，神经病……

    嘛，倒也是习惯了，与混沌对抗的他们……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都不可能死在自家床上，唯一的归途，就是战死沙场，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再来一次，不断前进、战斗，直到死亡降临：这就是他们起源一系的宿命。

    但即便是如此的宿命，他、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从踏上此途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不打算回头，此身所承载的宿命与意义便是“轰穿整个虚空、踏平混沌”，为此哪怕要在“永恒”中沉沦，也在所不惜。

    那部分事情……呼，罢了，暂时不说这个，只说近前吧。说点眼前的、实际的事情。

    听这家伙提起艾鸿云，听了这一声感叹，他也忍不住感到惆怅，即便宿命使然，即便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也……唔，他想说什么？他大概只是想表达，那群家伙在封印地里窝了太久了吧，也许他们都已经被关傻了——正如商议封印地的事情时所说的话一样，“解脱”，将他们从封印地里捞出来，予以解脱，让他们摆脱这种看不见尽头也无法自拔的境地。现在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有霜霜帮忙，应该可以……不过，还是要谨慎行事，因为，他们手里并没有多少机会。

    “咱们不能想办法把那家伙捞出来么？”白影少年忍不住嘀咕，“都在封印地里待那么多年了……哎，光听着就感觉灵魂都不舒服。”

    “捞，当然要捞，不过不是现在。”云诺星对他轻叹，“早在黑暗时代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定好了捞人的计划，但是现在，还没到计划实行的时候，距离那一天到来还有一段时间……还需要再耐心等等。”

    “还等啊……”白影少年身体一歪，差点倒下去，“几十个纪元眨眼而过啊，几十个纪元……好吧，你们那个层级的事儿，不能轻举妄动，我知道的，就是……就是忍不住感慨。换个角度，一想到要是自己在那里关个几十个纪元，简直就……”

    云诺星瞄了他一眼，摇摇头：“具体来说，已经关了一百个纪元有多了。”

    白影少年：“……？！”

    “一代传承者们，最晚进入封印地的时间是三十八纪元中后期，距今都已经一百零一个纪元有多了。艾鸿云更早，他是最早进入封印地的，还要再多……多一个纪元左右，具体时间不清楚。”

    “不过，他们当‘狱卒’的任务到这一世就抵达尽头了——我说的。”

    他徐徐站起身，仰头看着天空上那个黑窟窿，眯起了眼睛：“时间已经跨越近‘永恒’般漫长的岁月，他们还在苦苦坚持，也还能再坚持一阵，即便拼死自己，也会让封印保持完好无损的状态——若是把混沌概念体放出来了，那也意味着前面所做的一切均是白费力气，前功尽弃，那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结果——这也是，我们共同的认知、共同的答案。”

    “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继续一步一步往前，前进，让‘永恒’的时间走到相应的节点，去触发相应的事情。这是我们‘起源’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宿命。”

    “职责、宿命啊……”白影少年忍不住嘟囔，用手搓着胸口，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真是讨厌的字眼，真是讨厌的东西。仿佛，一切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哈啊，倒也不算错，从踏上起源一途开始，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早已经注定了。”云诺星忍不住大笑了一声，随后仰头长叹，微微摊开双手，呢喃。

    “每一次的抉择、每一次的轮回，让我见证时光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再一次，去面对他们。”

    白影少年沉默了一阵，用别扭的语气嘀咕：“所谓……命运吗？”

    “呵，命运。那不过是观察全局者所做出的总结，那不过是我们自身所选的道路罢了。”云诺星嗤笑一声对天翻白眼，“哪怕没有起源，对知晓了一切的我而言，终究，也会抡起武器冲向战场，至死方休；只不过，没有起源的力量，我可能做不到那么多的事——对冥界对混沌的战争不会因为我没有继承起源的力量就当做无事发生，我仍会继续。只是，当年若真的没有成为传承者，也许就不会遇上起源一系的那群家伙，当年的战争也会因此变得更加艰难，结局，也会变得更加惨烈。”

    “起源是我这一个个体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它的存在对我影响莫大，我不否认，它的存在让我更加贴近此世间的根源，让我能更清楚了解那些事背后的因由，也让我手握更多的选择——我只是想说，不管有没有起源，我……我们要做的事也不会改变。正如当年，在真正成为传承者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与冥界厮杀了。”

    “你可以说是命运，也可以说，有些事情从始至终就会如此、就只有一种情况——从我这个个体诞生开始……一切，就没有了回头路。”

    “你也可以把混沌当成‘命运’，毕竟，在此大观上的事情，以此厚重的份量压境……它们的存在，它们的行动，对受其影响的所有生命而言，都是‘命运’。甚至，这话也可以延伸到我们身上，拿我自己说个例子：我此刻修复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改变它的状态，让它恢复原状，对此刻众神界受影响的所有生命而言，这也是无法抗拒的‘命运’。”

    “仅仅是如此而已。”

    白影少年思索了一阵忽然明白过来：“换言之，起源与混沌的战斗，就是两个执掌‘命运’的集团在玩命摧毁对方嘛。”

    云诺星默然一阵，扯了一下嘴角：“你说得倒也不算错。”

    “从大元界诞生开始，这种局势就已经被定下。”他在原地踱步，“秩序与混沌，便是大元界最大的两个‘命运’，生来敌对，生来彼此影响。这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只是，这份立场的不同，经过四百多纪元的沉淀与变化后，终究是带上了更多的‘东西’……呼。”

    “混沌的存在，便是秩序虚空最大的，最无法抵抗的‘命运’，每一次与它们的对抗，都是赌上秩序无数世界生死存亡的战斗。这场谁也无法停下的风暴中，蕴含了起源的一切，蕴含了我们所有的仇恨与怒火，也蕴含了诞生于我们认知之前的秩序生命的遗憾与执念。”

    “‘镇守秩序，摧毁混沌’，将生的希望与机会还给秩序虚空里的所有生命，便是我们……便是秩序这一方‘命运’的职责，是我们奋斗了无数年的最终目的。”

    “在达成此目的之前，我们都不会停下，哪怕经历无数次死亡……也不过是重复无数次的循环罢了。而我，早已经习惯。”

    他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向太阳，观察片刻后轻叹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安顿好诸多的身后事……也是时候，该继续前进了。”

    白影少年听到这话立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感应到云诺星开始汇聚能量，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不不你等会儿，你要做什么？”

    “架起城墙和盾牌，然后出门办点事儿。”云诺星对他咧咧嘴，晃了晃手，“不是什么特别大动静的事情，不用紧张。”

    白影少年额头都在冒汗了，他立刻冲到元羲等一群小伙子面前，赶紧撑起能量屏障，然后连忙对他们挥手：“快趴下！这家伙要搞事情啦！小心被吹飞出去！”

    “……不不不，所以说真不是那么大的动静……算了，不理你们了。”

    浩瀚的能量掀起了风暴以云诺星为中心开始汇聚，散布在天地间的光芒被风暴卷着一同聚集在此，在此地衍变成一场光与能量的风暴。这方天地、空间都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仿佛光芒消散。

    “嗡——！”

    汇聚的能量与光凝成一道厚重的能量光柱直冲众神界的天际顶端，过于绚烂的斑斓之光将周围场景都染成了一片昏暗，仿佛整个空间的光芒都朝着那道斑斓光柱汇聚了过去。

    与此同时，众神界上的诸多创世之柱也在快速汇聚能量，无数复杂的能量符文在其表面浮现，过了一阵，它们整体都被斑斓的光芒所覆盖，变成了如同用光所铸造的巨大柱子，一道浩瀚的能量之光从它们顶端迸发而出，一同冲向众神界的天际顶端，将无尽的光芒洒向整个世界，仿佛点燃了一片星系。

    透明的能量屏障如同一层薄膜，从每一道光柱停留的位置展开、扩散，彼此接触相融，最后一同朝着众神界的边缘飞速扩散去，从天空中缓缓降下，将整个众神界都囊括了起来。等到薄膜完全闭合，覆盖了整个众神界，它便在一阵闪烁中隐去了自己的形状，消失不见。

    创世之柱在完成此防御的展开后便收敛了能量，保持本身被斑斓能量覆盖的样子，随后缓缓回到了隐匿之地中，从世人眼中消失不见。

    这只是用以对抗混沌力量的防御，是防止对面过于激动一下子就把众神界给整体爆破了的防御，至于创世壁垒，那个已经关上了，理由之前已经说过，防止有人忽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而吃闭门羹——开打的时候倒是可以展开一半，把非战斗场地的那片区域给罩起来，以免他们干仗把另一半众神界也给拆了。不过，也只能稍稍防御而已，毕竟创世壁垒……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黑暗时代的时候就已经被干掉好几次了。

    然后就是局部的防御，这部分……啊，众神界变乱了，看来是他拉罩子的动静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这时代没有秩序战士帮忙维持秩序，守护势力估计忙不过来……罢了，该喊一嗓子还是要喊的，躲不过去。

    他干咳一声准备好台词，随后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切换到观察者形态将自己与众神界完全连接起来，通过二神职的力量向整个众神界喊话：

    “众神界的子民们，我是众神界二神职之一的观察者、守护势力的执掌者，云诺星。接下来的数天时间，众神界将进入最高警戒的战争状态，请在告知的那一天时间里前往拥有防御的城市中，城防的力量足够庇护你们安全度过此次的战斗——这并非动员的通告，所有人各司其职，无需慌乱，也无需紧张，权当在那天集体闭门不出即可。注意防火、防盗、防水、防灾，请勿听信任何打着战争名号招摇撞骗的神经病，如见类似人员，请尽快通知最近的守护势力的人员，他们会帮你把人给打趴下。”

    “重复一次，众神界即日起进入最高警戒的战争状态，未来数天将会有变动频频发生，请不要过分在意，各司其职安顿好自己即可。当战争发生时，请不要因为好奇随便离开拥有防御力量的城市，那会让你遭遇灭顶之灾。”

    “战争结束之时，将由守护势力代我发出通告，除此之外的其他信息皆是虚假信息，请注意辨别。”

    “完毕。”

    喊话结束的时候，散布在整片天空上的能量与光芒也悄然黯淡了下去，天色恢复如初，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将能量收敛好，整理好自身的情况，然后立刻拿起茶杯吨吨吨灌了一口茶，完事了才松了口气，忍不住自言自语吐槽：“啊，搞定了搞定了——好久没对着整个世界喊话了，有点紧张。话说刚刚应该没说错话吧？”

    他刚吐槽完低下头，就见到白影少年和元羲他们满脸呆滞和懵逼的样子，让他也一愣：“怎么了？”

    “呃……”白影少年哆嗦了一下，按了按自己的脑袋，“你平日里就这样通知其他人的？”

    “黑暗时代的时候……唔，遇上大事件的时候倒是会喊两嗓子，其他时候嘛……懒得喊的时候就会让秩序战士们帮忙通知。不过也很少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所以，也不是经常在众神界里喊话。”云诺星顿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而且通常都是辉喊话的，我这个……我喊得比较少。”

    “虽……虽然你说让人不用在意什么的……”元羲掏出个手帕擦汗，忍不住干笑，“但是小星星啊，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本身就会引起慌乱——最高警戒的战争状态什么的，怎么听都很吓人。”

    “吓人就吓人吧，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过几天和那坨东西干仗的时候，动静是完完全全掩饰不下去的，一个不留神就会波及到众神界的所有地区，说不定还会无限制扩大战场，把众神界整体都泡在能量洪流里来来回回冲刷。与其那个时候再让所有人慌慌张张去避难，不如趁早先避难了再说。”

    众人：“……”说是这样说啦，但是你这个说辞就很让人感到害怕……也不知道这会儿的众神界……不知道其他人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动静。

    “那部分城防力量绝对够用，只要对面的神经病不是铁了心瞄准它们来打都不会破防。”他继续对众人说道，“这片空间有起源神殿和起源节点镇守，是防御力最强的地方，你们记得在那天的时间到来之前赶紧回来避难。除了这些地方，众神界的其他位置均是不安全区域，随意倾泻的能量洪流、能量冲击能把那些地方给来回清洗几百次。”

    耀华脸颊抽了一下：“也就是说，城外等荒野、野外之地，基本是完蛋了吧？”

    “过后会修复的……不过，基本就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众神界是战场的中心，没办法保证它安然无恙，哪怕是最好的结果，它也会被拆得稀巴烂。”

    云诺星叹息着说完了这话，话音刚落下，霜霜和源空就从前方的空间里钻了出来，前者略有点紧张看着他：“要过去了吗？”

    “嗯，该动身了。”云诺星点点头，挥手将暗灁之诗与光之韵律一同取出，放在了她手上，“就离开几天而已，去取一块很重要的‘碎片’，顺带把一些事儿的小尾巴处理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过程，无需担心。”

    霜霜接过暗灁之诗与光之韵律，目光复杂看着他，思索了一阵，最后也只是冷静点点头：“这几天我会看好众神界的。”

    源空对他龇牙咧嘴，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可别鬼鬼祟祟整出什么祸事啊，你最擅长这个了。”

    “……呃，通常来说意外都是……那不都是意外么。”云诺星哭笑不得摇摇头，“就是去起源大陆做点事儿而已，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扛大旗的起源代行者要是挂在了起源的手上，那简直……啊是吧，地狱级笑话，混沌概念体听了都能笑到活过来。”

    源空翻了个白眼：“你当年是被她拍死的！”

    “我……”他当场尬住，无话可说——虽说当年情况比较复杂，但是事实上来说就是如此……对，他是被她……啊呸，他是被那谁给一巴掌呼死的……嗯，这事儿他能记一辈子……一直记到永恒的尽头，就算死了都得把这件事刻在墓碑上……

    啊，突然好没劲儿，没力气了……没精打采……不想干活……不想去了……要命……

    他叹了一声直接拉开传送门准备开溜，不过开溜前又转过头对霜霜说道：“对了，观察者空间里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情况真的特别紧急……嗯，你应该知道怎么拿出来。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能轻而易举把它们搬出来布置好——我就是提醒一下。”

    “知道啦，众神界的事情暂时交给我，放心吧。”霜霜对他吐了吐舌头，推着他往传送门里走，“这边不需要你操心，你安心处理你那边的事情——可别玩脱了，起源大陆……应该只有你能去吧？你如果在那边出事……嗯，不管了，你如果出事了，我就冲进去抢救。”

    “这个……”云诺星苦笑不已，“好吧好吧，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会尽可能小心点的。”

    那层神灭风暴笼罩在那个世界光团的边缘，无论用什么方法进去都会先经过那层神灭风暴——简而言之就是要先被神灭风暴碾一回——霜霜虽然也是起源一系的人，但……没什么事还是别尝试这种危险行为比较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真要遇上什么突发情况那可就……那后果可是要多严重就能有多严重。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走进了传送门里，感受后背的推力消失，便抬起手对身后的人晃了晃，留下一道背影与一道声音：“那就，过几天再见啦。”

    源空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嘀咕：“这气氛说得好像要永别了似的。”

    霜霜沉默了一阵，低头喟然长叹一声：“其实……也不算错吧。小星星回来的时候便是开战的时候，若是事与愿违，若是此战处理不好……战斗结束之时，就是他……那个……的时候。就算不是永别，至少也是有一段时间无法再见了。就像……就像当年一样。”

    源空听完也是一怔，当年在虚空前线等大笨蛋复活的记忆自己跳了出来，一股苦涩、无奈还有心酸的感觉立刻涌进了灵魂里，让她捏着手臂偏过头发出了闷闷的叹息：她就不该说这话。

    安顿好众神界的人和事，他便径直传送进了起源大陆，落点是她……是那谁的小房子面前。他刚来到这里定下神，刚看了眼小山坡上那棵巨大的神魂树以及树底下的那片墓碑，旁边便响起了亮晶晶的声音。

    “你来了，看样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它在小房子前弄了把椅子，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它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屋、椅子、小山坡的坟墓。这场景要素，让他蓦地感觉这家伙像是一个独居的老者，坐在这里正缅怀着已经逝去的战友们……

    很相似的气氛，也许也是从她……咳嗯！从那个谁身上继承下来的。

    “呃，你在等我？”云诺星快速回过神来，指着屋子里，“边走边说吧，我先去把起源之光处理好——也就加了一小部分信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亮晶晶对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推开门带头走了进去，刚走没几步忽然一顿，扭头望向身后正在关门的他，想了一会折返几步来到他身边，牵着他往前走……

    这诡异的、自然而然的、习惯的动作让云诺星露出了惊恐而惊悚的表情，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你这……算是习惯性的动作？”

    “需要这样做，很重要。”它淡然点头，又补了一句，“主人说的。”

    云诺星的表情在三秒后变得更加惊恐了：那家伙对自己的能量影子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

    由于已经接收了所有有关起源之光的事，他这次来到地方再处理也是熟练顺手了不少，没两分钟就把霜霜与源空提供的那部分信息都丢进了起源之光内。

    他和亮晶晶都站在台下仰起头静等，静静看着眼前那道光不断扑腾不断闪烁。房间里的能量如涟漪朝着中心台子汇聚而去，汇聚的起源能量与概念级力量化作那道无尽的光流快速涌向天空的顶端，再通过概念级力量传达到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随后一口气扩散到整个虚空里——其实也可以说，现在的秩序虚空，其规则概念层已经被起源之光的概念波动给占据了，但，只有相应的人能察觉到此变化。

    他静静等待了十分钟左右，忍不住拉了拉它牵着他的手，歪头附在它耳边嘀咕：“这东西……有变化吗？”

    它扭过头看着自己，反问：“由你执行的事情，你没有感应？”

    云诺星沉默半晌，表情格外严肃：“没有……真没有，丫半点能量气息的变化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我感应不到，还是……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亮晶晶显然也是不清楚这件事——它只是个带路人，知道的事情并不比他多多少——所以也只是耸耸肩：“再等等看看？”

    “嗯……那就再等一会吧。”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