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这不还是掀桌了

    在以为事儿已经谈好，都准备拍板板宣布此次开会顺利结束的时候，就这么忽然冒出来另一道声音，让他准备在小本本上打钩的手都僵硬了。

    嘛，僵硬了也就罢了，就算有问题，大概也就多磨一会儿嘴皮子就能搞定，毕竟这事儿吧，要跨越的障碍确实很多。那位看门老大爷一直引导他把话说清楚，他就顺势把事儿统统都给交代了，有问必答，无所不能答。

    然后，就非常忽然地来了这么一句让他脑阔炸裂的话。这灰绿配色的家伙，眯着个眼睛装得跟啥似的，脑子里指不定在琢磨他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呢。

    如果是辉坐在这里，他会和这个眯眯眼谈到他们怀疑人生，只可惜，坐在这里的不是辉，是他云诺星，是一个匆匆忙忙赶着做事儿，除了交代必要事情外，其他事儿多说一句都嫌麻烦的家伙。

    他刚刚已经把话都说得非常清楚了吧？动机和理由什么的，都没啥毛病……但这家伙忽然就来这么一句，把他所说的话从头到尾都给打上了“无法相信”的标签，那真是……好吧，他知道一时间让其他人相信这些事儿没那么容易，毕竟都是一群爬到天神之境的家伙，脑子里也没缺根弦，不可能他说啥就是傻。但是呢……他没那个耐心应对。

    云诺星长叹一声：“像你们这种疑神疑鬼的家伙我是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应付——我真没时间和你们玩过家家猜谜的游戏——我所说的皆为真实，你若信不过，不想开会，那就滚，我直接执行全员流放的方案，他妈这日子爱过不过！又不是我过！”

    “别忘了，现在前来开会，我把你们当商议对象，有话可以谈！不开会了，那就是敌人！灰烬都别想留下！！”

    “等等！这神经病叽叽歪歪你别带上我们啊！”蓝衣青年差点滑桌底下去了，急忙站起来抬手使劲挥舞。

    “你把话语说那么急，无非是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那眯眯眼少年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云诺星，“你一个众神界人，修复魔界……让我想想，应当是有符合你心底预期的某种‘好处’在其中吧？毕竟，整个核心过程都是由你执行的不是么？”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我已经说过了，众神界的生命与魔界的生命在我这里没有先天立场之差，你们只要保持‘安定’，我没什么想管的，我懒得管你们——从你们身上，从魔界身上，我也获取不了任何于我而言有益的好处。那我再多说一句：修复魔界，职责所在，但，我也有个人喜好，懂？”

    “我不可能看着魔界成了一个神经病聚集所还笑嘻嘻给你们修好一切等你们住进来，然后一边过着好日子一边给我搞事情，做这种这么膈应自己的事情，那我不成神经病了？我肯定是要保证以后的魔界脱离神经病行列，我才会动手修复——懂？不懂也没事，重生的空荡荡的魔界，新生的生命是正常的……懂了吧？”

    “哼。”灰绿相配的少年冷哼一声，睁开那双带着一个环的眼睛看着他，“一言之词不可尽信——你若是真有此念头，不妨把修复方法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动手。以你现在所言，只能当成，你对魔界别有他图，你对此间所有事物都有所图谋，你甚至，在算计我们魔界的所有人——难道你们能答应这不明不白的条件？别忘了，魔界的战争里，轻信他人的家伙……现在都是什么下场。”

    最后一句话他是站起来转身看向后方，对大厅里的其他所有人所说，煽动意味十足。不过能坐在这里的也都不是会被轻易煽动的人，所以并没有人起身大呼小叫，都只是目光复杂用眼神交流，心里还没定数。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那位蓝衣青年老大爷：“他的话能代表你们所有人的意见么？或者说，是你们所有人的想法？”

    “他的话就是放屁。”蓝衣青年老大爷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手，“你甭听这个家伙说话——上个厕所都要疑神疑鬼觉得厕所内外布满了陷阱的家伙，就是个鬼东西……你但凡来晚两年，我就把丫给宰了。”

    “总之，我这边可以代表一部分人表示‘投诚’啊，服从安排，绝对服从。”他咧咧嘴：开玩笑，刚交手一瞬就知道是个什么鬼情况了。他好不容易引导这家伙把话说清楚让大部分人放松，可别让这鬼东西又把话给拽回去了。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搓了搓额头略感头痛看向那灰绿配色的少年：“修复方法告诉给你们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听不懂；第二，你们办不到这事——我他娘还想你们自己能修呢，省事，我啥都不用管。但是，你这么爱说，那你倒是动手啊？你修给我看啊？你提个方案，不说别的，来个只有开头的方案也行啊？办事儿啊？别光喊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核心问题和立场问题？魔界的规则概念层即将崩溃，你们这些依附在此规则概念层下生活的生命，也将随之一同灰飞烟灭——我用最简单的话来说：魔界快崩溃了，你们，也会随之一同湮灭。如果我有所图，我大可什么都不说，我直接等你们死光了再动手做我所图的事情……甚至我爱修不修，我把这片荒地搁置百八十亿年，等我忙完近期的事儿了再回过头来处理魔界的事都行，只不过，那时候你们统统都化作灰烬了。”

    “你他娘也是个人才，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图什么，费劲巴力过来处理事情，顶了天给自己安上一个‘情怀’的名义，结果啥事儿都还没做，就先被你给安上了‘别有所图’的名头——来来，你说，你说给我看，就现在的魔界，我图你们什么？图你们脑瓜有个坑？图你们统统都是枯枝败叶都快死了？还是说，你觉得魔界这片地儿能拖回去种菜？”

    “你着急了。”少年淡然道。

    “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死的又不是我，我急什么？”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说着又坐了起来，“不对，我确实急了，我在这里浪费的时间超过我的预期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所以你们能痛快点不？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你们点个头，我开始安排事儿，你们协助处理；你们摇头，我转头就走，你们自己爱咋咋地反正死了也与我无关！”

    “既然不肯告知修复方法，那也还有其他方法。”少年自顾自说着话，“就如你所说，促进交流，不如，先请一部分众神界的人来魔界，让我们好生招待招待，提前让他们习惯一下魔界的作风。等你把魔界修好了，待我们检查无误后，我们就让我们的人，随他们一同游历众神界，不也挺好？”

    云诺星脸上的不耐烦完全消失，脸色开始一点点变得阴沉。他双手交叠搭在桌上，轻声道：“除去前后修饰的话语，你这话，约等于是把‘人质’两个字给拍在了我的脸上……你是想这么说的对吧？”

    少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没有此保险，就证明，你确实有什么想法没说。”

    蓝衣青年目瞪口呆看着他，张了张嘴，片刻后发出了冷笑：“你他妈个神经病……你简直找死……你找死还带上我们，去你妈的……”

    “呵……你们这群传承无数年的家伙，统统都只是一群胆小鬼罢了。”少年嗤笑一声扭头看着蓝衣青年，“魔界正是因为在你们手里，才会处处受限，始终无法攻入众神界中——腐朽的传承，腐朽的垃圾，早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云诺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压制翻涌的心绪……再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用手揉了揉脸和眼睛，好片刻后才徐徐抬起头，声音逐渐带上了能量震颤的回响，斑斓的双眼也开始迸发出璀璨光芒。

    “我出于我的职责，以及我的回忆等因素前来修复古皇界，征询你们的意见，找你们商量，甚至可以保证事后于你们而言无半点害处，只有益处，唯有一个目的，就是强制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保证众神界的‘安定’。说白了，你们只需躺着等一切结束，说句通俗的话：等时间一到，天地发生变化，美好的日子从天而降……是天上掉馅饼，而且不是夹的‘刀子馅’……算下来，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

    “于我们而言，所谓的得失还计较不到这种程度的事情上……不过是耗费些许精力罢了，没什么得失可以计较。”

    “你们如果只是拒绝也就罢了，我尊重你们的意思，你们想怎么过怎么过，咱们互不干扰……”云诺星抬起冰冷到极点的眼神与面容对着那神经病，“但是，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似乎，不单想要我动手，还想要我给你们做面子工程？是不是还要我通告两界，在你们的光辉领导下，办妥了一切事情？”

    “是不是我坐下来找你们商量，找你们说点事儿，就让你们误以为我很好说话？亦或是说，你们真的，搞不清楚立场？——怎么？什么都不做，却想从我这里刮到更多的东西？用的还是……这种方法？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轰嘭！”

    他骤然拍案而起，毁灭风暴毫无保留从身上彻底爆发出来，冲刷向魔界整个规则概念层，整个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在这股强压下被迫趴在了桌上，大厅内的一切事物，都在此毁灭力量的压制下飞速蔓延开裂缝，就连这片空间与这方规则概念层都立刻变得摇摇欲坠。

    “直视我的眼睛！崽种！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建议亲自教你怎么把舌头给捋直了！”

    “今天！你们要么坐着！要么跪着！要么躺着！与整个魔界的亿万生命一起！！”

    蓝衣青年脸朝下趴在桌上，顶着那股滔天的威势，哆嗦着抬起右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哆哆嗦嗦呢喃：“够……很够劲儿……再使点劲……对，压死那个臭傻逼……对……弄死丫的……”

    玉儿她爹算是场上唯一一个特例，没有被摁趴在桌上，但他也能感受到云诺星身上散发出来的，等同于死亡与毁灭本身的气息，那股迎面扑来的疯狂一直，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虽然表情依旧很淡定，但其实已经快被汗给浸湿了，心里也忍不住在自言自语：“老爹说的‘远超天神之境的气息’……众神界的观察者，众神界的意志么……”

    在毁灭威势的压制下，那灰绿配色的少年还能强行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狰狞的冷笑：“你……越是着急就越证明……你另有所图……你只不过是……”

    “我图你个！&@￥”云诺星一眼扫过去，骂骂咧咧抡起板儿砖朝他脸上糊了过去，“你他娘个哈批是真他妈能刷我的怒气槽啊！”

    “嘭！”

    近光速的板儿砖一砖头砸在丫的脸上，拽着他的脖子和脸庞把他摁进了后方的阶梯里，轰一声砸开一个大坑，溅起漫天烟尘；等到尘埃散去，一群人都艰难偏过视线往里看，看到那家伙被嵌进了大坑里，惹人生厌的脸上被一块砖砸到凹了进去，连五官都看不见了，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混球简直自作自受。

    “他奶奶的！就特么你话多！就你特么话多！”云诺星骂骂咧咧继续抡着板儿砖一个接一个砸在少年的脸上，把他活活埋在板儿砖堆下面，“我他娘要是有所图谋我开你妈的会开！我直接开到你家里铲了你们！开开开！他妈的！”

    “就这玩意还排第五？你们他妈是走黑幕上来的还是熬死了上家熬上来的？！”

    他一横眼看向那垃圾堆旁边的几人，低喝一声抡起另外几个板儿砖把他们也统统都砸趴下：“他妈的，看到你们就火烧心——给我退场！滚！”

    将这一族的人埋在板儿砖下面，让他们从物理层面上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这才缓缓收敛爆发的毁灭气势，等大厅里的人满脸惊惧缓过神来，才转头看向其他人：“这不知道哪家的神经病被我强制禁言了，有意见的赶紧跳出来。”

    “没……没有！”“没有意见，绝对没有！”

    “啧啧啧，”瞧见一大厅的人立刻老实了不少，蓝衣青年连连咂嘴摇头叹息，自言自语叹道，“果然是挨打了才能老实点——大佬大佬，咱就按原本的情况执行呗？至于这一坨垃圾，你就当看不见吧，我们过会儿就给你收拾好，免得你见了心烦，就当帮忙做点事了？另外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玉儿她爹翻了个白眼：这个滑到冒油的家伙，见风使舵的速度是真的不慢，刚刚试探交手之后他就立刻转向了，再看他现在这样子，估计再进一步，就要举手表忠心了吧。

    嗯，反正他们家第一个搭上了线，他也不急，不急。

    云诺星脸颊抽了一下，对这位青年老大爷翻了个白眼，挥手散发出能量，让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厅恢复正常：“你正常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总之，就按照原定的情况就好，至于后续要安排你们跑腿的事儿，等我观察好魔界，选定好所有位置之后再告诉你们。”他长叹一声，满脸僵硬与无语，想来想去还是补充了一句，“哎……为防止你们起疑心，我再补充一句——那神经病所说的话是不存在的事，我处理魔界事儿的唯一想法，就是希望你们能安静点，别去找众神界麻烦，别让我分心折腾众神界的事儿。硬要说我真有什么想法的话……你们能让古皇界恢复到昔日的辉煌程度，就是我唯一所想的了。”

    “总之，安静点，莫整事儿，有时间打打杀杀不如研究研究自己的路要怎么走，现在的大环境并不安定，也不安全。内忧外患，我有‘外患’要解决，而攘外必先安内。”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蓝衣青年好奇抬手：“你说的‘古皇界’是什么？”

    “就是魔界原本的名字，魔界在黑暗时代的名字——那部分历史等你们整顿好魔界之后，如果你们有兴趣，就到那时再和你们说。”

    云诺星摆摆手：“好了，说完正事了，正好趁你们都聚在这里问你们一些事情。算是个人的事情，不需要那么严肃……也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事。”

    “辉、枫绫、青君……在场的诸位，有知道这三个名字的吗？或者，我再补充两个代号：守护者，观察者。”

    话音落下后，大厅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微弱的骚动以及窃窃私语，似乎都在探寻有关这些名字的情报。

    他说这话的时候，主要盯着那“守护”一族。见到整个大厅的人都露出了茫然不解的表情，唯有他们一群人面露惊愕，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看来，你们果然知道什么。”

    大厅里的众人都随这话转过头望向那一族，瞧见他们情绪变化剧烈，心里也是好奇得紧。

    “那就这样吧，这……这自称‘守护’一族的伙计们，请你们留下来说点话，其他人么……散会了，都准备准备吧，也许过几个小时就要动手了。”

    商谈完具体事项后，大厅里的人也都匆匆起身离去——刚刚受了一次要命的惊吓，现在可是一刻都不想多留——来的时候有多吵闹，走的时候就有多快和多安静，几乎是人均大气不敢喘的地步。

    蓝衣青年老大爷那一伙人离场的时候，人手一个把昏死过去的“封魔”一族的人给扛走了，看前者那奸笑的表情，那群家伙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至于那些，他懒得管，作为大事前的最膈应人的一块挡路石，他管他们去死还是咋滴，只要别出现在眼前叽叽歪歪恶心他就行。

    等到这地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云诺星便回头解开了身旁的空间隐蔽，藏在空间里的紫言她们看上去还好，表情神态什么都挺正常，就是……桌子上洒了一摊水，看得他忍不住呃了一声：“刚刚吓到你们了？”

    “一点点，就一点点。”紫言干笑偏过头。

    “好吧，没憋住气。”云诺星苦恼摊手，“就说了开会这码事不适合我……以前都是辉和别人磨嘴皮子的，如果要把我带上一起开会，那开会的性质从一开始就变了——辉开会磨嘴皮子，我就在旁边看戏打瞌睡，等过一阵子他磨完了，一拍我，我直接蹦起来掀桌，再看情况要不要抄刀子冲上去给对面来两下：八成是这样的发展。”

    大伙儿：“……”所以你才一脸不情愿跑来开会啊，看来是默认了自己要掀桌……刚刚掀桌的劲儿也着实是……吓了他们一跳。一伙人都东倒西歪溜到了桌子底下，就算已经缓和了一会，手也还是有点哆嗦。

    “大会小会开了无数次，只要开会八成出事……”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摆了摆手，“习惯了，已经习惯了——刚刚都装着样子沉下心沉住气说事儿了，我都以为这次运气这么好，可以顺利解决，结果最后不还是蹦出来一伙……傻【哔】。”

    “立场不同的会议是这样的。”水殿主耸耸肩，“其实，若非那谁和你交手被你震慑了一下，再后来你憋不住气威压全场，可能也仍然会有一些小麻烦——或是发生在会后，或是发生在以后——经过刚刚那一件事，基本可以保证，就算他们再有什么小心思，也翻不起风浪了。”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结果说到头不还是掀桌最管用。”

    金姐姐苦笑：“立场不同的开会，基本是谁的实力强谁说了算的啊，小星星你本来就可以强势‘解决’他们，甚至，不管他们都行。”

    “无所谓了，怎么处理都行。”云诺星长舒一口气，“留着他们打下手也挺好的……反正怎么处理对我来说消耗的精力都差不多——没必要的杀生呢，尽量减少，毕竟怎么说也是众神界人。”

    他一脸木然疲惫的浅笑看向大伙儿：“几十个纪元的干仗已经打麻了，回到众神界没必要情况只想放下屠刀化身无忧无虑的咸鱼挂在天上晒太阳……”

    大伙儿：“……”

    等到无关人员都离场了，云诺星便转过头看向惴惴不安的“守护”一族，抬起手对他们打了个招呼：“来来，都过来吧，咱们说点事儿——老样子，有什么事实话实说，都说快点，我忙着。你们配合得好一点的话，前段时间在众神界上引起的规则震荡我就不计较了。”

    “啊是的，我追到你们搞事情的那片空间去了，不过当时忙着别的事儿，就没有一直往下追，放任你们回到了魔界。”

    那一族的人听到事儿都被揪出来了，都面面相觑，对视了好一阵子，那黑衣青年腾地一声站起来，快步从上方走下，其他人见到自家少主都如此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下去。

    等到那一族的人走到近前，云诺星才重新掏了一套桌椅板凳出来，带头坐上去，还抬手朝他们示意，等到他们用赴死的心态坐下了，才淡然开口：“说吧，你们知道的事情，应该是与‘守护者’有关对吧？毕竟都把守护者之位的碎片给收集全了。”

    黑衣青年深深看了云诺星一眼，深知这时胡言乱语不过是自寻死路，也只好如实开口：“我们倒是知道有关‘守护者’的事情，只是，知道得并不多。”

    “简略说说……唔不，我来问你来回答吧。”云诺星泡好茶把茶杯推到他们面前，自己抿了一口茶继续开口，“有关守护者的事情，是你们的传承？亦或是，你们从半路上捡到的？”

    “呃……”黑衣青年干笑一声，“我能说，是半路捡到的传承么？”

    “……也就是说，是家里好几代或是好几十代之前就已经‘捡到’了这东西，然后一代代传了下来是吧？”

    “基本是这样。”青年叹了一声轻点头，“早在上个时代吧，我们一族的人就在众神界里意外碰到了一份失落的传承，那上面记载了有关守护者的事情，并留下了线索指引我们去寻找……就是你刚刚说的碎片。”

    云诺星微微坐直：“即是说，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人在寻找守护者之位的碎片了，而你们只是刚好接过了这份失落的传承，继续追寻？”

    “您说的没错。”青年苦笑点点头，“那份传承上留下了很清楚的记载，甚至还很详细地说了要怎么处理那部分碎片。现在想想，那份失落的传承……唔，未免也记载得太清楚了，清楚得就好像是，‘已经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人回过头所写的总结’……总感觉，有鬼。”

    “什么意思？”

    “呃……我们收集好那什么碎片后，按照最后步骤去处理却发现……”青年表情变得格外精彩，“……搞不定啊，完全搞不定，就是……以我们的力量来说根本不可能处理最后一步，就算聚集起魔界的全部力量，能做到那一步的概率，也不比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高——这是实践后得出来的结果。”

    “哦，最后一步就是‘还原’，把它们拼起来……”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