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7章最后1位持有者
秩序的那码破事，他在虚空里逛了一圈，心里差不多就有了个底，与黑暗时代那种人均充耳不闻的糟糕状态相比，这个时代则是……是……是人均都没法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应付的那种情况——港道理现在秩序的普遍生命层级极低，高位生命都没几个，冥界与混沌那边只要把他牵制在众神界上，再丢一个团的混沌士兵出来就能把秩序虚空给推平了。而且现阶段他们似乎就正要这么做，只不过丢出来的不是混沌士兵而是深渊死雾——冥界的混沌能量已经打废了吗？用不出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回深渊死雾？
虽然很想这么认为，但理智告诉他，最好还是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那总比天真的想当然要好。
说起来，点亮起源之光也有大半天时间了，他也再次用起源能量扫过众神界，试着找找会不会有突然“活过来”的起源能量的气息，不过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起源的痕迹，让他也只能按捺住心底的躁动——接引回归中间不确定的情况实在太多，而且那些事情、那些情况，没有一个可以进行人为干涉，他们只能尝试用此光芒引导他们回来：万一真的有人回到八元界或是众神界了，就能快速把他们给叫回来。
就像是增大一点点回归的概率，能让范围内的“不确定”统统都变成“肯定”，但前提是，人得是在范围内才能起作用。
他抬头看了眼那道透明像是贴图背景一样的贯穿天穹的光束，闭眼轻叹一声，转过身回到了九神殿里。
金神殿顶端的位置已经成了他常用的落脚地，他习惯了在这里落脚，大伙儿也因此习惯往这里跑，他回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看到一群人都围在这里忙东忙西——这地方除了露天之外，已经布置得与一间小广场大小的会议厅没什么区别了，分开的六片区域里都摆着桌椅板凳书柜茶几啥的。
他拉开传送门回到这里的动静把大伙儿吓了一跳，他都看到金姐姐跳了起来差点就把手里的水晶球往他脑袋上砸过来了。
“呀，你回来了。”金姐姐急急忙忙拿住差点脱手而出的水晶球，赶紧摆上一个尴尬而不失优雅的讪笑，“一天多没有音讯，都担心你是不是走丢了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走丢……”云诺星刚坐下倒上一杯茶，刚把杯子搁在嘴边就被这话整得一愣，呆然看着她半晌，翻了个白眼，“走丢不至于，意外的话，倒有可能，不过，如果我出意外了，动静一定会非常非常大，大到就算对虚空没有了解的生命都能感知到那一刹那绽放的焰火……嘛，你们可以当做我玩脱了的信号。”
一群人都转过头用见鬼的眼神看着这家伙，冷汗瞬间就从额头流到了心里。
“不过在我把一些事儿处理好之前都不会发生‘忽然出意外’的事情，”云诺星放下茶杯，从吊坠里拎出几十个纪元前的茶叶泡了一壶新茶，“所以，大可放心，现阶段还不用那么紧张。”
“哦对了对了，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顺便说完吧。”他忽然哦了一声放下茶杯拍了一下手，歪着头看向众人，“你们最好把‘我不存在’当成现实情况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水殿主不解皱起眉头：“是要离开？还是说是要……”
“离开倒也不至于，不过偶尔外出是会发生的——众神界是秩序的大后方，此刻也是信标所在的指引地、集合地，不会说走了就不回来了。”云诺星摇摇头，抬起手指向天空，“说起来，你们能看到天空上那道光吗？”
“光？”光殿主仰头瞄了一阵天空，摇摇头，“除了太阳光，没看到别的，也没感觉到别的。”
“这样啊，看来是起源一系才能看到的光辉……不过也存在生命层级过低的生命无法察觉到此存在的可能性……”云诺星揪着鬓发思索了片刻，对众人摆摆手，“嘛，看不见你们就暂时不用管，我稍稍解释一下——我在虚空与概念这一层面上点亮了一道光，刚把这道光……的本体给搬了回来，现在，它就在众神界上。那是一道指引起源一系回归的信标，起源一系的人只要察觉到那道光的存在，应该就会如我一样苏醒过来。”
“所以，如果哪天忽然有人自来熟一样跑到了这地儿，还说着奇奇怪怪的不搭边的话，喊着我其他的名字，那多半是起源一系的人，把他们当客人就行，都是一群自来熟，只要不用板儿砖糊他们脑袋，都很好相处。”
大伙儿：“……”一般来说也不会以抡起板儿砖糊脸为前提吧？
“当然！如果某天有个黑头发，穿着白衣服的年轻小伙子，一直挂着一副灿烂到能亮瞎人眼睛的笑容找来了这里，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表现得天真烂漫傻白甜的样子，那就不用有任何顾虑，一板儿砖往他脸上砸就是了，对，往脸上砸，砸了之后你就说是我让砸的。”
大伙儿：“……”这区别对待的说法……
紫言干笑了一声，小心问道：“那个，那个人是谁啊？客人还是仇人？”
云诺星翻着白眼偏过头：“和我纠缠了一个时代的孽缘，咱家的守护者。丫跟我一样都是众神界的‘碎片’之一，早晚都会回来。”
大伙儿：“……”这……这一板儿砖砸下去真没问题么？
“总……总之……”水殿主赶紧拽住话题，“以后可能会有‘客人’前来，要慎重……不是，要正常对待对吧？然后还要告诉你。”
“唔，能不能跟我说还是个问题。”云诺星摇摇头，“我刚说了，往后的事就当成‘我不存在’来安排……尽管往最糟糕的方面去想……对，看你们这小表情，应该是想明白了。”
他转过头看向挂在天空上的那一道黑窟窿，淡然说道：“它们的到来依旧是注定之事，而且也没办法将其当成寻常状态的事情去处理……而最坏情况嘛，就跟你们所想差不多：打完这一仗我就歇菜了。运气好的话，歇个千亿年……啊不是，歇个五十亿年左右就能回过神来，运气不好么……歇着歇着人就没了。”
“事儿呢，我就提前说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说什么道别的话——啊，黑暗时代也是这样的，所以不用感到奇怪，适应适应就好。于我们而言，离别与死亡总是不经意间也无法预料就会到来，有时候死了花些时间还能活过来，但，极特殊情况下，挂了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不巧，我现在的状态就是‘稍稍有点特殊’，这时候挂了，能不能活还得看运气。嘛，我这段时间尽可能稍稍梳理一下自己的问题，让自己的续行与存活概率提到六成左右，剩下的……呃，还是得看运气。”
“可……可是这样……”金姐姐开口说了半句话便闭嘴，咬着牙换了另一句话，“那……那以后呢？以后该如何……”
“以后？以后该如何就如何呗，还能如何。”云诺星耸耸肩，把视线转回来，看到众人都消极低沉的模样，倒是淡定得很，“落在众神界上的此次灾祸会安然无损度过，众神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情。等度过此事之后，众神界会相对安稳不少，也会得到一百年的时间恢复，可以用这段时间继续准备；百年之后，秩序虚空的环境会迎来一次反弹与复苏，虚空中的无数世界都会在这规则的引导下忽然集体拔升一个生命层级，因此而进入大规模的混乱与安静——大范围的规则变动将影响到生命层级；生命层级会因此而被拔高、禁封时间缩短；大范围内集体发生这种事，势必会引起混乱，又因为是生命层级上的变动，因此必须安静下来调整状态：二者并不冲突。”
“不过在那之前，众神界就会先经历一次这种大规模的‘混乱与安静’——再过一些天，等我把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给修好，处理好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痕之后，就会用源初规则替换众神界的规则，那是比神话时代的大环境规则还要强几分的规则存在，你们需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可能让自己先一步稳定下来，然后辅助众神界恢复稳定。”
“往后则……”
他正要继续说的时候，曲映仙赶紧跳起来朝他摆手：“等等等等！呆子你一口气说太多了！反应不过来啦！”
云诺星怔了一下，结束了自己絮絮叨叨的状态转而打量大伙儿的表情，看到他们满脸纠结又一副要忙到昏过去的表情，也是稍稍一怔。
“你可能习惯了这种事情，但是对我们来说这部分信息量太大了，要花时间去处理和接受！”曲映仙赶紧提醒道。
“好吧……”云诺星歪头露出苦恼的表情，“但我还有好多事儿要交代的说，刚刚那部分，也就说了百分之二三而已，如果要展开来详细说的话，还得在百分百的基础上多好几倍。”
大伙儿大惊失色：“不行不行！脑袋塞不下！让我们冷静冷静！”
“行吧……”云诺星咧咧嘴，“那你们就先应付这一小部分信息，我出去转一圈儿——对了，你们帮我预约了没有？”
“预约什么？”金姐姐捂着迷糊的脑袋，听了这话来了精神站起来。
“祁家的那码事啊。”云诺星把新茶吨吨吨喝光，站起来开始伸懒腰进行活动，“解决了那部分没有营养的往事之后，就得全力整理众神界了——啊，给他们烧香没有？”
“呃……香还没来得及烧，但是预约已经……”水殿主表情古怪嘀咕了一声，“倒是跟他们吱了一声，结果祁家立刻就封闭了，想要进去那里估计不太……哦，小星星你现在是规格外的情况，应该不受阻。”
“封闭了？”元羲听了一怔，“祁家这是怕小星星报复？还是听说九神殿要上门造访给吓坏了？”
“估计两种情况都有吧。”
“管他们的呢。”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抬手拎出墟冥剑，“当年跟疯狗一样逮着我使劲咬，就我这种这么小气的性格，不解决了这码事谈何整理众神界——众神界这秩序的后花园，在我去处理起源与混沌的破事之前，在我退场之前，说什么都得安顿下来：要么统一，要么安分守己……”
他提着墟冥剑用力往前劈下一刀，在面前撕开一道庞大的空间裂缝：“除此以外，皆为障碍！予以排除！”
他站在空间裂缝前转过头，对心惊的众人露出一个迷惑性满满的笑容：“走吧，我们去祁家放烟花，至于当量如何，看他们的举动。”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眼，苦笑起来都放下手里的事儿紧赶慢赶跟了上去：有热闹不凑也不是他们的性格，反正有小星星镇场，祁家就算能闹出什么大动静大意外也没有半点作用。
祁家，坐落于神州之中，虽说是自那久远前的时代传承下来的其中一族，不过，他们并非唯一。众神界上的古老传承非常多，但，这世界本身，即是众神界本体上留存的那一大堆传承与往事，其实只占了整个众神界的“传承”的……大概两成左右，剩下的基本都在神界和原·古皇界里——个中也是一大堆原因。
这部分在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生命，铸造起一个永久定居的老窝，没什么事都不会更换地址，便是所谓的什么族的什么地，说白了也是从久远的以前一点一滴建造起来的，只是……话虽这么说，他其实没从这片空间感觉到时间沉淀的气息——古老的存在之物，绝大部分都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消逝，真正保留下来的，也只有此族的名字了吧。
从传送门里走出来，入目之处是一片飘落着雪花的世界，大雪封山，冰冻千里，巍峨的雪山与一座座山峰高耸入云，像是杵在地上的一排排锥子，连成片又跟屏障似的。它们的底部有一道非常整齐的切面，是人为把小半座山给削平了，又在那里铺成一片平整的冰原。
在那一片雪山屏障下方的冰原上出现了一座不带城墙的大型城市，没有范围限制的城市并没有把自己困在原地，一直在往外扩张、延伸，甚至已经将发展痕迹蔓延到了那片雪山屏障上——丫们靠那片雪山那么近也不怕它们砸下来。
嘛，自己动手调整的空间，只要不是半吊子所为，基本不会有天灾这种事儿，他相信那些雪山也是被规则力量给控制好的，雪崩啊、山崩啊，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除非他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
坐落在山脚雪原的城市，里面大多都是普通的生命，身上流淌着共有的气息，不过浓度各不相同。最重要的那部分人物，都在那片雪山的半山腰位置——被刀削过的那片雪山屏障的半山腰，位置比较平缓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座金碧辉煌，哪都透露着精致与奢华气质的宫殿，宫殿与部分同样精致的建筑连绵成群，把整片雪山屏障的半山腰都给占据满。
“嚯，祁家是这种风格啊。”金殿主在周围眺望了一会儿，忍不住咂咂嘴，“感觉风格……不说好也不算坏……呃，我个人觉得偏糟糕。”
“那是。”云诺星指了指昏沉沉的天空，又指了指那片半山腰的宫殿群，“一天到晚下雪，又住在那种位置，采光不好不说，丫们族里指定半数人都有老寒腿风湿病。”
大伙儿：“……”
元羲往四周看了一圈，挠挠头：“接下来……往哪走？”
“对准最大的地方撞过去就是。”云诺星单手叉腰，松手让墟冥剑飘在一旁，用能量包着大伙儿，大步流星冲向了最大最高的那座宫殿。
“等……等等！小星星你是不是该减速了？这样继续加速会……”
金姐姐一句话的末尾接上了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隆”震响，不带能量的正面冲撞直接把那座宫殿的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给撞出一个大窟窿，灰尘与碎裂的建筑残骸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惊得里里外外的人皆是一怔。
察觉到异样气息忽然出现在感知范围内，四周宫殿内的人全都朝着事发地点暴掠而至，此处最大的宫殿的内部也有不少人急急忙忙冲了出来，看到有不速之客踩着大厅的碎块出现在眼前，皆是释放出了惊怒的气息。
“何人擅闯我族……”
“嗐嗐，好了你的台词结束了，趴下歇着吧。”看着那些人从四面八方凑过来看热闹，云诺星一脚落在地上，无形中扩散的气势压迫在所有人身上，让他们统统从半空掉落趴在了地上，刚刚冲到他们面前喊话的家伙也骤然掐断了台词，四肢着地艰难仰着头，跟蛤蟆似的。
“闲杂人等统统靠边，不靠边我就踹到你们靠边。”云诺星一边咂嘴骂骂咧咧走上前，提着刚念了半句台词的小伙子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们家里人呢？这么大的动静就出来你们这群家伙应付了事？你当我是来旅游观光的不成？”
“人在哪？给你三秒钟喘气的机会，不珍惜我就剥夺机会了。”
那名祁家人感觉到从面前传来的，深入灵魂的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吓得他脸色透明，心脏都快停跳了，不断暗骂自己发神经冲这么快，遇上了这么要命的家伙。
“三秒过去了哦，看样子……”
“我说！我说！今天是族长他们开会的时间，大殿封闭严实，就算这里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们也察觉不到！”那祁家人吓破胆般尖叫出声，伸手指着他刚冲出来的长廊，“一直……一直往里走就到了！”
看了眼生命气息传来最浓郁的地方，确认这家伙没扯谎便把他扔到了地上：“行了行了下去趴着吧。”
一群人气势汹汹沿着长廊往前走，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个人都见不到，但仔细去感应生命气息，又能感觉到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而且，人好像都在墙里侧——大概是都没能跑出来，都被这股气息给强势压制了。
凤儿想到点事儿，忍不住戳了戳星星的手：“星星，刚刚其实没必要抓个人问路吧？”
“因为好玩啊。”云诺星咧嘴笑着竖起大拇指，“擅闯领地正面突破不都得有这一遭么？”
大伙儿：“……”这家伙玩起来了，以他的战力来说，现阶段的众神界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他大动干戈的对手，但是这抱着玩的心态前来砸场明显就……呃，忽然就想给祁家上香了呢，也不知道现在再补两柱香来不来得及。
许是位于冰天雪地的地方的原因，这些大殿的装饰布置也都偏向于冷冽的风格，不是浅蓝就是蓝白色，一路走过去只觉得寒冷系数不断上升。当然，他有理由认为，周围气温越降越低是因为冰儿来到冰天雪地的场景感觉很开心，下意识在释放寒气影响的。
他们一行人带着招摇过市的动静来到了长廊尽头，那里，竖着一面厚重的、白色与蓝色相见的，散发着寒气的大门，隐约能感觉到能量屏障的气息徘徊在门上。他见到目标，脚步都不带停，脚上缭绕着能量，加快几步来到了门前，抬起脚用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一脚奔出。
“咣啷！”
两扇门扉应声凹陷，然后被巨力卸了下来，变成两个飞镖冲进了内部空间里，随着里面传来另一声重响，嵌进了墙壁中，与此同时他好像还听到了几道忽然响起的惊叫，好像有人被吓了一跳。
门后就是一片寻常的大厅，还算宽阔，内部充斥着光芒，没捯饬得阴森森像是采光不足的场景，装饰摆设什么的，就是常规的会议厅那种摆设，一群人围着圆桌坐一块，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端茶端菜上桌大吃特吃……呃。
会议厅内的人也都懵逼得很啊，这边刚唠嗑着打口水仗呢，忽然就有人气势汹汹打上门来了，这简直……
“哟，诸位早啊，我们来拆……啊不是，我们上门拜访来了。”知道小星星人都不认识一个，金姐姐立刻跳出来跟大厅里蒙圈的一群人抬手打招呼，“不用扯嗓子喊什么支援了，人全在外头趴着一个都动不得。”
“九神殿……我们似乎没有邀请你们来此。”
云诺星扭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她的椅子的装饰都特别一点，看上去应当是特殊人物。那是一个留着黑色披肩短卷发，身穿黑衣黑袍的年轻女子，容貌上佳，脸色黑得跟炭一样，浑身上下色调一看就与这雪原相冲。这位女子现在明摆着心情很不好看——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换谁脸色都不好看；脸色就算好看，心里也指定在骂骂咧咧问候不速之客的上下几十代。
“别这么说嘛祁皇，昨儿不是给你们穿了道信么……啊对了，那是拜访通知，不是拜访询问，没说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你也没见过谁上门找茬还要通行许可的嘛。”金姐姐摊手耸肩，说完这话扭过头用手肘碰了碰小星星，“喏，那老妖婆就是祁皇，现任祁家族长，你可以逮着她往死里打。”
元羲他们这时候已经掏出小板凳在墙边排排坐了，还纷纷拿出瓜子、西瓜、花生准备看好戏。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走上前，把最近的一个祁家人给连人带凳子拎起来搁在了一边，自己掏出椅子往桌前一坐，双手交叠深沉开口：“虽然样子稍有变化……我是云诺星，你们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算一算当年的账”
“啊对了，你不用指望其他人说话了。”云诺星将目光锁定在祁皇身上，“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转转眼珠子和保持呼吸而已……因为丫们脑子里转悠着一说出来就会让我感到恼火的话，我就给他们强制禁言了，所以，有什么话，你自己说。”
“不过，随着这几天概念上的恢复，我想你们脑海里应该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观察者’这一个概念——对，那是我。”
祁皇似乎将目前的情况整理完毕了，镇定自若回话：“当年？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你也不用搪塞，众神界的一切，包括千万年前发生的事情都在我的观察之中。”云诺星坐直了一些，淡然开口。
“证据呢？”她似笑非笑摊开手。
“可以有证据，但，处理这码事连证据都不需要。”云诺星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亦或是说，我就是证据——我说是你们，就是你们：泼脏水搞舆论，再想想当年是谁狗叫得最大声，从头到尾逮着我跟疯狗一样咬……我把脑子扔一边去都知道是你们搞的鬼。”
“我也会用，我先把你们全给埋在地下，再找一百万人在外面天天唱衰你们，唱足一整个纪元：时间的不断延长就是所谓的证据——历史由胜者编写，但没什么意思。”
“不过这事儿暂时放一边去，这事算是我来此的顺带的目的——冤仇也好，敌对也好，处理这事儿也就一秒钟的功夫。”他说完这话没给对面反应的时间，坐下淡定继续道，“你们家藏着的那小家伙呢？我说的是……众神界最后一位暗元素持有者。”
“对，那小家伙就是当年在那片地宫里你们用来搞事情泼脏水的‘证据’——把人带上来吧，我找他有点事儿。”
幻世彼岸
虽然很想这么认为，但理智告诉他，最好还是把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那总比天真的想当然要好。
说起来，点亮起源之光也有大半天时间了，他也再次用起源能量扫过众神界，试着找找会不会有突然“活过来”的起源能量的气息，不过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起源的痕迹，让他也只能按捺住心底的躁动——接引回归中间不确定的情况实在太多，而且那些事情、那些情况，没有一个可以进行人为干涉，他们只能尝试用此光芒引导他们回来：万一真的有人回到八元界或是众神界了，就能快速把他们给叫回来。
就像是增大一点点回归的概率，能让范围内的“不确定”统统都变成“肯定”，但前提是，人得是在范围内才能起作用。
他抬头看了眼那道透明像是贴图背景一样的贯穿天穹的光束，闭眼轻叹一声，转过身回到了九神殿里。
金神殿顶端的位置已经成了他常用的落脚地，他习惯了在这里落脚，大伙儿也因此习惯往这里跑，他回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看到一群人都围在这里忙东忙西——这地方除了露天之外，已经布置得与一间小广场大小的会议厅没什么区别了，分开的六片区域里都摆着桌椅板凳书柜茶几啥的。
他拉开传送门回到这里的动静把大伙儿吓了一跳，他都看到金姐姐跳了起来差点就把手里的水晶球往他脑袋上砸过来了。
“呀，你回来了。”金姐姐急急忙忙拿住差点脱手而出的水晶球，赶紧摆上一个尴尬而不失优雅的讪笑，“一天多没有音讯，都担心你是不是走丢了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走丢……”云诺星刚坐下倒上一杯茶，刚把杯子搁在嘴边就被这话整得一愣，呆然看着她半晌，翻了个白眼，“走丢不至于，意外的话，倒有可能，不过，如果我出意外了，动静一定会非常非常大，大到就算对虚空没有了解的生命都能感知到那一刹那绽放的焰火……嘛，你们可以当做我玩脱了的信号。”
一群人都转过头用见鬼的眼神看着这家伙，冷汗瞬间就从额头流到了心里。
“不过在我把一些事儿处理好之前都不会发生‘忽然出意外’的事情，”云诺星放下茶杯，从吊坠里拎出几十个纪元前的茶叶泡了一壶新茶，“所以，大可放心，现阶段还不用那么紧张。”
“哦对了对了，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顺便说完吧。”他忽然哦了一声放下茶杯拍了一下手，歪着头看向众人，“你们最好把‘我不存在’当成现实情况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水殿主不解皱起眉头：“是要离开？还是说是要……”
“离开倒也不至于，不过偶尔外出是会发生的——众神界是秩序的大后方，此刻也是信标所在的指引地、集合地，不会说走了就不回来了。”云诺星摇摇头，抬起手指向天空，“说起来，你们能看到天空上那道光吗？”
“光？”光殿主仰头瞄了一阵天空，摇摇头，“除了太阳光，没看到别的，也没感觉到别的。”
“这样啊，看来是起源一系才能看到的光辉……不过也存在生命层级过低的生命无法察觉到此存在的可能性……”云诺星揪着鬓发思索了片刻，对众人摆摆手，“嘛，看不见你们就暂时不用管，我稍稍解释一下——我在虚空与概念这一层面上点亮了一道光，刚把这道光……的本体给搬了回来，现在，它就在众神界上。那是一道指引起源一系回归的信标，起源一系的人只要察觉到那道光的存在，应该就会如我一样苏醒过来。”
“所以，如果哪天忽然有人自来熟一样跑到了这地儿，还说着奇奇怪怪的不搭边的话，喊着我其他的名字，那多半是起源一系的人，把他们当客人就行，都是一群自来熟，只要不用板儿砖糊他们脑袋，都很好相处。”
大伙儿：“……”一般来说也不会以抡起板儿砖糊脸为前提吧？
“当然！如果某天有个黑头发，穿着白衣服的年轻小伙子，一直挂着一副灿烂到能亮瞎人眼睛的笑容找来了这里，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表现得天真烂漫傻白甜的样子，那就不用有任何顾虑，一板儿砖往他脸上砸就是了，对，往脸上砸，砸了之后你就说是我让砸的。”
大伙儿：“……”这区别对待的说法……
紫言干笑了一声，小心问道：“那个，那个人是谁啊？客人还是仇人？”
云诺星翻着白眼偏过头：“和我纠缠了一个时代的孽缘，咱家的守护者。丫跟我一样都是众神界的‘碎片’之一，早晚都会回来。”
大伙儿：“……”这……这一板儿砖砸下去真没问题么？
“总……总之……”水殿主赶紧拽住话题，“以后可能会有‘客人’前来，要慎重……不是，要正常对待对吧？然后还要告诉你。”
“唔，能不能跟我说还是个问题。”云诺星摇摇头，“我刚说了，往后的事就当成‘我不存在’来安排……尽管往最糟糕的方面去想……对，看你们这小表情，应该是想明白了。”
他转过头看向挂在天空上的那一道黑窟窿，淡然说道：“它们的到来依旧是注定之事，而且也没办法将其当成寻常状态的事情去处理……而最坏情况嘛，就跟你们所想差不多：打完这一仗我就歇菜了。运气好的话，歇个千亿年……啊不是，歇个五十亿年左右就能回过神来，运气不好么……歇着歇着人就没了。”
“事儿呢，我就提前说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说什么道别的话——啊，黑暗时代也是这样的，所以不用感到奇怪，适应适应就好。于我们而言，离别与死亡总是不经意间也无法预料就会到来，有时候死了花些时间还能活过来，但，极特殊情况下，挂了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不巧，我现在的状态就是‘稍稍有点特殊’，这时候挂了，能不能活还得看运气。嘛，我这段时间尽可能稍稍梳理一下自己的问题，让自己的续行与存活概率提到六成左右，剩下的……呃，还是得看运气。”
“可……可是这样……”金姐姐开口说了半句话便闭嘴，咬着牙换了另一句话，“那……那以后呢？以后该如何……”
“以后？以后该如何就如何呗，还能如何。”云诺星耸耸肩，把视线转回来，看到众人都消极低沉的模样，倒是淡定得很，“落在众神界上的此次灾祸会安然无损度过，众神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情。等度过此事之后，众神界会相对安稳不少，也会得到一百年的时间恢复，可以用这段时间继续准备；百年之后，秩序虚空的环境会迎来一次反弹与复苏，虚空中的无数世界都会在这规则的引导下忽然集体拔升一个生命层级，因此而进入大规模的混乱与安静——大范围的规则变动将影响到生命层级；生命层级会因此而被拔高、禁封时间缩短；大范围内集体发生这种事，势必会引起混乱，又因为是生命层级上的变动，因此必须安静下来调整状态：二者并不冲突。”
“不过在那之前，众神界就会先经历一次这种大规模的‘混乱与安静’——再过一些天，等我把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给修好，处理好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痕之后，就会用源初规则替换众神界的规则，那是比神话时代的大环境规则还要强几分的规则存在，你们需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可能让自己先一步稳定下来，然后辅助众神界恢复稳定。”
“往后则……”
他正要继续说的时候，曲映仙赶紧跳起来朝他摆手：“等等等等！呆子你一口气说太多了！反应不过来啦！”
云诺星怔了一下，结束了自己絮絮叨叨的状态转而打量大伙儿的表情，看到他们满脸纠结又一副要忙到昏过去的表情，也是稍稍一怔。
“你可能习惯了这种事情，但是对我们来说这部分信息量太大了，要花时间去处理和接受！”曲映仙赶紧提醒道。
“好吧……”云诺星歪头露出苦恼的表情，“但我还有好多事儿要交代的说，刚刚那部分，也就说了百分之二三而已，如果要展开来详细说的话，还得在百分百的基础上多好几倍。”
大伙儿大惊失色：“不行不行！脑袋塞不下！让我们冷静冷静！”
“行吧……”云诺星咧咧嘴，“那你们就先应付这一小部分信息，我出去转一圈儿——对了，你们帮我预约了没有？”
“预约什么？”金姐姐捂着迷糊的脑袋，听了这话来了精神站起来。
“祁家的那码事啊。”云诺星把新茶吨吨吨喝光，站起来开始伸懒腰进行活动，“解决了那部分没有营养的往事之后，就得全力整理众神界了——啊，给他们烧香没有？”
“呃……香还没来得及烧，但是预约已经……”水殿主表情古怪嘀咕了一声，“倒是跟他们吱了一声，结果祁家立刻就封闭了，想要进去那里估计不太……哦，小星星你现在是规格外的情况，应该不受阻。”
“封闭了？”元羲听了一怔，“祁家这是怕小星星报复？还是听说九神殿要上门造访给吓坏了？”
“估计两种情况都有吧。”
“管他们的呢。”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抬手拎出墟冥剑，“当年跟疯狗一样逮着我使劲咬，就我这种这么小气的性格，不解决了这码事谈何整理众神界——众神界这秩序的后花园，在我去处理起源与混沌的破事之前，在我退场之前，说什么都得安顿下来：要么统一，要么安分守己……”
他提着墟冥剑用力往前劈下一刀，在面前撕开一道庞大的空间裂缝：“除此以外，皆为障碍！予以排除！”
他站在空间裂缝前转过头，对心惊的众人露出一个迷惑性满满的笑容：“走吧，我们去祁家放烟花，至于当量如何，看他们的举动。”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眼，苦笑起来都放下手里的事儿紧赶慢赶跟了上去：有热闹不凑也不是他们的性格，反正有小星星镇场，祁家就算能闹出什么大动静大意外也没有半点作用。
祁家，坐落于神州之中，虽说是自那久远前的时代传承下来的其中一族，不过，他们并非唯一。众神界上的古老传承非常多，但，这世界本身，即是众神界本体上留存的那一大堆传承与往事，其实只占了整个众神界的“传承”的……大概两成左右，剩下的基本都在神界和原·古皇界里——个中也是一大堆原因。
这部分在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生命，铸造起一个永久定居的老窝，没什么事都不会更换地址，便是所谓的什么族的什么地，说白了也是从久远的以前一点一滴建造起来的，只是……话虽这么说，他其实没从这片空间感觉到时间沉淀的气息——古老的存在之物，绝大部分都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消逝，真正保留下来的，也只有此族的名字了吧。
从传送门里走出来，入目之处是一片飘落着雪花的世界，大雪封山，冰冻千里，巍峨的雪山与一座座山峰高耸入云，像是杵在地上的一排排锥子，连成片又跟屏障似的。它们的底部有一道非常整齐的切面，是人为把小半座山给削平了，又在那里铺成一片平整的冰原。
在那一片雪山屏障下方的冰原上出现了一座不带城墙的大型城市，没有范围限制的城市并没有把自己困在原地，一直在往外扩张、延伸，甚至已经将发展痕迹蔓延到了那片雪山屏障上——丫们靠那片雪山那么近也不怕它们砸下来。
嘛，自己动手调整的空间，只要不是半吊子所为，基本不会有天灾这种事儿，他相信那些雪山也是被规则力量给控制好的，雪崩啊、山崩啊，都是不会发生的事情。除非他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
坐落在山脚雪原的城市，里面大多都是普通的生命，身上流淌着共有的气息，不过浓度各不相同。最重要的那部分人物，都在那片雪山的半山腰位置——被刀削过的那片雪山屏障的半山腰，位置比较平缓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座金碧辉煌，哪都透露着精致与奢华气质的宫殿，宫殿与部分同样精致的建筑连绵成群，把整片雪山屏障的半山腰都给占据满。
“嚯，祁家是这种风格啊。”金殿主在周围眺望了一会儿，忍不住咂咂嘴，“感觉风格……不说好也不算坏……呃，我个人觉得偏糟糕。”
“那是。”云诺星指了指昏沉沉的天空，又指了指那片半山腰的宫殿群，“一天到晚下雪，又住在那种位置，采光不好不说，丫们族里指定半数人都有老寒腿风湿病。”
大伙儿：“……”
元羲往四周看了一圈，挠挠头：“接下来……往哪走？”
“对准最大的地方撞过去就是。”云诺星单手叉腰，松手让墟冥剑飘在一旁，用能量包着大伙儿，大步流星冲向了最大最高的那座宫殿。
“等……等等！小星星你是不是该减速了？这样继续加速会……”
金姐姐一句话的末尾接上了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隆”震响，不带能量的正面冲撞直接把那座宫殿的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给撞出一个大窟窿，灰尘与碎裂的建筑残骸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惊得里里外外的人皆是一怔。
察觉到异样气息忽然出现在感知范围内，四周宫殿内的人全都朝着事发地点暴掠而至，此处最大的宫殿的内部也有不少人急急忙忙冲了出来，看到有不速之客踩着大厅的碎块出现在眼前，皆是释放出了惊怒的气息。
“何人擅闯我族……”
“嗐嗐，好了你的台词结束了，趴下歇着吧。”看着那些人从四面八方凑过来看热闹，云诺星一脚落在地上，无形中扩散的气势压迫在所有人身上，让他们统统从半空掉落趴在了地上，刚刚冲到他们面前喊话的家伙也骤然掐断了台词，四肢着地艰难仰着头，跟蛤蟆似的。
“闲杂人等统统靠边，不靠边我就踹到你们靠边。”云诺星一边咂嘴骂骂咧咧走上前，提着刚念了半句台词的小伙子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们家里人呢？这么大的动静就出来你们这群家伙应付了事？你当我是来旅游观光的不成？”
“人在哪？给你三秒钟喘气的机会，不珍惜我就剥夺机会了。”
那名祁家人感觉到从面前传来的，深入灵魂的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吓得他脸色透明，心脏都快停跳了，不断暗骂自己发神经冲这么快，遇上了这么要命的家伙。
“三秒过去了哦，看样子……”
“我说！我说！今天是族长他们开会的时间，大殿封闭严实，就算这里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们也察觉不到！”那祁家人吓破胆般尖叫出声，伸手指着他刚冲出来的长廊，“一直……一直往里走就到了！”
看了眼生命气息传来最浓郁的地方，确认这家伙没扯谎便把他扔到了地上：“行了行了下去趴着吧。”
一群人气势汹汹沿着长廊往前走，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个人都见不到，但仔细去感应生命气息，又能感觉到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而且，人好像都在墙里侧——大概是都没能跑出来，都被这股气息给强势压制了。
凤儿想到点事儿，忍不住戳了戳星星的手：“星星，刚刚其实没必要抓个人问路吧？”
“因为好玩啊。”云诺星咧嘴笑着竖起大拇指，“擅闯领地正面突破不都得有这一遭么？”
大伙儿：“……”这家伙玩起来了，以他的战力来说，现阶段的众神界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他大动干戈的对手，但是这抱着玩的心态前来砸场明显就……呃，忽然就想给祁家上香了呢，也不知道现在再补两柱香来不来得及。
许是位于冰天雪地的地方的原因，这些大殿的装饰布置也都偏向于冷冽的风格，不是浅蓝就是蓝白色，一路走过去只觉得寒冷系数不断上升。当然，他有理由认为，周围气温越降越低是因为冰儿来到冰天雪地的场景感觉很开心，下意识在释放寒气影响的。
他们一行人带着招摇过市的动静来到了长廊尽头，那里，竖着一面厚重的、白色与蓝色相见的，散发着寒气的大门，隐约能感觉到能量屏障的气息徘徊在门上。他见到目标，脚步都不带停，脚上缭绕着能量，加快几步来到了门前，抬起脚用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一脚奔出。
“咣啷！”
两扇门扉应声凹陷，然后被巨力卸了下来，变成两个飞镖冲进了内部空间里，随着里面传来另一声重响，嵌进了墙壁中，与此同时他好像还听到了几道忽然响起的惊叫，好像有人被吓了一跳。
门后就是一片寻常的大厅，还算宽阔，内部充斥着光芒，没捯饬得阴森森像是采光不足的场景，装饰摆设什么的，就是常规的会议厅那种摆设，一群人围着圆桌坐一块，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端茶端菜上桌大吃特吃……呃。
会议厅内的人也都懵逼得很啊，这边刚唠嗑着打口水仗呢，忽然就有人气势汹汹打上门来了，这简直……
“哟，诸位早啊，我们来拆……啊不是，我们上门拜访来了。”知道小星星人都不认识一个，金姐姐立刻跳出来跟大厅里蒙圈的一群人抬手打招呼，“不用扯嗓子喊什么支援了，人全在外头趴着一个都动不得。”
“九神殿……我们似乎没有邀请你们来此。”
云诺星扭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她的椅子的装饰都特别一点，看上去应当是特殊人物。那是一个留着黑色披肩短卷发，身穿黑衣黑袍的年轻女子，容貌上佳，脸色黑得跟炭一样，浑身上下色调一看就与这雪原相冲。这位女子现在明摆着心情很不好看——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换谁脸色都不好看；脸色就算好看，心里也指定在骂骂咧咧问候不速之客的上下几十代。
“别这么说嘛祁皇，昨儿不是给你们穿了道信么……啊对了，那是拜访通知，不是拜访询问，没说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你也没见过谁上门找茬还要通行许可的嘛。”金姐姐摊手耸肩，说完这话扭过头用手肘碰了碰小星星，“喏，那老妖婆就是祁皇，现任祁家族长，你可以逮着她往死里打。”
元羲他们这时候已经掏出小板凳在墙边排排坐了，还纷纷拿出瓜子、西瓜、花生准备看好戏。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走上前，把最近的一个祁家人给连人带凳子拎起来搁在了一边，自己掏出椅子往桌前一坐，双手交叠深沉开口：“虽然样子稍有变化……我是云诺星，你们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算一算当年的账”
“啊对了，你不用指望其他人说话了。”云诺星将目光锁定在祁皇身上，“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转转眼珠子和保持呼吸而已……因为丫们脑子里转悠着一说出来就会让我感到恼火的话，我就给他们强制禁言了，所以，有什么话，你自己说。”
“不过，随着这几天概念上的恢复，我想你们脑海里应该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观察者’这一个概念——对，那是我。”
祁皇似乎将目前的情况整理完毕了，镇定自若回话：“当年？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
“你也不用搪塞，众神界的一切，包括千万年前发生的事情都在我的观察之中。”云诺星坐直了一些，淡然开口。
“证据呢？”她似笑非笑摊开手。
“可以有证据，但，处理这码事连证据都不需要。”云诺星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亦或是说，我就是证据——我说是你们，就是你们：泼脏水搞舆论，再想想当年是谁狗叫得最大声，从头到尾逮着我跟疯狗一样咬……我把脑子扔一边去都知道是你们搞的鬼。”
“我也会用，我先把你们全给埋在地下，再找一百万人在外面天天唱衰你们，唱足一整个纪元：时间的不断延长就是所谓的证据——历史由胜者编写，但没什么意思。”
“不过这事儿暂时放一边去，这事算是我来此的顺带的目的——冤仇也好，敌对也好，处理这事儿也就一秒钟的功夫。”他说完这话没给对面反应的时间，坐下淡定继续道，“你们家藏着的那小家伙呢？我说的是……众神界最后一位暗元素持有者。”
“对，那小家伙就是当年在那片地宫里你们用来搞事情泼脏水的‘证据’——把人带上来吧，我找他有点事儿。”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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