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与禽兽无异

    

    朱高煦已然震怒，他突然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拔出了配刀，厉喝道：“周源，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本王活剐了你！”

    旁人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汉王息怒，殿下息怒呀。”

    况钟只在心中感叹：外人看来，这应天府的头号丝绸商必然是家资富足，衣食无忧。谁又能想到周源竟然做出这等禽兽行径？

    可周源趴在了地上，仍然抵死不认：“王爷千岁，您明鉴呀。这……这不过是况钟的一面之词，哪有证据？”

    况钟忽然拿出了一张字据，轻轻晃动着：“这是当初周瑶在城西裁缝铺定制鞋样的时候，亲手所写，证实与周瑶房间中刀刻的笔迹类同。若是本官所言不实，那为何周瑶会如此恨你入骨？”

    周源哑然：“这……这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你见色起意，不顾人伦纲常，淫污亲女！周瑶发觉自己有了身孕，便与罗定诀别，向你言明了此事。你担心她未婚先孕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迟早你这些腌臜事也会抖落出来。于是你便杀人灭口！”

    周源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怔然许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边哭边喊：“我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我那一晚喝醉了酒，瑶儿来帮我盖被。灯下，就见她水灵灵的，像极了我的亡妻呀。我……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这才铸成了大错呀！王爷，几位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呀！”

    不想，况钟却摇了摇头：“周源，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瞒天过海！若是你一时之错，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等有悖人伦的丑事？为何要逼周瑶与罗定分手？为何诬陷秦秀娘？为何将周诉赶出家门？”

    一连四个问题，瞬间便戳破了周源的谎言。

    周源心死，只得如实道出了实情：

    他本就是一个登徒浪子，什么专情亡妻、乐善好施，那不过都是假的。

    就在亡妻还在停灵的时候，秦秀娘带着女儿前来投靠了。周源表面上对亡妻念念不忘，暗地里一双眼睛却不住地在秦秀娘的脸上打量。

    于是不久之后，周源便娶了秦秀娘为继室，也丝毫不在意她还有个女儿。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美艳的秦秀娘已是人老珠黄。周源意兴阑珊，也有意疏远了妻子。

    有一日，周源外出归来，走进后院后却见到水榭亭中端坐着一位少女。这女子背对着他，虽看不清楚她相貌如何，却是身子窈窕，婀娜多娇。

    周源一时心痒，走过去轻轻将手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那少女周身一颤，转过身来忙叫了一声：“爹爹。”

    周源大惊，没想到这位少女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周瑶。他多年忙于生意，竟一时恍惚，连女儿的身影都认不出了。周源顿时神情尴尬，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你……你……你如何在这里？”

    周瑶道：“女儿心烦，便出来走一走。”

    周源一双眼睛不住地在女儿身上停留，暗暗说道：想不到时隔多年，瑶儿竟出落得如此漂亮了。

    “爹爹可是外出归来吗？”

    “正……是。瑶儿呀，你有什么烦心事，与我说说。爹爹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开导与你就是了。”

    周瑶岂会想到父亲对她有歹意，于是便请父亲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说道：“爹爹，瑶儿虽非你亲生，但是你对我比对兄长还要好。瑶儿发愁的正是这件事，兄长他对我和娘亲……”

    周源大手一挥：“诉儿少不更事，你不要见怪，回头我好好训斥他一顿就是了。”

    “爹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下个月就是兄长的生辰了，想问问您他喜欢什么，瑶儿想要备下一份儿礼物。”

    周源一愣，笑道：“难得你有此心意，也罢。前不久有个孛尼商人来了，送给了为父一株珊瑚。我便转送与你，如何？”

    周瑶却摇头说道：“女儿谢过爹爹，但这种礼物，还是女儿自己来准备得好。”

    周源眼珠一转，笑道：“好好好，这样吧，为父好好想一想。待晚上亥时后，我去你房中，咱们父女二人好好谈谈。”

    “爹爹，为何那么晚？”

    “这种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最好，就连你娘亲和诉儿都要瞒着。到时候好给你兄长一个惊喜呀！”

    周瑶笑靥如花：“爹爹说的是。”

    周源回到了房中，只觉得心跳加速。他连忙离开家门，找人寻了一些蒙汗药来。

    当晚亥时，月光黯淡。周源端着一壶茶水，两碟糕点来到了周瑶的房间，却徘徊着不敢进去。此时，他的内心还有一丝良知，觉得这种行径与禽兽无异，想都不该去想。

    抬头望着乌云后的月光，周源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个极具诱惑的声音对他说道：“怕什么？你收留了她们母女十几年，也该是她报恩的时候啦。何况瑶儿并非你亲生，今日你若不下手，将来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可是周源却呢喃自语：“可我终究是他的父亲呀，岂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个声音说道：“什么大逆不道？今日合该她报恩啦！”

    “不不不，我周源虽非君子，却也完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传了出去，我岂不是名誉扫地？”

    “呵呵，一个做生意的，你倒讲究起名誉来了？像这样的小女子，你只要稍微吓唬吓唬她，她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说。怕什么？”

    周源举棋不定，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周瑶站在了门口，冲他盈盈一笑：“爹爹，您来了。”

    “啊……我……呃……我怕你晚上饿着肚子，便端来了一壶茶，一些糕点。咱们边吃边聊。”

    周瑶全无戒心，走上前去接过了托盘：“爹爹也真是的，这些许小事，交给下人办也就是了。”

    “呵呵，他们粗手粗脚的，我哪儿放心呢？”

    “爹爹，请进吧。”

    周源进了女儿的房间，闻得阵阵馨香之气，心都要化了。

    “爹爹，请坐。”

    “好，好。”周源坐在了桌边，他拿起了茶壶，给女儿斟了一杯，“快，你快尝尝这茶。”

    周瑶却没有急着饮茶，只是问道：“爹爹可想出什么了吗？”

    “啊，想什么？”此话刚一出口，周源便察觉到说错了话，他连忙点头，“当然当然，诉儿这孩子，最是贪玩。尤其喜欢游山玩水，我想的是，不如那一天咱们一家人出游，让你兄长好好玩个痛快。”

    周瑶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瑶儿知晓。只是想着，送一件礼物与他才好。”

    “嗯……”周源缓缓点了两下头，却又斜过了眼角，打量着那杯茶。

    “爹爹，您难道不知道兄长喜欢什么吗？”

    “这个，为父倒也知道。你先喝口茶，我慢慢说与你听。”

    周瑶无奈，只好将那杯茶轻轻拿起，喝了半杯。

    待茶杯放下之后，周源站起身来笑道：“瑶儿呀，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呢，为父也应该告诉你。你这位兄长，没有别的爱好，最喜欢的便是寻花问柳。这秦淮河畔的青楼妓馆，哪一家不知道他周公子的大名呢？”

    周瑶一惊之下，站了起来。她双腮微红，轻轻喘着气：“爹爹，这……这……”想要说话，却觉天旋地转，身子一歪，便要栽倒了。

    周源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女儿，他嘿嘿淫笑道：“恐怕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吧，你兄长喜欢的，为父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