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僧寮私会黄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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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定埋头干活儿,他道:“去是要去的,眼下莫要问东问西,早点儿把这些花种上,为师才好过去。”

    听到师父这么说,昀果急忙收敛心神,专心将花圃栽种好。

    而后,两人路过东厢房的时候,智定直接去了。而昀果则回到了房中抄经。

    正在此时,昀果打着呵欠出来了,脸上疲态甚重。

    智定说道:“昀果,近前来。关于桑杰仁法师之事,况施主尚有不明白之处,你要如实回答。”

    昀果对其师父几位尊重,双手合十:“是。”

    况钟问道:“昀果师父,桑杰仁法师到达贵寺那日,你在做什么?”

    “阿弥陀佛,小僧上午和几位师兄在上早课。桑杰仁法师来的时候,我们昀字辈以下的师兄弟都没有出迎。只是远远观望,下了早课,便是打扫收拾寺内,擦擦灰尘,扫扫地之类的。下午的时候,和师父打理了花圃,然后师父去听课了,而我则回到了房中抄经。”

    况钟很奇怪:“昀果师父,你晚上抄经,难道白天也抄经吗?”

    昀果道:“小僧入沙门后便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了,寒暑无阻,风雨不断。”

    “小师父倒是虔诚得很呀。”

    “身已许佛,自当如此。”

    “晚上呢?”

    师徒二人均是一愣,各自心想:昨日已然说过了,今日为何又问?

    智定不得不重新说了一遍,师徒二人所言与昨日并无什么差别。

    此时,钟声响起,智定行礼:“况施主,对不住了,贫僧和小徒要先去大殿上早课了。”

    “二位师父请自便。”

    看着这二人离去,老僧走上前来对况钟道:“你怀疑他们俩人其中的一个?”

    况钟却答非所问:“老师父,这西厢房可都住满了吗?”

    老僧摇了摇头:“全寺上百个和尚,听说有四十多人去了外地的寺庙,或是研习佛法,或是传经布道。目前并不在寺内。”

    况钟想到这里,心思一动:“莫非,有几间房间是空的?”

    皇宫内,黄俨伏在地上,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刑部尚书吕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大理寺少卿袁复、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等四臣分列两旁。

    朱棣端坐上首,听完后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沉吟许久,似是在苦思此事。四臣皆不敢言。

    良久之后,朱棣方才问了一句:“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黄俨头不敢抬:“回陛下,奴婢……奴婢没问,少师他老人家也不曾提起。”

    纪纲想起了女儿前几日对自己说的话,说她与况钟出去游玩,路经鸡鸣寺。可况钟却被寺中的一位老和尚强行留下来了。他顿时心念一动,脸上神情变得严峻。

    朱棣目光如炬:“纪爱卿。”

    “微臣在。”纪纲出列拜倒。

    “你认识此人?”

    纪纲踟蹰了片刻道:“陛下,此人……若微臣所料不错,此人便是况钟。”

    “况钟?这名字听起来颇为耳熟呀。”朱棣忽然笑了。

    “是,微臣曾对陛下提起。此人精通推勾狱讼,他前几日曾到鸡鸣寺游玩,被……被少师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朱棣挪了挪身子,“少师向来有识人之明,朕倒也想看看这个况钟究竟有何手段!”

    陈瑛上前道:“陛下,想那况钟纵然有通天之能,却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又无功名,不懂朝廷法度。何能委以重任?依微臣看,当由僧录司牵头,我等三法司从旁辅佐,数日之间,此案便可破了。”

    朱棣却挥了挥手:“少年又如何,朕当年征战天下,不也是个少年郎吗?朕还记得,十三岁那一年,太祖皇帝命朕与几位兄弟在演武场上乘马搏击,那几位王爷,被朕打得痛哭流涕,哈哈……”

    听到皇上如此说,四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理寺少卿袁复最为沉稳,上前说道:“陛下,微臣忧虑。那乌斯藏哈立麻大宝法王即将到来,今日早朝僧录司曾报,明日就可到达应天了。万一……”

    “朕明白,尔等是担心大宝法王借机发难。”他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金殿穹顶发了会儿呆,而后才说道,“这正是朕不让你们插手此案的原因呀。若是你们三法司介入,万一破不了此案,非但你们要被治罪,朕的脸上也无光呀。”

    一句话,四位臣子全部跪倒:“臣等万死。”

    “好了,朕只是随口一说。况钟不过是一个百姓,纵然查不出个结果,最后罚他也就是了。斩首也好,发配也罢,都与你们无关。对乌斯藏,也好有个交代。”

    “陛下英明。”

    “朕乏了,都退下吧。”

    四臣倒退着走出了大殿。

    朱棣望着他们四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哼哼,这四人,除了袁复之外,只怕一个个比猴子还精。”

    “黄俨。”

    “奴婢在。”

    “你觉得况钟其人如何?”

    黄俨听到皇上这么问了,只得如实答道:“回陛下,这个况钟甚是无礼。昨晚奴婢到了鸡鸣寺,居然见他与少师平坐,一起泡脚呢。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呵呵,少师若不同意,他焉敢如此?你不了解这个老和尚呀。”

    况钟在西厢房一间接一间看过之后,心中也有了主意,他笑了一下:“看来,真相大白了,唯一缺少的便是关键证据了。老师父。”他一扭头,却没见到老僧的踪影。

    况钟巡视一圈,都没有见到。也不知道这老和尚一眨眼的工夫去了哪里了。他一旦沉浸到了案情之中,便不在乎周围的环境变化了。这老和尚什么时候走的,他全然不觉。

    耳边传来了沉静的钟声与群僧的诵经声,况钟顿觉身心舒悦了许多。

    他又推开了一间屋子,见这里摆放着厚厚一摞抄经的纸业。拿起一张来看,但见字迹苍劲,力贯中锋。看到最后落款写着:弟子昀果于永乐三年腊月十三记于应天鸡鸣寺。

    这是昨晚刚刚抄好的,所以放在了最上面。况钟了然,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智定师徒的房间。他又往下翻了几页,果然如昀果所讲,每一天都不曾间断。而案发那一晚,也有一份,乃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况钟心中疑惑,拿起这张纸页与其他摘录的内容做了对比,笔迹确实相同。但忽然,况钟发现了一丝端倪,他定睛瞧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

    况钟随后便跑出了屋子,继续去了那些空房间中一一搜寻。

    夜深了,况钟回到了老僧的僧寮,推开了房门,却看到房间中又多了一人。

    此人年曰四五十岁,修目美髯,顾盼有威,一部黑白相间的长髯飘洒至胸。他身着一件白色圆领袍,腰系红宫绦,足踏黑靴,转过脸来望着况钟。

    况钟一见此人,不禁错愕,只觉得面前这人颇为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此刻,这位来访者正与老僧同坐一桌,两人交谈着什么,只是见况钟突然闯入,止住了话语。

    老僧笑道:“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城里有名的黄四爷。”

    况钟大惊,但他很快就笑了一下,拱手道:“见过黄四爷。”

    黄四爷轻轻点头:“你便是况钟?”

    “正是。”

    “呵呵,案子查得如何了?”

    况钟心念一动,怔怔出神。

    老僧轻咳一声:“况钟,黄四爷问你话呢!”

    况钟道:“在下已经知晓谁是凶手了。”

    “哦,如此之快?呵呵,明日那大宝法王就到了,你断案倒也及时。”

    “凶手……”况钟正要说话,却被黄四爷打断了。

    他说道:“今日先不要说,明日一早,我会再来。”说罢,黄四爷起身往外走去。

    老僧急忙站起来相送。

    况钟闪到一边,突然撩袍下拜:“草民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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