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此案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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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送别何笙后,方德聆与妻子说起了第二天要出趟远门,北上洛阳之事。

    如玉忧心忡忡:“官人,此去山高路远,不如奴家陪同你一起去。”

    方德聆笑道:“妇道人家,怎好抛头露面?娘子放心,此去短则一月,长则半年,我定然会回家。你安心在家中等我便是了。”

    如玉轻轻拉住了丈夫的手:“不知为何,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

    “娘子多虑了,想是你连日来操劳所致。娘子放心,待为夫回来,便可重振家业,到时候买来十几个丫鬟,只伺候你一人!”

    如玉轻轻笑了一下,只是那副笑容看起来很勉强。

    第二天一早,方德聆便收好了何笙的亲笔书信,带上包袱干粮,和妻子如玉挥别上路了。

    他花了足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才到了洛阳。果然如何笙所言,那木场的掌柜见到了何笙的亲笔书信,也不难为方德聆,让他先运一批木料前往武昌府,挣到了钱再一并结账。

    方德聆千恩万谢,第一批木料到达了武昌府后,卖了足有八百两纹银,结了木场的款项;随后又陆续进购了五六批。如此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方德聆只这一笔木料生意,便挣了数千两纹银。他喜不自胜。

    待洪灾褪去,方德聆忙不迭地跑回了家中。见到了娇妻,自然少不了一番恩爱缠绵。

    只是当天晚上,方德聆见妻子如玉干呕,似乎身体不适。他第二天连忙请来了镇子上最好的郎中,那郎中把过了脉搏,拱手说道:“恭喜相公,贺喜相公。”

    方德聆纳罕:“喜从何来?”

    “尊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啦。”

    方德聆脑子嗡的一声,顿觉一片空白。他一把手抓住了郎中的手腕:“你说什么?!”

    他凝眉瞪目,吓坏了郎中:“我……我刚才说……尊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你没有诊断错吗?”

    “决计不会错。”

    当晚,方德聆坐在了房中,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独自发呆。

    坐在对面的如玉头深深地垂着。

    两夫妻就这样对坐,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方德聆这才开口低声问了一句:“这孽种……是谁的?”

    如玉低头不语,只是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

    方德聆闭上眼睛,双拳握紧,他几乎是使劲了全身力气,极力控制着不让两只拳头颤抖。

    如玉突然跪倒在地上,哭道:“官人,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守妇道,你……你休了我吧……呜呜呜……”她趴在地上,一张俏脸埋进了双臂,恸哭不已。

    方德聆怒火中烧,他突然高高扬起了手掌,却没能落下去。他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可是这一巴掌却不能落下去。他这个动作保持了许久,仿佛是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

    最后,方德聆长叹一声,上前扶起了妻子。他望着妻子的脸,想起了两夫妻自初识到而今所经历的种种。

    他嗫嚅说道:“娘子,难道……你真的忍心离我而去吗?”

    如玉听到他的这句话,悲声大放,一五一十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离开应天的当天下午,何笙便来了。他借口受方德聆之托,前来照顾如玉。

    可是如玉见到他之后,却吓得躲进屋里。

    原来,何笙与如玉在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如玉哭泣道:“当初,我随家人逃难,我父母数日水米未进,半路一命呜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无亲无靠。路经桃源坪,认识了何笙。他们家在桃源坪很有势力,何笙的父亲表面上接济了我,实则是将我卖进了怡红院!”

    方德聆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称之为兄长的人,竟然是将自己妻子卖进青楼的罪魁祸首!

    “后来,我在兰妈的逼迫下,成为了怡红院的头牌。有一天,齐鸣远来到了怡红院,兰妈为了逢迎知县大人,就派我服侍。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同桌竟然坐着何笙。我知道,那一定是他,我第一眼便认出来了,他当然也认出了我。”

    方德聆牙齿咬得咯咯响。

    如玉痛苦地说道:“幸亏,那时候我……我被齐鸣远看中了,何笙才不敢有所妄动。但我没有想到,竟然……竟然时隔多年,在应天也会遇见他。”

    方德聆怒目嗔视:“后来呢?他来找你,你就答应了是不是?你这个荡妇!”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在了如玉的肩膀上。

    如玉痛得叫出了声,但她爬起来,还是跪在了丈夫的面前:“官人,你待我恩重如山,为了救我出火海,你不惜倾家荡产,种种恩情,如玉岂能忘记?这全都是何笙那个奸贼……他……他要挟我……他说我若不是不从了他,便要将我的过往告知邻居,叫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方德聆长叹:“天啊!我若是在乎那些,何必帮你赎身,娶你进门?娘子呀,你……你被何笙骗啦!”

    方德聆讲完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况钟等人也不胜唏嘘。

    方德聆平复了心情后说道:“七个月之后,大概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那个孩子生下来便是死的。”

    况钟沉默着,良久问道:“尊夫人是害了什么病?”

    “多年来她都是郁郁寡欢,尤其是我重振家业之后,她的脸上越来越少见到笑容了。到后来,甚至有过自杀的举动,前后有过三次,都被我拦下来了。我担心住在应天她会触景生情,便搬到了保定府一带,远离湖广及应天。没想到,今年年初刚搬去那里,过了半年时间,玉儿就……”

    他声音几度哽咽,说不下去了。

    三人离开了方德聆的房间,刚关好门,沐昂就说道:“看来,此案真相呼之欲出了。定然是方德聆为妻报仇心切,先杀了郑光,而后又杀害了何笙。”

    顾诗筠也这么想,目前来看,方德聆的杀人动机是最充分的。她看向了身边的况钟,想听听他的意思。

    可是况钟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全然不语。

    “沐将军、顾小姐, 二位辛苦了。”

    三人齐齐往前望去,只见齐鸣远站在了他们面前,深深一揖,脸上带着谄笑。

    沐昂得知他敲诈索贿且出得起万两白银为一女子赎身,便心生鄙夷之意,只是对顾诗筠说道:“诗筠,我想出去走走了。”说完,他和顾诗筠往外面走去。

    顾诗筠回头看着况钟:“你不来吗?”

    况钟摇了摇头,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齐鸣远见状,急忙追上去:“沐将军,顾小姐,下官伺候二位吧。这一带有野兽出没,很是凶险,下官愿意以血肉之躯,为二位……”

    “滚!”沐昂虎吼一声。

    吓得齐鸣远周身一颤,讷讷应道:“是……”

    况钟笑出了声。

    齐鸣远回过头来,脸上的困惑之色稍解,又胁肩低眉地来到了况钟面前:“况公子。”

    “哟呵,齐大人。我还以为您看不见我呢!”况钟拱了拱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齐鸣远知道,他是记恨刚才自己只向沐昂和顾诗筠道了声辛苦,遂奉承说道:“况公子休要取笑下官了。”

    “呵呵,我不是官,齐大人何必称下官二字呢?太客气啦。”

    “应该的。况公子虽然眼下不是官,但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扶宇宙之志。料想不假数年,必可位列朝班,位极人臣,位高权重,位……”

    “喂喂喂,齐大人,喂来喂去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况钟有点儿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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