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章勇悍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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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后来历史书百般遮掩，可这次东征对女真人和朝鲜人犯下了累累罪行，让整个抚顺东部，直到鸭绿江边，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无数人家破人亡，背井离乡，这人间惨况，还是把李胜信和李胜方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当然这两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李易有心为他们粉饰，还是经常被这两人自吹自擂说漏了嘴。

    资本的积累，历来是血腥的。

    后世许多羡慕西方自由民主的人士，都选择性的忘却了西方自由民主是怎么来的。没有当年血腥奴役亚非拉人民，积累下巨额财富，吃都吃不饱情况下，谈什么自由民主？那美丽的光环下，掩盖的是血淋淋的生命献祭。

    李易不是智者，他想不出大航海时代，除了殖民，还有什么与人为善的和平崛起办法。

    他也不是圣人。能胸怀天下，把异族都当兄弟，自己割肉喂鹰。他选择的，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为了自己团体利益，为了本民族利益，牺牲其他国家、其他种族的利益。

    李易在后世就不相信历史书里说的：日本一小撮军国主义分子发动了侵略中国的战争，日本人民是友好的、善良的说法。

    庄稼人都知道： 什么土壤长什么苗 ，日本百姓如果都是善良的，二战时候，7000万人口的国家，怎么可能孕育出1000万凶恶的士兵？所以李易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度周边各国百姓。

    所谓的劳动改造，也只不过是奴隶制的变型。不过是吃相好看些。干活的肚子管饱，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存粮太多。声称未来会给他们自由，也不过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希望，麻痹这些人不反抗而已。

    李胜信是大师兄的坚决追随者，对靠掠夺发家致富很有心得，毕竟他参加了灭安南的战役。他现在正琢磨赫图阿拉城，猜测这里会得到多少财富、多少壮劳力。

    抚顺向东，也有一些后金的堡寨，在开荒团火枪火炮面前，很快土崩瓦解。

    五月二十九日，李胜方派遣的先锋团还没到，所属的铁骑营已经到了赫图阿拉城下。 把代善派出的斥候杀得落花流水的，当然是开荒团的铁骑营。

    这些天铁骑营游走在抚顺以东方圆几百里，后金的斥候死伤惨重，步步收缩。

    周边的百姓，也纷纷被他们驱赶到抚顺城。除了骑兵很难攻击的有围墙的堡寨，他们已经彻底肃清了这些地方。

    这些蒙古士兵每个人几乎都赚了十来两银子，个个心花怒放。

    现在他们早已经弄清楚了银子的购买力。

    在辽东三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带院墙的土坯房，再花四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抓来的女真、高丽等各族年轻妇人做老婆，过上幸福生活。

    这些妇人孩子都是他们从四面八方驱赶来的。开荒团允许杀死抵抗者，不允许乱杀无辜。妇女儿童等同于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是不能随意杀的。开荒团的军规并不复杂，他们都记得明白。

    他们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抓来青壮有用，抓来妇女儿童能做什么？仅仅是用这些人做人质，逼迫那些男人不敢反抗，乖乖跟着他们迁家到抚顺？

    不过看到抚顺煤矿那些妇人烧菜做饭洗衣，忙个不停，他们总算开了窍。这些女人都和蒙古女人一样，是勤劳的，当然不会白吃饭。

    至于说需要用钱买这些自己抓来的人做老婆，他们也没意见。毕竟他们赚钱太容易了。

    陈曦也心花怒放。

    这几天时间，铁骑营送回两万多青壮，开荒团打下几处堡寨，送回四万多青壮，这一下多出七万劳动力。

    当然，还有跟随来的十来万老弱妇孺。不过这不打紧，这些人也有力所能及的活计。

    被抓来的大人几乎都低着头，不敢让那些拿着刀枪的看守看到怒火燃烧的眼睛。妇女掩着孩子的嘴，不敢让他们发出哭声。他们不止一次的看到被鞭笞得体无完肤的人，不止一次的看到被处死的反抗者。

    抚顺周边原有两处小铁矿，有了这么多人口，现在都被陈曦扩成了大铁矿。

    辽阳银行和沈阳银行很高兴。陈曦又分别从两处银行各贷款50万枚银币，让这两家获利颇丰。

    辽东省省长王蹇很高兴。

    陈曦一次性从他这里购买了5000万斤粮食，1000万斤土豆，还有其他各种蔬菜。送到了抚顺。

    而且陈曦宣称：马上他们会继续购买一亿斤粮食。只不过因为储存能力有限，分批购买罢了。

    王蹇亲自来到抚顺，看到东征才几天时间，抚顺就多了二十万人口，十分高兴。偷偷问陈曦道：“你这抚顺分厂要达到什么规模？”

    陈曦道：“肯定过百万人口。”

    王蹇惊讶道：“抚顺以东，过百万人是有的。不过分散杂居，你们不可能都抓来啊。”

    陈曦道：“还有朝鲜呢。李胜方打下每一个城池，都不会驻守，洗劫了财富后，就会迁走所有人口，最后送到抚顺。”

    王蹇震惊不已：“我的天，这绝户计！不过抚顺到朝鲜上千里，你没考虑在鸭绿江边建个分厂？”

    陈曦道：“不可能。工厂集中，无论生产或者运输，成本都会降低。在那边建厂，铺路就铺不起。再说也不安全。咱们开荒团进攻有余，防守不足。兵员太少啊。现在抚顺留守了一个团，李胜信就心疼肉疼的，觉得浪费了他的兵力。我已经给李胜勇去信，让他在抚顺开一个保安分公司，维持治安。”

    王蹇点头道：“你的工厂在鸭绿江边，不要说别的，粮食成本就会高上一倍。至少百万两银子，浪费在运输上。这还不算你们的经营成本什么的。建保安分公司这主意好，可以省下军队了。你们盖房不需要建筑队什么的？别忘了照顾咱们的工程队。”

    陈曦笑道：“不用再推销了。你看我这么多人，不要说盖房，连筑路都自己动手。这个你就赚不到我的钱了。”

    王蹇半信半疑。跟随陈曦来到抚顺城外，就见一排排窝棚虽然简陋，但是整齐有序。

    许多人正在把切碎的草活在泥里，增加泥土粘合度。用叉子把泥土砌到一人高，然后顶上盖上木板棚，再覆上长草。虽然粗制滥造，但是房子建造的速度惊人。

    陈曦道：“这种窝棚虽然低矮，但是保暖。以后他们出色的工人有钱了，就可以自己另外盖更好的住处。”

    王蹇道：“这都是老实的百姓，怎么没有桀骜不驯的后金士兵啊。”

    陈曦瞥了一眼王蹇道：“后金士兵有，挖煤呢。马上打下赫图阿拉城就更多。不过没有桀骜不驯的。”

    王蹇用手掌比了一下脖子，道：“不服的都咔嚓了？”

    陈曦点头道：“是。李胜信说他的部队专治各种不服。你看看20万北蒙筑路队，有不服的吗？”

    王蹇叹道：“自古艰难惟一死。在死亡威胁下，什么尊严都没了。没想到后金那么勇猛顽强的战士，也落到这步田地。”

    盛夏的辽东，青纱帐起。一人高的蒿草庄稼，挡不住马蹄践踏。到处都有铁骑营在驰骋。

    后金的士兵很勇猛顽强，抓活的并不容易。可是铁骑营还是愿意追杀这些后金骑兵。命令上说死的后金兵也值一两银子，还是让他们有所斩获。

    这个时候，游弋在野外的，几乎都是后金斥候，也是弓马娴熟之辈，并不好对付。好在蒙古人团队作战精神很强，都是以班为单位行动，见到后金斥候，立刻设下圈套围杀。虽然难度很大，可是一旦得手奖励颇丰。要知道这些斥候的一匹马，奖励都是五两银子呢。

    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在大明就值百两银子，这些斥候的战马更是百里挑一，二百两也未必买得到。

    可是那价格是在大明，在蒙古人心目中，马匹并不值钱。好的战马多骑半年一年的也就出来了。 和大明互市，好马也卖不到20两银子，差价都被商人赚走了。

    作战是军人天职，缴获战马额外给五两银子，奖励可不算少。

    现在铁骑营的这些蒙古士兵都很快乐，几乎都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开荒团是他们的家！跟着开荒团干，顿顿有米饭吃，有蔬菜吃，有茶水喝，还有钱赚。

    他们只恨为什么没早一天加入开荒团。现在让他们回蒙古，估计五头牛也拉不走。

    铁骑营赚钱赚得发疯，自然让开荒团汉族战士和基层军官眼红。不过眼红归眼红，想一想原来后金斥候很猖狂，现在成了被捕猎对象，也不得不服气这些铁骑营真猛！

    几百铁骑营战士终于逼近了赫图阿拉城。

    他们驰骋赫图阿拉城城外，剿杀着后金斥候。代善几次派出百人队和千人队追杀这些人，可这些人来去如风，他的大部队一出城，这些人立刻退走。只要大部队一回城，他们就重新驰骋城外。

    这些人目的就是一个：剿杀那些在城外的后金斥候换钱。毕竟这里后金骑兵多，赚钱很容易。

    他们算过账：抓一个青壮，虽然不需要押送回抚顺，只需要押到大路上设置的收容点，也还是耽搁时间。没大能耐才赚那个钱。

    杀死一个后金斥候，人头一割，马匹一牵，就是六两银子，等于抓六个青壮。

    不过会算归会算，敢来赫图阿拉城外的，几乎是清一色是蒙古巴特尔级别的高手。富贵险中求，后金的巴图鲁吓不住这些艺高人胆大的蒙古巴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