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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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万里辽水曲，古戍无城复无屋。
黄云盖地雪作山，不惜黄金买衣服。
战回各自收弓箭，正西回面家乡远。
年年郡县送征人，将与辽东作丘坂。
宁为草木乡中生，有身不向辽东行。
——王建《辽东行》
辽东自古苦寒，各族为求生存，征战不休。
1618年末，辽东并没有因为李易的到来，消弭战争。本应发难的后金虽然黯然离场，后金的帮凶北蒙，还依然粉墨登场，悍然发动了对大明的战争。
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开荒团辽阳大营已经接到斥候情报：从科尔沁草原，涌出20多万蒙古大军，进袭辽西。
科尔沁部落，是林丹汗手下。林丹汗突然发兵，这是要进攻辽西的大明，还是志在开荒团？
林丹汗不至于认为自己有了对抗开荒团的实力吧？
李胜忠、李胜良、李胜龙、李胜虎、马靖等将领，第一时间火急发消息去上海，同时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几人又研究了一个晚上，奈何敌情不明，也弄不清蒙古人意欲何为。
第二天早晨，斥候带来了准确消息：广宁、锦州、宁远多处同时受到攻击，辽西已经处处烽火了。
老大李胜义不在，李胜良按师兄弟顺序，顺理成章，主持作战会议。
李胜虎很开心，道：“哥几个，蒙古人进攻辽西，这可是好事来，可喜可贺！”
几人都被李胜虎的脑洞大开弄得有些发愣：这话从何说起？
李胜虎道：“大明举手辽西，虽然不碍事，可是碍眼。咱们又不能把辽西打下来，现在蒙古人去打下辽西的城池，咱们再去把蒙古人赶跑，辽西不就是咱们的吗？”
别说，李胜虎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过李胜忠不同意。
李胜忠道：“蒙古人是异族，咱们和大明是同族。这兄弟阋于墙，有难相帮。大师兄怎么教导咱们的？面对异族入侵，就是国战，咱们可不能看热闹。”
李胜龙道：“可是大明又没有求我们来帮他，咱们掺和进去，名不正言不顺啊。”
几人倒是满心想打这一仗，不过打仗总得有个理由，能在大师兄那边交待过去。
马靖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他这参谋长可不是白当的。
马靖道：“咱们有充足理由，出兵辽西。”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理由？”
马靖道：“护路啊！辽西咱们正修路呢，有咱开荒团的投资。蒙古人侵犯了我们财产！”
几人立刻义愤填膺起来：“对啊！我们开荒团，保不住百姓财产，愧对百姓啊。出兵看来是必须的。”
正议论间，忽然卫兵通报：辽西广宁卫信使到了。
广宁卫怎么给我们发信了？送错地方了吧？几人面面相觑。
李胜良赶紧让这信使进来，询问军情还是最紧要的。
这信使口舌便给，当即说了蒙古人进攻广宁的惨烈战况，进攻的部队以漠北蒙古为主，不过也有漠南蒙古的科尔沁部，又呈上了书信。
李胜良看了书信，嘿然不语。把书信传给另几个人看。
李胜良安排信使休息，回头问几人道：“这信里说，朝廷已经把辽西已经卖给我们了，有几分可信性？”
李胜忠沉吟道：“辽西原来是抵抗蒙元和后金这些关外民族的阵地。现在由于我们开荒团占了辽东，威慑住各方势力，包括大明。辽西的一连串堡垒，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大明财政吃紧，既然可以卖福建水师，卖掉辽西这飞地，等于是甩掉包袱。这事有可信度。”
李胜虎埋怨道：“三师兄是个惫懒货，这军长让他当的，也不发个信息回来，只顾在上海快活。”
李胜忠道：“军长估计是打算过完年回来，再一起办交接，也就懒得派船通知我们。谁能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出变故了。”
几人研究了一通，逐渐有些激动：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辽西刚一改换门楣，蒙古就搞了个南北联合，攻打辽西，这是挑战我们开荒团啊。你林丹汗仗着琪琪格是咱们大师兄的小媳妇，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李胜龙就建议：“从哪方面说，这兵是必须出了。我觉得还可以通知青山鹰城李胜恭师兄那边，挥兵东进，干脆把呼和浩特先灭了，让林丹汗没了老巢，成为流亡政府。反正他们喜欢游牧，就游牧去吧。”
林丹汗已经回到呼和浩特，他感到一阵阵心悸。借道给北蒙，已经够脑残的了，这一回来，听说科尔沁部也出兵三万，随北蒙攻打辽西，希望分一杯羹。这让林丹汗差点儿气疯。这下可坐实了他和北蒙狼狈为奸。
这可大事不妙。北蒙老巢在贝尔加湖畔，山高地远。自己可和开荒团近在咫尺。
当年，李易把青山鹰城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百般讨好，委曲求全。那时自己反手间就能灭了这个新势力。
可是自己一心求的是和大明互市。换不来铁器茶叶粮食，自己牛羊再多有什么用。
当时贪图青山鹰城可以提供互市的便利，就纵容了他们。
可是今天，青山鹰城已经有了两个师，几万大军，清一色火枪火炮，已经反客为主，随时威胁他的生存了。
这开荒团扩张的实在太快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丹汗喊来诸葛青。本来他打算把诸葛青留在中原，可是多年来习惯了这个智囊的存在，他还是割舍不下，最终把诸葛青带了回来。
两人计议很久，还是决定，诸葛青亲自去一趟青山鹰城，和李胜恭说明林丹汗被北蒙欺骗。北蒙只说南下牧马，谁知道是带兵进攻辽西？
然后林丹汗找来琪琪格，对琪琪格道：“妹子，哥哥待你如何？”
琪琪格想了想，答道：“不怎么样。”
林丹汗拿起手巾擦汗，道：“妹子，这些年咱俩都是没了父亲的苦命孩子，哥哥和你可是一奶同胞。你要星星我都没给你过月亮。你想想是不是？”
琪琪格转转眼珠道：“你这是有事要求李易，自己开不了口吧？这世上能逼得你胡说八道的也就是李易了。告诉你，李易心思坚定，我说的话也未必有用。”
林丹汗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最硬不过枕头风。你们是夫妻，你的话当然有用。”
琪琪格脸色阴了下来，委屈道：“我们又没有夫妻之实，我也没有给李易生儿育女。李易现在又多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妻子，怕是早忘了我了。”
林丹汗满脸沮丧，道：“琪琪格，我和你实说了吧。我族怕是有了灭顶之灾，你赶紧去上海吧，有李易护着你，还能逃得性命。”
琪琪格哂道：“不要跟我摆这个臭脸孔。这世上谁能伤得了你？啊，我明白了，你怕开荒团，你肯定是得罪了开荒团！说！你做什么对不起李易的事了？你还记得我是你妹妹吗？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琪琪格冰雪聪明，很快就推断出来事情的因果。
林丹汗道：“妹妹，北蒙那边秋草绝收，牛羊牧民冻死饿死无数。他们要南下牧马，哥哥我应该不应该答应？”
琪琪格道：“都是同族，总不能见死不救。”
林丹汗道：“可谁知道这帮家伙竟然去攻打辽西了，我在上海，恰逢大明的李鋕，去和李易协商，辽西已经卖给开荒团了。北蒙实际是去攻打开荒团了！”
屋内并不热，林丹汗还是不停的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好死不死的是，科尔沁居然背着我，一起出兵，和开荒团开战了。我们蒙古铁骑是厉害，那也看对谁。我这次去上海，才知道开荒团到底有多强大。那海外归来的战舰，遮天蔽日，炮管子像树林一样。”
琪琪格道：“海上的战舰又开不到草原上来，你怕什么。”
林丹汗道：“安南也是陆地国家，国力可不比我们蒙元弱。不到半年，大大小小四个国王都成了阶下囚。百万人民，成为奴隶。我们蒙元，现在已经敌不住李易一怒。”
听哥哥这样说，琪琪格也有些惶然，道：“那我能做什么呢？”
林丹汗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哥哥，救蒙元百万百姓了。你去上海和李易分说，我们完全是被北蒙欺骗了。我们等开春海路化通，立刻远征日本，不在掺和陆地上的事儿了。”
琪琪格想了一想道：“为了族人，我倒愿意去一试。”
林丹汗道：“当务之急，你带着诸葛青，先去青山鹰城李胜恭那里。你在那有面子，你先要安抚下他，不要让他会错意，发兵攻打呼和浩特。他离我们实在太近了。然后你马上去辽东找李胜信，李胜义、李胜智和李胜信，在青山鹰城的时候，和你关系都很好，你要再安抚下他们。一定要把我们和北蒙划分清楚，对，还有科尔沁，那个部落背叛了我们蒙元，投靠北蒙了，和我们没有丝毫关系。千万千万！”
琪琪格想想自己居然有这么多任务，好在李胜恭和李胜义、李胜智、李胜信这些人她都熟，能说得上去话。从小自己都是求哥哥办事，这回哥哥有难，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自然答应下来。
林丹汗立刻安排卫队，护送琪琪格出发。
辽阳李胜良等人，终于在28日上午，得到了确切信息：原来是北蒙借道进犯辽西。不过林丹汗既然借道，而且派出科尔沁部，就证明和北蒙是穿同一条裤子了。几人决定立刻出兵辽西。
兄弟几个又争了一番出兵人选，最后李胜良安排，李胜龙留守辽阳，防范后金。其余三个师七万多人马，直奔广宁。
通往辽西各城，还是沿驿路先到广宁，再折转向南最方便。
28日中午，三个师整装出发。李胜虎做前锋。
救兵如救火，李胜虎自己点了5000骑兵，率先绝尘去了。
“大人，咱们撤吧，再不走，来不及了！”隋礼再一次请求孙殿臣。
孙殿臣仰首向天，乌云密布，有雪花从无尽的高空飘落。
“老天不佑！难道我孙殿臣，加入开荒团的第一场仗，就以逃跑开端吗？”
“大人，已经伤亡一万多弟兄了，也干死了上万的鞑子。大家都尽力了。咱们大明军人，什么时候伤亡这些人还死战不退的啊？！这就是辉煌战绩啊。大人，再不撤，咱们老底子就打光了。咱也是为开荒团保存实力啊。”
隋礼是真痛不欲生了。
蒙古人疯了一样，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顶着城防炮的猛烈炮火冲锋，云梯被掀倒一具又一具，士兵被砍落一批又一批，可是，蒙古人的攻势不但没减，反倒更加猛烈起来。
左军都督扎那挥着战刀，也压上前线，他嘶声呼喊着，一不小心，被地下泥泞的血浆滑了一个筋斗。
扎那身上脸上沾满了血浆，他的士兵伤亡过万，只有屠城才能让他平息怒火与耻辱。
汉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勇敢了？这样拼下去，得伤亡多少人才能拿下辽西？
辽东万里辽水曲，古戍无城复无屋。
黄云盖地雪作山，不惜黄金买衣服。
战回各自收弓箭，正西回面家乡远。
年年郡县送征人，将与辽东作丘坂。
宁为草木乡中生，有身不向辽东行。
——王建《辽东行》
辽东自古苦寒，各族为求生存，征战不休。
1618年末，辽东并没有因为李易的到来，消弭战争。本应发难的后金虽然黯然离场，后金的帮凶北蒙，还依然粉墨登场，悍然发动了对大明的战争。
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开荒团辽阳大营已经接到斥候情报：从科尔沁草原，涌出20多万蒙古大军，进袭辽西。
科尔沁部落，是林丹汗手下。林丹汗突然发兵，这是要进攻辽西的大明，还是志在开荒团？
林丹汗不至于认为自己有了对抗开荒团的实力吧？
李胜忠、李胜良、李胜龙、李胜虎、马靖等将领，第一时间火急发消息去上海，同时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几人又研究了一个晚上，奈何敌情不明，也弄不清蒙古人意欲何为。
第二天早晨，斥候带来了准确消息：广宁、锦州、宁远多处同时受到攻击，辽西已经处处烽火了。
老大李胜义不在，李胜良按师兄弟顺序，顺理成章，主持作战会议。
李胜虎很开心，道：“哥几个，蒙古人进攻辽西，这可是好事来，可喜可贺！”
几人都被李胜虎的脑洞大开弄得有些发愣：这话从何说起？
李胜虎道：“大明举手辽西，虽然不碍事，可是碍眼。咱们又不能把辽西打下来，现在蒙古人去打下辽西的城池，咱们再去把蒙古人赶跑，辽西不就是咱们的吗？”
别说，李胜虎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过李胜忠不同意。
李胜忠道：“蒙古人是异族，咱们和大明是同族。这兄弟阋于墙，有难相帮。大师兄怎么教导咱们的？面对异族入侵，就是国战，咱们可不能看热闹。”
李胜龙道：“可是大明又没有求我们来帮他，咱们掺和进去，名不正言不顺啊。”
几人倒是满心想打这一仗，不过打仗总得有个理由，能在大师兄那边交待过去。
马靖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他这参谋长可不是白当的。
马靖道：“咱们有充足理由，出兵辽西。”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理由？”
马靖道：“护路啊！辽西咱们正修路呢，有咱开荒团的投资。蒙古人侵犯了我们财产！”
几人立刻义愤填膺起来：“对啊！我们开荒团，保不住百姓财产，愧对百姓啊。出兵看来是必须的。”
正议论间，忽然卫兵通报：辽西广宁卫信使到了。
广宁卫怎么给我们发信了？送错地方了吧？几人面面相觑。
李胜良赶紧让这信使进来，询问军情还是最紧要的。
这信使口舌便给，当即说了蒙古人进攻广宁的惨烈战况，进攻的部队以漠北蒙古为主，不过也有漠南蒙古的科尔沁部，又呈上了书信。
李胜良看了书信，嘿然不语。把书信传给另几个人看。
李胜良安排信使休息，回头问几人道：“这信里说，朝廷已经把辽西已经卖给我们了，有几分可信性？”
李胜忠沉吟道：“辽西原来是抵抗蒙元和后金这些关外民族的阵地。现在由于我们开荒团占了辽东，威慑住各方势力，包括大明。辽西的一连串堡垒，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大明财政吃紧，既然可以卖福建水师，卖掉辽西这飞地，等于是甩掉包袱。这事有可信度。”
李胜虎埋怨道：“三师兄是个惫懒货，这军长让他当的，也不发个信息回来，只顾在上海快活。”
李胜忠道：“军长估计是打算过完年回来，再一起办交接，也就懒得派船通知我们。谁能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出变故了。”
几人研究了一通，逐渐有些激动：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辽西刚一改换门楣，蒙古就搞了个南北联合，攻打辽西，这是挑战我们开荒团啊。你林丹汗仗着琪琪格是咱们大师兄的小媳妇，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李胜龙就建议：“从哪方面说，这兵是必须出了。我觉得还可以通知青山鹰城李胜恭师兄那边，挥兵东进，干脆把呼和浩特先灭了，让林丹汗没了老巢，成为流亡政府。反正他们喜欢游牧，就游牧去吧。”
林丹汗已经回到呼和浩特，他感到一阵阵心悸。借道给北蒙，已经够脑残的了，这一回来，听说科尔沁部也出兵三万，随北蒙攻打辽西，希望分一杯羹。这让林丹汗差点儿气疯。这下可坐实了他和北蒙狼狈为奸。
这可大事不妙。北蒙老巢在贝尔加湖畔，山高地远。自己可和开荒团近在咫尺。
当年，李易把青山鹰城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百般讨好，委曲求全。那时自己反手间就能灭了这个新势力。
可是自己一心求的是和大明互市。换不来铁器茶叶粮食，自己牛羊再多有什么用。
当时贪图青山鹰城可以提供互市的便利，就纵容了他们。
可是今天，青山鹰城已经有了两个师，几万大军，清一色火枪火炮，已经反客为主，随时威胁他的生存了。
这开荒团扩张的实在太快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丹汗喊来诸葛青。本来他打算把诸葛青留在中原，可是多年来习惯了这个智囊的存在，他还是割舍不下，最终把诸葛青带了回来。
两人计议很久，还是决定，诸葛青亲自去一趟青山鹰城，和李胜恭说明林丹汗被北蒙欺骗。北蒙只说南下牧马，谁知道是带兵进攻辽西？
然后林丹汗找来琪琪格，对琪琪格道：“妹子，哥哥待你如何？”
琪琪格想了想，答道：“不怎么样。”
林丹汗拿起手巾擦汗，道：“妹子，这些年咱俩都是没了父亲的苦命孩子，哥哥和你可是一奶同胞。你要星星我都没给你过月亮。你想想是不是？”
琪琪格转转眼珠道：“你这是有事要求李易，自己开不了口吧？这世上能逼得你胡说八道的也就是李易了。告诉你，李易心思坚定，我说的话也未必有用。”
林丹汗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最硬不过枕头风。你们是夫妻，你的话当然有用。”
琪琪格脸色阴了下来，委屈道：“我们又没有夫妻之实，我也没有给李易生儿育女。李易现在又多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妻子，怕是早忘了我了。”
林丹汗满脸沮丧，道：“琪琪格，我和你实说了吧。我族怕是有了灭顶之灾，你赶紧去上海吧，有李易护着你，还能逃得性命。”
琪琪格哂道：“不要跟我摆这个臭脸孔。这世上谁能伤得了你？啊，我明白了，你怕开荒团，你肯定是得罪了开荒团！说！你做什么对不起李易的事了？你还记得我是你妹妹吗？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琪琪格冰雪聪明，很快就推断出来事情的因果。
林丹汗道：“妹妹，北蒙那边秋草绝收，牛羊牧民冻死饿死无数。他们要南下牧马，哥哥我应该不应该答应？”
琪琪格道：“都是同族，总不能见死不救。”
林丹汗道：“可谁知道这帮家伙竟然去攻打辽西了，我在上海，恰逢大明的李鋕，去和李易协商，辽西已经卖给开荒团了。北蒙实际是去攻打开荒团了！”
屋内并不热，林丹汗还是不停的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好死不死的是，科尔沁居然背着我，一起出兵，和开荒团开战了。我们蒙古铁骑是厉害，那也看对谁。我这次去上海，才知道开荒团到底有多强大。那海外归来的战舰，遮天蔽日，炮管子像树林一样。”
琪琪格道：“海上的战舰又开不到草原上来，你怕什么。”
林丹汗道：“安南也是陆地国家，国力可不比我们蒙元弱。不到半年，大大小小四个国王都成了阶下囚。百万人民，成为奴隶。我们蒙元，现在已经敌不住李易一怒。”
听哥哥这样说，琪琪格也有些惶然，道：“那我能做什么呢？”
林丹汗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哥哥，救蒙元百万百姓了。你去上海和李易分说，我们完全是被北蒙欺骗了。我们等开春海路化通，立刻远征日本，不在掺和陆地上的事儿了。”
琪琪格想了一想道：“为了族人，我倒愿意去一试。”
林丹汗道：“当务之急，你带着诸葛青，先去青山鹰城李胜恭那里。你在那有面子，你先要安抚下他，不要让他会错意，发兵攻打呼和浩特。他离我们实在太近了。然后你马上去辽东找李胜信，李胜义、李胜智和李胜信，在青山鹰城的时候，和你关系都很好，你要再安抚下他们。一定要把我们和北蒙划分清楚，对，还有科尔沁，那个部落背叛了我们蒙元，投靠北蒙了，和我们没有丝毫关系。千万千万！”
琪琪格想想自己居然有这么多任务，好在李胜恭和李胜义、李胜智、李胜信这些人她都熟，能说得上去话。从小自己都是求哥哥办事，这回哥哥有难，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自然答应下来。
林丹汗立刻安排卫队，护送琪琪格出发。
辽阳李胜良等人，终于在28日上午，得到了确切信息：原来是北蒙借道进犯辽西。不过林丹汗既然借道，而且派出科尔沁部，就证明和北蒙是穿同一条裤子了。几人决定立刻出兵辽西。
兄弟几个又争了一番出兵人选，最后李胜良安排，李胜龙留守辽阳，防范后金。其余三个师七万多人马，直奔广宁。
通往辽西各城，还是沿驿路先到广宁，再折转向南最方便。
28日中午，三个师整装出发。李胜虎做前锋。
救兵如救火，李胜虎自己点了5000骑兵，率先绝尘去了。
“大人，咱们撤吧，再不走，来不及了！”隋礼再一次请求孙殿臣。
孙殿臣仰首向天，乌云密布，有雪花从无尽的高空飘落。
“老天不佑！难道我孙殿臣，加入开荒团的第一场仗，就以逃跑开端吗？”
“大人，已经伤亡一万多弟兄了，也干死了上万的鞑子。大家都尽力了。咱们大明军人，什么时候伤亡这些人还死战不退的啊？！这就是辉煌战绩啊。大人，再不撤，咱们老底子就打光了。咱也是为开荒团保存实力啊。”
隋礼是真痛不欲生了。
蒙古人疯了一样，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顶着城防炮的猛烈炮火冲锋，云梯被掀倒一具又一具，士兵被砍落一批又一批，可是，蒙古人的攻势不但没减，反倒更加猛烈起来。
左军都督扎那挥着战刀，也压上前线，他嘶声呼喊着，一不小心，被地下泥泞的血浆滑了一个筋斗。
扎那身上脸上沾满了血浆，他的士兵伤亡过万，只有屠城才能让他平息怒火与耻辱。
汉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勇敢了？这样拼下去，得伤亡多少人才能拿下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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