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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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汝麟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看不惯大明的尔虞我诈，看不惯大明的虚伪做作，来到这交趾后，见到阮福源，觉得这是温厚长者。见到林山虎，觉得这是忠诚勇士。见到路不拾遗的百姓，觉得这是民风淳朴。他真是觉得此地乐不思蜀。
可是今天大难临头，这温厚长者阮福源，第一个想的是自己怎样脱身。更自私的怕自己的艳妾落入敌手，干脆杀了放心。至于子女，他连想都没想就抛弃了。多年的温厚长者，只不过是没遇到危机的伪装。
他想起了那首诗：“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时间才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没有这次大难，他一直想的是怎样效死尽忠，今日得见阮福源真面目，真让他心丧若死。
至于林山虎，他更觉得恶心。这是怎样的忠诚？主公刚离开，他就第一个把主公的女人奸淫一番。这与禽兽何异？
自己居然被这样的人蒙蔽许多年，真是瞎了双眼。
现在他一想这些路不拾遗的百姓，也是因为穷得没东西可拾。
他现在满心里就是两个字：“蛮夷！”蛮夷共事古来危啊，自己怎么跑这里胡混了许多年呢。
军营里士卒在向他行礼。这些士卒都知道他是常伴阮王左右的人。许多时候，他来军营，都是代表阮王说话的。今天半夜三更，什么紧急事情，让万先生来到了军营呢？
林山虎倒是很敬重万汝麟。
万汝麟品德高洁，从不依仗阮王首席幕僚身份，贪赃枉法，欺上压下。待人亲和，处事有方。他从没有想万汝麟曾经是大明人这个事。哪个安南人，不曾经是大明人呢？
他是一心为阮王着想的人，当然他享用了一下珍妃。不过那有什么，阮王不要的女人，就不能浪费，再说自己垂涎这小鲜肉好久了，自己让这个女人在高潮中死去，正是成全了这个女人。
不过看万汝麟的样子，还沉浸在书生意气中，大概觉得自己对阮王不忠，这真是个书生。
其实他不认为海盗会把他咋样。他还有6000精兵呢。
不过看阮王吓得没魂儿的样子，他也挺可怜阮王。这人以前怎么做的将军呢？一提李易，居然吓哭了，这还是个男人吗？
他也听说过李易，据说是个大商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赚钱无数，富可敌国。阮王连个商人都怕，这也实在是好笑。
你阮王走了也好，此去大城王朝，山路崎岖险峻，危险重重就不说了。那大城王朝，穷兵黩武，心狠手辣，你阮王去不是羊入虎口？
难道合该我林家振兴？
待我把那些海盗赶下大海，一战成名，就召集林家子弟，这阮家就改为林家了。不过这万汝麟，还得先应付着，等顺利的接手了阮王势力，再收拾不急，反正不过一书生而已。
天刚亮，探子回来禀报，沿着南江，几十条船，载着四五千海盗来了。
林山虎冷笑。
阮福源胆子也太小了，不过是几千海盗，自己可有6000精锐呢。再说，他们劳师远袭，自己以逸待劳，更何况自己还有强大的战象呢。
其实阮福源还有用港口换的20门守城炮。可惜广南这样窄小的城墙根本安放不了这些炮。更何况广南只是临时驻地，阮福源打算顺化建城完毕，立刻回师的。所以也没有劳民伤财的修建什么炮台。再说林山虎特别不喜欢那些笨重的铁疙瘩，他可是拜过名师的武林高手，喜欢一刀一枪的拼杀。
阮王也买了1000条火枪装备军队。可是林山虎很看不起这火枪。就四五十步距离，有些准头，远不如弓箭射程。而且装弹又慢，真是无聊的紧。
林山虎决定出城迎战。
他把1000火枪兵交给万汝麟守城，自己带着5000人马，出城列队，只等海盗前来，就给予迎头痛击。
李胜石带着两个团，在离城5里的地方上了岸。
李胜石为人圆滑，很有心机手段。这也是他从去年的连长，扶摇直上，登上师长宝座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崔秀的部下，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是李胜石收编来的海盗。这些海盗也死心塌地的认可李胜石。
崔秀没事就嘲笑这些无脑海盗，早晚被李胜石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李胜石这性格的形成，和他在师兄弟中的地位有直接关系。他的位置太靠下了，前面满眼全是师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哪个修理一通，这些暴力分子，都是凭拳头说话，他李胜石虽然也是武林好手，但是他的这些师兄太穷凶极恶，都是正当少年，逞强斗胜，他这一抬头就是上百个师兄，哪个不把他打得服服帖帖？所以就养成了他谨小慎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习惯。
人的性格有先天的一部分，也有后天的一部分，不过李胜石的性格，绝对是后天形成的。
李易这200师弟，排名在前面的，往往个性张扬，比如李胜义、李胜智之流，就是和大师兄，也能说得上话，不是李胜石见到大师兄那样的诚惶诚恐。排名后面的，往往小心谨慎，比如李胜石。当然排名有努力空间的，也有不服不忿的，比如排名第三十六的李胜广，就一直不服前面的人，这也形成了他努力向上的个性。
李胜石听说李胜智要来接手他们，就怀着100个小心。一心想把事情做漂亮，避免李胜智那魔王来了，折腾自己。当年李胜义、李胜智这两个混世魔王，除了被大师兄收拾得服服帖帖，那是见谁欺负谁，自己给李胜智捶肩捏腿，端茶送水的事，就没少干过，就是这样，好打也没少挨。
这要是自己做得不合李胜智这五师兄的心思，不是又喊打喊杀的？务必万事稳妥才好。
这才让他用一个师去伏击阮家7000水师，然后合力攻顺化。其实，以他们的战力，大可大刀阔斧，不必如此小心。不过大师兄不是教导过：苍鹰搏兔，也须用全力？小心才使得万年船。自己依照大师兄的指示做，你李胜智就是想找我茬，都不敢明目张胆了吧？
他早忘了自己和李胜智平级，同样是师长的事。一个人小时候形成的阴影，真的会影响一生。
李胜石望着远处广南城。
看惯了大明的高大城墙，真不习惯把这三米高的墙，也叫做城墙。这比新襄的县城都不知道差了多少，更不用说太原府城什么的了。征服这个城池，真的没什么成就感。
不过那城下排着的5000士兵，还是让他很重视。这是阮王的精锐，果然有出城一战的勇气。
最让他重视的，是那50头大象。
这个庞然大物，皮糙肉厚，几乎刀枪不入，这样结实，还给它披上了一身竹甲。这竹甲是多年老竹锯成片连在一起，比铁甲的结实程度也不差多少，更增添了战象的防御力。
每头战象上有一个大竹仓，里面藏着四个带一丈五尺长枪的家伙，还擅长射箭，这在冷兵器时代，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不知道牺牲多少勇猛的士卒，才能砍倒一头战象。
李胜石可不打算血拼这个大家伙。
他把25门迫击炮一字排开，又让士兵都准备好手榴弹，他准备用这些爆炸物干掉这些战象，至少也吓蒙这些战象。
战马经过训练，是很难吓蒙的。因为战马的低智商，只要让它习惯了听枪炮声，厮杀声，他就不会觉得这有多危险了。
战象不一样。象的智商很高，根本不是马能比较的。它会自己判定环境的危险程度，一旦它觉得很危险，人的驾驭就不起作用了。这时，战象上的弓箭手再是神射手，也是无能为力，战象不一定带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林山虎凝视着那些海盗，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海盗不敢进攻，就地列阵防御了。可是我有50头战象，你们想防御，是多么的可笑啊。
林山虎不觉得立在海盗军阵前面的几十个小铁管子有什么作用。这个时代的大炮，都得几十人才能移动，这个小东西估计也就是个大火枪吧。
李胜石自进攻阮家以来，一直没有用迫击炮，包括进攻顺化。倒不是藏私，是他进攻顺化多得是时间，他想用舰炮轰个痛快。可是这样也就让林山虎根本对这步兵之王，丝毫印象没有。无知者无畏嘛。
林山虎决定进攻。
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掩护着弓箭手，准备抛射弓箭。最前面，是慢吞吞行走的战象。
偏北的太阳，洒着清晨的柔光，远方的海盗，就列阵在江边椰子树下，阵列中，还有许多芭蕉树，巨大的叶片遮掩着那些战士。
李胜石站在河堤上，手里拿着一个顶部切开的椰子，正喝着椰汁。不停的感叹着造物主的慷慨。这到处都有的椰子树，椰果汁液带着清新的甜味儿，果肉也嫩嫩的好吃，一棵树一年就能长100多个大椰子，这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他永远都记得他坐在饿死的妈妈身边，啃着一个好心人给的一块榆树皮的情景。他饿，他根本不伤心妈妈的死。当然他也不理解什么叫死。他拼力的撕咬，却根本咬不动那榆树皮。那时他几岁？三岁？五岁？他根本弄不清。
自己这200个师兄弟几乎没谁知道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更不用说姓名了。他们都是庙里捡回的将死孤儿，显通寺给了他们生命，大师兄给了他们姓名，也给了他们救助更多穷苦人的思想。他们现在长大了，大师兄也放心让他们出来闯荡了，不过据他知道，已经有几个师兄弟死在了异乡，比如让大师兄发怒，直接和大明开战的李胜兵。
不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又哪里有什么异乡呢。只是都把向阳大院当成了家罢了。现在那还有李胜礼带几个弟兄看家呢。等自己将来老了，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还要为实现大师兄交给他们的理想，去为穷人开疆拓土，还轮不着想这些。
不过这椰果更坚定了他的思想：这随便一个椰果都能养人的地方，自己要定了！
李胜石抛掉椰子，拔出马刀，一刀挥出，砍倒了一个香蕉树，自语道：“奶奶滴，这山这水，这田这城，这椰子树，这香蕉树，统统都是俺滴！”
旁边站着的四团长乌蒙奇怪道：“石哥，这都是咱的东西了，你咋还祸祸。。。。。。”
李胜石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弯腰抚摸了一把巨大的香蕉树道：“对啊，真可惜。谁知道它长得这么不结实。”
乌蒙傻乎乎的堵漏道：“得了吧石哥，你还是知道这家伙虽然大，其实就是一棵空心草。不然你咋不去砍它旁边的椰子树？”
气得李胜石发怒道：“我想砍他旁边的你！”
万汝麟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看不惯大明的尔虞我诈，看不惯大明的虚伪做作，来到这交趾后，见到阮福源，觉得这是温厚长者。见到林山虎，觉得这是忠诚勇士。见到路不拾遗的百姓，觉得这是民风淳朴。他真是觉得此地乐不思蜀。
可是今天大难临头，这温厚长者阮福源，第一个想的是自己怎样脱身。更自私的怕自己的艳妾落入敌手，干脆杀了放心。至于子女，他连想都没想就抛弃了。多年的温厚长者，只不过是没遇到危机的伪装。
他想起了那首诗：“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时间才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没有这次大难，他一直想的是怎样效死尽忠，今日得见阮福源真面目，真让他心丧若死。
至于林山虎，他更觉得恶心。这是怎样的忠诚？主公刚离开，他就第一个把主公的女人奸淫一番。这与禽兽何异？
自己居然被这样的人蒙蔽许多年，真是瞎了双眼。
现在他一想这些路不拾遗的百姓，也是因为穷得没东西可拾。
他现在满心里就是两个字：“蛮夷！”蛮夷共事古来危啊，自己怎么跑这里胡混了许多年呢。
军营里士卒在向他行礼。这些士卒都知道他是常伴阮王左右的人。许多时候，他来军营，都是代表阮王说话的。今天半夜三更，什么紧急事情，让万先生来到了军营呢？
林山虎倒是很敬重万汝麟。
万汝麟品德高洁，从不依仗阮王首席幕僚身份，贪赃枉法，欺上压下。待人亲和，处事有方。他从没有想万汝麟曾经是大明人这个事。哪个安南人，不曾经是大明人呢？
他是一心为阮王着想的人，当然他享用了一下珍妃。不过那有什么，阮王不要的女人，就不能浪费，再说自己垂涎这小鲜肉好久了，自己让这个女人在高潮中死去，正是成全了这个女人。
不过看万汝麟的样子，还沉浸在书生意气中，大概觉得自己对阮王不忠，这真是个书生。
其实他不认为海盗会把他咋样。他还有6000精兵呢。
不过看阮王吓得没魂儿的样子，他也挺可怜阮王。这人以前怎么做的将军呢？一提李易，居然吓哭了，这还是个男人吗？
他也听说过李易，据说是个大商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赚钱无数，富可敌国。阮王连个商人都怕，这也实在是好笑。
你阮王走了也好，此去大城王朝，山路崎岖险峻，危险重重就不说了。那大城王朝，穷兵黩武，心狠手辣，你阮王去不是羊入虎口？
难道合该我林家振兴？
待我把那些海盗赶下大海，一战成名，就召集林家子弟，这阮家就改为林家了。不过这万汝麟，还得先应付着，等顺利的接手了阮王势力，再收拾不急，反正不过一书生而已。
天刚亮，探子回来禀报，沿着南江，几十条船，载着四五千海盗来了。
林山虎冷笑。
阮福源胆子也太小了，不过是几千海盗，自己可有6000精锐呢。再说，他们劳师远袭，自己以逸待劳，更何况自己还有强大的战象呢。
其实阮福源还有用港口换的20门守城炮。可惜广南这样窄小的城墙根本安放不了这些炮。更何况广南只是临时驻地，阮福源打算顺化建城完毕，立刻回师的。所以也没有劳民伤财的修建什么炮台。再说林山虎特别不喜欢那些笨重的铁疙瘩，他可是拜过名师的武林高手，喜欢一刀一枪的拼杀。
阮王也买了1000条火枪装备军队。可是林山虎很看不起这火枪。就四五十步距离，有些准头，远不如弓箭射程。而且装弹又慢，真是无聊的紧。
林山虎决定出城迎战。
他把1000火枪兵交给万汝麟守城，自己带着5000人马，出城列队，只等海盗前来，就给予迎头痛击。
李胜石带着两个团，在离城5里的地方上了岸。
李胜石为人圆滑，很有心机手段。这也是他从去年的连长，扶摇直上，登上师长宝座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崔秀的部下，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是李胜石收编来的海盗。这些海盗也死心塌地的认可李胜石。
崔秀没事就嘲笑这些无脑海盗，早晚被李胜石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李胜石这性格的形成，和他在师兄弟中的地位有直接关系。他的位置太靠下了，前面满眼全是师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哪个修理一通，这些暴力分子，都是凭拳头说话，他李胜石虽然也是武林好手，但是他的这些师兄太穷凶极恶，都是正当少年，逞强斗胜，他这一抬头就是上百个师兄，哪个不把他打得服服帖帖？所以就养成了他谨小慎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习惯。
人的性格有先天的一部分，也有后天的一部分，不过李胜石的性格，绝对是后天形成的。
李易这200师弟，排名在前面的，往往个性张扬，比如李胜义、李胜智之流，就是和大师兄，也能说得上话，不是李胜石见到大师兄那样的诚惶诚恐。排名后面的，往往小心谨慎，比如李胜石。当然排名有努力空间的，也有不服不忿的，比如排名第三十六的李胜广，就一直不服前面的人，这也形成了他努力向上的个性。
李胜石听说李胜智要来接手他们，就怀着100个小心。一心想把事情做漂亮，避免李胜智那魔王来了，折腾自己。当年李胜义、李胜智这两个混世魔王，除了被大师兄收拾得服服帖帖，那是见谁欺负谁，自己给李胜智捶肩捏腿，端茶送水的事，就没少干过，就是这样，好打也没少挨。
这要是自己做得不合李胜智这五师兄的心思，不是又喊打喊杀的？务必万事稳妥才好。
这才让他用一个师去伏击阮家7000水师，然后合力攻顺化。其实，以他们的战力，大可大刀阔斧，不必如此小心。不过大师兄不是教导过：苍鹰搏兔，也须用全力？小心才使得万年船。自己依照大师兄的指示做，你李胜智就是想找我茬，都不敢明目张胆了吧？
他早忘了自己和李胜智平级，同样是师长的事。一个人小时候形成的阴影，真的会影响一生。
李胜石望着远处广南城。
看惯了大明的高大城墙，真不习惯把这三米高的墙，也叫做城墙。这比新襄的县城都不知道差了多少，更不用说太原府城什么的了。征服这个城池，真的没什么成就感。
不过那城下排着的5000士兵，还是让他很重视。这是阮王的精锐，果然有出城一战的勇气。
最让他重视的，是那50头大象。
这个庞然大物，皮糙肉厚，几乎刀枪不入，这样结实，还给它披上了一身竹甲。这竹甲是多年老竹锯成片连在一起，比铁甲的结实程度也不差多少，更增添了战象的防御力。
每头战象上有一个大竹仓，里面藏着四个带一丈五尺长枪的家伙，还擅长射箭，这在冷兵器时代，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不知道牺牲多少勇猛的士卒，才能砍倒一头战象。
李胜石可不打算血拼这个大家伙。
他把25门迫击炮一字排开，又让士兵都准备好手榴弹，他准备用这些爆炸物干掉这些战象，至少也吓蒙这些战象。
战马经过训练，是很难吓蒙的。因为战马的低智商，只要让它习惯了听枪炮声，厮杀声，他就不会觉得这有多危险了。
战象不一样。象的智商很高，根本不是马能比较的。它会自己判定环境的危险程度，一旦它觉得很危险，人的驾驭就不起作用了。这时，战象上的弓箭手再是神射手，也是无能为力，战象不一定带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林山虎凝视着那些海盗，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海盗不敢进攻，就地列阵防御了。可是我有50头战象，你们想防御，是多么的可笑啊。
林山虎不觉得立在海盗军阵前面的几十个小铁管子有什么作用。这个时代的大炮，都得几十人才能移动，这个小东西估计也就是个大火枪吧。
李胜石自进攻阮家以来，一直没有用迫击炮，包括进攻顺化。倒不是藏私，是他进攻顺化多得是时间，他想用舰炮轰个痛快。可是这样也就让林山虎根本对这步兵之王，丝毫印象没有。无知者无畏嘛。
林山虎决定进攻。
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掩护着弓箭手，准备抛射弓箭。最前面，是慢吞吞行走的战象。
偏北的太阳，洒着清晨的柔光，远方的海盗，就列阵在江边椰子树下，阵列中，还有许多芭蕉树，巨大的叶片遮掩着那些战士。
李胜石站在河堤上，手里拿着一个顶部切开的椰子，正喝着椰汁。不停的感叹着造物主的慷慨。这到处都有的椰子树，椰果汁液带着清新的甜味儿，果肉也嫩嫩的好吃，一棵树一年就能长100多个大椰子，这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他永远都记得他坐在饿死的妈妈身边，啃着一个好心人给的一块榆树皮的情景。他饿，他根本不伤心妈妈的死。当然他也不理解什么叫死。他拼力的撕咬，却根本咬不动那榆树皮。那时他几岁？三岁？五岁？他根本弄不清。
自己这200个师兄弟几乎没谁知道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更不用说姓名了。他们都是庙里捡回的将死孤儿，显通寺给了他们生命，大师兄给了他们姓名，也给了他们救助更多穷苦人的思想。他们现在长大了，大师兄也放心让他们出来闯荡了，不过据他知道，已经有几个师兄弟死在了异乡，比如让大师兄发怒，直接和大明开战的李胜兵。
不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又哪里有什么异乡呢。只是都把向阳大院当成了家罢了。现在那还有李胜礼带几个弟兄看家呢。等自己将来老了，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还要为实现大师兄交给他们的理想，去为穷人开疆拓土，还轮不着想这些。
不过这椰果更坚定了他的思想：这随便一个椰果都能养人的地方，自己要定了！
李胜石抛掉椰子，拔出马刀，一刀挥出，砍倒了一个香蕉树，自语道：“奶奶滴，这山这水，这田这城，这椰子树，这香蕉树，统统都是俺滴！”
旁边站着的四团长乌蒙奇怪道：“石哥，这都是咱的东西了，你咋还祸祸。。。。。。”
李胜石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弯腰抚摸了一把巨大的香蕉树道：“对啊，真可惜。谁知道它长得这么不结实。”
乌蒙傻乎乎的堵漏道：“得了吧石哥，你还是知道这家伙虽然大，其实就是一棵空心草。不然你咋不去砍它旁边的椰子树？”
气得李胜石发怒道：“我想砍他旁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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