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蜜香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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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很小的时候阿玛就按额默(满语称呼,汉意妈妈)活着时的法子给我洗澡、洗脸,等我稍大一点能自己照顾自己时,阿玛才把额默洗脸的方子告诉了我,并说啥时候我觉得洗脸和吃饭一样少不得时他才能放心,天上的额默才会开心。

    额默从小生活在蜂蜜山中,从记事起就开始采蜜。她从来不怕蜜蜂,蜜蜂就像她的朋友一样。她闻惯了花香和蜜香,闻不得猪油的秽腻味。额默喜欢把山里的各种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喜欢用山泉水洗乌黑的长发,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脸和手如男人们一样的污秽。

    额默爱美,为了防止冬天脸和手被寒风吹得皲裂丑陋,她把红果,还有几种从山里采来晒干的草药一起用雪水熬煮后放入椴树蜜,再用木棍搅匀,然后倒入小陶罐内,用桦树皮把罐口封上。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用自己发明的护肤水涂抹手和脸。

    因为额默的脸和手总是白白嫩嫩的带着香气,部落的女人们都羡慕嫉妒她,部落的男人们都爱慕迷恋她,部落的人们不再叫额默的名字,只唤她蜜香格格了。

    阿玛说虽然我一出生就没了额默,但他会代替额默照顾好我,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他希望我能和额默一样成为蜜香格格。”噶卢岱眼里有了泪光,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走了这么久累了吧?我背你!”高礼师蹲下身,回转头对噶卢岱暖暖地笑着。逆着光,噶卢岱长长的睫毛显得愈加密实,半遮住黑宝石一样的眼仁。额头的一绺碎发随风飘散,落到脸颊上,紫黑色的貂绒围脖上覆着层白霜,显得露出来的皮肤如红玛瑙石一样透亮圆润。

    “嗯!”噶卢岱的声音轻得仿佛只在喉咙处打了个转儿就消失了。她乖巧地伏上高礼师的背,用手臂轻环住高礼师的脖子,头抵在高礼师的脖颈处。

    “达巴库湖也产蜂蜜吗?”高礼师好奇地问。噶卢岱脸上独特的香气让他精神抖擞,内心甜蜜。

    “我们这儿有蜂蜜,但很少。要想弄到好蜂蜜得去蜂蜜山采。那里的椴树蜜最香甜了!

    以前是阿玛陪我去蜂蜜山采蜂蜜,阿玛去世后,我本想自己去蜂蜜山采蜜却被阿苏族长阻止了。他说蜂蜜山上有熊瞎子,熊瞎子最爱偷吃蜂蜜,我一个女孩独自去采蜜会被熊瞎子舔了,所以每次去采蜜都是他陪着我去。”噶卢岱陷入美好的回忆中,她抬起头遥望着天际夕阳中朦胧的崇山峻岭的剪影发呆。

    “明年夏天我陪你去蜂蜜山采蜜。”高礼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对背上的噶卢岱说。他的心里升起渐浓的醋意,酸酸的不舒服。

    “知道了!”噶卢岱柔声答应着,她讨好地把脸贴近高礼师的耳边,同时用双手环紧了高礼师的脖颈。女孩的本能让她觉得高礼师现在就像只发情的公鹿一样戒备任何靠近她的异性。

    “你以后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住了……你……你身上的蜜香会引来熊瞎子,不安全!”高礼师闷声闷气,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谁知道部落里还有多少个想陪噶卢岱采蜜的男人啊!单纯的噶卢岱还不知道自己对于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强烈呢!高礼师越想越烦躁,如果可以他真想带着噶卢岱一起去俄克斯海。

    “你放心吧!阿浑说他家里人多住不开,明儿起让格佛贺?(满语名字,汉意蝴蝶)侄女搬来和我一起住。”噶卢岱边说边望向有些发暗的天空。太阳偏西后,气温很快降下来。噶卢岱的手冻挠了,她想也没想就把右手从手闷子里抽出来,伸进高礼师的衣领中,如只小松鼠似的卧在温热的锁骨窝里。小时候阿玛背着她时她也总喜欢这样把手伸进阿玛的脖子里捂手。

    一边捂手噶卢岱一边静心感觉着手心处强而有力的颈动脉波动。男人的心脏和女人的一样吗?男人的心脏一定比女人的大许多,要不怎么会跳得这么欢实和野猪一样……男人的胸应该和女人的也不一样,应该硬得如湖里的鹅卵石一样吧?噶卢岱在心里杂七杂八地乱想着,心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那只凉凉的带着蜜香的小手让高礼师条件反射地全身战栗,继而心跳如擂鼓,一腔热血直接冲上了脑门,藏匿许久的大狼又附体了,扰乱了高礼师的理智,突来的燥热让他不自觉地加大了托扶噶卢岱双腿的双手的力道。

    “哎呀!疼?”噶卢岱本能地踢蹬着双腿想摆脱那双老虎爪一样的大手。

    噶卢岱的惊叫声让高礼师瞬间恢复了理智,他赶忙松开失控的双手,只轻轻地拢在一起托住噶卢岱的身体。

    理智虽然回归了但高礼师心里却还是闷闷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如地心的热量必须找寻发泄的出口。

    “啊……”高礼师仰起头如一头狼般地吼叫着。

    林间的鸟雀被突来的声响惊得鸣叫着飞向已渐昏暗的天空,转瞬又隐入远处的林间没了声息,湖岗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尴尬暧昧的气氛让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懵懂的噶卢岱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分亲密的行为有些不妥,脖颈处火炭般灼热的触感让她扭扭捏捏地想把手抽离开,就像一只小鹿感知了危险临近一样犹疑不安。

    “把那只手也放进来吧!冻伤了会留疤……”体内的燥热褪去后高礼师彻底冷静下来。为啥面对噶卢岱他的身体反应总会过度敏感呢?高礼师虽然不懊悔,甚至还有些享受,但却懵懂不解。

    “嗯!”噶卢岱孩子般听话地答着,她顺从地把左手从手闷子中褪出来,也小心翼翼地伸进那温热的脖颈处,内心没了刚刚的好奇,只有依赖。

    “悠悠着悠悠着

    把卜着悠了着悠悠着。

    狼来了虎来了黑瞎子嗅着蜜香追来了。

    宝贝宝贝怕不怕

    闭上眼睛别哭了

    把卜着。

    悠悠着悠悠着

    把卜着悠了着悠悠着

    狼走了虎走了熊瞎子闻不到蜜香也走了。

    宝贝宝贝别害怕

    妈妈抱着你睡觉

    把卜着

    宝贝宝贝别害怕

    妈妈抱着你睡觉

    把卜着

    把卜着

    ……”

    噶卢岱把头枕在高礼师的肩上轻轻地哼唱着,泪水无声地从她下垂的睫毛上滑落,泪光中晚霞的残红恍惚着,噶卢岱努力想看清,再看清,她觉得那儿有额默的脸,正对她温柔地笑着……

    四千多年前,没有文字,人的思想比现代单纯,感情的表达方式更直接、简单、纯粹!性是沟通的方式,也是繁衍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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