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交织的梦境【上】第四更！

    

    帝都城外几里处的海岸。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位少女慢慢的走着，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洒在沙滩上，海浪冲击着细软的沙子，发出好听的声音。

    璀璨的星星布满了无垠的夜空，波光粼粼的海面折射着月光，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不间断地铺向远方，一直伸延至水天交接的平底线。

    黎瑟轻轻撩起长裙，露出一双雪白晶莹的玉足，她赤着玉足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体会着双脚浸在海水中的冰凉触感，略带腥味的海风拂过脸颊，连带那长长的银色发丝随风舞动着。

    “呐，莉雅……”

    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吹拂的少女轻声呼唤着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守望着她的骑士。

    “唔？”

    “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

    “啊，那真是太好了。”阿尔托莉雅会心一笑。

    然后，两人没有再说话了，静静的感受着周围那静谧而平和的气息。

    良久后，阿尔托莉雅首先出声打破了平静。

    “格尼薇儿姐姐！”

    “……什么事？”

    “………”阿尔托莉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再过一些年，我就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就是我卸下王的职责的时候了。”

    “！？”

    黎瑟转头看向阿尔托莉雅，眼中带着些许惊诧，有点不确定地问道：“莉雅……你要把王位让出去？”

    “就是这样，我在很早以前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阿尔托莉雅很轻松地说出足以让整个帝国大地震的话，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人无法和那个完美的骑士王联系起来。

    “你打算要舍弃你的臣民吗？这样不像是你。”

    “我并不是舍弃臣民，而是我这个王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阿尔托莉雅平静地看着黎瑟，说道：“所谓的王啊，就是要统合国家，为人民带来幸福和繁荣，并且指引人民前进的存在。”

    “但这不是永远的，梅林老师告诉我，等到有一天，人民可以自己组织起来，自己统一意见，清晰规划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王的存在了……”

    “说到底，人的未来啊，终究是要有自己来选择的，而且……”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顿了顿，抬头望向星空，又道：“时代变迁，王朝交替是不变的自然定理，国家和人民虽然需要引导他们的王，而不是一个永远束缚他们的‘神’。”

    “……你也明白这一点啊，莉雅……”

    黎瑟点了点头，对于阿尔托莉雅的这个理念，她也是认同的。

    没错，阿尔托莉雅的生命早已不能和纯粹的人类相比了，而且整个帝国的臣民几乎都把她视为神明般看待，甚至感到畏惧。

    如果阿尔托莉雅有那个意愿的话，她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在人间行走的神，几百年、几千年的统治神圣不列颠，统治整个世界——

    但这是错误的方向，那样做的话未来也许会引发一发不可收拾的灾难，而且阿尔托莉雅也没有那种野心……

    “所以啊，数年后，我们一起功成身退，一起在阿瓦隆相伴到永远，国家就交给莫德雷德那个孩子，当然，要带上还没出生的小贞德。”

    阿尔托莉雅抱住黎瑟，伸出手轻抚少女的腹部，似乎在感知那里正在孕育的小生命，银发少女呆在自己丈夫怀中，满脸的幸福。

    ……

    ……

    “这就是你最幸福的记忆吗？”

    刹那间，黎瑟耳边突然回荡起一个熟悉的淡然声音，然后少女猛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部停顿了下来，就连自己的丈夫都处于停滞中，仿佛时间被凝固了一样。

    “难道是沉浸在幸福中变得迟钝了吗，这里是你我共同编制的梦境世界，除了你我，任何东西都是虚幻的！”

    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黎瑟看见了红发的少年从天空中缓缓降落，还在不断四处观看，似乎对这周围的一切景色感到好奇。

    “梦境？”

    这个时候，黎瑟终于回想起来了，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而现在的自己，应该正在圣杯战争中。

    “是啊，圣杯战争的契约有那个特殊能力，能让主人和从者之间的梦境交织，几天前前你不也看到了一些我的记忆，本来今晚你应该能看到我的新记忆的，但是奈何……”

    说到这里，长门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诧异表情——

    “在这之前，我铸就了一把能够将一切因果尽数斩断的神剑，除非是我为主导的契约，不然都无法对我造成影响，圣杯契约的力量，在我身上自然而然失效了。”

    简而言之，原本长门能够暴力破除契约的效果，现在，直接免疫契约的效果，某种意义上，的确很出乎长门的预料。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主动跑到你的梦境世界来了！”

    漫步走到黎瑟身边，长门看了看凝固了动作的阿尔托莉雅，然后笑了，“我自认为还是不错的倾听者，所以，把你的故事，全部告诉我吧！”

    “……”

    黎瑟沉默了一会，老实说，自家的master再一次刷新了黎瑟的人生观，不过，拥有这么强大的master，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的救赎也说不定呢。

    “好的！”

    少女心中如此想着，便答应道，决心面对未来的黎瑟，并不介意再一次回忆那痛苦的记忆。

    瞬时间，周围的风景变换，长门和黎瑟的身影游离虚空之外，而梦境世界的时间再次流动，少女的记忆，在那梦境世界再度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