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8章 世界相融

    虚空的黑暗背景里，有一群勤劳的小蜜蜂扎成堆飞来飞去，将手里牵着的丝线不断拉长、延伸，然后把它们统统都绑在周围那一颗颗白色的光球表面，交错的丝线逐渐在此编织成一张看上去很结实的网。

    丝线，大钟，束缚……离得远些去看这个场面，就好像是在绑什么小饰品小玩意儿，那种，把水晶球和铃铛串成一串然后吊在屋檐下的小饰品，风吹过的时候，它们会一同摇曳发出不同音色的脆响，嗯，看上去有那样的感觉。虽然，虚空里并不会吹风，而这些东西明显也不是什么装饰品。

    这些青色的大钟全都被安置在这个世界集团的边缘地带，从大钟中心被拽出来的能量锁链就像丝线一样连接、纠缠着就近的几百个世界光团，远观的话，就好像他们正绕着这个世界集团的表面编织着一张网，像是层层叠叠的蛛网，然后空出中心，做成巢穴。他们安置那些大钟、牵线连接秩序世界的速度很快，大约只用了五个小时，身处在世界集团最边缘的那一批世界光团就全都被丝线给连接、束缚起来了，如果让那些能量丝线亮起光芒，看着就真的像是一层层的大网。

    确认到一阶段的这部分事情已经安置完毕，他们便回到了作为节点的大钟面前，然后从大钟内部牵出最后一条线，一同朝着最中心那个最大号的、还没干事的大钟飘去，将要把它们一口气全部都连接……

    “砰！”

    也就在众人刚开始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这片世界集团的一角忽然传来了剧烈爆发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一转过头就看到一颗球型的能量爆发正在扩散，青色与金色掺杂的碎片被冲击给猛烈击飞出去，拖着一条显眼的能量光尾像是陨石一样划过虚空，十分明显。

    “啊这……”一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里忽然绽放的能量爆发，灿烂的光焰照亮了此方虚空，也照亮了他们呆若木鸡的表情。

    布置在那个位置的大钟炸开了，已经变成了好几百份朝着虚空的各处飘去，再过一会儿也会消散在虚空中，以它为中心延伸出去的能量丝线也如融化的坚冰一样原地消散，刚刚编织成型的大网也在短短几秒内暴露出一个显眼的大窟窿，不再完整。

    那团能量球爆发持续了几秒钟就从内部被拍散了，随后，一个顶着爆炸头、满脸灰烬、披着几条烂布、衣不蔽体的伙计骂骂咧咧从中冲出来，当场就气沉丹田对着虚空暴喝：“个傻【哔——】研究组的东西是没有质检员帮忙检查产品合格不合格的吗？！”

    “呃……”众人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大喊忍不住捂着脸苦笑：理论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除非，就正好是那个东西出问题了。不过嘛，就算有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他们现在属于混沌那边，想要重新捡回身为秩序时的处理方法去处理秩序虚空的事情并不容易，秩序上存在的冲突就是一种麻烦——不是自己和自己有冲突；就是造物内部塞着两种秩序的能量而有冲突；再就是俩一块和秩序虚空有冲突。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造物本身确认安全没问题，也可能会在使用的时候因为“不可名状的原因”而整出点大小意外事故。

    在刚刚那个大钟炸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麻溜地回到家里拖了一口新的大钟过来，这时候正回头对所有人招呼：“好了，先不说这些，都过来帮忙把这部分缺口给补上——可别在秩序里逗留太久，我怕出事儿。”

    “也是，早点完事早点回家安全。”

    那衣不蔽体浑身焦黑的伙计对旁边呸了一口，吐出飞进嘴里的一块碎片，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才骂骂咧咧赶上前，重新进行布置。

    “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这个造物要是一个……大钟。”

    “大钟，送钟嘛，听着多合适。”

    “寓意和想法是很好的，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你就算搬一千口大钟过来也没法给起源那边送钟——研究组的人难道有这方面的恶趣味？”

    “呃，倒也不是，新造物研究……你也知道，从构造根源开始，一路折腾到表象，是最后才定型的，也就是最后才确定这个造物要布置成怎样一个形状，而不是先定下形状然后再制造，除非是类似兵器那种对形状有要求的造物，不然都是按照前面的方法来做的。”

    “知道是知道，所以为什么是一口大钟？”

    “呃，大概，是抽签决定的。按照一贯的行动方针来说就是靠抽签决定……又或者，是随手摸到手边有的东西然后就给整了个一样的。”

    “听着可真随意。”

    这次有一群人帮忙重新布置这口大钟，也就唠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个缺口给填上了。等待了一阵子的其他人重新动手，再次把所有节点的丝线牵到中间，捆绑到一起然后怼进了大钟的内部，这次就十分顺利了，没有发生什么不明意外。

    “这种连接方式多少有点添麻烦的感觉，就算丫们是随性而为也太……麻烦，咱就不能按照普通的能量源、能量结晶的外形和连接情况来布置这些东西吗？”

    “哦，伙计，这你得找研究组的人抱怨，跟我们说也没用的。”

    “啧，我可不去，去了怕是要被一脚踹到混沌虚空那边……还是老老实实办事儿吧——接下来是要做什么来着？”

    “接下来……”

    中心那口大钟与此区域的其他大钟都相连后开始闪烁起能量的光泽，能量锁链上涌动的光泽，其活动的情况十分好理解：其他节点的能量正在送到中心这一口大钟里。至于那些节点送来的能量嘛，都是与被它们连接的世界光团有关，掺杂了那些世界内的能量和规则概念层的信息——就像是把那部分世界的信息集中在外围的大钟里，然后再一块上交中心。

    “接下来只要等能量与信息收集完毕就行了，一会儿会通过这部分节点将领域展开，然后，此方领域内的三千多万个世界光团就会按照预定的情况那样，逐渐融为一体。这个过程不会持续特别久，也就半个时辰就能完事了。”

    “那成，也就在这里守一个小时而已，不……”

    他们刚聊着还没把话说完，不远处的虚空忽然有光芒浮现，光芒立刻变成传送门急匆匆扩张、打开，然后从里头冲出来一个满脸焦虑和急躁的伙计，那小伙子明显是保持着气沉丹田憋着气儿的状态冲出来的，他刚来到这里，连人都没看清就扯着嗓子大喊：

    “不好啦不好啦！起源打过来啦！”

    就像寒冬腊月突降火雨，盛夏时节天降暴雪一样，这忽然传遍此方地域的焦虑大喊把在场所有伙计都震成了龇牙咧嘴、透露出一万种表情的雕塑，要多狰狞就有多扭曲。

    “好吧伙计们，咱们有客人了，不过先冷静一下，别急着慌乱——现在情况怎么样？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吗？起源他们带了多少力量过来？有没有起源造物摆在脸上？”

    “呃，情况可能还好，她们现在还处在探路、不断扩张的地步，暂时没看到她们有进攻的迹象，但，她们是直直地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路线不带拐弯的，就好像目的地锁定了我们这边。”

    “呃？啊？听上去怪奇怪的——没有进攻的迹象，还在开路，但是路线不带拐弯就朝这边过来了？也就是说，她们虽然往这边走，但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可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又会往我们这边走？总不能是巧合吧？”

    “这……这我也不清楚，观察的结果很明确，她们的路线就是指着这边，然后，她们就绕着路线上下转悠，不断把周围的虚空地域标记上起源的痕迹，纳入她们的可观测虚空范围，并让秩序的封锁圈延伸。”

    “呃，这句补充说完就更加诡异了——有目的地的巧合？刚好就把目的地选中这边了？”

    “听上去好像哪里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奇怪的点到底是在哪里……算了先不管了，先采取措施，这个时候理由什么的不算重要，应对眼下的麻烦才是重要的——他们还有多久会过来？观察者在不在？”

    “她们分为两队人，短短三天时间就已经把四十片虚空地域给标记为起源的领地，不过，没有见到观察者。虽然没有见到观察者，但她们身上均带着‘毁灭’的气息，而且远比上次所见要浓郁得多——暂时给出的警戒等级是‘高级’，然后，如果她们不打算改变行程，依旧是以开拓为主的话，她们还有四天就会到达此处……你们看……怎么说？”

    “观察者这是宅在众神界里不动弹了吗？……算了，他不动弹也好，他要是活动起来才是永无宁日。”

    “四天时间啊，那倒是不急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小时就完事了，到时候她们来了也只能见到一个已经完全完成融合的秩序世界·试验品——啊不对等等，这个‘试验品’确定真的靠谱吧？丫刚刚还糊了我一脸。”

    “呃，应该是没事的……大概？”

    “啧，‘应该’……算了，后续的事情让研究组的伙计头痛去吧，我们等一会儿把事情办完就赶紧开溜，我可不想在这里碰上起源那群家伙，会折寿的。不，不对，不能‘等一会儿’，现在！马上！立刻！所有人加速催化！赶紧让这三千万团世界融合！融合完毕就快他妈跑路！”

    “快！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

    “噢噢噢噢——！跑路跑路！”

    “他妈没让你现在就跑！？”

    世界光团可以融合，从概念层面上来说是把彼此拼在了一起，然后慢慢地彼此同化，不是一加一这种逻辑简单的事情。拼凑、融合同化，经过了这个过程后，两个世界光团会成为一个与二者皆相似的事物，与之有关的信息将全都更新代替，世界内的生命，其携带的与本世界有关的信息也会被替换，换成一个“与二者皆相似”的信息。

    至于携带着原本世界信息的生命如果不在这两个世界内而在外头的话，那他身上所携带的那部分与本世界有关的信息，将成为虚空里的独一份——就好像自己家被拆了，自己成了整个世界仅剩的最后一人，身上所保留的与那个世界有关的信息，就是虚空里的最后一份——不过，等下次回去之后，那部分信息就会被更新替代掉。

    最后，只留下“两个世界已经融合”的一个事实。

    世界内的生命会受到的影响，内部生命的生命层级、生命形态、种族等情况……这部分事情归那部分“生命”的规则管，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部分“生命”的规则只会一加一拼在一起，就像是把两个世界的生物图鉴简单合并了。

    至于世界的融合方法，其实刚也说了，就是从规则概念层面上把它们拼在一起就行，只不过这个“拼”的过程并不简单，也不容易。相融的两个物体，对自己而言，另一个事物都是外来之物，规则概念层相接触会出现自然而然的排斥，需要降低它们的排斥程度才能它们进行接触，才能有融合的可能性。

    一般来说如果有必要进行世界融合的话，都是一个加一个两两配合完成的，像现在这种情况，一口气把三千万个世界光团全给掐一块，不说是胡来，简直可以说是瞎整。

    “我没记错的话，世界光团两两相融，新生世界的规则概念层的构造强度虽然也会随之提升，但是提升幅度其实不是很大，与本身的‘存在量’增加的程度相比，构造强度的那部分提升，可以说得上是寒碜。也是因此，世界相融的数量存在着天然的限制，一般，一个世界进行一定次数的相融后就不能再融了。”

    目睹眼前那三千万个世界正在融合的过程，某个青年忍不住说道。

    “常规来说确实是如此没错，如果只管相融不管调整的话，早晚会出大事然后整体崩塌，被虚空吞噬，但你看，我们不是安置了节点么？一千三百多个节点，足够弥补世界融合后各方面所出现的缺陷——它们是一份‘粘合剂’，会将自己的力量扩散出去附着在每一个目标的表面，然后开始相融，相融的力量会将这些被附着的世界拉扯、束缚在一起，然后带着它们一起相融。等相融完毕，‘新世界’诞生后，它们就会自行瓦解，变成规则概念层里存在的一个‘天然的’、特殊的构造，变成那个世界内自然而然存在的一部分，然后继续完善、继续拽住这个‘新世界’，直到它内部所有的相融活动都已经完成，直到‘新世界’完全调整到位，不再需要用它们进行束缚了，它们就会沉寂下去。

    “就是有点不大方便，它们粘在一块融于规则概念层后就会自动洗掉与我们有关的痕迹以方便融合、化作世界本身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掌控这新诞生的世界，得……重新动一次手，而且是要去里面动手。”

    “惹，听起来算是多了一个不算麻烦但是需要额外进行操作的步骤……不过，我们原本的任务里也没有‘接管’这一件事情，说明不用我们管，又或者是还没到需要管理的时候？”

    “这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等通知吧，反正就在大门口附近，过来一转又不是很费时间，到时候有任务就到时候再说。”

    在时间悄然流逝的时候，面前那三千万个世界光团都出现了变化，起初是最边缘那部分世界出现了异样的动静，它们开始膨胀，开始往外释放出青金色的能量涟漪，被那部分涟漪波及影响到的、身处在在内圈的世界光团也会与它们一样膨胀起来。在膨胀的时候，它们就像气球一样，随着体积变大，世界屏障也逐渐变得透明，内部的东西也逐渐……哦，不对，内部的东西反而逐渐变得看不清楚了——世界屏障变得透明，但内容物却变成了一团用高亮的能量标注的“马赛克”，完全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而且随着它们膨胀得越大，内部那团“马赛克”的亮度就更高，逐渐就变成了，一团透明的屏障包裹着一团白色的光芒。

    “喂，它们挤在一堆了。”“都挤变形了。”“快挤碎了吧。”“这是正常步骤还是不正常的步骤？刚刚那个说了一大通话的人呢？出来解释解释？”

    “呃，好像是正常的，”刚刚说明了一部分事情的小伙子又蹦出来继续说道，“毕竟现在采用的不是常规的世界相融的方法，我们所见到的情况自然白也不是常规的情况。”

    那些逐渐膨胀的世界光团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挨在一起了，它们就像充满气的气球，开始挤压彼此，开始变形，变成了方形、变成了其他形状，挤成一堆，远观其整体，像是变成了一个表面铺满了圆形鱼鳞的不明物体——它们的构造强度足够，就算挤成一团也没有挤碎，继续膨胀之后，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往里往外抢占空间，左右塞满了就往上挤，上下都塞满了就原地使劲变大开始挤压挡着它的其他东西，迫使它们移动，而被移动的另一颗气球也在不停膨胀，挤压其他气球……到最后，内部的世界光团最先塞满彼此间的间隙，开始加速往最外层冲击，没一会儿就贴在了大钟编织出来的大网上，抵达了空间的边缘。

    那部分大钟都位于大网编成的球型区域的外部，所以没有被卷进去，但放置在最内部的那个节点……啊，现在已经瞅不见了，不知道是融入了某个世界里还是被挤压得埋住了。

    “噫——这一团球在那一蛄蛹一蛄蛹的模样，看得我脑阔都麻了，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惹……它们看着感觉下一秒就会炸开，都已经挤压到完全变形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这真的没事吗？”

    “等它们挤碎了世界屏障，然后像揉面团一样搓在一起还不会瓦解就算大功告成，我们刚布置的那些大钟除了限制一个范围，也记录了这片虚空地域的规则概念层以及这些世界的规则概念层的情况，它们的世界屏障碎裂后，限制范围的‘边界’就会变成新的‘世界屏障’，这方虚空地域与世界集团的规则概念层等的信息，会在它们的控制下快速整合、相融，然后完善，然后……算了后面就省略了，研究组的人写的说明书真是长得跟他妈的产品研发报告书一样……不想读——总之你们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正常的就行了。”

    “欸伙计，你们看那个地方，在那个角落里，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区域，被周围的世界屏障夹着……哎呀不是那边，是那边，那边，看到那里没有？就下面那个地方。”

    “唔，没看到。”“世界光团太多了，现在能量涌动剧烈的样子也不敢贸然窥探，密密麻麻的，肉眼捕捉不到你说的东西。”“是出现空缺了吗？我反正什么都没看到。”

    “应该不是空缺吧，我看那个黑洞洞区域的旁边，那些世界光团一样是被挤变形了，所以应该是有什么……啊？靠，我也找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那边……就那边！”

    “嘿伙计，你不会是听到起源的人正在靠过来就神经紧张到出幻觉了吧？”

    “出你个头的幻觉，出幻觉，咱这个境界哪来的幻觉？起源带来的幻觉吗？——算了，大概是我太紧张了吧，虚空本身就是黑乎乎的，也许是看到旁边黑乎乎的虚空所以看错了。”

    “咔！”

    在他们催化、等待结果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咔”的一声巨响，清脆、整齐划一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都一哆嗦，然后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用于催化的能量，瞪大眼睛看向前方：面前的球型区域里，所有的世界光团，其表面都崩开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原本像是透明气球、透明水晶球一样的东西，因为崩开了裂缝而整体都变得模糊。

    “哦！可以了！不用催化了，我们后退安心等最后的结果就好。”

    “提前了半个小时……有些费劲。”

    一群人收拾收拾就麻溜地退后了老远，站在远处看着那群被困在有限空间里却还在拼命想膨胀的世界光团，看它们不断震颤，裂缝不断蔓延的模样，都十分紧张——那个空间其实也被挤压得变大了一些，现在都快有三个恒星系的大小了，连空间的边界都在震颤，总感觉它也会被内部那三千万量级的世界光团的震颤给震碎。

    世界屏障破碎，能量爆发，屏障的碎片喷涌而出……没有，这些场景统统都没有出现，甚至没有能量爆发的巨响。那三千万个世界光团的屏障在碎裂脱落之后，立刻就变得像是一道光一样消散了，紧接着，他们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向内坍缩的动静，不管是世界光团的内容物还是屏障碎片，全都朝着那片被限制的区域的中心坍缩过去，然后在坍缩的过程中，屏障先一步瓦解消散，还原成不成型的名为“世界屏障”的事物被那片限制空间捕获，后者则依据这部分新捕获到的事物用于完善自己，至于其他内容物，在原地释放的过程中只是朝中心稍稍坍缩移动了一点距离，但总体没有影响，没有被拖过去撞成一堆。

    “呃，动静很小，和我所想的不大一样。”

    “其实并不然，它已经释放了极其庞大的能量，只不过，束缚的区域完全吸收了那部分能量而已……让那股能量波动‘哗’一下释放出去……过一会儿起源的人就会杀上门来了。”

    “惹……那还是动静小一些为妙。”

    设立在边缘的那些大钟在这时开始一寸寸崩塌，变成能量图案、能量纹路靠近了“新世界”，贴在了它的表面上，随后，那些青金色的图案与纹路急速蔓延，前后相连将其整个表面都覆盖起来，然后一点点隐没进了内部。与此同时，那个“新世界”原本像是层叠的蛛网一样的边界开始变形，变成了光滑的世界屏障的模样。

    “与预定的情况一样，它们都融入进去了。不过事情还没结束，那片空间内现在仍然是被划分成三千万个区域，然后，各个世界、各个区域的活动完全停止，暂时，所有能量都会用于融合、同化，等完成之后，才会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一样重新激活那些本就存在的活动。”

    “嗯？奇怪了，我刚好像又看到那黑咕隆咚的东西了。”

    “别念叨了，你就是眼花了，不信你问问这里的伙计谁看到了——现在的这个‘新世界’的区域内就只有代表着‘存在量’巨大的那团光，其他东西都没有，啥都看不见。”

    “可我好像真的看到……哦，又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出现幻觉了？”

    “兄弟，听我一句劝，回去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吧，看你这虚的，出来一趟都出幻觉了。”

    “你见鬼，我才不虚！”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现在赶紧溜！撤退撤退撤退！别撞上起源的人了！”

    “哦哦哦——！快撤！”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