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6章 像陀螺一样
混沌虚空，一个气氛糟糕、环境糟糕、各方面都明摆写着糟糕俩字的地方，在她的评价里堪比粪坑……如果这样说的话，就好像她们在粪坑里泡了三年……呃，着实有点恶心……但是不这么说又不足以形容混沌虚空这个见鬼的地儿……嘶，她得想一个更具有攻击性与诋毁性的词语，但是脑子琢磨半天都没想到能同时达成上述两种条件还能让她们听起来没那么糟糕的词语……呃，想不到。
算了，在粪坑里泡了三年就三年吧，反正又没在这里吃……吃……呃……不行再说下去就更恶心了。
虽然演出费被吃了，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三年的战斗时间过去，她们也算摸清了混沌虚空的状态，也摸清了冥界的他们在混沌虚空里能额外发挥的力量。说一句实在话就是，在混沌虚空里想要弄死冥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至少，在大笨蛋醒来、恢复正常之前，应该是没法以低代价的费用整死他们的——这大概是小小意识拦着她不让她追击的原因，之一。
至于第二个原因……
她转头看向像个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的小冰雕，能量掀起的风吹拂着她漂亮的长发，她的身旁有雪花与冰晶不断浮现，嗯，远观依旧美丽冻人，就是……她飘到小冰雕旁边，搂着她肩膀拉着她一条胳膊，叹息了一声。
“好啦，人都走远了，附近也没有任何混沌能量了，不用硬撑了，再撑下去就真成小冰雕了。”
右手拎着光之韵律，还站得笔直像一尊雕像似的霜霜，这会儿忽然就白眼一翻卸去了力气，但也没有立即倒下，被源空搀着勉强还是站直了，手里的光之韵律也变回一缕光回到了她的手心里。
“累……累瘫了……”霜霜半闭着眼小声呢喃，“‘恒久冻土’……三年……维持……精神不行……难受……”
源空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其实在刚刚小冰雕忽然极限提升起源的力量时她就猜到了，知道小冰雕保持着起源领域和“恒久冻土”已经强撑到了极限，为了立刻取得一个结果，不得不强行爆发——能量消耗没有上限，因为有能量源在支撑，但是本身的精力、抗压程度等也有极限的啊，如果只使用起源领域应该能支撑更久，但再加上“恒久冻土”这个起源一系的终极的力量就……呃，承压过大，慢慢就会支撑不住了。
同理她想说的是……埃兰那群家伙可真能硬撑啊，在各方面准备都不是特别充分的情况下，被迫打了两场遭遇战，竟然硬扛了三年才退场……嘛，毕竟是在混沌虚空里，有混沌虚空作为他们的后备力量，他们确实是有恃无恐——她琢磨着，对面要不是看到小冰雕忽然暴走，估计也不会冲上来拼命，然后退场。
小小意识在埃兰他们退场后不久就把现场收拾了一下，收起了所有能量塔和起源之杖等，然后拽着已经熄火的起源堡垒等快速后撤，朝着秩序虚空的方向全速往回赶。等快回到秩序虚空了，她才转过头看向霜霜，看她被源空搀扶着坐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反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能量生命体真不行了，身躯等就直接透明变得像是影子一样，现在身体还凝实，还能动弹说两句话，说明状态良好，就算有突发事件也能立刻抡起光之韵律再打一场，所以，不用担心。
“现在去哪里？先回家里休整一下？”她走过去对俩人问道。
“三年前他们强行拉着我们不给我们走，恐怕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我是说，他们可能对秩序虚空做了些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好些。”源空看了眼小冰雕，瞧她没精打采的模样便替她说道——这小冰雕现在已经在哼哼唧唧、嘤嘤嘤、求抱抱了。
呃，她又不是大笨蛋，在她怀里嘤嘤嘤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虽说现在也能找大笨蛋安慰一下，但……总找一具尸体求安慰，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算了算了不想了，她还抱着尸体睡了一觉呢。
回程的路分外顺利，她们回到秩序虚空后都统一松了一口气，先在门口感受了一下离开粪坑的舒坦与舒适，稍稍休整了一下，然后玩命给自己拍净化，从头到脚循环净化了几十次才停下来，等净化完了才全力往众神界赶回去。
从混沌虚空回到秩序虚空，跨过一个又一个的虚空地域，经历了二十几次的传送后，她们终于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秩序世界·世界光团里，回到了众神界所在的世界光团内。
当瞧见在星空里飘着的那座巨大浮空岛·世界的时候，源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尽全力发出了呼喊：“哈啊——！回——！家——！啦——！咳咳咳咳……！”
没有用上规则之力，所以星空里并没有回响起她的声音，那道长气的呼喊只在起源堡垒的区域内回响。霜霜被那道长气的呼喊声给喊得稍稍一哆嗦，反应了一阵子才慢吞吞从神纹大地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随后收起了起源堡垒，带头拉开传送门：“走吧走吧，回家啦。”
她们刻意让传送门转了一会儿才走进门里，轻手轻脚落地，然后面带微笑抬起头，以为会看到有一大批人给她们接风洗尘，但没想到，从传送门里出来的时候所面对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平台……空无一人。
金神殿顶端的平台，几个沙发茶几的区域正处在清洗好、摆放好、未使用的状态，小金和水丫头常用的那片办公区也难得是摆放整齐的状态，那两张桌子后面并没有坐着人，桌上摆着她们常用的茶杯，但，里面是空的。这一切痕迹都表明，大伙儿都出去了，而且出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呃，一个人都没有。”源空收起了尴尬的浅笑，走到最近的沙发前，正面朝下“啪嗒”一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还弹了两下才在沙发上趴好了，“没想到溟溟和小刻也不在。”
“没人接应呢，大概都出去忙活了？”霜霜懒懒地坐在沙发角落里，靠着沙发背和扶手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瘫着，“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算了，还是先歇会儿吧。”
“还能做什么。”源空回应的时候，脸还是朝下埋在沙发上，声音因此显得闷闷的，她抬起手回应，“小紫言他们八成还在塔里勉强自己，其他人……比如小金她们大概是有事出去忙活了，毕竟她们现在正负责看管众神界上的大小事情呢。”
“那溟溟她们？”霜霜好奇补充了一句。
源空把脸翻到一旁，侧着头，视线越过茶几、茶杯等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冰雕：“心情不好出去溜达了吧？又或者，算算时间，小星尘他们的世界也该到这附近了，她和小刻是去接应了吧。”
霜霜哦了一声，一边查看当初留下的标记一边回应：“是啊，说来，小星尘他们的世界也该顺着虚空的活动飘……飘……嗯？”
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嗯”就像魔咒一样，整得源空打了个巨大的寒颤，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脸的愕然、惊悚和狰狞：“不会吧？！这是又要出什么事情吗？！”
“出事情……不知道，不清楚。”霜霜摆着拿不定主意的表情看向源空，蹙起了柳眉，“小星尘他们的世界还没来到这里，它在上位面的边缘就不活动了，一直停在了那个位置，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止住了活动的步伐。”
“哈？不动了？”源空一下就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一脸的懵逼，“那个世界飘着飘着就飘错地方了？出交通事故了？撞上什么东西了？”
“不知道啊。”霜霜摇摇头，不解地嘀咕了一声，“也许是撞上了虚空活动的什么现象？然后……然后……嗯？不是，稍等一下，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它不是停在了原地，而是……而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着不正确的方向飘过去了，就好像被其他东西牵引……而且，它已经脱离了我们布置的封锁圈的范围。”
“哈？偏航了？”源空听完也怔住了，“大概是撞上了什么然后偏航了……毕竟我们只是在虚空中推了它一把让它顺着虚空的活动飘过来——好像没有用上规则锁定等布置对吧？它并不是仅在封锁圈的范围内活动，而是在虚空的环境上活动？”
“不不不，我是做了标记的，所以，它顺着虚空漂流的时候，只会在我们标记的可观测虚空范围里活动，跨位面的时候也不会飘到奇怪的地方、不会飘到范围之外去。”霜霜连连摇头，“但，没用上规则锁定等布置倒也是真的，毕竟，那部分布置要花些时间进行锁定，那会儿我们又走得仓促……两次都走得仓促，就没有做这件事——再加上，那会儿也想着，现在的虚空出不了什么问题，只要推一把基本就够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是：用上规则锁定，就是在众神界与那个本源世界之间牵起了一条绳索，后者只会顺着这条绳索不断靠近众神界。她们嘛，因为没时间布置，只来得及在虚空里推了那个世界一把，那就是只给后者加了一个一直往“这个方向”前进的力量，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运气不好在路上撞上了一些“事物”，它就会像撞在柱子上的球一样“嘭”一下被弹开。然后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它确实是弹开了，而且是往封锁圈外、往她们的可观测虚空范围外……跑去……嗯？
“就算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改变了轨迹，也不至于跑到范围外去吧？”源空捋情况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弹了起来，满脸诡异与不对劲的表情，“总不能是撞了一下就把标记给撞没了？”
“这……”霜霜听着也是一怔：按理来说打上了标记的世界，会循着各个节点覆盖的范围一直往前才对，偏航也会偏到当前虚空地域的边缘然后再偏回来——她们用起源神殿等作为节点标记的每一个虚空区域、每一个虚空地域，它们会被起源神殿等节点给连接在一起，然后统统都被囊括进封锁圈的范围里，就像是标记领地，然后将它们收束在一起一样。
世界光团进出此方被节点覆盖的虚空区域、虚空地域都会被起源神殿等节点所探知，而如果是带有“标记”的世界进出这些区域，就会像是通过上下两个节点在送货一样进行交接，将它从拥有节点的虚空区域送往前进方向上的下一个同样拥有节点的区域里——简而言之，“标记”就是特殊的“通行证明”，让被“标记”物可以在与“标记”有关的区域之间快速通行——正常情况是这样才对，哪怕这两个区域中间隐藏着一个比较刁钻的、未被探明的虚空地域，也不会因为出现意外情况而进入那个未知的虚空地域。
“用节点将已知的虚空地域等直接连接在一起，拼成一个巨大的版图……我们离开的时候，中上位面相当一部分范围都被囊括在封锁圈的范围里，那个本源世界前往众神界的路线是清晰的、完整的，就算偏航了也不过是到当前虚空区域的边缘转个圈儿就回来了，哪可能会偏航到走到未知区域去啊？”源空瞪大眼睛盯着小冰雕继续说道，“这中途怕是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啊。”
霜霜被这话说到苦笑不已：“这样那样就是怎样和怎样啊？”
“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破事啊，什么秩序破事、什么起源破事、混沌破事的……啊，都一样，都是一个鬼样。”源空回应完，带着万分苦恼的表情与心绪长叹起来。她看着茶几上的茶具，想了一会儿，忽然迅速泡了一壶冷茶，然后气吞山河一口气把茶连着茶叶都给灌进了肚子里，完事了长舒一口气，摇头晃脑开始摩拳擦掌：“好啦，歇息好了，准备动身吧。”
“去哪儿？”霜霜再次一怔，说完这话怔了第二次，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摇着头叹息着制止了她的动作，“好了，不用那么紧张，那个世界里有我们和小星星的防御，就算真有个万一是冥界那群混蛋在‘拖车’，只靠那些防御也能扛老一阵子，不用那么着急。”
源空稍加惊愕：“大笨蛋就在那个世界里呢，你也不着急——如果真的是冥界在‘拖车’的话……”
“真的不急，这件事也急不来，如果真的是冥界的话，那就需要……”霜霜叹了一声，摇着头嘀咕，“嗯，大概率得再打一场……”
“在打下一场仗之前，得先养精蓄锐……”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像一滩水一样软倒，彻底瘫在了沙发上，摆着“废人”、“咸鱼”的表情，翻着白眼长出气，“我真得歇会儿……在混沌虚空里开着‘恒久冻土’坚持了三年……比当年在虚空前线前持续爆发一百年还要……要……要……呼噜……”
源空木然看着小冰雕，看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眼皮子打架，说着说着就快没声了。等她的眼皮子互殴结束而合上后，她的话语也骤然停下，变成一道悠长的呼吸声宣告生命的终……啊不是，宣告暂时的休眠……差点就把人给说死了。
小小意识就坐在霜霜旁边，她看到霜霜睡着便跳下沙发把她的身体给抬上沙发摆好，盖上了一层被子，随后在灵魂传讯内对源空说道：“看她的精神损耗程度，应该要歇息四五个小时，你也趁此机会休息吧，你不比她轻松多少。”
“我……倒还好啦，没小冰雕那么拼。”源空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对着小小意识说道，“你不用休息么？”
小小意识摇摇头：“本体即是众神界，我是众神界的意识，众神界只要不损坏就影响不到我，哪有需要休息一说的。”
“哦，也是呐，毕竟是纯正的世界意识。”源空恍然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就让小冰雕休息会儿吧，我趁这机会找溟溟她们聊两句……嗯？有人回来啦。”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一些东西，立刻扭过头望向一边：在金神殿平台的边缘，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缓缓落下，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身穿着粉色宽大厚重衣裙的女孩，身旁还飘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大纸袋子，跟在她后头的则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留着紫金色长发，身穿休闲的黑色长袖衣裤的高挑女孩，她一手拎着小吃一手拎着装满小吃的袋子，看她那万分愉悦的表情，倒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呃，实则也就是个大孩子。
这俩应该是刚逛街回来，而她瞧见这俩姑娘走一块忍不住就想吐个槽：这大热天的，琉璃和小紫魂穿这么一身真不会觉得热吗？而且，这俩走一块……呃，就像是一个欢乐过头的年轻母亲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女儿在逛街，而后者负责拎包……
没法子，在小紫魂那身高面前，小琉璃就实在是……噗……有点娇小玲珑……噗……接近一个脑袋的身高差——她记得大笨蛋说，抱着琉璃的时候，她的脑袋刚好凑到他的胸口，可以把下巴垫她脑袋上……呃……失礼了，不想了，再想就要笑喷出去了。
“啊，你们回来了。”琉璃见到沙发那边出现了两个刚刚不在的人也是稍稍一愣，随后立刻挂上笑脸迎上前，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瞧见源空姐在嘴前竖起手指做噤声的动作，让她一怔，随后立刻转身捂住了快要惊叫出来的小紫魂的嘴巴，提醒道，“嘘，小点声。”
小紫魂刚见到源空姐她们，刚要呼喊出来就被捂住了嘴，只好憋住了话语小心翼翼凑过去。等她俩一块走到近前才瞧见，霜霜姐正在背对着她们的那张沙发上酣睡，看其俏脸上那稍有点郁闷和不得放松的表情，似乎积攒了不少疲劳。
“刚从混沌虚空回来，打了三年仗把小冰雕给打傻了。”源空对她俩小声解释道，“她得睡个四五小时才能把三年间损失的精力补回来……唔，勉强补回来一部分。等她睡醒了我们就要出去了，因为又发生了一些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事情，得趁事态没变得严重的时候过去处理。”
琉璃刚走到沙发面前就脚步一歪，一下子扑在了沙发上靠稳了，忍不住一脸黑线翻着白眼念叨：“才回来就嚷嚷着要出去啊，我还以为你们能回来多待几天呢——前几天溟溟和那位小刻也说有事离开了，一去就没了声音。这会儿的秩序虚空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吗？”
“她们离开了？”源空听到这话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放下了茶杯，声音有些严肃，“怎么回事？我没收到溟溟她们的留言啊？”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怎样，只记得，她们前几天走得很仓促。”琉璃摇摇头放下了带回来的那一大纸袋子，“溟溟是被小刻拖走的，她说，如无意外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源空：“……”总不能是被带到混沌虚空去了吧？也不能啊，她们回来的时候也没瞧见混沌虚空……呃，总不能是恰到好处的擦肩而过什么的……
总之先尝试联系一下那个小小天使还有小刻……啊，找到了：“溟……”
“咳咳，你所呼叫的个体暂时不在可联系的范围内，请尽快铺设节点或加强灵魂传讯的连接，以保证传讯的稳定连接。”
源空：“……”你这个笨蛋小天使在起源神殿里丢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留言啊？！
灵魂传讯在进行跨遥远虚空交流的时候需要以起源神殿等节点进行连接……呃，就当做是中转站吧。不在范围内也就是说，她们这会儿离众神界老远了，而且所在地还没铺设节点——这时候憋着一口气加强灵魂传讯的连接倒是能在短时间内说上两句话，但还是靠着起源神殿等节点进行传讯交流更方便，也更稳定。
“接下来的内容是留言，请在听到留言后自行判断后续情况。”
源空：“……”行吧，还有其他的留言，就先听听这个笨蛋小了什么话吧。
“源空，霜霜，我和小刻去‘开地图’……呃不是，是去虚空里开拓未知虚空地域了，至于原因……我建议你们休息好了再听……咳咳，好吧，我不拖延，直接和你们说吧，是因为秩序虚空里出现了不明的混沌能量反应，而且上中下三个位面都发现了类似的混沌能量反应，是从视界之外的虚空地域里传来的，持续时间已经有三年，所以，我们要‘开地图’去一探究竟。”
源空听完这话的时候就和小冰雕刚刚变成液体一样瘫在了沙发上，七魂六魄已经从嘴里化作一缕缕的“硝烟”飘着溜走……
小小意识看她那魂飞魄散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二话不说跳过去拽着那些“硝烟”就往她嘴里塞，另一只手高举起概念级力量往她嘴里灌，还用木然的声音命令道：“张嘴！吃药！”
至于琉璃和小紫魂，她俩看着这个紧急抢救的场面已经看呆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用如此方法去对待。
小小意识忙活了一会儿，看到源空腾的一下坐起来、回魂了，这才停下手里的活儿，后者这时候僵硬扭过头看向她，忽然伸出双手摁着她的肩膀，用最淡定与冷静（死心）的语气念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过劳而郁郁寡欢……”
琉璃：“……”这话好像不是这样念的，但是总感觉这样听好像也不是不行。
源空感叹了一声开始正经说道：“冥界他们杀到秩序虚空里来了，在可观测虚空范围外布置了不知道啥玩意儿。按照我们的消息与认知，以及溟溟留下的留言来看，应该是三年前那一场仗开打的时候就已经有这回事了——埃兰他们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才把我们拖在了混沌虚空里。”
“三年前？”小小意识听完这个消息歪了歪头，蓦然回想起当时，“我那时似乎说过……”
“有一股能量从混沌虚空指向了秩序虚空——我记得，和溟溟留言里的时间对得上。”源空叹息着点了点头，“溟溟她们察觉这事的时间较晚，但好歹是察觉到了，她们现在正在‘开地图’去一探究竟，而既然没有‘事成’的留言丢过来，想必是还没搞定。”
“那现在问题来了。”她摊手用一脸灰暗的表情面对小小意识，“咱们是先去找小星尘他们，还是去找溟溟她们汇合？先把手头上那个重要的事儿解决了？毕竟冥界暗戳戳在秩序虚空里不知道搞了什么鬼，听起来还挺……不安。”
小小意识冷静分析了一轮，点头：“从优先级上来说，先去寻找溟溟与小刻，协助完成对视界外虚空地域的探索，优先确认冥界的行动——三年前布置于秩序虚空的混沌事物，三年时间，想必已经发酵到了一定程度，不可不理。我提议现在立刻出发，循着她们的痕迹往前探寻也需要时间。”
源空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发出一道长叹，挥手往上拨乱了自己的刘海，挠乱了头发，长叹的声音逐渐变成了烦躁与狂躁的声音。过了一阵，她冷静了下来，淡定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淡定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先顺着溟溟她们的轨迹往前找，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完，立刻走过去把熟睡中的小冰雕抱进怀里，然后对小小意识一甩头：“开门，我们走！”
琉璃愕然看着她们仨说走就走，忍不住嘀咕：“……就……就就就……就走啦？！你们才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啊！”
源空忍不住苦笑：“没办法啦，事发突然，唯恐是要命的事态，只能先去一探究竟了——等下次，有空回来了再聊吧。”
琉璃看着她们仨一溜烟消失在传送门里，木然翻了个白眼，长叹：“哎……一群不着家的人呐，像个陀螺一样，被抽着往前走。”
幻世彼岸
算了，在粪坑里泡了三年就三年吧，反正又没在这里吃……吃……呃……不行再说下去就更恶心了。
虽然演出费被吃了，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三年的战斗时间过去，她们也算摸清了混沌虚空的状态，也摸清了冥界的他们在混沌虚空里能额外发挥的力量。说一句实在话就是，在混沌虚空里想要弄死冥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至少，在大笨蛋醒来、恢复正常之前，应该是没法以低代价的费用整死他们的——这大概是小小意识拦着她不让她追击的原因，之一。
至于第二个原因……
她转头看向像个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的小冰雕，能量掀起的风吹拂着她漂亮的长发，她的身旁有雪花与冰晶不断浮现，嗯，远观依旧美丽冻人，就是……她飘到小冰雕旁边，搂着她肩膀拉着她一条胳膊，叹息了一声。
“好啦，人都走远了，附近也没有任何混沌能量了，不用硬撑了，再撑下去就真成小冰雕了。”
右手拎着光之韵律，还站得笔直像一尊雕像似的霜霜，这会儿忽然就白眼一翻卸去了力气，但也没有立即倒下，被源空搀着勉强还是站直了，手里的光之韵律也变回一缕光回到了她的手心里。
“累……累瘫了……”霜霜半闭着眼小声呢喃，“‘恒久冻土’……三年……维持……精神不行……难受……”
源空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其实在刚刚小冰雕忽然极限提升起源的力量时她就猜到了，知道小冰雕保持着起源领域和“恒久冻土”已经强撑到了极限，为了立刻取得一个结果，不得不强行爆发——能量消耗没有上限，因为有能量源在支撑，但是本身的精力、抗压程度等也有极限的啊，如果只使用起源领域应该能支撑更久，但再加上“恒久冻土”这个起源一系的终极的力量就……呃，承压过大，慢慢就会支撑不住了。
同理她想说的是……埃兰那群家伙可真能硬撑啊，在各方面准备都不是特别充分的情况下，被迫打了两场遭遇战，竟然硬扛了三年才退场……嘛，毕竟是在混沌虚空里，有混沌虚空作为他们的后备力量，他们确实是有恃无恐——她琢磨着，对面要不是看到小冰雕忽然暴走，估计也不会冲上来拼命，然后退场。
小小意识在埃兰他们退场后不久就把现场收拾了一下，收起了所有能量塔和起源之杖等，然后拽着已经熄火的起源堡垒等快速后撤，朝着秩序虚空的方向全速往回赶。等快回到秩序虚空了，她才转过头看向霜霜，看她被源空搀扶着坐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反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能量生命体真不行了，身躯等就直接透明变得像是影子一样，现在身体还凝实，还能动弹说两句话，说明状态良好，就算有突发事件也能立刻抡起光之韵律再打一场，所以，不用担心。
“现在去哪里？先回家里休整一下？”她走过去对俩人问道。
“三年前他们强行拉着我们不给我们走，恐怕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我是说，他们可能对秩序虚空做了些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好些。”源空看了眼小冰雕，瞧她没精打采的模样便替她说道——这小冰雕现在已经在哼哼唧唧、嘤嘤嘤、求抱抱了。
呃，她又不是大笨蛋，在她怀里嘤嘤嘤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虽说现在也能找大笨蛋安慰一下，但……总找一具尸体求安慰，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算了算了不想了，她还抱着尸体睡了一觉呢。
回程的路分外顺利，她们回到秩序虚空后都统一松了一口气，先在门口感受了一下离开粪坑的舒坦与舒适，稍稍休整了一下，然后玩命给自己拍净化，从头到脚循环净化了几十次才停下来，等净化完了才全力往众神界赶回去。
从混沌虚空回到秩序虚空，跨过一个又一个的虚空地域，经历了二十几次的传送后，她们终于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秩序世界·世界光团里，回到了众神界所在的世界光团内。
当瞧见在星空里飘着的那座巨大浮空岛·世界的时候，源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尽全力发出了呼喊：“哈啊——！回——！家——！啦——！咳咳咳咳……！”
没有用上规则之力，所以星空里并没有回响起她的声音，那道长气的呼喊只在起源堡垒的区域内回响。霜霜被那道长气的呼喊声给喊得稍稍一哆嗦，反应了一阵子才慢吞吞从神纹大地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随后收起了起源堡垒，带头拉开传送门：“走吧走吧，回家啦。”
她们刻意让传送门转了一会儿才走进门里，轻手轻脚落地，然后面带微笑抬起头，以为会看到有一大批人给她们接风洗尘，但没想到，从传送门里出来的时候所面对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平台……空无一人。
金神殿顶端的平台，几个沙发茶几的区域正处在清洗好、摆放好、未使用的状态，小金和水丫头常用的那片办公区也难得是摆放整齐的状态，那两张桌子后面并没有坐着人，桌上摆着她们常用的茶杯，但，里面是空的。这一切痕迹都表明，大伙儿都出去了，而且出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呃，一个人都没有。”源空收起了尴尬的浅笑，走到最近的沙发前，正面朝下“啪嗒”一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还弹了两下才在沙发上趴好了，“没想到溟溟和小刻也不在。”
“没人接应呢，大概都出去忙活了？”霜霜懒懒地坐在沙发角落里，靠着沙发背和扶手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瘫着，“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算了，还是先歇会儿吧。”
“还能做什么。”源空回应的时候，脸还是朝下埋在沙发上，声音因此显得闷闷的，她抬起手回应，“小紫言他们八成还在塔里勉强自己，其他人……比如小金她们大概是有事出去忙活了，毕竟她们现在正负责看管众神界上的大小事情呢。”
“那溟溟她们？”霜霜好奇补充了一句。
源空把脸翻到一旁，侧着头，视线越过茶几、茶杯等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冰雕：“心情不好出去溜达了吧？又或者，算算时间，小星尘他们的世界也该到这附近了，她和小刻是去接应了吧。”
霜霜哦了一声，一边查看当初留下的标记一边回应：“是啊，说来，小星尘他们的世界也该顺着虚空的活动飘……飘……嗯？”
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嗯”就像魔咒一样，整得源空打了个巨大的寒颤，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脸的愕然、惊悚和狰狞：“不会吧？！这是又要出什么事情吗？！”
“出事情……不知道，不清楚。”霜霜摆着拿不定主意的表情看向源空，蹙起了柳眉，“小星尘他们的世界还没来到这里，它在上位面的边缘就不活动了，一直停在了那个位置，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止住了活动的步伐。”
“哈？不动了？”源空一下就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一脸的懵逼，“那个世界飘着飘着就飘错地方了？出交通事故了？撞上什么东西了？”
“不知道啊。”霜霜摇摇头，不解地嘀咕了一声，“也许是撞上了虚空活动的什么现象？然后……然后……嗯？不是，稍等一下，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它不是停在了原地，而是……而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着不正确的方向飘过去了，就好像被其他东西牵引……而且，它已经脱离了我们布置的封锁圈的范围。”
“哈？偏航了？”源空听完也怔住了，“大概是撞上了什么然后偏航了……毕竟我们只是在虚空中推了它一把让它顺着虚空的活动飘过来——好像没有用上规则锁定等布置对吧？它并不是仅在封锁圈的范围内活动，而是在虚空的环境上活动？”
“不不不，我是做了标记的，所以，它顺着虚空漂流的时候，只会在我们标记的可观测虚空范围里活动，跨位面的时候也不会飘到奇怪的地方、不会飘到范围之外去。”霜霜连连摇头，“但，没用上规则锁定等布置倒也是真的，毕竟，那部分布置要花些时间进行锁定，那会儿我们又走得仓促……两次都走得仓促，就没有做这件事——再加上，那会儿也想着，现在的虚空出不了什么问题，只要推一把基本就够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是：用上规则锁定，就是在众神界与那个本源世界之间牵起了一条绳索，后者只会顺着这条绳索不断靠近众神界。她们嘛，因为没时间布置，只来得及在虚空里推了那个世界一把，那就是只给后者加了一个一直往“这个方向”前进的力量，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运气不好在路上撞上了一些“事物”，它就会像撞在柱子上的球一样“嘭”一下被弹开。然后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它确实是弹开了，而且是往封锁圈外、往她们的可观测虚空范围外……跑去……嗯？
“就算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改变了轨迹，也不至于跑到范围外去吧？”源空捋情况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弹了起来，满脸诡异与不对劲的表情，“总不能是撞了一下就把标记给撞没了？”
“这……”霜霜听着也是一怔：按理来说打上了标记的世界，会循着各个节点覆盖的范围一直往前才对，偏航也会偏到当前虚空地域的边缘然后再偏回来——她们用起源神殿等作为节点标记的每一个虚空区域、每一个虚空地域，它们会被起源神殿等节点给连接在一起，然后统统都被囊括进封锁圈的范围里，就像是标记领地，然后将它们收束在一起一样。
世界光团进出此方被节点覆盖的虚空区域、虚空地域都会被起源神殿等节点所探知，而如果是带有“标记”的世界进出这些区域，就会像是通过上下两个节点在送货一样进行交接，将它从拥有节点的虚空区域送往前进方向上的下一个同样拥有节点的区域里——简而言之，“标记”就是特殊的“通行证明”，让被“标记”物可以在与“标记”有关的区域之间快速通行——正常情况是这样才对，哪怕这两个区域中间隐藏着一个比较刁钻的、未被探明的虚空地域，也不会因为出现意外情况而进入那个未知的虚空地域。
“用节点将已知的虚空地域等直接连接在一起，拼成一个巨大的版图……我们离开的时候，中上位面相当一部分范围都被囊括在封锁圈的范围里，那个本源世界前往众神界的路线是清晰的、完整的，就算偏航了也不过是到当前虚空区域的边缘转个圈儿就回来了，哪可能会偏航到走到未知区域去啊？”源空瞪大眼睛盯着小冰雕继续说道，“这中途怕是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啊。”
霜霜被这话说到苦笑不已：“这样那样就是怎样和怎样啊？”
“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破事啊，什么秩序破事、什么起源破事、混沌破事的……啊，都一样，都是一个鬼样。”源空回应完，带着万分苦恼的表情与心绪长叹起来。她看着茶几上的茶具，想了一会儿，忽然迅速泡了一壶冷茶，然后气吞山河一口气把茶连着茶叶都给灌进了肚子里，完事了长舒一口气，摇头晃脑开始摩拳擦掌：“好啦，歇息好了，准备动身吧。”
“去哪儿？”霜霜再次一怔，说完这话怔了第二次，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摇着头叹息着制止了她的动作，“好了，不用那么紧张，那个世界里有我们和小星星的防御，就算真有个万一是冥界那群混蛋在‘拖车’，只靠那些防御也能扛老一阵子，不用那么着急。”
源空稍加惊愕：“大笨蛋就在那个世界里呢，你也不着急——如果真的是冥界在‘拖车’的话……”
“真的不急，这件事也急不来，如果真的是冥界的话，那就需要……”霜霜叹了一声，摇着头嘀咕，“嗯，大概率得再打一场……”
“在打下一场仗之前，得先养精蓄锐……”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像一滩水一样软倒，彻底瘫在了沙发上，摆着“废人”、“咸鱼”的表情，翻着白眼长出气，“我真得歇会儿……在混沌虚空里开着‘恒久冻土’坚持了三年……比当年在虚空前线前持续爆发一百年还要……要……要……呼噜……”
源空木然看着小冰雕，看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眼皮子打架，说着说着就快没声了。等她的眼皮子互殴结束而合上后，她的话语也骤然停下，变成一道悠长的呼吸声宣告生命的终……啊不是，宣告暂时的休眠……差点就把人给说死了。
小小意识就坐在霜霜旁边，她看到霜霜睡着便跳下沙发把她的身体给抬上沙发摆好，盖上了一层被子，随后在灵魂传讯内对源空说道：“看她的精神损耗程度，应该要歇息四五个小时，你也趁此机会休息吧，你不比她轻松多少。”
“我……倒还好啦，没小冰雕那么拼。”源空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对着小小意识说道，“你不用休息么？”
小小意识摇摇头：“本体即是众神界，我是众神界的意识，众神界只要不损坏就影响不到我，哪有需要休息一说的。”
“哦，也是呐，毕竟是纯正的世界意识。”源空恍然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就让小冰雕休息会儿吧，我趁这机会找溟溟她们聊两句……嗯？有人回来啦。”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一些东西，立刻扭过头望向一边：在金神殿平台的边缘，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缓缓落下，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身穿着粉色宽大厚重衣裙的女孩，身旁还飘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大纸袋子，跟在她后头的则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留着紫金色长发，身穿休闲的黑色长袖衣裤的高挑女孩，她一手拎着小吃一手拎着装满小吃的袋子，看她那万分愉悦的表情，倒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呃，实则也就是个大孩子。
这俩应该是刚逛街回来，而她瞧见这俩姑娘走一块忍不住就想吐个槽：这大热天的，琉璃和小紫魂穿这么一身真不会觉得热吗？而且，这俩走一块……呃，就像是一个欢乐过头的年轻母亲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女儿在逛街，而后者负责拎包……
没法子，在小紫魂那身高面前，小琉璃就实在是……噗……有点娇小玲珑……噗……接近一个脑袋的身高差——她记得大笨蛋说，抱着琉璃的时候，她的脑袋刚好凑到他的胸口，可以把下巴垫她脑袋上……呃……失礼了，不想了，再想就要笑喷出去了。
“啊，你们回来了。”琉璃见到沙发那边出现了两个刚刚不在的人也是稍稍一愣，随后立刻挂上笑脸迎上前，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瞧见源空姐在嘴前竖起手指做噤声的动作，让她一怔，随后立刻转身捂住了快要惊叫出来的小紫魂的嘴巴，提醒道，“嘘，小点声。”
小紫魂刚见到源空姐她们，刚要呼喊出来就被捂住了嘴，只好憋住了话语小心翼翼凑过去。等她俩一块走到近前才瞧见，霜霜姐正在背对着她们的那张沙发上酣睡，看其俏脸上那稍有点郁闷和不得放松的表情，似乎积攒了不少疲劳。
“刚从混沌虚空回来，打了三年仗把小冰雕给打傻了。”源空对她俩小声解释道，“她得睡个四五小时才能把三年间损失的精力补回来……唔，勉强补回来一部分。等她睡醒了我们就要出去了，因为又发生了一些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事情，得趁事态没变得严重的时候过去处理。”
琉璃刚走到沙发面前就脚步一歪，一下子扑在了沙发上靠稳了，忍不住一脸黑线翻着白眼念叨：“才回来就嚷嚷着要出去啊，我还以为你们能回来多待几天呢——前几天溟溟和那位小刻也说有事离开了，一去就没了声音。这会儿的秩序虚空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吗？”
“她们离开了？”源空听到这话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放下了茶杯，声音有些严肃，“怎么回事？我没收到溟溟她们的留言啊？”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怎样，只记得，她们前几天走得很仓促。”琉璃摇摇头放下了带回来的那一大纸袋子，“溟溟是被小刻拖走的，她说，如无意外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
源空：“……”总不能是被带到混沌虚空去了吧？也不能啊，她们回来的时候也没瞧见混沌虚空……呃，总不能是恰到好处的擦肩而过什么的……
总之先尝试联系一下那个小小天使还有小刻……啊，找到了：“溟……”
“咳咳，你所呼叫的个体暂时不在可联系的范围内，请尽快铺设节点或加强灵魂传讯的连接，以保证传讯的稳定连接。”
源空：“……”你这个笨蛋小天使在起源神殿里丢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留言啊？！
灵魂传讯在进行跨遥远虚空交流的时候需要以起源神殿等节点进行连接……呃，就当做是中转站吧。不在范围内也就是说，她们这会儿离众神界老远了，而且所在地还没铺设节点——这时候憋着一口气加强灵魂传讯的连接倒是能在短时间内说上两句话，但还是靠着起源神殿等节点进行传讯交流更方便，也更稳定。
“接下来的内容是留言，请在听到留言后自行判断后续情况。”
源空：“……”行吧，还有其他的留言，就先听听这个笨蛋小了什么话吧。
“源空，霜霜，我和小刻去‘开地图’……呃不是，是去虚空里开拓未知虚空地域了，至于原因……我建议你们休息好了再听……咳咳，好吧，我不拖延，直接和你们说吧，是因为秩序虚空里出现了不明的混沌能量反应，而且上中下三个位面都发现了类似的混沌能量反应，是从视界之外的虚空地域里传来的，持续时间已经有三年，所以，我们要‘开地图’去一探究竟。”
源空听完这话的时候就和小冰雕刚刚变成液体一样瘫在了沙发上，七魂六魄已经从嘴里化作一缕缕的“硝烟”飘着溜走……
小小意识看她那魂飞魄散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二话不说跳过去拽着那些“硝烟”就往她嘴里塞，另一只手高举起概念级力量往她嘴里灌，还用木然的声音命令道：“张嘴！吃药！”
至于琉璃和小紫魂，她俩看着这个紧急抢救的场面已经看呆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用如此方法去对待。
小小意识忙活了一会儿，看到源空腾的一下坐起来、回魂了，这才停下手里的活儿，后者这时候僵硬扭过头看向她，忽然伸出双手摁着她的肩膀，用最淡定与冷静（死心）的语气念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过劳而郁郁寡欢……”
琉璃：“……”这话好像不是这样念的，但是总感觉这样听好像也不是不行。
源空感叹了一声开始正经说道：“冥界他们杀到秩序虚空里来了，在可观测虚空范围外布置了不知道啥玩意儿。按照我们的消息与认知，以及溟溟留下的留言来看，应该是三年前那一场仗开打的时候就已经有这回事了——埃兰他们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才把我们拖在了混沌虚空里。”
“三年前？”小小意识听完这个消息歪了歪头，蓦然回想起当时，“我那时似乎说过……”
“有一股能量从混沌虚空指向了秩序虚空——我记得，和溟溟留言里的时间对得上。”源空叹息着点了点头，“溟溟她们察觉这事的时间较晚，但好歹是察觉到了，她们现在正在‘开地图’去一探究竟，而既然没有‘事成’的留言丢过来，想必是还没搞定。”
“那现在问题来了。”她摊手用一脸灰暗的表情面对小小意识，“咱们是先去找小星尘他们，还是去找溟溟她们汇合？先把手头上那个重要的事儿解决了？毕竟冥界暗戳戳在秩序虚空里不知道搞了什么鬼，听起来还挺……不安。”
小小意识冷静分析了一轮，点头：“从优先级上来说，先去寻找溟溟与小刻，协助完成对视界外虚空地域的探索，优先确认冥界的行动——三年前布置于秩序虚空的混沌事物，三年时间，想必已经发酵到了一定程度，不可不理。我提议现在立刻出发，循着她们的痕迹往前探寻也需要时间。”
源空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发出一道长叹，挥手往上拨乱了自己的刘海，挠乱了头发，长叹的声音逐渐变成了烦躁与狂躁的声音。过了一阵，她冷静了下来，淡定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淡定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先顺着溟溟她们的轨迹往前找，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完，立刻走过去把熟睡中的小冰雕抱进怀里，然后对小小意识一甩头：“开门，我们走！”
琉璃愕然看着她们仨说走就走，忍不住嘀咕：“……就……就就就……就走啦？！你们才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啊！”
源空忍不住苦笑：“没办法啦，事发突然，唯恐是要命的事态，只能先去一探究竟了——等下次，有空回来了再聊吧。”
琉璃看着她们仨一溜烟消失在传送门里，木然翻了个白眼，长叹：“哎……一群不着家的人呐，像个陀螺一样，被抽着往前走。”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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