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3章 正在探路
起源一系的求援标准，那就是忽然拉开传送门冲到你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把你给薅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不是已经在半途上，就是已经在目的地了，而且在把人薅走的时候，越匆忙越着急说明事儿越大，如果还没来得及到达目的地就已经切换到了火力全开的状态，那多半是混沌来袭，而且可能已经贴着秩序的脸开始狂轰滥炸了，回来把人薅走可能是因为前线告急，正缺打手。
她忽然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刻现在确实是进入了战斗状态，而且还急急忙忙拽着她在虚空里连续跳跃，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拽到了上位面的深处，然后在一座起源神殿面前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她才有空询问两句：“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来这里？是找到什么东西了？找到了她的神性载体碎片？还是说，是混沌打过来了？但我好像也没察觉到混沌的气息。”
“混沌没有打过来，至于毁灭尊神的神性载体碎片……那些东西藏得很深，不容易发掘，上次和你说的方法，经过这三年的尝试已经宣告……”小刻思索了一阵，摊手，“失败了一半。”
“为什么会有失败一半的说法？经历了一部分的失败、收获了一部分的经验，所以将整件事认定为失败了一半？”溟溟一头雾水回应了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设想中的主要情况还是依据‘起源’的线索去寻找，但，细节方面已经排除了上次那种做法，改成了另一种方法。”小刻顺便回应这个话题，“不能单纯循着规则与概念的情况追寻毁灭尊神的痕迹，需要以尊神的某种性子与习惯……对能量运用的某种习惯加以解析，随后套入寻找的方法中，以此尝试得出结果——至于结果如何，等我尝试了才能知道，现在还没开始呢。”
溟溟听傻了：“……这也太细节了吧？我都回忆不出来那么细节的部分。”
小刻单手叉腰微微笑了一下：“但我可以啊，我本体也带有大·信息载体的功能，你忘啦？关于尊神们的信息，从日常行动习惯到吃、喝、爱好等，我都一直记着呢。”
溟溟呆然：好吧她知道刻是有这个功能的——世界·虚空地域核心，其本身和世界核心等的情况差不多，都有类似于大容量信息载体的功能，这是其一比较重要的功能——就是没想到她居然闲着把那些好像不大重要的信息都记录起来了……就……就像是在记录八卦信息一样。
要是这样说，那怕是各方面的黑历史也……咳嗯……！说不得说不得。
“言归正传，”小刻摆正了表情，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你看看这座起源神殿的记录，往前翻三年，看看这三年间的信息。”
溟溟瞄了刻一眼，没多想什么就把手按在了起源神殿的柱子上，触碰它的核心，随后翻阅过去三年的记录——此处虚空地域，这座起源神殿监视的范围内并没有世界光团，是一片空荡荡的虚空地域，所以没有这方面的信息，而有关虚空活动的信息又很容易就能筛查完毕，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信息嘛……刻急急忙忙带她来到这里，这意味着这方虚空地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那就只需要对着可能存在的那部分“糟糕的信息”找过去就行了……会被划分为“糟糕”的信息……信息……出乎意料的，她很快就找到了，而且是一口气找到了很多条信息记载。
“混沌能量反应？在这个地方？”她看到那一连串间歇性冒出来的信息，只感到荒谬和惊愕，惊愕之余立刻就开始了猜测，“是冥界他们？”
“这点，我暂时没弄明白，只知道是有这样一件事。”小刻摇了摇头，提醒道，“你着重看后面的情况吧。”
“混沌能量……是从封锁圈范围外传来的，逆向追寻……无果？线索断在半路上？已经超出了起源神殿可以追寻到的范围。”溟溟继续往下看，一边看脸色就跟着变得凝重，“而在此方向的中位面节点里却并未探测到任何混沌能量存在的迹象……”
“是在上位面……视界之外的区域里？”
小刻点头以示回应，随后转过头看向虚空其他地方：“不只是此处，中位面、下位面，只要是布置在最深、最远处的节点全都感应到了混沌能量——消息来自于三年前，但没有摸索到更详细的情报，继续在虚空中对外扩张也没能快速摸索到传来混沌能量的源头。”
“只能肯定虚空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溟溟扶额露出了难看和无奈的表情：“视界之外的事情就……现在人手不足，只靠我们俩和现在手里有的节点，想在短时间里把地图开到那边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唔。”
“话说为什么三年前的信息现在才说上来啊？”
小刻呆然转过头与溟溟对视，忽然换上了一板一眼的语气：“理论，协助小星星恢复毁灭尊神的神性载体是第一优先级的事情，这三年的所有精力都在应对此事，对疆域的看守力度稍稍下降了一些，但仍然会在周期时间内进行全面检查，所以，这次全面检查的时候就正好筛查出了这部分信息。”
“呃……哦……噢……”溟溟稍有点愣神接受了她这个说法，“话说你为什么也喊小星星？”
“不行吗？”小刻捂着脸歪头，“我听大家都这么喊的。”
“……因为大家都认识，所以听起来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妥，但你和小星星都还没见上面就这样喊总觉得……算了，也没什么。”溟溟呃了一会摇摇头打掉了自己的奇怪思绪：反正当年，洛缨还没见到小星星就已经惦记上他了，差不多，差不多。
“也就是说，现在在全面检查后发现了三年前就存在混沌能量在秩序虚空里晃悠的事情，而且是真·混沌能量，而非深渊死雾或是与深渊死雾有关联的混合产品……”她把话题拉回原来的位置，“在视界之外传来的混沌能量……那我们现在是要开地图吗？”
“总不能放任这件不明事情发酵，还是尽早探知清楚会比较好。”小刻点点头，“毕竟事关混沌。”
“开地图啊……”溟溟捏着自己的翅膀沉思起来。
在虚空里开地图……啊不是，在虚空里探路不是说只要对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就行了，那多半会走着走着就去到了自己熟悉的、去过的地方——在虚空里移动，前进、深入深层层面、跨地域等，虽说全靠主观判断，但并不是说想着“我要开地图”就能去到陌生的虚空地域里。一开始这么做还行，因为已知的地域就很少，不管往哪走都是未知的地域，但随着被自己观察到、被标记、被纳入可观测虚空范围的虚空地域增加，还用以前的随机乱撞的方法去“开地图”就成了碰运气的、不可靠的方法：那部分已经被观察过、已经被标记过的地域，它们的存在会影响自己对“方向”的判断，即使自己认为自己是在随机乱走，都会无意识朝着自己曾去过、曾有自己足迹留下过的地方前进。
唔……好吧，姚光除外，那丫头拥有神奇的天赋，甚至能找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尚未被标记的虚空地域。
虚空中的地域并非现界空间里见到的泾渭分明的事物，它更模糊更“规则”与“概念”，应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需要用更“规则”和更“概念”的方面去处理——说句人话就是，需要用更加刻意、更主观的探路方法去开拓新的未知地域。
至于更刻意更主观的方法……呃，那就划分了多种情况，然后多种情况又各自往下划分出一大堆细节的……总之就是挺复杂的事情——打个比方，在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一缕光照着自己，那道光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视线的可见范围永远锁定在一两米的程度，在这样的黑暗里要往前走，或者说，要确认自己往前走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边走一边在脚下留下标记，比如画着一条线往前走，然后尽可能保证这是一条直线，而不是走着走着就开始绕圈儿。
呃，既然都说了是“尽可能保证”，那基本就是没办法完全保证……走着走着走回原位的情况非常常见；除此之外，找一个参照物牵线也是非常常用的方法，即是说，假使虚空地域里存在世界光团的话，可以以它们为临时节点一个一个用能量标记然后摸索着标记往深处走；还有就是干脆啥也不管就顺着虚空的活动前进，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这个赌运气的成分更高一些，顺利的话会去到这片虚空地域的中心，或者会去到边缘，或者哪儿也去不到。
最后一个情况没乱说，虚空地域的虚空活动没说一定就是以虚空地域中心为基准的，它可能会出现偏移、可能会出现在其他位置，或者此方虚空地域内的虚空活动干脆就是混乱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总之情况差不多就这样，并不是只要在虚空地域边缘戳下一个节点就能自动“开地图”了呢——大多数第一次对虚空地域进行探测的人倒是都想过类似的事情，以为只需要简单的步骤就能把相当量级的虚空地域都归为可观测虚空地域……嗯，如刚刚所说，一开始确实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到后面就不行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明白吧，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年的虚空游弋小队也不会占据虚空前线九成的人数了……虽然人数众多也有在寻找“起源的后路”的原因在内……虽然到最后都没有新的收获……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赶紧回过神：“我现在还没办法在常规形态下使用概念级力量，没办法用这种方法探路方法，刻你应该能做到吧？”
用概念级力量在规则概念层上探路倒是最干脆的方法，但也相对麻烦，将视角定在规则概念层面上观察，和让视角从虚空中观察是两种情况，也就是需要自己翻译对照两种情况——她基本没做过这方面的事情，不算熟练，刻的本体是世界·虚空地域核心，做这些事应该更方便。
“可以倒是可以啦，但是……”小刻做了个掏兜的动作，还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裤兜，“我们没有节点呀，光窥探不打标记的话，是没办法把‘成果’保留下来的呢。”
溟溟满脸呆滞：“……这三年新制造的起源神殿呢？”
“都布置出去了呀，一个都没剩下。”
溟溟拧过头去捂着脸，无言沉默半晌，随后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对了，可以这样，我们用的那些能量塔你应该研究透了吧？”
“没有哦，这几年忙着呢，只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看了个大概，不知道更详细更深入的情况。”
“呃……”溟溟呆然，赶紧干咳一声把话拽回来，“简单来说，那些能量塔也能充当一个节点，当然，观测范围等方面肯定是不如起源神殿那些造物，但充当‘路线上的节点’还是可以的，当年虚空前线外出的游弋小队也是这样做的，沿途布置能量塔等临时节点，去到重要的地方了再布置起源神殿等，有效节省数量上本就不充足的起源造物。”
“这样啊。”小刻哦了一声，立刻就明白了，“这样倒也可以，那，你身上带有能量塔吗？”
“库存不少，量管够。”溟溟把左边的翅膀收过来，伸手在表面轻抚思索了一阵，随后摘下来一根靠近翅膀尖的羽毛递给了刻，“喏，你看看这部分够不够用，不够用我这里还有……哦对了，我身上也有一小部分起源神殿，就一小部分而已，应急用的。”
“够倒是够用了……至于那部分起源神殿，就当中心节点来布置吧。”小刻的能量在羽毛的空间里快速晃了一圈，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偏过视线望向溟溟那双漂亮的大翅膀，忍不住说道：“你把东西藏在羽毛里？不怕把翅膀薅秃了？”
“反正是能量铸成的。”溟溟耸耸肩和翅膀，用手在刚刚拔了一根羽毛的地方扫过，刚少了一根羽毛的区域一下就填补回去了。
“哦。”小刻再看了溟溟的翅膀一会儿就收回了注意力，随后抬起右手，能量在手上汇聚变成了一条光束一样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自行朝着溟溟飘了过去，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她把羽毛放回了溟溟手里，点点头对她说道：“一会儿我指方向，你就只管往前慢慢飞就好了，然后喊你停下就在原地留下一座能量塔。”
溟溟愣愣地看了看刻，随后又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金色能量绳索，目光顺着绳索看到另一端、看到刻的手里，表情一下子变得格外精彩：“你确定是这样做的……？”
“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虚空地域里探路都是这样的情况啊，不管是顺着规则概念层的活动寻路，还是顺着虚空的活动寻路，都是多人配合更方便一些，单人的话，一开始需要费不少力气来回确认、布置一个基点——你说的虚空游弋小队也是多人行动的，对吧？”小刻一本正经点头回应。
“确实是……这样没错……啦……”溟溟表情怪异上下扫视，目光盯着那条绳索，过了一阵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但是真的要牵绳子吗？”
“这样最方便，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如果人再多几个就更方便，不用牵绳子。”小刻点点头，把那条金色的能量绳索捆在起源神殿的柱子上，随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捆了一圈，“好了，那些能量塔的形态我都已经切换好了，你只管顺着我指引的方向往前飞然后布置能量塔就行，至于我嘛，你现在就当我是一个指引方向用的造物，不能移动。”
“等在周围布置一部分能量塔作为基础指引的节点了，那时就不用单独行动了。”
“唔……唔……嗯？”溟溟略感奇怪挠了挠头，翘起手指指着脚下的起源神殿，“我们这里就有一座起源神殿，还需要布置能量塔么？它们二者也是连在一起的啊。”
“嗯，以起源神殿为中心再布置一层，初始点的强度要求高一些能让后续的探寻变得方便许多，不用频繁设立节点。”
“好吧。”
确认好这件事后溟溟就没再多问，只是稍感奇怪看了看她俩手腕上的绳子，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径直往深入虚空的方向飞去。
以前只是听过虚空游弋小队在虚空里办的事儿，但没有详细了解过这部分事情，有关虚空探索的那部分信息，她也只是知道理论的部分，这会儿还是第一次去探索、开拓虚空未探知到的部分，有些新鲜感。
开地图……呃不是，设置节点的过程倒是很轻松方便，只要跑到对应的位置丢下能量塔然后激活就行了。刻指引她在十几个位置布置了能量塔，等完成布置再把它们连起来看，可以看到图案接近于一个十字星芒——她感觉刻是在虚空里画图，这个十字星芒是她最常用的标记图案。
顺带一提，估计是牵着绳子的缘故所以标记图案画得很整齐，没有歪七扭八的。再顺带一提，这会儿刻正拽着绳子把她往回拽……她姑且是有加速往回跑，但总感觉这种情况有点……呃……刻在拽绳子，而她则加速往回跑……就像是被牵着绳子溜的宠物……噫。
“基准点已经布置好了。”她刚回到起源神殿，刻就把一份结果甩在了她的脸上，“根据这方虚空地域的活动情况来分析，往那个方向走能比较顺利避开虚空的活动，在跨过虚空地域的时候更容易去到未探索到的区域——虚空方面的活动影响其实算不得特别大，但现在时间紧急，尽可能减少一切外界因素的干扰会比较好。”
溟溟扭过头看向刻所指向的上方的位置，虽说是头顶上方，但具体方位什么的……不知道，没有一个基准，说不定她们现在其实是“横着”站在这里呢，又或者是倒挂在这里。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刻就提着绳子拽着她朝着那个方向跳了出去，一口气加速带着她冲到了极远的地方，回过头看，刚刚布置的那个超大型的十字星图案，现在只剩下一颗黯淡的金色星点，再过不久，这一点点的光芒也会被虚空所遮蔽、吞没。
“所以现在还要牵着绳子吗？”她木然挥了挥套着绳子的手，淡定说道。
“哦，倒是不用了。”小刻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赶紧把绳子给摘掉，“赶着去下一个目的地，忘了摘掉了。”
溟溟眯着金色的双眼盯着这家伙，在她勾着浅笑的嘴角上多看了两眼，随后翻着白眼在心里碎碎念，对刻刚刚说的话表示完全不相信：这家伙是个多线程的思绪，一口气操办整个虚空地域的事情都不带暂停喘气的，哪可能会忘了，她肯定是觉得好玩才把她牵着跑。
深入虚空、布置第一个节点和信标、继续深入、跨越虚空地域……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她们布置了约莫二十个节点·信标（二十个十字星图案）后就顺利跨过了刚刚那片虚空地域，进入了另一个从头到脚都挂着“未知”标签的虚空地域。
一片虚空地域的大小形状等并不是能具体形容的东西，那是随着虚空环境的活动会不断产生变化的事物，除非刻意将其固定下来。至于怎么界定此处属于这个虚空地域、过一会儿又去到了另一片虚空地域里，这个，也是根据虚空活动的详细情况来判断的——常规情况下是根据虚空的规则概念层进行判断，可以在规则概念层里看到一个“不明显”的边界线，它处在随时都会变化的状态。
也有部分虚空地域的规则概念层瞅不见边界线，遇到那种情况就只能根据环境规则等进一步分析当前状态了：比如说，一个虚空地域里的环境规则等基本一致，就算内部有强度差距也存在一个差距的上下限，不过这个一般不作为标准情况，毕竟隔壁虚空地域的情况可能也在这个范围内；另一种情况，可以深入查看规则概念层的……对，在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里基本能查看到当前地域的一切情况，但，一切情况都要自己一点点深入摸索。
刚刚的二十个节点里，其实有几个节点是“多余”的，它们嘛，就像盘山路一样，对于能原地起跳几万米的人来说，走盘山路不是有闲情雅致就是吃饱了撑的要消食，放在眼前的情况里说，就是走错路、绕路后所留下的节点——戳了一个节点探索周边地域的情况然后继续前进，前进到半途发现走错路了便折返走了回去，那个布置错方向的节点就懒得拔除了，让它们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就当是“过量”的布置。
呃，这算是事后之谈，在探路的时候可不知道这回事的，都是走过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片新的虚空地域里布置了十来个节点后，她拿出了一座起源神殿让刻布置下去，让起源神殿的能量扩散开，然后沿着一路布置而来的节点，与上一座起源神殿连接在一起。至此，此方虚空地域也就算是打上了起源的标记，被拉进了封锁圈的范围内。
在此处稍稍休整一阵，她们便继续前进，一路上也有不小心走错方向，走进了已经处在封锁圈范围内的虚空地域的经历，不过很快就会退回去重新选定方向出发。
“我们没有直接前往视界范围外的目的地的方法吗？”
在经过第四个未知虚空地域的时候，她终于是憋不住提了一句。
小刻布置着起源神殿，叹了一声对溟溟摇摇头：“视界外的一切皆处于无法直接观测、无法探明的状态，哪怕视界外传来了起源能量、混沌能量，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视界外的哪个地方传来的，只能自己铺路搭桥一步步走过去，直到探索到目的地才行——哪怕用概念级力量也是如此——从已知的虚空地域去往未知的虚空地域都稍显麻烦，何况是跨越无数未知直达目的地。”
溟溟动起自己的小脑瓜子：“比如来一次超远距离的虚空·模糊传送……”
“虽说可以传送出去，但也干脆利落地丢失了目标……”小刻苦笑起来，伸出手在溟溟的脑瓜子上轻轻戳了两下，“那时候你连自己传送去哪了都不知道——可没说你指着前方使用‘完全模糊传送’就一定会往前方传送了。确定不到位置、全凭感觉、没有锁定、没有依据，这种情况下进行‘远距离·完全模糊传送’可能就是全随机传送了，用于开辟疆土倒还好说，用于寻找某些事物就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运气足够好？用‘完全模糊传送’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一口气撞到目的地去？”
溟溟若有所思想了一阵，点点头：“说不定呢？”
小刻：“……”
“好啦，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就是想知道还得布置多久才能去到目的地。布置这四块虚空地域已经用了我们三天时间，我担心再拖久一点，那边就……”
“耐心些，溟溟。”小刻按了按溟溟的银白色长发，宽慰道，“毕竟连我也不知道前进方向是不是真的准确，没点耐心可能会在半道上急死自己。”
溟溟：“……？？？”
幻世彼岸
她忽然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刻现在确实是进入了战斗状态，而且还急急忙忙拽着她在虚空里连续跳跃，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拽到了上位面的深处，然后在一座起源神殿面前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她才有空询问两句：“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来这里？是找到什么东西了？找到了她的神性载体碎片？还是说，是混沌打过来了？但我好像也没察觉到混沌的气息。”
“混沌没有打过来，至于毁灭尊神的神性载体碎片……那些东西藏得很深，不容易发掘，上次和你说的方法，经过这三年的尝试已经宣告……”小刻思索了一阵，摊手，“失败了一半。”
“为什么会有失败一半的说法？经历了一部分的失败、收获了一部分的经验，所以将整件事认定为失败了一半？”溟溟一头雾水回应了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设想中的主要情况还是依据‘起源’的线索去寻找，但，细节方面已经排除了上次那种做法，改成了另一种方法。”小刻顺便回应这个话题，“不能单纯循着规则与概念的情况追寻毁灭尊神的痕迹，需要以尊神的某种性子与习惯……对能量运用的某种习惯加以解析，随后套入寻找的方法中，以此尝试得出结果——至于结果如何，等我尝试了才能知道，现在还没开始呢。”
溟溟听傻了：“……这也太细节了吧？我都回忆不出来那么细节的部分。”
小刻单手叉腰微微笑了一下：“但我可以啊，我本体也带有大·信息载体的功能，你忘啦？关于尊神们的信息，从日常行动习惯到吃、喝、爱好等，我都一直记着呢。”
溟溟呆然：好吧她知道刻是有这个功能的——世界·虚空地域核心，其本身和世界核心等的情况差不多，都有类似于大容量信息载体的功能，这是其一比较重要的功能——就是没想到她居然闲着把那些好像不大重要的信息都记录起来了……就……就像是在记录八卦信息一样。
要是这样说，那怕是各方面的黑历史也……咳嗯……！说不得说不得。
“言归正传，”小刻摆正了表情，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你看看这座起源神殿的记录，往前翻三年，看看这三年间的信息。”
溟溟瞄了刻一眼，没多想什么就把手按在了起源神殿的柱子上，触碰它的核心，随后翻阅过去三年的记录——此处虚空地域，这座起源神殿监视的范围内并没有世界光团，是一片空荡荡的虚空地域，所以没有这方面的信息，而有关虚空活动的信息又很容易就能筛查完毕，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信息嘛……刻急急忙忙带她来到这里，这意味着这方虚空地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那就只需要对着可能存在的那部分“糟糕的信息”找过去就行了……会被划分为“糟糕”的信息……信息……出乎意料的，她很快就找到了，而且是一口气找到了很多条信息记载。
“混沌能量反应？在这个地方？”她看到那一连串间歇性冒出来的信息，只感到荒谬和惊愕，惊愕之余立刻就开始了猜测，“是冥界他们？”
“这点，我暂时没弄明白，只知道是有这样一件事。”小刻摇了摇头，提醒道，“你着重看后面的情况吧。”
“混沌能量……是从封锁圈范围外传来的，逆向追寻……无果？线索断在半路上？已经超出了起源神殿可以追寻到的范围。”溟溟继续往下看，一边看脸色就跟着变得凝重，“而在此方向的中位面节点里却并未探测到任何混沌能量存在的迹象……”
“是在上位面……视界之外的区域里？”
小刻点头以示回应，随后转过头看向虚空其他地方：“不只是此处，中位面、下位面，只要是布置在最深、最远处的节点全都感应到了混沌能量——消息来自于三年前，但没有摸索到更详细的情报，继续在虚空中对外扩张也没能快速摸索到传来混沌能量的源头。”
“只能肯定虚空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溟溟扶额露出了难看和无奈的表情：“视界之外的事情就……现在人手不足，只靠我们俩和现在手里有的节点，想在短时间里把地图开到那边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唔。”
“话说为什么三年前的信息现在才说上来啊？”
小刻呆然转过头与溟溟对视，忽然换上了一板一眼的语气：“理论，协助小星星恢复毁灭尊神的神性载体是第一优先级的事情，这三年的所有精力都在应对此事，对疆域的看守力度稍稍下降了一些，但仍然会在周期时间内进行全面检查，所以，这次全面检查的时候就正好筛查出了这部分信息。”
“呃……哦……噢……”溟溟稍有点愣神接受了她这个说法，“话说你为什么也喊小星星？”
“不行吗？”小刻捂着脸歪头，“我听大家都这么喊的。”
“……因为大家都认识，所以听起来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妥，但你和小星星都还没见上面就这样喊总觉得……算了，也没什么。”溟溟呃了一会摇摇头打掉了自己的奇怪思绪：反正当年，洛缨还没见到小星星就已经惦记上他了，差不多，差不多。
“也就是说，现在在全面检查后发现了三年前就存在混沌能量在秩序虚空里晃悠的事情，而且是真·混沌能量，而非深渊死雾或是与深渊死雾有关联的混合产品……”她把话题拉回原来的位置，“在视界之外传来的混沌能量……那我们现在是要开地图吗？”
“总不能放任这件不明事情发酵，还是尽早探知清楚会比较好。”小刻点点头，“毕竟事关混沌。”
“开地图啊……”溟溟捏着自己的翅膀沉思起来。
在虚空里开地图……啊不是，在虚空里探路不是说只要对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就行了，那多半会走着走着就去到了自己熟悉的、去过的地方——在虚空里移动，前进、深入深层层面、跨地域等，虽说全靠主观判断，但并不是说想着“我要开地图”就能去到陌生的虚空地域里。一开始这么做还行，因为已知的地域就很少，不管往哪走都是未知的地域，但随着被自己观察到、被标记、被纳入可观测虚空范围的虚空地域增加，还用以前的随机乱撞的方法去“开地图”就成了碰运气的、不可靠的方法：那部分已经被观察过、已经被标记过的地域，它们的存在会影响自己对“方向”的判断，即使自己认为自己是在随机乱走，都会无意识朝着自己曾去过、曾有自己足迹留下过的地方前进。
唔……好吧，姚光除外，那丫头拥有神奇的天赋，甚至能找到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尚未被标记的虚空地域。
虚空中的地域并非现界空间里见到的泾渭分明的事物，它更模糊更“规则”与“概念”，应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需要用更“规则”和更“概念”的方面去处理——说句人话就是，需要用更加刻意、更主观的探路方法去开拓新的未知地域。
至于更刻意更主观的方法……呃，那就划分了多种情况，然后多种情况又各自往下划分出一大堆细节的……总之就是挺复杂的事情——打个比方，在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一缕光照着自己，那道光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视线的可见范围永远锁定在一两米的程度，在这样的黑暗里要往前走，或者说，要确认自己往前走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边走一边在脚下留下标记，比如画着一条线往前走，然后尽可能保证这是一条直线，而不是走着走着就开始绕圈儿。
呃，既然都说了是“尽可能保证”，那基本就是没办法完全保证……走着走着走回原位的情况非常常见；除此之外，找一个参照物牵线也是非常常用的方法，即是说，假使虚空地域里存在世界光团的话，可以以它们为临时节点一个一个用能量标记然后摸索着标记往深处走；还有就是干脆啥也不管就顺着虚空的活动前进，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这个赌运气的成分更高一些，顺利的话会去到这片虚空地域的中心，或者会去到边缘，或者哪儿也去不到。
最后一个情况没乱说，虚空地域的虚空活动没说一定就是以虚空地域中心为基准的，它可能会出现偏移、可能会出现在其他位置，或者此方虚空地域内的虚空活动干脆就是混乱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总之情况差不多就这样，并不是只要在虚空地域边缘戳下一个节点就能自动“开地图”了呢——大多数第一次对虚空地域进行探测的人倒是都想过类似的事情，以为只需要简单的步骤就能把相当量级的虚空地域都归为可观测虚空地域……嗯，如刚刚所说，一开始确实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到后面就不行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明白吧，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年的虚空游弋小队也不会占据虚空前线九成的人数了……虽然人数众多也有在寻找“起源的后路”的原因在内……虽然到最后都没有新的收获……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赶紧回过神：“我现在还没办法在常规形态下使用概念级力量，没办法用这种方法探路方法，刻你应该能做到吧？”
用概念级力量在规则概念层上探路倒是最干脆的方法，但也相对麻烦，将视角定在规则概念层面上观察，和让视角从虚空中观察是两种情况，也就是需要自己翻译对照两种情况——她基本没做过这方面的事情，不算熟练，刻的本体是世界·虚空地域核心，做这些事应该更方便。
“可以倒是可以啦，但是……”小刻做了个掏兜的动作，还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裤兜，“我们没有节点呀，光窥探不打标记的话，是没办法把‘成果’保留下来的呢。”
溟溟满脸呆滞：“……这三年新制造的起源神殿呢？”
“都布置出去了呀，一个都没剩下。”
溟溟拧过头去捂着脸，无言沉默半晌，随后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对了，可以这样，我们用的那些能量塔你应该研究透了吧？”
“没有哦，这几年忙着呢，只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看了个大概，不知道更详细更深入的情况。”
“呃……”溟溟呆然，赶紧干咳一声把话拽回来，“简单来说，那些能量塔也能充当一个节点，当然，观测范围等方面肯定是不如起源神殿那些造物，但充当‘路线上的节点’还是可以的，当年虚空前线外出的游弋小队也是这样做的，沿途布置能量塔等临时节点，去到重要的地方了再布置起源神殿等，有效节省数量上本就不充足的起源造物。”
“这样啊。”小刻哦了一声，立刻就明白了，“这样倒也可以，那，你身上带有能量塔吗？”
“库存不少，量管够。”溟溟把左边的翅膀收过来，伸手在表面轻抚思索了一阵，随后摘下来一根靠近翅膀尖的羽毛递给了刻，“喏，你看看这部分够不够用，不够用我这里还有……哦对了，我身上也有一小部分起源神殿，就一小部分而已，应急用的。”
“够倒是够用了……至于那部分起源神殿，就当中心节点来布置吧。”小刻的能量在羽毛的空间里快速晃了一圈，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偏过视线望向溟溟那双漂亮的大翅膀，忍不住说道：“你把东西藏在羽毛里？不怕把翅膀薅秃了？”
“反正是能量铸成的。”溟溟耸耸肩和翅膀，用手在刚刚拔了一根羽毛的地方扫过，刚少了一根羽毛的区域一下就填补回去了。
“哦。”小刻再看了溟溟的翅膀一会儿就收回了注意力，随后抬起右手，能量在手上汇聚变成了一条光束一样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自行朝着溟溟飘了过去，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她把羽毛放回了溟溟手里，点点头对她说道：“一会儿我指方向，你就只管往前慢慢飞就好了，然后喊你停下就在原地留下一座能量塔。”
溟溟愣愣地看了看刻，随后又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金色能量绳索，目光顺着绳索看到另一端、看到刻的手里，表情一下子变得格外精彩：“你确定是这样做的……？”
“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虚空地域里探路都是这样的情况啊，不管是顺着规则概念层的活动寻路，还是顺着虚空的活动寻路，都是多人配合更方便一些，单人的话，一开始需要费不少力气来回确认、布置一个基点——你说的虚空游弋小队也是多人行动的，对吧？”小刻一本正经点头回应。
“确实是……这样没错……啦……”溟溟表情怪异上下扫视，目光盯着那条绳索，过了一阵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但是真的要牵绳子吗？”
“这样最方便，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如果人再多几个就更方便，不用牵绳子。”小刻点点头，把那条金色的能量绳索捆在起源神殿的柱子上，随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捆了一圈，“好了，那些能量塔的形态我都已经切换好了，你只管顺着我指引的方向往前飞然后布置能量塔就行，至于我嘛，你现在就当我是一个指引方向用的造物，不能移动。”
“等在周围布置一部分能量塔作为基础指引的节点了，那时就不用单独行动了。”
“唔……唔……嗯？”溟溟略感奇怪挠了挠头，翘起手指指着脚下的起源神殿，“我们这里就有一座起源神殿，还需要布置能量塔么？它们二者也是连在一起的啊。”
“嗯，以起源神殿为中心再布置一层，初始点的强度要求高一些能让后续的探寻变得方便许多，不用频繁设立节点。”
“好吧。”
确认好这件事后溟溟就没再多问，只是稍感奇怪看了看她俩手腕上的绳子，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径直往深入虚空的方向飞去。
以前只是听过虚空游弋小队在虚空里办的事儿，但没有详细了解过这部分事情，有关虚空探索的那部分信息，她也只是知道理论的部分，这会儿还是第一次去探索、开拓虚空未探知到的部分，有些新鲜感。
开地图……呃不是，设置节点的过程倒是很轻松方便，只要跑到对应的位置丢下能量塔然后激活就行了。刻指引她在十几个位置布置了能量塔，等完成布置再把它们连起来看，可以看到图案接近于一个十字星芒——她感觉刻是在虚空里画图，这个十字星芒是她最常用的标记图案。
顺带一提，估计是牵着绳子的缘故所以标记图案画得很整齐，没有歪七扭八的。再顺带一提，这会儿刻正拽着绳子把她往回拽……她姑且是有加速往回跑，但总感觉这种情况有点……呃……刻在拽绳子，而她则加速往回跑……就像是被牵着绳子溜的宠物……噫。
“基准点已经布置好了。”她刚回到起源神殿，刻就把一份结果甩在了她的脸上，“根据这方虚空地域的活动情况来分析，往那个方向走能比较顺利避开虚空的活动，在跨过虚空地域的时候更容易去到未探索到的区域——虚空方面的活动影响其实算不得特别大，但现在时间紧急，尽可能减少一切外界因素的干扰会比较好。”
溟溟扭过头看向刻所指向的上方的位置，虽说是头顶上方，但具体方位什么的……不知道，没有一个基准，说不定她们现在其实是“横着”站在这里呢，又或者是倒挂在这里。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刻就提着绳子拽着她朝着那个方向跳了出去，一口气加速带着她冲到了极远的地方，回过头看，刚刚布置的那个超大型的十字星图案，现在只剩下一颗黯淡的金色星点，再过不久，这一点点的光芒也会被虚空所遮蔽、吞没。
“所以现在还要牵着绳子吗？”她木然挥了挥套着绳子的手，淡定说道。
“哦，倒是不用了。”小刻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赶紧把绳子给摘掉，“赶着去下一个目的地，忘了摘掉了。”
溟溟眯着金色的双眼盯着这家伙，在她勾着浅笑的嘴角上多看了两眼，随后翻着白眼在心里碎碎念，对刻刚刚说的话表示完全不相信：这家伙是个多线程的思绪，一口气操办整个虚空地域的事情都不带暂停喘气的，哪可能会忘了，她肯定是觉得好玩才把她牵着跑。
深入虚空、布置第一个节点和信标、继续深入、跨越虚空地域……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她们布置了约莫二十个节点·信标（二十个十字星图案）后就顺利跨过了刚刚那片虚空地域，进入了另一个从头到脚都挂着“未知”标签的虚空地域。
一片虚空地域的大小形状等并不是能具体形容的东西，那是随着虚空环境的活动会不断产生变化的事物，除非刻意将其固定下来。至于怎么界定此处属于这个虚空地域、过一会儿又去到了另一片虚空地域里，这个，也是根据虚空活动的详细情况来判断的——常规情况下是根据虚空的规则概念层进行判断，可以在规则概念层里看到一个“不明显”的边界线，它处在随时都会变化的状态。
也有部分虚空地域的规则概念层瞅不见边界线，遇到那种情况就只能根据环境规则等进一步分析当前状态了：比如说，一个虚空地域里的环境规则等基本一致，就算内部有强度差距也存在一个差距的上下限，不过这个一般不作为标准情况，毕竟隔壁虚空地域的情况可能也在这个范围内；另一种情况，可以深入查看规则概念层的……对，在虚空的规则概念层里基本能查看到当前地域的一切情况，但，一切情况都要自己一点点深入摸索。
刚刚的二十个节点里，其实有几个节点是“多余”的，它们嘛，就像盘山路一样，对于能原地起跳几万米的人来说，走盘山路不是有闲情雅致就是吃饱了撑的要消食，放在眼前的情况里说，就是走错路、绕路后所留下的节点——戳了一个节点探索周边地域的情况然后继续前进，前进到半途发现走错路了便折返走了回去，那个布置错方向的节点就懒得拔除了，让它们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就当是“过量”的布置。
呃，这算是事后之谈，在探路的时候可不知道这回事的，都是走过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片新的虚空地域里布置了十来个节点后，她拿出了一座起源神殿让刻布置下去，让起源神殿的能量扩散开，然后沿着一路布置而来的节点，与上一座起源神殿连接在一起。至此，此方虚空地域也就算是打上了起源的标记，被拉进了封锁圈的范围内。
在此处稍稍休整一阵，她们便继续前进，一路上也有不小心走错方向，走进了已经处在封锁圈范围内的虚空地域的经历，不过很快就会退回去重新选定方向出发。
“我们没有直接前往视界范围外的目的地的方法吗？”
在经过第四个未知虚空地域的时候，她终于是憋不住提了一句。
小刻布置着起源神殿，叹了一声对溟溟摇摇头：“视界外的一切皆处于无法直接观测、无法探明的状态，哪怕视界外传来了起源能量、混沌能量，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视界外的哪个地方传来的，只能自己铺路搭桥一步步走过去，直到探索到目的地才行——哪怕用概念级力量也是如此——从已知的虚空地域去往未知的虚空地域都稍显麻烦，何况是跨越无数未知直达目的地。”
溟溟动起自己的小脑瓜子：“比如来一次超远距离的虚空·模糊传送……”
“虽说可以传送出去，但也干脆利落地丢失了目标……”小刻苦笑起来，伸出手在溟溟的脑瓜子上轻轻戳了两下，“那时候你连自己传送去哪了都不知道——可没说你指着前方使用‘完全模糊传送’就一定会往前方传送了。确定不到位置、全凭感觉、没有锁定、没有依据，这种情况下进行‘远距离·完全模糊传送’可能就是全随机传送了，用于开辟疆土倒还好说，用于寻找某些事物就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运气足够好？用‘完全模糊传送’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一口气撞到目的地去？”
溟溟若有所思想了一阵，点点头：“说不定呢？”
小刻：“……”
“好啦，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就是想知道还得布置多久才能去到目的地。布置这四块虚空地域已经用了我们三天时间，我担心再拖久一点，那边就……”
“耐心些，溟溟。”小刻按了按溟溟的银白色长发，宽慰道，“毕竟连我也不知道前进方向是不是真的准确，没点耐心可能会在半道上急死自己。”
溟溟：“……？？？”
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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