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0章 前有人，后有鬼

    深藏在混沌虚空最深处的隐匿空间里埋藏着一个标志性十足的事物，它像是星空一片巨大区域内由复数种事物组合成的巨大结构体，比起具体事物更像是一幅只能远观的图画，其中的每一个小小细节都拥有巨大的信息量，哪怕是她们，想要一口气将其完全收入眼底也会被里头的信息给撑死。

    那里蕴含着远非元始绝颠就能随意提取的超·巨量信息，不去想它的表面情况，只触碰其蕴含的信息，稍加思考仿佛就能感觉到内部的信息化作一阵暴风朝她们呼啸着席卷而来——只是错觉而已，眼前浩瀚磅礴的画面自带着一种震慑心神的威慑感，只是看一眼，心灵与灵魂都会随之而颤动、发麻，隐约中还会让自己感觉到有一股压力落在身上……如此的“迷糊幻觉”扑面而来，像是直面着一股汹涌的浪潮，整个人像是深陷在浪潮里，难以再向前移动，甚至能感觉身体犹如被千钧重的力量压制着，连抬起脚都很艰难。

    她们的情况都是如此的程度，要想在此处移动，必须要让起源能量流转起来抵消那股“幻觉般的压力”才行，至于那群先她们一步来到这里的家伙……哦，他们现在已经拼上老命全力激活混沌能量了——得亏他们的反应比较快，不然可能已经被那股力量给挤成了压缩饼干。

    “这东西真壮观，不是么？”她上下远眺了一下即便隔着“万里之遥”都如擎天之柱般竖在面前的庞然大物，忍不住拉着小冰雕感叹，“起源天神们共同铸成的事物……这简直是奇迹的事物，只从画面的冲击感上来说，可比众神界厉害多了。”

    “一百四十七种起源能量铸成的封印，”霜霜也发出了小声的感慨，“全大元界最豪华、最坚不可摧的牢笼，即便时隔上百个纪元也没有被时光磨损……真的完全没有损耗与黯淡的征兆，整个封印从上到下都是完好无损的状态，时光好像没能在它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源空微微瞪大眼睛：“也就是说，这个完善的封印能持续到天荒地老去？永远都不用担心被关在里面的混沌概念体爬出来？”

    霜霜沉思了一阵，摇摇头：“封印完好无损只能证明笼子质量不错，但……你忘了吗？早在八十个纪元前，小星星就已经用灵魂去过了封印地见过了混沌概念体，甚至还和它们谈过话，即是说……”

    她说着暂时闭了嘴在沉思，源空见了稍有点焦急难耐，忍不住催促：“即是说，是什么情况？”

    “即是说，它们在牢笼里仍然能活动——笼子是好的，但，困在笼子里的怪兽会自己一点点恢复力量。”霜霜低声道，还轻轻地吐出一口凉气，“这个封印应该不存在‘逐渐剥落’的过程，我们也无法观察到‘封印正在脱落、正在削弱’的过程，封存于内部的混沌概念体一旦完全恢复过来，应该会在一瞬间或是极短的时间里摧毁整个封印，让我们完全没有反应的功夫。”

    源空听完这话再看面前那如奇迹景观般的东西，忍不住沉默，心里冒出了奇怪的感觉：它是屹立于大地上最宏伟、辉煌、被奉为奇迹的事物，而刚刚所听到的话，就像是在说，即便是此般绚烂的奇迹，也注定会有像黄沙一样崩塌消散的一天……其实已经崩塌过一次了不是么？早在一百个纪元前他们消逝之时，那根屹立在虚空中的“奇迹·精神支柱”就已经崩塌了，只剩下数以亿兆的碎片飘荡在无尽的虚空中，不知道是否能等来重新汇合的时候。

    黑暗时代时拼起的支柱，也不过是另一个缩小版的支柱而已，即便仍然是以它们（他们）为核心，却又与它们（他们）的关系不是特别大。

    呃，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个小小的，但估计没什么用的担心。假使有一天，起源天神们真的回来了，而那时候虚空前线的所有人如果也回来了什么的，那部分伙计该……唔，她琢磨着，不到非必要时候，尊神们肯定是不会接手管这码事的，毕竟他们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她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起源天神的一部分行事风格只需要看大笨蛋就能看出来：只管混沌的事儿，其他情况的事儿，若是没有兴趣基本就不理会——此身即是长枪与兵刃，枪与箭出只有一往无前，永生永世也只有前进一途。

    看到源空的表情在半分钟内变了七八次，霜霜拉了拉她的手小声宽慰道：“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不用那么担心。刚刚说没办法观察到‘封印剥落’的情况也只是相对于普通情况而言，但……你知道，尊神们的准备一向都很充分，就算我们的目光不能穿过封印看到里面，也能通过封印去观察封印的情况——那封印上面用起源神纹非常隐秘地刻了一行字，只有起源一系的人才能看明白那一句用神纹描述的话语。”

    源空一怔，抬头顺着小冰雕的纤指往前看去：“哪里？哪有字？我就看到一大堆花纹。”

    “就那里面，越过里头层层叠叠的图案与立体模样的花纹等，一直往最中心的地方看去，那里的一块‘浮空平台’的‘半空’有一行字。”霜霜继续指着里头，“那里面那行字的意思是，‘当前混沌能量浓度正处在‘安全范围’，无需担忧’。大概是能密切监控封印内部的混沌能量浓度，顺便告知来到此处的起源一系的人——顺带一提‘安全范围’四个字是被圈起来的，应该是看这几个字的变化就行了。”

    “嘛，毕竟是尊神们留下的封印，他们的东西通常都……十分周全、完美。”

    源空听到小冰雕话语迟钝了一瞬，便横着眼睛瞄向她，淡然道：“你确定你是想说‘周全’、‘完美’，而不是‘丧心病狂’？”

    “……附……附带丧心病狂的情况嘛，毕……毕竟是它们……”霜霜捂着脸哭笑不得，看到源空还想说点什么，赶紧转移话题，“他们好像要转移目的地，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转移目的呢~”源空瞄了这小冰雕一眼，干巴巴笑了一下赶紧跟上，“话说这里不是目的地么，居然还要转移……唔，是要和那个什么‘崔将’汇合？”

    “也许吧。”

    冥界那支队伍绕着这“通天彻地”的巨大封印转起了圈儿，转了一会儿后在刚刚所站位置的左侧方向停了下来，然后朝远离这道巨大“光柱”的方向冲了出去，但似乎并没有离开此处虚空层面的打算。

    她们追着那一支小队的足迹来到了较远的地方，在此处回过头仍然能看到那巨大无比的事物，视线中的那个物体好像稍微缩小了一些——那似乎并非屹立在规则概念层上恒常“不变”的事物，即是说，它仍然会遵守近大远小的规则，不像是起源之光，在秩序虚空的哪个角落里看去都能清楚看到它，而且大小固定，唯有靠在近前才会看到它的“体积”出现变化。说一个再离谱一些的概念级事件的例子，就比如当年大笨蛋和文姐姐他们处理虚空动荡时，在最后阶段点亮的那道光，它可是在所有秩序世界里投映了好一段时间，当初为了让可观测虚空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一些，可费了不少功夫。

    唔，这个“通天彻地”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既然是牢笼那肯定不会傻乎乎把自己挂在虚空中让谁都能察觉到，因此而把自己隐藏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哪怕它同样是屹立在规则概念层面上的事物，起源天神们也肯定有法子让它表现出一部分规则状态——哦对了，离得稍远一些她才看清楚了那个东西，它的本体通体都是一种绚烂的斑斓光泽，就像是大笨蛋身上的光芒一样，但它的外层还有一圈金色的光边，往远处散发的光也偏向于金色。

    “到了到了，看到他们的人了。”

    在她思索此事的时候，小冰雕忽然拉着她小声说了一句话，让她麻溜地回过神来看向前方，一眼就在不远处的虚空中瞧见了一座造物平台……一座破破烂烂，已经和残废区别不是很大的造物平台，它现在就剩下一个角了，而且还相当磕碜，就算拖去当废品卖了估计也没人要。

    现在那磕碜破烂的平台上坐着十几个人，应该是规模稍大一点的队伍——冥界那边的真·有生力量其实也不是特别多，所以队伍的规模也不大，他们常规所用的力量都是用起来不心疼的衍生物等，只有真的要去干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派出大活人。

    那个平台上的人看上去都带点伤，衣服都有些破破烂烂的而且似乎懒得去修复，单独看每个人的精神状态，从表面上看似乎都还好，但再看一看他们聚在一块时的气氛就会有不同的感觉，有一种程度不算轻也不是特别重的消沉与萎靡，就好像他们刚刚一群人都被暴打了一顿，身体没怎么受伤，心灵却被暴击了。

    领头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就是那个穿着很像埃兰的青年，他现在正坐在一块碎石上，双手紧握在一起抵在下巴上，一脸的认真、严肃与沉思，好像在想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儿——这小伙子……乍一看感觉就是个正常的冥界人，没什么出奇之处，但，隐约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另一种……呃，奇怪的感觉？就……有一种虽然是人但又好像不是人的那种感觉。

    天知道她在想什么矛盾矛盾的事儿。

    “崔将！”

    那面容阴沉得好像不睡觉熬了几十年的青年忽然听到虚空中传来了声音，便与大伙儿一块抬头看去，瞧见是一个新的小队来到了这里，都忍不住站起来相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古怪了，隐约有一种有难同当的意思。

    “谢天谢地你们平安无事，”新小队的队长带人落在这块破碎的平台上，快速扫视打量了一圈，瞧见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立刻说起了他们的来意，“刚刚观测到虚空中传来极大的混沌能量反应，再加上崔将你们在混沌虚空深处失联已久，埃兰将军便让我们前来探寻情况，不知道……”

    “刚刚的动静竟然传出去了么？”崔将眨了下眼，表情变得更严肃更凝重了，左脸好像写着“扯淡”，右脸往上挂着“开玩笑”这俩词，表情也在凝重中透出些许震惊和不可置信。

    “情况恐怕比你所想都要严重一些。”新队队长在看到崔将的表情后，面部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那股冲击的影响越过了交界线冲去了秩序虚空那边，不过在下位面边缘附近就停止了，没有再往内蔓延。若是那股动静深入了秩序虚空，恐怕就得引起那边的注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情况是……？”

    “还能是什么……喏，就你见到的那玩意儿。”崔将叹了一声，对面前扬了扬下巴指向远方那巨大的金色·斑斓光柱，“刚刚的动静是我们冲击它引起的……唔，准确的说，是配合内部的混沌概念体，尝试着引导混沌虚空的能量对其进行了一轮痛击。”

    他说完摊手比划向他们这里一群人：“起源能量的反弹把我们全给搞残废了，差点就没得救了。”

    新队众人：“……”真要命。

    “其实我们前前后后尝试了很多次，只是，这最后一次尝试是威力与规模都最大的一次，可能是混沌概念体过于大范围调动了混沌虚空的能量，所以引起了你们的注意。”崔将摊手叹道，“这次的尝试也结束后，里面的混沌概念体留下一句‘还没到时候’就回去睡大觉了，我估计此次的任务，可以宣告失败。”

    “哦……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寻找封印地、唤醒混沌概念体……”

    “你是说一号计划还是我们的任务？”崔将看着新队队长，摇摇头，“一号计划目前在另一个地方，前来寻找混沌概念体是计划里附带的小任务，是两码事——想来，君主和他们应该也是知道‘时候未到’所以才将其归为附带任务的，大概只需要找齐封印地，然后定期过来看看就行了。”

    “呃……”新队队长听完这话一脸懵逼，“那所谓的一号计划到底是……”

    “唔，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你都来到了这里……我估计你到时候也要被安排到此处来，就干脆和你说了吧。”崔将叹了一声，对大伙儿挥挥手，让其他人继续休息，自己则带着这位小队队长飞向其他地方，“跟我来。”

    霜霜她们看着远去的二人，想了会也跟了上去，在跟上去的时候，源空忍不住小声在灵魂传讯内念叨：“小冰雕，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啊，混沌概念体都能活动了，还和冥界配合尝试冲击封印……呵呵……呵呵……要命，幸亏它们影响不到秩序虚空——隔着笼子都能影响到秩序虚空也太吓人了。”

    “意料之中的情况，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霜霜摊摊手回应，随后看向他们二人，眯起眼睛，“比起越狱未遂的混沌概念体，我现在比较好奇他们刚说的……一号计划……这个方向……这是要去哪里？”

    小小意识立刻开口：“此方虚空地域除了那个牢笼外还存在其他东西，也许与它们有关——它们的存在因此处虚空地域的活动而变得稍有些模糊，需要去到近前近距离观察过情况才能得知是什么事物。”

    那个事物与此处的距离不是特别远，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就飘了过去，与刚刚停留的地方相比，似乎没怎么远离那个封印。

    “就是这里了。”

    崔将停了下来伸手指向前方，在那“金色太阳”光芒映照的地方，在某个阴暗逼仄的角落里，忽然出现了一大团黏稠的灰暗云雾，它活动得“很安静”，只有通过观察表面的花纹（浓度）变化才能看出它正在活动，本体是一个直径得有好几万里的巨大球体，它的整体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没有出现变化。

    寻常的混沌能量、混沌云雾，多处在一种像是在“喷雾”的状态，不断涌动、不断活动，但面前这一团却是凝固了不会变化，应该不是自然诞生的混沌云雾。

    “在那道起源封印的角落里，居然存在一团如此浓郁的混沌能量。”队长打量着那团云雾忍不住用怪异的声音念叨了一声，表情也跟着变得异样，“我光是站在这里就快喘不过气了。”

    “这层混沌能量屏障能抵消这部分余波程度的起源能量冲击，能安全保护好内部的事物。”崔将一边解释一边看向这位小队队长，“你刚来此处还不算习惯，等过一阵子就能适应下来了——只要不是鲁莽冲到封印面前，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在这里承受着‘余波’的照耀，只是稍稍有点难受，但还没到完全无法接受的程度。”

    小队队长挠挠头，望着面前不断变化的屏障，好奇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唔……”崔将双手环抱表情严肃沉吟了一阵，随后突然一摊手，一本正经回应，“不知道，君主他们没有说有过关这个东西的信息。从我听到的只言片语上来判断，这是从混沌虚空各处收集到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至于为什么要将它们扎堆放在此处，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到了合适的时候应该就能知道了。”

    “好吧，不该去了解的，就不去了解，我明白。”小队队长点点头，“暂时就不说这个了，我们先把传讯用造物平台搭起来吧，还得向埃兰将军吱一声，告诉他你们没事才行，免得他坐不住冲过来了。”

    “不用忙活了，”崔将叹了一声制止了他的动作，拍着他的肩膀叹息道，“这个虚空层面暂时被封闭了，出不去也没办法将信息传出去。”

    “……啊？”

    “在我们动手冲击起源的封印后，这层虚空层面便会被它关闭，变得能进不能出，得把我们在这里关好一阵子才能打开：混沌概念体说要‘好一阵子’，但具体要多久不是很清楚。我们与外界的失联，除了造物平台损坏，也有此原因在内——第一个传讯用造物平台损坏后，我们其实尝试过搭建第二个、第三个，后续发现这里基本都处在封闭的状态，就算把传讯用造物平台搭起来了也完全派不上用场，干脆就不理会了。”

    小队队长：“……呃，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关好一段时间？埃兰将军等不及了追过来怎么办？”

    “放心，埃兰他自有分寸，阵地那边还需要人看守，他不会离开——他能确认到我们状态，见我们没有性命之忧，又长时间没有回应，应该会知道是此处出现了问题。”崔将满是无奈淡定说道，“不用担心，这次的尝试已经结束了，按照混沌概念体所说，我们短时间内都不会再碰那个东西，现在只要安静下来等起源的封印将此处虚空层面‘放开’，我们就能出去了。”

    “好吧，看来得安静地等好一会儿了。”

    崔将耸耸肩：“走吧，回去和大伙儿呆一块一起撑起秩序领域减小压力，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呢，尽可能保存力量比较好。”

    远处，靠近起源封印的地方，霜霜她们看到那俩人快速朝着原本的位置飞回去便收回了视线，对视了一眼，仨人的表情在短短两秒里发生了好几次变化——某莫得感情的丫头除外。

    “小冰雕。”过了一会儿，源空喊了一声，等小冰雕转头看来，便抬起双手做着动作，左手用大拇指在脖子前猛地一划，右手用食指在面前画着圈儿然后忽然做捏紧的动作：简而言之就是“弄死”的意思。

    霜霜看完源空的动作忍不住呃了一声，挠着头发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不，不妥，现在做这个有些打草惊蛇，何况……”

    她说着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后方的起源封印，眯着眼睛凝望着内部：“我们现在还是隐匿的状态，但要是万一动手引起了内部的混沌概念体的注意……现在借着起源封印和我们自身的力量，能压制到连混沌概念体都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大概察觉不到——但是一旦动手就一定会被发现，所以不建议把他们怎么样。”

    源空听了这个决定忍不住叹息，分析过后也觉得这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是：“总感觉错过了这个趁他们病要他们命的好机会，以后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那倒不至于。”霜霜摇着头浅浅一笑，“再多些人，对小星星而言，在正面战场上也就多用一次‘起源·混沌’而已，或者让我多用一次‘冰雪·寒荒’。”

    源空听了这话嗐了一声，忍不住抬手去捏小冰雕的脸蛋：“笨蛋小冰雕，你忘了他们这群缩头乌龟都是缩在后头被保护得死死的吗？大笨蛋不亲自出马冲上去给他们的屏障一剑，天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呃……”霜霜干笑挠了挠脸蛋，“你说得有点道理……”

    源空叹息着翻了个白眼，放下了小冰雕的脸蛋：“不打就不打吧，现在也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撕破脸皮的时机——我们发现了这里却隐忍不发，他们就会认为我们从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能让他们掉以轻心……唔，应该能让他们掉以轻心。”

    “但是，如果不动手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和他们关在一起？就在眼皮子底下？”她满脸苦恼望了望面前逐渐远去的那俩人，再望了望身后如同金色·斑斓太阳的那“通天彻地”的巨大“光柱”，忍不住叹息，“和这玩意儿待在一起简直是……折磨。而且小冰雕你发现没有，我们现在的处境分外危险哦：前有冥界人，后有混沌概念体，而且可能是复数量级的混沌概念体，只要喘口气儿我们可能就会被发现了。想一想这个场面我就忍不住想跑，这是大笨蛋才有的待遇。”

    霜霜、小小意识：“……”原本藏的好好的还没有那么紧张，现在听她这么一提就紧张到脚指头都在哆嗦。

    “咳……这点不用那么紧张。”霜霜干咳一声白了她一眼，淡定说道，“这里可是起源的封印占主导地位的地方，以我的认知来看，我们起源一系的人应该能通过它离开这片虚空地域——现在就离开吗？”

    “稍等一下。”小小意识拉住了霜霜的手，对她摇了摇头，随后抬起手指向前方的某个地方，“那里，那几个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我提议过去看看。”

    霜霜看了眼小小意识所指点的地方，倒是想起来她刚刚说过的话，她说这个地方存在好几个得“过去看看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如此想了一会儿，她望向源空，打量她的脸色：“你还好吗？还能坚持？”

    “嗐，要去就去呗，我又没什么大问题。”源空咧咧嘴，“就是想到这地儿除了见鬼的人就是见鬼的墨水块有点儿肝儿颤而已，不打紧，只要没有暴露就不打紧——在这种情况，肯定是继续打探情报更重要一些。”

    “再说了，”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微妙，忍不住挺胸抬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可是揣着一身大当量过来的，谁怕谁啊。”

    霜霜木然：都这样说了，那这丫头铁定是怕到胃痛了，现在只不过是在故作镇定而已。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