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8章 嘘，有人

    混沌虚空的环境，混乱失序，并不适合生命生存，长期沉浸于此，对时间的感应也会受到此处的天然混乱影响而变得非常模糊，就像是被隔离在一片不见天日的地方，再也感受不到日月交替的时间感——这地方黑咕隆咚的确实没有日月这些东西。

    虽说想看见时间只需要抬起头往规则概念层看去就行了，只是，要在混沌虚空里看大元界标准时间有一些绕不开的麻烦步骤，那个步骤不难，只是每次都要顺着一个固定做法去做，所以显得麻烦。整理一下整个情况，那就好比急着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门被上了三百层能量屏障，而且一层比一层难拆——就这种破情况，以自己的时间感官为标准可能更好一些。

    久居于混沌虚空，安排好一切事项便不用担心受此处环境影响，剩下的问题就只有“枯燥乏味”这点了——这地方一天到晚只能对着黑漆乌黑的虚空，比秩序虚空无聊多了。虽说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但在那边怎么说也能看看蓝天白云晒晒太阳，至于这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跳出领域去“晒虚空”，来自混沌虚空的混沌·虚空能量，那可比阳光带劲多了，就是不怎么讨喜，当然，它们带来的效果，也是不怎么讨喜。

    算算时间，近期也算是相安无事，自上次急急忙忙大规模搬迁、转移阵地后就再没出现过什么麻烦事，起源那边没有找上门来，显然也是不敢毫无把握就冲进混沌虚空里。这情况很好，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大好的消息——他们现在没什么事儿也不愿和起源一系的人有接触，怕一个激动闹出大事影响到各方面的计划实施。

    唔，当然，是怕观察者忽然激动起来，在君主现在还无法活动的时候，他们可制不住观察者。

    呼……中间那漫长的八十个纪元，若非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被压制着，恐怕有些事儿早早就已经完成了——剩余那五分之一的时间也是断断续续、状态极差的时间，做不到什么事情——被压制着的时候还被虚空动荡来回碾压，想想就觉得糟心……这次的虚空动荡还有不到一个纪元就要发生了，为了应付那个大麻烦，又得提前做好准备……做准备所需要的时间约莫是半个纪元，因为那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并不准确，所以不能想着“半个纪元后再做准备就刚刚好”，它可能提前一大段时间，也可能稍稍延迟，所以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做准备了……

    哎，要做的事儿又多了一件……暂时将其列为计划四……不，计划五——好累啊，起源那边什么时候死啊？

    虚空动荡……啊，糟糕，有些事儿得在下一次虚空动荡来临前做完才行，做不完，就又得拖到下一个时代被放出来的时候才能动手——短则三五个纪元；长则十来个纪元——哎，麻烦……但，也只能继续麻烦。

    万事不求天降奇迹，只愿一切顺顺利利啊。

    他万分感慨地叹了一声，放下复杂的思绪和桌上的一大堆乱糟糟的东西，起身就要去巡查今天的各方面情况。大约就是刚起身的时候，混沌虚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海浪”，“风”卷着“浪”朝他们所在的地方拍打过来，然后越过他们的阵地往后方拂去，并且是持续不断拍打过来，“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强，让秩序领域震荡的幅度不断加大，直到约莫七秒钟后，这股“风与浪”的强度骤然抵达了一个顶点，像是狂风卷着滔天巨浪不断碾过他们的阵地然后呼啸着冲向后方，碾过他们的“大风大浪”不断拍打着秩序领域，让它开始光芒绽放、哆哆嗦嗦颤抖个不停。

    “嘭！”

    这一声巨响是从秩序领域前方传来的，但不知道是因何而传来的声音——大风卷着什么杂物砸窗户上啦？

    “将军！观测到混沌虚空深处传来极大的混沌能量反应，其中还混合着强·概念级力量！就连来自秩序虚空的浪潮都被这股力量给压制下去了！”此处区域的负责人那急急忙忙的声音立刻传到了灵魂里，“这股力量对我们来说影响不算特别大，只是让秩序领域等受到了部分影响，不会有被拆除的风险；但，它对此处虚空地域的环境规则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们短时间里也是没法做别的事情了。”

    埃兰听完这话顿时翻了个大白眼，长出了一口气呢喃自语：“我这才刚说完话就又闹事了……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能‘望’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说完这话，想了会又补充了一句，“能不能联系上在混沌虚空深处的崔将他们？”

    “这，依旧没办法联系，只能确认他们生命状态良好。”负责人小伙子连忙摇头。

    埃兰头痛地抬手连续拍打自己的脑阔，沉思了几秒钟，赶紧道：“派一队人去混沌虚空深处看看情况。”

    “明白。”

    “对了。”看到这小伙子转身准备去忙，埃兰赶紧叫住他，“再让留守秩序虚空的那部分人派一队人去边界看看，看看这股突如其来的动静会不会影响到秩序虚空那边——记得让他们小心些，别遇上了观察者它们。”

    “这就去。”

    目送小伙子如一道光影般消失，埃兰揉着额头长舒一口气，安排完事儿后，只觉得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要闹出点什么是非啊……

    他检查了一圈，确认一切状态良好，也不需要额外再安排什么，便将目光投向了混沌虚空深处，眯起了眼睛：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混沌虚空的漆黑，比之秩序虚空的黑暗更加令人畏惧，他远望着那边，仿佛，是在眺望一层黑雾卷起的风眼，越往里看，就像是让此身投入了风眼中，周围是不断盘旋的云墙与薄薄的黑色云雾，迎面扑来的风与“浪”携带着催人疯狂的气息，带着冰冷的水雾拍打在脸上，逐渐让身体和衣服等变得沉重，开始下坠，凝望了一会又会突兀地感觉，好像正在坠入海底的海渊中，冰冷、窒息与失重的感觉逐渐加强，思绪也逐渐变得迷糊……

    驻扎在混沌虚空里那么久，他可没见过这地方出现这种情况，君主和他们也没有过类似方面的提醒，说明这应该不是意料中的反应……唔，实在是不清楚，他们对混沌虚空的了解并不多，说不定只比观察者他们多一点点。

    他一边踱步一边沉思，沉吟了好一会才停下脚步，皱眉：要不，自己也过去看一看？

    唔，不，不妥，偌大的阵地还得有人看着才行，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算了，这次就不去了，就看看派出去的人能不能带回来什么消息吧——虽然想着可能和崔将他们有关，但仔细一想，他们好像也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

    深入混沌虚空，就像走在雨林与沼泽地上，到处都“湿漉漉”的，炎热与污浊腐烂的气息无孔不入，仿佛能嗅到各种生物腐烂后散发出来的臭气，让人上头之余还打算把胃给倒过来倒干净——炎热污浊腐烂什么的，跟这里不沾边，实际情况其实是冰冷、混乱与“恶臭”……对，混沌气息的恶臭，她们光是嗅着这股气息就不停在翻白眼，起源能量都快被此处的恶臭气息给刺激到激活“过界极限”的状态了。

    若是无视来自混沌虚空深处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她们其实也可以在混沌虚空里逛街，且是如入无人之境般在这里闲逛，不管上中下位面都不用惧怕——压力源于什么东西不好说，但，八成是与混沌概念体有关：或是与它们本身有关，或是与它们有意无意铸造的什么东西有关。

    和它们有关，听上去也怪吓人的，以防万一，需要做好“战斗一触即发”的心理准备才行，比如先让兜里的起源之杖等开始充能，调整到让它们随时都能开炮的状态——在混沌虚空里和混沌概念体干仗？别了吧，这事儿除了尊神，其他人都做不来啊。

    元始绝颠之境，初步掌握强·概念级力量，这种程度的力量，即便面对混沌概念体依然会感觉到极大的危机等情况吗？这点，她说不好，没有经验。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比当年认识的文姐姐她们的位置更深入，但，要说抵达自身的极限……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她能感觉到路还长远，还远没有抵达尽头，自己和尊神们的差距也还有……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过自己现在怎么说也该算是零点九几个尊神了吧？或者刚刚好零点九什么的？带上现在的所有家伙事，全力全开怎么说也应该能和一个混沌概念体硬拼？大概可以？

    “好了，这边的雷也埋得差不多了。”源空拍了拍手看向最后一个徐徐沉入虚空深层的小·虚空动荡造物，忍不住发出了“嘿嘿嘿嘿”的阴险笑声，随后偏过头看向小冰雕，正要开口的时候，看到她那写满了古怪和沉思的俏脸，不由得一怔，“小冰雕，你在想什么呢？”

    霜霜想也不带想就开口说出了自己正在纠结的事情：“在衡量自己与全盛状态的混沌概念体的差距，在想能打掉哪种型号的混沌概念体。”

    源空：“……”不愧是大笨蛋的枕边人，这就已经开始衡量与混沌概念体间的差距了——这小冰雕，有些方面受他的影响程度比她还高。

    感觉到自己被两双万分无语的眼睛盯着，霜霜忍不住干笑起来，赶紧带头往前飞去：“嘿嘿……就是在胡思乱想而已，受到混沌虚空环境影响，起源能量有些躁动，所以让我忍不住在想放烟花方面的事情。”

    这句解释不说还好，说了就更让源空和小小意识觉得无语了：这小冰雕受影响的程度估计已经是不可逆的了，这都直接说放烟花了，口吻和某个笨蛋简直如出一辙——嘛，起源一系的人冲进混沌虚空里想干仗什么的，倒也很好理解，虽然没到小冰雕那种直接找混沌概念体干仗的程度，但她俩这一边走一边埋雷、埋能量节点，就已经是一个非常明确的表现了。

    这都算是天赋本能了，和墨水块互殴的天赋本能。

    当然了，她还是希望接下来的路程能相安无事，毕竟，在混沌虚空里干仗什么的……惹，别人家的大本营、别人家的领域，想想就觉得很艰辛，哪怕能打赢也得多费不少功夫，何况她们能不能干掉混沌概念体还是两说之事——这事儿没有一个衡量标准，要取得一个标准就得先和混沌概念体打一场，而打一场，就要消耗一条命……不值当的深究，不值得。

    她正在脑海里碎碎念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浑身一震，猛地丢掉了那些乱糟糟的思绪回过神来，紧接着，立刻就觉得面前那股带有极端程度的压力忽然放大了许多，仿佛，她们远望的一座“山”忽然往前跳跃了一段距离，唰一下就来到了面前很近的地方，那宏伟磅礴的身姿已经毫无保留出现在她们面前。

    “刚刚那个动静是？”忽然的变化让她们仨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她快速往四周打量，随后将视线投向了小冰雕她们，“我们切换到中位面了？”

    “根据现在身处境地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小小意识点点头。

    “可是不对啊，”源空不解望着四周，还赶紧动手往后飘了一段距离，发现自己没有飘回下位面就又快速飘了回来，“我们刚刚朝着深处行进的时候，并未察觉到已经靠近了中下位面的交界线，也没有冒出跨过去的想法，怎么忽然就……”

    “不知道。”小小意识摇了摇头，“也许是某种虚空活动将我们卷了进去，带着我们跨越了一段距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至于更具体的情况……难以分辨，也不清楚此类虚空现象的具体表现是否就只是把人给‘端走’。”

    “混沌虚空的虚空现象与秩序虚空的虚空现象完全不一样么？”

    “那是两类完全不相同的事物，就像是极寒与炎热地带的差距，无法用看待秩序虚空的虚空现象的眼光去看待混沌虚空的情况。”

    源空摊手哦了一声，心里开始念叨“麻烦”二字：混沌虚空的情况啊……新鲜事物，意味着新鲜的麻烦。

    中位面的情况相对上位面而言，变化以及对她们的影响等均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感觉是往海水深处再下潜了一些，变得稍微凉了一些，压力稍微大了一点。再就是，一路走来，不管是下位面还是上位面，都是一片完全空旷与宁静的画面，安静得跟死了一样。

    按理说，混沌虚空里就算不存在世界光团那些事物，但应该也存在其他东西才对，比如存在一些……呃，比较具体的、抽象的虚空活动现象——由大笨蛋告知她们的，起源天神们对混沌虚空观察的情况，甚至是攻入混沌虚空后所见到的现象，那些记录里可提到混沌虚空里存在着一些东西，而且既然是起源天神们攻打混沌虚空时给出的线索，也基本不用去怀疑什么，顶多需要猜一下，他们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鬼。

    呃，说是这样说，可她们一路走来愣是半根线头都没看到，混沌虚空仿佛就是这样一种气氛混乱却又毫无变动的冰冷死水潭。仿佛置身在一个完全黑暗的无限空间里，不停地往前走却看不见任何事物，也没办法分辨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往前走。

    “这地方好无聊啊。”她飘了一会儿忍不住来了一句，“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面前那片黑暗的背景不断传来见鬼的压力，也不知道整那么高压是想要吓唬谁。”

    霜霜瞄了她一眼，想了想，直说正事：“差不多要到达目的地了，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我们应该会去到上位面……要继续往前走吗？现在去到混沌虚空上位面，会不会……太鲁莽了一些？”

    源空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抬眼瞥了小冰雕一眼：“小冰雕，你怂了？”

    这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听得霜霜一怔，呆然转过头看向源空，看她面露浅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忍不住就要说点什么。也就是她准备开口的时候，源空忽然拉着她停下了，然后一脸翠绿赶紧掏出成吨的小·虚空动荡造物往虚空里埋：“怂就对了啊！我们有好一段路忘了埋雷了啊啊啊！”

    “莫名其妙飘到了中位面而吓呆了，只顾着往前飘都忘了干活啦！”

    霜霜：“……”人家是酒壮怂人胆，咋的到了你这边就成了埋雷壮胆了呢？

    小小意识在旁边辅助布置能量节点，一边布置一边对霜霜说道：“担心会遇上奇怪的事情吗？”

    “毕竟是混沌虚空。”霜霜轻点了点头，稍有些不安用左手捏紧了右手的手腕，起源能量酝酿着随时都会喷涌而出，“虽说现在混沌概念体集体沉睡……但，越深入混沌虚空就越有可能遇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想到那些，紧张那不是相当正常的吗。”

    小小意识默然：身处在此地，来自混沌虚空的虚空活动无时无刻影响着她们，一直贴着她们的秩序领域不断触动它，不断削弱它的力量。处在此般状态和氛围里，她可说不出“放心”或“一切安好”的话——说实话就是，她多少也有点担忧，用人话来说就是，有点害怕和恐惧。

    “还是过去看看吧。”霜霜稍有点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下，“真有个万一，我也能带你们一块离开……嗯，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从众神界出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东西，如果说还不能全身而退，那会把小星星给笑醒的。”

    小小意识木然回应了这句话：“按照你们的情感状况来看，我觉得他只会心疼和担忧你，然后叫嚣着用起源之杖和创世之杖对准混沌虚空狂轰滥炸，炸个百八十亿年再说。”

    霜霜：“……”啊，这一听也像是小星星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等源空在这一个能量节点埋了雷后，她们往回撤了一段路，又布置了好几个节点才继续前进——她们从下位面远疆开始布置能量节点，每隔一段距离就布置一个节点，就像是在不断拼接绳索一样，每一个节点就是一个绳结，最后拼起一条极长的绳索，而她们则拉着这条拼接绳索不断“下降”，去往混沌虚空的最深处，身处在无尽的黑暗里，只有手中的“绳索”是唯一能接触的事物，就像是吊住自己通往“生”的最后一条路，只要“绳索”没有断裂，就能回到秩序、回到自己所珍惜的事物身旁。

    “以后没什么事真的不大想来混沌虚空了。”源空一脸忧伤与悲哀的表情，忍不住长叹一声，尝试把一肚子的衰气都给吐出去，但是吐着吐着就更累了，像是把魂魄给吐了出去，“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好折磨精神啊……要命啊……不想玩啦，不要看到混沌虚空……”

    “原本也不会闲着没事跑混沌虚空里来啊。”霜霜苦笑一声，按着源空的脑袋安慰道，“再忍忍，快到目的地了。”

    源空面无表情也毫无活力，忍不住碎碎念：“我感觉刚刚在大笨蛋那里恢复的精力已经消耗完了，不止消耗完了还把原本的精力也给拖出去烧了大半……我没了……我凉了……我不是人……我指定是不行了。”

    霜霜：“……”这娃儿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小小意识忽然察觉到什么，赶忙伸出手拽住二人，拉着她们停下小声快速提醒道：“等等，前方有人。”

    “有……”源空一张嘴就要说什么，极快的反应又立刻让她伸出手一巴掌盖在了自己的嘴巴上捂住了自己的声音，剩下的动作就是瞪直了双眼。

    这个地方冒出来的人？那真的是“人”吗？如果是的话……唔，那八成是冥界那边的人。如此看来，大概是源自混沌虚空深处的那股能量反应也惊动到了他们……惊动？然后引得他们来此处探寻？呃，怎么感觉，这话听着有些奇怪呢？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么？

    霜霜立刻压抑着所有能量，拽着源空和小小意识隐匿了身影，然后转过视线望向前方，眯起眼睛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一步步靠近了前方有人的位置——接下来差不多要完全隐匿能量了，若真的是冥界的人，再近一些也能感应到她们的存在：发现敌人的同时，也差不多会被敌人发现。

    黑暗的混沌虚空中，在前方相当遥远的一个地方忽然出现了几道……六个身影，从各方面的细节看上去，他们应该都是冥界的战士，其中有一人身穿着浅蓝色的衣服长裤还披着一件白大褂，看着跟个研究员似的——估摸着是一个小队的人员出现在了这里，整体上下的素质都不错，要动手的话，现在就是瞬杀的最好机会。

    唔，不过在这里……眼下这个情况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先等等吧。

    源空拉了拉小冰雕的手，在灵魂传讯内小声道：“慢点儿靠过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霜霜点点头，尽全力隐匿着她们一行人的身影慢慢靠近，小小意识也搅动着附近的虚空活动，让它变得更混乱一些，顺带还牵引了一部分混沌虚空的活动盖在她们的领域上，用以隐匿她们一行人的身影。

    “状况如何？”那穿戴着甲胄，似是领头的队长的人低声向另外几人询问道。

    “大概，还要再继续深入混沌虚空。”披着一件大褂像是搞研究的青年沉思了一会，站起来指着虚空深处说道，“从能量痕迹来判断，应该还要继续往里深入——那道能量波动的指向性已经减弱了很多，能量余波大部分都与虚空相融了，混在了一体变成了像是虚空活动的动静，完全无法分辨出来。我们最好趁着那一点点的指向性完全消失之前赶紧过去，能前进多少就前进多少，剩下的，大概就只能自己寻路了。”

    “但，再往前走差不多就到上位面了，那边的情况可……不太好说——难道刚刚那种动静是从上位面发出来的？”穿戴着甲胄的队长沉思起来，与队员们对视一阵，点点头，“反正迟早也要过去一趟，去寻找崔将军他们的踪迹，既然现在痕迹正好也是从上位面传来，那不妨直接深入过去看看。”

    “倒是没什么意见。”那搞研究的青年点了点头，一边回应一边从兜里取出来一座造物平台，将其搁在这里让它进入自行衍化的状态，“要深入混沌虚空的话，沿途最好布置一部分节点方便我们撤回来——观测用造物平台就放在这里让它自行衍化就行了，你们去周边布置一部分作信标用的能量节点，完成了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看着他们一群人分散开小心翼翼活动，源空在灵魂传讯内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总感觉，他们好像也不是很清楚混沌虚空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发现倒是让她们感到出乎意料，原以为已经志愿加入混沌的冥界应该是对混沌虚空比较了解的才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的一小队人却都对此表示了迷糊，这可就……既然是被派过来探路的，那没道理上头的人不告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只可能是上头的人也不清楚混沌虚空深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样子，他们对混沌虚空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