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1章起来了又躺下了

    约定的时间还未到来，距离他们所知道的千亿年的时间……明明现在还只度过了一个小小零头的时间，然后，他就这样忽然出现了。不过，只是身体出现了而已，灵魂还处在非常虚弱的状态、还在沉睡中，真正苏醒的时间尚未可知。

    她说过了，他们对星的了解算不上清楚，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了解——星之前说过他的状态有点糟糕，恢复所需要时间的下限不得而知，上限则是千亿年。她也不知道状态到底要奇怪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时间的上下限相差那么离谱。甚至，她也不清楚生与死的状态，切换的过程、情况等。

    总之，看到身躯恢复了，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她还是赶紧翻书看看有关能量生命体的深入情况吧，不然真的安心不下来。她看到星现在的样子，会没由来感到恐惧，总觉得现在的他格外脆弱，感觉不小心磕磕碰碰都能让他再次消散。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呢？这地方好像派不上用场了。”流光挠着头打量阿云，又看看四周：以前费了巨大心思布置的这片空间，后来还用了好些年不断完善、补充，给阿云搭了一个他们能拿出手的最高规格的场所，预计的使用年限不说直达上限的一千亿年，但少说能熬过数千万年，以后再有需要就再补充、再修就是。然后现在，随着阿云苏醒……呃，随着他的身躯先一步出现，这片空间聚集起来的能量都不再朝着阿云那里汇聚了——就算主动牵引能量往阿云的身躯里灌也会被他扔出来，大概是不再需要吸收能量了吧。

    星尘捋着星的头发，看他那苍白缺乏生机的长发，心里有些疼痛，现在的他看上去比行将就木的老人更加缺乏生机，不再是记忆中那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模样。

    她叹息了一声，抱着星的身体站起来：“我带回去再想点办法吧。”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注意到落在星的衣服外的吊坠，想了一会补充了一句，“看看能不能再从他的映像里获取些什么消息，如果不能，就……就按照应对能量生命体的规格去应对，应该不成问题。”

    “应该会有办法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找出方法来……话说星现在的状态，到底需不需要用什么方法接着处理还是两说之事——她觉得需要是因为她看到他的灵魂还处在虚弱的加速恢复的状态，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不知道，先尝试处理一阵子，看看星的状态再重新判断吧。

    “诶诶姐，那这片空间怎么处理？”小幽赶在姐姐走掉之前用眼神指了指脚下这块隐匿的空间。

    “先留着吧，说不好还要不要用上。”星尘说完这话再想了一下，“或者，假使用不上了，你们看看能不能派上其他用场。”

    目送姐姐一溜烟往天上跑，小幽叹了一声，总觉得脑子里有一团雾在那飘来飘去，糊了自己的脑子，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啥。

    “能量生命体……”一旁流光低声念叨的话让他转过了注意力：“你说啥？”

    流光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小幽：“我说能量生命体的状态，有点神奇——从阿云的状态上窥见了一些……嗯，很有价值的信息。”

    小幽听完这话目瞪口呆盯着流光：“你补课补上瘾了？”

    “没，就是想到一些事儿了而已。”流光干笑晃着手回应，“最近也寻思着差不多该挑战一下能量生命体的路了，这不在做各方面的准备么，但……你知道，先驱者自己的路都是靠拿头去撞给撞出来的，而，阿云提供的信息又比较笼统与……自由——指引一条大道与最基础的情况，剩下的靠我们自由发挥。”

    “这么快就到这里了吗？”小幽听完这话有些懵逼，他还没开始动手折腾这件事呢，没想到流光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再笼统、自由、基础，也有个比较明确的方向或者情况吧？”

    “那倒是，标准的方法姑且是有的，但他留下的信息也有提到，每个个体状态不同，全都按照标准方法去处理，会丧失自己的‘特性’，虽然这些被丢失的部分会在往后慢慢找回来，但，会花不少时间与精力，要多走很多弯路。”

    小幽听了一阵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一些事儿：“简而言之就是鼓励我们自己琢磨该怎么折腾自己。”

    流光点点头回应：“就是这样——标准方法只是最标准也最平淡的答案，我们可以自己把答案写得更详细一些……唔，不对，应该说，正常情况就是需要我们自己将‘答案’变得详细。刚刚看到阿云的样子，我有了些许灵感……好吧，从一个病人身上摸索其他事物可能不太尊重……”

    “我倒觉得阿云不会在意这些事。”小幽耸耸肩，双手抱着后脑勺长出一口气，“不过咱也不好再去折腾阿云，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事儿呢，就先自己尝试着处理，实在搞不定了，就等阿云回来再虚心请教就是了。”

    “嗯。”

    星尘快速回到住所里，用最快速度布置了一下只是摆设的房间，把星轻手轻脚放在了床上，看着安然酣睡却毫无呼吸的他，想了会儿，给他盖上了被子——虽然此举其实没什么用。

    快速把星安置好后，她就赶紧回到大厅里，也不坐下直接站在桌边从那堆书籍、水晶球里寻找可能存在的应对方法。在她刚翻了几分钟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大风吹过的声音，让她一怔，抬起头便瞧见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紧接着，瑶瑶裹着一阵风飘着溜进了屋子里，笑嘻嘻对她说道：“姐，我搬过来和你住，不介意吧？”

    “呃……”星尘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都停了，“倒是不介意啦，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说完这话自己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因为星……”

    “放心不下阿云，过来和你一块找找办法，就算有个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帮着处理。”瑶瑶很认真说出了心里的话。

    “也是。”

    瑶瑶把门带上，转过来打量这间宽敞的屋子，心里呃了一声。这座屋子的装修很朴素，大厅，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同时布置了阳台和窗户，能从好几个方向俯瞰四周的天空与大地，整个大厅里就只有一套沙发、茶几，还有一张摆满了书籍与水晶球等物的大桌子，顶多，再把那张椅子也算上。至于里面的四间房间就更离谱了，它们现在的模样和摆设没什么区别，只有一间房间正处在“使用中”的状态，而那里面躺着刚刚被安顿好的阿云。

    她把屋子里的情况放在脑海里划分了一圈，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姐姐的日常活动模式：估计，她平日里就是睡在大厅的桌前，或者往旁边挪两步躺在沙发上。

    她快速捋清楚状况后，忽感心情沉重：“姐，你清修呢？”

    “啊？”星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老实告诉我，”瑶瑶抬手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后面的沙发，“你每天的活动是不是就在这两个地方往返？”

    “我……其实……”被瑶瑶那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双眼盯着，星尘干笑着挠了挠脸颊，小声回应，“大多数时间都在桌前……也就出门的时候会出去走走。”

    瑶瑶无言无奈捂着脸庞，略感忧伤叹息了一声：看样子情况比她所想要更离谱一些。这都不是清修了，更像是在苦修。

    呼……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吧，姐姐她有一个重要的“小目标”来着，她说句真实的话就是，这个“小目标”必须要在阿云醒来之前完成，所以，可以预见，如果阿云苏醒的速度加快了，姐姐就要加倍折腾自己了，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距离目标达成还遥远得很。

    “你呀……”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想法，没好气叹了一声，从能量结晶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简单布置这件空荡荡的屋子，一边布置一边说，“这么折腾自己，别到时候阿云还没醒来你就先躺下了，或者阿云刚醒你就倒下了。”

    “唔……”星尘缩着脖子，许是因为真的有点勉强自己的缘故，所以这话落在心里让她感觉格外心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我有劳逸结合的，不用担心。”

    “劳逸结合比如平均四天的活动距离不超过五米？还是说第五天我和你一块去看阿云的时候才往外走了几步。”

    “唔……”

    看姐姐说不出话把脸埋在书里的样子，瑶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罢了，此事，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与“勉强自己”相比，不能完成那个目标才是更严重的事情吧……对姐姐来说。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把自己折腾到精神状态堪忧：“现在也不用出门去看阿云了，你就每天适当休息一下吧……当然，我知道你不会主动休息的，这点就由我来‘提醒’你就好。”

    看着瑶瑶那似笑非笑的和善表情，星尘打了个寒颤，脑袋上那一簇毛都哆嗦得卷成了波浪的模样：家里六个弟弟妹妹中，其实……其实最难对付的就是瑶瑶……嗯，大概是因为她比瑶瑶矮个五六厘米所以气势弱了一头——正常情况下并不会如此，再怎么说她也是姐姐，一般情况下都是瑶瑶他们听她的话；至于不正常情况……就比如现在，心里没由来冒出了“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忽然就心虚了。

    “呃……我……”她干笑着揉了揉脸蛋，双手僵硬继续翻找那堆书籍，“我尽量……在每天的行程里多加一个‘活动’的事项……尽量。”

    …………

    虚空，中上位面交界线的地方。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四十四个区域全都完成标记，确认绝对不存在大笨蛋的气息对吧？——你俩确认清楚了哦，别过一阵子又回过头来重新忙活，那属实要命。”

    源空一边标记、做记录，一边转过头看向霜霜和小小意识她俩，嘴上虽然说着让她们重复、谨慎确认，但手里的标记与记录却没有迟疑和停顿——她们也闹不出忽然之间觉得问题不对的情况，只是习惯性多说一句“确认”的话语而已。

    一般来说，说出这种“重复确认”的话很快就能得到再次回应，但这次不知为何，那俩姑娘都没回应她，让她尬住并停下了手里的记录与标记的活儿，拧过头看去，然后就发现，那俩都呆呆地扫视着四周虚空，眼中尽是茫然与不解。

    “你们这是在统一卖萌么？”源空蹙了蹙眉头，收起小本本飘过去伸手拉住了她俩，“喂！回神啦！”

    “我在听。”小小意识立刻就开口回应了，抬起斑斓的双眼对上源空，“刚刚忽然察觉到突发事件，为了确认事情真假，对外反应便停滞了三秒。”

    “啥？”源空怔了一下，正要追问的时候，旁边的霜霜便用古怪的声音回话了：“就在刚刚，忽然感应到了小星星的灵魂活动，非常微弱……但，并不会有错。”

    源空听完这话再次怔了一下，呃了一声忍不住道：“大笨蛋这么快就坐起来了？”

    “从感觉上来分析应当没有完全苏醒。”小小意识摇摇头回应，“只是一瞬间有了灵魂波动，然后很快又归于沉寂了，应当，只是复苏的过程进入了下一阶段。”

    “下一阶段……灵魂活动……”源空头痛分析了一会，揪着自己的长发轻叹，“总之就是蹦跶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躺着了——睡着睡着动弹了一下，但还没完全睡醒。”

    “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源空晃晃手把小冰雕和小小意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大笨蛋这次躺下去才具体不满一百年的时间，就……就蹦跶一下了？以往苏醒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五十亿年就是一千亿年的，怎么这次这么短？”

    “这点倒是可以解释。”小小意识摆出意料之内的表情，“此前给他处理灵魂的续行时，是把他的灵魂根源放进了碎裂的神性载体里……”

    “等一下。”源空抬起手摁住了这句话，用自己的猜测与想法抢着回应，“你难道是想说，大笨蛋的灵魂根源被限制了，所以就算复苏过来也不是完整状态的大笨蛋，所以，复苏所需要的时间反而减少了？”

    小小意识耸耸肩：“你说出了我的猜测。”

    源空听完这话沉默了一会，把一大堆情况掰扯来掰扯去，末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这样说的话，大笨蛋获得了‘续行’的祝福，代价就是，他必须要把神性载体给收集全才能恢复到完整的状态了……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个结果会不会觉得难受，以大笨蛋那个性子，估计……估计会在干活的时候一边倒腾一边骂骂咧咧。”

    霜霜听了跟着补充了一句：“然后一边骂骂咧咧说自己的身体不得行，一边把对面的头都给打开花。”

    源空：“……你说的很对。”

    她收拾好刚冒出来的众多复杂心情，回过神看向小冰雕和小小意识，瞧见她俩都沉默着，便把话题给拉回原本的地方：“那什么，我们还找么？大笨蛋只用了一百年就稍有动静了，那，再过一些年应该就会自己回来了——理性点说，我们在这里标记的四十四个区域，八千多个世界光团里都没有找到和大笨蛋有关的消息，再找下去估计也……”

    “当然，再找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觉得，咱可以做点优先级更高一些的事情——确认到大笨蛋现在似乎状态很好，就不用急着再找他了，等他自己回来了再骂他也不急嘛。如果再用一些年的时间继续找，结果找着找着他自己从犄角旮旯的地方钻出来了，那……有点尴尬。”

    之前是担心大笨蛋会遇上问题，比如遇上睡不好睡不香等情况，以至于恢复时间被延长，再加上看他没回来也确实有些担忧，所以忍不住跑过来寻找。既然现在确认到他好像睡眠质量还行，那就能放下心了，她们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了，比如继续在秩序虚空里打扫卫生，比如继续去找大笨蛋需要的神性载体的碎片。

    呃，说到这个碎片……她忍不住想吐槽：它们能在虚空里留存近百个纪元真不是没有道理的，看看她们找了那么些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的样子就晓得了——它的防御能力估计还很完善，能躲能藏还带防，是人是鬼估计都见不着它们。

    霜霜沉默着想了一会，发出一声轻叹：“你说得也有道理……呼，要不我们先回去看看吧，算算时间也快有百年时间没休息过了。”

    “呃，我还以为你现在就打算改道去别的目标点看看。”源空一怔。

    “没，这不百年之期快到了么。”霜霜抬起双眸看向虚空的规则概念层，“距离反弹到来的那天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回众神界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需要注意的事情，再者，也是露个面免得小紫言她们担心、免得那丫头牵肠挂肚。”

    “众神界的状况倒挺好，不用特别担心，”小小意识在旁边回了一句，“不过我赞成回去一趟，我也好回去把此行出来收集到的情报更新一次，再重新判断现在的‘搜寻’的情况，说不定能有新的收获。”

    “都有下一步的打算了？”源空摊手应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在面前拉开传送门，“那成，咱们也回去歇会儿吧。”

    霜霜等源空和小小意识走进传送门里才缓缓跟上，在准备走进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片寂静无声的虚空，叹息了一声，自语道：“笨蛋小星星……”

    “别嘀咕了，赶紧进来，我要开车了。”自语的话刚落下，源空就从里头伸出手臂拽着她的腰把她拖进了传送门里，“有什么话建议你憋着，憋个……七八百年，或者多少年，等大笨蛋回来了再慢慢和他说就是。反正，连八十个纪元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了。”

    霜霜干笑着缩了缩脖子：“可我觉得之后见到他，我应该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

    “……好像很有道理。”源空听了也忍不住呃了一声，“没事，到时候你只管撒娇，我帮你骂他。”

    “屁咧，你自己也说不出话来的好吧。”

    “不不不不，情况不一样的，我一个人过去可能说不出什么来，但你也在的话，我就……应该能多说两句抱怨与埋怨的话。”

    霜霜听完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在他怀里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没那么多精力还嘴了，我一个人就能把他说趴下。”源空顿了一下，用异样的语气进行补充，“大概能说趴下。”

    霜霜：“……”原来是用她来分散注意力……

    众神界的情况，在回程的时候就通过小小意识稍微了解了一部分，百年时光过去，没有什么特别巨大的变动，该咋样还是咋样，至于比较重要的源初规则……想来各类生命都已经适应好它的存在了，而既然这百年的时间过去，家里也没有传讯给她们，没有说出了什么异常，想来也是没有发生什么处理不来的大事。

    九神殿，金神殿的位置。传送门依旧是在这个地方打开，她率先从传送门里一步跨出，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哟呵！咱们回来啦！”

    “哇啊——！！！鬼啊！”

    “嘭——！”“噼里啪啦！”“咣啷！”“哇别撞过来！要倒了要倒……噗啊——！”“你别顶我的肺啊！”“这把不算！这把不算！谁拆的家？！”“这怎么就不算……好好好！不算就不算！你别拿那东西怼我！”“我新提的纪念品啊！”

    这才刚喊一嗓子就听到了不知道哪个丫头被吓得飞了起来的惊呼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鸡飞狗跳的声音，比如桌椅板凳附带一大堆杂物被掀翻在地的嘈杂声音，比如众人惊叫、吵闹的声音，还有，在空间里飘荡的琴音也戛然而止，而且停止时的声音格外刺耳，听着跟弦断了似的。

    源空也被这忽然冒出来的满世界嘈杂声给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就看到面前的空间，纸张、卷轴、木板块、水晶球跟下雨似的飞来飞去，一群人东倒西歪趴了左边一堆右边一片，或是被桌子压着，或是躲到了茶几底下，又或者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躲在了角落的位置免得被误伤。

    “呃……”她呆然愣住了：眼前这画面，就像堆满文件等物的办公区忽然被野猪横冲直撞给撞散了的样子，一群人就跟躲避不及似的乱窜，然后撞成了一片、挤成了一堆，最后变成了眼前的惨状。

    在约莫边缘的位置，某个身穿白裙的小丫头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自己的琴赶紧退到一旁，一偏头就看到源空姐姐和霜霜姐姐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愣了一下，急忙走上前打招呼：“源姐姐、霜姐姐，你们回来啦。”

    源空带着一半呆然一半沉重的表情摁着楚依恋的肩膀，用眼神指着这鸡飞狗跳的狼狈场面，沉声问道：“你们在嘎哈呢？”

    楚依恋缩着脖子看向旁边，用眼神指着某个身穿金色白色交织的长裙，背生半透明双翼的女孩，哭笑不得说道：“她们刚刚在捉迷藏，彩霞躲在了你们刚出来的地方，然后……”

    霜霜哦了一声：“然后就被源空给吓飞了。”

    楚依恋继续干笑：“你也知道，彩霞那扇翅膀的劲儿多大，拍一下就能把半座山给拍飞……刚刚就这样冲过来……”

    她回想了一下茶几和桌椅板凳迎面朝着她砸下来的样子，当即打了个寒颤。

    半分钟后，一群人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赶紧收拾现场，某个被吓飞的丫头这会儿正头晕眼花趴在沙发上没力气抬头，连身后的那两双透明翅膀都耷拉了下来，估计是刚刚猪突猛进冲出去的时候把自己给撞晕了。紧接着，一大帮人快速收拾好自己，在茶几、桌椅前站成一片，都干笑着看向刚刚才回来的仨人，一边看一边用眼神互相打量，小心用眼神交流。

    “看你们这模样……看样子心态还不错。”源空环视着众人，看了一圈不由得点点头，“不过为什么要在办公区里捉迷藏？”

    楚依恋在一旁干笑着回应：“其他地方太空旷了，干脆就在原地稍稍布置一下，反正这里的空间本身就很宽敞。”她说完忍不住偏过头嘀咕，“主要是……我们也没想到忽然就有人跑出来把人吓一跳啊……”

    金姐姐揉着老腰龇牙咧嘴坐下来：“我建议你们下次回来的时候，动静稍微大一点，然后，动作稍微慢一点，给这群小家伙一个缓冲的时间——非常住人口突然开门冲出来，有点吓人，嗯。”

    源空捂着脸苦笑：得，常年不回家现在都算是“非常住人口”了——她忽然就想起来，当年带着虚空游弋小队从虚空前线出去一趟，得有好几百万年都不回去呢。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