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8章给我下去

    这次的战斗，可以算成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干架——遥想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弱鸡的时候，被围攻被群殴都没打得这么憋屈，到了现在……呃，好吧，现在这场仗算是久违的单挑事件，对面知道那些炮灰奈何不了他，只在开场用过几回合、趁他行动不便用过几回合，此外就再没用过了。

    然而，就是因为本该是单挑的事儿才打得憋屈：他本该抡着墟冥剑冲过去给丫来一记“罪语·枭首”整死那家伙，一次不行就再来几次，但……不得行，他得寸步不离镇场，把自己当成一个不动如山的堡垒，在这里挨打的同时把对面往死里打——此次的战场布置在别人家里面，身旁的人还都是生命层级很低、才刚起步没多久的小家伙，他们这类战场，打起来的时候能量余波都是横冲直撞，只要不刻意去控制，让它肆意宣泄自己的破坏力，整片虚空地域都能让它们给卸下来，何况是这些小家伙们，所以，可不得看着点。

    所以说，他最讨厌去别人家里干仗了，真是生怕拆了点啥——有辉在就好得多，辉看场，他揍人，一个最结实的盾镇场，一个玩了命掀别人脑阔，丝毫不拖泥带水，刺激。

    呃，在别人家干仗是憋屈其一；憋屈其二就是，他现在是个没法全力全开的憨批。他光把“灵魂爆发”、“过界极限”和三方领域给扔出来就已经濒临极限了，后续的一大堆东西，什么起源造物、起源之杖、创世之杖……啊，统统都用不得——这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刚刚正准备来一发“终结技”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就先“哐啷”崩掉了一角，现在还在掉渣——可想而知以前全力全开把这些东西全都端上场的时候，他到底往自己的灵魂上压了多少负担，现在灵魂废掉了，只动用以往六七成的力量就已经撑不住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在他把群星投映出来的时候，结局就已经定下了——又到了烧自己家底的时候了，幸亏灵魂抱恙也不会影响这部分东西——这也是他所能用出的最后一份力量了，要是再来一些变故，就只能……只能……应该还来得及用一次小·虚空动荡·仓促版，威力不会比他把群星砸下去大多少，只靠那部分特性也只能抵消一部分概念级力量，所以最终结果不得而知。

    ……希望此间的事情就此结束吧，在别人家里干仗这事儿属实是累坏他了——不带够人出门果然寸步难行，下次就算在虚空里遛弯都要带……呃……少说要带够一万个元始巅峰镇场子！他娘的混沌概念体！

    此间的星火，无尽的星光，群星颤动所降下的火花，跨过“数万光年”坠落于“星空”的中心，盛绽的光芒将那片区域点燃，让那群星中心的住所变成一片烈焰滔天的熔炉，焚烧着内部的一切事物——在源初里绽放的千万群星，正把无尽的能量与星火赐予那里的敌人，尝试给他加一大堆“祝福”。

    想要星星的祝福吗？能烧毁一片虚空地域的那种。

    群星是领域的节点，它们与起源领域、元始领域·神灭风暴相连，凝聚的星光里也掺杂了它们的力量，将过饱和的能量洪流、能量轰炸接连不断倾洒向此方星系的中心，朝着卢将军·混沌云雾不断炮轰。现在的战场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混沌能量了，它已经被起源与源初的力量给摁在了角落里暴打，被几十片能量之海埋在了底下。

    群星与源初正在哀泣，坠落的无尽星光与星火，是它们流下的泪滴，它们都在说：这石头真他娘难啃。

    “你差不多也该给我‘下去’了吧？”

    他盯着那片火光盛绽、已经被群星的花火捯饬得像是在焊接似的区域，盯着盯着就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语和不耐烦：那家伙的混沌咆哮还在持续释放，即便它已经被压退回混沌领域里了，但确实还在持续，混沌领域最后的力量、最后一部分强·概念级力量成了吊住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根稻草让他在这里狂轰滥炸了三分钟都没给炸掉。

    他这边一边炸，对面那里就跟着鬼哭狼嚎……那家伙从刚刚开始到底在嚎个什么劲儿？他听听：“哦哦哦！我扛住了！这个我觉得不用躲！这个也不用躲！这个应该要躲一下！这个我能顶……顶错了！大意了！赌错了！——我闪！我闪！我再闪！我还能再扛一会儿！”

    云诺星：“……”这家伙是真长气——其实那些攻击是全部都招呼在他脸上了，只是他比较抗揍，因为有强·概念级力量护身——要不是手里没有家伙事，他现在就该给那雏鸟一个痛快。

    这家伙……那真是……吵闹的程度在混沌一系里也是一朵奇葩——上到混沌概念体下到“脑子卡门里的冥界之主”，它们念叨的都是那种神经质、神经病、有点大病的疯言疯语，听两句就能让所有人灵魂都裂开，而眼前这家伙……惹，活像赌桌上蹦蹦跶跶的蚂蚱。

    “时间不多了……”他看着自己抬起来的手，崩溃的痕迹已经从左半身蔓延到了右手上，右半身也快“全境沦陷”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是特别多。

    如果要问还能做到的事情，那就只能是……剩余还能缩减的时间有多少？现在还能使用的方法，考虑到所剩无几的时间……

    他想了一会得出了答案，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正要动手之时忽然一怔，忍不住低下头，看到油条呆毛绷紧跟个感叹号似的，顿时无言：他刚刚身体开始崩坏的时候把星尘这丫头吓了一跳，她就是从那会儿开始凑过来的，而他这会儿又没空照料她，甚至分不出一分注意力去看她，于是她就一直挂在这里了……呃，这丫头欸，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往哪跑不好跑到风暴的中心。

    他叹了一声，把这丫头从怀里摘出来，把她快速搁在瑶瑶身旁，随意走开两步，随后，一股银黑色的液体从灵魂的深处汹涌而出。

    “咔……”

    只是刚把世间之罪从灵魂深处挤出来，他身后的云翼就破裂了两块，跟掉渣似的坠落在地发出结晶摔碎后的一连串脆响，与此同时，这副身躯消散的速度陡然加快……情况如他所料，所以不需要惊讶，他只需要短短一瞬的时间就行了。

    他提起了墟冥剑，将还能调动的能量都注入其中，摇晃着往前走，吐出了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随后凝视着前方，目光牢牢锁定了亿万星光汇聚的场所，忍不住在心里长叹：这次的星火葬礼，未免……太黯淡了一些。

    已经不知道硬扛了多少次的攻击，卢将军感觉自己这片混沌云雾都已经被戳成了筛子，幸好概念级力量是观察者的短板，不然他可能已经死了成百上千万次了。只是，这样硬撑下去一样也难逃一死，即便观察者真的状态不好，也足够先把他的火光先熄灭掉——这是重要的信息，但，他想，他没办法把有关观察者的信息给传回家里了……错失良机！错失良机！早知道就……！就什么？自己不下场哪能知道观察者怎么样了。

    果然应该多叫几个人来！在这里把观察者活生生堆死的话，他们行动起来就可以肆无……呃，不过仔细想想，之前观察者没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呃……这个……

    “轰嘭！”

    正面一百万次强·起源能量冲击同时糊在脸上把他炸得晕头转向，仅剩的混沌云雾都崩塌了一半左右，剩下的领域已经不足以维持像样的防御了，攻击也……啊，看来，也快走到尽头了，希望他留下的那部分信息已经顺利传达出去……至于后续的这部分信息，只能等个把纪元后爬起来再汇报了。

    不过在向死亡与绝望屈服之前，他还可以再做几回合的反抗，再熬几分钟和观察者较量较量。

    ……他的这道念头刚落下，他便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光影忽然在眼前浮现……银黑色与斑斓色泽交错、交辉相应的光……它……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像是一支箭矢，撕开了浩瀚的“星空”，裹挟着无数星光，如同一颗彗星朝他扑面袭来。

    他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观察者忽然将它用出来意味着什么……时间，终究是晚了一分吗？看来，这场对赌的结果，是他错失良机啊……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一开始就回去喊人，在这里把观察者留下，其结果，也许会比这个世界本身更有价值也说不定……？也许吧，他想不透那个结果。

    他现在也没办法去想了，观察者已经带着一整片星空朝他奔袭而至——等待了大半天的近身战，没想到终于等来之后，却也等来了自己的结局。

    “群星将成为你的墓地与葬礼的焰火……已经拖延得足够久了，雏鸟，心满意足地沉浸在源初里，就此结束吧。”

    耳边回响着观察者低声呢喃的话语，他看到观察者的身影从那颗彗星里冲出来，带着无尽光彩出现在他面前一米，朝他挥下的墟冥剑上蕴含着仿佛能切开整个大元界的力量……

    “罪语·枭首”的力量只在眨眼间就劈开了他的领域和灵魂，世间之罪与源初的概念力量一同涌入他分成两半的灵魂中，占据了每一寸空间，然后开始扭曲、摧毁内部的一切——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被吞噬、清除，但，许是因为变成了混沌云雾的缘故，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伤痛，感官上比较准确的就只有一种轻飘飘下坠的错觉，然后，还能感觉到周围一切事物都逐渐变得模糊，好像自己正看着眼前的画面远去。

    在彻底消散之际，他憋了最后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喊：“观察者你大爷！我不服！再来一局！再来一局！嗷——！”

    云诺星：“……”你他娘的快给我下去吧！

    他没来得及把那句话给吐出去，丫就已经先一步崩溃了，混沌云雾飞速汇聚、坍塌凝聚在一起，所有混沌能量都失去了控制开始瓦解、消散，残余的比较大量的能量则引起了一连串微小的能量爆发，被群星的光辉焚烧成灰烬。

    等到所有混沌能量都消散后，此方群星也停止了动作，他用最快的速度压制了三方领域和所有的能量攻击，提着墟冥剑等待：现在就真的怕那家伙忽然爬起来再来点别的什么……惹。

    等了约莫五分钟，确认丫真的是死得连渣都不会吱声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最快速度解除了起源领域、起源能量、元始领域等，只留下灵魂的起源能量维持灵魂爆发的最低活动状态，然后，也慢慢地将这个世界拖回现界空间里。

    那片淹没源初之地的光海与光影，还有那亿万的群星，就像倒映在镜面中的影子，随着“镜子”消散，它们也跟着淡化，一点点消融进“空气”里，消失不见。从源初之地里脱离出去，此方空间的黑暗也像是迎来了天亮一样快速散开，逐渐被亮光所覆盖，速度快得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与功夫，等到有人反应过来，眼前便只剩下了蓝天白云的常规景象，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刚刚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所以，流光他们都不敢贸然认定这是一切都结束了，还有几分惶恐与惊魂未定抬头看着天空，哆嗦。

    漓沉默了好一会，小声咕哝：“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都安静那么长时间了。”

    “这才刚十分钟……天知道那群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会不会再诈尸一次蹦起来吓人。”小幽一脸翠绿嘀咕了一句：经过刚刚那一遭，那真是……他现在看眼前的蓝天白云都不认为一切结束了，总觉得那群黑乎乎的玩意儿仍然会随时随地蹦出来吓他们一跳。

    瑶瑶连忙朝四周转过视线，心里有些担忧：“阿云呢？”

    “呃，该不会是……打完之后就躺下了吧？”小幽小声逼逼。

    大伙儿想了一下，竟是感觉此事完全有可能。

    “没呢，刚刚紧急收拾了一下。”

    大伙儿跟着不断切换视线打量四周，正准备去找人的时候便听到后方传来一道声音，一转过头就看到阿云落下来朝他们缓步走来。阿云身上碎裂的痕迹都已经不见了，身上的光芒全部收敛，如汇聚了万千色彩的斑斓长发，此刻变成了一种非常苍白的感觉，好像生机流逝后的那种无力的苍白。他的神态等也已经不复刚刚那种模样了，变得有几分慵懒、有几分懒散和困倦，想来，他刚刚也消耗了不少精力。

    “范围内已经不存在任何深渊死雾和混沌能量，这个世界的深层空间和规则概念层我也趁机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没有‘祸根’留下。”云诺星一边叹气一边来到星尘身边，把“秩序之核·世界之心”从她拿回来塞进了灵魂里，“顺带还在规则概念层上把这个世界给彻底封闭了，这下就算再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能溜进来。”

    “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说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声：前面的事儿告一段落，后面的事情正要开始。

    “你……还好吗？”星尘看他掺杂着无数感觉的复杂表情，忍不住小声问道：战斗结束，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放松、欣喜、成就感的痕迹，也许，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而已，是解决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麻烦。

    云诺星沉默了一会，想了一会，说道：“还好吧，就是稍微有点累了而已，得好好歇息一段时间了。”

    “先不说我的事情了，你们去收拾收拾家里的情况吧。刚刚的战斗，我虽然尽可能护住了这个世界，但余波级别的小方面影响肯定没有办法避免——从环境到生命的影响都有——不处理好那些，往后就算住着都不安心。”

    他说完这话，淡淡地笑了一下对星尘说道：“就如我答应你的一样，把这个世界完好地‘还给’你们了，至于那些小小的影响，就当做是经历了这些事后所留下的痕迹与证明吧。”

    “证明……”流光呢喃着说出了这两个字，忍不住抬起头：蓝天白云大太阳，天色还没黯淡下去，但他总感觉今天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不，不是“今天”，他觉得已经过去了两三年那么久……刚刚那诸多场面，那战斗的情况，真是……光看着就觉得度秒如年。

    然后，当一切都结束了，便只剩下了风平浪静，安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干净而澄澈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污浊与混乱，不管是过去的百万年，还是之前所经历看到的那些，都像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梦做完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痕迹？证据？那些东西一个都不存在，不管是刚刚那灭世一般的景象还是天降陨石一样的动静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就算有痕迹可能也被埋在海底里，不刻意去寻找都没办法找到那些痕迹——不记得那些事情应该也是一件好事吧，估计也没多少人想记得刚刚那种毁天灭地的景象。

    “好了，快别发呆了，战后的半天时间是收尾的最佳时机。”他刚感慨了一阵便听到阿云拍拍手让他们回过神，一低下头就看到他摆出催促的神情朝他们说道，“安抚人心可要不少功夫呢，至于要怎么交代这件事情……嘛，这点我管不着，这点该由你们自己决定。”

    “怎么说都行吗？”流光挠挠头。

    “你们的世界……对，没错。”云诺星看向这小伙子，点点头摊开手，“虽说你也可以让所有人都当做无事发生过，但……我觉得那不太好忽悠——我们在这里的战斗终究是留下了一部分痕迹，一部分无形的、作用于认知与精神的痕迹，你想忽悠就得用全部力量去推翻这部分忽然多出来的信息。”

    “这部分信息会在未来半天到三天的时间里完全显化、稳固下来，那就是你们受到我们影响的证明——如刚刚所说，证明、证据是可以被抹除的，就是要耗费不少精力，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一旦现世，便像是一道影子一样，扎根了，与自己相连，就算想抹除也没办法抹除，所以呢，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给你们提建议的话，我建议你们尽快适应好那些东西。”

    “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犯不着理会那些新出现在脑海里的碎片化信息。”

    星尘他们的表情一僵：“……啊？”

    “那部分碎片信息都是与我们有关的事情，与我们、他们有关，也就是说是你们现在用不上的信息。”云诺星耸耸肩，慢条斯理说起了相关事宜，“就当做是超前认知了一些事情吧，认知结束后，不得回归正常的轨道么？该老老实实生活就老老实实生活，该当先驱者往前探索就继续往前走……直到某天你们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接触那些事物了，这部分信息碎片才算是可以派上用场。”

    他顿了一下，忍不住道：“虽然我由衷希望你们能晚点接触到这些事……我有个伙计曾说过一句话，‘新生的、年轻的世界接触到我们这些事情，就像是刚诞生就结束了童年阶段，转而开始在无边际的舞台上飞奔，那可刺激’。”

    众人：“……”不，这一点也不刺激，这听起来就很要命——至少把童年给留下啊！我们可不想用一辈子的时光治愈“童年”的伤痛啊摔！

    “然后，在这后面接一句实话就是……”云诺星摊手叹了一声，一脸的无奈，“你们的世界，在他们降临后就已经深受影响走上了另一条路，‘童年’不说结束了但也差不多……这是无法抗拒，也无法拒绝的事实。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在他们进一步影响你们之前把他们给弄死，然后，留下一道由我们共同铭刻的‘伤疤’……这即是结束，也可以看做是‘止损’的痕迹。”

    “抱歉啊，没办法彻底解决这些事情。”

    星尘轻摇了摇头：“你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不要这样想。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自己解决吧，不管是善后还是适应，我们都会尽快处理好。”

    云诺星耸耸肩：“你们有这样的觉悟就行了，剩下的，就等慢慢接受、慢慢适应就行。”

    “那……”瑶瑶抬起手，浅笑了起来，“我们先去处理那些事情了？”

    “嗯，快去吧，不要耽误时间，有什么事、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星尘他们刚走开两步，她忽然回过头看向星，小跑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小声道：“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等你起来……嗯，我们应该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云诺星无声笑笑，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好了，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等他们一群人都从这里离开了，他身上洋溢的笑容与所剩不多的活力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打了个哈欠，拖着所剩不多的力气走到高塔的边缘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身体忽明忽暗闪烁，就像能量逐渐用光的能量源，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声。

    “真是脆弱的身体啊……脆弱……脆弱的……哎。”

    他用左手捏紧逐渐失去感觉的右手和右臂，看着天空长舒一口气，等放松了一会就把吊坠拎出来，直接用它进行记录：有关刚刚那场战斗以及从那里衍生而来的一切信息，全都要记录起来，霜霜和源空她们看到了这部分信息会有自己的判断……这样，也不算耽误了时间。

    等这次回去了再苏醒，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希望，不会看到虚空的情况变得太过离谱……

    “还有一些时间……再拖一阵子……再等等吧。”等他看到这群家伙把事情都处理好、都安顿好了，他也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

    十几分钟前，外部星空。

    “………………”

    “……………………”

    “喂喂喂……？收到消息了吧？收到收不到？喂来个人吱一声妥不妥？”跑腿小伙捣鼓着手里的能量结晶，使劲晃了几下，然后把尖锐的那一端刺进了自己的额头里，就这样说道，“这样能听清一点了吧？所以……哦，收到了是吧？那就这样了，我……啧，这世界的屏蔽也忒好了……总之收到就行了，这得算是第二次目击情报，详细情况可以等我回去再说。”

    “话说家里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卡门那家伙感觉如何？被观察者殴打了一顿，现在是什么感觉？——半死不活？噗，笑死了，可没人让他那么冲动。”

    “你让我跟观察者拼命？我拼你个鬼的拼，我刚把力量放出来就要被扔回家里了好吧。再者，我就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文员，犯不着用脑袋去撞观察者——你看看这动静，啧啧啧啧，我上场也不过是陪葬的而已。啊，我知道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在外头溜达，所以想让我赶紧死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哼。”

    跑腿小伙翻了翻白眼，扭头看向那团空洞，感应到那边传出能量气息，便着手准备传送门：“行了行了，不说了，观察者快要杀出来了，那吃【哔——】的赌狗已经先一步回冥界报道了，我也得赶紧撤了。”

    “我炸你个头！把这地儿炸了，观察者下一秒就要出来把我炸了！——你个家里蹲别给我瞎指挥，你再逼逼赖赖的，我现在就回去跟你肛道理……行了行了都他娘给我闭嘴，我去冥界送个信就回去看看，你们有空逮着我瞎叨叨不如去卡门那货的床前大笑。”

    他翻着白眼收起了能量结晶，叹了一声在面前小心翼翼拉开一道传送门，回头看了眼那片白光闪耀的内部空间，无言笑了两下：“那就这样了，观察者，后会有期。”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