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5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到现在为止，梦里所遇见的七小只已经回收了五个，最重要的、与这世界关联最深的那姑娘也已经顺利回收，就是情况稍有些不对——按照这姑娘自己设想的情况来说，就算他们真的会逐个苏醒，她应该也是最晚醒来的那个才对，毕竟光是进门条件就要凑够六种强度足够的元素能量，按理来说在把小幽和流光给回收之前，是不可能把她给唤醒的……

    然后，然后就没什么按理来说了，他没找到那兄弟俩，但找到了他俩的副官，把少阳和尹天元给丢了过去凑合着一用，依旧是把门给开开了——甚至连凑合都不需要，他一个人应该就能把门给打开。

    嘛，问题不大，这部分事儿的过程什么的不是很重要，安全取得了结果就行。

    至于那哥俩的所在地，已经听星尘那姑娘说了，比较出乎他的意料，是处在“最前沿”的地方，最接近时间屏障的地方。这些过会儿再说也行，现在就先空出一部分时间，让她们五姐妹叙叙旧吧，等她们聊完了再动身也不迟——空闲的时候，他先检查一会四大地域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重新安排。

    “姐姐！”

    星尘刚走到瑶瑶他们面前不远处，漓就发出了一声悲鸣朝着她扑了过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然后抬起头用水汪汪的蓝色双眸盯着她看个不停，可爱的俏脸上挂着可怜又心碎的表情，看得令人怜惜。

    瑶瑶她们看见漓这个过于夸张表情，自己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微妙和古怪——这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姐姐要被拐跑了，家里的阿汪没人要了”……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读出这种意思来的，但……总感觉这个解读搁在漓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尤其是现在这个表情、这个情况。

    “这些年也辛苦你们了。”星尘抱了抱在怀里撒娇的漓，抬头看向瑶瑶她们，露出个带有些歉意的笑容。

    “与姐姐你的情况相比，我们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只不过是在一个地方昏睡、等待而已。”瑶瑶乐呵呵回应了一句，察觉到漓小心从姐姐怀里丢过来的视线，她无奈地笑了下，刻意让自己的目光看向云所在的地方，“对了姐姐，云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其实不是特别在意这个问题，但，漓非要问，又不好意思自己开口问姐姐，还得她代劳。

    “星……他是……”提及这个问题，星尘也有点小迟疑和犹豫，还下意识往星的位置看了一眼，看他没有注意这边才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伙儿一怔：“？”

    瑶瑶注意到姐姐的脸部变化，看明白了她的表情里带有的意思：“是有好多说法，但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吗？”

    星尘点点头，瑶瑶见了继续说道：“那不如，从最简单的方面开始说起吧？”

    星尘思索了一会，轻声开口：“星是……这个世界能延续的根本原因。”

    瑶瑶等人：“……”不是说从最简单的方面开始说吗？难道说这就是最简单的方面了？

    “你们还记得吗，一百零六万年前，战斗席卷到火之领域、暗影使徒登场的时候，即是我苏醒的那个时间。”星尘微眯着双眼回想往事，“那个时候的我，意识与完善的灵魂才彻底相融，变成真正的、完整的我。但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算，那时候我还远没有到可以拼凑成完整的自己的程度，是星他忽然出现，带来了……希望，让我得以完善，也让我们拥有可以坚持下去的力量，让这世界得以延续了那么长时间。”

    “然后，除去这部分事情外……”她挠了挠脸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苦恼表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星到底是什么人。”

    大伙儿：“……啊？”可你俩刚刚那样子完全不像是这种情况啊？你俩刚刚那模样……漓都误以为你已经被拐跑了！

    “其实……”星尘正打算再说点其他细节方面的事情时，云诺星闻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旅客而已。”

    众人听了这到声音都愣了一下，转过头便看到他对他们摊手缓步走来：“与你们相见之前的我是什么人其实不是重要的事情，那部分需要用一大堆修辞去诉说的事，于你们而言不过是听着也不会有实际感觉的身外事罢了。于此相比，现在的我对你们而言是什么，也许才是你们该在意的问题。虽然，也许因为相处时间短暂，暂时得不到一个比较清晰的答案，但意思就是那样嘛——等找到流光他们，解除了梦境后，你们会知道得更多一些。”

    “星。”星尘看向走过来的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是等到不耐烦了吗？”

    “并没有，就是听你们这边说着我的事儿听得有点耳朵痒，”云诺星搓着自己的耳朵，咧咧嘴，“打算过来说一句而已。”

    瑶瑶好奇看着姐姐和云：“梦境是指？”

    星尘回过头快速说道：“其实就是……”

    她把小幽和流光他们铸造的那场梦境快速说了一遍，听完这部分信息的众人，表情都有些变化：不断经历的梦境，将同一件事重复经历了数千次……听上去很可怕。

    瑶瑶偏头看向云：“云，你说梦境里，即是说……”

    “啊，我参与了最后一场梦境，我所了解到的绝大部分事情、大部分与你们有关的事，都是从梦境里得知的。”云诺星点点头，“梦里的既定之事实无法更改，所以我打碎了梦境来到了这里，去寻找，也许可能还存在的你们，去完成，原本在梦里就要做的事情。”

    “对了，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顺便把事儿也说完吧。”他干咳一声顺势把话题给拖着走，“我刚一直诱导扭曲能量的那颗核心回收自己散布在天地间的扭曲能量，等它完事儿后再把它击溃就约等于是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净化。刚刚趁你们叙旧的时候我检查了一圈……唔，效果比我所想的要差一些：活动性较强的扭曲能量已经如预料中那样被带走了很多，但，沉淀在天空、大海、大地深处的那部分扭曲能量并没有怎么动弹。也许是经年累月的沉淀让它们都凝固在那了，也许是因为规则概念层出现变化的缘故，导致那部分扭曲能量比较顽固，就像家里的顽固污渍一样，光用抹布和风吹不得行，得上铲刀、锤子等硬工具。”

    “说句结论，四大地域表面上、空气里飘荡的扭曲能量已经消散了七成有多，至于沉淀在其他地方的顽固钉子户们，那里的状况没怎么得到改善，得专门分一部分精力去对付它们。然而，也没说现在就安然无恙了，刚刚把扭曲能量的核心击溃后，那部分顽固的东西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它们此前一直保持的宁静与平衡状态被解除了，预计会在酝酿一段时间后重新进入活跃的活动状态，到时候就又会把这地儿给折腾得‘脏兮兮’的。”

    “咱得在事态出现进一步的变化之前处理好这部分事情，需要根据现状判断，是需要进行短暂的重新压制，还是当场就给丫们净化了。但总之，不能把它们放在那不管。”

    “现在就要进行净化吗？”星尘忙着回问。

    “我想想……”云诺星一边用留在外头的能量视野扫视四大地域，一边思索，“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等把人找齐再说下一步的事儿吧，我这边的准备也得酝酿一段时间。”

    星尘听了松了一口气：“好，那就等我们把小幽和流光都唤醒了再继续处理这部分事情。”

    这次，也该结束了吧，这场灾祸存在了百万年之久，又让他们在梦里重复经历了数千次……现在，应该是等到了结束的契机。也许，终于可以对那个讨厌的东西说再见了。

    最前沿的地方……最接近时间屏障的地方，也就是说，是天空上么？甚至可能是挨着外部空间的那片地方。

    时间屏障的大小其实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它把这颗小脏球整个给囊括在内，内部的天空虽然比不得原本的高度，但也还算挺高的，而被隔离在外的外部空间，它的存在就像是一颗石头，把时间屏障给压得凹下去了一个坑——其实就是时间屏障主动避开了外部空间，让那里变成了一个凹坑——即是说，在那片凹坑的位置，天空是要矮一些的。那个地方存在于扭曲之海上，是在远海的范围内，灾祸后时代，此世间的生命对陆地和海洋的探索都不充分，尤其是被规则之力与扭曲能量影响的扭曲之海，那是没事儿都不会有人愿意踏足的地方，所以，没有人能发现那里的天空存在不一样的地方。

    从封印空间里离开，经历着空间切换的时候，瑶瑶好奇地对姐姐问了一句：“姐，刚刚出现在扭曲深渊里的那个世界，云说，那是记忆构成的画面，是用以前的记忆铸成的画面？”

    “确实是用记忆组成的，只是一个幻想而已。”被提到这件事，星尘略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声点头应下。随后，她抬起头看着逐渐变得模糊的空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个人守在扭曲深渊里，不停地和它对抗，不能放松哪怕只是一口气的功夫，挣扎着，用尽一切的力量去对付它，然后，镇守自己的灵魂……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正在逐渐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早在我带着它进入那里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果然还是有些害怕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人沉睡在那多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接触不了，想要呼唤谁、不停地呼唤外界，声音却也无法传出去……”

    “后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过于枯燥与死寂让我的意志等都不可避免出现了动摇，精神逐渐涣散，我就想了另一个办法稳住自己的情况，就当做，是再多加一层封印，于是，就用往昔的记忆片段构筑出那片……虚假的世界，看着那些片段随意发展随意发生变化，看它们表现出以往的样子，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再熬下去。”

    漓听完这段话抽了抽鼻子，拉着姐姐的手晃了晃：“姐，辛苦你了。”

    云诺星偏头瞄着还能笑出来，心态还算不错的星尘，默然。那段话听着让他忽然想到了和混沌概念体纠缠在一起的姝寒他们，想着想着，忍不住长叹：玩封印的，不管哪个阶段、哪个境界，听着都很要命很辛苦呐……这事儿要搁在他身上他真会第一时间就和丫拼了，宁死不屈。

    想想这姑娘几十万年一个人和黑暗相伴，肩膀上扛着整个世界的担子，心里十分害怕却又必须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在精神与灵魂快要崩溃的时候也只能不断翻阅以前的记忆片段去度过无尽煎熬的时间，咬着牙熬过一年又一年……想想就觉得心疼。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揉了揉星尘的脑袋，长叹：“辛苦你了，挺不容易的。”

    然后……这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浑身僵硬转过头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含着水波，俏脸露出了几分委屈与害怕……这神态他熟悉，家里那群妹子卖萌的时候都是……咳咳，好吧，这姑娘不是在卖萌，就好像是心里硬撑的那块板突然被他拽走了，沉淀了数十万年的心绪立刻就从板下的洞口里冲了出来，像是泉涌一样——说的是同样的话，漓说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他说这话就……呃。

    注意到姐姐的神态出现变化，漓顿时瞪大了眼睛，用恐怖的小眼神凝视着云诺星。他瞄到这姑娘的眼神还觉得怪眼熟的，“当年”在梦里的时候，这姑娘就经常用这种小眼神凝视他，把他当成了别有用心的危险人物。

    他们一行人从扭曲深渊里出来，回到了那片地底的大厅里，众人注意到这里出现了几个刚刚没见过的人……呃或者说，没见过的东西……呃，具体点说，长得好像是人的东西。

    它们的体态、容貌等和正常人差别不大，高矮胖瘦都有，就是不知为何它们全都呈现出一种蓝色的半透明模样，身体与衣物等都是这种带有蓝色光泽的半透明凝固状的模样，质感比较贴近于果冻，而让众人略感惊愕的是，他们……它们身上没有生命的气息。

    “哎呀，这是顺利完成转化了啊。”云诺星见到这几个家伙倒是完全没感到诧异，他率先走上前扫视他们一群人，一边检查一边点头，“扭曲能量已经彻底净化，原本的成型条件被其他条件取缔，保证了本质状态没有发生变化。然后现在是……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您致敬，不知名的神明，”最靠近他的一位青年模样的人立刻郑重地行了一礼，发出空灵带能量回响的声音，“您的力量唤醒了我们破碎的灵魂与意识碎片。现在的这具身体里，已经无法挽回的破碎灵魂与意识已经完全相融，仅留下对往昔的一切记载；还能保留自我意识的碎片则伴生共存、互相辅助。”

    “向您致敬。”其他八个意识聚合体也郑重地行了一礼。

    “神明……？”瑶瑶他们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都有点发愣，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意识就丢到了云的身上，万般思绪在心里飞快翻涌。

    “呃这个，这个称呼就免了，”感觉到背后投来一大堆饱含各种情绪的目光，云诺星一头大汗干笑，“我名为云诺星，怎么称呼都行，就别叫什么神明了，我不是那种相对程度的……那啥……话说你们从哪里感觉到了什么而觉得我是那个啥？”

    “在被扭曲能量控制的那些年里，我们能从那位‘特殊的意志体’身上感觉到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回应的是刚刚的那个青年，“受那位‘特殊的意志体’的话语影响，变成新神的使者的人，也都能感觉到那种奇特的、神秘的感觉。”

    “就是一种很神秘的、可以产生共鸣的、上位者的某种气息和感觉。”少阳在旁边以亲历者的身份说出自己的看法，“它对被扭曲能量影响的东西有绝对的控制权，而且那种控制权影响在我们身上会让我们不由自主就朝它靠近、朝它变化过去，并将它的一切情况都奉为真理，无论它说什么，心里总有一个感觉认为那都是正确的。”

    “我察觉到这情况不对劲，所以想方设法带着尹天元和炎他们摆脱了控制。”

    “唔，当然，如果只是这种普通的神秘现象，也不至于说像是神明什么的……但它就是有那种非常……很特殊、非常特殊的感觉，就是……感官上的那种……唔……”

    云诺星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回话：“有一种特别神秘的、捉摸不透的感觉，会让你忍不住顶礼膜拜，只是看一眼你就知道那是超出你的认知的、完全无法描述无法形容的事物，甚至会让你下意识感到亲近？”

    少阳愣愣地看着他，呆然一阵，点头：“你说的……完全没错。”

    云诺星呆然了一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是神性的气息，对不存在神性的同源物会产生规则层面上的吸引与牵引的影响——如果是那个扭曲核心的话，它就会对所有与扭曲能量有关的事物产生吸引力，就像上位者和下位者的联系——哎呀，把那个扭曲能量的核心碾死得太快了，没有详细调查，他刚刚可真没感觉到什么神性的气息，大概是因为太弱了，只是刚诞生的程度。

    他指着自己看了看那个青年，又看向少阳他们：“所以，你们现在从我身上感觉到了那股气息？”

    一群人连连点头，尹天元还帮着解释：“比起扭曲能量的那个核心，云你身上的气息要更纯净与……嗯，还有很舒适的感觉。”

    云诺星：“……”行吧，这是感觉过一次了，所以对这个气息的反应比较敏感，再加上他没怎么刻意掩饰过这玩意儿——神性啥的，其实也就是与自身的规则性、概念性有关的东西，算是附加物，就他现在这个死样，规则性等都自行隐蔽了，他怎么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能有神性的气息散发出来。

    至于神明的说法，恐怕是来源于那群被扭曲核心给叨叨到质变的那群家伙——这世界有过两次和神明有关的事儿：第一件事就是寻常生命遇上规则之力时，误以为那些带有规则之力的遗迹等物就是神明遗留的东西；第二件事就是荒海里的新神的那啥啥还有少阳他们，他们是从扭曲核心那里感应到了一部分微弱的神性，然后顺势把这个名头给它扔了上去。

    老实说，两件事的根源、本质，都是规则性的事儿，只不过后面那件事要更接近真实情况。

    “神明这玩意儿，象征的意义更大一些，那不是同一回事儿，不是说有了这个啥就能把自己当成神明的。”他赶紧解释，尝试纠正他们的想法，“我顶多是因为某种情况触碰到了这些东西，但没说象征意义就等于你们家的神明什么的……所谓神明，没有了对谁而言的象征意义，那也就是一个其他的生命、是一个‘他人’罢了。”

    那位意识聚合体青年表情严肃点点头：“您说的很有道理。”

    有道理就把语气改一改呗？……呃，算了，不管了，其他人的小眼神多少都变了，管也管不了了。他现在已经能料想到后面一路上的情况了……

    大伙儿对视了一阵，暂时忽略了云的事情，并默默地把这件不同寻常的事儿记在心里。随后，少阳走上前拍了拍那青年·聚合体的肩膀，满脸感慨：“真高兴能看到你们也重获自由，虽然……你们都已经变成另一种样子了。”

    青年·聚合体行了一礼，对几位将军与副官们说道：“我们的意志同在，并将一直延续下去。只要仍然需要我们，随时都能献身。”

    云诺星伸长脖子探头过来说道：“意识聚合体在处理事务、信息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把现在的烂摊子……咳嗯！把现在四大地域的事儿丢过去让它们一边观察一边整理，后续处理这些事儿能省很多力气。”

    众人：“……”我们都听到了，烂摊子就烂摊子，这确实是烂摊子，不需要换词儿的。

    “那你们先聊。”被众人用微妙的小眼神盯着看，云诺星讪笑一声溜到了一边：外来的无关人士赶紧退场，现在是另一场叙旧的专场时间。

    嘛，应该不用有额外的担心，刚刚瑶瑶他们都已经接受了“自家子民的残渣”这种说法了，现在看到他们变成这种会发蓝光的样子应该也能接受的，嗯，应该——他倒是习惯。毕竟自己都不是个正常人，但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接受这个情况。

    意识聚合体啊……多数情况下，每一个意识聚合体都是一个悲剧，是移动的哀伤证明，它们在“非人一族”的列表里也占据了一个位置，是一个被承认的、正儿八经的种族，但，很少有意识聚合体是在真·正常情况下诞生的，多数不是意外就是迫不得已——那群重组的家伙看上去倒是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生命形式，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悲剧不悲剧的，多少年前的那场灾祸砸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世界只拥有悲剧走向一条路。

    生命形式变化……世界观……适应……算了，应该真的不会有问题的，少阳他们可是元素生命，不也是一样适应着，在这个世界里活得好好的，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再加上现阶段这个世界里可有一大堆人族支族和非人一族，他相信现在再多一个非人一族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背脊被戳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过身，就见到星尘用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断眨巴着金色的漂亮眼睛，然后，她忽然小声嘀咕：“神明？”

    云诺星：“……呃，所以说，这就是一种象征说法而已，真的不用在意。硬要说的话，你才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啊，傻姑娘。”

    “我吗？”星尘揪着鬓发，想到这两个字挂在自己的头顶上，忽然有些扭捏晃了晃身体，“没什么感觉，听着很别扭。”

    云诺星咧咧嘴：“这种象征意义的东西，我个人观点里只把它当做一个精神支柱，这也是象征意义最核心的意思——对需要的人来说是个好东西；对不需要的人而言就是一个摆设。仅此而已。”

    “但，排除了象征意义，也有实际上的意义不是么？”星尘好奇反问，“因为，它切实地对少阳他们造成了影响。”

    “那个啊，那是规则性与本源本质的二重因素引起的，就……”云诺星说着微微一怔，想了想，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就像当初你黏着我一样，都是受到了同源的影响，然后，我的规则性‘收敛’得很好，所以你没有更多的表现——当你的规则性也慢慢走上正道之后，源自这方面的影响就会慢慢减弱，不用担心。”

    星尘听着听着就有些呆滞，脑海里不断飘着“黏着”、“同源”、“规则性”、“影响减弱”等词，好一会儿后她回过神，小声自言自语：“原来影响会减弱么？有点……遗憾。”

    “啊……？”云诺星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这姑娘这小眼神，这眼里带笑又有几分怀念的模样……这好像没听错。

    然后他鬼使神差说了点附加内容：“不过只要生命层级与本源的层级间存在差距，那种上下位的影响仍然会存在，只是减弱而已不是消失……”

    他也是说话不过脑，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觉得这话不说会比较好……虽然早晚都会知道的……这样一想，他脑子又抽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但是，这些是可以自己控制的，所以还是不需要担心。”

    看着说话逐渐有些慌乱的星，星尘忍不住嫣然一笑。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