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4章你醒了啊

    天空忽然传来了意义不明的躁动，扭曲能量的活动变得异常，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牵引徘徊在天地间的那些能量，将它们汇聚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动静巨大还顺便掀起了一阵暴风。

    海渊城的圣座顶端，殇抬头仰望着阴沉昏暗的天空，视线顺着暴风前进的方向不断转移，最后看向了四大地域的中心位置，看着看着，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自言自语：“你们在那边引起的动静可真大啊。”

    “嗯？你说什么？”

    挂在耳边的“山海”里传来了千玄的声音让她回过神：“自言自语而已，没什么——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哈……这边的情况……”千玄的声音有些迟疑，有些不知所措，“咱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群执政官忽然都……‘炸开了’，对，字面意思的‘炸开’，就‘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烟雾，然后……”

    千玄蹲在地上捡起了那件灰白色带兜帽的长袍，表情怪异：“然后就只剩下一件衣服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殇听着这话也是愣了半晌，稍微想了一下便搁置了这个话题：“那就暂时这样记录吧，这里面的事情估计也是我们不能处理的。”

    千玄嗷了一声挠挠头：“所以，从今儿开始，咱们顶头上的人……真的换人啦？”

    “大概是吧。”殇耸了耸肩回了一句自己也不甚清楚的情况，“统御官们集体走了，执政官梦又全都炸开了，荒海现在不就正处在无人看管的状态么？当然，那位荒海的看守者还在，鸠占鹊巢的人走了，荒海就回到她手里了。”

    “我们呢，还是得老老实实站好队才行，反正……”她想了会儿，决定如实说道，“你们对渊煞应该也没什么归属感。”

    “说是这样说啦。”千玄丢掉手里的东西轻叹一声，“就是……唔，服务好久的对象忽然说塌就塌什么的，有点唏嘘。咱也为它办事办了好多年了，没有归属感，也有付出和心血在其中，亲眼看着它忽然没了，说心里没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但要说十分悲痛以至于窒息、不能自拔什么的……又没到那种程度——嗐，心里感觉怪怪的，像是堵住了一样。”

    “没事没事。”殇在圣座的顶端坐下，抬头眺望天空上的黑暗风景，感受着愈发强大的风暴，倒是放松了下来，“我有预感，世间要经历一次巨大的变化，那位长得像姐姐似的哥哥说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唔，估计是要戴罪立功什么的，要忙活，因为还有价值——我感觉跟着他的话，会有个不错的结果。”

    千玄沉默了很久，挠挠头说出了非常直白的话：“其实压根没得选不是么？”

    “……说是这样说没错。”

    殇哭笑不得瘫在了地上，对天长叹：现在，就静静等待吧，看看那群干大事的人要把这个世界带到什么道路上。她其实还挺期待的，真的。

    …………

    面前这坨玩意儿，是沉淀在这世界里的污染能量自行衍化出来的核心，受到诞生时间、诞生条件、诞生环境等影响，它与这个世界有着极深的联系，再加上，它现在还寄生在对这个世界拥有最大影响力的某个姑娘身上，可以说，它现在完完全全可以狐假虎威、肆意妄为、为所欲为……虽然它刚刚才被他一巴掌给扇得不得不开大招。

    当然，他是故意的，故意引导它开大招，让它把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给统统“咽回去”，他就趁它“咽回去”的时候把丫给打包了原地销毁，以免污染环境，这样一来，也顺带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的初步净化，一举两得，美不死啊。

    但是没想到丫开个大招居然要开那么长时间，一边开还一边在那不停地叨逼叨，叨叨到他都感觉是混沌概念体在这里叽叽歪歪，下意识想把起源能量给掏出来糊它脸上……丫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丫到底打不打了？！

    本来看它像团烟雾一样整出黑漆乌黑的“牢笼”就让他有点神经过敏，都以为是“混沌囚牢”被丢出来了。他很少干看着不动手——他最喜欢在别人憋着气儿准备暴走的时候给丫们一记能量爆发了，打断了丫们的酝酿然后看他们绿着脸摆出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那真是相当愉快的事儿——现在强迫自己等待、不动手，心理压力正在逐渐增加，然后丫还在那磨叽，那真是……高血压都快给他整犯了。

    此方空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极度糟糕，扭曲能量带来的变化完全无法掩盖下去，让瑶瑶下意识挪开了部分注意力看向云那边，她能感觉到，这处空间里的扭曲能量正在向她传达像是厌恶、憎恨般的情绪，那团云雾里所汇聚的能量逐渐变得暴躁、失控，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她扫了眼面前还在与他们缠斗的影子，又看向情况似乎很不好的云那边，一咬牙爆发出极限的力量，暴风的力量几乎淹没了这片战斗场地，甚至差点把自己的影子都给卷进去了。

    察觉到后方忽然暴躁起来的风元素能量，云诺星用能量视野往后方瞄了一眼，给瑶瑶传音道：“不用担心我这边，你们慢慢处理那群影子就行了，无需着急，安全为上。”

    “看样子你还没有死心……”那团黑色的云雾，那个扭曲核心现在还有空跟他叨叨，丫有这个空就不能再提点速度么？他这边都快憋不住了，想要一发“源初崩坏”送丫去见混沌概念体。

    “即便是超出预期的你，也不可能抵挡这股来自世界根源的力量……没错，很快就会结束了……你和他们，还有这个世界，最终都会成为我的一份子，与我融为一体……那是你们无上的荣耀……”

    云诺星长叹一声，单手叉腰略有点不耐烦：“你能别叨叨了？赶紧动手中不？人世间里的那么多的‘杂质’，你继承最多的，莫非就是‘叨叨叨’的部分？”

    “那不就是你们人族的性质么？”它发出轰隆隆的低沉闷笑声，声音嘶哑而急躁，“满口的仁义道德、高高在上，用以伪装虚伪可笑的嘴脸与毫无底线的尊严，好像说多几句就能连自己都骗过去。就连诞生自混乱与扭曲的我，在接触到这世间的杂质后，也不得不道一声有趣和滑稽。”

    “虽然话题有点偏，但你说得确实不算错。”云诺星很认真点着头回应了它的话。他垂下的右手缓缓捏紧，用最快的速度汇聚源初的力量，随后抬头看着风暴已经演变到最剧烈程度的那团云雾，长舒一口气：“那么，看你这架势，你是已经准备好了对吧？”

    “呵呵……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叫……一招定胜负？”它再次发出轰隆隆的闷笑声，“我倒是很好奇，你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对付这来自世界根源的力量……那么，接招吧，直面与世界有着同等‘质量’的攻击……面对你的死亡吧！”

    那团暴风于此刻停止了混乱无序的活动，中心处忽然崩塌成一个空洞，紧接着，一道浓郁的灰色光芒在空洞里绽放，汇聚而来的所有扭曲能量都化作一缕只有数米粗细的能量之光迸发，只在刹那间就跨过了它与云诺星之间的距离。

    从云诺星察觉到那是规则层面的破坏性攻击开始，他就稍微收起了放水的打算，此刻凝聚在手上的纯粹源初力量，应该足够让他同时进行反击与微调……大概？

    啊，不管了，反正攻击都快糊在脸上了，他也就抬起手摆出了“源初崩坏”的起手式，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糊脸而来的灰色之光砸出憋了老久的一拳头！

    “轰嘭！”

    闪耀的白色光芒、白色的洪流只在刹那间就冲垮了迎面撞来的那一道灰色光芒，撕裂了周围数千米的空间，随后带着毫无衰减的力量撞进了那团黑色的云雾团中，将那团云雾给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并从后方破开，就像是一道天光光幕贯穿了阻拦在前方的云雾，将光芒洒向下方的大地。

    源初的力量爆发后在原地掀起一阵狂暴的能量冲击，那股冲击撞进瑶瑶他们的战场里，只在刹那间就崩毁了那一群黑色镜像，连带着也拍了他们一巴掌把他们给掀飞了出去。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记能量爆发的众人都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摔在地面上了，连忙用上双手双脚撑在地上爬两步稳住身体，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又察觉到后方传来了过于剧烈的、带有毁灭与死亡气息的能量风暴，又吓得抱头趴在了地上，哪怕暴风碾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也不敢动弹。

    “哇啊啊啊！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下啊啊啊啊笨蛋！！”漓都被暴风给摁在地上碾着了，也不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源初的风暴在此处席卷了数秒钟便消散得无影无踪，那团庞大的、在星空里连绵出去很远的黑色云雾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中心处还有扭曲能量反应，转眼看过去，能看到那里有一道身缠着扭曲能量的身影，它正从半空摇晃着、飘着朝广场上坠落。

    云诺星看着“星尘”的身影，抬起脚朝着它的落点快步靠近，顺便再次汇聚起了源初的力量：总有敌人会狗急跳墙做无谓的挣扎，虽然不怕，但及时制止就能少一分后续的麻烦，所以提前戒备肯定不会有错。

    “星尘”艰难地在这片星空广场上站住脚，但也只是站住了没让自己倒下去而已。它右手捂着形态几乎崩解的左半身、左臂，抬起黑色的双眼看向快步走来的云诺星，满脸不解，粗糙嘶哑的声音徐徐从它喉间传出：“……我……不明白……那是这世界的根源力量……超出此世界所有生命的理解，不可能有人能……抵抗……正面击溃……我不理解……”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云诺星耸肩摊手走到它面前数米处才停下，眼中带着打量与戏谑看着它，“我从来都不是你预测中的存在，我甚至，不是你或他们所认知的生命——你的认知来源于这个世界里的生命、来源于被你占据了身躯的那个傻姑娘，然后，你自诩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此世间的事情了，只是很可惜，你所拥有的认知里，并不存在我的信息。”

    “世界根源的力量，不过是规则级别的力量而已，你所使用的还是初级的规则力量，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你晓得什么叫做专业对口吗？要不是怕把这个世界的现状给整崩，我也能给你露两手。”

    “呵呵……原来……是……这样吗？”它的身体缓缓失去力量跪倒在地，低着脑袋，听到了云诺星的话，它睁大了眼睛，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你……并非……此界的……”

    “嗯？你居然有这种概念么？”忽然冒出来的半句话让云诺星略感意外看着它，“倒是有些稀奇，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份认知？”

    “……我……是……”

    它颤颤巍巍的声音断在了最后两个字上，强撑着的最后力量也在此刻消散，被它夺取了控制权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而倒在地面上，如云雾的黑色能量正快速从她的身体内蒸发出来，消散在空气中。

    “咋的还留下半句话没说呢？”这戛然而止的话语让云诺星翻了白眼，叹了一声把这事儿给丢到了九霄云外：也许是从星尘那里得知的吧，毕竟，那姑娘知道他是从外面而来的。

    他走过去把星尘给扶起来，手掌对着她崩溃中的左半侧身躯轻挥过，修复了损坏的部分，随后检查她的情况：污染能量的气息已经完完全全消散了，属于她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苏醒，重新接管这副身躯——出于安全起见，他丢了一大堆净化摁在这姑娘的灵魂里，来回净化了十几次，把她净化到布灵布灵闪了才停下手：这下绝对安全了。

    他看了眼一直窝在他头上的小·星尘，把她摘了下来：“小家伙，你是不是也该归位了？”

    小·星尘呆呆地看着他，好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对着他连连点头，随后从他手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摆出个跳水的姿势一股脑扎下去，撞进了星尘的胸口里融了进去。

    随着小·星尘归位，星尘的苏醒速度骤然加快，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正在快速活跃，灵魂等也在急速苏醒。大概过去了十五秒的功夫，星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漂亮的金色双眼带着几分迷糊对着四周扫视，有些茫然、有些呆滞，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哟，醒了啊。”云诺星对上她的眼睛，对她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这时候似乎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吧，毕竟，你偷偷地溜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星尘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恍惚：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自从那天一别后……她便在此度过了无法衡量的一段漫长时间……已经几乎忘了，是什么时候亲自留下的离别话语……也不清楚，得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见到他……

    时隔无数年忽然在此不见天日的死寂之地见到了他的身影……恍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为是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出现了幻想……

    她迷糊看了他好一会，抬起双手朝他靠近，看他依然只是保持着稍有无奈的表情，便把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稍微用力抱着他。

    云诺星微微一怔，蓦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事，忍不住无奈笑笑，小声道：“和初见面时的情况一样，爱撒娇的姑娘。”

    “姐姐……喂——！你你你你你……！”

    瑶瑶他们在风暴结束后还趴了一会才收拾好了状态走过来，漓刚来就看到姐姐抱着那家伙，俏脸顿时就变形了。瑶瑶看她想要冲过去，赶紧把她给拽住，捂着她的嘴拉着她退后，还和莹对视了一阵，对大伙儿甩甩手。

    “现在暂时就别过去了吧。”莹小声对大伙儿说了一句，率先转身带头后退，“刚刚听云所说，他和姐姐，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但是好奇怪，为何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未听姐姐说起过。”

    “这个嘛……”瑶瑶抱紧了不断挣扎的漓，给她套了一个风屏障摁住她，俏脸挂着笑，“也许只有姐姐才能解释了，这之中一定有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也不急，等他们叙旧后再找姐姐问问吧。”

    岚岚看到漓在瑶瑶怀里使劲挣扎、恨不能直接冲过去的模样，想了想，拉着她的手小声提醒：“不能去坏事哦。”

    漓被这句话刺激得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诸多奇怪的想象，反抗一下子激烈了数倍，就算被捂着嘴被风屏障摁住了声音，大伙儿也能听到她发出莫名其妙的哼唧声，再看她俏脸上那不依不饶的表情……呃，就好像她想带着节操冲出去拼命似的。

    星尘在他怀里赖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松开手，抬起头看着他，低声道：“我一直……都很想见你。”

    过去的无数年……无数次遇上困境的时候都思念着……但是，那些似乎都是无法述说的、不对等的事情——她知道他们之间所经历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感官等，自然也不会一样，也许……不该把那些事说出来。

    云诺星低头看着这姑娘，她一直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自己，目光闪烁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因为顾忌着什么无法诉说出口……唔，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随便说点别的话题。

    “当年你先我一步醒过来，在我手上写下留言，随后转身就走了，我还以为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便追了进来。”他想了会决定从头说起，“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的功夫，你们便在这世间里偷偷溜走了百万年之久——一百多万年吧，我没看到具体的时间。”

    “从那天起，算到今天，我们已经在时间的屏障里度过一百零六万年了。”星尘小声呢喃着，低下头，“但是，在梦里度过的时间可能更久……更漫长。”

    云诺星一怔，错愕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记得梦里的事情？”

    他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回想起来：“也是，那场梦境的最后，你好像确实是反应过来了。”

    星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开始其实以为……那只是一场出现了意外的幻想的梦，直到最后才发现，梦中的你，过于真实，一切的行动方法都超出我的预料……直到那时候我才去想‘你来到了梦里’的可能性，然后……”她眨着眼睛看向他，吐了吐舌头，“然后，你就把梦给摧毁了……”

    云诺星木然，翻了个白眼：“我是想看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才追进来的，顺便，顺手帮你把麻烦给搞定。这种情况下，你们不和我通气的话，我肯定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思路去行动啊。”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梦境，也是到最后才反应过来，明白了那个情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身处在梦境里，也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何种原因制造了那么大一场轮回梦境；但我知道，我在你们的梦里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所以，必须要挣脱那场梦，唯有回到现实中才能做出改变现状的事情，才能解决现有的麻烦。”

    “那是因为……”星尘低下头，目光黯淡叹了一声，“想要在梦里寻找、推演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结局——从头开始寻找方法，一次又一次。”

    看她露出这带点遗憾的小表情，云诺星猜到了情况：“结果没找到。”

    “嗯……”星尘无奈点点头，“每一次的梦境所导向的结局都差不多——磐岩峰率先崩塌；扭曲深渊里的我先一步失去控制；地脉的枷锁被摧毁，千疮百孔的大地与空间被撕裂。”

    “不过，这几个结局都在我们的预演中，算是注定的、无法更改的事情，所以并不是很在乎到底发生哪个。我们所要寻找的，是在这几件事发生之后的解决方法，只要能找到可以遏制毁灭的方法，也许就还能挽救，但……”

    云诺星恍然：但，终究是找不到方法，而新一轮的灾祸已经步步紧逼，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灾祸第四阶段·稳定”的后续，并不一定就是一路稳定下去，有可能是丫们在暗地里憋着劲儿准备使坏呢，就像现在所知道的情况一样。

    “你们在那场轮回往复的梦境里循环多少次了？”他好奇问了个在意的问题。

    “嗯……也许有……”星尘抿着嘴思索了一下，“几千次吧？”

    云诺星：“……”也……也就是说，从灾祸开始算到现在的一百零六万年，再加一部分“推演未来”的时间，以这部分漫长的时间为标准展开了轮回梦境，随后反复经历了好几千次。

    但，总感觉好像有不对妥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推演一个可以让“未来”延续下去的方法，为何要重复经历前面的事情？直接从现在开始往后算不行么？

    “那几千次的循环也不是完全无意义的事情。”她轻声诉说着心中的想法，“原本所想，如果我们真的没办法在梦里找到解决方法，而现实的情况又走到了那一步，那，梦境就会彻底崩塌，我、瑶瑶和小幽他们都会强制苏醒，并带上那几千次梦境的记忆、感悟，在现实里进行最后一次拼搏。”

    “原来是这样。”

    云诺星恍然：重复经历前面的事情，算是在叠加那部分记忆、感悟——人生经验、战斗经验等，就算重复经历会导致下一次可获取的“有用经验”不断减少那也依旧会有收获，几千次循环、数十亿年循环所获得的经验，也算是比较厚重的历程与认知了——多手准备、多阶段安排，不死拼到真的粉身碎骨都不会认命。

    毕竟，就算解决了内部空间、时间屏障内的问题，也还有一个巨麻烦的外部空间杵在屏障外头等待处理呢——用尽一切方法提升自己，也是为了应付终将要再次面对的外部空间。

    “可若是这样……”他想到个问题，偏头看向站得远远的瑶瑶她们，“你知道梦境里的事情，为什么瑶瑶她们不知道？”

    “嗯……属于瑶瑶她们的那部分认知与记忆，还在小幽和流光那边放着——梦境还未完全崩塌，所以，还没有影响到瑶瑶她们。”星尘认真地回应，“星你也知道，梦境是由看守时间屏障的小幽和流光共同铸造的，也只有掌管这个屏障的他们能在借用我的力量的情况下构建出那场完整的梦，去追寻、推演，只有当他们彻底被惊醒，梦境才算是解除了，那时候瑶瑶她们才会回想起梦里的情况。至于我的话，因为梦境有我的力量进行主要的辅助、支撑，所以，我在每一次梦境结束的时候都会知道那一次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但，不会带着这部分新的信息参与下一场梦——会带着新的信息与认知参与下一次梦境的，只有小幽和流光他们。”

    “这样啊。”云诺星长舒一口气，“好吧，那接下来的事儿……嗯，依旧很明确——那兄弟俩现在躲在哪里呢？”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