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6章瞧瞧是谁来了

    数十万年的时间过去，地形等发生变化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如果再来点外力因素影响，比如整点儿大场面、大爆炸之类的，又或者是移山填海等类似活动的事情，那变化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夸张与不可预测——梦中的那个世界与现在的不同，除开时间影响外，还有经历着一场灾祸的原因，大大小小的战斗对地形等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而这之中，影响最大的时期应该就是早些年，即是灾祸一二阶段时的事情。

    不管是裂开的四大领域又或是风之领域，还是曾经不存在的那一座海岛环形山，基本都是因此原因而出现。其中，前二者可以归为“战争遗址”，至于后者那座海岛嘛……暂时不知道算是遗址还是产物，现在他们就正要去一看究竟。

    扭曲之海的表面上沉淀着量级微弱的规则之力，那是相对大范围而言；而在中心那座海岛四周的扭曲之海上则沉淀着量级还挺多的规则之力，超出一般程度的量级，就好像，它们正有意识地汇聚在那里——不用多想都知道，那里有某种因素导致规则之力汇聚、沉淀，但他也说不好那到底是人为引起的，还是自然引起的变化。算上现在得到的指引，他暂时认为是前者。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那座海岛外，跨过空间扩展的范围后，海岛的体积一下子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感觉大了好大一圈，像是从一个掌中罐子变成了一个要手提着的大水桶。

    来到这个位置后，在他脑袋上的小·星尘立刻摆着远眺的姿势，一边打量眼前的海岛一边连连点头，让他也确认了：“看来确实就是这里。”

    “这地方是一个庞大的能量收集场所，不管是普通的能量还是元素能量、扭曲能量，甚至是生命力、规则之力，只要跨过前方那个层面走进海岛的范围里，它们就会被吸引过去，甚至会从身上剥离出去。”他远眺着，上下打量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随后伸手指着下方，“所有能量都在朝底下沉淀，而扭曲能量，会顺着这座山体一直往上被排放到高空……唔，就像是一个分离提纯能量用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就让它沉到底下，没用的扭曲能量就顺着‘烟囱’排到高空。”

    “这种程度的东西……得用上规格足够的防御力量才能让自己不受它的影响。”

    潇风对着四周打量了一阵：“要像前不久在岩脊应付那件事一样吗？”

    “这两件事儿的程度可不一样，”云诺星摇摇头，“这两件事同样都是无差别影响，只要进入范围内就会中招，但，上次的事件，规则力量处于静默的状态，像是一个领域；而眼前的情况嘛，它们排斥任何闯入者，所以，你可以认为它们对我们发起了弱程度的进攻。这次要进去，就得硬抗了。”

    他想了想转过头看向四小只：“其实，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只靠自己本身的特殊程度也能适应、抵消这部分弱程度的攻击，虽然一开始适应的时候可能会比较辛苦，但只要熬一小阵子，后面受到的影响就会大幅度降低，万一深入之后，它的影响继续加大，也能快速适应、反应。如果从一开始就用所有力量硬撑，等到后面万一出现了力竭的情况，可能会被规则力量给‘压扁’。”

    “那就扛一阵子吧。”绯羽毫不犹豫就回应了这个答案，然后看向潇风她们，说起自己的意思，“若他们真在里面，等下见面了一定会发生战斗，提前适应好这……规则之力的影响，战斗起来会方便很多。”

    另外三个姑娘都没怎么想就点头应下了：是这样不错。

    看她们打定主意，云诺星便提起能量准备开路：“那我们就进去吧，你们保持低程度的防御跟在我后面走进去就好。”

    源初的力量在右手手臂上闪烁，让手臂染上了白光。他抬起手，对着前方一手刀劈出，在约莫一百丈远的前方空间上划出一道足有百米高的白色光痕，随后大步往前，朝着那道光痕走去，还对身后四个姑娘招呼了一声：“来。”

    切开像是屏障一样环绕在海岛周围的规则之力，走进光痕里顺带进行了一次中短距离的传送，等到白光闪烁着消失，他们已经站在了内层环形山的山腰上。他刚转动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跟着他一块传送进来的四个姑娘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他见了也只好暂时丢一道能量感应去探路，然后跟着蹲下来。

    “来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深呼吸……对，然后憋一会儿再慢慢吐出来，就算晕乎也要憋着，现在就是要晕乎。不要给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加压，也不要紧张，不要加强防御，慢慢控制自己的身体活动，让它们一点点减速，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摁着潇风的肩膀晃了晃，然后又挪到一边挨个检查另外三个姑娘的情况，确认她们只是遭到普通的规则压制，并且已经在快速适应了，便松了一口气：情况一切正常。

    “唔……”潇风捂着脑袋露出吃痛的表情，她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涌动着一股难受与恶心的感觉，身体内的血、气息、能量……可能正和“被碾碎”的脏器与骨骼一起在搅拌混合……是……某种错觉，但是很难受，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压碎了，这种错觉般的晕眩与恶心感一同涌上心头，让她视线发黑。

    也不知道晕乎了多久，是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昏黑的视线忽然恢复到极度模糊的模样，能勉强捕捉到云的影子，她看着他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不断检查她们的情况……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拽着他的手臂，用力捏紧了。

    “诶诶诶，我就在这里，别担心，真有不对劲的地方会给你们提前结束的。”看潇风这姑娘下意识抓着自己，一副昏过去又醒过来了的模样，云诺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待规则适应的时间并不会特别漫长，按照她们的情况来看，只需要两分钟就行了。就和他所想的情况一样，这四个姑娘的适应性都很好，即便一口气接触如此“大量”带攻击性和破坏力的规则之力也没有接二连三产生不良反应，是个高水准的答案——果然，她们本身还是带点特殊情况，大概类似于被规则概念层……唔，赐福的那种……呃这里就算是“真·赐福”了，而不是写作“赐福”读作“灾祸”。

    有可能，她们四个，大概就是那个暗影使徒·统御官所说的，那几位化身的“延续”——延续是个什么情况的延续？答案有点多，不好确认哪个归哪个。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半山腰，前方就是一片被环形山所包围的巨大盆地，盆地中心那座柱子一样的山峰高耸入云，站在此处能很清楚看到它直入云霄把天空“捅破”的画面，像是一根柱子刺入了泥沙地里一样，周围的“云层”都跟着凹陷进去。看着，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一座材质正常的山峰。

    山峰内部，他的视线与感应顺着那些往下走的能量一直深入底部，逐渐摸到了一处汇聚着能量的地方，那里面仅有着黯淡的能量在流转，内部能量的含量与外部这种吸收能量的速度完全不符，不知道那些能量都去哪了。

    他正要细看的时候，适应好规则之力影响的潇风她们都徐徐回过神来，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总算……回过神来了……哕……”少女捂着嘴一脸翠绿，“但是好难受，刚刚那种‘掏心掏肺’般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体内。”

    云诺星想了下，觉得她说的那应该是物理层面的“掏心掏肺”……呃，适应规则之力的途中会有各种微妙的感觉，这是相当正常的情况，适应的过程越剧烈，感应也越……奇怪。

    “能正常行动了吗？”把潇风她们搀扶起来，他又给她们看了一圈，等她们迷糊着点点头回应了，他便带头往山脚下飞去，“那就继续走吧，入口和前方的路都已经找好了。”

    潇风略有点疲累拉着云，将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现在……进入这个范围就不用担心能量剥离了吗？”

    “嗯，不用太担心了，只需要用一点点力量加以束缚就行。”

    “哦。”

    那座柱子山的山脚下就有一个大窟窿，看它的模样比较像是人为凿开的，但没有什么痕迹留下，即是说，这个窟窿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被凿开了。从这里往山体内部走，不用几步就能看到内部的情况——山体内部确实跟个烟囱似的，他们则是从烟囱的侧面走了进来，往上看或是往下看都是一条长长的竖井，不过，上下的情况不一样。竖井的墙壁，像是结晶化的岩壁，这些能量结晶仍然蕴含着磅礴的能量，也是因此，散发的光芒足够明亮，比地应石的光都要亮得多，不过这个情况仅限于上方的竖井；至于下方的竖井，虽然岩壁一样是结晶化的模样，可它们却都是黯淡无光、能量耗尽的样子——它们并没有被摧毁，仍然在借助从外部吸收进来的能量慢慢恢复，花些时间就能变回原样。

    呼啸的寒风从竖井下不断往上吹，吹得他们五个人的衣服和头发都跟着乱飘，稍显强烈的风中还蕴含着不太美妙的气息，带有焚烧的灰烬、破败、荒芜以及扭曲的气息。

    “下面……”磐岩跪在地下俯下身把脑袋往下凑，瞪大了琥珀般的双眼看向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竖井下方，好一阵之后皱起了眉头，“好像有扭曲能量的气息。云，你不是说扭曲能量会往上走么？可它们好像沉淀在底下不动了。”

    “大概是因为这些吧。”云诺星蹲下来敲了敲结晶化·岩壁，“你看，下方岩壁上的结晶都已经能量尽失了，它们应该是用于运输、传递扭曲能量，将它们送走的通道，但现在通道坏了，导致它们只能沉淀在下方。”

    “这样啊。”磐岩应了一声，“可我感觉，下方好像还……啊……”

    可能是因为刚适应好规则之力，现在的精神还有点不太稳，她跪在地上往前、往前、再往前……然后整个人就滑了下去；在滑下去的一瞬，她的下意识动作不是控制身体飞起来，而是一甩手回过头拽住了站在她旁边的少女；少女惊呼一声哇哇大喊一嗓子然后双臂一勾就把绯羽给拖了下去；绯羽还半迷糊着，忽然被拽跑也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手臂一挥就把潇风给带上了；潇风这会儿还拉着云诺星的手臂所以他俩一块掉了下去：五个人一前一后串起来跟一条绳索似的。

    “啊——！——！——！——！”

    “快别喊了。”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提着一股气儿止住了被拽着下跌的势头，还顺势飘过去一手环住某少女的柳腰把她当节点提在半空，将她们四个人分成俩部分吊着，“你们这四个大活人就没一个想着飞起来的么？”

    少女对他龇牙咧嘴，尴尬地整了整蓝色的头发，理直气壮嚷嚷：“有点迷糊！记不得！”

    往下坠也就半分钟的功夫，他拽着四个迷糊的姑娘慢悠悠落在竖井底部。四下张望一阵打量现场，井底只有一个往前的通道，通道门呈现半圆形的模样，半径约二十米，它和这条竖井一样，都是用能量结晶·岩壁铺设而成，都是一群已经耗尽了能量的能量结晶。

    “是存在的岁月太长了，导致能量流失？”绯羽蹲下来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结晶碎片，眯起眼睛，“但我似乎闻到了人为破坏的气息。”

    云诺星凑过去看了下她手里那块碎裂的能量结晶，心头忽然冒出来一些感应，让他立刻就露出了微妙的笑容，笑声在井底回响，还带回音，让潇风她们都跟着哆嗦。

    “我们走吧。”他率先往前走去，还偏着头对她们浅笑示意，“你们的‘老朋友’，正在里面等着呢……呵呵。”

    一听到这话绯羽就把大剑给端好了，少女也骂骂咧咧把纤细的双手捏得嘎吱作响，跟一道海风似的往前冲：“快走！我这次非得把那些王八蛋大卸八块！”

    …………

    “轰隆！”

    最后一层结晶屏障像是被推倒的墙壁一样轰然倒下，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烟尘与残骸洒落一地，一群人的脚步踏着滚动的碎石一起走进了墙壁后方的空间里。一行十五号人从扬起的沙尘中走出，一眼看去那真是没一个衣衫工整，全都跟垃圾堆里倒腾出来的乞丐似的。

    “这绝对是我过去几十万年所挨的最毒的打。”炎一脸憔悴，没精打采耷拉着双臂往前走。

    众人听了沉默了一阵，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墙壁后方的空间，是一个大概是长方体模样的巨型大厅，大厅的长宽高都在五百米左右，八个面都十分平整，皆是用能量结晶铸成。在大厅里到处可见随意出现的大大小小的能量结晶，它们像是丛生的灌木、杂草一样出现在各个角落里、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正面的路上都有，就比如面前宽敞的结晶地面，它们东一簇西一群扎根在地，跟路边草地上随意生长的野花似的。

    “到了，这就是镇守扭曲深渊的大门所在地。”男子抬起眼看向最前方，“那就是……‘大门’。”

    炎他们听着也抬头往前看去，双眼都不由得轻颤起来。

    这座跟广场般宽敞的大厅只有一处地方是值得他们在意的，那就是广场大厅的最内部。最里面的那面墙壁，它的最中间位置上有四个与墙壁相融的巨大三棱锥，它们与墙壁相融毫无缝隙，倒像是一次性雕塑成型的艺术品。它们四个顶点相对摆放，中间空出一个十米左右的方形区域，那个区域存在着痕迹，看一眼就知道它有问题，好像可以触碰、做点什么。

    “浩荡数十万年，终于来到这里了。”男子带头快步往前走去，路上还避开了丛生的能量结晶群，“自恢复清醒开始，真是每一天都幻想着要来到此处，摆脱我们的过往与枷锁……没想到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来到这里。现在，只要打开那扇门，就能抵达扭曲深渊……”

    炎一边调整状态一边往前走，盯着最里面那面墙壁的视线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嗯？你们看那面墙壁，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他们注意到那面墙壁上多了一些东西，像是用能量铭刻的什么图画、纹路，而且密密麻麻铺满了整面墙壁。四种颜色的能量符文各自占据着各自的区域，闪烁的光辉交辉相应，就像是流动的能量不断汇聚在一起，而它们那些能量符文，似乎是以那四个三棱锥为中心蔓延出去的。

    “是那四位化身留下的力量，那是镇守着扭曲深渊大门的最后一道锁。”男子带着众人来到与墙壁相距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抬起头仰视整面墙壁。他抬起了手中的圣器，在他的能量的刺激下，这个残破的圣器正在颤抖，表面不断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就用你们自己的力量，摧毁你们布下的牢笼！”

    “等一下！”尹天元忽然发现了什么，按住了男子准备引爆残破圣器的举动，然后如一道光般来到了墙壁的底下，“你们来这里看看。”

    众人随着他一块快速靠过去，然后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凹坑，一个像是十字模样的凹坑……不出所料的话，那应该是……

    他们转头看向男子手里托着的那个东西，随后回过头看看凹坑，愣了一下。男子脸颊微微一抽，狐疑着把手中的残缺圣器端上前比划：果然，形状一致，就是缺了一角。

    “不……会……吧？！”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阔上，一脸头痛，“这难道还是开门钥匙？”

    “这……”男子沉默，他们对这些事儿的认知都是来源于扭曲能量·扭曲深渊，本身其实没来过这里，并不是很清楚这码事，毕竟这是“门外”的事情。当年把门给关上的古老化身们估计也没有想过还要把门打开……应该没想过，可若是如此，为何这里会留下一个好像是钥匙孔一样的东西？既然留下了，那按理来说应该是有用的。

    炎双手环抱对着墙壁看了一阵，忽然低喝一声，右手缭绕着火焰，一脚蹬出跟一颗陨石一样冲出去，用右肩对着墙壁狠狠一撞！

    “咚！”

    撞击的闷响格外响亮，众人一听有声音就转过头，就看到那个玩火的家伙自己“啊”一声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老远还撞到了一个结晶群，然后那个结晶群当场轰隆一声，能量爆发、能量冲击又把炎给掀飞了回来，一头栽在墙壁上，哆嗦了两下没声了。

    众人：“……”

    炎挠着头站起来，浑身的疼痛让他一步一哆嗦：“要命咧，这玩意儿估计没法子用普通方法干掉，就算用圣器内的能量也不行，太结实了。”

    “必须要用圣器开门么？”男子狠皱起眉头，“可它缺了一角。”

    “唔，既然核心都在……”尹天元捏着下巴思索，“不妨试一试，先看看它会有什么动静，反正现在也别无他法了不是么？”

    “言之有理。”男子叹了一声，双手拿着它准备把它按进凹槽内，然后又是一怔，“你们说，这缺的一角是哪一角？”

    众人：“……”

    尹天元脸颊一抽，眉头都跟着哆嗦：“这……随便试试吧？反正这……都是对称的。”

    男子把脸皱得跟个啥似的，犹豫了好半晌，把残缺的圣器翻来覆去调整了一阵，忽然觉得怎么翻好像都差不多，便停止了挣扎，正准备把它随意给摁上去的时候，这广场大厅里忽然回响起另一道非常刻意的脚步声，那声音、那声势，明摆着就是让谁注意到的，让他们一行人全都一惊，猛地停下注视转过头，刚刚还空旷一片的广场大厅里，毫无预兆出现了一行人。

    “哈！瞧瞧是谁在这里？”

    那居中之人身负充盈的能量，脚踏溅起回音的步伐，一左一右领着四位看守者，摊着双手一脸和善朝着他们缓步走来。在他两侧的四位看守者，她们释放的气息一步一个样，手里的元素能量不断凝聚，变成元素武装浮现出来，进入战斗状态后，她们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凌冽了很多，目标直指他们，那股压迫感，好像隔着两三百米都能把他们给生撕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伙计们。”云诺星单手叉腰满脸“核”善走上前，双眸从警惕的炎、尹天元等诸位“副官”身上扫过，“看看你们的样子，混乱、扭曲，与当年的模样真是相去甚远。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百万年前吗？”

    这似是相识、和故人唠家常的话听得炎他们所有人都表情一颤，他们忍不住快速对视、交换目光，随后都在心里快速否定：不，真不认识！但是听这话，他好像认识他们！

    男子表情凝重看着云诺星，心里的不安正在暴涨：“你……是何人？”

    “我？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如此。”云诺星领着潇风她们四个在百米前停下来，泛着微弱白光的双眼对着男子扫了一阵，忽然眯起了眼睛，“倒是你……我想想啊，这整齐的阵容、整齐的元素，暗元素能量，没见过的新面孔……呵，你该不会是‘少阳’吧？”

    男子的动作彻底僵硬，炎他们的表情都跟着剧变，凝聚能量的动作都稍稍迟钝了。

    “你紧张了，看来我没猜错。”瞧见他们露出的表情，看着男子稍稍退后了半步，云诺星忍不住笑了一声，“被暗之领域留下的无尽残渣所吞噬、扭曲得最严重的你，竟能摆脱暗影使徒的‘前身’，这一百多万年，你似乎经历了不少事情呐。”

    潇风她们四个对视了一眼，目光微微闪烁，忍不住都看向了云，不过都没有在这时候说什么话。

    “这世间不可能还有他人知道这些事……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或是说少阳，他的表情愈发凝重，身影都快被酝酿的暗元素能量给覆盖成一道影子了，“你……难道是那个意志的……”

    “那个傻姑娘啊，我和她之间倒是有点小小的状况，不过肯定不是你所想的样子。”云诺星瞄着他，打量他惊疑不定的表情，“不过，看来你们好像知道点什么呢……那就稍稍‘换一下’计划吧——姑娘们，把人往死里打的时候，记得别把人给打死了。”

    “啊？”少女、磐岩、绯羽皆是一怔：什么叫往死里打但是别打死？

    潇风偏头小声和她们解释：“就是打人一定要狠、揍人一定要疼、动静一定要大、气势必须要足，然后，在最后给他们留口气儿，云留着他们有用。”

    “哦……”仨人呆然点了点头。

    云诺星一脸和善对潇风这姑娘眨了眨眼：这姑娘现在真是深得他的传承……咳咳咳。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