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0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刚刚在城墙上的谈话无人知晓，即便千玄和林戚他们距离后方的城墙足够近，他们的耳朵也够不着被封闭的空间，他们现在仍在忙碌整理即将投入战斗中的阵地。

    这座北岸港口，原只是修建起来用于对扭曲之海·远海的探索，从建成算到今天只启用过几次，每一次的使用都需要较长时间的筹备，而渊煞的人，又是同一时间多线程式办事儿，将注意力与资源完全分散开。虽说此举能让它们得到百分百的利用，但，难免会有一两条线程顾及不全——北岸港口的防御力不是特别强，这就是其中一个“不全”的地方，现在在阵列上排开的所有造物都是临时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不过本来也没想着给这座城市布置特别强的防御力，毕竟扭曲之海，只要不主动招惹它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言，谁都不知道这个时期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群海洋生命，它们还掀起了一股巨浪朝着这座港口城市席卷而来。

    因为倒霉忽然被突发事件“点名”，这座港口城市近三分之二的居民都需要紧急搬到一边去避难，但，又恰逢天降大雨，这时候安排所有人出城明显就是件扯蛋的事儿，就只能把他们安置在远离港口的位置，稍微挤一挤。此事因为发生得过于突然而导致了城里全员懵逼，但，早已习惯了听着分配任务而行动的居民们并没有对此疑惑多久，很快就自己活动起来，堆在北岸的角落里蹲着，这件事估计都不用解释得特别清楚。

    “里里外外的准备倒是都已经完成了，但……”千玄翻着瀚海珠里的信息确认当下的情况，顺带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林戚，“这个附带任务是什么？注意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看守者’？什么东西？”

    “此事你们三队没有正面参与过，不知道也很正常。”林戚阴沉的脸色里挂上了几分凝重，“十万年前那次任务还记得吧，地点就在北岸这座城当时所在的位置，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山脉，你们三队在外头看守，当后备的防御力量。”

    “想起来了，那次事情调动了我们所有力量去对付一个目标，结果损失惨重。”

    林戚轻叹一声点点头：“当时对付的便是一位‘看守者’。”

    千玄：“……”

    “那次战斗的过程，对我们来说就只是参与而已，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和消耗‘看守者’的精力。”林戚回想起十万年前的那件事，就感觉好像有人往他衣领里倒了一坨冰块似的，立刻就打了个寒颤，“最后解决战斗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该说是，战场打着打着就跑偏了，我们跟不上了。然后，好像是统御官用了什么方法结束了战斗……不是很清楚具体是什么方法。事后也只是从统御官那里得到了‘任务顺利完成’的结果，并不知道更多。”

    “至于你问我‘看守者’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了一阵，摇摇头，“我也说不好那是什么，只知道长得倒跟个人似的。”

    “只是看起来像人么？”千玄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林戚再次深沉地叹了一声：“相信我，当你正面和‘看守者’对上之后，你会第一时间抛弃‘是个人’的想法——也就只有外表像人了。”

    千玄沉默不语，心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满脑子都转悠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就是，看上去很像是人的东西。

    他俩正在高台上说着这个额外任务的时候，下方的平台上忽然传出了剧烈的能量反应，他们刚低下头，就瞧见一道道能量洪流像是下雨一样释放，撕开了港口前方的黑暗和雨幕，朝着远方呼啸而去，在遥远的大海上引起了一连串的能量爆发。

    “看样子目标已经到达攻击范围内了。”林戚看着远在千里外的模糊光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稍作准备后，我们就得动身了。”

    千玄远望着那片光芒提前爆发的海面，瞳孔微微活动了一下，利用那部分微弱的光芒艰难看到了海面上的东西，看到了……那个一马当先，头上戴着骨甲的大海蛇。

    “嘶……”一眼过去他就开始龇牙咧嘴，“在岩脊里见到的那条大海蛇出现了。”

    正慢慢活动筋骨的林戚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差点从高台上滑下去。

    “白泓给你的那辆玩意儿你玩透没有？”千玄开始从瀚海珠里把新的“幽灵”一个个拿出来，调整，“我感觉你那个东西能对它造成威胁，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林戚翻了个白眼：“那东西，白泓说了，是带有法则之力的新产品，没那么好掌控。我们回到荒海没怎么歇着也没有自由活动就来到了这里准备干仗，哪来的精力去摸索那个……嗯？你的‘幽灵’不是被缴了么？”

    “哦，这个啊，直接找后勤借的，因为事态紧急，觉得还是用顺手的武器来应付这事儿会好些。”千玄眯着眼一脸郁闷，“但是损坏一个按原价来算——就我现在的积蓄，买半套就破产了，待会儿可得悠着点。”

    林戚：“……那帮抠门的家伙，这种事儿都没得报销么？幸好我不用他们的东西……”

    “啊，这个啊，你如果把那辆奇怪的车给搞坏了，你估计得白干三年。”

    林戚：“？？？？？”

    在北岸港口先一步进入交战状态的时候，“雨夜”中，有一团白色的光点正风驰电掣朝着这座偏远的港口城市飞速前进。

    云诺星徐徐睁开眼从源初·小憩中醒过神来，刚回过神就感觉好像有只大虫子糊在了他脸上，让他视野都变得有点模糊，让他骤然恼火。正要一巴掌对着自己的脸来一记重击的时候，他刚抬手忽然就想起了什么，改打为捏，把趴在他脸上那只“大虫子”给拽了下来，不出他所料是小·星尘，这小家伙刚刚坐在他鼻子上趴着睡觉——得亏他不用呼吸，不然指不定得呼吸困难憋死。

    把小·星尘小心放回脑袋上用多几簇头发缠好，他这才回神看向四周，这辆大车车还在“雨夜”中高速飞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也就没到目的地。车车里，潇风和小磐都没有休息，前者呆然看着窗外出神，翡翠色的双眸里透露出回忆与迷糊的思绪，好像正在和自己零碎的记忆较劲儿，小磐则一直释放着大地元素的能量，似乎正在用那什么“大地共鸣”感应别的东西。

    他顺手借用了小磐的“大地共鸣”，乘着大地厚重的波浪远观荒海……蓦然觉得，这大雨磅礴的画面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无尽的暴风与暴雨，像是大海从天而降，要用一场雨水洗去世间的一切污浊，赐予新生……

    表面上的话是这样说的，但换个说法可能更加具体一些：水漫金山，全淹了。

    这会儿的水元素能量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源源不断，看不见尽头——正常下雨的话，水属性能量或水元素能量多少有个上限，从第一滴雨落在他脸上开始，他就知道这场雨多久要停。至于眼前这场雨嘛……现在是老天爷正在拿水瓢一瓢一瓢往下倒，没完没了，估计再下一阵子就是江水滔滔、河水泛滥、海平面上升……这次又是大灾难剧本吗？

    说是如此说，每个“灾难”后面总有个源头，或是自然原因，或是人为促成的，刚也说过，无缘无故下大雨，还是看不见尽头的大雨，这洪水当头灌下的事儿怎么看都像是后者——其实是从天地间的能量流动察觉到事儿不对劲的，这早就超出任何一种自然异象的范畴了，除非是规则概念层亲自下场，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事儿，而规则概念层也没有无缘无故拆家的爱好。

    在天地间晃来晃去的感官忽然捕捉到了一些也许值得他在意的事儿，他立刻就转过了注意力往西北方位的地方看去，看了一会儿又用眼睛瞄了下还在发呆的潇风和专心感应什么的小磐，想了下，小声走到殇旁边坐下：“西北方位那边，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吗？”

    殇挪开部分注意力瞄了这位漂亮姐姐一眼：“那边，就是海渊城所在的地方啊，怎么了？”

    云诺星沉思一阵，悬在半空的能量视野看着西北角那个即将成型的巨大“能量·风眼”，看了一阵又往北边已经开打的港口城市看去，来回晃了十来秒，点点头：“转道，我们去海渊城。”

    “欸？”殇怔了一下，不过也没过多感到诧异，“不去北岸港口了？确定了吗？——从这里去海渊城也就十分钟左右，倒是不远。”

    “嗯，去吧。”云诺星点头伸了个懒腰，“去看一场可能会发生的，盛大的烟花。”

    后面坐着的俩姑娘忽然间就滑到了地上，动静之大让云诺星与殇都一怔，不由得回过头，就看见潇风和小磐正哆嗦着从地上往位置上爬。

    云诺星呆然：“你们俩这是咋了？”

    “不……不知道。”潇风捋了捋摔得乱糟糟的头发，讪笑着嘀咕，“听你说到‘烟花’俩字时，心里忽然冒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磐岩在另一边连连点头：“上次听你说就有这样的感觉，这次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云诺星：“……？”我寻思这一路上也没主动放过烟花啊，怎么就一副戳中死穴的感觉了呢？总不能是梦里的缘故……不太可能，且不说“有他存在的梦”里发生的事儿和现界空间有没有联系，她俩也只是和瑶瑶她们稍有联系而已，又不是本人。

    “那个港口……北岸港口是吧，那边的情况应该还好，那些奇形怪状的扭曲·海产也就两三万只而已，对重兵把守的北岸港口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低头看着殇，转了个话题随意地说起那边的情况。

    殇重新锁定方向，换了个路线继续顶着风雨快速前行。她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看向这位漂亮姐姐：“说起来，你居然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吗？虽说从这里去海渊城或北岸港口都只是十分钟左右，但，实际距离可不算近。”

    云诺星继续随便回应：“我在千风群岛就能看到荒海的情况，扭曲之海的阻隔效果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明白了吧？”

    殇细想了一下那种情况，决定不深入探究，那绝对是她想不来的复杂事情。

    “说来，”云诺星往窗外打量，“雨夜”加上高速行驶，周围的景物什么的都变得非常模糊，“荒海好‘安静’啊，岩脊那边，若是地面上沉淀有这般量级的扭曲能量，早该滋生出大批量的扭曲魔物了。”

    “荒海的地域在早期与‘近期’经过两次比较大规模的处理，用‘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的方法对扭曲能量、扭曲魔物等进行了压制，效果十分好。”殇回想着统御官所说的话语，直接复述出来，“大致意思是说，被那个‘不知道什么方法’处理过的地区，能有效阻止扭曲魔物生成。”

    “至于我本身的感受，被处理过的地域，那片地方的扭曲能量，不管是活动程度还是量级，都大幅度下降了。”

    “现在的荒海地域上，只有极个别的几个极其危险的区域还存在有大量的扭曲魔物，或是非常容易生成扭曲魔物，除了那些地方，其他位置的荒野都可以算是低危险程度的区域；但出门依旧要做好防护才行，掉以轻心容易被黑暗吞噬。”

    “压制？直接遏制扭曲能量的行动？”云诺星眯起眼睛想到了别的方面，于是转过头看向了潇风和小磐，“你们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很难。”潇风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直接清除扭曲能量还好说，但是压制、遏制，这算是另一方面的事情了，极难控制。”

    “扭曲能量在遇上生命气息后就会变得难以控制，”磐岩也跟上话，“一般而言别说遏制它们，只是减轻扭曲能量的活动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云诺星一边思索一边把视线投向殇，不过并没有开口，这姑娘自己都说“不知道什么方法”了，想来也问不到什么线索——她们家的统御官，估计也懒得对工具透露太多的信息。

    让他来做的话那倒不是什么难事，但要让这个世界的生命能做到这方面的事情……这之中，似乎缺个什么条件……是什么呢？规则之力吗？他们现在也正处于初步掌握规则之力的阶段，这个确实可以算作条件，但并不充分……

    算了不想了。

    海渊城，梦里水之领域的主城，如他所料，这里见到的海渊城已经与梦里那座城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梦里的那座城市，那是一座相当有特性的城市，他也就在最后的时候看了几眼，再多看一会它就被崩塌的海渊和规则震荡给干掉了。他对那座城市的印象……其实没有太多的印象，很容易就可以被覆盖过去，就比如，此刻在“现实”中所见到的海渊城。

    然后是现在的海渊城，它的风格与刚刚见到的那座城的风格差不多一样，不过占地面积更大，内部密密麻麻的建筑已经挤成了一堆，看上去像是一层层高矮不一的屏障，挤得让人喘不过气，站在它们脚下往四周看，唯有头顶能见到天空，其他位置都被那些盒子般的建筑给挡着了。

    咋说呢，一眼看去跟一座森严的碉堡似的，那厚重的质感、那“重岩叠嶂”的样貌，就……就感觉丫们跟一大堆挤在一块的骨牌似的，一阵风吹去，倒下一座就全倒了——其实只有近中心的区域是这种密密麻麻的模样；边缘么，还是和之前所见的差不多，就像繁华角落里的一条阴暗逼仄小巷子一样，不被关注，不被注意，是火光下的影子；至于最中心的区域，则是一片建筑排列疏密程度合适，堆放起来错落有致的区域，那里有一座一眼看去就是地标般的特殊建筑，也属它最高大上，不出意外应该是渊煞那群人的总部。

    嘛，这种金属与能量结晶混合的风格，无论看多少次都有那种铜墙铁壁、身处在钢铁丛林里的感觉。

    正逢大雨磅礴的时期，海渊城这时也是撑起了能量屏障，再加上全城都有无数光源共同闪烁，汇聚在一块的明亮光芒让它变得像是极黑夜晚里的一颗夜明珠，璀璨动人——这光污染仅次于梦里所见的光之城。

    海渊城里随处可见有人——当大雨被能量屏障阻拦，然后净化了落下来的污染能量后，大部分人也就回到了正常的活动中，该忙的继续忙，该发呆的接着发呆，还有就是，能感觉到这里比刚刚路过的那座城市要热闹得多。

    这次他倒是更仔细看了一圈，在街道上看到了各种餐馆、各种商店，活力等情况也是比那座近边境的小城要好上不少。

    不过他最主要关注的点仍然是……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天空上的黑云（污染能量所化），变成了一个以海渊城为中心的巨大漩涡，那上面的“风眼”倒是已经成型了，至于半空那个巨大的“能量·风眼”，现在还没打开，还是闭合的状态。

    他不知道那颗眼睛一旦打开会出现什么情况，但一定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脑袋上挂着的异常情况并不容易察觉，全城不知道具体多少量级的居民仍旧在正常活动中，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只有此时此刻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儿才是他们关心之物。

    “到地方了。”殇收起了那辆非常显眼的车——她们一行人在接近人多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开着这辆车车一直往里就太显眼了，随时随地会暴露身份，现在毕竟是半个俘虏，还有就是，可以的话她并不希望看到这位漂亮姐姐在这里开拆，因此，最好不要让渊煞里认识的人认出自己……

    她抬手朝前方指去：“如果你要继续寻找那些信息，我们就得去那里。”

    虽是如此说，可这位漂亮姐姐要做的事儿就是要走到大本营里去……一想到她走进去和渊煞的战士以及其他人碰面，然后立刻大打出手……呃，想到这里心脏就有点疼，虽然它早就不会动了。

    云诺星顺着方向望去，殇指的就是最中心的那座地标一样的建筑，它的外形是一座不太规则的高塔，整体是灰白色与蔚蓝色混搭——有很多地方会忽然凸出来一块，像是额外拼上去的一块空间——约有两千米高，接近塔顶的位置有两道大小不同，明显是能量结晶铸成的圆环，它俩都以那座高塔为圆心慢慢自转，它们在活动的时候还引得周围的元素能量、尤其是水元素能量变得活跃。

    这玩意儿，如果出现在梦里他不会说什么，毕竟，天空之座、光之塔等，都有这样的效果。这座高塔和它俩的作用一样，但是它却出现在后灾祸阶段的世界里……那这说什么都过不去了——有鬼，这玩意儿绝对有鬼。

    高塔本身也是物质与能量的混合制品，它与那两道圆环隔空相连，上方那道比较小的结晶圆环，其作用就是吸引水元素能量，并予以净化，然后再扩散出去，顺带把污染能量也给净化了——是个对环境进行改造的功能，对比起梦里所见的那几个建筑要弱一些——至于下方那道巨大的圆环……它的情况有点奇怪，它也在吸收水元素能量和纯能量，并将它们作用于另一个方面：构造等方面的信息向他说明，这是一个予以“固定”的造物，而且效果极其强大，约等于让一个八百斤的胖子坐在一个一百斤的瘦子身上，压死不让动的那种。

    但是，那个“固定”效果并不是作用在那座高塔上的，与那座高塔有关的稳固等效果都存在于它本身的构造内，防震防撞防摇晃等措施都是拉满的，不需要额外再加一个挂件——实际上那个半径差不多有四百米的巨大圆环也没有把那部分用于“固定”的能量压在塔上，能量流动的痕迹……唔，看不清，非常混乱，只知道是进了塔里面。

    “那里是我们的总部，但我们很少去那里，平日里我们都是在各个地方活动，落脚点自己选择，信息的传递有‘山海’等方法，所以也犯不着频繁集合，除非要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然都不会聚在那里。”殇说着说着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转头看向磐岩，“近期的重要事情……比如……进攻磐岩山的事。”

    磐岩一脸木然望了她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应。

    “那里毕竟是重地，进去的话就会被统御官发现。”殇干笑着挠了挠头，“所以，一旦回去的话我就暴露了，你们应该也会……嗯。”

    云诺星摆摆手不是很在意：“进去不被发现的方法有很多种，这个你不用担心。比起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看着那座高塔，心里浮现许些疑惑，“你们家的大本营，是你们自己建造的吗？”

    “这点我也不清楚，”殇摇了摇头，“我来到渊煞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这么些年过去也没有见它有任何变化出现。”

    “其实，我加入渊煞的时间比较晚，在我进去的时候，它已经是一个相当完善的组织了，我只是补充进去的人员而已。”

    她联想到刚刚的问题，下意识反问：“你一直在问渊煞‘过去’部分的事情……那部分事情有什么奇怪的么？”

    “一件事的起源，其本身就牵扯到很多方面的事情，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云诺星耸肩摊了摊手，率先朝着那座高塔走去，“渊煞……因为被我找到了很多可疑之处，所以与它有关的信息就变得重要了，尤其是，与它的起源有关的信息。”

    “我有个很好奇的问题。”潇风走到殇的旁边，挪着视线看向她，“你为渊煞办事应该也有好多年了，却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不多，谈起来也无动于衷，现在还在给我们带路……你是不是有点小心思？”

    殇顿时尬住，额头开始冒汗，本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更白了一些。她呆滞了好一会才哆嗦着转过头看向那位漂亮姐姐，小声嘀咕：“……作为一个俘虏，不配合就要遭到各种惨无人道的对待……再者，这位姐姐也说得没错，我就像是一个好用的工具而已——渊煞是个集体，但这个集体和我们这群工具无关。我们之间不过是平等交易罢了，我们拿钱办事顺带换个小小的落脚点等，就和岩脊的‘救助者’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任务涉及到的方面可能……比较广泛。”

    “还有就是……你们都没有问我和渊煞有关的太多事儿，我也没地儿招啊。虽然我也不知道太多事情。”

    “有关渊煞的信息等，我们也只是知道基础面的部分，不知道更多更深入的情况，相当于只知道被允许知道的事情。”

    “现在遇上这码事，在我自己和渊煞之间做个选择……那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呗——就算我什么也不做，这位姐姐也能把渊煞给拆了。”她抱着脑袋，小声嘀嘀咕咕，“我能怎么办嘛，我就是个小小的弱鸡……拆我或者拆渊煞都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既然现在没死，面前又还有一条路能选择苟活、挣扎……是吧……”

    潇风忍不住干笑：“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

    她笑嘻嘻戳着云的脸蛋对殇说道：“这个没自我介绍的家伙是个男孩子，你被他的外表骗了。”

    殇：“……”

    云诺星满脸痛苦：“……咋的还说这件事儿呢！”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