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7章愈发可疑的地方

    昏天暗地的世界，就是一个被盖上了盖子的蒸笼，他们是蒸笼里的包子，抬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蒸汽，遮天蔽日的黑暗，过于深邃与沉重，令人窒息。就像是生命文明之光逐渐消退后的画面，嗯……也许比那种程度还要更离谱一些，毕竟，打回原始状态，不过是历程倒退或者清零而已，不至于像个蒸笼一样把所有生命都压在地面上，也不至于把整个天空都捯饬得黑漆乌黑。

    许是因为这世界的气氛过于沉重了吧，实际上没在这里待多少天，但他已经觉得有几分无趣了，有几分枯燥乏味，忍不住想去晒晒太阳，敞开了晒。也就长时间经历过黑暗的此方世界的生命还能忍受此处的气氛，将破坏与毁灭后的废墟当成习以为常的每一天。

    嗯？好像说歪了，他只是看到了荒海的城市，忽然想感叹一句“文明之光正在复苏”什么的——不感觉很像么？黑暗破败的世界里，忽然出现的，成型的、完整的文明痕迹……

    荒海城市的风格，继承了梦里那个世界的风格，大部分建筑都像是一大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盒子，它们按照一定的联系、规律堆放在一起，然后分区域摆放。眼前所见的这座城市，横向最长有一百里，纵向最长处有差不过两百里，大小还算说得过去，整座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源，数不清的照明用能量结晶（殇她们的臂环上嵌着的那种能量结晶）被铺设在街道与建筑上，不断吸收天地间的能量以点燃如白昼般的光芒，虽然比岩脊城市的光芒要暗一些，但用于照明、维持日常活动已经足够了。

    不过，那也只是一部分而已，从天空上俯瞰这座城市，能很清楚看到最明亮、繁华与忙碌的中心区域，那里占据了整座城市七成的光芒，像个白色的火球，至于其他地方，均摊了三成的光；然而，这三成并没能将剩下的区域完全覆盖进去，边角地带依旧能看到为黑暗无光所困扰的地方，就像在风城里见到的那些写满了“拆”的区域，不同的是，在那些被黑暗阴影覆盖的地方还能看到有人影正在活动，证明那里不是待废弃的区域。

    “怎么说呢，”他看着下方的画面，想了一会，“总感觉和我所想的情况有些出入。”

    “你之前以为荒海是什么样的？”潇风好奇问道。磐岩与殇也跟着转过了好奇的视线，都很想听听他之前的想法。

    “全城上下清一色统一制式的大铁房子，毫无变化毫无装饰可言，一排一列密密麻麻排列过去；街道是笔直、四四方方的线条，将城市切割成一块块大小均匀的格子；城内的所有生命活动固定死板、井然有序、无需交流、死气沉沉：就像摆放整齐的工具箱一样。”

    潇风仨人：“……”这是什么见鬼的地狱绘图？光听就觉得脑袋和肩膀很沉重。

    “呃，你们这样看我也……”瞧见三个姑娘都用一种很诧异和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云诺星忍不住干笑，“只从之前听到的与荒海有关的情报来看，我确实就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也见过类似的情况嘛，听他一口一个“工具”、“工具箱”就晓得了——通常这种画面都持续不了多久，基本都会在未来某天被一群脑袋上绑着头巾的人抡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给推平……

    “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也太过夸张了。”殇叹了一声，表情微妙看向云诺星，总觉得她心里对荒海抱着某种不算特别好的看法，但又没有明确指向，“与另外三方地域不同，荒海的管理方式没有那么松散也没有那么随意，比较集中。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比另外三方地域要更加的……苛刻，但也远没到你说的那种程度。”

    云诺星摊手吐了吐舌头：行吧，就当是我想法过激了。

    “我们下去吧，半空有能量屏障防御，强闯会激活警报，至于登记……嗯，把你们挂在我的名下，就不会有太多的限制，与我们有关的登记信息也没有人会去查，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什么。”殇一边说一边带头往下方落去，快要到地上的时候，她这才回过头看向潇风，“对了，潇风小姐最好还是稍微伪装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潇风反应了一会，转过头拉了拉云，后者嗷了一声抬手就给她丢了个弱程度的认知模糊——弱程度的就足够了，不会阻挡其他人对她的辨认，但也不会留下印象，转过头就忘了。

    此城的防御全靠能量屏障，没有城墙等进行二次限制和防御，要么是对于自己的防御有足够的信心，要么是，知道犯不着用特别强大的防御——这种程度的防御，放在这个世界的层级里也只是说得过去的程度，当然，可能这只是维持着弱程度的防御而已，还没到用上全部能量的时候。

    在他们靠近能量屏障后，面前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忽然“变成”了实质的模样，有一面蓝白色的半透明墙体浮现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也挡住了后方的场景。

    殇把“山海”拿出来，将其从第二层轻轻掰开，从内部的空间里拿出三个新的“山海”，将它们递给了云诺星他们：“把这个放在身上就行了，不要用能量遮蔽它们。”

    云诺星接过这个倒出来的新造物翻来覆去看了一阵：这东西与殇手里那个基本一样，不过只有两层，两个造物之间存在着明显的能量联系，是上下级的那种联系。

    他们刚把这个造物拿到手里，面前那堵蓝白色的能量屏障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再有阻拦。他还以为会有什么身份验证、检查之类的呢，没想到戴个类似身份证明的东西后，就连该走的流程都省了——这里也没有什么看守，估计是不需要这样的准备？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殇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前方的空间里。

    云诺星跟上她的脚步，好奇问了一句：“如果是游客来到这边怎么办？”

    “直接接触能量屏障，守卫会在三十秒内到场帮忙解决问题。以前，在扭曲之海还没加强四大地域间的阻隔时，会在相应的地方部署部分守卫以应对这种情况，但现在，自从阻隔加强，也就没有了所谓的新的游客，那些布置也全都撤销了——在荒海任意一座城市里登记过之后，就无须再重复登记。”

    城市内的建筑群连绵出去很远，几乎覆盖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风格如刚刚所说，偶有变化之处，差别也不是特别大，比较特殊一些的，比如……那个存在于城市各个角落里的特殊建筑，一个奇异的螺旋状“高塔”。有它存在的地方，周围两三百米都是比较空旷的地带，是一片小广场——那是一个通体都是用能量结晶铸成的造物，一座双螺旋形的“高塔”，大概有百米高，两道螺旋的最顶端还顶着一颗大小适中的球体。它的整体结构分为地上与地下的部分，地上就是刚刚所说的那模样，至于地面下……唔嗯？

    地下的部分像是一个正方形内嵌着一个八边形的框框……像是一个塞满能量的池子……池子的中心与那座双螺旋的“高塔”相连——它被埋在地下五十米深的位置，一直在吸收、转化能量，然后将这部分能量传输到城市的每一个地方，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能量源。

    能量源？池子？嘶……这该不会是梦里，外部空间所用的能源池吧？夭寿了，感觉怪起来了，就算荒海的人真的刨了什么“上一个时代”的遗迹，也不可能把外部空间的东西给刨出来啊？那地儿现在正在时间屏障外接受隔离呢。

    呃……那归咎于巧合？唔，这不是负责任的想法，这后面应该有某种……就是……不可描述的联系，是他还没发现的联系……仔细想想，那个林戚手里摸着的是不正经的暗元素力量……唔……总不能说，荒海·渊煞顶头上的那个人是小幽吧？但是不应该，这个答案在他来到这里没多久后就被排除了：这世界里没有那七小只的气息，他们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隔离了——如果荒海·渊煞的管理者真是小幽，那倒是能解释“暗元素”和“能源池”的存在，至于要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不在这里……比如，他把事儿交代好、留下传承，然后就躲起来去维持时间屏障和那场梦境啦？

    好吧，倒也不完全没有可能。

    从荒郊野岭处沿着道路走进来，正好来到人还算多的地方，这附近就有一座能源池·高塔，周围也因此没有特别多的建筑，只有一片广场。广场上人流还算挺多，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当地人的服饰什么的，没有什么固定的风格，有潇风他们那种打扮，也有各种长袍、休闲衣物，不管是哪种衣服都是长袖居多。这些衣服的质地，是物质与能量的混合制品，柔软，带有能量的光泽，也有相应的防御力——防震防撞防突刺、防水防火防撕扯，就算走在路上被一辆时速六十码的车车给顶飞出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能走了……呃这个，应该不会有人认为自己穿着一身防装就能天下无敌，然后跑路上碰瓷吧？不能吧？

    此处居民很多，熙熙攘攘的行人能占据三分之二片广场和街道，没有人对他们投来关注的眼神，所有人都一副过于忙碌的样子，难有精力去关心更多的事情——人虽然很多，但他却莫名感觉到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但，距离“死气沉沉”的程度又还差得有点远。

    怎么说呢，视线里所见的人中，三分之一充满活力；三分之一的人精神头勉强可以，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到糟糕的程度；最后三分之一的人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给他们一个枕头，估计能倒头就睡——抛开这方面说另一方面的情况吧，就……没什么话语、交谈的声音，站在路上能听到的声音，大多是走路、奔跑、车车呼啸而过、风吹草动等的声音，明明有些人耳边也挂着那个传讯用的造物，却听不见交谈……哦，这个应该不用刻意说出来就能进行交谈。

    唔，这个画面……欣欣向荣、川流不息的城市背景下，是一群不苟言笑、神态麻木的人——麻了但没有全麻，这点按刚刚的三分之一来看就行——这地儿的情景，看上去真有那么点诡异的感觉。

    潇风拉紧了兜帽，小声嘀咕：“跟当年一样的沉闷气氛，好像街上都是一群麻木的人偶……不太舒服……”

    “岩脊的气氛糟糕是扭曲能量使然；这里的气氛糟糕，那可全是人为造成的。”磐岩回过头看向云，拉了拉他的手，“连大地都在诉说着枯燥与疲惫。”

    云诺星：“……”虽然听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很厉害的亚子。

    殇干笑着低头抠手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诺星抬手往殇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荒海应该拥有四大地域内最全面的信息，包括历史之类的信息，有没有能查看这些信息的地方？”

    “大部分信息都存放在‘深海文库’里，那是一个巨大的能量结晶，你可以当成是超大型的‘鸣音石’和‘倒影石’。每个城市都存在一个‘深海文库’，里面记录的信息相通，至于怎么做到的……这个得问那群‘执政官’才能知道，我不是特别清楚。”殇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对了一下方向，随后带头往前走，“所有人都能在‘深海文库’内寻找想要的信息，权限越高，所能找到的信息越多。我的话，基本能查阅到所有信息。”

    “不过……”云诺星这时候接了句话，“我相信有更多一部分重要的信息是不会记载在那什么‘深海文库’里的，它们要么在你刚刚说的那些古老书籍里，要么……”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某些人的这里面……”

    磐岩听到这里，基本没有思考就把一话给说了出来：“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往里看？”

    云诺星仨人：“……”这可爱的小姑娘在一本正经说什么吓人的事情哦？

    “你这太吓人了。”云诺星都忍不住叹了一声，抹了把冷汗，“把天灵盖给掀了就行了呗。”

    潇风、殇：“……”你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还不如不说呢！

    他们快速融入了人群，一样在匆匆的、正常地赶路，他开着弱程度的认知模糊往四面八方远眺，看看城市风景，看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车车飞过带起的风声阵阵，总感觉，很正常。他在岩脊和千风群岛上观察他人，能明显感觉到世间缺少秩序、混乱无边的感觉，现在，身处在荒海的城市里，仿佛……就是走在了一个正常的、繁忙的城市中，什么混乱、黑暗、污染能量，好像和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关系，人们忙着自己的工作、忙着自己的事业、生活，不去想屏障外的事情，没有必要则不去接触遥远得像是故事的“远方”，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已经忘了飞翔时的感觉。

    这般景象放在正常的世界里其实很常见，但搁在一个受灾祸影响数十万年的世界里，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跟着殇在这座感觉有些诡异和异样的城市里快速走过，她倒是很习惯这种氛围，看到什么都不会侧目，就算看到半路忽然冲出来个抢劫的家伙和路人大打出手也只是随便瞄一眼而已——也就十秒钟的功夫，一群守卫就从天而降，把那个抢劫的家伙给摁在了地上，这出勤速度是真的快。

    “惹……忽然想起了当年看到拉响警报、封城逮人的事情。”潇风看着那个抢劫的家伙被摁住，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封城？”殇听了这话感到有些疑惑，“一般没什么事都不会拉警报封城的啊，你说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可能是……十几万年前吧，那时候你们渊煞还没有掌控整个荒海呢。”

    “哦，那段时期。”殇听了这话立刻露出恍然的表情，“荒海的历史比另外三方地域的历史要混乱一些，十几万年前的时期……那时候会大动干戈处理的事情，不出意外应该和那件事有关。”

    “那件事？”

    “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就是……有关‘神明’的事情。”

    云诺星愣了一下：又来？之前有听到过……十几万年前，好像已经过了“神明”频出的时期……

    “等下啊，我插个话。”他暂时打断了殇的话，等她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时，他才慢慢开口，“之前小磐说，与‘神明’有关之事可以追溯到三四十万年前……与其有关的话题等，则是一直持续到了……”

    殇等他停顿了才把话给接上：“我虽然不知道起始是在什么时候，但有关‘神明’之事，一直到近几万年才彻底平息下去。荒海记录的与‘神明’有关的认知，也只提到了模糊的一段时间，并不明确——听你们这样说，此事可能持续有三十多万年了吧。”

    “大多的记载都是过度神化的描述，我觉得只是异想天开、无稽之谈，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些……能稍微改变认知的事物。”

    “你说那个‘大铁球’？”

    殇表情微妙地看了那位漂亮姐姐一眼，小声嘀咕：“好吧，你们果然看完了全程……对，就是那个，被八队的人称为‘神明坠落之物’的东西。我确实从那个东西上感觉到了一股……完全是另一种情况的力量，无法认知、无法琢磨，仿佛，我所知道的一切，与它相比都是截然不同的、无关紧要的尘埃罢了，只是渺小的尘埃——我现在觉得，就算真的有一尊‘神明’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不会有多诧异，唯一要诧异的是，‘原来传说真的可以变成现实’这一点。”

    “那么话归原题，刚刚所说的事情，与其有关，但要说这事儿得从头……啊，我们到了，过会儿再说吧。”

    好像也就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地方，他抬起头来，在被周围一大群盒子包围的空间里见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新鲜东西，那是一座和能源池·高塔差不多高度的建筑，是一个倒立放置在地上的四棱台，外表覆盖了一层蓝色能量结晶（瀚海珠），能量在结晶内流动荡漾出涟漪，像是碧蓝的海洋。整个建筑被捯饬得像是什么海洋馆、海洋公园一样——这地儿要是纯放置一个“深海文库”，那他说啥都不信，但更多的功能什么的……呃，不清楚，他也懒得看。

    “这地方我也来看过，不过……”潇风按着兜帽抬头扫视面前的庞然大物，“有必要弄那么大么？”

    “整个空间其实都是为‘深海文库’做准备，好像是要做到‘这种程度’才能把所有放置在‘深海文库’里的信息共享到任何一个地方，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殇摇头轻叹，“白泓他们可能知道，我就算了。”

    行吧，这还真是只放了一个“深海文库”。

    云诺星听到这便提起些精神去探究它的情况，只是看了两眼就嗷了一声明白过来：还是一样，一个核心外带一大群节点，通过能量将整体连接在一块，只要和它有关的能量没有被完全隔离开，那不管这个“深海文库”搁在哪里，它都能与整个“能量网”连接在一起，继而去摸索里面的信息——整个“深海文库”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造物。

    至于为什么要造那么大一个……还不是因为空气里飘着污染能量，想要“深海文库”释放出去的能量能顺利与其他节点相连，可不得整一个劲儿大一些的造物——这也算是比较高级的造物了，等他们掌握到规则之力后，就能重新整一个小许多的造物，省时省力省空间。

    这座巨大的建筑有四个出入口，他们现在面对的正面出入口有还算多的人在来往，另外三个出入口倒是没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正门和后门是通用的出入口，两个侧门是我们专用的通道。”

    殇拉着她们往侧门走去，拎着“山海”对被能量屏障封闭的大门贴了一下，大门便立刻消失，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光明正大走进了这片记录着荒海众多信息的地方。

    这座庞大的倒四棱台建筑，内部分有很多层，有一条巨大的结晶管子摆设在最中心的位置，出现在每一层的正中心，单独划分开的每一层空间，墙壁和地面不是淡蓝色就是白色、浅灰色，布置得都像是图书馆、展览室的模样。每一层与每一个区间里的情况似乎都不大一样，不过那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也不需要理会，他们跟着殇径直往顶层走去，他想要的信息，应该只有那里才能接触到。

    顺带一提，这个“深海文库”……看上去有点像梦里的那个……光铸之间。这么说来，它的使用方式等也是和光铸之间差不多，不同的是，“深海文库”必须在现界空间里设立足够多的节点，而且使用者要亲自去到节点里才能使用这部分功能，而光铸之间，只需要坐下来“冥想”找到那个特定的能量空间就行了。

    顶层的专用空间非常大，桌椅板凳啥的摆设一应俱全，虽然这地方可能根本就没怎么启用过，但毕竟是特殊人员专用的空间，东西总得准备好的。

    “就这里了。”殇带着她们走到最接近中心那条巨大结晶管子的地方，在桌前站好，摆弄了一下这张同样是用造物制成的桌子，桌面立刻就发出了亮光，有一道道细小的能量映像浮现在半空，“只需要用能量触碰桌面就能查阅到你想要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你想找什么信息，所以……”

    看到殇对自己比了个“请”的手势，云诺星便走到桌前，伸手摁在桌面上感应了一阵，歪了歪头：“记录下来的历史果然追溯不到七十万年前啊。”

    潇风、磐岩、殇：“……”这家伙真的想考究七十万年前的事情啊，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潇风看了看半空那些能量映像，弯下腰对殇问道：“我们也能看吗？”

    “呃……我都带你们来到这里了，就……不用问了吧？”殇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干笑偏过了视线：看着这另一位姐姐总有点心悸，总觉得……是十万年前的亡魂找上门来了——亡灵怕亡魂，噗，说得她自己都要笑了。

    “有很多消息没有注明时间，看来消息的发现者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信息源于何时。”磐岩随意地翻阅了一阵，偏着视线看向云，“你具体要找什么类型的信息？”

    云诺星沉默翻了一阵，抬起头：“所有？”

    潇风仨人：“……”用疑问句说出这俩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他再想了一下：“首先就找找有没有和世界变动有关的事情吧。”

    “还有就是荒海……渊煞的历史。”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