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6章事情好像变得怪起来了

    神明……啊，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了，现在忽然听到也怪怀念的——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微弱的、极其微弱的信仰，整体的情况比较接近那种原始信仰，其实际意义么……唔，就好像总有人喜欢对着星空、山河湖川许愿一样，比较抽象，没有特别具体的指向。

    数十万年的历程眨眼而过，已经足够把沧海桑田来回倒腾好些次了，这期间会有亿万种变化、亿万种可能性，就算真的诞生了某种信仰也是不足为奇的事儿；但是，从他们所说的内容来看，那事儿好像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那似乎不是诞生于信仰的事物，也不是信仰的源头。

    曾存在过的，被定义为“神明”的概念模糊之物，似乎纯源于人们的幻想，似乎是那种，与天地万物、规则等都没有实际联系的幻想之物——搁在真的存在信仰的世界里，也许会被定义为什么伪神、外神，在它具现化并转正之前，估计会被排斥在小圈子外被狠狠地欺负。

    不是原始的信仰，也不是将信仰、精神寄托于某种存在、曾存在的事物，反而是……呃，根据“传说”幻想出来的事物？唔，这里有个地方比较奇怪：这事儿总得有个开端，这个“幻想开端”，是谁给折腾出来的？总不能是恰到好处的某一时刻，所有人沉浸在集体意识里然后同时回想着同一个“传说”，紧接着凭空蹦了个“啥”出来……那这个……这个就……他忽然就想到了洛缨，想到了她那样的“思念型生命体”。不过鉴于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人有能力让那个可能存在的“思念型生命体”具现化出来，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世界存在着诸多传说，总不能真的和他刚说的……唔嗯？啊，他好像想错了一件事儿：也没说就只能存在一位“神明”啊。反正都是根据“传说”幻想而来，鬼畜点说不定能幻想出几百几千个……批量生产——行吧，难怪殇说，近些年都不兴说这玩意儿了……批量生产把这个“话题”玩倦了就不玩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因为他们的谈话里提到了一个“神明坠落之物”，现在大概正要过去对它做什么——那大概率是一个实际存在于现界空间内的东西，而非某种象征性、概念性的模糊之物。

    那是一个实际存在的事物，既然如此，理应与“幻想”的情况相悖——这也是他刚刚打消了“思念型生命体”这个念头的原因。

    那后面情况……多少就有点复杂了，既然是实际存在的某种事物，那这个“神明”的身份就有点……有点奇怪和不可思议了。

    信息的来源是殇和那个名为林戚的人，现在仔细分析一下，他觉得他俩说的不是同一码事——殇表示，所谓的“神明”不过是根据“传说”被臆想出来的东西，不是真的；林戚觉得，也许曾真的存在过可以称得上是“神明”的生命。

    如果把这俩的念头合并一下……呃，那啥，总不能真的是“想着想着就倒腾出了一个真家伙”吧？——咱都是闹着玩的，就你当真了……什么的？

    那玩意儿不可能是“思念型生命体”，可能是某种与“幻想”有关的……奇妙生命……历史上有见过类似的存在，不过数量稀少。

    如果事儿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走向可就变得怪起来了……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只是某种神秘程度较大的生命被误当成了“神明”而已……先想办法验证一下。

    “有关他们说的‘神明’，”他丢掉那部分乱想的思绪，转过头看向面露若有所思神情的俩姑娘，“你们知道些什么吗？还有那个什么‘神明坠落之物’。”

    “那是很久以前，在某一时期内发生的事情了。”磐岩很快就给出了回应，“大概距今三四十万年前的时候，那段时期的四大地域内频频有称得上是‘传说’的事情被发现，是对应那时候而言就已经是‘传说’的事物。”

    “这里可以换个角度去说，把当时所谓的‘传说’事件，看做是五六十万年前留下来的诸多遗迹、遗址，然后，因为世事变化巨大，五六十万年前的事，在三四十万年前的人看来并不是特别好理解，见到它们的人，会感叹它们的神奇与不同，然后赋予它们诸多的意义与定义，这部分话语，传着传着、说着说着，最后便成了‘传说遗留之事’。”

    “也就是说……”潇风哦了一声，“所谓的‘神明’，指的其实是从‘传说’里衍生出来的幻想事物，而‘神明坠落之物’，指的是昔年留下的遗迹、遗物等。”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在那段时期，也确实听到了四大地域的生命讨论过疑似‘神明’的存在，却未见任何与其有关的踪迹。”女孩轻点头予以肯定，“至少，在过去那五六十万年间，我没有听说过、也没有亲眼见证过出现了什么堪比‘神明’的生命。过去的十几万年我寸步不离守在磐岩峰上，但，这段时期并没有就此而变得消息闭塞，那些年我用‘大地共鸣’知晓的事情里，有关‘神明’的消息，只有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就像是已经没有人再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了。”

    云诺星沉默思索了一会：“五六十万年前的事物的风格，与三四十万年前的事物的风格，其差距会让后代的人认为那是崭新、未知的事物吗？”

    “确实如此。”女孩应了一声，继续说起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元素之力还算活跃，能用它们做的事有很多，不管是当时的建筑结构，还是当时的战斗方式都有大量元素之力参与，所造之物与现在有极大的差别。”

    然后，那些曾经存在的事物，就在二十万年的时间里慢慢被取代、替换了，曾经的事物被后来者、被时间一点点抹除，直到往昔化作尘埃，消散。运气好、保存得好没有被抹消的那部分事物，被找到后就会被当成“传说”、“神迹”等。

    “那现在还有那些东西留下来吗？”云诺星想着想着问了一句。

    女孩沉默了一会，思索了好几分钟才回答：“大概，已经没有了。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个遗迹，在二十万年前完全崩塌、融化，变成尘埃回归于天地。唔，不过，也许还有一些遗物被保存了下来，也许。”

    嘛，忽然冒出来的一件奇怪的事儿，其本身就带有极大程度的迷惑性，这事儿暂时以小磐的话语与认知为基准去判断会比较好，至于具体答案、具体情况什么的，还得进一步分析清楚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儿才能判断得出来。

    “总之……”云诺星抬手指着北方，感应追着千玄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断延伸出去，“我们先跟过去看看吧。这事儿听上去还挺有趣的，可不能放跑了。”

    黑色的大车车贴着地面飞驰而过，那个长差不多十六米，高七米左右的玩意儿，块头巨大，像是贴着地快速爬行的某种庞然大物，而且这个车车，竟然是有车轱辘的，是用能量铸造的车轱辘，平行于地面安置。这辆大块头车车是悬浮着飘过去的，离地大概半米高，至于它所使用的的能量……呃，好像是混合型的，元素能量、纯能量、扭曲能量，来者不拒——真不挑食——它的内部有一个供能的核心，除此之外还会吸收外部的能量，二重供能，不愁不够能量。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大块头看上去不大灵活——相对而言——赶赶路兜兜风还好说，搁在战场上，不管是杵在那还是快速移动，都是一个大号靶子。之前在磐岩山里就被那些鬼魂守卫们一锤子给砸成了废铁，周围几辆车车都一块炸了。

    他们仨在跨过了“正常人安全范围”界限的天空上快速移动，目光与感应始终锁定着黑暗里快速移动的那颗“萤火虫”，看它偏离正常的路线，一头扎进荒野、山地、树林间，甚至走在林间都不带减速，一鼓作气连着树一块给撞平了，被铲掉的大堆植物释放出来成吨的污染能量，聚成一团黑色的云雾落在它经过的路线上，就像是洒下了一片超标的尾气……

    他的目光在黑暗里四处晃悠，用上能量视野，再把遮住视线的污染能量扔一边去，这片地域的全貌便清晰倒映在他的眼中……嗯，就是大片的山脉与山地，深谷很少见，是岩脊标准的地形。

    黑暗中能看到很多地方都有萤火虫般的光芒在快速移动，他们都在朝着最近的、如节点般的光芒急速靠近。如果忽略掉光芒里的内容，又会感觉，那些光点是节点与节点之间不断奔走的能量——这方地域的道路建设，只从覆盖率来说要比主地域高，黑暗中存在着诸多的灯塔，连绵的灯光照亮了一条条斗折蛇行的大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喜欢拐进荒野与山林间抄小路，有时候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荒海的人，正在逐渐靠近此方地域最原始的那块地域——这块地域的形状比较像一个半圆和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拼在一块的模样，左上角那片半圆的区域，是一片完全原始的、没有开发过的区域，那片地方不存在任何光芒，是黑夜中最黑暗深邃的地域。粗略往那里扫一圈，可见之物除了山脉就只有树林，而且规模搁在这个世界里得算是最大的程度，到处都是千丈、万丈高的大山，茂密的树林从百米高到数千米高都有，它们密密麻麻堆在一块，感觉是扎堆排列的骨牌，一推就能倒一座山的量，看着有些危险。

    他注意上那边，也是因为荒海的人正在全速朝着那个位置靠近，他们已经彻底远离了右侧有光的地带，驶入了那片原始混乱的区域。

    “嗯？”

    当他的视线落在那片原始地带的中心时，他下意识发出了一道错愕的声音，紧接着眯起了眼：那个地方……黑暗……混乱……深邃，还有些许扭曲的感觉。那里似乎盖着层层叠叠的能量帷幕，那些帷幕甚至还被那片空间给拧成了各种模样。

    “发现什么东西了？”潇风听到那微微错愕的声音，下意识转过视线看向云的表情。

    “那个地方……”云诺星低声呢喃，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感觉到了……规则的力量？虽然只是刚起步那种层级的规则之力，但确实存在，而且笼罩了一片相当大的范围。

    娘咧，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感觉到具体的、清晰的规则之力，那地儿该不会真的存在什么“与神明有关之物”吧？

    嘛，以他这种境界的认知来说，所谓“神明”，除开境界高之外，就是神秘性更高一些——规则性、象征性等——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谁”对于“谁”而言是“神明”般的存在。

    拿他自己打个比方，他所具备的条件让他也可以是一个“神明”，可如果他跑到一个真的存在信仰的世界里，对着所有人说一句“我就是神”，然后再一脚把人家的神像给踹了，那应该能让三千信徒当场化身狂暴的战士，一众信徒头上绑个头巾抡着板凳、板儿砖就朝他发起“信仰·无畏冲锋”……呃，就打个比方而已。

    他们确实可以是一个“神明”，但没什么必要，多挂一个头衔、多一个有具体象征意义的形象、身份也没什么用。这个身份更实际的意义就是提醒自己，家里还有一亩三分地需要照料，那里住着一群天天念叨着自己的孩子，记得时不时回去看看，给他们指一指路什么的——虚空里如果存在和他有关的信徒，那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当年虚空前线二十兆秩序战士、二十兆个神经病，那种画面光看一眼就已经够要命的啦，没必要把这个数字再往上提……呃不，往上提一提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事儿需要去处理，该和混沌对着干的仗也还得打——他娘秩序最初的意志啊。

    咳咳扯远了。他想说的是，以这个世界的生命的视角来说，算得上是“神明”的“事物”……那可能存在的情况可多海里去了，而且，基本是每一种可能的情况都代表着一个“异常”。打个比方说，假如瑶瑶她们还活着，她们也可以是这个世界的“神明”——虽然是一群偏科的“神明”，不过无伤大雅——梦里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这群“神明”比较亲民，喜欢跟家里的孩子们一块冲锋陷阵。

    “那片区域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女孩这时候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对着那片原始的区域来来回回扫视，只是看了一会就忽然偏过了头，喉咙里发出了似是受到了微弱刺痛的声音，“不太……舒服，眼睛有点痛。”

    “不要用能量去打量，也不要去窥探，你就当做你是在看风景。”云诺星对她们提醒道：在没有掌握规则之力的时候想要应付规则级事件的话，只能祈祷这个规则级事件没有那种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情况。如果正中下怀，确实遇上了比较安静的规则级事件，这时候只需要……把自己装得跟个路人、小透明一样就行了……咳咳。

    好吧正经点，应对方式就是：不刻意进行打量、窥探，主观上不采取接触、回应等行动。说完这些，是不是感觉就没有能做的事儿了？嘛，别急，这只是正经、正式、如教科书一般的说法，跳过这部分说法直接说实际的做法、应对方法，就是刚刚说的那样，装作自己是个路人、小透明就行了——注意力等不要集中在与规则级事件有关的任何信息上，不向它们倾注注意力，不产生指向性明确的念头，就不会被规则级事件判断成“来者不善”。再进一步说就是：想要看，就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想要触碰，就要装作漫不经心触碰，比如“不小心”背靠着它歇息。唔，除此之外，也可以把它当成路边的一块小石头，不小心踢了它一脚，但是无需去在意。

    没有规则之力的人要应付规则级事件，就是这么麻烦，和当年他们概念级力量不够就想折腾概念级事件差不多，不过后者更难——前者想法子规避，后者烧脑子拼命。

    潇风和女孩听了也没犹豫，立刻摁住了自己的能量，只当是看风景一样随便扫视那边……果然，那种不适的刺痛感一下子就减弱了很多，大概只残留着一成。

    “后续如果要去那边，那就继续保持着‘看风景’的心态，不要刻意去琢磨什么。”云诺星继续提醒：他本身的规则性够强，倒是可以无视这种弱程度的规则力量的影响，但如果要用出规则之力保护这俩姑娘的话……唔，有点费劲，很有风险。还是用源初的力量吧，控制源初的力量不影响她们，比用规则之力更保险。

    大概在三个小时后，荒海的那群家伙不出他意料跑到了那片原始的区域里，在靠近那片被他感应到存在有规则之力的区域边缘停了下来。停下的地方恰到好处，后方是一片比较稀疏的山地树林，那辆大块头车车勉强能通过；再往前的树林，树木的间距变得更窄，林间的树木密度也随之上升，换一辆小一点的车车还能过过去——他不觉得他们会开着那辆大车车去撞那些半径好几米的大树，除非……他们脑子真的有问题。虽然撞肯定是撞得掉的，但就怕倒下一棵树之后，这片树林就全都“轰隆”一声了。

    不出他所料，他们收起了那辆黑色的大车车，一行人飘着落在地上，随后赶紧拎出一个臂环套在左臂上，臂环上嵌着的白色能量结晶立刻释放出柔和的光芒，将四周的黑暗驱散出去一两百米远。

    又是一个新鲜的东西。那个臂环模样的造物只烧元素之力，通过那颗能量结晶所散发的光芒不是那四种元素能量结晶的光芒，就是一种亮度不是特别明显的白光——不是亮度不够，它照明的距离有一两百米远，这片半球形区域里的光芒分布得十分均匀，就像地应石的光芒一样。不过，这种白光就……唔，就像是“蒙了一层纱”那样，无论往这片区域的哪个方向看都不会有刺眼的感觉。

    那个名为林戚的青年，落地后就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从衣服的角落里掏出来一袋子东西，随后像是分发战利品一样，从里面掏一个东西就往其他人身上丢。

    “这是什么？”殇把东西接到手里，低下头打量，那是一个三角形模样的吊坠，长只有四厘米左右，其本体是灰白色，中间则用蔚蓝色描绘着一些看不明白的图案。是她没见过的造物。

    “防御用的造物。”林戚一边回应一边把东西往脖子上戴，“后面的区域光是踏进去就十分危险，需要做好特殊防御。”

    殇刚把吊坠戴上，听了这话脸上立刻布满了错愕：“不是……听这说法，你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吧？”

    刚刚不才在收集情报么，怎么……

    “不是啊，第一次来。”林戚摇了摇头，转过视线看向殇，用常规的阴森表情呵呵冷笑了一声，“不过，你知道的，我们的行动都是被安排好的——这事儿是统御官让我们这样做的，。”

    “所以你大可以认为，他们不止一次处理过这些事情，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说着说着话语忽然一顿，表情也恢复成了普通的样子。他沉默了几秒钟，从兜里取出了一颗瀚海珠，往里看了一会，随后又将其收了起来：“嗯，准备工作差不多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往里走，目标是尽可能深入内部——后面的内容过会儿再说。”

    殇听完翻了个大白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也知道统御官们就是那种样子，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前不久才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和千玄差点就回不去了。

    “好了，保持警惕，集中注意力，从这里开始，稍有点疏忽大意可能就回不去了。”林戚最后提醒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汇聚起能量进入了战斗状态，一团团黑色的能量在他双手上盘旋，就像是一道黑影。

    千玄勉勉强强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环模样的东西往右手上套，手环释放出一道能量光芒，变化成士兵们常用的那些似是臂铠的造物，缓缓汇聚能量。他一边捣鼓这玩意儿，一边苦叹：“只能拿这些凑合了……”

    殇瞄了他一眼，看了看手里那把长刀，暗暗地叹了一声：不是自己的武器，用不习惯呐……

    荒海一众士兵也在这时候换上了那套密不透风的甲胄，手里或戴着臂铠或拎着长刀，不断扫视四周。

    他们一行人刚往前面的树林走了一会，忽然就听到了一些除他们之外的声音，所有人立刻就把视线和兵器给指了过去。

    “是被‘异变’影响的扭曲魔物。小心行事，我们对它们的了解还不是很多。”林戚低声提醒。

    此刻，他们前方约莫百米处的地方，忽然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在黑暗里冒头的，不是那些墨水般的扭曲生命，而是一群怪模怪样的扭曲魔物，它们体态庞大，外形混乱，完全认不出来它们原本是什么东西。这群扭曲魔物身上覆盖着一层淡黄、棕色不断变化，整体都是半透明模样的鳞片，像是一层甲胄，一层奇异的骨甲，这层骨甲还长出了各种锋利的尖刺等像是兵器的东西。看看它们这十米往上的身体，挥舞那些骨甲随便刮两下估计就是一片伤亡。

    “异变？什么奇怪的异变能把它们整成这种鬼样子？”看到一群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从林间走出，千玄的表情立刻就变了：怪模怪样的扭曲魔物又不是没见过，但是怪异成这个鬼样子的扭曲魔物……他还真他娘的是第一次见到。

    “天知道它们经历了什么。”林戚随意地应了一句，随后挥手一声令下，“随意攻击！清扫前路！”

    命令落下的瞬间，士兵们手中的臂铠立刻喷吐出耀眼的能量光芒，一道道细小的能量洪流带着庞大的力量，像是一片小型的能量帷幕一样往前方平推了出去，集合攻击所释放的能量爆发立刻就把那棵大树底下的空间用能量淹没了，扭曲魔物的残肢断臂跟着落叶与树枝一块被炸飞了出来。

    正当他们以为扭曲魔物被扫干净的时候，那片被烟尘与能量覆盖的区域里忽然冲出来好几个大块头，它们遍体鳞伤，伤口不断往外吐着黑色的污血，明显是受了重伤但不至于致命，还能提起力量朝他们发起进攻。

    “它们身上那层似是甲胄的东西挡住了好一部分攻击。”千玄马上加速汇聚能量，对着正面冲过来的家伙打量了一阵，想了想，正面朝着扭曲魔物手臂上的骨甲轰了过去，看着那道攻击被弹开，只在骨甲上留下一道微弱“烧焦”的痕迹，更是印证了心里的想法，“避开它们的甲胄，对着头打！”

    那群冲锋中的扭曲魔物在下一秒忽然凝固了，庞大的身躯在不停哆嗦，白光映照的空间里，它们的影子像是一团墨水一样不断蠕动，那部分影子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限制了它们的行动。

    殇双手拎着长刀冲向了那群扭曲魔物，电光火石的一瞬，手起刀落，那几个还在挣扎的扭曲魔物便被切成了好几十份掉落在地，失去了动静，它们的影子在它们死亡后忽然又蠕动了几下，有几片小块的阴影脱离了它们的影子，最后融入到林戚的影子里——刚刚扭曲魔物的行动忽然僵硬，应该就是他动手造成的。

    殇用长刀从扭曲魔物的碎块里挑出来一块晶核，看它们整体呈现出淡黄与黑色相融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荒海里没见过这些东西……”

    “统御官的信息里，也没有关于这些‘异变’的扭曲魔物的信息。”林戚收起手上如影子般的能量，“调查它们是八队附带的任务，如果你有兴趣，等会儿可以找他们问问——他们最先接触了这种‘异变’，现在应该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幻世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