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1章源自她们的“传承”……也许

    坤城，以及磐岩山的后续，或是后记。

    嗯，其实就是事件的收尾阶段，写个“后记”不过是因为小本本上要写个标题而已——感悟？虽说后记要说几句感悟，但他没什么感悟可以说，观察者的生涯已过近百个纪元，写感悟顶多就是写个“哦”就完了，哪怕是起源与混沌的事儿也不过是多写两句“他娘的混沌”、“妈个鸡的冥界之主”什么的，所以，干脆就忽略掉感悟的阶段，随便说说所见所想。

    坤城的这档子事吧，其实也算是无妄之灾，一城的人谁也没惹也没搞什么事情，好端端过着自己的日常，忽然就被炸了……也是难受。唔，难道要让他说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说实在的他着实很讨厌这句话，当年嚷嚷着这句话冲到他面前来的人，这会儿应该在轮回里滚了不知道多少圈了——想当年也是全副身家都被惦记……呃，虽然说得份量很多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全副身家就只有她的风衣和一把墟冥剑，没了……嗯，超过七成都是冲着墟冥而来的，难顶。

    他们留下的造物，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抢手货呐，就算压根就没有一个识货的也不例外，嗐。

    话归原题，荒海那群人到底有没有如愿拿走那一代坤城城主留言里所说的“宝物”，此事不得而知——话说刚刚是不是应该把人拦下，逮着问两句？算了不管了，走都走了。

    他们倒是走得麻溜，肆意妄为折腾了那些事儿后，留下一个烂摊子、一个大坑，还有满城的苦恼与哀嚎声……刚刚在城墙上和女孩一块远眺的时候没什么实感，现在跟着商正的车车走进来了，等来到中心看见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再看看或倚靠着废墟墙壁、或坐在石头上歇息的遍体鳞伤的人，真是……嗐。

    人间自有人间的苦，他看多了也淡了，顶多也就感慨一句“荒海那群孙子不做人，一群哈批，有机会非得教训一顿”。反正，众生游荡于世间，其实就是熬着苦过日子，不过是各有各的轻重罢了——救助一事暂时还犯不着他登场，坤城的自家人能把情况处理好，真遇上实在处理不了的，那就伸手拉一把。虽说世道已经被污染能量蒙上了一层灰，但，置身于此亲眼所见，就算再怎么偏过视线也是见到了，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拉上一把，就算有什么坏事儿……唔，只要跑得快就行了。

    不留念想、不过多关注、力所能及之事一旦完成便迅速退场，不留下任何痕迹，是为帮助，也是保护自己。实在感到害怕的话，就直接略过吧，反正人人都有自己的苦，何必掏自己的心去给自己多加一层苦呢——现实就是如此，换个世界也没差。

    从来都不需要救赎，不需要救赎自己，不需要他人的救赎，也没有任何和解可言。

    “云，过来帮我一把。”

    女孩的声音忽然传来，让他偏过头，只见她站在一群受伤严重，身上或被污染能量纠缠、或被过于大量的大地元素能量纠缠的人面前，正帮忙给人疗伤。他见了也没迟疑就走了过去，凝聚起一圈能量之环就往前走。

    嘛，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从来都不是坏事就是了。无论如何，顺着自己的心前行就好。

    “异化·地应石爆炸的时候产生的过量能量灌进了身体里，需要用缓和的方式把它们提取……”

    女孩话没说完，忽然就看到面前之人身上染着的淡黄色光斑与黑色“疤痕”一块消退，就像被光映照的冰块，马上就融化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感觉到眼前的人迅速恢复过来，就连他自己都表示惊讶与错愕，她忍不住回过头看向云，只见他撑着一圈半径有百米的能量之环在这里随便晃悠，只要是被能量之环接触到的人，身上沾染的额外的能量气息就会被抹消得很干净，坐在这里的几十号人一下子就被净化干净了，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了不少。

    “你这个……看上去挺方便的。”她看了看那圈不断活动的能量之环，忍不住说道。

    “想学吗？”云诺星咧咧嘴，看到这女孩点头了，便抬手往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一缕光芒顺着他的手指钻进了她的脑海里，“喏，方法都在这里，不过这些只是标准的方法而已，实际操作还需要你自己进行调整——这只是一种简单的能量运用方法，需要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对其进行调整，只有调整好了才能真的派上用场。”

    他话音才刚落下，就看到女孩抬起手凝聚起能量，片刻后，能量以她为中心快速扩张开，变成一个半径有三四十米的淡黄色能量圆环，浓郁的大地能量正在圆环与圆环的范围内流转。

    她拨弄了一下那个圈儿让它转了几下，回过头看向云：“是这样吗？”

    “……呃，没错。”云诺星略微呆了一下：瞬间掌握可还行……唔，这个世界的生命还残留着本身的基础——人均能量大师的基础——再加上，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生命，对能量等的理解已是站在这个世界限制的顶点，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足为奇。

    嘛，他俩的插手不过是整个收尾阶段里的一角事情而已，就是随便动手帮点儿额外的忙，帮着照看、治疗伤员，然后在废墟与沙堆里找找被埋在底下的人——顶着能量圆环跟逛该一样满场走，时不时蹲下来刨一刨沙子，至于能刨出来什么东西……其实并不好说。

    挖开成堆的建筑碎块，刨开废墟，忽然看到一截深埋在废墟里的，被沙尘染成了黑色的手臂。他用能量小心掀开了周围的碎块，然后，不出意外看到手臂的根部所连接的地方是一片堆砌起来的建筑碎块，没有见到人，也没有尸体——理所当然，他现在开着能量圆环随便逛，只要有生命进入这个范围内都能快速恢复过来，能等他亲自刨开还毫无动静的东西，只可能是已经过了时间的死物而已。

    他叹了一声用能量包好了这条连残余的活动都已经完全停止的手臂，将其用布条裹了一层后，送到了现场的另一边，那里有人正在……嗯，“收集‘拼图碎片’”——当然，委婉的说法。

    其实地面上还有很多……“碎块”，有些碎得很彻底，已经融入了土和沙尘里，仅剩的生命气息正在一点点消失，但在消失之前，用能量视野能看得很清楚，它们……遍布在很多个地方。

    救是救不了了，现在也没法动用太多规则的力量——逆转“生与死”的状态，所需要的规则之力还是挺多的。不过，就算排除这个原因，此事的发生，也是本世界的生命自行活动得出的结果……也是个麻烦的不好选择的事情呢。

    嗐，不管那么多，他现在也只能做“送它们一程”这种无足轻重的事儿罢了，然后……到时候打到荒海那边的时候，揍人再狠一点就行，嗯——生与死的事，唯有落在自己身上，近距离、长时间经历了，才会知道有多沉重，远观他人，始终，也不过是刹那的泡影罢了。

    之前也有留下过映像，也见过，在他死亡的时间里，那群丫头半数消沉半数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他心疼——用自己的生死状态去看待身旁的变化，那是再清晰不过的事情了，就是很扎心，扎自己也扎别人。

    “小姑娘，休息一下吧。”

    他再一次把不知何人的遗体送回来的时候，有个守卫军忽然按着他肩膀，喘着气儿对他说道：“你在这里来回忙活也有好几个小时了，快歇歇。你自己也还照顾着人呢。”

    看到这守卫军大叔用眼神指着他的后背，云诺星顿感愕然。虽然很想说这姑娘就是趴在他背上睡得安详……不，还是别说了。

    看到周围的人都小心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忍不住擦了擦脸蛋，轻舒一口气：“好吧……那我歇会，剩下的交给你们。”

    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他也忙活有一阵了，剩下的活儿可以交给其他人——忙着忙着就忘了时间——不过现在，其实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留在能量爆发范围内的生命气息，基本只剩下还在活动的，和静静等待着消失的这两部分，这周围躺着、坐着、趴着、瘫着的人，便是仅剩的所有成果。

    “辛苦了。”

    女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循着声望去看到她缓步走了回来，身上的甲胄、能量结晶等都消失了，变回了普通的少女装扮，内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浅黄色的短裙，外披着一件……斗篷——不，这不算普通的少女装扮，这搭起来怪奇怪的。

    话说为什么她们仨都披着一件斗篷？呃也不止她们仨，路上其实见到有很多人穿斗篷，尤其是那群闲散人士们——大概这就是外出行走最常用的装备了吧。

    “我刚过去顺便和这一代的城主聊了一会。”她在他旁边坐下来，长舒一口气，“顺便把事情也交代完了。”

    云诺星瞄了她一眼，精致的小脸上无悲无喜，很平淡，但是：“有关你的事情没有流传下来吗？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

    女孩默然一阵，点点头当做回应。

    嗯，这就是他看到的那一点点无奈的由来了。

    “你们在这里啊。”

    也是他刚好偏头的时候，就看到一具木乃伊……呃，“一个”商正慢慢走了过来——这家伙都浑身打着绷带了还不安分一些，走上街来吓人。

    “呃，你怎么过来了？刚刚不是过去歇息了么？”

    “还不是因为听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说是这地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背着同伴的时候还忙着救助别人。”商正耸了耸肩，“再加上，现在这里就是所有伤员的安置地，省得重新收拾一片地方。我刚一直待在另一边，没往这边过来——其实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们暂时还不给我拆绷带。”

    “呃……原来如此。”云诺星懵了一瞬，忍不住干笑：看来在这里晃悠的时间有点久，大概是那些见到他的伤员闲着没事把话传出去了。

    “对了，这个给你们。”商正从兜里取出来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是之前答应给你们的报酬和城主的谢礼。”

    云诺星双手将它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沉思了一阵，随后又把这个盒子递给了商正，还往盒子顶上放了一个小袋子：“麻烦你一次，把它们用在坤城的善后上吧——现在你们更需要这些东西。”

    “当然！这不是无偿的，我有一件事儿需要你们去做，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转头看向狼藉的场地，轻叹一声，“等一切都安好了，我再把要做的事儿告诉你们——是一件有难度的事儿，所以，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呵呵。”

    商正看了看又回到他手上，甚至还多了一份的东西，稍微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向长官传递你的意思。”

    “那你们接下来……”

    “接下来啊。”云诺星抬起头远望向西面，微眯起眼睛，“办点事儿，然后，得去荒海走上一圈，在那边也有点事。”

    商正对着她的表情打量了一会，好像明白了什么，轻点头：“可以的话，帮我们多揍他们一拳。”

    “呃，我这还没说要做什么呢，你怎么就……”

    “看你那表情差不多就能猜出来了。”商正咧咧嘴叹了一声，“有关这部分事情也是挺苦恼的，大部分伙计都认为‘搞事者一定要付出代价’，但要怎么做……又没个情况，所以此事就搁置了——岩脊还有很多要忙活的事儿呢，哪像荒海那群家伙，还有闲心跑到我们这边来搞破坏。”

    “所以，如果你们要去荒海的话……嗯，就刚刚的那个意思。”他笑呵呵收起了盒子和袋子，摆着手往回走，“行了，你们的事应该犯不着让我们来操心，总之就在这里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吧，愿大地的光辉照亮你的前路。”

    目送商正远去，云诺星长舒一口气，转过头看向木然发呆中的女孩：“我们走吧？”

    “欸？”女孩回过神看着她，“现在吗？你不休息一会？”

    “我精力好着呢，就算冲上去打两场也没问题。”云诺星嗐了一声，“何况现在也不是优哉游哉歇息的时候，对吧。咱都有事儿要忙呢，又得找东西，又得去荒海。”

    “嗯？难道说，你真的要打去荒海？”

    “倒也不是……唔不，这个就看情况吧。”云诺星咧咧嘴，把潇风往上托了一下，随后环抱着双手往西边走去，“情况正常，那我们就和善一些；情况不正常，那我们就‘核’善一些。”

    女孩表情古怪跟上她的步伐：“两种情况的区别是？”

    “前者是用表情表示的，后者是用大当量烟花表示的。”

    女孩：“……”感觉就是，打不打全看心情。

    …………

    黑色……黑色的深海……冰冷……死寂。她好像又一次去到了上次所感应到的空间里，冰冷的黑色海水包裹着她，拖着她一点点下沉，仿佛要直达深渊的底部。视线与感应和上次的情况一样，只能看到周身的一点点微弱光芒，只能感觉到身处在无风的黑暗中，这里只有她自己，孤独地下坠。

    和前天在风城里的感受完全一致，那天和这天……她记得都是睡着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而且也……脑袋昏沉沉的……这是深陷在梦境里了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睡过去……刚刚……想起来了，云把那块不明的金色碎片塞进了她的手臂里，虽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之处，可她一下子就有了昏迷的感觉，那之后就……没有那之后的记忆了，也许她就在这个片段里睡着了——所以，两次的忽然昏睡都是因为触碰到了那块碎片么？

    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左手看向小臂……那两块碎片的图案倒还十分安静，没什么变化。

    不过，两次都来到了这里，在这片无尽枯寂的黑色海洋里下沉……到底是想和她表达什么意思呢？不断的、不断地下坠，视线里只有一成不变的黑色海洋……其意义……真的存在意义吗？

    她还在沉思的时候，视线忽然在黑暗中捕捉到一道光泽，那道黑暗中的光芒看上去距离并不远，光芒映照出的场景里，四面八方出现了一些好像是云雾模样的东西，在眼前随意飘荡着……它们似乎正绕着自己盘旋转动。仅靠那忽然出现的白色光芒并不足以照亮四周，她想让自己身上的光芒变亮一些……不过做不到这事儿，她不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动作，这里存在着某种束缚、禁锢的力量。

    她在下坠的时候，那一道光束也跟着自己下坠，周围的黑暗、徘徊的云雾还有那道从正前方打过来的光，都和她一样保持着相对的静止，让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下坠。

    也许，这其实只是一种错觉？

    “……？……”

    再一次，那道微弱的声音再一次在脑海深处响起来了，依然是没有办法听清楚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似乎有点变化，那一道听不清的、意味不明的声音，不是呼唤声，只是一道无意识的呢喃而已。但是，那道声音听着听着，却让她感觉，那好像是一道……呼吸声？是一道在耳边不断回响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在这荒诞的梦境里待了多久，只是无聊聆听着那道频率缓慢的呼吸声，响起一次就数一次，数着数着，某一时刻，视线忽然又捕捉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是来自视线下方的光芒，这让她明白过来，抬起了左手。

    她手臂上那两个金色图案所散发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了许多，没一会儿，它们忽然“吐出”了两块金色的碎片。那两块碎片脱离了她的手臂后，立刻随着翻涌的海水朝着上方飘去，她也注视着它们，直到看到它们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她的心里才诞生出“该离开了”的感觉，也让自己知道，准备脱离这片梦境了。

    某一瞬间，非常忽然的一瞬，耳边徘徊的海水涌动的声音骤然消失，她知道自己已经梦醒，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上一次离开梦境的时候明明听到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的主人，这次什么都没说，是睡着了么？

    这事儿还是不明不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许要找云问一问？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嗯，就这样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睁开眼的瞬间看到了一片淡黄色光芒，光芒照亮的空间里，天花板离自己相当近，一抬手就能碰到，让她怔了一下。仔细看一看，“天花板”其实是一片木质的拱顶，一片用宽、长的木板铸成的拱顶，是没见过的新鲜东西。

    她躺在一个宽敞的空间里，背靠着同样用木板铸造的东西，耳边回响着水哗哗流淌的声音，声音里还混合着能量不断翻涌的，略带点威胁感的活动声——此处的能量与风元素能量都十分暴躁，让她疑惑，不知道身处何处，于是就顺着躁动的风探寻现在的情况……这不看还好，刚让感应顺着风元素能量蔓延出去看一眼，她就吓得差点蹦起来。

    她现在正躺在一个木质的空间里，在扭曲之海上随风飘荡，周围暴躁的气息全是扭曲之海散发出来的能量。让她安心的是，云和那消失的女孩正坐在外头跟着一起飘荡，前者散发的让她感到安心的气息正保护着这片宽敞的空间，让她们能免受扭曲之海的影响。

    一惊一乍把睡意都给吓跑了，她没怎么拖延就坐了起来，随意打量了一下面前这片五米见方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才轻手轻脚翻身下床，把被子和云的风衣叠好后，她便拎着风衣往房间的外头走出去——房间与外面的空间并没有用门阻挡，只有一片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帘幕，伸手拨弄它们还会发出哗哗的清脆碰撞声。

    刚把脑袋探出去就看到了云和那女孩在前头相对而坐——她记得女孩应该是消散了，怎么现在还好好的？

    也是在这时，云便有所察觉偏过头朝她打了个招呼：“早啊。你这一觉睡得可久了，错过了不少事儿。”

    她缩了缩脑袋，干笑一声：“我睡过去多久了？”

    “快有十一个小时了。”云诺星随口回应，拨弄了一下靠在小船船舷上的鱼竿，等到潇风挨着他坐下，把风衣递给他，他才继续开口，“我们已经离开了坤城，如你所见乘着船儿顺着扭曲之海往西边漂，至于目的地在哪……暂时没定下来。”

    潇风呆了一下：“我睡过去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发生了一些噼里啪啦的事儿。”云诺星耸耸肩，当即就和女孩一起把她睡着后的那一大堆事儿给一人一句说了出来，听得潇风一脸懵。

    “呃……坤城……传说……荒海……”潇风捂着额头一脸晕乎，忍不住苦笑，“你们跑来跑去、忙来忙去，我竟然……没有醒过来。”

    唔……居然被云背了好几个小时……羞死人了。

    “大概是被困在梦里了。”云诺星偏头看着她，“接触到碎片后应该是出现了一些此前没有过的情况对吧？不如说来听听？比如，梦境什么的，那里面应该会有些线索。”

    “呃……我还真的是做了一场梦。”潇风吐了吐舌头，她都没来得及说呢，云好像就提前知道了，“但是那场……那两场梦，感觉……感觉没什么可以说的东西。”

    她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尝试把那场混乱奇怪的梦境给有序说出来。想法倒是挺好的，但她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到一半她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不过，云和女孩倒是听得认真，仿佛，她凌乱的叙事里藏着什么值得一提的关键线索，让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把所有事情都说完，尽量说得详细。

    “呃，说不好是抽象还是别的什么情况了。”云诺星满脸苦恼扯着自己的头发，他先把目光投向女孩，“你有什么看法吗？毕竟这东西应该和你俩有关，有某种联系。”

    “没有。”女孩轻摇摇头，“我所知道的那部分，比千风所知道的更加模棱两可，是完全的抽象，无法解析。千风所见的梦境里反而还出现了一些似乎值得在意的东西，虽然……好像也是没办法解析。”

    “哦对了，你之前说过，你知道的那部分事情，似乎和‘本能’有关。”

    “嗯，所以才说是抽象和无法解析。”女孩轻颔首，“在我的印象里，它与很多事有某种……看不清摸不着的联系，十分重要，也十分……十分的……危险？”

    “不管是我把它收起来，还是把它转交给你们，都是基于‘本能’所做的事情。后一件事就好像，我的潜意识认定，它一定要交给千风，然后，要叮嘱她，让她去……做什么……”

    云诺星：“……”这都不是抽象了，这事儿都变得怪奇怪的了。

    如果说这俩其实是瑶瑶和岚岚，那他能解释成，是因为在规则概念层上存在联系，所以她俩有某种像是交接棒一样的“默契”，可以无视其他任何条件——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条件。

    但，她俩真不是……在他现在的判断里，这俩可能是继承了瑶瑶、继承了岚岚的“什么”的人，比如说“影子”等情况，而这个判断，也能解释女孩这种潜意识的冲动是怎么回事——因为继承自那俩人，所以，潇风她俩，其实也在规则概念层上有某种连接。

    嗯，只是猜测而已，并不一定是准确的答案。

    幻世彼岸